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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你别急嘛……”孽宝宝不露声色地扭了一下翘臀,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道,“朱总,让我来伺候你……”说完,慢慢解开他的领子,用丁香小舌顺着他的脖子,将刚刚流下来的红酒,细细添干。   “好……好……嗯,宝贝儿……”朱玉昆再也忍不住了,包起孽宝宝,道:“宝贝儿,椅子上不舒服,你要沙发还是床上?”   孽宝宝往他怀里缩了缩,娇声道:“人家第一次呢,去床上吧……”   朱玉昆如将士得令一般,奔向床边,将怀中的可人儿温柔地放在床上,然后整个身子便压了下来,只是眼神开始迷茫。   “game-over!”孽宝宝抓起身边的枕头递给朱玉昆,自己则像条泥鳅一般,“嗖”地一声,从他的魔影下逃脱。   而床上的朱玉昆浑然未觉一般,抱着那个枕头,亲了又亲,摸了又摸,然后第一时间,解开了自己的裤头,释放出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孽宝宝鄙夷地看了床上的肥猪一眼,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衣服还没解呢,就先把裤子解开了,果真不是一般的猴急。   让朱玉昆继续和枕头表演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孽宝宝径自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朝外面打了三下响指。夜已经深了,外面很安静,响指的声音足可以传到楼下。   少顷,楼下也回应了三声响指。孽宝宝微微一笑,将右手伸出窗外,左手在手腕处那个漂亮的手镯上一按,一条细绳子以急快的速度掉了下去。不一刻,手上一沉,再一按,回收绳子,那头已经掉了一个黑色长方形的皮箱子。   将屋内一张椅子搬到床边,孽宝宝熟练地打开那个箱子,完全不理会床上男人越来越恶心的叫唤声。 ☆、勾你没商量(3)   先是搬出一块黑色铁块一样的东西,上面有类似五个手指一样的模印。孽宝宝抓起朱玉昆的手,放在那个模印上,轻轻一按,黑铁快在他的手腕上便生成了一个手铐,而刚刚放进去的那五个手指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见准备就绪,孽宝宝又拿出一瓶接近肉色的液体,用一把小刷子沾了一点,往那只手上轻轻刷了一层。   放下瓶子,不再管那只手,孽宝宝又拿出一个类似手电筒一样的东西,毫不“怜香惜玉”地抓起朱玉昆的头发,让他的脸正朝自己,然后两个手指一撑他的眼皮,强迫他睁开眼。手中的“手电筒”忽然射出一道绿色的光,在那眼珠前停顿了半晌。   “手电筒”的光灭了以后,孽宝宝松开手,到那皮箱子前,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有点像隐形眼镜的盒子,再旋开“手电筒”的后盖,用镊子从里面抽出一个透明的圆片,放在了那倒满了药水的盒子里。   做完这一步,她再回头看那只被固定住的手,打开一个比手掌大一些的盒子,里面铺着类似黑色绒布一样的东西,很是平整。拿起两只小镊子,孽宝宝从朱玉昆的手腕处开始,慢慢提起,手上便有了一张透明的手掌装物体。   孽宝宝双脚刚一着地,一量银白色的敞蓬豪华跑车停在了她身边。   “嗨,小姐,有兴趣跟我一起踏上奇幻之旅吗?”车内是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油光粉亮,长相倒是不错。皮肤细滑,一双桃花电眼,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生。再加上永远微翘含笑的薄唇,更是魅力十足。   此刻的他打开身边的车门,正微眯着眼睛,盯着孽宝宝上下打量,然后很给面子地打了个口哨。   孽宝宝嫣然一笑,道尽尘世间所有的妖娆,然后将纤纤玉手递过去放在那男子的掌内,朱唇一启,轻道:“of-course。”   小心翼翼地将那物体铺平在那绒布上,孽宝宝松了一口气。   将东西全装入皮箱子,然后拎起,走到窗边,就跳了下去,黑夜中,看不清楚她手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绳索。 ☆、男人也可以是姐妹(1)   轻松坐上车,那车便风驰电掣一般开了出去。   “事情怎么样?”车内,盯着前方看路的男子低声问,有点像自言自语。   “很顺利!”孽宝宝得意地举了举手中的箱子,笑道:“玄凌,别开那么快,我们有的是时间。”   “放心!”左玄凌回身朝孽宝宝痞痞一笑,道,“这种高级车,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车撞得多烂,人绝对不会有事!”   “所以有钱人最喜欢这种车。”孽宝宝撇撇嘴,“越有钱,越怕死,真的是至理名言。”   “吱——”清脆的刹车声,响彻夜半的街道。好在路上没有什么人和来往的车辆,除了……前方那辆白色的集装箱卡车。   将车停在路边,左玄凌关好车门,然后用瞻仰遗容的眼神睨了一眼,才对孽宝宝道:“所以像我这种穷人,从来不买这么高级的车。这么高级的车,太容易让别人开走了。”说完,跟那辆车敬了个礼,跑到前方,轻巧地打开集装箱卡车的后门,跳了上去。   “上来吧,还是咱们自己的车舒服!”左玄凌向孽宝宝伸出手。   不过这次,孽宝宝没有依言将手递给他,而是手一撑车厢底部,人就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车里面。   左玄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瞬间而逝,他一向掩饰地很好。   关上门,两人往里走。   隔着一道门,里面别有洞天。   右边是三台电脑,分别放置,左边是各式试管,灌着各种颜色的药水。   坐在右边电脑前的是个娇俏可爱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水嫩嫩的粉唇,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佩着七分袜,像个洋娃娃一样。   而坐在左边电脑前的那位就比较惨不忍睹一点,乱糟糟的头发,鸟窝一样顶在头顶,一张惨白的脸,上面“漂浮”着几粒雀斑,眼睛也很大,可是无神地睁着,清晰的黑眼圈向世人告知她最少应该有三天没有睡觉了。宽松的棉布T恤,洗得发白,下面是一条本白色的粗麻沙滩裤,下面那双鞋,看上去比草鞋好不了多少。 ☆、男人也可以是姐妹(2)   “落雪,样子,东西都在这里了,看你们的了。”孽宝宝将手中的皮箱放在中间的一个桌子上,然后伸手往自己头上一扯,假发连着人皮面具一起落在自己手中。展现在眼前的是个清秀佳人,素脸朝天,却依然掩饰不住天然形成的艳丽妖魅。媚眼如丝,嘴角含春,体态妖娆。比原先伪装的那个女子还要美上十分,媚上百倍。   左玄凌看着一呆,右边的落雪已经跳着跑过来,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放在桌子上,道,“孽姐姐,这个是密码破译器,可以给朵朵姐和玄凌哥。”   身后,左边的凌紫漾打着哈欠取走了那个黑色皮箱。   打开箱子,拿出一堆试管,灌上药水,然后东西被一样一样取出来,放在显微镜下,再放入药水里。   趁着空档,孽宝宝起身,走到前方尽头敲了敲。   一扇小窗户被打开来,露出一个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具东方美的脸,精致典雅,端庄淡定,嘴角轻柔地笑着,仿佛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都不会让她改变此刻的面容。   优雅,是她与身俱来的形容词。   “朵朵,你进来,我来开车。”孽宝宝开言,手往窗下一伸,门开,整个驾驶座都暴露在大家面前。   爱朵朵点点头,手一按座椅,整个人就连着椅背倒了下去,瞬间,一个翻滚已经落在车厢内,于此同时,孽宝宝双手一撑车顶的横杆,双腿离地,悬空往前一送,人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驾驶座上。   整个动作,不到五秒钟,配合地天衣无缝。   爱朵朵起身,立于车内,盘在头顶的发丝都不曾凌乱,嘴角的笑意一丝都没动,关上驾驶室的门,身上是紧身的皮质黑衣。   左玄凌见是她,立刻起身,脱掉西装,撤去领带,撇掉衬衫,走到一个柜子前,有条不紊地将一套黑色的皮衣传到了自己身上。   优雅,原来也是可以传染人的。   半个小时后,一只皮手套和一个类似隐形眼镜盒一样的东西交到了左玄凌手上。   “这个手套和那胖子的体温是一样的,他的掌纹也在上面了,那个‘眼睛’你等到地方再戴,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凌紫漾懒洋洋地说着话,要交代的事情却一样都没落下。   左玄凌和爱朵朵相视而笑,道:“一个小时,足够了!”   “不过,样子,这东西对我的眼睛真的没有损害吗?”左玄凌不怕死地又加上一句,然后在凌紫漾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打开后面的车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敢怀疑我做的东西,死玄凌!”凌紫漾狠狠地抿着嘴,摩拳擦掌。 ☆、男女混住(1)   美国,加洲。一处外表看似荒芜已久的仓库内,里面的豪华装修和外面的破落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几乎没有任何隔断,只有两处小门,一间是卫生间,用做洗漱;另一间,则凌紫漾的实验室。每天弄她的毒虫毒草化学药剂,危险系数太大,所以给她单独隔了一间。   没错,这里就是她们神偷姐妹的基地,名字叫—dream-fly。有双重意思,英文直译就叫梦想飞翔,这里是她们一切梦想起飞的地方,而fly有事福利院的中文缩写,她们正是从各大福利院选出来的孤儿。   孽宝宝,十八岁,专攻媚术,易容术。为的是接近目标,套曲第一手的资料信息。擅长心理学,对男人的心理研究得由其透彻。出道两年以来,从未失过手。   爱朵朵,19岁,14岁拿了跆拳道黑带,15岁考出空手道黑带三段,16岁得散打七段。在业界,几乎没人是她的对手。   尽管如此,她的名言却是:一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优雅,包括睡觉的时候。这和她的身手,实在是有些不相符合。   凌紫漾,十八岁,平生最喜欢两样东西。一个呢,就是那些试管里的药水和毒虫毒草,常常发明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孽宝宝涂在唇上的"冷凝香”就是她的杰作。这是一种致幻剂,只对男人有效。当前戏做足,中了药之后的男人就会产生幻觉,继续中药之前的行为,甚至,更深入一些。   另一样受她喜欢的,就是美男,她喜欢网罗各色美男照片,一见帅哥当前,就走不动道,绝对是个女色狼。   落雪,十七岁,电脑奇才,13岁入侵过美国FBI总部的系统,让成百台电脑一下都成了游戏机。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查出这位黑客的真正身份。   dream-fly里面住的,除了这神偷四姐妹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左玄凌。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男人,至于他的特长还真不好说。似乎什么都会一点,但是好像又什么都不精通。可是,他却是唯一个见过训练他们的老大-ck的人。 ☆、男女混住(2)   男女混住(2)   他存在的价值,除了和ck联系,就是耍宝逗四姐妹开心,再有就是,盗宝时,跟在爱朵朵后面,帮她搭把手,美其名曰:搭档是也!   此刻,左玄凌正拿着一张报纸读着:“台湾友仁珠宝丢失镇店之宝,号称亚洲最大的红宝石,以友仁珠宝老板朱玉昆的母亲名字命名的—安吉利娜红宝石。   据悉,宝石是夜间丢失,翌日一早朱玉昆被人发现躺在他阳明山的一处豪华别墅中,手上粘着一块铁块。报案后,警方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有成功将它取下,最后只得送医院,做了表皮分离手术。   据朱称,昨夜他和新女友在别墅过夜,一夜过后醒来,新女友就不见了人影。警方怀疑该女和此案有关,经朱玉昆的口述,警方已经做了拼图,通缉该名叫安吉利的女子。   “哈哈,我当初叫安吉利这个名字,摆明了就是冲着他的安吉丽娜去的,这猪头居然一点都没怀疑。”孽宝宝一脸不屑。   “喂,好歹人家当初对你也算是千依百顺了,你怎么这样说话?”左玄凌看不下去了,帮着“目标人物”说起话来。   “哼!”孽宝宝抱以冷笑,“男人对你好,肯定有所求。要是我穿成样子那样出去招摇,肯定没一个男人对我好!”   “喂,宝宝,别扯上我!”凌紫漾一脸不服。   “我同意宝宝的话,一个女人,外表真的很重要。”爱朵朵一边修着指甲,一边慢慢地开口。   “喂,我这个男人在这里,你们怎么都不问我意见就在那里推测男人的心理?不觉得浪费资源吗?”左玄凌大叫。   “玄凌哥,你什么时候变成男人了?”半天没出声的落雪忽然冒出一句,差点没把左玄凌呕死。   “哈,落雪这话我爱听!”孽宝宝大笑。   “你们……”左玄凌一脸受伤状,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四个女人,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玄凌姐姐,别这样,这个样子比美哦!”落雪得了表扬,来劲了,赶紧拉住左玄凌,拍拍他的胸口。 ☆、男女混住(3)   “呜……都是你们害的,天天和你们四个女魔头住在一起,都快被你们同化了。”左玄凌委屈地嘟了嘴。   “那你搬出去吧?我们给你开欢送会!”爱朵朵不甘示弱地加了一句。   “绝不!”左玄凌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我得时时刻刻贴身看着你们,省得你们去祸害我们可怜的男同胞。”   “切……”四女同时出声,她们祸害的,还少吗?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洗澡!”左玄凌拿起浴巾就往卫生间走,刚进去,又钻出一个脑袋,叫道,“别偷看哦。”   “去……”又是四声同时出现的声音。   “喂,我好歹也是个帅哥美男,看了绝对不会让你们长针眼的!”某人打算改姓王,正自卖自夸中。   四只拖鞋凌空飞起,齐刷刷地撞上了……浴室的门。   “洗你的吧!”四声怒吼接踵而来。   “呜,谋杀亲夫啊!”浴室内完全没有被拖鞋打到的人,放声大叫。   “我们是第几次把拖鞋打到门上了?”孽宝宝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一百八十三次!”爱朵朵眼都没抬一下,脱口而出!   是呢,好像一次都没打中过这个可恶的家伙。孽宝宝恨恨地想着。   “快点,有生意上门了。”坐在电脑前的落雪大叫,打断了大家吵闹。   -------------------------------------------------   落雪这一喊,屋内的打闹声嘎然而止,四个人同事凑到了电脑前。   “这次买家什么要求?”爱朵朵轻问。   “偷一瓶酒,一瓶红酒!”落雪打开邮件,道,“1787年的拉斐,目前存放在澳洲华裔欧阳家族中。欧阳家是开酒庄的,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这酒是他们家的家传之宝。目前打理家族生意的是欧阳家第五代传人欧阳翌。”   “给我欧阳翌的资料!”孽宝宝冷声说道。   落雪在电脑输入几行字,一按回车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面色温润如玉,看上去有些冷峻,但又带些书卷气息。整个面容很干净,眼中带些睿智。 ☆、好帅的男人(1)   “好帅啊!”凌紫漾盯着那照片双眼冒出了红心。   大家权当没看到,落雪继续说道:“欧阳翌,今年二十三岁,16岁拿到了工商管理,经济学两个硕士学位,20岁拿了英国剑桥大学工商管理博士。是个IQ200的天才。”   “帮我查查他的情史。”孽宝宝又道。   “我看看!”落雪再输入一些数据,“哇,不是吧,只谈过一次恋爱?”   “哇,极品好男人呢。”凌紫漾把手放在嘴边,快要失去自控能力。   众人已经见惯不怪,孽宝宝继续道:“给我他初恋女友的资料。”   “安小薇,是个中国留学生,到澳洲一家饭店打工,认识的欧阳翌,当时欧阳翌20岁,刚刚从剑桥回到酒庄。”落雪继续,“后来因为身份相差太悬殊,欧阳家的人坚决不同意,后来两人苦恋了一年多,还是分手收场。安小薇回了中国,嫁了一个商人,之后,欧阳翌再没有谈过恋爱,好像是旧情难忘。”   “哼!旧情难忘?男人说这话有谁信?”孽宝宝冷笑一声,“这男人呢,看他的样子再听他的情史,应该是典型的王子症候群患者,以为这世上有一堆灰姑娘等着他拯救。他的智商是200没错,可惜情商是0。”   “哇,面对这么帅的男人,你居然能这么冷静地分析他的心理?”凌紫漾一脸佩服地看着孽宝宝。   “把他和安小薇交往的一切细节查出来给我,一个月,我来搞定他,没问题!”孽宝宝正色道。   “你办事,我们放心!”爱朵朵拍拍她的肩,对落雪道,“那个买家没问题吗?”   “是通过CK发过来的邮件,应该没问题。”落雪嘟嘟粉唇道,“不过,他们花那么多心思就为了偷一瓶酒,真是有些奇怪。请我们的价钱,都可以买好几瓶了。”   “这可很难说!”浴室门的被打开,左玄凌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跑了出来,露出了上半身健美的肌肉,头发上还在“嘀哒”着水珠。   众女回过头,等着他的下文,而对他的好身材,似乎一点也不害羞地直观。 ☆、生意上门(2)   天天住在一起,大家都习惯了,连最爱美男的凌紫漾都对他免疫了。   做人真失败,左玄凌心中怨念几声,继续说道:“1787年出产于拉斐酒庄的红酒,目前在世上的只有两瓶,一瓶呢,你们应该都知道,目前陈列在福布斯收藏馆,瓶身蚀刻有杰斐逊总统的姓名缩写。是1985年的时候在伦敦佳士得拍卖,价格是16万美元!”   “好多人都只知道这一瓶,其实这个世上还有一瓶,被欧阳家秘密珍藏着,作为传家之宝,不过那一瓶,没有总统名字而已。”   左玄凌说完,四个女人互相看看,最终由爱朵朵提出了疑问:“请我们Dream-fly偷东西,最低价是50万美元,那酒既然没有总统的刻字,价值就不会超过15万美元,买家难道不会算这笔帐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这两瓶酒一瓶是陈列品,一瓶是传家宝,都是不可能拿出来卖的。对于想要那些收藏家来说,这并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东西。”左玄凌说出真正的问题所在。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偷福布斯收藏馆那瓶?”落雪也提出一个疑问。   “很简单啊,收藏馆那瓶全世界都知道,被偷了以后肯定会大肆追捕,到时候收藏者的危险就大了。”左玄凌知无不言,“而欧阳家行事想来低调,这瓶藏酒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丢失,也定是低调搜捕,不会把事情闹大,所以收藏的那个人便安全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孽宝宝点点头。   “玄凌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落雪一脸后知后觉地惊呼。   “小丫头,是不是很崇拜我啊?”左玄凌刮刮落雪可爱的俏鼻。   “切……”这下,连落雪也回身坐回电脑前去了。   “喂,什么意思嘛……”左玄凌很是委屈。   “对了,我们要在哪里下手?”孽宝宝问落雪,“CK有说吗?”   “有,CK说,让我们去墨尔本。”落雪看了看邮件。   “好,立刻出发!”孽宝宝开始整理物品。   “喂,等我穿好衣服。”左玄凌看看自己还光着的上身,大叫。 ☆、真面目与他初次交锋(1)   墨尔本,澳大利亚的第二大城市维多利亚州的首府。   在这里,新老建筑有机并存,交相辉映。典雅的街道干净整齐,公园和花园茂密葱盛。一流的公共交通系统和无以计数的活动,再加上它闻名遐迩的餐饮业、酒吧和遍地都是的咖啡馆。你会发现,这里,拥有世界上最文明和最适合居住城市所必需的一切条件。   而这里,最具特色的就是周边地区,在壮丽海岸风光下的葡萄酒园。   欧阳酒庄,就是这些葡萄酒园中的佼佼者。   欧阳酒庄,是中国人的叫法,而在墨尔本,这个酒庄,叫做森非酒庄。   酒庄年轻的庄主,名叫欧阳翌。   “你真打算真面目上阵?”一辆白色集装箱卡车内,左玄凌有些担心滴看着整装待发的孽宝宝。   “嘿,又不是都真面目上,不过就是和他交谈一个小时,可能一个小时都没有,过两天,早就忘个精光了。”孽宝宝甩甩手,一脸不介意。   “你不像是个能让人很快忘记的女人!”左玄凌提醒。   “你要一天之内遭遇那么多,你能全记住?”孽宝宝反问。   呃——这个……   “答不上来了吧?我走了。”孽宝宝见车开到一处空旷地上,打开后门,下了车。   Pearl珍珠餐厅,店如其名,温暖璀璨,装饰独特,供应各国美食,精益求精。   一个黑色卷发的女子,看上去20岁左右,精致的妆容,配着精致的五官,穿着白色的高贵的职业装,行走在餐厅里,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座位。她的周遭,都散发着知性的气息,举手投足,都是优雅。   路过一张餐桌,正巧服务员来上菜,也正巧,侍应生脚下忽然一个趔趄,菜倒在自己身上,还有几滴菜油溅到了那白色职业装上。   “对不起,小姐!”顾不得擦自己身上的菜渍,侍应生忙不得地道歉。   “没关系!”女子说着标准的澳大利亚英语,露出职业式的温馨微笑,让人的心情放松不少。   “对不起,先生,你们的菜我待会给你们补上!”侍应生对着身边桌子上的两位男子说着。 ☆、真面目与他初次交锋(2)   “好的,没关系!”同样是标准的澳大利亚英语,温馨的语调,欧阳翌的回答同样,很是绅士。   “先生,能借用一下这个吗?”旁边的白衣女子拿起他们桌上的餐巾。   “当然可以。”欧阳翌笑一笑,对她刚才的举动很有好感。   “谢谢!”白衣女子拿起餐巾,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现在的女人,长得那么漂亮,难得脾气这么好。”对面的客户一脸赞赏。   “嗯!”欧阳翌也投去一瞥赞赏的目光。   吃完饭,欧阳翌走出餐厅,一抹白色的身影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还是刚刚在餐厅里的那个女人,此刻正看着一辆银白色的法拉利发愣。   “小姐,有什么能帮你吗?”欧阳翌难得主动和一个女人说话。   “是你?”白衣女子抬起头,有些无奈地道,“我的车子熄火了,可是我正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帮你看看吧。”欧阳翌提议。   “好吧。”白衣女子感激地一笑。   欧阳翌打开车头,观察一阵,得出结论:“看来是引擎出了问题,要进修车厂了。”   “那我叫拖车。”白衣女子一脸无奈。   “你不是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吗?现在没有车怎么办?”欧阳翌替她担心。   “只能……坐计程车了。”白衣女子想了想。   “要去哪里?也许,我可以载你去。”欧阳翌有些不忍心看她无奈。   “合适吗?”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道,“我要去海景花园酒店。”   “上车吧。”欧阳翌走到不远处自己的车子前。   “那……谢谢你了,先生。”白衣女子一颔首,进了车内。   “叫我Eson吧。”欧阳翌自我介绍。   “你好,Eson,我叫安吉利亚。”白衣女子也报上自己的姓名。   “很高兴认识你,安吉利亚小姐。”欧阳翌微微一笑。   “安吉利亚小姐是墨尔本人吗?”欧阳翌找个话题随口问。   “嗯,是的!”安吉利亚点点头。   “那怎么住酒店呢?”   “哦,不是的,我要送一份设计图纸过去。”安吉利亚想了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道,“我是……珠宝设计师。” ☆、真面目与他初次交锋(3)   “哦,是吗?好职业!”欧阳翌接过名片,想了想,道,“我忘记带名片了,下次给你吧。”   “好的。”安吉利亚不介意地点点头。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没带名片。   “哦,冒昧问一句,eson先生结婚了吗?”沉闷的车厢里,安吉利亚找到了另外的话题。   “哦,我单身。”欧阳翌老实回答。   “哦,正巧,过两天这里有个单身派对,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加?”安吉利亚提出邀请。   “哦,安吉利亚小姐也是单身?”欧阳翌有些好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没有男朋友吗?   “是的!”安吉利亚点点头,“我想请你参加这个派对,就当……谢谢你今天当我的免费司机,怎么样?”   “这个……”欧阳翌有些为难,“我不是很喜欢热闹。”   “哦,真遗憾。”安吉利亚看看车外,道,“我到了,谢谢你!”   下了车,还不忘,说道:“下次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的!”欧阳翌点点头。   --------------------   位于墨尔本皇后大道上的海景花园某客房,一身白色职业装的女子,悄悄闪了进去。   “怎么样?”左玄凌低声问。   “失败了。”安吉利亚耸耸肩,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拿下发套,卸掉脸上的妆和一些贴补的痕迹,眼中恢复了往常的妩媚。   没错,这珠宝设计师安吉利亚,就是孽宝宝假扮的。   “他拒绝了我的邀请,所以应该只对我有好感,而还没有心动。”她要的快速捕获目标人物心的方法,所以一套不行,要立刻放弃,因为她没有时间。   “你真打算用真面目?”左玄凌想再次劝解。   “我想过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画一下妆。”孽宝宝挑挑眉,她一向从善如流的。   “那就好。”左玄凌大喜过望,她一向是个很固执的人,难得今天肯听他劝。   但是,下一秒……   “你不用人皮面具吗?”左玄凌问。   “这样就好了。”孽宝宝戴上金黄色的假发,然后带上蓝色的隐形眼镜,画个艳妆,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西方美女就出现了。 ☆、再次交锋(1)   “你就这样而已?”左玄凌大跌眼镜(如果有的话)。   “这样就差不多了,反正他应该不会选上朱利安吧?”孽宝宝耸耸肩。   “既然那么肯定,我看这一步可以省略了。”左玄凌想尽办法想让她放弃。   “那不行,这个必须要确认仔细。”说话可以很狂妄,但是做事一定要一丝不苟,这就是她孽宝宝处事的原则。   ***   墨尔本拥有一些澳大利亚最好的购物中心和夜间生活场所,因此也成为澳大利亚的时尚领导者。   sk时尚酒吧,这个酒吧在墨尔本不算太热闹,正如欧阳翌自己所说,他并不太喜欢热闹。   喜欢这里,是因为和这里的调酒师JOE熟识的关系,再加上这里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嘈杂。   但是昏黄的灯光,暗香氤氲的空气,还是酒吧中必不可少的风景。   闪烁的灯光下,在夜场中进进出出的红男绿女,共同演绎着这繁华都市下特有的纸醉金迷。   欧阳翌坐在吧台前,JOE已经调好了一杯酒送过去。   “Cinderella。”这酒装在一只玻璃做的舞鞋型酒杯中,暗红色的,看上去和普通的红酒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旦喝进口中,确实舌尖留香,回味无穷。   “Cinderella,灰姑娘,这酒配这名字正好。”欧阳翌喝一口,眼中写满了赞赏。   “你总是喜欢喝这酒,其实你家里也是开酒庄的,却到这里来喝酒。”JOE太过了解这老朋友。   “我家里的酒,都没你调的酒好喝。”欧阳翌直言,语言中,没有做作的夸奖,让人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先生,有没有兴趣请我喝一杯?”身边不知合适出现了一个艳丽的女郎,金发碧眼,黑色的吊带抹胸,让傲人的胸脯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下面是未着寸缕的小蛮腰,平坦的小腹下面是黑色的褶皱超短群,只遮住臀部。腿上是黑色的网袜,用黑色皮带吊着。诱人的美腿,均匀修长。   身边有两个男子走过,不由打了声响亮的口哨。   “为什么是我?”那么多男人主动邀请她,怎么就选上他了呢? ☆、再次交锋(2)   老实说,平日里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少,不过他一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媚得有些过分,正常男人,见到她应该至少会口干舌燥一阵。   所以,欧阳翌并没有直接拒绝她。这个女人身上,有些吸引他的因素存在。   “朱利安,你呢?”孽宝宝已经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eson!”男人说出名字,一般没有什么损失。   “我觉得,你看上去比较安全。”孽宝宝声色暗哑,然后拿过了欧阳翌手上的酒。   “这酒叫什么?很别致!”她由衷赞赏。   “Cinderella。”回答的人是JOE。   “灰姑娘?”孽宝宝一笑,“你想当王子吗?”   “我希望。”欧阳翌老实回答,他对那些贫穷而坚强的女子,总是硬不起心肠。   “那看来,我没有机会喽?”孽宝宝举起酒杯,而欧阳翌面前,Joe已经再放上了一杯。   “很高兴认识你,干一杯吧。”   “好!”欧阳翌同意,照理,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干杯!”孽宝宝递上杯子,轻轻一碰,葱白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欧阳翌的手背上滑过。   欧阳翌心中一颤,手上一阵酥麻,似有电流穿行而过。随即赶紧稳定了心神。   “这酒很好喝啊。”孽宝宝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嗯,确实。”欧阳翌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孽宝宝站起身,身子有些摇晃。   “朱利安小姐,你没事吧?”欧阳翌有些担心。   “没事,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大会喝酒。”孽宝宝说完,直直地往欧阳翌方向倒了下去。   “朱利安小姐……”软玉温香在怀,欧阳翌也不是柳下惠,心居然也狂跳起来。   “JOE,叫服务生送这位小姐回去吧。”欧阳翌将孽宝宝推远一些。   “好!”JOE点头。   “呵呵,eson先生,你一点情趣都不懂。”孽宝宝忽然抬起头,依然醉醺醺地道,“有没有试过one-night-stand?”   一夜情? ☆、等待王子解救的灰姑娘(1)   欧阳翌微微皱眉。   “不用你负责……”孽宝宝笑得一脸迷离。   “JOE,服务生来了吗?”欧阳翌大声叫。   “来了来了。”一个白衣服务生急急赶来,扶住孽宝宝。   “送这位小姐出去……”欧阳翌想了想,道,“算了,先让她醒醒酒吧。”万一,她又找别人一夜情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欧阳翌心里就很不舒服。这家酒吧的人,可信度还高一些。   “好的!”服务生点点头。   -------------------   欧阳翌让司机开着车子行驶在墨尔本夜间的街道上,暮色下的墨尔本,霓虹灯闪烁,将整个城市照得如同不夜城。   找了条偏僻的路,开车的司机了解欧阳翌的性子,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欧阳翌酒意上头,已经闭上眼,假寐起来。   吱——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上剧烈的震荡让欧阳翌的酒意完全清醒了过来。   “九叔,怎么回事?”欧阳翌出口问着,用标准的中文。   “总裁,刚刚有个女人忽然冲上来,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九叔不回头,盯着前方看。   顺着他的目光,欧阳翌从车的前方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人正把一个手脚乱舞的女人往人行道上移动。   嘀——   九叔不耐烦地按了一下喇叭。   “九叔,别这样,我下去看看。”欧阳翌好脾气地拍拍九叔的肩,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姐,需要帮助吗?”欧阳翌上前用纯正的英文对那位正在拉人的女人问道。   那女人显然吓了一跳,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欧阳翌上下打量。   与此同时,欧阳翌也正打量着眼前的整个女人。   她看上去不到20岁,标准的东方脸型,丝滑的黑发用黑色的型皮筋绑在脑后,五官很是清丽,没有化过妆,穿着一件格子连衣裙,肩上背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看上去,都是便宜货。   而她费力扶着的那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满身酒气,和她长得很像。耷拉这头,迷迷糊糊地,手足乱舞,看上去像她的母亲。   “微微,我不要回家!”醉酒的女人忽然趴在那个年轻点的女孩身上,喃喃念着,用的,居然是中文。 ☆、等待王子解决的灰姑娘(2)   “小姐,你们是华人?”欧阳翌肩眼前的女子不理他,转用中文,又开了口。   “你……”年轻女子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是?”   “我是华裔。”欧阳翌希望打消她的顾虑,上前扶住那个醉酒的女人,问道,“是你母亲吗?”   “是的,她喝醉了。”那个女人微微颔首,戒备之心看上去退了不少。再看看欧阳翌的车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生,对不起,挡了你的道,我马上把她扶走。”   “没关系,我帮你。”欧阳翌扶着那个醉酒的女人到行道上,刚上车,就听到一声尖叫:“妈……”接着便见到那个醉酒的女人,趴到了车窗上。   “你个杀千刀的,不许走,不许走……”那个女人大叫着。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的女孩赶紧拉着她母亲,可是力气小,怎么也拉不动。   欧阳翌看了看。打开车门道:“小姐,要不扶你母亲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   “这……”年轻的女子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身边的母亲,道,“那好吧。”   扶着两人上了车,欧阳翌道:“我叫欧阳翌,你叫什么?”   “米微微。”年轻的女人一笑,道,“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带我妈妈回家,喝了那么多酒,计程车也不让上。”   “都是华人嘛,帮忙是应该的。”欧阳翌倒是不介意。   米微微……   这个名字,好有亲切感。   曾经,他也叫一个女孩——薇薇,可惜,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吧?   “你是留学生吗?”如果是留学生,也不会带着妈妈一起来吧?欧阳翌有些不解。   “不是的。”米微微摇摇头,道,“我十岁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移民来的。”   “哦!”这就对了,欧阳翌点点头,问道,“那你爸爸呢?”   “他走了。”米微微抿嘴,沉了脸。   死了?难怪。   “对不起。”欧阳翌诚恳地道歉。   “你理解错了,他是走了,不是死了。”米微微的口气有些冲,“他来这里不到两年,就跟本地一个女人走了,那个女人,很有钱。” ☆、等待王子解救的灰姑娘(3)   “他就这样扔下你们母女不管了吗?”欧阳翌睁大眼,“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没人性的男人。”   “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米微微不在意地耸耸肩,有些忧郁地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母亲,道,“不过我妈她,好像还不习惯。”   “奥,你好像不爱听这个,我今天……话有点多。”米微微用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看了看车窗外,叫道,“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我家。”   “你家……住这里?”欧阳翌下了车,看了周边的环境。这里的房子很旧,看上去怎么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在墨尔本这么久,他还第一次知道,这个城市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米微微叹口气,道:“这是我爸爸唯一留给我们母女的东西,房子是旧一点,不过我们不用露宿街头。”   “好了,我帮你扶你妈妈上去吧。”欧阳翌扶起米微微的母亲。   “不用了,我家就住三楼。”米微微拒绝,“屋子太旧,太小,不适合你这种有钱人的。而且,这里就我和我妈住,有人男人进来,不大方便。”   也是,母女一起住,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似乎是不大好。   欧阳翌点点头,道:“那你们当心点,我先走了。”   “谢谢你,欧阳先生。”米微微感激地笑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不用了,小事而已。”欧阳翌上了车,从车窗外看着她,嘴中喃喃吐出一句,“Cinderella(仙杜瑞拉),灰姑娘……”   见车开远,米微微拍拍怀中那个“中年妇女”的脸,道:“朵朵,别演了,人走了。”   爱朵朵睁开眼,站直身子,道:“宝宝,下次别找我演这样的角色,我的形象全被你毁了。”   “反正也不是让你真面目上演,待会妆一下,谁认得你啊?”扮作米微微的孽宝宝挑挑眉。   “好吧,今天一天,试出什么结果没有?”爱朵朵迫不及待地拉住孽宝宝问道。   “上去见了玄凌再说吧。”孽宝宝反手拉住爱朵朵的手,就往眼前的楼里走。 ☆、做他想爱的女人(1)   “等一下。”爱朵朵停住脚步,看看眼前破旧的房子,道,“我们不会真要住这里吧?”   孽宝宝眯起眼睛,奸计得逞一样看着她点点头,道:“恐怕是的!”   “喂,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嘛,为什么非得让我演你妈啊?”爱朵朵忽然一阵头痛,叫道:“这个让样子来演比较合适吧,她一定很乐意的。”   “欧阳翌长得太好看,不适合她这种色女。你也不希望,整盘计划毁在她手里对不对?”孽宝宝一歪头,看着一脸受骗表情的爱朵朵。   “唉……”爱朵朵用手撑起头,一脸懊悔。   -----------------   进了三楼那破旧的公寓,毫不意外里面三个人的存在。   “怎么样,我这里装修的不错吧?”左玄凌邀功一样,拉着孽宝宝到处参观。   原本破落的客厅被整理一新,剥落的墙纸也被贴上了温馨的粉色墙纸,另外两间房间里面,也摆上了可以称之为豪华的大床。   当然,还有一台监视的仪器。   “不错。”孽宝宝点点头,“隔壁呢,怎么样了?”   “放心,我安排得很好了。”左玄凌拉着孽宝宝出门。这幢房子,一层就只有两户人家,他们已经都租了下来,一间是作为孽宝宝“母女”两个的住所,另一间,则用来做监视用,互相照应。   这个房间,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白色的墙面,中间放着一章餐桌,很旧,但是很干净。   两间房间里,只有床,都是用洗得发白的床单铺着,一间屋子里,还有一盏小台灯,一切看上去很陈旧,但是却很温馨   孽宝宝打量着室内的环境,频频点头,道:“不错,虽然很穷,但是仍然对生活充满了热忱,这样的女孩子,特别能打动像欧阳翌那种有灰姑娘情结的男人的心。不得不说,你下手真快。”   “那么,你是决定用第三套计划喽?”左玄凌靠在门边,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本来,就只想用第三套计划而已,其他的,只是试探。要不,我不会让你整理这里。试探结果,他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纯洁,哈哈。”孽宝宝大笑。 ☆、做他想爱的女人(2)   做他想爱的女人(2)   左玄凌叹口气,道:“你对男人总是试了又试,老也不放心。其实,关于欧阳翌,你最早就很确定了不是吗?”   “哈,男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动物呢,谁知道,他流于表面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实的。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孽宝宝挑眉,眼神中饱含着不屑。   左玄凌忽然拍起手来,赞赏道:“不亏是CK培训出来的,果然是够专业。”   “怎么不说我冷血了?”孽宝宝当没听到他的赞赏,“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说我的血液大概被注射了特殊物质,所以是冷的吗?你知道,样子,特想抽我的血去做她的试验。”   “喂,宝宝,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凌紫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脸不服。   “你本来就很想,只是你打不过我而已。”孽宝宝凉凉地反击。   “你……”凌紫漾咬牙,“谁说我打不过你,要是朵朵说这话我不反对,你?还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不需要赢你很多,只要让你抽不成我的血就可以了。”孽宝宝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喂喂喂,两位大小姐,不要吵了,这里不是斗牛场,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去的计划吧。”左玄凌赶紧劝架。   “Shut-up!(闭嘴)”孽宝宝和凌紫漾同时出声,随即对视一眼,朝隔壁房间走去。   “喂,还好这里住户少,这层又都是我们的房间,要不你们两个快把房顶给掀了的吼声,恐怕早暴露我们的身份了。”卸了妆以后的爱朵朵,此刻正坐在监视器前,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刚进门的两个女子看。   “我可没和她吵,一路都是她在吵。”孽宝宝赶紧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算了,懒得理你。”凌紫漾一脸不屑。   “孽姐姐,样子姐姐,你们别吵了,你们不是来讨论下一步计划的吗?”爱朵朵身后的落雪赶紧来当和事佬。   “对啊,宝宝,以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左玄凌成功岔开话题。   -------- ☆、应聘之前的相撞(1)   “我早就想好了。”孽宝宝得意滴道,“落雪,你帮我做份简历,我要去应聘。”   “你不会是想进森非酒业吧?”左玄凌立刻反应过来。   “是啊,这是最快接近他的办法。”孽宝宝点头。   “你那么肯定,他就会选中你?”森非酒业,也算是大企业了,福利好,薪水高,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啊?   “放心吧,他一定会聘我的。”孽宝宝自信地说道。   ---------   上午九时许,米微微在墨尔本的皇后大道上冒冒失失滴撞上了一个人,手中的文件夹应声落地,里面的纸撒落了一地。   “是你?”欧阳翌看这眼前的女子,昨天才见过一次,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   米微微也惊讶地抬起头来,盯着他叫道:“欧阳先生,怎么是你?”   “我来这谈些事情。”他和这里的海景花园酒店商议合作事项,没想到会碰到这个女孩。   “这么巧。”米微微笑一笑,看看时间,道,“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吧。”说着,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撒落一地的文件。   欧阳翌也忙蹲下帮忙,他的捡起脚边那张,看了一眼,道:“米小姐,你要去应聘?”   “是啊,今天十点森非酒业有个招聘会,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要先走了,再见!”米微微拿过那张个人简介,匆匆就出了门。   “jack,你信不信缘份?”欧阳翌看着米微微离去的身影,眼中都是晶晶亮的笑意。   “总裁,快进去吧……”助理jack不答。   欧阳翌再看了一眼,才跟着jack走了进去。   ****   早上十点,米微微准时赶到森非酒业的大楼。这里离位于郊区的森非酒庄很近,公共交通也非常方便,便于产品的运输。   照着流程,米微微将自己的简历递了进去,然后就是等着人事部筛选出一批来,两天后将进行经理级别的面试。   翌日下午,人事部经理angle将一叠筛选出来进行面试的名单送到了欧阳翌面前。   “总裁,这是明天人事部要面试的人员,你先过目。” ☆、应聘之前的相撞(2)   应聘之前的相撞(2)   欧阳翌拿过来,翻了翻,问道:“这次,有没有一个叫米微微?”   angle想了想,道:“好像有。”   “怎么样?”   “她应聘的职位是随行翻译,简介里她写着自己在中国待了十年,在韩国待了两年,精通英语,韩语,中文,还有粤语。但是……”angle据实回答,心中有些纳闷,总裁怎么会问起这个?难道那个米微微和总裁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话语便有些犹豫。   欧阳翌见她吞吞吐吐,问道:”但是什么?”   “这位米小姐的学历太低,没有上过大学,所以,我已经剔除了。”angle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angle,我们招聘启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能力第一,学历其次,难道都是写给别人看的吗?”欧阳翌有些生气,“这位米小姐既然在韩国,中国还有墨尔本都住了那么多年,对当地语言肯定很精通,我们要的是翻译,不是学历!”   “是的,总裁,我马上把米小姐的简历加入明天面试的名单中!”angler有些诚惶诚恐地回答。   “不只她,其他有能力的人,你也再好好看看,学历不是衡量能力的唯一标准!”欧阳翌冷声说道。   “是的,总裁。”angler赶紧一鞠躬,出了办公室。   今天总裁到底怎么回事?他一向是个公事公办的人,绝不会徇私,现在,却要求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开了先河。那个女人,应该和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吧?   angler想到这里,赶紧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找出了米微微的资料,然后又象征性地抽出几份落选者的简历,放进了明天面试的人员名单中。   她得和负责面试的人知会一声,可千万别损了总裁的面子。   第二日傍晚,孽宝宝就在她所住的公寓里,接到了森非酒业打来的通知面试的电话。   接完电话,孽宝宝一脸的得意。   “你怎么那么肯定,森非酒业会录用你?你的学历填得那么低,当时我还很担心呢。”   --------- ☆、应聘之前的相撞(3)   应聘之前的相撞(3)   “那还不简单。”孽宝宝说了今天在海景花园巧遇欧阳翌的事情,道,“要让我的简历刚刚落到他的脚边,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奥,孽姐姐,难怪,你让我查这两天欧阳翌的行程,原来是做这个用处啊?”落雪恍然大悟。   “不管欧阳翌在商场上的手段如何,在情场上,他还嫩得很。”孽宝宝修长的腿交叉放在一起,摆了个无比妩媚的姿态。   “那你明天的面试,你打算怎么做?”左玄凌还是不放心。   孽宝宝笑着起身,拍拍他的肩,自信地道:“放心吧,我今天能选中参加面试,一定是欧阳翌特地照顾,他手下的人,难道还不会看眼色办事?再说,我的能力,绝对不会比那些高学历的人差啊。”   “这是让他这种男人心动的因素之一,一个贫穷,却上进的女人,积极地和命运抗争。   --------------------------------------------------------------   正如孽宝宝所料想的,她的面试顺利得很,各部门经理面色几乎都可以用和蔼可亲四个字来形容,而米微微确实也不赖,各国语言都十分流畅。   当初CK为了训练孽宝宝,可是教她八国语言,不是会读会听那么简单,而是必须精通。甚至连那几国的风土人情也必须清楚。光英语,她就学了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不同国家不同的口音。   经过地狱魔鬼式的训练,现在的孽宝宝,无论扮演那个国家的人,都得心应手。   有了欧阳翌的特殊照顾,再加上她自身不错的语言功底,米微微毫无意外地,被录用了。   “那个,经理,我什么时候上班?”米微微很急切的样子。   “随时都可以!”angler亲切地笑。   “那我明天来可以吗?”米微微急急地问。   “当然可以!”angler耸耸肩,等米微微出了门,她甚至追出来,问道,“米小姐,吃过饭了吗?待会一起吃个中饭吧。”   呃——   这家公司真有人情味。   …… ☆、总裁的“特殊照顾”   翌日一早,米微微穿着一套RalphLauren的女式职业装进了森非酒业大楼。这套职业装,牌子不错,可惜,一看就知道是五六年前的款式了,估计是大减价的时候买下的。   左玄凌临出门还嘲笑了她一番,这种老古董的衣服,她居然也能搞到手,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作为一个经常要易容的人来说,搜集各国各品牌各个时期的衣服,是很有必要的,这也是CK教她,从此,她就有了网罗各式衣服的习惯。当然,在此之前,CK也送了不少衣服给她。   刚进办公室,身边就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公司里面是没有秘密的,关于米微微得到总裁特殊关照一事早就在私下传开。   见到眼前一身堪称寒酸装束的米微微,有些老员工很自然滴想起了当初和欧阳翌热恋的安小薇,于是看着米微微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有妒忌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更多的,是前来讨好的。   米微微就当没看到,没听到,对于讨好的,她就直接接受。反正,她也没逼他们讨好她不是吗?   有人对她好,难道,她还要不识抬举往外推吗?   于是乎,刚进办公室就有人主动带她到办公桌前,刚落座就有人给她泡来了咖啡,刚想问要做那些工作,就有至少三个人给她拿来了工作记录,让她先熟悉熟悉。   这是世界真美好,空气真清新,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们啊。   两个小时以后,米微微开始觉得有些无聊。手中啪嗒啪嗒转着一只笔,这么久了,完全都没有人让她干活,她开始感觉无聊到了极致。   “嗨……”才转了两下,就有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孩站到了她面前。   “嗨……”米微微抬起头,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我叫露西,你是新来的吧?”女孩子很热络地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上夹着一叠杂志。   “哈罗,我叫米微微,你可以叫我jessica。”欧阳翌的父亲有些华人情结,所以这家公司有很多华人,进了这家公司,有时候可以不用英文名。 ☆、越无辜越单纯越喜欢   “嗯,这个是我搜集的那些和酒有关的杂志,你可以看看,私人收藏哦。”露西将手中那叠杂志递过去。   “哦,谢谢!”米微微客气地笑,接了过来。什么和酒有关的杂志,杂志就是杂志,这个露西就是看她无聊,所以拿些杂志给她看而已。她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   反正,她到这家公司,也不是为了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的,不是吗?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露西提出请求。   “好啊。”有人请她吃饭,何乐而不为?况且,她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欧阳家的事情,方便到时下手。   正想着,却见angler走了进来,到她面前,满面笑容地道:“米小姐,总裁找你。”   “经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jessica就可以了。”米微微堆起有些惶恐的笑。   “那你也不用叫我经理了,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声姐姐就可以了。”趁机套近乎,不亏是人事部的,真能抓住时际。   不过,她一向是个从善如流的人,于是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angler姐姐。”   当下,把angler叫得心花怒放,笑得鱼尾纹都跑了出来。   “我带你过去吧,总裁还等着你呢。”讨人欢心,好办事。   “好,谢谢angler姐姐。”嘴甜的美女,可不光对男人有吸引力,对女人,特别是像angler这种有点年纪的女人,同样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过不多久,这个angler应该就会把米微微当自己人了吧?   ------------------   “欧阳先生,怎么是你?”总裁办公室内,米微微瞪大眼睛长大嘴,把她的惊讶演绎地恰到好处。   “你来应聘之前,不知道森非酒业的总裁是谁吗?”欧阳翌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知道啊。”米微微点点头道,“我记得,他叫eson啊。”   “eson是我的英文名,我的中文名叫欧阳翌,你不知道森非酒庄的中文称呼叫欧阳酒庄吗?”欧阳翌耐心解释。   米微微一脸无辜加纯洁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让他带我回家(1)   “那好,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欧阳翌开心地笑着。果然是单纯的小女人,他喜欢。   “那……欧阳总裁,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哦,我们公司最近在开拓亚洲市场,明天会有一批韩国客人来参观我们的酒庄,到时候你来当随行翻译吧。”欧阳翌简明扼要的介绍情况,对于工作,他一向是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当然,招聘米微微的事情,算是例外。   其实,至今,他自己都没有明白,当初,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可能眼前这个女人,和安小薇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吧?   “欧阳总裁,欧阳总裁?”米微微在欧阳翌面前晃了晃手,让欧阳翌回过神来。   “哦,还有什么事吗?”欧阳翌正了正脸上的神色。   这话,应该她问他才对吧?   米微微清了清嗓子,道:“欧阳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先下去了。”   “哦……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对于刚刚的失态,欧阳翌面色有些尴尬。   *****   森非酒庄位于墨尔本郊区,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听说欧阳家的先祖从中国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白手起家,建立了这个酒庄。后来,故土难舍,可惜当时交通不发达,所以定了规矩,让欧阳家的后人,男子只能娶华人为妻,以保持欧阳家纯正的中国血统。   所以,欧阳酒庄,到现在为止,除了有些女子之类的嫁给西方人之外,男子身边明媒正娶的夫人都一定是带有东方血统,黑头发黄皮肤,且会讲一口流丽中文的女子。   例如欧阳翌的母亲,例如欧阳翌的大嫂。   不过听说,欧阳翌大哥欧阳羽,虽然是遵循祖训娶了个华人妻子,可是本身风流难训,天天留恋花丛,他身边呆过的女人集合在一起,几乎可以召开一个小型联合国会议。   所以,欧阳家的这规矩,只看是对谁有效了,当面背后,都是两样的表现。   百年历史的酒庄,在墨尔本,其实也是旅游的圣地。如森非酒庄,每年前来参观的人数也是多不胜数。 ☆、让他带我回家(2)   可是,左玄凌还是断定那瓶红酒应该是存在于森非酒庄中。   一来,酒庄的存在的年数和红酒的年数十分接近,一直放在这里也方便。再说,如果移动的话,应该会有一些迹象存在,比如要建造密室,还需要许多精密仪器来保护它的周全。   二来,既然是传家之宝,自然是放在家中比较安心。这酒,对于欧阳家来说无异于镇庄之宝,是欧阳家酒业发展的核心,几乎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   再加上,森非酒庄虽然每天游客繁多,不过只能参观外围,看一些简单的酿酒技术和葡萄园。至于再深入一些的,就是商业秘密,外人,是无法进入核心地带的。存放红酒的密室只要够隐秘,应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把东西放在人员如此繁杂的地方,是危险,却也很安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是真理。   左玄凌曾经假扮游客参观过森非酒庄,但是,只看了外围,里面,就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这事,只能交给孽宝宝了。   孽宝宝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动脑筋让欧阳翌带她进庄,他就自己主动开口了,简直是天助人助,这任务,想不完成都难。   “我上次进酒庄的时候,看到西边面通出去好像是他们的酿酒工厂。东边,有两幢别墅,应该就是欧阳家的人住的地方。”   “供人参观是西南方向一个葡萄园,连着酿酒工厂,有一些工人,会在旁边做酿酒的示范。大门是朝北开的,我想,那酒应该是放在他们的住所附近。”   左玄凌絮絮叨叨地讲着上次他进酒庄的全过程。   “行了,你已经讲过三遍了,我会见机行事的。”孽宝宝翻了个白眼。她们可都是经过记忆训练的顶级盗贼呢,基本上可以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我是怕,他们带人参观,也不会进入核心地带,对商人来讲,商业秘密,是不会随便透露的。”左玄凌有些担心。   “那就只能让他带我回家了。”孽宝宝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可是脸色很严肃。   “最好不要那样。”左玄凌摇了摇头。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带一个女人回家,介绍给他家里的人认识,他最清楚。到时候,怕就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了。 ☆、男女同行参观路   <男女同行参观路>   跟欧阳翌带着几个韩国客户进了森非酒庄,米微微立刻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从北门进入,往西南方向就到了挂满葡萄藤的葡萄园,终年绿油油的葡萄园,此刻已经到了秋季葡萄采收的季节,很多工人,正在把采摘下来的葡萄运到工厂里去。   葡萄的采摘时间要求十分严格,一般都要在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采摘,这样葡萄的温度低,入罐后控温,可以浸渍4天左右。等米微微他们进入庄园的时候,也正是工人们收工的时候,因为,太阳,出来了。   因为有客户的到访,今天的森非酒庄拒绝了游客的参观,所以庄里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人。   绕过葡萄园,欧阳翌一行人正式进入了森非酒业的酿酒工厂。   这是,是拒绝游客进入的。   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排排码放整齐的橡木桶,在凉棚下,看上去,很是壮观,也很有气势。   紧接着,他们有参观了工厂里,破皮,榨汁,澄清的一系列的制造工艺。   欧阳家主要生产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两种,所以工艺都很齐备。一路走来,都有酒香相随。   不过,米微微的兴趣可不在这些事情上面,她要确定那瓶拉斐红酒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时间有限,她必须速战速决。   只可惜,这个工厂虽然不是一览无余,但是一趟走下来,也没有发现有任何隐秘的所在。   凭她出道两年以来练就的高度敏锐感,她断定,那瓶红酒不会在工厂里。   那么,是如左玄凌所说,放在欧阳家的那两幢别墅里吗?   但是现在,她似乎不得其门而入。   参观完工厂,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葡萄园下用餐,不得不说,这样的用餐方法及有请调,配些欧阳家自制的红酒,别有一番风味。   酒足饭饱,那批韩国客人似乎意犹未尽,又参观了葡萄园,学着刚刚的工人们,采摘了一些葡萄尝鲜。   ………………………………………………………………………………………… ☆、“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欧阳翌也大方,让他们一人带了一瓶葡萄酒回去,一来是显示他的待客之道,二来,也是可以顺便做做宣传。这几个,都称得上是韩国上流社会的贵客。   从他们那里打开缺口,森非酒业要进驻亚洲市场,应该会更加容易。   终于敷衍完那批客人,米微微叹口气。转了半天,线索还是停留在左玄凌提供的那一点点上,完全没有突破,她开始有些挫败。   “米小姐,累了吧?”米微微一脸的沮丧看在欧阳翌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好在,米微微通常是个从善如流的好女子,所以她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道:“走太久了,我不太习惯穿高跟鞋。”   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她必须穿得职业一些。   此刻,这成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太阳快下山了,要不你留下吃晚饭吧,顺便休息一下。”欧阳翌的话正合了米微微的意。   看了看还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快下山”的意思,米微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欧阳翌的指鹿为马:“好,反正我也有点饿了,中午没吃饱。”   单纯加毫无掩饰的笑容,表明她一点都没有骗人的意思。   “走吧。”欧阳翌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欧阳家的别墅虽然也算是在森非酒庄内,但是工厂在西,别墅在东,走路也是需要很久的。   欧阳家的两幢别墅,右边那幢是欧阳翌的父母,欧阳陵南和邬倩如所住。因为欧阳羽结了婚,所以搬去旁边那幢另住。而欧阳翌还是单身,所以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走进右边的别墅,首先出场的是欧阳翌的母亲邬倩如。   一般嫁入豪门的女子通常分两种,一种是女强人型的,可以辅助丈夫的事业上一个新的台阶。还有一种,是花瓶型的,男人带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及有面子。   而邬倩如,很明显是属于后者。   优雅的仪态,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的训练,适合出席各大上流社会的宴会。精致的妆容,不知道是用来欺人,还是自欺。 ☆、对“未来婆婆”的讨好   对“未来婆婆”的讨好   不过,看上去很高雅就是了,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的气派。看容貌,她年轻的时候,不算倾国倾城也绝对能潦倒众生,只可惜,美人迟暮,青春不在,所以只能靠昂贵的化学药剂来拉住一些青春的尾巴,掩盖一些岁月的风韵。   根据落雪查到的资料显示,邬倩如的父亲是亚洲著名的邬氏财团的大股东。她是独女,家中有三个哥哥,一家人疼她已经到了如珠如宝的地步。   嫁入欧阳家后,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街shopping,花钱如流水。   特别是上了一些年纪后,更是想拼命保住自己所剩不多的青春。   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命顺着她的意思走,讨得她的欢心,她就会毫无心机地将你拉入自己人的范畴。   所以,还没等欧阳翌介绍,米微微笑眯眯地问道:“欧阳总裁,这是你姐姐吧,好年轻好漂亮啊,要不是知道你没有妹妹,我还以为,她是你妹妹呢。”   “翌,这位小姐是谁?”果然,邬倩如很满意地笑起来,很热络地上来打招呼。   “妈咪,这是米微微,我们公司刚来的翻译。米小姐,这是我妈咪。”欧阳翌搂住邬倩如的肩头,两边介绍。   “原来是伯母,对不起,伯母你看上去太年轻了,好像跟我差不多大而已呢。”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表明她讲的话,并不是恭维,而是由心而发。   邬倩如的笑意更深,对于她这种想拼命保住自己青春的女人来说,没有比说她年轻更好的赞美。   翌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这个米微微,比上次那个安小薇好多了。   -----------------------   女人一见到合心意的人,话就会特别多,家长里短地聊个没完。欧阳翌也乐见其成,让她们两个女人聊着,他倒是张罗着让佣人们准备晚饭去了,顺便给公司打了电话,说了一些韩国客户参观的情况,以便让策划部更好的制定打开亚洲市场的方案。   聊了一阵,都是衣服、香水、包包,实在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话题,米微微坐不住了,好不容易进趟欧阳家,不能空手而回。 ☆、豪门规矩大   豪门规矩大   “那个……伯母啊,洗手间在哪里?刚刚陪总裁喝了些酒。”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米微微要找借口离开。大概看了一下一楼,除了巨大的客厅就是厨房还有几间小房间,邬倩如已经介绍过了,那是佣人的房间,佣人的洗手间应该不会让她这个客人用吧?   欧阳家,是很注重等级和礼节的地方。   果然,邬倩如很了解地笑道:“微微啊,你陪翌一天也挺辛苦的,洗手间在楼上。”才一会功夫,她已经从“米小姐”改口为“微微”了,这个女人真是很好攻克。只是可惜,欧阳陵南不在,要不,可以顺便一起攻克了。不过,听说,那可是个难缠的主,当初安小薇,就是他力主不让进门的。   米微微顺着内置的楼梯走上二楼,此刻正是四下无人,她便顺着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过去。   二楼大概十几间房,是欧阳夫妇和欧阳翌住,还有管家和欧阳家的亲戚,例如欧阳陵南的弟弟欧阳陵北一家,还有剩下的就是客房。   客房统一都用白布罩着,一有客人要来,拿掉那些白布随时都可以住人。   中间最大的一间,看上去像是主卧,应该是欧阳夫妇所住,布置得极尽奢华,一看主人就是很懂享受的人。   中间左侧,是一间很干净的房间,基本上都用银白和黑的色彩,配着一些流线型的钢条,显得钢中带柔,看上去很有品味。   这不会是欧阳翌的房间吧?看上似乎确实很适合他的样子。米微微点点头,走到右边隔了几间的两个房间。那两个房间相邻,一个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另一个房间则以粉色为主,估计是欧阳陵北的女儿欧阳姗姗的房间。   欧阳家的规矩,一旦决定了公司的掌权者,另外的兄弟姐妹就不可以在同一个公司里共事,怕的是因为共事伤了家人之间的和气。当然,就算不能掌权,欧阳家每人手中握着的股份,光分红也绝对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行。   --------- ☆、哥哥的眼神(1)   所以这么久以来,欧阳家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夺权的事情。大家反而都希望掌权者的位置不要轮到自己才好,这样,以后日子就可以过得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参观完二楼,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来。米微微找到通往外置楼梯的出口,上了三楼。   三楼主要存放欧阳陵南收集的古董字画,原本这里的结构和二楼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自从欧阳陵南迷上古董字画以后,这里有几间房间就被打通了,用来做为展厅。   果然够气派,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花那么多冤枉钱买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古董字画。米微微有些鄙夷地呶呶嘴,真是钱多到没处花。   算了,还是赶紧找线索要紧。   这里好几间房都是一目了然的,除了字画,就是古董,那些字画后面,也没有机关保险箱,真是奇怪了。   米微微皱皱眉,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差不多正好是二楼主卧的上方,两间房被打通了,里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奇怪啊,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呢?   将四周的墙大概摸过,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妥。看看表,不行,她上来快20分钟了,再不下去,欧阳翌该起疑心了,看来,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压下心头的疑惑,米微微从外置楼梯出去,打算到二楼,再返回内置楼梯。内置的楼梯是空心的透明钢化玻璃做的台阶,人一走上去,一楼的人,便能看到。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米微微的心底有些烦躁。在楼梯上快速走着,刚到二楼,迎面撞上一个男子,带着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你是谁?”   ——分界线——   米微微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前,她的斜对面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时不时地瞄向她。   那里坐着的是一个长得和欧阳翌颇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可惜欧阳翌看上去很是正派,而这个男子,看上去却显得十分流气。   他就是欧阳翌的大哥,欧阳羽,也就是刚才在二楼门口堵截住米微微的那个男人。 ☆、哥哥的眼神(2)   虽然米微微用迷路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可欧阳羽的目光中却充满了疑惑和打量。   当然,那闪烁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些淫亵的色彩。这目光米微微熟悉得很。   她现在的容貌,虽然没有孽宝宝的真面目来的妩媚动人,但是也算眉清目秀,似空谷幽兰一朵,要引起一些登徒子的觊觎,也不是件难事。   若是被欧阳羽这种拥有一个小型联合国后宫的色胚看上,更不是件稀奇的事。   米微微心中冷笑,果然是天下的男人都一个脾气,见到美女,连道都走不动了。   “老公啊,吃菜。”欧阳羽身边忽然响起怯生生的女音,来源于欧阳羽的妻子温纱丽。   据说欧阳羽和温纱丽也是政治婚姻,可是好歹这温纱丽也算是大家出生,可偏偏就表现得像个整天受欺负的小媳妇,听由老公在外面乱来,而她自己则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做她小女人的梦。   米微微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温纱丽,这女人,让身为女人的她也有些瞧不起。   而欧阳羽则是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再看看邬倩如,在母亲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得点了点头,将温纱丽夹过来的菜吃掉。   而一旁的温纱丽则高兴得抽奖抽到头奖一样,高兴地笑意藏也藏不住。   米微微心中暗叹口气,算了,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想方设法博取老公的注意,最后换来的却是老公更加的嫌恶而已。   “微微啊,多吃点。”看看一桌表面上母慈子孝夫妻和睦的美景,邬倩如也是一脸的笑意,忙着让作为客人的米微微多吃点。   这个家里的女人,怎么普遍没大脑?   米微微皱眉,真是没什么挑战性啊,无聊。   不过,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家悲哀吧?   家人之前,还各怀心思,其实私下里在进行什么小动作,谁也不知道。   一餐食不知味的晚饭,却吃得似乎其乐融融。好在米微微也不是真要嫁进欧阳家,要不在这样的家里待久了,要嘛就会像邬倩如那样只重物质;要嘛就会变得像温纱丽那样小心翼翼,以后,早晚都会变成怨妇;再或者,就变成女强人,左右丈夫的事业。   这些,都不是她米微微所喜欢的生活。她天生就无法待在一个地方生活,她喜欢惊险和刺激。 ☆、逗他!   嗯?   干嘛想这些乱七八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不过是来偷东西的,想什么嫁不嫁的?还是先偷酒吧,反正,她这辈子是绝对绝对不会结婚的。   酒足饭饱,天色也不早了,和欧阳家的人一一握过手,准备告辞。   不过,和欧阳羽握手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手掌上挑逗地打着圈圈,表情很情挑。   米微微不露神色,似无意间用指甲在他食指上划过,看欧阳羽一脸喜色以为得到了回应,她心中暗暗好笑。他的手指怎么也得又麻又痒外带肿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她指甲内藏的药,是凌紫漾最新研制的,正好拿他当白老鼠试验一把。   这里的暗潮汹涌欧阳翌一点没看出来,只拉过米微微的手道:“微微,我送你回去吧。”在邬倩如的坚持下,他对米微微的称呼也有了改变。   “好!”米微微笑着点点头,那笑意又从欧阳羽的脸上划过,似有意,又似无意。   ——【分界线】——   “你真的把欧阳羽当白老鼠啊?”破旧的公寓内,左玄凌好笑地看着卸了装以后的孽宝宝。   孽宝宝耸耸肩,道:“不是很好吗?一举两得,省得样子再浪费一只白老鼠。还是……你想自己当?”   “当然不会!”左玄凌赶紧否定,那些没经过试验的药剂,他才不去试呢,“我只是想想,他欧阳羽夜路走多了,总算是遇到鬼了。”   孽宝宝危险眯起眼睛,凑到左玄凌面前道:“你见过像这么漂亮的鬼吗?”   “当然没有。”左玄凌不怕死地接上一句,“你比鬼可怕多了。”   “是吗?”孽宝宝忽然笑起来,欣长的玉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身躯一扭,已经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那么……现在呢,还可怕吗?”   “宝……宝宝……”左玄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喂,又不是第一次,你紧张什么?当初,你不是天天陪我练习吗?”孽宝宝的手顺着左玄凌的喉结一路往下滑,然后在他胸前打着圈圈。   “宝宝,我的陪练已经结束了。”左玄凌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脸色正了正。 ☆、玩火(1)   “说实话,你陪练的时候,有没有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过啊?”孽宝宝的另一只手,玩弄着左玄凌的衣领。   “有啊,现在就有!”左玄凌忽然脸色一变,依然是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一捞搂住孽宝宝的腰,将她压在沙发上。   “要不要享受一下玩火的后果?”左玄凌已经开始解她的第一个扣子,“CK可是说过的,如果有必要,我吃了你,也没关系。”   “训练课程第一节,接吻!”孽宝宝挑衅地凑上自己性感的红唇,伸出丁香小舌在左玄凌的薄唇上轻轻地扫。   左玄凌也不示弱,擒住她的唇,很快掌握主动,舌长驱直入,绕过贝齿,和那一抹丁香纠缠在一起。   许久,两张热烈的唇才分开,两个人急促地喘着气。   左玄凌缓过气,眼中充满赞叹地道:“不错,第一节课,基本功,满分。”   “那是老师教得好。”孽宝宝娇笑。   “先别得意太早,下一课。”左玄凌一转身,让孽宝宝在上面。   “好,想考我?”孽宝宝抬起头,用手撑着左玄凌胸膛上,用舌尖,自他的耳根,用及其缓慢的速度往下滑,至下巴,然后到锁骨,最后到了第一颗扣子。   舌尖灵转,贝齿一咬,一扯,那颗扣子就已经被解开了。   “怎么样?”抬起头,孽宝宝有些得意。   “两个满分!”左玄凌挑一下眉,状似挑逗。   “好了,今天训练到此为止。”孽宝宝忽然一个侧身,往他身上跳了下来,然后伸了个懒腰。   左玄凌躺在沙发上,有些气结:“喂,我是老师,我没说考完,你怎么可以喊停?”   “老师……”孽宝宝拉长声音叫了一声,然后道:“你已经不是我的陪练了,你刚才自己说的。   感情他自己打了自己个耳光。左玄凌苦笑,坐起身子,下身紧绷地难受。真是要命,当了她三年陪练,他还是会有反应。   “这次去,有什么收获?”稳定了一下心神,左玄凌换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不过孽宝宝可没想这么放过他:“左老师,你确定你现在脑子清楚?不需要去冲个凉水澡吗?” ☆、玩火(2)   谁让他刚刚说她比鬼还可怕,必须让他知道,这世上,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的道理。   “我现在很清楚!”左玄凌有些恼怒。   “那么好吧,你只是有些虚火过旺。”孽宝宝说完这话,见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忙正色道:“我去看了欧阳家别墅的二楼和三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时间不够,要不,我肯定能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既然办正事了,左玄凌也不好再发火。   “找机会,再去欧阳家一趟喽。”孽宝宝说得跟外面天气真好一样轻松。   “你这次是机会,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左玄凌摇头,“再说,欧阳陵南可是个及其难缠的主。”   “对付他,我已经有办法了,我现在就差一个机会。”孽宝宝自信一笑。   “不如直接对他下药,然后你躺在她身边,他起来一看是你这个美女,以后一定对你言听计从,可能都不要偷,他直接就把酒送你了。”不远处的房间门口传来凌紫漾凉飕飕的声音。   孽宝宝眼都没抬,道:“我看你最想把欧阳翌药倒吧?”   “真的可以吗?”凌紫漾凑到她面前,擦擦嘴边可疑的液体。   “当然……”孽宝宝点点头,道,“不可以!”   “切。”凌紫漾嘟嘟嘴。   “喂,你们两个,也看够了吧,该出来了。”孽宝宝高喊。   话音刚落,爱朵朵和落雪便同时出现在了房门口。   “真没劲,还以为会是限制级,没想到只能算部文艺片。”爱朵朵走着悠扬的步伐,一脸遗憾。   “朵朵,你想看,自己去买A片,别带坏未成年少女。”孽宝宝指指落雪。   “孽姐姐,你别担心,我会捂上眼睛的。”落雪嘟嘟嘴。   “你们玩吧,我去做饭。”孽宝宝起身。   “真的?”左玄凌擦擦口水,“宝宝做饭,早知道我昨天的饭就不该吃,不是,前天的饭,也不应该吃才对。”   “好啊,那你就饿着吧,今天的饭也不用吃了。”临进厨房,孽宝宝回了一句。 ☆、陪练   “世间最痛莫过于此啊。”左玄凌大叫。   “唉,散场了,我们走吧。”凌紫漾抓抓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往自己的窝里走。   “我去上网。”落雪指指房间。   见两人都走了,爱朵朵耸耸肩,看看左玄凌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   “说什么?”左玄凌回头。   “别装傻。”爱朵朵不想让他蒙混过关。   “我去洗澡。”左玄凌起身往浴室走,他确实该听宝宝的话,去冲个凉水澡。   打开莲蓬头,水顺着他的脸潺潺而下。   三年陪练,两年搭档,他们之间,到底是谁陪了谁?   ——【分界线】——   没有人真正统计过男人的胃和心到底有多少联系,但是,既然老祖宗都说了,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那么,作为孽宝宝这种有头脑,有美色,有手段的二十一世纪顶级狐狸精来说,厨艺不可避免得就成了她必修的课程。   不过就是有一点,会不会做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几个女人天天围着灶台转悠,让菜油积淀进皮肤里,最后让自己变成满身油污的黄脸婆。其实,一切都只是习惯加传统,当然,可能还是因为所谓的“爱”。因为爱那个男人,所以甘愿为他变成黄脸婆。   而就在女人发福变胖容颜老去之时,她们的那些男人们,可能正守侯在比她们更年轻美貌的女人身边大现殷勤。   所以,她孽宝宝,绝不会允许变成那样的黄脸婆,就算是到了三十岁,依然要做媚惑天下男人的狐狸精。   也因为这样,除了出任务,她极少下厨。   “菜好了,玄凌,想吃自己过来端。”孽宝宝看看刚刚美男出浴的左玄凌,很不客气地下命令。   “是,夫人!”左玄凌行个军礼,然后乐颠颠地往厨房跑去。   “不许偷吃!”孽宝宝拍掉左玄凌伸到菜上的手,沉着脸道,“端出去,要不你不许吃!”   “好吧!”左玄凌无奈地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   “宝宝,你做那么多菜,吃得下吗?”爱朵朵状似担忧地看了看满桌子的菜。 ☆、心理有阴影   “唉,你以为我今晚在欧阳家就吃饱了?那么多人,又是那样的气氛,鬼才吃得下呢。再说,我还要装淑女,不能吃太多,现在早饿得前穷贴后背了。”孽宝宝甩着双手走出来,很不淑女地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发起了牢骚。   “我看啊,那天让你扮个野蛮女友,你的演技就能完全发挥了。”凌紫漾抓抓头发,顺着饭菜香就走了出来。   “喂,比别抓头发,当心头屑掉饭菜里啊。”孽宝宝嫌恶地朝凌紫漾甩甩手。   “咦,孽姐姐,你说的好恶心啊。”落雪也顺着声音跑到了客厅。   “一闻到饭菜香,你们就一个个都跑出来了。”左玄凌满脸鄙夷滴摇摇头。   “那也要看是谁做得菜了。”爱朵朵已经在饭桌前坐定。   “喂,你就是说我做的菜不好吃了?”左玄凌很不服气。   “不是不好吃,是很不好吃。”凌紫漾不客气地加一句,“我是说,如果和宝宝比的话。”   “切,谁找死和金牌厨师比啊。”左玄凌急切地拿了餐具开动起来。   “喂,你慢点吃,我们别噎着……”凌紫漾的话很快被嘴里塞满的菜给淹没。   屋内再没有人说话,只听见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孽宝宝笑一笑,并没有加入战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身后是爱朵朵关切的声音。   孽宝宝呼出一口气,嘴一抿道:“有一点。”   “所以,你才会对欧阳羽下手对吧?”爱朵朵双手放在背后,“以前,你从不连累目标人物以外的人,更何况,欧阳羽并不算很过分。”   孽宝宝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个划下去了。”   “你潜意识的本能反应吧了,你学心理学的,还要我教你吗?”爱朵朵一副旁观者清的表情。   “对了,你怎么不去吃饭,待会去,肯定连汤都没了。”孽宝宝换了个话题。   “算了,让他们吃吧。”爱朵朵将手伸到前面,上面是一个白色的盘子,然后笑道,“不过,以我的身手,不抢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哇,尖椒炒牛肉啊,我最喜欢吃的。”孽宝宝张大嘴。   “一起吃吧。”爱朵朵递上筷子。 ☆、善变的男人   米微微上班,就能感觉到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正在她的周遭飘动。   不过也正常,昨天明明半天就能完成的工作,两个人却是一天都没回公司,这实在有些可疑。   整理昨天韩国客人的对话稿子,露西凑上脑袋,很八卦地道:“微微,你昨天和总裁怎么样了?”   自从和她吃了一顿饭以后,这个露西就一直以她最好的朋友自居,米微微无奈,也随她去。   不过这个人,对于公司的小道消息可是灵通得很,这对她有用,她可不想在行动的时候,因为公司同事的什么事情遭到阻挠。   所以米微微朝她友好地一笑,道:“没什么啊,就是陪客户吃个饭而已。”   “就这样?”露西一愣。   “就这样!”有的时候,你越不说,越说得简单和真实,就会越让人怀疑。   “嗯,你需要帮忙吗?”看看米微微手上的稿子,打听不到什么内幕的露西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微微,总裁让我来问一下,昨天的客户谈话内容整理好了吗?”两人正说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叫路易斯,新成立的亚洲区市场区域经理,负责米微微这个部门。   露西讪讪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米微微朝路易斯一笑,道:“差不多了,我整理一下,就给总裁送去!”   “不用了,总裁说了,让我送就可以了,你不用去了。”路易斯冷声道。   “啊……”米微微一愣,想从路易斯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是很可惜,她失望了。   路易斯是墨尔本本地人,有幸福的家庭,人到中年,没有恋童癖好。所以,因为喜欢欧阳翌而将她当作情敌的可能性为零,虽然,这样的人,在这个公司里不在少数。   欧阳翌,他是怎么了?   看昨天的样子,他应该对她有些好感才是,怎么过了一晚就不想见她了吗?   这稿子一般都是由翻译员直接交给总裁的,现在转一转手,也不知道欧阳翌打得什么主意。   欲擒故纵?   看欧阳翌的情商似乎也没有高到会使这招的地步。   那么,是家里人反对? ☆、我是她丈夫!!   可是看昨天邬倩如的态度,分明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而且,据她所知,欧阳陵南还没有回来,所以也不会是他提出反对。   米微微摇摇头,也许,这只不过是个偶然的决定吧?可能与她无关。   时间差不多,下班。   米微微稍稍整理了一下桌子,看公司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总裁的专用电梯也运行了一阵,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森非酒业大楼门外,米微微很“意外”地,“不小心”碰到了正开着车子出去的欧阳翌。   “欧阳总裁!”米微微一鞠躬。   “回家吗?”欧阳翌礼貌地一颔首,打个招呼。   “是的!”米微微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路上当心一点。”欧阳翌朝她挥挥手,开车扬长而去。   米微微愣在当场。   就这样走了?不应该问问她,是否该载她一程吗?   就算是普通的员工,出于礼貌,他也应该问一声吧?   这太诡异了。   不过现在,她可以下结论了,那就是,欧阳翌在躲着她。   时间不多,她必须找出症结所在。   **   墨尔本的夜,璀璨如昔。   SK时尚酒吧内,如往常一样,亮着它闪烁和暧昧的灯光。欧阳翌给司机九叔打了电话,让他到酒吧门口接应,喝了酒就不好开车了。   刚放下电话,路边一抹玫红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米微微?   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做什么?   看她穿着玫红色的吊带小背心,下面穿的是黑色的热裤,正摇摇晃晃地走在墨尔本街头。   欧阳翌皱皱眉,她怎么穿成这样?   再看她的手上,拿的,居然是一瓶红酒。   她喝醉了?   欧阳翌的眉头皱得更深。   手动了动,想开车门,却有犹豫了一下。她会不会,又成第二个安小薇呢?想起当初和安小薇分手的痛苦,欧阳翌的手,又缩了回来。   一个油头粉面的金发男子,走到了米微微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米微微脸色一变,就要走开,那个男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直拉扯着。米微微使劲挣扎,但是身子晃得很,似乎根本没有力气。   欧阳翌终于坐不住了,打开车门,走到两人面前道:“喂,你们做什么?” ☆、抱我,别走……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那金发男子很轻蔑地看了欧阳翌一眼。   “我是她丈夫!”欧阳翌脱口而出。   “早说吗,我要知道她是个‘夫人’就不找她了。”金发男子气咻咻地松开手,道,“看好你的老婆!”   米微微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还没倒地,一双温暖的大手已经扶上了她的腰。   “怎么喝这么多?”将她抱进怀里,欧阳翌喃喃地问道。   抓住他的衣襟,米微微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叫道:“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你喝醉了!”欧阳翌努力保持着不被米微微的气息所动,可是又推不开那软绵绵的躯体。   她是怎么了?有一个得嗜酒症的母亲的人,怎么也喝起酒来了?一定是有了很困扰,很难过的事情才会这样吧?   看她的穿着,这么暴露,虽然,和几天前看到的那个朱利安的穿着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可对于米微微来说,应该是已经到了极致了吧?   奇怪,他怎么又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来了?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记住。   “jack,抱我,别走……别走……”米微微又喃喃念出一句。   Jack?那是谁?她的男朋友吗?   这个想法,让欧阳翌心中很有些不快。原来,她是名花有主的吗?   不过,她这么说,应该是失恋了?   “微微,你喝醉了!”欧阳翌再次提醒,可是他忘记了,喝醉的人是不可能清醒地听到别人说话的。所以唤了两声,只得放弃。   将米微微扶到车上,欧阳翌叹口气,往她家的公寓开去。   算了,他还是放不下她,只是希望,她的命运,与安小薇会不同才好。   好在米微微住在二楼,她的体重又轻,所以欧阳翌很轻松地就将她抱了上去。   但是,看着两扇一模一样的门,欧阳翌却有些为难了,   “微微,哪个是你家啊?”   米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似乎清醒了一点,喃喃地道:“呵呵,你是……总裁,你怎么来了,呵呵……”   “我是问你,你家是哪间房啊?”欧阳翌大声问。 ☆、趁人之危(1)   “201……”米微微梦呓一般说着房门号。   欧阳翌赶紧按了按门铃。   一下,两下,三下……   怎么没人来开门?米微微的母亲呢?难道是门铃坏了?   想到这里,欧阳翌又敲起了铁闸的防盗门……   “别敲了,我妈她不在家……我帮你开门……”有一丝清醒的米微微开始从腰间的小包里掏钥匙,但是双手没有力气,刚翻一阵,里面的东西“哗”一声全掉到了地上。   没办法,欧阳翌只能将她先放在地上,自己找起了钥匙。好在米微微的钥匙并不多,很快就找到一把,打开了米微微家的门。   “来,进来……”欧阳翌再次扶起米微微,看屋内有两个房间,一看一个房门前,挂着一个很可爱的手工制作的纸娃娃,猜想那应该是她的房间,便打开走了进去。   将米微微扶到床上,欧阳翌才有空打量房内的设置。   房间内的东西都很陈旧,但是很干净,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屋内东西很少,摆放得很整齐,有些东西上面被贴上了一些可爱是小标签。看来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孩。   出了房门,客厅中放着一个老式的冰箱。欧阳翌打开门,找了一杯冰水,又从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毛巾,倒上一点,沾湿毛巾,走进屋内放在了米微微的头上。   看看表,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想了想,又到厨房倒了杯白开水放到米微微的床头。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九叔。糟了,他忘记自己让九叔到酒吧门口来接他了。   “喂,九叔?”   ……   “哦,公司有些事情,所以我回来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   ……   挂了电话,坐在床边,看看熟睡的米微微,欧阳翌喃喃地道:“微微,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唔……”米微微很不舒服地呢喃了一声,侧个头,额上的冰毛巾掉了下来。   欧阳翌很无奈地回身,再将冰毛巾敷上。   “唉,伯母什么时候回来啊?”欧阳翌小声问,回答他的却是无边的寂静。   “算了,我还是等你母亲回来吧。”欧阳翌实在是放心不下。 ☆、趁人之危(2)   坐在床边,看着米微微躺在床上,未施脂粉的脸上因为喝酒而泛着潮红。双唇娇艳欲滴,胸脯一起一伏。   欧阳翌忍不住俯下身子,快要接近她的唇。   慢着,他在做什么?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急速地起身,欧阳翌很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是怎么了,连安小薇都没有给他这么大的冲动过。   轻拉起米微微的手,轻轻地道:“微微,我想我是动心了,可是你呢,你会成为第二个安小薇吗?你不会退缩,会陪我一起闯过艰难险阻吗?”   ——【分界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屋子里来,照着床头的两个人儿。   米微微躺在床上,而欧阳翌则坐在地上,头靠在床头,睡得正酣。   霍地睁开眼,米微微差点发出一声呻吟。老天,她怎么真的睡着了?以前出任务,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她的警觉心哪里去了?   看看靠在床上的人,脸正朝着他,借着阳光,将头发都镀了一层金黄色,脸色白得透明,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睑,轮廓分明的五官,很是耐看。他的周遭,都是温暖的光晕。   其实,他真的是个温暖的人。米微微抬起手,轻轻拂过他额前的发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你醒了?”睡美男不堪忍受外界的骚扰,睁开了眼。   “是啊!”米微微赶紧缩回手,慵懒地回答。   “头痛吗?”欧阳翌关心地问。   顺着问题,米微微轻轻点一下头,道:“有一点,没事了。”坐起身,下床。   “当心点!”欧阳翌是一万个不放心地扶住她。   “你昨天,一夜没回去啊?”米微微似乎才发现这个问题。   欧阳翌倒是一派轻松:“你喝醉了,没人照顾,难道我要把你扔在路边吗?”   “谢谢……”米微微满脸感激。   “就这么简单?”欧阳翌好笑地看着她。   “那要怎么样?以身相许吗?”米微微也开了个玩笑。   欧阳翌耸耸肩,道:“那倒不用,看你心情好多了,不如把昨天为什么喝酒告诉我,就当谢我了?”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米微微愣了愣,虽然知道他肯定会问,不过没想到是这样问出口的。   当下,勉强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算是失恋吧。”   “失恋就失恋,什么叫算是失恋?”欧阳翌不明白。   “就是,我和他才交往三天,第三天,他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就跟我提出分手。我谈过三个男朋友,最长那个也没超过七天,就那样!”米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的表情却换来了欧阳翌心中一阵疼痛,只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米微微好笑地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我已经没事了,都习惯了,呵呵。其实,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就好,可是如果他要当逃兵,那么这个男人就不值得我留恋了。”   告诉他失恋,是告诉他一个信息,那就是她没有男朋友,可以追求。   告诉他,她和男友的时间很短,是告诉他,她从来没有真正投入一段感情过,将来就不会有顾忌。   正所谓一举两得。   然后,再告诉他,有什么困难,两个人要一起面对,是为了回答昨天欧阳翌在她床边说的那番话,给他信心。   这次,一举三得了。   听完米微微的话,欧阳翌的眼中透着深邃的神采。   “将来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会和你爱的人一起携手渡过吗?”   “当然,如果他肯坚持,我一定不会比他先退出。”米微微坚定地回答。然后下了床,道,“总裁,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帮你做!”   “我叫欧阳翌!”欧阳翌忽然提醒。   “我知道啊!”米微微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又不是刚认识。   “叫我翌吧,或者欧阳也行!”   “这……”米微微有些为难。   “就这么定了,错一句,我就扣你一天的薪水!”欧阳翌的话不容质疑。   “这不公平!”米微微抗议。   “我是老板!”欧阳翌邪邪一笑,很有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好吧,欧阳!”米微微妥协,“早上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   …… ☆、特殊“加班”(1)   “呵呵,早餐真丰盛。”看着满桌子的杯碟,发出一声感叹。   “其实都是便宜的东西。”米微微摘下身上的围裙,笑着指着一盘煎饼道:“这个面粉是用鸡蛋跟隔壁利利家换来的,我和鸡蛋店的老板关系好,她那里有什么快要过期的鸡蛋,都会叫我赶紧过去买,比平时要便宜一半,也能吃十天半月。”   “还有这个。”米微微指指桌上的冰淇淋,“这是每天下班以后,我去菜市场收集的水果,有些水果像草莓之类的都是不能过夜的,到了晚上就会特别便宜。我买一些回来,用煮得浓稠的牛奶搅拌在一起,放进冰箱,隔半个小时翻动一次,一共翻动四次,就变成松软的冰淇淋了。又便宜又好吃!”   “微微……”原本正吃着的欧阳翌忽然盯着米微微,打断了她的对话。   “怎么了?”米微微莫名其妙,“不喜欢吃吗?你放心,有些东西虽然是快过期了,但是还没坏,吃了没关系的。我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问题,我还要赚钱呢。”   “干吗这么苦了自己?”欧阳翌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心疼。   “不苦啊,只是省一点而已。”米微微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妈犯酒瘾,要经常去看心理医生,我要努力给她存看病的钱。其实她平时不犯瘾的时候也很能帮我,你看,昨天她去一个姐妹家帮忙干活去了,要好几天。有点活干也好,就不会东想西想。”米微微笑得越灿烂就越刺痛着欧阳翌的心。   “吃饭吧,待会还要去上班呢。”米微微看看表,开始动勺子。   欧阳翌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米微微瞪他一眼。   “今天周末,你去上什么班?”欧阳翌的笑意在扩大。   “什么,是周末?”米微微看一下表,道,“那得赶快了,我要给费尔家的儿子补习中文。”   “你周末还工作?”欧阳翌抬起头。   “是啊!”米微微吃了一口鸡蛋饼,随口答道。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公司没有规定员工不能在业余时间做兼职吧?” ☆、特殊“加班”(2)   “你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欧阳翌不答反问。   “我有好好休息啊。”米微微回答,“昨晚我就睡得挺好的。”   “那就叫睡好了?”欧阳翌惊讶地道,“刚才早上起来你还头痛,这就叫睡好了?”   “是啊,很难得睡那么长时间。”米微微再咬一口手上的饼。   手中美味的食物一下变得食不知味。   “你每天都有好多工作吗?”   “是啊,晚上下班就给艾达家做晚饭,然后教安妮学韩文。周末两天就给费尔家的小儿子补习中文。”   米微微掰着手指,数着她每天的工作,完全不看欧阳翌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没有休息天吗?”   “不能,我妈她随时会犯病,我一定要留着钱给她看医生的。”米微微理所当然地回答,“上次她犯病以后,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欧阳翌不说话了,只缓慢地吃着手中的食物。   “我吃完了,先走了。碗放在水槽里就好,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不好意思,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米微微急急地说着,将手中的碗收拾一下,放到了厨房的水槽中就要出门。   “等一下!”欧阳翌拉住她。   “怎么了?”米微微不明白。   “今天你不能去。”   “为什么?”米微微不解。   “因为……因为你要加班!”欧阳翌停顿了一下,找到了借口。   “加班,事情昨天不是做完了吗?”米微微瞪大眼睛。   “双倍的工资,不会比你的补习费少吧?”森非集团的福利一向很好,工资也不少。   米微微犹豫了。   “必须去,不去的话扣你的奖金,去的话给你双倍的工资!”欧阳翌半带威胁的说着。   “去!”见时机差不多,米微微点下了头,“但是如果是公司,现在也该出发了。”   “加班第一项工作,等我把早饭吃好,还有,把你刚才没吃完的早饭也全部吃掉。”欧阳翌下命令。   “加班吃早饭吗?”米微微一脸诧异。   “这是命令,不许违抗!”欧阳翌的话,很有些总裁的威严。   他森非酒业不足三年,从主管经理开始做起,一直到年初全盘掌握森非酒业,当上总裁,摆平上上下下那么多元老股东,也不是靠吹出来的。 ☆、所谓的情侣活动(1)   大概男人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带着女人出去兜兜风,然后一起去吃饭,听听音乐会,那样就是最好的休息。   米微微坐着欧阳翌的银灰色宝马,驶过墨尔本市南亚拉的鸟林大道,停在了一座硕大的花园前。   “墨尔本皇家植物园?”下得车来,米微微抬头看看,有些好奇道,“你不是说加班吗?怎么到这里来?”   “到这里加班啊。”欧阳翌拉起米微微就往里走。   “到这里加什么班那?”米微微一头雾水地跟在欧阳翌身后,被拉得有些踉踉跄跄。   “到这里,看看植物的生长,也许有些可以用在葡萄种植上。”欧阳翌一脸自然地道,“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以让头脑清醒,做起事情了事半功倍啊。”   “啊?”米微微长大嘴,这理由,亏他想的出来。   森非酒庄有百年历史,需要到这个植物园来吸收什么经验啊?再说了,每种植物的种植方法根本不同,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这大总裁没道理不知道。   分明就是借口,不过,她米微微乐意接受,当个傻傻的小女人也不错。   墨尔本皇家植物园很大,绿草如茵,里面有成千上万种奇花异草。很多植物背后,还有一个特别的故事。   现在的气候,很是怡人。干爽的风拂面而来,带动着发丝,飘动着裙摆。   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考拉停在树枝上,一身的灰色皮毛,大大的耳朵挂在两侧,圆乎乎的小眼睛盯着游人看。见人走人,也不怕,再近些,才会逃走。极致可爱的样子,让米微微咯咯直笑。   “等一下!”欧阳翌忽然转过身,将手放在她的耳后。   “怎么?”米微微睁大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欧阳翌的手慢慢回收,手上正拿着一朵艳红的玫瑰。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米微微看着那花,目瞪口呆的样子。   “送你,喜欢吗?”欧阳翌递上花。   “喜欢,我最喜欢红玫瑰了。”米微微使劲点头,接过花。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欧阳翌看看表。 ☆、所谓的情侣活动(2)   “吃饭?去哪里?”米微微歪着头,还没有从玫瑰的香味中回过神来。   “来,跟我走。”欧阳翌拉着她到了出口处。   开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Bamboo-House,竹屋饭店?”米微微不解地看着欧阳翌。   “十岁以前还没移民的时候,应该吃过不少中国菜吧?想不想再回味一下?”欧阳翌轻笑。   “可是这里看起来好贵的样子。”米微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饭店。   “我请客,不会扣你工资的。”欧阳翌笑得咧开了嘴。   “可是,欧阳,我好像在加班呢?”米微微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陪我吃饭,算加班的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加班费照付。”欧阳翌不容她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她就往里走。   竹屋饭店是一家中国北方风味的餐厅,里面采用的都是八十年代的豪华装饰。是政客和绅士们喜好的地方。拉面和上海小笼包是他们的特色菜。   “好吃吗?”欧阳翌看着正吃第一口小笼包的米微微笑问。   “不错,挺好吃的,我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我回家好自己做。”米微微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这里的东西,实在太贵了。”   “哈哈哈哈……”欧阳翌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道,“下次你要吃就跟我说,我请你。”   “那怎么行,老让你请客,多不好意思?”米微微拒绝。   “随你吧。”欧阳翌倒也不强求,只道,“你什么时候做这个,记得叫我去品尝。”早上的早餐虽然很简单,但是一吃,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手艺非凡。   米微微得了鼓励,笑起来,道:“真的,到时候我一定叫你来。”   吃了饭以后,两人又去墨尔本歌剧院看一场歌剧,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米微微哭得稀里哗啦,倒在欧阳翌怀里,说:“这个故事我看书看电视看了好几次了,每一次看都会哭。”   “你就太善感了。”欧阳翌帮她擦干眼泪,将她搂在怀里的感觉好极了,让他完全不想放手。 ☆、性感尤物(1)   “你就太善感了。”欧阳翌帮她擦干眼泪,将她搂在怀里的感觉好极了,让他完全不想放手。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米微微看看天色,忽然叫道,“对了,欧阳,还有事情要做吗?我加班要加到几点?我还要给艾达家做晚饭呢。”   “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去不了了。”欧阳翌霸道地搂住她,不让她动。   “欧阳,还要加班吗?”米微微轻轻挣扎了一下,宣告放弃。   “不错,你下一个加班任务是,陪我吃晚饭,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欧阳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可是……”米微微要抗议。   “没有可是,明天来上班不许让我看到你有黑眼圈!”欧阳翌的命令带着不容人反抗的霸气。   米微微愣了愣,眼前这个,真是今天早晨起来,睡在她床头的阳光大男孩吗?   ——【分界线】——   屋内,灯光很明亮。   沙发上,斜躺着一个性感尤物。   白色的吊带背心,只遮住38D的胸,平坦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完全暴露在灯光下。肚脐以下,有一条白色的热裤,只勉强紧紧包住了她的翘臀。大腿根以下,全数裸露在外,修长的两条腿交叠地放在一起。而那脚踝骨到小腿肚的一截下方,是某人穿着米色西装裤端坐在沙发上的腿。越过西装裤的那头,光滑的脚背转动摇晃着,十只圆润如一颗颗白玉一般的脚趾,如跳舞一般不安分的前后跳跃。   “喂,我说你要把腿架起来,不会自己去搬个凳子过来吗?”那个“某人”终于提出了抗议。   孽宝宝一嘟嘴,笑道:“我上哪儿找这么舒服合心意的凳子去?”   “咳,咳……”“凳子”咳嗽了几声,“那你能不能多穿点衣服?现在这个季节,又不热。”   “我怕热!”孽宝宝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小丫头片子,就知道能吃定他,自从他陪练结束,一次又一次地骗她伤她,让她练成无坚不摧的铁石心肠,冷血动物以后,她便想方设法报复他,整天净想着怎么整他。两年了,这仇也记得太久了一点。 ☆、性感尤物(2)   性感尤物(2)   左玄凌挣扎了一下,作势要起身,大有“老子不干了”的意思。可惜,孽宝宝早看出他的心意,玉腿向上一抬,往下一压,硬生生又将他逼回到了沙发上。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左玄凌无奈叹息自己为何如此命苦。   “不是在一起做做案情分析吗?”孽宝宝满脸无辜地问,然后转头看看身边坐着的爱朵朵。没办法,这个时候,落雪肯定在电脑前,凌紫漾不用说又和那些瓶瓶罐罐为伍,只有爱朵朵还有些空闲陪他们磨牙。   “要不索性我和玄凌跑一趟,夜探欧阳酒庄得了。”爱朵朵提议。   “欧阳家的别墅到处装了警报器,我知道你和玄凌功夫好,可以贸贸然闯进去,危险不说,打草惊蛇就更不好了。”孽宝宝摇头,“再说,我们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嘛,只要让我再去一次,我一定能弄清酒在什么地方,而且也能更清楚那别墅的警报设备装置。”   “喂,老实说,那个欧阳翌人真的不错,待你那么好,你真的没心动?”左玄凌冷不丁冒出一句。   “切……”孽宝宝终于缩起脚,用一只手撑起头,靠在沙发上,“他做的那些讨好女孩子的事情,你八百年前就都对我做过了,要动心,也该对你动心才对。”   终于获得自由的左玄凌赶紧离开沙发这个危险地带,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爱朵朵旁边,然后才说道:“那倒也是,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你都不动心,我看别人真是难了。”   “你少臭美了!”爱朵朵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然后看向孽宝宝,“说正经的,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二进欧阳家啊?”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孽宝宝挑挑眉,朝一边屋内大叫道:“落雪,我的东西准备地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落雪在屋内应一声,说完人已经到了客厅。   “给你!”落雪一伸手,拿一样东西往孽宝宝手心一放。   “干得好。”孽宝宝展开手掌,里面有一枚汉白玉做的扳指,如凝脂一般细腻光滑。 ☆、性感尤物(3)   “这是什么?”左玄凌不解。   “我听说欧阳陵南已经回墨尔本了,这个就是用来攻克他这个千年老古板的。”孽宝宝将手掌一合,将那玉扳指握在手心,递到左玄凌眼前。   左玄凌刚要伸手去拿,孽宝宝的手忽然晃了晃,再张开手,上面的玉扳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耍我!”左玄凌气结。   “我给你了,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孽宝宝手伸到他脑后,打个响指,再伸到左玄凌眼前,拇指上已经多了一枚白玉扳指。   “你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快了,连我都可以骗。”左玄凌苦笑。   “所以说,欧阳翌变玫瑰那招简直幼稚地可笑。”孽宝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脸轻蔑的笑意。   沉默半晌的爱朵朵,忽然开口道:“可他是真的对你好,你出了那么多次任务,难得有个这么好的男人,长得好,家世好,待你也好。”   “是吗?”孽宝宝冷笑,“也许他是一个完美的居家男人,用来结婚不错,可惜了,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谁。所以这个男人,还是留给有用的人吧。”   “完美倒谈不上。”左玄凌不服气,“这世上难道还有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   孽宝宝失笑:“比你完美的男人到处都是,不过这个男人,套用样子一句话,是极品好男人倒是真的,说白了,就是烂好人一个。”   “真的假的?”左玄凌皱眉。   “打个赌如何?”孽宝宝挑衅滴道,“如果我证明他是个好男人,你就给我做一年的奴隶。”   “如果不是呢?”左玄凌笑道,“你以后不许再跟我作对,并且老老实实找人嫁了!”   “一言为定!”二人击掌为誓,“还有二十多天时间,我们来试试吧。”   “什么程度算是好?”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对我呵护备至,不离不弃。”   “好!”   孽宝宝回房,爱朵朵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玄凌:“为什么跟她打赌?你输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我想她有个好归宿。”说到底,她有今天偏激的性格,多少和他的训练有莫大的关系。   “唉,你是自作孽!”爱朵朵摇摇头,起身进房。 ☆、去当总裁秘书(1)   米微微正坐在位子上无聊地转动着圆珠笔,Angler笑眯眯地跑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   “Angler姐姐,怎么有空过来?”米微微惊讶地站起身子,然后眼睛笑得亮闪闪的,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美不胜收。   Angler也笑起来,道:“你收拾收拾一下东西,要搬个地方。”   “搬地方?”米微微满脸惊讶,不是要赶她走了吧?欧阳翌没信心至此吗?   Angler看出她的担忧,笑道:“没事,总裁的秘书路易斯休怀孕了,要在家养胎,你知道,高龄产妇,要特别小心。现在临时调你过去当总裁秘书。”   “我?当秘书?”米微微比之前更惊讶。   “跟我来吧。”Angler帮着她拿过一叠资料,在前面带路。米微微到森非的时间不长,所以东西也不多,只一趟就搬完了。   敲一敲欧阳翌办公室的门,米微微听得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总裁,我来报道,有什么事要做吗?”问话很职业。   “这里是一些你需要了解的材料,另外,每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你要跟我报告我一天的工作内容,具体时间和要准备的事宜。”欧阳翌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昨天那种休闲的感觉。   米微微点了下头,道:“知道了,总裁,我出去准备!”   “嗯!”欧阳翌点点头,随即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微微,心情好些了吧?”   “总裁,我不会让私事影响我的工作的!”似是而非的话,让欧阳翌有些摸不清底细,只得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吧。”   “是,总裁!”米微微退后两步,到了门边才转身出去。   坐在总裁秘书的办公桌上,米微微皱起了眉。   原来一个秘书要干那么多活啊?   每天整理好总裁的行程不说,还要接无数通电话,然后选择合适的才能接进欧阳翌的办公室。还有无数份文件,如雪片一般飞来,她都要仔细核对,看仔细了才能拿进去让欧阳翌签。另外还有很多杂事,什么酒庄的生产赶不上订单的日期,一些规章制度的改革,业务部一些客人的纠纷,她虽然可能不需要直接去参与,但是却必须全部了解清楚。 ☆、去当总裁秘书(2)   一个早上下来,米微微累得只瘫在了桌子上。老天,以前路易斯是怎么干下来的?这简直比她以前做体能训练还要累嘛。   中午,同事们已经出去吃饭了,因为楼层变换的关系,露西也没有来叫她吃饭。也好,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米微微趴在桌子上。   “微微,怎么没去吃饭?”欧阳翌出门意外地看到他的秘书还在办公桌前。   “哦,少吃一顿,当减肥!”吃什么吃啊,她现在累得站不起来。   不过这句话,在欧阳翌的心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怎么能不吃饭呢?走,我请客!”看她昨天好像吃得也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事对她还有影响。   米微微慵懒地摇摇头:“不想吃,没胃口。”和欧阳翌吃饭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不好?她现在没力气,天,她明明是来这里混日子的,干嘛让她这么拼命啊?   “不行,不去就当你旷工!”欧阳翌故技重施,现在钱对米微微最重要。   你要扣就扣吧,那么点钱!   米微微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笑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走!”怨念啊怨念,上吊也要喘口气啊,一点都不让她歇着。   “下午跟我一起出去吧!”餐厅内,欧阳翌一边吃饭,一边对米微微说道。   “下午你不是要去见日本来的客户吗?”她的履历里面可没填会日语,虽然她也精通。   “嗯,翻译埃里克会一起去,你也去吧,酒庄里面你也熟悉,再说,你上次不是说你在学日语吗?跟过去,学学也好!”欧阳翌提议。   “这……”米微微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那接不完的电话和看不完的资料,点点头道,“好吧。”   “嗯,那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吧。”欧阳翌脸上有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男人那,就希望自己的女人臣服与自己的脚下,以他为天,以他为地,为他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从而满足自己膨胀的虚荣心和成就感。   孽宝宝暗笑,接下去,她是不是应该不时地崇拜一下他?   不过,这么可以快二进酒庄,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跟着一起去! ☆、穿制服去爬山……(1)   小日本!日本鬼子!杀千刀的!   米微微心中将那几个日本客户狠狠地咒怨了一千八百遍以后,满脸笑意地跟上了前面那个精力旺盛的大男孩的脚步。   车还没进森非酒庄,就传来一条晴天霹雳的消息:下午的日本客户拜访,临时取消了。   好死不死,这条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刚开到一座无名山下。   墨尔本地处平原,只有少量的矮山地,周围倒是有很多高山,他们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就这样开到了山下。而欧阳翌一听下午没事,立刻心血来潮,拉着米微微就去爬山。   天气不太热,二十度左右的样子,有太阳。   这样的天气,如果只是出门散散步,逛逛街,会是很惬意怡人的一天。可是,如果是来做爬山运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且看米微微的穿着:老式的黑色女式西装加同色的西装裤,下面是一双黑色尖头短根皮鞋。   这身打扮,用来上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如果用来爬山……   这还不说粘在她脸上的面具,虽说有防汗透气的功能,可是一旦出了汗,黏呼呼的,总是难受。   欧阳翌倒是一派轻松,似乎对西装革履地去爬山已经习惯,而且,他皮鞋有防滑的材料做成,商务旅游两用。   “很久没出来活动了吧?来,快点。”欧阳翌拉住她的手,往前走。   谁说她很久没活动了?她没事常在人家高楼大厦爬上爬下好不好?   这山上又没宝,她当然就没力气爬了。   “欧阳,这山看上去很久都没人来过了,还是不要上去了吧,万一迷路了就不好了。”米微微做着垂死挣扎,想要眼前的这个男子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   “没事的,上山的路嘛,都是人踩出来的,怕什么。”欧阳翌不在意地笑道,“兴许,我们还可以为墨尔本开辟出一条黄金旅游线也说不定呢。”   如果真有黄金,她就去挖了,也有精神有力气了,可惜,她只看到一地的泥。   叹口气,米微微认命地继续往上爬。就如她所说,这山看上去荒芜了很久,隐隐约约能看出一条小路来,很多地方都被杂草所掩盖。 ☆、穿制服去爬山……(2)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上爬,一路上还有很多分岔小路,也都随心地走过。   不知不觉,居然也爬了很高了,看看表,下午两点半,山路到了尽头最顶点。   “到山顶了,我们回去吧。”米微微喘着气,她实在不认为,这满地杂草的荒山野岭到底有什么好爬的。可是,既然欧阳翌喜欢,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装作,空气很新鲜,心情很畅爽。   “既然到了山顶,我们去看看山那边的景象吧,反正都是下山。”欧阳翌提议。   “啊……”米微微无奈叹息一声,“好吧。”   “到山顶了,我们坐一会吧。”欧阳翌拍拍自己身上数万块的西装,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干燥的杂草之上。   米微微却皱了眉,欧阳翌身上的阿曼你西装还有价可出,她这套五年前流行的西装,可是无价之宝啊,这要坐坏了,CK非找人劈了她不可。   “坐啊,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欧阳翌抬头看她。   “哦,不是……”米微微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地找了块草多泥少的地方,慢慢坐下。   “从这里看山下,有没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跟着一个喜欢古董字画的老爸,欧阳翌的中文造诣看来很是不错。   “这不过是座小山,怎么能和泰山相提并论。”米微微嘟嘟嘴,不能正面表示抗议,削削他的锐气总可以吧?   “来……”欧阳翌忽然拉她站起来,道,“歇够了吗?”   “怎么了?”难道想下山了,那正好。米微微忙点点头。   “来,站直,学我。”欧阳翌两只手在嘴边撑成喇叭状,大喊起来。   “啊……”   “啊……”   “你做什么?”米微微笑着拍他一下,有些不解。   “你也一起来叫啊。”欧阳翌拉住她,“我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爬山,然后站在最高处,大喊一下,心情立刻就好了。”   原来,他还记得她失恋失意的事情?   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慢慢流淌而过,暖暖的,让米微微的嘴角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手撑成喇叭状,米微微朝天上,山下大吼。   “啊——”   “啊——” ☆、这个男人,救不救?(1)   在热带树木的包围下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以后,在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往西斜以后,米微微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们迷路了!   “欧阳,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米微微弯下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喘了口气。   欧阳翌抬头用手搭个凉棚,仔细看了看太阳下山的方向,道:“没错啊,我们一直往西走的,怎么又绕回来了?”   “怎么办,太阳快下山了?”米微微有些着急起来。   “没事,我打电话叫人来救我们。”欧阳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shit,没信号。”   “我们在深山里,怎么会有信号。”米微微摇头。   “趁太阳还没下山,我们赶紧找路下山吧,到了晚上就看不清方向了。”欧阳翌再次拉起她,往前走。   尖滑的劣质皮鞋,哪里受得起这一次次的折磨?在一处湿润的岩石上带动着米微微的小腿一起滑落。   绝版的西装裤被滑破,腿上的皮肉被蹭掉了一大块,鲜血大滴大滴地往外冒。   “怎么办?”欧阳翌慌了神,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走到了一处低崖边上,下面是潺潺流动的小溪。   米微微坐在地上,用手捏住膝盖部位,防止自己失血过多,然后坐下来,一脸的忧愁。   这裤子破了,可怎么和CK交代啊?   “你别慌,我帮你包扎一下。”欧阳翌见米微微皱紧的眉,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忙将自己里面的衬衫脱了下来,使劲撕成一条条帮她包扎起来。   “这个衬衣很贵吧?”米微微看着欧阳翌撕衬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开始怀疑他身上穿的到底是不是真货。   欧阳翌摇摇头,道:“没事,先帮你止血要紧。”   急救的知识他学过一些,不过真的用来救人,还是第一次。好在他脑袋聪明,包扎起来,也算是像模像样。   “行了!”欧阳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蹲下身子,背对着米微微道,“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啊?你背我?”米微微一愣,她可并不认为以欧阳翌这种文弱书生能背着她走出这座山。 ☆、这个男人,救不救?(2)   这个男人,救不救?(2)   可是,她毕竟还是受了伤,总不能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搭在了前方的肩上。   “我们到水边去,顺着水流,我们就知道方向了。”欧阳翌背着她,开始往低崖下爬。   “你小心点。”米微微有些不放心,那低崖看上去很陡,只有一些凸出的岩石,可以攀爬。   “放心吧,我以前常跟同学出去攀岩,更陡更高的悬崖我都爬过。”欧阳翌倒是很有自信。   哼,那种有钱人家下孩子家家出去寻找刺激的游戏,保护措施做到牙齿为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背着一个受伤的女人!   对此,米微微嗤之以鼻。   还在沉思中,米微微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欧阳翌一脚踩空,两个人直直地往崖下掉去。紧急时刻,欧阳翌一个回身,将米微微托到身前,当了她的肉垫。   米微微挣扎地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看身下的欧阳翌,叫道:“欧阳,欧阳……”   “嗯……”欧阳翌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   ……   没有声音。   “喂,你没事吧?”米微微拍拍他的脸。   还是没有声音。   根本没那本事就不要逞强嘛。   米微微恨恨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叹口气,帮他检查了一下。   还好,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和撞伤,就是头上撞起了一个大包,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昏迷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   伤势不重,米微微稍稍放下心来,接下来,就是要找路了。   抿抿嘴,将绑在腿上的布条拆开来,重新绑了一边。   第一次能绑成欧阳翌这样,也算是相当不错了,不过,和米微微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毕竟,她曾经,三天两头都是遍体鳞伤,只为留住那个男人,可惜,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她从十几级的楼梯上滚下去,还是没有留住他。   思绪回到现实,米微微看看腿上包扎好的伤口,叹口气。她似乎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受过伤了。 ☆、慢慢算账   起身,到了旁边欧阳翌看不到的地方,手在右手手镯上一按,表面上升起了一个小型雷达一样的装置。那是落雪给她们每个人装的卫星定位仪。   欧阳翌现在虽然在昏迷中,但是她还是要提高警觉,找个隐蔽的地方再用。   这个手镯,上面是一个卫星定位仪,里面还暗藏着一根绳索,可以快速升到几十层楼高。   确定方向后,米微微才回到欧阳翌身边,自言自语地道:“不会就别逞强,现在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想想刚刚在山顶大吼的情景,这个男人确实是真的关心她,想一走了之的心思立刻被打消。   蹲下身子,将他的西装脱下,然后背他上身,再将他用西装绑在她身上,看着这套昂贵的西装是报废了。   米微微感叹一阵,看看前方小溪的另一边,也是一处矮崖,有一条小瀑布流下。   手一伸,一条细细的绳索飞了出去,钉在了那便的矮崖顶上。还好,那小溪流,并不宽。   脚一蹬,有些疼痛传来,米微微皱皱眉,身子已经随着绳索飞了出去。   欧阳翌,回去咱们再慢慢算帐!   ——【分界线】——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鼻尖是刺鼻的药水味道。   欧阳翌缓缓睁开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在天堂,而是在人间的医院里。   “你醒了?”旁边是一张充满担忧的脸。   “微微,你没事吧?”欧阳翌霍地打算坐起来,却被米微微按回了床上。   “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你爸和你妈马上就到。”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记得他们在山里迷路了,微微受伤了,然后,他背着她,爬下低崖,结果,摔了下去。   以后的事情,便没有了记忆。   “我们掉下崖,你昏死了过去,我拖不动你,不过在旁边发现了一条小路,下就是公路,正好有车经过,我就找人上山将你抬了下来。”米微微将早就准备好的故事说了一边,果见欧阳翌消除了疑窦之色。   “我妈妈来接我,我要回去了。”现在还不是和欧阳翌的家人见面的时候。 ☆、不是见面的时候   “你的腿,没事了吗?”欧阳翌很不放心。   “没事,只是擦伤而已,倒是你,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在医院多待两天。”米微微拄着拐杖起身,笑着吩咐。   “伯母来了吗?怎么没见到她?”欧阳翌艰难地抬起头,有些歉然地道,“我害她女儿受伤,我该向她道歉的。”   “我妈就怕你歉疚才不进来的,你昏迷的时候,她已经来看过你了。”米微微拍拍他的手,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真的?”欧阳翌很是欣喜。   “当然!”米微微给他一个安抚的笑。   “为什么不多坐一会?等我爸妈来了,见个面。”欧阳翌有心将米微微见一下他的父亲。   不过,米微微看了一眼空空的手,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妈妈待会要去超市做兼职,只有现在有时间。”   “那好吧!”欧阳翌遗憾地点点头。他从安小薇那里学到的,永远不要阻止她去打工赚钱,要不,她的自尊心会受创。   米微微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医院的电梯,刚到楼下,便看到不远处的大门口,欧阳一家正走进来。   邬倩如挽着欧阳陵南,他们的身边,是一个和邬倩如长得十分相似的年轻女人,那个是他们的女儿,欧阳翌的姐姐——欧阳翙(hui)。   她嫁给了墨尔本当地的一个旅游业大亨,极少回家。   另外一边,则是欧阳羽和温纱丽。   好嘛,欧阳家一家人都到齐了,好像还差他叔叔欧阳陵北和堂妹欧阳姗姗,要不就完美了。   但是他们,似乎正往电梯口走来,越来越近。   身子被人狠命一拉,米微微刚要呼出声,嘴已经被人捂住。   “是我,别出声!”身后传来爱朵朵熟悉的声音。   米微微忙挣脱了她的手,道:“妈,你到了?”米微微笑着拉住她的手。   “切,又没人看到,你别老叫我妈啊妈的,把我叫老了。”朵朵很不满。   “喂,看你那样子,不叫你妈叫你什么?”米微微取笑。   “电梯刚上去,老公啊,我们走楼梯吧,反正三楼,也不高。”外面传来邬倩如焦急的声音。 ☆、爱了就爱了,不爱就不爱   “糟了,他们要是过来怎么办?”米微微皱眉,抬头往上看。   这家医院有一共是十层高,用的是盘旋式楼梯。   爱朵朵也同时抬头,与米微微相视一笑。   “走吧!”爱朵朵伸手,拉住米微微的手,两人另外一只手朝天一伸,一条细细的绳索从她们手上向上延伸,直直地绕上了四楼的楼梯扶手。   几乎同时,他们的凌空飞起,已经到了四楼的阶梯上。   “很久没一起合作爬上爬下过了呢。”爱朵朵在楼梯上坐下来。好在现代人都比较懒,走楼梯的人几乎绝迹。   米微微也跟着坐下,将拐杖放在地上,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爱朵朵奇怪的问。   “其实,我们根本不必要这么麻烦,只要把我们易容的面具去除了,根本没人认识我们。”   “哦……是啊……”爱朵朵也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笑完,爱朵朵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欧阳陵南?”   “等欧阳翌伤好,也就差不多了吧。”然后,红酒之谜就会解开,她也该离开了吧?   忽然,有些不舍。   ——【分界线】——   三天后,欧阳翌出院,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请求米微微当了他的女朋友。   曾经生死一线间,让他明白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米微微假意矜持了一下,也就没有推辞。   “晚上,到我家里去吧,有个家宴。”欧阳翌适时地提出,让米微微二进酒庄。   “这……你的家宴,我去不大合适吧?”米微微犹豫。   其实,她有些佩服欧阳翌。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是,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水分,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这个世上,这样干净的人,实在是已经少得可怜了。   穿上欧阳翌给自己准备的小礼服,手上带着的是落雪帮她从网上购得的玉扳指。是该见欧阳陵南的时候了。今晚,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当米微微走进欧阳家的别墅,就立刻看到了不远处一道不屑的目光。   是欧阳陵南。   米微微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笑得无懈可击。 ☆、拿下老男人!(1)   “你是,米微微小姐?”欧阳陵南将她上下打量地透透彻彻以后,眼中闪着生意人特有的精锐光芒,算计着,看着她。   “你是?”米微微的脸上闪过四分迷茫,三分胆怯,两分坚定,冲淡了那一分似有若无的穷酸。   可是,穷酸终究是穷酸,就算穿上了华贵的礼服,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穷酸。   欧阳陵南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对他的儿子的前途没有任何帮助,他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   “我是欧阳翌的父亲!”他自我介绍。   “欧阳伯伯!”米微微赶紧灿烂地一笑,伸出手,想来个友好的握手。   欧阳陵南本想羞辱她一番,低头一看她的手,忽然愣住了。   “这玉扳指?”抬起头,欧阳陵南又惊又喜地看着米微微。那是一块上好的汉白玉扳指,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块宋玉,昂贵的古董。   米微微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然后解释道:“奥,那是我家传的玉扳指。”   “米小姐祖上是?”   “米芾,我的家族是从米家的旁枝中分离出来的,所以有一些祖上留下来的东西。”米微微诚恳回答,样子很老实。   大书法家米芾的后人?   欧阳陵南眯起眼睛,欧阳家有钱有势,却还少些文化底蕴,这,也就是他常年玩古董的原因之一。   这个女孩,看上去很老实,很好掌握,很好摆布。   就像那个温纱丽一样,都是可以取回家放在家里让男人放心的花瓶。所不同的是,温纱丽是昂贵的水晶花瓶,而这个米微微,是宋代官窑里烧出来的陶瓷花瓶。   但是,同样可以达到美观的效果,这交易似乎不错。   欧阳陵南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带些长辈的慈祥:“米小姐是吧?可以把这个扳指,给伯伯看看吗?”   “可以啊!”米微微毫不犹豫地拔下扳指递上去。她可是做足了功夫,欧阳陵南虽然个性顽固,冷酷无情。不过,只要他是个人,就一定有弱点,一定有软肋。   她知道,他会去查她的出身,不过,去查吧。等查到了,她也早就消失了,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米微微这个人。 ☆、拿下老男人!(2)   至于那个玉扳指,倒是真的上好的汉白玉,至于是不是宋玉,是不是米芾戴过的,就无从考究起了。而且,她相信,以欧阳陵南的身份,绝不会强行留下玉扳指好好研究。   欧阳陵南看古董的眼力在业余人眼中也算专业,可是,落雪却是这方面的专家。业余鉴赏高手,遇到专业造假高手,鹿死谁手,一看就知道。   果然,欧阳陵南将那玉扳指把玩了一阵,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得讪讪地还给了米微微。   第一个回合,顺利过关!   ——【分界线】——   “老公,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欧阳陵南和米微微正聊着,耳边响起了悦耳动听的问候声。   米微微抬头,见邬倩如正缓缓走来。只见她一身银色丝质镶亮银片的休闲式的礼服,从天鹅一般的脖子上挂下来,接着腰间,拖过膝盖的裙子。整个后背都裸露在外,长发高高地盘起,好一个精致高雅的贵妇人。   端庄却又没有过于隆重,俏皮却又不失身份,真是仪态妆容的典范之作。   纤手一伸,莲藕一般的手臂已经穿过了欧阳陵南微屈的臂弯内,笑意盈盈。   “哦,刚刚看到米小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欧阳陵南神态自若地回答。   “微微啊,看样子,你们聊得不错啊。”邬倩如得意地看看自己的丈夫,然后一派慈祥地拍了拍米微微的手。   看样子,她早就跟欧阳陵南提过了自己的事情。米微微心中了然,忙客套了一下,便送他们离开了。   欧阳陵南夫妇刚走,刚才无故失踪的欧阳翌忽然回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你和我爸爸谈了些什么?”   欧阳翌不像是那种会随意抛下女朋友不管的人,那么,刚刚一定是他亲爱的父亲导演的又一出好戏吧?   米微微笑魇如花,挽着欧阳翌的手,笑道:“翌,你父亲,真的是个很好,很随和的长辈呢。”   “是吗?”为什么当初安小薇说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欧阳翌忽然觉得,他似乎应该对他的小女友,刮目相看。而不是总将她与安小薇做对比,看来,除了身世的类似,她们两个,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啊。 ☆、叔侄阴谋(1)   “嗯,我去一下洗手间。”米微微将手中的酒杯交到欧阳翌手上,便往二楼走去。   客人都在一楼,二楼没有人,米微微一个闪身,到了欧阳陵南夫妇的主卧室内。   凭她的直觉,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走过四面的墙,细细敲打。到了与欧阳翌的房间隔开的墙,她轻轻皱起了眉头。   空的?   听起来,不像是砖瓦的声音。   难道是藏酒的地方?   可是,葡萄酒的窖藏很有将就,要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下,而且,一般都会放在酒窖中,放在这里,有可能吗?   想了想,米微微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不再犹豫,出门,往三楼走去。   三楼的书画古董珍藏室,还是一如既往地宽敞。   米微微来回仔细察看,都没有找到破绽,在四边来回地走,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三楼的结构和二楼是完全一样的,唯独这间房间,是两间房间合并,打通了的。可是她看过欧阳陵南夫妇和欧阳翌的卧室,加起来的面积,却比这间房间要小。   因为房间本身就很大,而少的面积大约是中间截去五六米的样子,就算是没有打通都很难感觉出来。如果将两间房间打通,空间忽然变大,就算多出了五六米,一般人在心理上也会暗示自己那是错觉,而不会在意。   好一个欲盖弥彰啊,却让她看出了破绽。   看样子,她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了。   因为是家宴,外面有一些欧阳家的亲戚和好友来访,他们的司机被安排在另外一间房内,有时会出来活动。为了安全起见,米微微还是打算走内楼梯。   刚到二楼,却看到楼梯口有人影闪过,她心中一惊,忙随手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就在她进入房间没多久,隔壁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会是谁呢?   米微微看看周围的环境,仔细想了想,隔壁的,好像是欧阳翌的叔叔欧阳陵北的房间。难道是他回房间休息?   刚要趁空溜走,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 ☆、叔侄阴谋(2)   “叔叔,你看翌那嚣张的样子,上次赶走一个安小薇还不算,这次又招了一个穷酸女朋友回来。这次倒好,爸妈也不反对了,反而倒是很满意的样子。宾客们眼中就只有他这个森非的现任总裁,明明,我才是欧阳家的长子!   米微微听到这里,蓦地睁大眼。   欧阳羽?   ——【分界线】——   听见是欧阳羽的声音,说的话又和自己有关,米微微刚要来开的步伐便停滞了下来。   叔叔?   难道是欧阳陵北?   米微微竖起耳朵听。   “羽,别这样,翌他好歹是你亲弟弟,他受人尊敬,你这当哥哥的也沾光不是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像是上了些年纪。   “沾什么光!”欧阳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只要有翌在,爸爸心中就只有他,什么时候看到过我的存在?”   “唉……”长长的叹息声传来,“要说这事啊,大哥还真是有些处置欠妥。当初,他是长子,欧阳家由他来掌管理所应当。但是,现在,明明你是长子,却让翌掌管了欧阳家,实在是有失公允。”   “就是,翌那毛头小子,不就是会读书而已吗?会读书,不见得就会管理企业。”欧阳羽被一调拨,怒气更甚,“看他目中无人的样子,再过几天,大概,我要叫他大哥了!”   “哎……羽,小声点,当心别人听到。”年长的男人提醒,“现在,其实,你妈还是向着你的,你要想办法,多和她说说,让她去你爸爸那里吹吹枕头风。”   “哼,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爸妈一向相敬如冰,妈妈从来不插手公司的事。”欧阳羽没好气地说到。   “这个,关系到你们两兄弟,怎么和她无关呢?”年长的男人继续怂恿,“到时候,你把欧阳家那瓶酒偷走,再让翌犯下那个大错。到时候,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隔壁房间,是两个人闷闷的笑声,良久,才再次传出欧阳羽的声音。   “可是,这偷酒实在不容易办到。虽然,最后取酒的密码是我的掌纹,可是进入密室的密码只有爸爸知道,里面的红外线探测仪要用翌的眼球扫描。而且,那密室那么隐蔽,只有翌和爸爸知道,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欧阳羽很是为难。 ☆、叔侄阴谋(3)   叔侄阴谋(3)   “放心吧,酒的事情我来办,到时候,只要借你的手用一用就好了。”年长的男子似乎胸有成竹。   米微微皱了眉,看来,打这红酒主意的,还不止她们一家啊。这红酒,对欧阳家这么重要吗?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了欧阳羽阴冷的笑声:“哼哼,翌上任没多久就丢失了欧阳家的传家之宝,又做下大丑事,看他将来怎么见人!”   “哎,那个好歹是你亲弟弟,你别做得太过分了。”另一个男子提醒。   “哼,叔叔,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欧阳羽冷哼一声。   “好了,上来太久了,你爸爸和翌该怀疑了,快下去吧。”另一个人催促。   欧阳羽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叫道:“哼,我在和不在,他们反正都看不见,怎么还会在意我离开了多久?”   “唉……走吧!”另一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外面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米微微将房门拉开一些,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才偷偷溜了出来,往一楼大厅走去。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照他们两人的对话看,欧阳羽的叔叔,应该也找了人来偷这瓶酒,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活生生的豪门恩怨录呢,居然难得地被她赶上了。不过不知道,欧阳羽口中说的要让翌犯个大错误,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错误,是可以让一个人永世不得翻身的吗?   不过,这些似乎与她无关吧?   她目前要做的,应该是,她们要提前下手了!抢在欧阳陵北的人之前。   ——【分界线】——   下得楼去,欧阳翌将她介绍给欧阳家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了他的叔叔。   一说话,米微微就立刻听出并确定了他的声音,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看来,有一场阴谋正在欧阳翌的周围发生。   这个孩子,从小生活太优渥,求学到工作,一切都太顺利,让他收点打击也不错。   米微微如是想。   不过,这一切似乎与她无关。她的目标是酒,是红酒!   坐在总裁秘书办公桌上的米微微发着愣。 ☆、旧情人回来了(1)   昨天和左玄凌他们讨论情况,讨论了许久,一致同意提前动手。   看来她和玄凌的赌约也要作废了,因为落雪说,另外一家国际盗窃组织火焰帮,对那瓶红酒似乎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没猜错的话,欧阳陵北就是他们的雇主。   “笃笃笃……”轻轻的敲桌子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抬头,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印入眼帘。   安小薇,她不是在中国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好,请问找谁?”礼貌上,她还是必须先问一下。   “哦,我找欧阳翌,这里原来不是爱葛妮丝的位置吗?你是谁?”安小薇的话语带着一些趾高气昂的意思,让米微微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叫jassica,爱葛妮丝回家待产去了。小姐,请问怎么称呼?有预约吗?”米微微压下心头的不快,职业的笑容毫无破绽。   “你只要告诉他,安小薇找他,他就会见我。”安小薇一脸自信地说。   米微微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安小薇,似乎并没有情报上说的那么单纯嘛。   是情报有误,还是嫁了人以后改变了性格?   不过,现在不容她多想,因为她现在只是欧阳翌的秘书,其他身份,她还不想公开,视情况而定吧。   “安小姐,请等一下,我先进去和总裁说。”米微微转身,敲响了欧阳翌的办公室门。   “请进!”欧阳翌的声音传来。   见是米微微,不由放下手上的资料,笑道:“微微,是你啊,下次进来,不用敲门了。”   “好!”米微微点点头,半天不说话。先等会,让安小薇在外面多等等也好。   “翌,累不累?”米微微走进他,温柔滴问道。   “还好,每天都这样。”欧阳翌不介意地摇摇头,然后握起她的手,享受一会如凝脂一般的滑腻,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米微微像才想起来一样,“那个,外面有位小姐找你,她说,她好像叫什么安小薇!”   “小薇?”欧阳翌“唆”地缩回了手,叫道,“快让她进来。”   “是!”米微微缩回手,面色如常。 ☆、旧情人回来了(2)   “那个……”欧阳翌又叫住她。   “什么?”米微微问。   “她是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知道什么叫解释等于掩饰吗?米微微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好在,她没有想真的当他什么女朋友,要不,迟早会被他这种摇摆不定的感情给气得英年早逝。   轻轻点一下头,米微微面不改色地退出欧阳翌的办公室。   “安小姐,总裁让你进去。”见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安小薇,米微微笑得不带任何感情。   “怎么这么久?”安小薇一跺脚,嘟嘟嘴打量了一下米微微,蹬着她拿上三寸高跟鞋,急促地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前,也不敲门,便推了进去。   果然,不愧是前女友,果然很熟练,推得,也很顺手啊。   ——【分界线】——   人们对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特别在意。哪怕这样东西在之后已经不属于自己,或者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也并不在意。   这种心态,人人都有,或多或少,女人尤甚。   所以,女人往往会对前男友的现任女友,或现任男友的前女友特别充满敌意。哪怕是如米微微这这样,另有目的接近欧阳翌的,对于安小薇的出现,她仍然是会感到不满。   没办法,这事女人的天性使然,米微微如是解释自己的心理状态。   所以,当欧阳翌问她,中午要不要和安小薇一起吃个饭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不用在考虑一下吗?”欧阳翌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应地那么快,有些措手不及,略显迟疑地说。“你们不认识,我怕在一起吃饭会尴尬。”米微微真和安小薇不同,想起以前的安小薇,总是不愿意参加多余的社交活动,连想介绍她认识他的朋友,都很难。   米微微听了他的话轻轻地笑了,带了一丝不宜察觉的讽刺   有什么,比带着现任女友和前女友共进午餐更尴尬的事情?   她刚刚不过就是试探一下这个男人,就算他答应,他也会找借口中途不去。毕竟,她的目标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他陷入两个女人的苦战中,很不值得。 ☆、旧情人来了(3)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她多半有不战而败的可能。   但是,和女人的战争,她还从来没输过,对于眼前这个有夫之妇,她似乎也应该多一些自信!   帮着她根本不会撒谎的“现任男友”系好领带,顺便别了一个微型窃听器上去,然后摆出一副标准贤妻良母的造型,道:“你和朋友去吃饭吧,我约了露西。晚上再一起吃好了。”   欧阳翌明显松了口气,进办公室将在里面等待良久的安小薇带了出去。   临走,安小薇还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大概在猜测她和欧阳翌的关系。   男人心,很好掌握,也很难掌握。当初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此刻,正深情款款地对着另一个女人,说着当初相同的甜言蜜语。   爱情,果然是人类最不信的一种感情。   保质期短不说,偏有些人不信邪,还会勉强去吃,最后只落得拉肚子的下场!   所以说,她米微微是聪明女人,不干这种天真到无耻,或者说是无耻的天真的事情。   戴上耳机,此刻,那对前情侣,应该已经在车上,往饭店方向行驶。   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吃饭呢?   很长的寂静,静到如果不说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米微微会以为她的窃听器出了什么故障而失灵了。   “Bamboo-House,翌,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竹屋饭店的中国菜吗?”安小薇略带感叹的声音传来,引得米微微冷冷一笑。   用前女友喜欢的东西,去哄现任女友,是最拙劣的招式。偏偏在一个女人身上有了成效以后,那个男人便会乐此不彼地用在他下一任,甚至下下任女友的身上,而且,居然还屡试不爽。   谁说女人不了解女人?其实很多女人的兴趣都是一样的,大抵都抵不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无微不至的照顾,然后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杀生成仁。最后,将那个男人教育地更加温柔体贴,了解女人的内心世界。   多年以后,当看到当初那条西装裤旁边又站了一双新的高跟鞋,而那男人正用同样的或者是新学的方式对待身边的女人,一如对待当初的自己的时候。 ☆、旧情人来了(4)   女人只能感叹,当初为别人教出了一个好老公来,而自己,没带眼识人。   那个欧阳翌曾经用来感动米微微的竹屋饭店,原来也是“前女友”支的招啊?   管他是什么IQ两百的天才,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这里的饭菜味道一点都没变,我最喜欢吃的小笼包,也一样好吃,你都还记得?”安小薇压抑不住的喜悦声音传来,听入米微微的眼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不对劲的做作。   说到演戏欺骗男人,她是安小薇的祖宗都不为过。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句话,表演痕迹太浓,这种学生,如果是在CK手下,直接pass,不过关。   不过,这个世上既然有表演的人,多少就会有人欣赏,那么欧阳翌就是安小薇的忠实fans。   没办法,男人就爱吃女人旧情难忘这一招,膨胀他的虚荣心。   犹记以前碰到过一个男人,天天洋洋得意地吹嘘有多少痴心女人等待他,并有两三个,为他自杀过……呃,未遂。   “对了,小薇……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在这里?”欧阳翌的话问得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他八成是想问:小薇,你不是回国嫁人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老公呢?   米微微正饶有兴趣地继续往下听,耳边却传来安小薇的低泣声。   “小薇,怎么了?你别哭啊……”欧阳翌慌乱的声音传来,接着带点薄怒,“是不是他待你不好,这个混蛋,我找他去!”   一着急,儒雅的风度子虚乌有,连脏话都骂出了口。   “翌,不是,他待我很好!”安小薇弱弱的声音传来。   “那你为什么还哭?”欧阳翌不解。   “他待我很好,可惜,我总是无法像爱你一样爱他。”安小薇叹气,“我总觉得欠了他。最近,他生意出了问题,需要资金周转,我实在是很想帮他,但是,我自己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只能来求你,帮他,也是减轻的我负疚感。”   原来是为了钱来的?   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因为觉得欠了他的丈夫,因为还无法割舍对前男友的感情,所以,前男友必须帮她的现任丈夫!   米微微摇摇头,不管她怎么嗤之以鼻也好,欧阳翌这个笨蛋一定会帮!   果然——   “多少钱……”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应该是支票本!   凭直觉!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1)   “微微,我要和你说件事。”送米微微回家,车刚开到楼下,欧阳翌轻轻的开口。   “嗯?”米微微歪着头,看着他,好脾气地等他开口。   “那个……安小薇,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初恋女友。”欧阳翌艰难地说出真相。   “然后呢?”米微微的情绪不见波动。   “嗯,你放心,她嫁人了。”欧阳翌急忙解释,“她的丈夫,经济上出了些问题,所以,她今天来找我帮忙。”   “哦!”米微微点点头,不见有其他反应。   “就这样?”欧阳翌惊于她的反应,暗暗擦掉一头冷汗,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米微微耸耸肩:“不然呢?你都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说明你心中无愧,我干吗还要责怪你?”没鬼才怪,他刻意省略掉了安小薇虚情假意告白的那一段,定是心虚。   欧阳翌一脸感激:“微微,我将事情告诉你,也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在一起,我对你,一定不会保留秘密。我给了她钱,她说三天以后她就走,希望我去送她。我想带你一起去,顺便,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能做到这个份上,似乎也是非常不错了,她就不再苛求什么了,反正,过几天,她也要走。   所以,米微微点点头,做了个顺水人情。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理论上,现任女友应该最关心这个问题了吧?   欧阳翌果然没有起疑心:“我爸爸反对,他对小薇的出身有意见,一直没同意。我和小薇抗争了一年多,她没坚持下去,就和我分开了。”   他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故事,说明在他的心里,安小薇的影子应该已经淡了许多。   但是,不见得完全没有,也许,是因为有米微微在身边,而米微微是孽宝宝为了让欧阳翌想起安小薇而量身定做的角色。   忽然有些后悔。   他是因为米微微在身边,才放下安小薇的吧?   “微微,那个时候,我很是颓废了一段日子。后来,我寄情于工作之中,来忘却这段感情,后来,你出现了,我才觉得我的生命重新有了希望。”欧阳翌还在继续说。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2)   好文艺的对白,米微微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这种情况下,她似乎也该很好地对上台词才是。   “翌,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米微微说,“很久以前,在一个国家,有一个小伙子,二十多岁了却还没有结婚,他的父母都急了,想着办法给他找合适的姑娘。可是这个小伙子却一个都没看中,跟他父母说:他要自己找。”   “第二天,他推着一车樱桃上街叫卖,你知道他怎么叫卖吗?”   “他怎么说?”欧阳翌显然被这个故事提起了兴趣。   “他叫:垃圾换樱桃,多少垃圾,就换多少樱桃!”米微微不慌不忙地揭晓答案,还将叫卖声学得惟妙惟肖,让欧阳翌忍俊不禁。   “但是,垃圾换樱桃,那这个小伙子不是亏了吗?”不亏是商人,欧阳翌对利益这件事情尤其敏感。   米微微按住他,让他稍安勿躁:“你别急,这个小伙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因为他奇怪的叫卖,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很快就传遍了。这个时候,男人们都出去工作了,在家的都是些姑娘家。一听这个消息,大家都纷纷回家,用簸箕扫了不少垃圾出来,到小伙子的车钱换樱桃。”   “只有一个姑娘,只拿了一点点垃圾过来。小伙子问她,为什么这么少,她说,家里天天打扫,没有多少垃圾。”   欧阳翌插话:“好勤劳的女孩子!”   “你也这么想?”米微微笑,“那个小伙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火速叫他父母,给那给女孩去提了亲。然后,两个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很美的故事。”欧阳翌脸上是暖暖的笑意,“为什么跟我讲这个故事?”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米微微解释,“因为这个故事,让我相信,只要我够努力,就一定会找到我生命中的王子,我一定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欧阳翌不说话了,只柔柔地看着她,眼中像是会溢出水来。   “那么……你现在,找到你的王子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竟有些害怕。 ☆、无法抵挡的诱惑(1)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恰到好处地说出她的答案,然后,羞羞答答地道,“我现在,很幸福。”   最后,送上自己青涩的吻。   她的吻技,炉火纯青,装青涩,一点都不难。   他热烈的回应,蛇舌长驱直入,勾住她的一抹丁香,来了一个深情的法式长吻。带着强烈而浓重的喜悦。   这个男人,在感情上太单纯,如此幼稚的童话故事,都会让他如此感动!她是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她从中悟出来的道理,却不是她刚才说的那个。   米微微眯起眼睛,看到闭着眼睛陶醉的欧阳翌,残忍地想着。这个男人,自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太过顺利,也许,该让他受点挫折,认清人世的险恶。   忽然,有一种揭穿安小薇的冲动!   ——【分界线】——   “喂,你不是说真的吧?真想这么做?”左玄凌用两个手指将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蛇臂轻轻地掰到相对安全的位置,然后瞪大眼,相当不赞同地看着那臂膀的主人。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吗?”一条手臂受阻,还有另外一条嘛,孽宝宝再接再厉。   左玄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以前可没这么多管闲事!”   “我有管闲事的瘾,你知道的!”孽宝宝被掰回的手,手指不安分地在左玄凌的脖子上,轻轻敲打,然后压低声线,用沙哑又极具魅惑力的嗓音道:“上次朱胖子的手就是我弄残的,你忘了?那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哦。”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全身,左玄凌猛地一震,忙收回心神,握住那肇事的纤手,轻道:“那是你说他占了不少女人的便宜,顺便替那些女人教训他一下嘛,所以我才没有阻止。现在是什么理由?”   “她的演技太差了,简直给我们女人丢脸!”孽宝宝脱口而出,想了想,加一句:“还有那个欧阳翌,他的人生太顺利,思想太纯洁,我看着不爽!”   “就算你说得理由勉强都能通过,但是这次任务和往常不同。”左玄凌皱眉,“以前,我们是独家生意,没有竞争对手。现在不同,加入了个火焰帮,他们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们不伤人性命,他们杀人放火可是样样都干。我们还是早点完成任务,把东西交给对方算了,别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无法抵挡的诱惑(2)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嘛。”孽宝宝坐在左玄凌腿上的翘臀扭了扭,不依地嘟起她那张鲜艳欲滴的唇,“就一个早上的功夫,办完了,咱们把酒弄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   左玄凌下腹一紧,使劲咽咽口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这闲事拖三天,我要想想。”   “玄凌……”孽宝宝连腰肢都扭了起来,水蛇一样缠着他的全身,娇声叫道,“玄凌,答应我嘛……玄凌……小玄玄,小凌凌,亲爱的左左……”   “哎,stop!”左玄凌赶紧喊停,再叫下去不知道她又会叫出什么恶心的名字来,真是败给她了。   “好吧,我……我答应!”左玄凌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耶,朵朵,落雪,样子,我赢了,大家干活!”孽宝宝“霍”一下从左玄凌身上跳了起来,冲着屋内大叫。   左玄凌无奈地苦笑,他这个做陪练老师的是不是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毕竟,能找到眼前这样有资质有天份,还有容貌身段的狐狸精学生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更可贵的是,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对她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那三个女人,也不忘落井下石一番。   朵朵:“宝宝,你别叫了,大家都猜到结果了,不错,我还可以多休息几天再动手!”   落雪:“孽姐姐,你要的资料,从刚才你进屋我就开始查了,因为我知道玄凌哥一定会败在你手下的!”   凌紫漾(满脸不屑加耸肩):“虽然不大认同你的招数,但是我知道,那对男人还是很有效的,特别是对左玄凌这种防御能力本来就很差的男人,所以,你要的面具,我已经做了一半了。”   “喂,轮到我说话了吗?”左玄凌环视一周,确定没人需要再次发言,才小声提问。   “说吧!”众女异口同声。   “那个……”是不是需要表现一下他的大男人气概,告诉他们,谁才是那个胜利女人的启蒙老师啊?左玄凌左思右想,最后,喃喃冒出一句,“我先去洗澡,行动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1)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1)   “切……”四女各自回房。   左玄凌委屈地嘟着嘴,满脸郁闷和不甘心地跑进浴室里。   他上辈子一定是上错香了,要不,就是投胎前没跟阎王打好交道,攀好关系,所以,才会天天受这四个女魔头的摧残蹂躏。   呜,更令他懊恼的是,他居然还能乐在其中。   嗯,身上,还有些余香袅袅……   ——【分界线】——   米微微和安小薇,一个前男友的现任女友,一个是现任男友的前度女友,两人的见面,绝对是暴风夹着雷鸣,电光火石一般精彩。   不过,此刻,在机场门口,在欧阳翌的介绍下,两个女人都堆了一脸虚假的笑,客气地握了握手,互相称赞对方漂亮。   “安小姐,进去吧,千万别误了飞机!”米微微正大光明地挽着欧阳翌的手,得意地笑着,有点炫耀的意思。   安小薇的笑容无懈可击,拿起行李,点点头。   也许,她该重新审核一下安小薇的演技,米微微低头,这个女人有些表情做得还是不错的。不过,过一会,估计,她可能连哭都哭不出来!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间房前,用英文贴着:闲人莫入的牌子。就在三人行来的十秒钟前,一个高大的胖子,刚巧路过那里,当他走时,那牌子上被贴上了一条银色的胶带。   一个小个子的金发女生拿着一大杯奶茶匆匆走过,在安小薇刚巧走到那扇门前的时候,那个女生撞上了欧阳翌,将奶茶整个倒在了他的西服上。   “对不起,先生,我走得太急了,对不起……”那个女生不停地鞠躬,满脸歉意。   “没关系的,我去擦一下就好!”欧阳翌温和地笑着,像阳光一般。   女生又鞠了一躬,才离去。   “我去洗手间……”欧阳翌指指自己的衣服。   “我陪你啊。”米微微提议。   “不用了,你在这里陪小薇吧。”欧阳翌想了想,拒绝了。   米微微坚持:“洗衣服这种事情女生比男人拿手,我想安小姐不介意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吧?”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2)   “当然,离飞机起飞还有点时间。”安小薇笑得微有些尴尬,看看表,对答倒是礼貌得体。   “你看,安小姐都那么说,我们走吧。”米微微拉起欧阳翌就往洗手间走。   就在欧阳翌和米微微走了不到一分钟,安小薇的手机响了。   “喂,薇薇,我是城啊。”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公啊……”安小薇兴奋地叫。   “小姐,这里不能放行李的,能挪一下吗?”机场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她。   “哦!”米微微点点头,看看四周却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   “你要打电话,进去那间屋子打吧,隔音效果也很好。”工作人员提醒。   “好!”安小薇点点头,感激地朝他笑笑,推过行李,进了那屋子。   屋内,空空的,隔开两间,里面有一些机器,上面落满了灰尘,像是放了很久都没人使用过一般,想来,这里是他们的旧货仓库之类的地方。   安小薇看了看,却听电话里面传来声音:“薇薇,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奥,刚才有点突发状况,现在好了。”安小薇笑着解释,“都说不要打电话来了嘛,我都在机场了,很快就能看到你了,干吗还打电话来?”   “我来是想问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   “唉呦,你放心,那个傻子,别人就不行,可是只要是我,说两句软话,让他去跳楼都可以啊。”安小薇得意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旧机器的后面,躺着一个穿着机场地勤人员制服的男子。   “那就好!”电话那头是放心的声音,“但是,你不会对他旧情复炽了吧?”   “当然不会拉,当初跟他也是为了他的钱而已,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回了吗?我要是不爱你,我当初会拿着他给的钱,和你一起回国创业吗?”安小薇赶紧解释,“本来还可以拿到更多的钱的,都怪他们家那个老头子。不过,我跟你说哦,他现在又找了一个女孩子,不论相貌和名字,还有气质都和我有几分相似呢,我看他啊,肯定是还没忘记我,和他搞好关系,将来,我们的钱财不是滚滚而来吗?”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3)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3)   “安小薇!”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接着是一声熟悉的声音。   安小薇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定睛一看,忙笑道:“翌,米小姐,你们弄好了吗?我走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米微微进内看了看,然后动了一下那个机器,对安小薇道:“安小姐,这里是机场的播音室,你刚才那甜蜜的电话,全机场的人都听见了!”   安小薇脸色一白,随即恢复了正常,走出了播音室。   外面,站着几个莫名其妙的机场工作人员,他们见到安小薇出来以后,忙上来问:“你们是谁?怎么乱动机场的设施?”   “我没有啊,我打个电话,不小心进去的,你门上又没贴字,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仓库呢。”安小薇不耐烦地解释。   “谁说没有,门上不是贴着闲人莫入吗?”工作人员A指了指身后的门,对安小薇的态度有些不满。   “哪有贴?”安小薇回头,却清清楚楚看到门上贴着工作重地,闲人莫入的字样。   “不可能,我刚才没看到!”安小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进去看看伊森,他不是在里面吗?怎么还会有人闯进去?”工作人员B提议。   对,众人赶紧往里走,绕过最后从里面出来的米微微进了屋子里,播音员伊森正趴在播音室的台子上,人事不知。   “他好像是晕过去了!”工作人员B很有经验地道,“好像是贫血之类的原因引起的,赶紧送他去医务室。”   伊森被抬了出去,安小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我刚才,没有看到这个人。”   “伊森就算昏迷了,他趴的地方很明显,您怎么会看不到呢?”工作人员C终于有点生气了。   “你们的机器那么脏,那么旧,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的播音室?”安小薇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前,既然拆穿了,也没必要装温柔了,立刻瞪眼跺脚,“我是你们的客人,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了我的飞机怎么办?”   ……………… ☆、戳穿前女友的阴谋(4)   “对不起,小姐,你可以走了。”因为安小薇也没有对机场造成什么损失,所以,有个负责人过来,说了机场的决定,“但是,我想,你离开之前最好看一眼那个播音室,那些机器都是最新的,绝对不是您所说的又脏又旧。”   安小薇一脸不信地看他一眼:“看就看,看了,还是旧机器!”   说着,拉着门边,往里一看,却是尖叫着出来。那里面的机器,如放在橱窗里的陈列品,光洁干净,如刚出厂的新品。   “这不可能!”安小薇尖叫,“见鬼了,我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说完,拉起行李,一溜烟跑向闸口。   自始自终,欧阳翌都不发一言。   “翌,你难过吗?”工作人员散了,米微微抱着他的腰,轻柔地问。   “微微,我是不是很傻,至今为止,我还觉得我欠了她。”欧阳翌终于缓缓地开口。   “没关系,幸亏,你现在知道,还不晚是不是?”米微微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别难过,你还有我!”   欧阳翌抱紧她,轻道:“微微,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这问题,忽然变得好难回答。   此刻,机场外的一量白色卡车上,待着四个人。   里面,有一台电脑,和一个话筒,话筒旁边便的是落雪制作的变声器,只要将人的声音频率调整好,那么任何对着这个变声器讲话,都会和设定的那个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落雪摘了耳麦,笑道:“我本来以为安小薇只是这次回来骗钱的,没想到,以前她和欧阳翌在一起,也是另有目的的。”   “是啊,没想到,这个安小薇也不是善类!”爱朵朵摇头。   “不对吧?”左玄凌纠正,“是欧阳翌的两任女友,都不是什么善类,到了现在,我真的有点同情他了。”   ——————————【分界线】——————————————   安小薇走后三日,欧阳陵南和邬倩如去东南亚参加一个慈善酒会,其实主要是作秀,在亚洲打出知名度,利于森非酒业顺利进入亚洲市场。 ☆、下药(1)   欧阳羽忽然下了请贴,说要请欧阳翌带着米微微到家里一叙,理由是,长辈们都不在,年轻人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有些话,长辈们在的时候不方便说,当大家都是年轻人的时候,比较说得开。   孽宝宝不大清楚欧阳羽葫芦里卖什么毒药,不过想来自己也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没道理怕他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这么一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也许晚上还是取酒的好时候,到时候欧阳羽和温纱丽回自己的别墅,据说欧阳陵北和欧阳姗姗也不在,到时候,屋里就直剩下了欧阳翌一个人,机会似乎挺大。   所以,孽宝宝就自己一人扮成米微微去了欧阳酒庄。左玄凌说:偷得来就偷,偷不来,下次再去。   反正,只要她的身份不揭穿,她就有的是机会进欧阳家,不急于一时,万一戳穿了,以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其他人的车子,在欧阳酒庄外接应,但是,酒庄装满了防盗系统,所以,也开不太近。   酒庄内,已经摆好了长形的餐桌,欧阳羽、温纱丽和欧阳翌、米微微各坐一边。   餐点是传统的西餐,在酒庄内用餐,红酒自然是不可少的。   席间,欧阳羽很客气,似乎对他这个弟弟的美好未来很有信心,频频劝酒。米微微以为,他总是会进入正题,可是,一个晚上,似乎都在绕着一些虚幻的东西游走,全是一套套的场面话,找不到重点。   几杯酒下肚,欧阳羽的脸在米微微面前竟然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他笑着说:“米小姐,少喝点,这酒后劲可很足。”   米微微总觉得他的话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可是已经来不及细想,小腹内已经有一股热气窜了上来,眼前渐渐模糊。   直觉告诉她,她喝的酒有问题。可是奇怪,对于世界上的迷药和毒药她都特地训练过,一般的药,她最多只需要喝上一口,就可以感觉到有问题,可是这药,她喝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欧阳羽不过是普通的商贾人家,哪里得来可以让她都品不出来的药呢? ☆、下药(2)   小腹的热气越来越烈,渐渐像一把火在燃烧一般,米微微猛地抬起头,看着欧阳羽道:“你,下了春药!”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看你平时一副天真的样子,倒是很聪明。”欧阳羽拿起餐布擦擦手,站起来,毫不讳认。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米微微转过头,看到说话的正是欧阳翌,看样子,他也着了道。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的是,温纱丽此刻的表情也很是痛苦,盯着欧阳羽,道:“老公,我……好难受,我好热,救我……”   欧阳羽笑着走到她面前,阴恻恻地笑道:“放心,待会会有人救你的。”   “不要啊,老公,救我,救我……”温纱丽伸手,哀求着去抓欧阳羽的手,可惜,却抓了个空。欧阳羽站在很安全的位置。   “你到底要干什么?”米微微勉强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脑中却忽然闪过欧阳羽那日的话语。   “我要翌身败名裂,永世都不得翻身!”   看来,他是在实施他的计划,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想不透,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要下春药!   眼前,越来越迷茫,好多男欢女爱的场面在自己面前一遍一遍的演习,米微微握紧拳头,让指甲深深扎进肉里,换来片刻的自己片刻的清醒。   而身边两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人,却已经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声音。   “差不多,你马上就要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欧阳羽在米微微耳边轻轻的吹风,唇离得如此之近,耳朵上的热度居然消退了不少。   “是不是很舒服啊?”欧阳羽离开几步,然后笑道,“待会会更舒服的,不过我要现处理一下他们的事情。”   说完,他走到温纱丽前面,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老公……”温纱丽呻吟着,唇在她丈夫的脸上乱吻,双手不安分地想解掉他的领带。欧阳羽却完全不为所动,径自往上走,不一刻,便下来了。   紧接着,欧阳翌被抗了上去,米微微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终于明白了欧阳羽的计划。 ☆、乱……(1)   身败名裂啊……   做为上流社会的欧阳家,如果闹出小叔和大嫂通奸的新闻,那么欧阳翌肯定将永世不得不能翻身了。   好毒的计划,完全不顾忌,那楼上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同胞手足,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居然都可以做为他搏上位的工具。   “你不是人!”在欧阳羽抱起她的时候,米微微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但是手上软绵绵的,像是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不错嘛,到现在,你还能保持清醒?”欧阳羽赞赏地看着她,“看来火大姐的话也不能全部作数,她还说这是世上最烈的春药。”   火大姐?   米微微使劲再掐了自己一下,开始明白眼前的处境。   火焰帮,极擅长用女人去迷惑男人,她们发明了一种春药,叫烈焰之春,是世上最烈的春药。   真该死,她把火焰帮的事情忘了,这药,除了与人交合,没有解法,若是十二小时内不解,便会爆血管而死,死状极其恐怖。   现在,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的第一次,真要葬送在欧阳羽手上吗?   身子已经开始被熊熊大火湮灭,她的意志几乎进入完全瘫痪的状态,被欧阳羽抱着的娇躯,在他手触碰处,居然有很舒服的凉意传来……   ——【分界线】——   米微微感觉自己被摔在一个软绵绵又有弹性的地方,凭直觉,应该是床。   脑子还有些清醒,手脚却完全不听使唤。看看周围,她知道,这是二楼的客房,架子上陈列了不少酒,连床头,都放着一个玻璃高脚杯和一瓶拉斐红酒。   来不及多想,身上感觉被加了重压,她可以感觉到是欧阳羽的气息。脑中明明拼命地告诫自己要讨厌他。可是,当他压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清凉舒适,身上的热气去了大半。   “是不是很舒服啊?”欧阳羽鬼魅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回想,米微微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脑中充斥着强烈的想要骂他的念头,可一开口,就变成诱惑人的呻吟和淫笑声。   “你果然是个骚货!”欧阳羽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保守的连衣裙腋下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他的手探入她的胸口,摸上她的胸,瞬间带了一片凉意。 ☆、乱……(2)   “嗯……”米微微舒服地叫了一声,很是销魂。   “没想到,平时看你穿得严严实实的,身上还挺有料的嘛?”欧阳羽赞叹一声,不客气地将她的连衣裙前片撕了下来。   胸前春光大泄,粉色的小可爱胸衣全无遮拦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啧,啧,啧,这么好的胸型穿这样的胸衣真是糟蹋了,下次记得穿个黑色蕾丝的。”欧阳羽说着,已经将嘴凑了上去,隔着胸衣含住了那浑圆。   “不……嗯……好……”米微微的身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腰开始向上弓起,手抓住了欧阳羽的衣服。恍惚间,她觉得那衣服是累赘,便一直拉扯着,想要脱掉它。   “别着急,很快的!”欧阳羽的嘴从她的胸口移上她的樱唇,那微张的嫣红,像是邀请,领他迫不及待地将它堵住。   一股清甜从她的喉间冒上来一般,让欧阳羽加深了这个吻。米微微的丁香小舌及其自然地就勾住了他的舌,熟练地纠结起来。唇彩的味道深入口腔,特别的甜,带着他进入虚无忘我的境界。   许久,欧阳羽才直起身,喘口气。   “好熟练的吻技,看样子不像是翌教你的啊……”欧阳羽感叹,味道实在太好,他快要上瘾。   “再来一次吧。”欧阳羽毫不犹豫地用手托起她的腰,将她猛地推到床头,再索一个吻。   反正,有十二小时呢,咱们好好玩玩。   粗暴的动作,让米微微的头撞在了床头的铁架上,手一甩,将床头柜上的红酒和酒杯齐齐扫落在木地板上,摔个粉碎,玻璃洒了一地。   欧阳羽忙着扯掉自己的上衣,随即用牙咬住米微微的胸衣,狠狠地扯掉,手已经开始往她平坦的小腹上摸索。   随着一声撕裂的声音,38D的胸,如弹跳的小白兔一般微微颤颤地晃动着,弹跳而出。头上,是玫瑰的色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欧阳羽两眼放光,将自己赤裸的上身贴了上去,然后将头埋在那山峰之间,汲取那一抹芬芳。   米微微低吟一声,头顶撞击的轻微疼痛,让她找回一点理智,强迫自己不要去享受身上带来的舒适感受。 ☆、解药(1)   欧阳羽绝对是调情高手,但是她米微微诱惑过的男人也不少,在男人身上到处点火的事情,也是熟练之极。   如果是在平时,这些招术根本影响不了她,可是她身上中的是世界上最烈的春药。   现在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从未想过要去刻意保护那层薄膜,可是,失身在欧阳羽这种人身上,她实在是不甘心。   侧身,看到地上的到处流淌的红酒和破碎的酒杯酒瓶,米微微用牙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直到咬出血来,才强迫自己的手,听从自己的意愿,缩回来。   眼一闭,心一横,往那玻璃渣子上狠狠地压了下去……   ……………………   剧烈的疼痛从手上传来,让米微微获得了短暂的清醒,浑身的力气仿佛又回来了。当下不再犹豫,脚一蹬,踢中了欧阳羽的小腹,一个侧身已经滚落床下,然后翻身站起。   “没想到你性子还很烈?”欧阳羽捂着小腹站在床的那侧,轻蔑地看着米微微鲜血淋漓的双手,“我看你能撑多久?”   说着,他忽然往床上一扑,抓着一个枕头又叫又揉,一边叫道:“看你能撑多久!”   米微微先是一愣,猛然想起,出门前,自己唇上涂了“冷凝香”,看来,刚才那个长吻,欧阳羽已经中了药了。   当下,也来不及多想,米微微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将欧阳羽散落在一旁的衣服拿起随意包扎了一下双手,赶紧往外走去。   欧阳翌的房间。   欧阳翌一会儿脱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又将脑袋使劲往墙上撞,温纱丽则是完全将他当成了欧阳羽,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叫着:“老公,我好热……”   “不行……”欧阳翌叫一声,手却不听使唤地摸上了她的胸。   “热……”温纱丽熟练地扯掉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黑色蕾丝的内衣和低腰的三角内裤。   欧阳翌咽一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就扑了上去。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衣衫不整在米微微闯了进来,看到同样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见大错尚未铸成,她不由松了口气。 ☆、解药(2)   非常时期,也顾不得什么,一脚飞过去,将欧阳翌从温纱丽身上踢落,然后拖起痴痴笑着的温纱丽,往欧阳羽的房间走去。   温纱丽有经验,她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去替代欧阳羽身下的枕头。   一切办妥,米微微再聚集精神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看来,欧阳羽把这里的佣人们都撤走了,而且,她最担心的火焰帮的人,似乎也并没有来。要不,她刚才出了这么大动静,她们不会没察觉。   精神一松懈,原本身上的热度又回来了,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欧阳山庄离左玄凌他们接应的地方有些距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里,而且,这么烈的春药,凌紫漾也不见得一时三刻就能制作出解药来。   与其倒在路上,随便找个路人解药性,不如……   想到这里,米微微迅速推开欧阳翌的房门,看到刚刚爬上床的男人,小腹下传来的闷热感觉更加强烈。   除去自己的衣衫,上前抓住欧阳翌几乎也全裸的身子,叫道:“翌,救我!”   春药的作用,让欧阳翌的理智全面崩溃,抱紧送上前的软玉温香,狠狠地便吻了下去。紊乱的鼻息喷到了米微微的脸上,她的身子一紧,小腹猛地一阵收缩,低下已经湿了一片。   欧阳翌显然并不满足,咬着她的唇,吮吸着,直到红肿。上面残留的“冷凝香”也顺着他的喉,滑落入腹。   米微微再也忍不住地弓起身子,贴上他下腹的肿胀,一触,却又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欧阳翌的唇从她的颈间滑落,由粗暴,变得温柔。   那是“冷凝香”的作用。冷凝香可以将人性最底层的欲望展露无疑,而欧阳翌表现出来的,却是那样温柔。   米微微已经无法分析,抽一口气,感觉四肢百骸全除去瘫痪状态,刚获得自由的嘴,张开,喘着粗气,顺便发出了销魂的呻吟。   “太紧了……”欧阳翌叹息一声,分开她的腿。   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基本原理,却也是知道的。特别是在被春药和“冷凝香”双重药力冲昏了头脑的状态下,他的悟性高得惊人。 ☆、解药(3)   再没有过多的语言,药力的作用,让两个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下身剧烈的疼痛传来,让米微微有了几秒钟的清醒,她知道欧阳翌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疼痛,让她来不及思考,张大嘴往欧阳翌的肩头咬了下去,直到口腔里泛起一丝血腥味才松口。   欧阳翌的肩头,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来不及让她准备好,体内的律动已经加剧,看来,这一次是“烈焰之春”再次占了上风。   感受到体内的宣泄,米微微身上的热度在一点一点地消退,理智一点一点地回来。   推开身上的男子,他的眼神仍然有些涣散,看来“冷凝香”的药力还没有过去。米微微挣扎地站起来,腰很酸,下身有着撕裂的痛。   终于,她告别了她的处女生涯。   米微微嘴角泛起苦笑,却没有感到太多的遗憾。看样子,她也拿走了欧阳翌的第一次,不是吗?两不亏欠。   敲了敲欧阳翌房间的那堵墙,主意打定。   先到欧阳陵南和邬倩如的房内,找了件衣服穿上。没办法,原来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被撕烂。   然后,在墙面上细细摸索。墙面很平,找不到上面缺口。脚在地板上磨蹭,脚尖沿着墙面,忽地往里一陷,屋内的墙,已经自动被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露出一排整齐的数字按钮。   米微微按一下手上的手表,上面一个小方块,映在那些密码上,很快,上面便显示出了一组数字。   依次输入那些数字,系统提示:请输入身份密码。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扫描眼球的装置。   看来,需要欧阳翌的帮忙了。   米微微回到欧阳翌的房间,用落雪在她手表上改装的扫描眼球的装置取得了他的眼球数据,往那扫描装置上一扫,顺利过关。   接着,是欧阳羽的掌纹。不过等米微微进他们俩口子的房间时,里面的激战还没有结束。只是,温纱丽已经处于昏厥状态,看来是经受不住自己丈夫忽如其来的旺盛体力吧?   米微微没客气,直接拖过全裸的欧阳羽,带他到存酒处按上他的掌纹,再用绳子绑起他的双手,将他吊在温纱丽昏睡的房间窗子外面。 ☆、解药(4)   一日激情(4)   米微微没客气,直接拖过全裸的欧阳羽,带他到存酒处按上他的掌纹,再用绳子绑起他的双手,将他吊在温纱丽昏睡的房间窗子外面。   主卧室里面的墙壁已经完全打开,里面居然有五米的宽度,对面是一排整齐的木框,里面码放着有几百瓶红酒。而墙壁的那一侧,则放了一个电子温度器,上面显示,这间密室里一直都是恒温的。   这居然是个储酒的好地方呢。米微微轻笑,这机关设计地一般,不过,放这么多酒的主意不错,这样,她就很难找出她真正要找的那瓶了。   会放在哪里呢?   肯定不可能放在顶部,每次拿还需要爬梯子,不利于酒的保养,也不利于,欧阳陵南的视察,听说,他每日都要看一边。肯定是在打开,就能看到的位置。   米微微比划了一下欧阳陵南的身高,在和他视平线差不多的地方寻找,果然很快便找到了。   弹了一下酒瓶,听一下声响,确定它是真品以后,米微微才出了密室。刚准备下楼,在楼梯口却踩到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自己的手袋吗?   她记得吃饭的时候一直挂在自己手上的,看来是无意掉落的。   捡起手袋,里面有一瓶喷雾剂。   那是凌紫漾给的,里面的液体可以消除室内所有的证据。   想了想,先进欧阳羽的房内,将地上的血迹消除,然后进了欧阳翌的房间。   里面的情欲气息还是很浓烈,米微微几乎将整瓶都喷在屋内。   “算了,帮人帮到底……”米微微轻叹,给欧阳翌换上睡衣,然后叹一声道,“这样呢,就没有人知道你昨晚的风流事了,你大哥的下药的事情,我相信你还有记忆,温纱丽也记得昨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谁。至于我,就当我是惩恶扬善的侠女好了,把你哥哥吊起来。报案的事情,你自己做吧。”   说完,在欧阳翌的额头印上一个吻,道:“我偷你一瓶酒,不过帮你粉碎了你大哥的阴谋,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后会无期!”   …… ☆、一日艳妻带球跑(1)   七年后,伦敦某豪宅。   这里,正在庆祝雷蒙家得到了一颗欧洲排名第一的红宝石。那颗宝石装在一个防弹玻璃容器中,周围机关重重,放在展台上。   祝贺声四起,伦巴的舞曲也同时响起。   礼服,艳妆的男女,觥筹交错。暧昧的灯光,热辣的舞蹈,交织成上流社会宴会独特的风景。   舞池内,一男一女,一黑一红,在人群中热烈地舞着。   男的留着着小胡子,头发油光,面目平庸,女的身材火辣,金发碧眼,上衣低胸,露出诱人深壑,低腰海豚裙,露出小蛮腰的同时,也勾勒出了臀部诱人的曲线。裙边边开叉到极高,完整地露出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舞曲一换,舞步一错,大家交换舞伴。   女人一个转身,倒入了本次宴会的主人——四十岁的雷蒙先生的怀里。   “很荣幸!”雷蒙握紧她的纤手,眼睛却瞄向她的胸口深壑。   女人不答,高举手,转个圈,用另一只手将他挽住。   “你好,我叫安娜……”红唇一吐,纯真的伦敦口音的英语,带着沙哑,性感得让人心中一阵酥麻。   “啪”断电,灯灭,一片惊呼。安娜的手紧紧放在雷蒙的手中,仿佛因为紧张而颤抖。   “别怕……”雷蒙轻声安慰。   灯光一闪,一切如常。   “哦,天那,宝石不见了?”有人尖叫。   “不可能,这装了警报器,只要一碰到就会发出警报,并直接传到警察局。”说这话的是伦敦警察局长。   “怎么会这样!”雷蒙揪着他的领子,“你不是说保安万无一失吗?”   “这……这……”警察局长也讲不出话来,谁让他之前将话说得那么满。   “哦,雷蒙先生,这里好可怕,我很害怕,我想先走了。”安娜将头靠在雷蒙的怀里。   “好吧,我先送你走!”雷蒙狠瞪警察局长一眼。   “不行,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警察局长拦住她。   “为什么?”安娜不解地问。   “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有嫌疑,刚才停电时间只有五秒,嫌犯不可能已经逃走了,一定还在这里。”警察局长肯定地说。 ☆、一日艳妻带球跑(2)   安娜叫起来:“天哪,你是说,你怀疑我偷了宝石吗?雷蒙先生可以作证,停电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我的手紧紧抓着他,我们站的地方离宝石那么远,怎么可能是我?”   “不是,小姐,我是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警察局长有些头疼。   “雷蒙先生,他居然怀疑我是小偷。”安娜夸张的叫起来。   “安娜小姐她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偷宝石。”雷蒙作证。   安娜害怕地只抖:“天哪,小偷还没走,我好害怕。他们会带着枪吗?他们会挟持人质吗?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话一出,下面的宾客也全乱了套。   “是啊,雷蒙先生,你可认识我,我是D.M集团总裁,我应该没有嫌疑,先放我走吧。”   “我是克雷尔公司的公关经理,你也认识我,让我走吧。”   “我抗议,这是非法禁锢,你们没有权力把我们留在这里!”   ……   人群乱做一团。   “雷蒙先生,你救救我!”安娜凑到雷蒙身前,胸部在他身上磨蹭。   “这里的事情你搞定,宝石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雷蒙指指警察局长的肩,“我现在,要送安娜小姐走!”   到了门口,一辆红色跑车便开到了安娜脚下。   “我的司机来了,我要走了!”安娜在雷蒙的脸上印下一个吻,钻进车内。   “哎,安娜小姐,你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了吗?是不是该留下联系方式,好让有空去找你……呃,聊聊?”雷蒙拉住车门,问。   这个淫棍,他父亲的红宝石都被偷了,还有心情泡妞。   安娜满脸媚笑,向他勾勾手指。   雷蒙凑上前,将耳朵凑在她的唇边。   “我住在……唐宁街十号!”安娜咯咯笑开了,车已经飞驰而走。   “我有空去府上拜访啊……”雷蒙呵呵直笑,随即一愣,“唐宁街十号?那不是首相的官邸吗?”好个刁钻的丫头,居然被她摆了一道。不过听她口音,定是伦敦人,只要她在伦敦,就不怕找不到哦她,嘿嘿。   ———————— ☆、一日艳妻带球跑(3)   一家直升机在美国加州一处豪宅的草地上停下,走出一对碧人,从身高到样貌,极其搭配,如同金童玉女。   “宝宝,你说球球见到我们,是先扑到你身上,还是我身上?”左玄凌不急着进去,反而饶有兴趣地和孽宝宝打起赌来。   “我说啊,一个都不扑。”孽宝宝自信地回答。   跳一下眉,她自信满满地推门进去。   “爹地,妈咪,在美国,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单独留在家里,可是犯法的。”屋内,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正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书,白色小西装,低着头,也可以看到他面目的轮廓相当地漂亮,长大了绝对是祸害万千少女的小帅哥一枚。只是,他的沉稳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听到两人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   孽宝宝得意地看了一眼左玄凌,意思是:看,我赢了吧?   随即走到球球面前,道:“如果你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七岁小孩那样的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幼稚!”球球拉过茶几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径自玩了起来。   “你落雪妈咪又教你些什么东西啊?”孽宝宝好奇地凑上去。   “奥,那个什么斯蒂芬,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不教我了。”球球站起身,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   “喂,你站住,那个可是加州大学的教授啊,我求了他半天他才答应教你的,你要知道,你已经送走了三十九位家庭教师了。”呃,其实有些夸张,她孽宝宝出马,何须求人半天?   不过,球球似乎也很了解他这个妈咪,抬头,嗤之以鼻:“妈咪,你少来这套,他还不是看上你的美色?还有,他教我东西太简单了,我问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不是我赶他走的,是他自己走的!对了,数据要记得及时更新,现在为止,送走的是四十位家庭教师。”   “你问他什么问题?”   “很多啊,比如宇宙里有多少颗星星,还有咱们家马厩里的那匹小黑身上的毛有多少根。”球球回答。 ☆、天才问题儿童   “这些,你知道啊?”孽宝宝有些挫败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   球球理直气壮地回答:“不知道啊,所以才要问他啊,我知道的,干吗还问?不是浪费你的美色和金钱?”   孽宝宝一屁股坐在沙发沙发上,靠在左玄凌的怀里,大叫一声:“啊……玄凌,这个儿子我不教了,把他送去CK那里!”   “乖了,乖了,我明天就送他去!”左玄凌轻拍她的肩。   “你敢!”孽宝宝直起身子,杏眼一瞪。   ——【分界线】——   一个继承了父亲两百IQ和母亲的过目不忘和语言天赋的七岁小孩,应该是怎样的恐怖,大概没有人知道。盗用凌紫漾一句话,孽球球简直就是“横空出世一妖孽。”   天才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少数,所以,人们往往会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孽球球在五岁的时候被孽宝宝送进小学,被十所小学退学,理由是:这个孩子太聪明了,应该让他去上中学了。于是,下半年,八所中学给球球开了退学通知书。   “你到底想怎么样?”孽宝宝抓狂。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克得住她的“男人”。   八成,老天看她祸害太多男人,特地送了个克星给她。   “一个学期的课本,我三天就看完了,太简单!”孽球球一点歉疚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我给你请家庭教师。”孽宝宝高举双手,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六岁到七岁,他赶走了三十九,呃,最新数据显示,他赶走了四十个家庭教师。   “玄凌,怎么办啊?”孽宝宝不顾形象地抓着头发。   左玄凌叹口气,他这冷血搭档,也就是碰到她宝贝儿子的事情才会让她抓狂。   不过,还是不忍心看她难受,忙不怀好意地柔声安慰:“放心,球球的妈咪又不止你一个。”   “她们三个?”孽宝宝一瞪眼,有点不同意眼前男人的话。   “一个电脑机械天才,一个化学生物天才,一个动作格斗天才,三个人,还制不住一个小家伙?”左玄凌挑挑眉。 ☆、干妈是用来利用的!   哼哼,干妈不是那么好当的,必要的利用是必要的!   孽宝宝无奈地挥挥手:“哎呀哎呀,随便吧,反正我是教不了他了,你爱送谁就送谁。”   “别烦恼球球的问题了,他那么聪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左玄凌宽她的心,转移话题,“那个宝石,你送出去了没?”   “放心,我什么时候失手过?”说到工作,孽宝宝恢复了往常的精明。   “唉,世上哪那么多淫棍啊。”左玄凌摇头。   “男人都一个样,看了漂亮女人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孽宝宝翘起二郎腿,“这会儿,他大概正满伦敦城找安娜呢。”   左玄凌老实不客气地将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轻声道:“不错,越来越了解男人了。”   “我儿子都那么大了,当然了解了!”孽宝宝往他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发出脆响。   “唉呦,你轻点不行吗?我看你当了人家妈以后,反倒越来越暴力了,一点女人的温柔都没有了!”左玄凌轻揉额头,一脸不满。   “你敢说我没有女人味?”孽宝宝眯起眼睛,眼神有些危险。   左玄凌吓地手一张,挡在自己前面:“喂,你又来了,别老玩这招行不行?”   “没办法,谁让这招对你最有效呢?”孽宝宝笑眯眯地看着他,欺上身,“玄凌,我有女人味吗?我温柔吗?”   “不,不,别别……那个,那个,宝宝,换个招行不?”左玄凌往后退,手触到了沙发上的一本杂志。   “等一下!”左玄凌拿起那本杂志,大叫一声,“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孽宝宝下一刻已经坐好,架稳,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左玄凌指指杂志封面:“你看这封面人物?”   孽宝宝仔细看了一眼,随即继续斜靠在沙发上,闲闲地道:“是他呀,干吗?”   “喂,你拿出一点点感兴趣的样子行不行?他好歹是你儿子的爹!”左玄凌提醒。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啊。”孽宝宝耸耸肩,“但是,我也不用表现得好像被他抛弃的怨妇一样吧?怎么,你认为该看到他的照片后退三步,然后掩面泣不成声?或者,我可以跑到院子里,抱着那颗大树痛哭?” ☆、恋爱是一门艺术(1)   “嗯,这主意不错!”左玄凌点头,“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不过,你不想听听里面怎么写的?”   孽宝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听听也无妨。”   “森非酒业现在可是全世界最大的酒业集团了,欧阳翌这个第五代继承人如今可以说是日理万机,风光无限啊。”左玄凌摇头晃脑地说着。   “stop!”孽宝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是杂志上写的原文吗?”   左玄凌顿了一下,笑道:“差不多,不过加了点左氏语言进去。”   “左氏语言?”聂宝宝一愣。   “我左玄凌的语言啊?”左玄凌得意的解释。   “去!”孽宝宝不客气地踢他一脚,“正经点,要不我不听了。”   “好好好!”左玄凌投降,“他最近带着他的新女友参加了亚洲最大的酒品展,他这个新女友是亚洲刚崛起的明星,媒体在猜测,他这次这个女友,能不能交往超过两个星期。”   “就这样?”孽宝宝挑眉。   “不然呢?”左玄凌好奇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这是哪本娱乐八卦杂志啊。”孽宝宝打个哈欠,兴趣缺缺。   左玄凌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兴趣都没有?”   孽宝宝歪着脑袋使劲想了想,然后从沙发这头扑到左玄凌面前,眼睛闪啊闪:“哎,其实,我真的有件事情比较感兴趣呢。”   “真的?说来听听。”左玄凌来了兴趣。   “你说,是安小薇对他的打击比较大,还是米微微对他的打击比较大?”   “你,咳……咳……”左玄凌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分界线】——   所谓恋爱,就是两个人骗来骗去,男的以为自己遇到天仙,女的以为自己碰见英雄,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不是当机立断一拍两散,就是来不及了已经习惯,只好叹口气,没办法,认栽。   既然怎么都是骗,那何不去骗一些有用的呢?   顺便,练习一下,增加一些勾引男人的经验,将来实战的时候,遇到类似的,也好知道怎么下手。   比如,现今送上门的这个斯蒂芬教授。 ☆、恋爱是一门艺术(2)   “爱丽丝小姐,你家球球……呃,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斯蒂芬干笑两声,推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   爱丽丝是她告诉斯蒂芬的化名,也是她目前的身份——一个常常要出差,业务繁忙的单亲母亲。   孽宝宝当然明白斯蒂芬话里的言不由衷,不过她依然保持着她一贯性感加疏远的客套,让人感觉心里痒痒的,却总是亲近不了。   “我知道,球球是个很难教的孩子。”红唇沿着咖啡杯沿轻轻抿了一口,这个动作,带着无比的暧昧,仿佛勾引。   斯蒂芬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爱丽丝小姐,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吧?”   “当然可以。”孽宝宝放下杯子,朝里屋看了一眼,轻道,“只要我先生同意。”   “先生?你不是……”斯蒂芬呆若木鸡。   “哈罗,爱丽丝,有客人也不叫醒我?”左玄凌穿着睡衣悠哉地走到了客厅。   “哈尼,人家知道你刚下飞机,太累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嘛。”孽宝宝上前,搂住左玄凌的胳膊。   “他是你先生?”斯蒂芬终于回过神来,“你不是说,你是?”   “哦,之前我和我先生发生点小小的误会,不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孽宝宝飞快地打断他的话,“介绍一下,我的先生亨利,球球的父亲,职业拳击教练。”   斯蒂芬的表情相当惊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它正安全无恙地长在自己脑袋上以后,赶紧拎起他的公事包,道:“我忽然想起我还点急事,我先走了。”随即,脚底抹油,坚定地开溜去也。   “又帮你解决掉一个,该怎么谢我?”左玄凌搂住孽宝宝的肩,笑眯眯地看着她。   “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孽宝宝开玩笑。   左玄凌趁机偷得香吻一个:“求之不得。”   “你倒是想!”孽宝宝一个旋身,已经在了安全的地方。   再次证明,爱情里不是只有男人会逃,女人有时候身手是非常矫捷。   “你今天穿得挺多的嘛,怎么还有傻子会送上门来?”左玄凌取笑。 ☆、恋爱是一门艺术(3)   “你今天穿得挺多的嘛,怎么还有傻子会送上门来?”左玄凌取笑。   “我告诉你,性感是一种气质,一种自信,再多层衣服也遮盖不了的一种魅力。”孽宝宝得意地道,“这不是,你训练出来的结果吗?”   “那么,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男人,可不可以收起你这种气质?”左玄凌凉飕飕地提议。   “不是我不想收,是我没有办法收。”孽宝宝耸耸肩,进屋看了一眼电脑,“CK有新任务。”   “我看了,就刚才。”左玄凌放马后炮。   “这次到亚洲,不错,这下可以省却很多化妆时间。”孽宝宝打个响指,抬头问,“对吧,事后孔明?”   “你不是说,性感是一种气质吗?既然从内在的东西,你化妆做什么?”左玄凌讽刺。   孽宝宝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抖了抖,开始整理行囊。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世界上,男人分很多种。而有一种呢,叫做懒男人,他懒得去看女人的内在,只懂得看表面。”   “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左玄凌不置可否,对她的怪异理论从来不肯定也不否定。   “那当然。”孽宝宝已经迅速整好行李,盖棺(行李箱盖子)下定论,“所以,女人还是会不停地用化妆品和衣服来改善自己的外表,虽然,男人最喜欢的是不穿衣服的女人。但是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穿得越漂亮,越能引起男人将那些衣服脱光的欲望。”   “别发表演说了,和球球说声再见,我们出发吧。”左玄凌拉起孽宝宝的手,往外走。   “就这样走吧,那个小鬼,不说也罢。”孽宝宝兴趣缺缺,然后眉眼一挑,“玄凌,你说我不在这几天,把他送到样子那里去怎么样?据说花花缺个玩伴呢。”   左玄凌一脸狐疑:“你这次是认真的,还是说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我太想看这小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了,记得让样子拍照留念。”孽宝宝出门,登车。   注解:花花是凌紫漾小姐刚刚从印度得来的花斑大蟒蛇,碗口粗,几十米长。很……咳,咳,可爱。它的主人说的。 ☆、搞定那个男人(1)   <搞定那个男人>   直升飞机从孽宝宝美国加州的别墅中缓缓升起,到英国接了爱朵朵和落雪,到非洲接了正在当地收拢各种珍稀动物的凌紫漾,然后换坐普通航班,到了中国的S市。   在这里,将要举行一次国际珠宝展,其中有一件展品叫“欧洲血泪”的红宝石,据说是欧洲最大的宝石,这次dream-fly的任务,就是偷走这件宝物。   “这次这个珠宝展在S市新造的博物馆举行,所谓新造的意思,就是这家博物馆迄今为止还没有举行过任何展览。所以说,除非能找到设计这家博物馆的建筑师,我们根本无法弄清楚内部的结构和保安系统。”卡车上,左玄凌絮絮叨叨地讲着他们这次的任务。   任务没执行之前,他们尽量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他们活动的痕迹。   “把这个建筑师的资料给我。”孽宝宝言简意赅地说。   “这个建筑师后来成了这家博物馆的馆长,他叫皮雷。”左玄凌揭晓谜底。   落雪在后座电脑噼里啪啦操作了一阵,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和一些资料。   “皮雷,今年三十岁,中法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曾经是中国驻法大使馆的翻译官,母亲是法国人。不仅是个建筑师,而且是个古董和珠宝的鉴赏专家,只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建筑系的博士生。”落雪慢慢念到。   “婚恋史!”孽宝宝问下一个问题。   “霍,他结婚可够早的,二十岁在英国结的婚,他的妻子是个英国人,两人认识七天就结婚了,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叫皮爱丝。两人婚后生活感情一直很好,不过五年前,他的妻子死于白血病。他的妻子死后,他一直没再结婚,带着女儿,几乎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落雪念着后半段。   “哇,宝宝,这下,你可是碰上对手了!”凌紫漾幸灾乐祸地叫着,挪到落雪旁边研究起皮雷来,“不错啊,很MAN,很有味道嘛,一代帅哥就这样沉寂,似乎太可惜了。”   …………………… ☆、搞定那个男人(2)   孽宝宝抬头看一眼,见电脑上显示的男人有着深邃的面部轮廓,很明显的西方人血统,白皙的皮肤,肤质却是很细腻,又是东方人的特征。下巴上还有一些未剃净的胡渣,不显邋遢,倒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最不容忽视的,是那双眼睛,眯起来,似笑非笑,和微微上翘的嘴角交相呼应,迷死人不偿命。   “很有趣的一个男人!”孽宝宝挑眉,“很有挑战性。”   “这次,你碰到的,可是禁欲型的男人,你有办法?”凌紫漾不信任地看着她。   “十个男人九个好女色!”孽宝宝自信地说。   “也许,他就是那个十分之一。”凌紫漾挑衅地抬高下巴。   孽宝宝笑起来:“还有一个,是同性恋!”皮雷女儿都有了,很显然,他的性取向十分正常。   “好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败下阵来。”凌紫漾不怀好意地说。   “要是我赢了怎么样?”孽宝宝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凌紫漾最禁不起激将法。   孽宝宝搂过她的肩,拍了拍道:“要不这样吧,我要是搞定那个男人,你得接你干儿子去你的‘亚马逊雨林’里住三个月,还有,必须帮我拍到那小子收到惊吓的照片。”   “去,你才住亚马逊雨林里呢。”凌紫漾扁扁嘴,对孽宝宝给她家取的名字感到有些不满,“真没看过像你这么当妈的,哪有希望自己儿子受到惊吓的?”   “你肯定也没见过球球那样当儿子的吧?”孽宝宝对她的冷嘲热讽直接无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好,就这么说定了!”凌紫漾嘿嘿笑道,“不过,你要是输了,你得跟我回家,和我的花花一起睡三个月。”   “咦,样子姐姐,你好恶心。”落雪做呕吐状,“那个滑腻腻的,怎么一起睡呀?”   “那我可不管!”凌紫漾只想看孽宝宝的好看。   孽宝宝倒是不介意,一拍手:“好,就这么定了!”她什么时候输过?   “姑娘们,聊完了吗?赌也打完了?”许久没出声的左玄凌插话。 ☆、搞定那个男人(3)   “OK,你继续!”孽宝宝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左玄凌叹口气,继续道:“我们来说一下这个‘欧洲血泪’的主人!”   “他叫JOE,是澳洲的一位旅游学家,他喜欢到世界各地参观,并住上一年半载,会在那里从事各种行业。例如,服务生,调酒师,甚至洗碗工。他撰写的旅游志,受到了全世界人们的喜爱和推崇,他能从每个地方的各个层面反应那个地方的底蕴!”   孽宝宝打断他的话:“你好像,很欣赏他?”   “是的,我看过他写的很多书,非常棒。”左玄凌不否认。   “落雪,资料出来了吗?”孽宝宝转头问在电脑前忙碌的落雪。   “嗯!”落雪点头,“JOE,今年二十九岁,出声在澳洲的一处农庄里,家里有一个妈妈和两个姐姐。孽姐姐,你这次碰上两个麻烦人物了。”   “怎么说?”孽宝宝一歪头。   “我查不到他任何恋爱史!”落雪挫败地道。   “有没有比较亲密的男友?”孽宝宝面不改色地看了左玄凌一眼。   左玄凌已经开始在额头两肩画十字架。   “没有!”落雪肯定地回答,“他待在一个城市不会超过一年,很难有朋友的。”   “上学的时候呢?”   “他性格不错,很多朋友,但是没有特别好的。”落雪摇头,“他好像对谁都很好,却又不特别好。这个是他大学时期的同学对他的评价,他的老师写在他的旅游志的序里。”   左玄凌松了口气:“老实说,对付gay我真的没办法。闺中怨妇好对付多了。”   “是啊,你倒是想!”孽宝宝撇撇嘴,涅了一下他的脸颊,很用力。   “也算美差!”左玄凌不示弱,呲牙咧嘴还伶牙俐齿。   “哼!”孽宝宝踹他一脚,转头问落雪,“我得先把图纸弄出来,有什么办法?”   “他的女儿五岁,要找个家庭教师,带保姆性质的那种。”   “带孩子?”孽宝宝嘟嘴,“只有这个选择了。”   “行不行啊?”左玄凌揉着腿反问。   孽宝宝不以为意:“什么孩子能比球球还难对付?”   “那倒是!”全车人点头。 ☆、性感美丽女教师(1)   于是,皮雷家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家庭教师——于雅丽。   美丽柔顺的长发,带着一副无框架眼镜,俏鼻粉唇,现代与古代美的完美结合。   皮雷比照片上看上去更成熟一些,离得近了,有一种轻微的书卷气和沧桑感扑近。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忙碌着展会的事情,却丝毫不见疲惫感,依然精神奕奕地,带着礼貌的迷人微笑。   面带桃花。   于雅丽伸出纤细的手,礼貌轻握他的手。宽厚的掌心带着薄茧,一双干活的男人的手——建筑师的手,温暖,干燥,可以完全包容她的手。   “于老师,家里的情况就这样了,莉丝是个很乖的孩子,但是我工作太忙,特别是最近,所以还要您多费心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于雅丽的敬业态度无可挑剔。   “下午还有一个会议,我先走了。”皮雷看表。   “好的!”于雅丽点头。   皮莉丝正在午睡,这个做父亲的,甚至没有时间跟她说一声再见。   这样的相处模式,没有问题吗?   坐在熟睡的小女孩床边,扮作女家庭教师的孽宝宝托着腮苦思。   皮莉丝睡得正香,抱着个和她人差不多大的米奇娃娃,粉粉的小嘴嘟着,时而嚼吧一下,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脸上肉嘟嘟的,白皙的皮肤,大概是带点西方人的血统,连头发也是金栗色的。   看上去,就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姑娘,不知道相处起来怎么样。   唉,要是球球有她这么乖就好了!   孽宝宝叹口气,那个死小子,从小什么事都不用她作主,自己主意大得很。她和左玄凌还有爱朵朵五个人加起来,也对他毫无办法。   人家生孩子,她也生孩子,人家养孩子,她也养孩子。养出的孩子,怎么差别那么大呢?气人,气死人!   孽宝宝咬牙。   看来皮莉丝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与其坐在这里空等,自己被自己气死,还不如找点事情做。   起身,出门,环视四周。   皮雷住的地方是S市一处高档住宅大厦十八楼顶楼,复式结构,一百多平米,父女两个人住,似乎是太大了些。 ☆、性感美丽女教师(2)   皮雷说,他还从家政公司雇了一个钟点工,每星期来打扫一次。   看看房子四周,还算干净。不过,总归是男人当家的房子,多少还有些遗漏。   比如,厨房太过干净,看样子,父女两个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开伙了;还有就是,脏衣篓里的衣服看样子也是等钟点工一周来洗一次,今天是周四,已经堆得老高。   没事做,就自己找点事情做喽。   孽宝宝叹气,拿人工钱,替人办事,顺便给主人一个好印象。   将那些衣服分门别类丢进洗衣机,孽宝宝打算下厨给许久没吃过家常菜的父女俩做点什么好吃的。   女人,必须要有女人味,并且,还要直击他的男人胃。这一招,孽宝宝使来,无往而不利,从未落败。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皮莉丝一身睡衣,揉着双眼打折哈欠,走到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影面前。   “是啊!”孽宝宝点头,“我叫于雅丽,我在做冰淇淋,晚上给你吃。要不要吃点小糕点?”   要博得那个男人的另眼相看,就必须让这小家伙对她另眼相看,因为这个,是他的核心地带,最薄弱的环节。   “我去尿尿!”皮莉丝仿佛完全没听懂她的话,自顾说着。   看来她完全没睡醒。   “那……老师带你去?”   “我自己去!”皮莉丝不好意思地摇头。   真是个听话乖巧的小姑娘,和球球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孽宝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满意地叫道:“记得洗脸漱口,然后出来吃东西。”   任务很简单,这个小姑娘很好收服。   ——【分界线】——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本以为搞定小鬼,阎王就能乖乖上钩。没想到晚上回来吃饭的皮雷看了满桌子的菜,愣了半晌,然后拉下了脸,冷冷地问了一句:“于老师,这菜你做的?”   孽宝宝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状况,犹豫了一下,才道:“是……是啊!”   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皮雷眼中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感动了吧?   心动了吧?   她孽宝宝出手做的菜,绝对有感动人的能力。 ☆、抓住男人的胃,抓不住男人的心(1)   “啪!”筷子被放在桌上。   “于老师!”   “嗯?”   “你的职责只是陪莉丝,教她一些常识,为她即将要升入的小学做一些功课准备。另外就是,不要让她出意外!”   “我知道啊!”   “这做饭洗衣服是钟点工的事情,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   “我知道啊!”   “所以,以后这些事情让钟点工来做就好了。今天你额外的工作我会按另外给你薪酬,就当作你的加班费!”   “啊……不……我顺手做了而已……”   “按劳计酬,我不喜欢欠别人!”   皮雷的话很客套,虽然隐隐含着一些责怪的意味,但是却让人找不到理由反驳。   一天忙碌下来,倒显得孽宝宝多管闲事一般。   “还有,今天我怕莉丝第一天换老师有些不习惯,所以晚上才回来的。以后几天我都会很忙,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你们可以叫外卖,附近有家披萨店,你留下发票,到时候报销。”   忍!   要忍!   没看到家里有个大美女在吗?居然视若无睹。   孽宝宝握紧拳,咬牙,微笑:“知道了,皮先生!”   “我要去开会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皮雷拿起一件外衣,匆匆出门。   “哪有这样的父亲啊?”孽宝宝气不打一处来。   “于老师,别跟爹地生气,他工作很忙很忙的!”皮莉丝倒是替他父亲求起情来。   “哎,你爹地经常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吗?”   “啊?”五岁的皮莉丝明显没听懂孽宝宝的话。   孽宝宝叹口气,她是跟球球这种天才儿童沟通习惯了,忘记了眼前这个女孩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女孩而已。   “我的意思是说,你爹地,经常这么忙,没有时间照顾你吗?”   “嗯!”皮莉丝点点头。   “那你就不想爹地吗?”这个时候的小孩,应该是最黏大人的时候吧?   当然,球球是异类,他例外。   “其实我也很想很想爹地,但是爹地说,他要做事,很忙很忙的,所以莉丝只能乖乖等在家里,不能让爹地做事情分心啊。”皮莉丝有些无奈的回答。   这么小的孩子,原来已经懂得了什么叫无奈。   孽宝宝笑得有些无力:“莉丝,你真乖,走,老师给你讲故事去。”   “好!”皮莉丝雀跃。   瞧,这才是真正的小孩性情嘛。   球球那个妖孽! ☆、抓住男人的胃,抓不住男人的心(2)   “喂,玄凌,朵朵,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哄着皮莉丝睡着,孽宝宝迫不及待地用特殊的通讯设备和左玄凌爱朵朵联系上了。   左玄凌目前以保镖的身份混入了“欧洲血泪”的主人JOE的保镖队伍里,到时候,他们这一队人会到机场迎接JOE,保护这颗红宝石从出现在中国国内到离开中国境内这段时间的安全保护。   而爱朵朵,则以S市博物馆特殊参观嘉宾的身份,想法接近皮雷身边。   只是,目前三个人的工作情况似乎都不大理想。   “别提了,本来说猎物今天能到,结果我们去接机却是扑个空。但是我听说JOE已经到了国内了,我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左玄凌的语气满是挫败。   “朵朵呢?”孽宝宝把希望寄托于朵朵。   “唉,别提了,来这里参观的,哪个不是有家势有背景的,我外公那点名气,在欧洲可以,到这里,隔了千山万水,早就被淹没了。那个什么皮雷,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爱朵朵的话,是挫败中的挫败。   “哎,宝宝,我们这次的重注可都压你身上了,就看你能不能套出图纸藏哪儿了!”爱朵朵的语气充满希望,“对了,那个苦行僧有没有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迈不动步子啊?”   可以想象爱朵朵在那头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神情,可惜,这次却只能让她失望了。   “朵朵,这个皮雷简直是油盐不进啊,我打扮得那么有女人味,又努力用我世界级大厨的手艺去讨好他的男人胃,结果,他居然说我多管闲事,抢了钟点工的活!”   孽宝宝满腹牢骚。   “哈,还真被样子说中了,这次你碰上对手了!”爱朵朵幸灾乐祸。   孽宝宝拿起身边的镜子左照右照。   这次因为是扮演东方人,所以她在自己脸上没有过多的修饰,连人皮面具都没用上。只是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然后把自己的眼镜稍微画小了那么一点点,以掩饰里面日久年深,以至于现在会自然流露的万种风情,千般妩媚。 ☆、抓住男人的胃,抓不住男人的心(3)   抓住男人的胃,抓不住男人的心(3)   鼻子,原本高挺的鼻子稍稍压低了一些,但是依然挺刮,小巧可人。   性感的红唇,用粉色的唇彩掩盖,多了几分纯洁,少了几分艳丽。   这是多完美的一个美丽良家妇女的形象啊?又美丽又有气质,他皮雷居然看不上?   “朵朵,我跟你说,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我身上!”孽宝宝自信地回答,“我看啊,这男人是不是禁欲太久了,以至于那方面能力下降,已经丧失了发现美女的能力和乐趣啊?”   “宝宝,你就别瞎猜了,你不是常说,你的勾引能让阳痿男人痊愈吗?这次你就试试给我们看看嘛。”   再次证明,要从爱朵朵身上寻找同情心,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理你们了!”孽宝宝赌气。   “宝宝!”左玄凌赶紧叫住她,“跟你说正经的,你那边还是得抓紧,使出浑身解数都要把皮雷拿下!”   “那也得我见得着他才行啊!”孽宝宝抓狂,“他整天都不在家,我想使也没法使啊!”   “时机是自己把握的!”左玄凌提醒。   “我就注意,就这样!”孽宝宝没好气地重重拍了一下通讯器,中断通话。   再次拿起镜子,左右照照。   没有什么问题啊,绝对是21世纪知识与气质完美结合的典型美女啊,难道皮雷不喜欢这样的?   可是,这个明明是按照皮雷的前期设计的造型啊。   对着手中的镜子叹了口气,孽宝宝悠悠地道:“哎,魔镜啊魔镜,谁是皮雷心中最美的女人啊?”   “咔嚓!”   楼下的门轻轻合拢,有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膜。   皮雷回来了,如此小心,怕吵醒屋内的人。   只可惜,凭孽宝宝的灵敏程度,不可能听不见,更何况,她正等着他呢。   --------------------------------------------------------------------------------------------------------   快过年了,大家都很忙,这段时间的更新会慢一点,希望大家理解,等过完年,会加快速度的…… ☆、野性的美(1)   孽宝宝在床上一个翻身,坐起,对着镜子将一头如丝的长发揉得凌乱,分散在脸颊两侧,舌尖绕着红唇四周慢慢绕了一圈,一甩头,一种野性的美完美呈现。   身上,是一件暗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袍,长至脚踝,上身却是紧致贴身。”V”型领子,低过胸部,38D形成的深壑异常抢眼,走一步,颤三颤,呼之欲出。   收拾满意了,孽宝宝如愿听到楼下又传来一阵关门声,接着是“哗哗”的流水声,看来,皮雷正在洗澡。   好机会!   孽宝宝也没穿鞋,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客厅的大灯并没有亮,只有浴室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灯光很暧昧,气氛真好。   孽宝宝嘴角浮起一丝狐媚的笑意,直接由楼梯扶手处滑落到了楼下客厅。   浴室里的水声还是在继续,环视四周,一只黑色的公文包挂在进门处的玄关处。   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公文包前,孽宝宝拉开上面的拉链。   一个钱包,一部手机,一串钥匙,还有一叠公文纸还有两支笔。   东西乏善可陈到可怜的地步。   这个男人的公文包里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幻想的东西。   比如,酒吧结帐的发票。   比如,旅馆的账单。   再比如,有些男人,甚至会放上安全套,以供不期而遇的艳遇之需。   MD,这男人的公文是不是太纯洁了一点?   结构严谨,内容整洁。   当然不敢妄想他会把图纸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公文包里带进带出。   同理,外衣口袋里也完全都没有东西。   孽宝宝翻个白眼,顺手放了个可爱的微型窃听器放到他的公事包里。   一切搞定,没有任何收获,看来只有进行下一步了。   浴室内的水声很合时宜地嘎然而止,孽宝宝打个哈欠,回到楼梯口。仿佛,她刚刚从上面走到楼下。   迷茫的睡眼,踉跄的脚步,带着辨识不清楚方向的困惑。   轻轻地“啪”一声,浴室门被打开。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强健的体魄,有些黝黑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朦胧的灯光下,身上的肌肉依然棱角分明。 ☆、野性的美(2)   “嘘……”孽宝宝在心底里吹了一声口哨,这体型堪比大卫雕塑。   不过表面上,她却什么都没做。   只是,缓缓地,踉跄着,匀速前进。   仿佛,她随时都会倒地继续睡去。   “唔……皮先生……嗯……你回来了?”   状似刚看到皮雷,孽宝宝十分勉强地抬起双眼,梦呓般地大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睡裙长,脚步晃。   事情,在霎那间发生变化。   “啊……”孽宝宝轻声娇呼,皮雷已经软玉温香在怀,下意识伸手,接个正着。   “皮先生,对不起……”   纤手在他赤裸的胸前乱拍,似乎在寻找支撑点想让自己起来,指甲却是有意无意划过他胸前的凸起。   “于老师……”   皮雷手一拍,护住自己的胸,也止住那只乱动的小手。出声阻止,凌乱,足以让人忽视他刻意掩饰的沙哑   “嗯……对不起,皮先生……”   怀里的人毫无诚意地道着谦,似乎真的急于离开。   下一刻,脚软手软,浑身软绵绵,倒在皮雷怀里,红唇更是状似无辜地滑过他的下巴和颈部。   低胸的“V”领轻轻敞开,在暧昧的夜灯下,深壑更明显,随着她欲迎还拒的动作,那团雪白粉嫩颤动着,似要套出桎梏。却又看不全,让人心里痒痒,恨不得自己将那桎梏解除,去看个究竟。   丝滑的深红色睡衣,自有它的性感撩人之处。   特别是孽宝宝在里面,完全没有穿任何衣物,两颗樱桃顶着薄薄的衣料,如藏在树叶下等待采摘的果实,让人寻找,让人垂涎欲滴。   “咕咚!”   谁的喉咙在响,谁咽了一口口水?   似有夜上海歌舞厅的歌女在低吟,幽暗的彩灯下,艳妆的男女在跳舞。   “于老师!”   冷漠客套的声音响起,灯光停止,音乐停止,一切回归正常,回归原位。   “嗯?”忽然被扶正的孽宝宝愣一愣神。   “你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皮雷立正、稍息,抬头挺胸夹臀,站稳,目不斜视。只是嘀嗒着水的头发,加上除却腰上随意裹着的浴巾几乎全裸的装扮,用如此客套且绅士的问话,多少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野性的美(3)   “哦……我下来去一下洗手间!”   孽宝宝脸上尴尬的表情恰到好处,这个皮雷定力果然非同一般,眼看快要成功了,却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她孽宝宝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关上洗手间的门。   孽宝宝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不为图纸,单为姑奶奶这口恶气,她也非把他拐上床不可!   她就不信了,这个世上除了GAY还会有可以逃脱她孽宝宝手掌心的男人!   浴室中的人正生着闷气,浴室外,楼上皮雷的主卧,此刻他正打着电话。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   “我告诉你,快点,要是再来一次,我可不保证还能顶得住!”   “……”   “该死的,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她简直就是个妖精,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妖精!”   摔了手机,皮雷烦躁地拉开卧室的窗帘。   十八楼上,落地窗外,S市的夜景正好。   所有的爱恨情仇,统统都没淹没在这暧昧闪烁的灯光背后,一起沉沦!   ——【分界线】——   “左玄凌,你催什么催啊,两天了,我连他面都见不着,我怎么和他有进一步接触啊?”   深夜,孽宝宝拿着通讯器压抑地狂吼。   自从两天前那个晚上她勾引未成以后,皮雷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到现在为止,就再也没回来过。   不知道他是有意避让,还是真的工作繁忙。   “你们这里窃听有效果吗?”   孽宝宝没好气地反问。   “机密的地方是不允许带任何东西进去的,而且全身都要做检查,那个窃听器,估计每天都被放在储藏室里,除了一切无关痛痒的闲聊,什么都没听到!”   左玄凌无奈地回答。   “玄凌,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次做事特别不顺?”   孽宝宝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做事总不会一帆风顺的,以前我们也碰到过很多困难,你忘了?”   左玄凌劝慰。   “宝宝,你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比如找什么理由让皮雷回家,或者找个借口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爱朵朵的提议得到了左玄凌的赞同:“宝宝,这主意可以试试!” ☆、给她吃片药(1)   给她吃片药(1)   “什么理由能让这个工作狂分心?”   建议是爱朵朵提出的,困难也由她提出。   “让一个父亲分心,除非他女儿出事!”孽宝宝脱口而出。   “对啊,宝宝,你可以用这个借口!”   左玄凌拍案叫绝。   “不行!”孽宝宝拒绝,“我不同意,这事和莉丝没关系,而且,她才5岁!”   “哎,冷血美女蛇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   那头,凌紫漾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宝宝,就是给她下片药,睡一觉就好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你以前博取男人同情心,你不也常吃吗?”   爱朵朵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孽宝宝犹豫:“可我毕竟是大人,她是个小孩,这药我们以前可从来没给小孩子吃过!”   “放心吧,凌紫漾出品的药绝对没有副作用的!”   凌紫漾拍着胸脯保证。   “其实,我也同意孽姐姐的话,那不过是小孩子嘛,万一吃出毛病来,就罪过了!”   落雪弱弱地插嘴。   “宝宝,分寸你自己拿捏,我只想告诉你,展览会明天就开幕了,我们只有一周时间!”   左玄凌难得变得十分严肃。   “好吧,我会考虑。”孽宝宝点头,烦躁地关掉通讯器。   左玄凌和爱朵朵看来都无法进入展会最核心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只能由她想了。   但是,牵扯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应该不会有副作用吧?她自己以前也吃过,就是发个烧,睡一觉,出身汗就没事了!   明天展会开幕,皮雷怎么着也该回家一趟了,难不成他打算一辈子吃住在博物馆吗?   但是,他如果还不回来呢?   唉……   烦死人了!   孽宝宝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爆炸了,在房间里走了半宿,外面天大亮了。   算算时间,皮莉丝也该快起床了,还是给她准备早餐去吧。   虽然皮雷反对过,但是皮莉丝显然对她做的饭菜很有好感,所以,她一般都会偷偷给她做。这些天,她们两人处得相当不错,皮莉丝乖巧听话,孽宝宝倒是真的有些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给她吃片药(2)   早餐全部准备好,孽宝宝怔怔地盯着桌上的那杯牛奶,手放在杯子上方,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片药丸。   “于老师……”   “啊……”   皮莉丝睡眼朦胧的呼唤,让孽宝宝心一慌,手一松,药丸已经掉入牛奶中,迅速融化。   “莉丝啊,你先去洗脸刷牙,过来吃早饭了!”   孽宝宝尽量柔和地笑。   “好!”皮莉丝点点头,跑去洗手间。   “于老师,有你真好,每天都可以吃好吃的!”洗漱完毕的皮莉丝一脸雀跃地爬上餐桌椅。   “那我以后每天做给你吃,好不好?”孽宝宝摸摸她的头,“待会我给你梳个公主头!”   好!”皮莉丝高兴地端起那杯牛奶,想了想又嘟起嘴,“可惜老师只待一个暑假,要是每天都待在这里就好了!”   “等一下!”   “怎么了?”   皮莉丝不解地看着停止动作,看着大喊出声的孽宝宝。   “嗯,我只是想问,我没来之前你和爹地两个吃什么?”   孽宝宝搜肠刮肚找了个话题出来。   “哦,他会买面包,有时候喝点豆浆或牛奶,都是冰箱里冰着的。我的幼儿园是全托,我的饭菜都是那里的老师准备的!”   皮莉丝一点没隐瞒,还偷偷凑上前,小声道:“于老师,你知道吗?那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可是不吃完,老师就会批评,还会没有小红花。”   孽宝宝听着这童言童语打心底笑开了怀,不过看来这父女俩的生活还真的有待改善。   摇摇头,看到皮莉丝拿起牛奶又要喝。   这次,她没犹豫,直接抢了下来。   “牛奶凉了,喝了会闹肚子的,我给你去热热!”   算了吧,开幕式一完,皮雷怎么也该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休息一下吧?   如果今天皮雷还不回来,再用这招也不迟。   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以后,是不是会变得心软?   特别是在对待孩子的这个问题上……………………………………………………   【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龙凤呈祥,龙马精神,钱财滚滚,人人荷包满】 ☆、给她吃片药(3)   入夜,皮雷依然没回来。   孽宝宝端着牛奶到皮莉丝面前,笑道:“来,早晚一杯牛奶,长得结实。”   “好!”皮莉丝不疑有他,端起来喝了个精光。   哄着她睡下,孽宝宝拨通了皮雷的手机。   “皮先生,莉丝她,她发高烧,额头好烫啊,怎么办那?”   “你别着急,你打车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那你呢?”   “我这里忙,走不开。”   “皮先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我做不好!”   “没问题的,小孩子发个烧很正常的,送去医院,医生会有办法的!”   “那……那好吧。”   孽宝宝摔了电话,皱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女儿生病了,居然还忙着工作?   真怀疑莉丝是不是他亲生的。   叹口气,走到皮莉丝的卧室,床上的小女孩睡得不是很安稳。孽宝宝摸摸她的额头,热度已经开始升上来了。   “唔……爸爸……”   皮莉丝低喃一声,踢了被子。   “爸爸……好热……”   慢慢上升的温度看上去让她很不舒服。   “莉丝乖,我们上医院!”   无端的,孽宝宝有些不安。以前她吃这药的时候,并不会感觉不舒服,也不会感觉热,睡一觉就好了,怎么皮莉丝吃了会出现这种症状呢?   来不及多想,孽宝宝抱起皮莉丝出门上了出租车。   医院里,医生紧张地忙碌着。   “医生,莉丝怎么样?”   看到医生出了急诊室的门,孽宝宝着急上前拉住他。   “高烧四十度二,一直退不下来,可能会转肺炎。你是她家里人吗?”   “哦,不是,我是她家的家庭教师。”   “那最好叫他父母来一下,我们要进深切治疗部。”   “好,我试着联系。”   孽宝宝皱眉,怎么会高烧不推呢?   难道这药有副作用?   不行,这次一定要让皮雷过来。   “喂,皮先生吗?医院让你赶紧来一趟,莉丝高烧四十度二,一直不退。”   “有危险吗?”   “这……倒没听说,只说要进深切治疗部进一步观察。”   “那就好,我这里真的是走不开,我相信医生!” ☆、没有人性   “皮先生,可是……”   “嘟……嘟……嘟……”   “喂……喂喂?”   “……”   “shit!”   孽宝宝踢墙,这当父亲的到底有没有点人性?   “小姐,孩子父母还没有到吗?”   身边,护士拿着单子过来找人签字。   “她父母死了!”孽宝宝咬牙切齿地道,“有什么事,我来吧。”   “好的!”那护士被她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递上单子道,“病人要进深切治疗部观察,请签一下字。”   “好!”孽宝宝龙飞凤舞地在母亲一栏里填上“于雅丽”三个字。   皮莉丝被转到了深切治疗部,转房间的时候,她一直喊着爸爸。   天蒙蒙亮,医生终于出了房间。   “于小姐,病人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热度一直没退,而且一直喊爸爸,你看能不能让她爸爸来一趟,生病的时候,意志力也是很重要的。”   孽宝宝眯眼,握拳,站起身。   “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她爸爸,这次,不管是拖来,抗来,绑来,我都一定让他来医院!”   说完,“噔噔噔”重重地踩着医院的地板就走了出去。   皮雷,你个没人性的家伙,这次要不拉不了你来医院,我孽宝宝三个字倒过来写!   背后,是目瞪口呆的医生。这位小姐看上去很文静的样子,怎么生起气来这么火爆?   。。。。。。。。。。。。   S市博物馆,不到清晨七点,还未开馆。   “我要见你们馆长!”   孽宝宝怒气冲冲地对门卫说。   “对不起,我们馆长现在正在馆内指挥大家将展品陈列出来。”门卫看到美女自然特别客气,这年代,美女是有权力横眉瞪眼,语出无状的。   “我不管他在做什么,我一定要见他!”孽宝宝挥拳怒吼,“你让不让?”   “小姐,真的不行!”   门卫为难,有些重要的展品展完以后,晚上会放到特地的地点,第二天开馆之前再放出来。而这事只能少部分人做,展品的存放地,很是机密。   “砰!”   左右为难的门卫轰然倒地。   孽宝宝拍拍手:“我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 ☆、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她这么多年的拳脚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哎……哎哎,小姐,现在还没开馆,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第二道门,一个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拦住了她。   真TM前有狼后有虎。   “让开!”孽宝宝直接将她推倒在地,闯入展厅,“皮雷,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小姐,我们还没开馆呢,皮馆长还在后面办公室!”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色套装”不依不饶地再次拦住了她。   “小蕾,让她进来吧。”   磁性的声音在展厅里响起,皮雷不急不徐地走了出来。   “皮馆长!”被称做“小蕾”的女人恭敬地点头。   “皮雷,你有没有点人性?你女儿现在在医院,你居然可以这么不闻不问?”   孽宝宝火急火燎地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到我办公室谈吧。”皮雷看看四周,摸摸鼻子,有些无奈。   ——【分界线】——   “说吧,你去还是不去?”   孽宝宝给了皮雷面子,随他到办公室。   “于老师,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实在走不开。”皮雷还在推脱。   “你有没有人性啊?你女儿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你却只关注于工作?”孽宝宝压抑的怒火一触即发。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作用,是不是?”   “医生说,病人的意志力是非常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别的小孩子昏睡的时候叫的总是‘妈妈’,而莉丝,叫的却是‘爸爸’,你对她的意义,难道你不明白吗?”   “于老师,等莉丝醒了我再去看也不迟,现在她昏睡中,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   “这么说,你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不去了?”   “不是不去,是晚一点去。”   “如果,我一定要你去呢?”   “对不起,于老师,我做不到!”   “我会让你做到的!”   孽宝宝冷笑,扯开自己的衣服,扯乱头发,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花瓶。   “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现在大喊非礼,你觉得,你的那些手下你相信你多些,还是相信我多些?”孽宝宝不怒反笑,语态跟之前的怒火冲天形成了强烈对比。 ☆、不正当手段(1)   皮雷愣住,凝视她半晌不语。   “怎么,考虑好了吗?是选择身败名裂,从此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卷铺盖走人,还是跟我去医院?”   “莉丝真的病得很厉害吗?”   皮雷忽然问出一句很奇怪的话。   “废话!”孽宝宝吼一句,手中的花瓶摔到地上,顷刻间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皮馆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立刻有人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衣衫凌乱的孽宝宝,愣了神。   “出去!”   这次吼的是皮雷。   推门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带上门,一个皮馆长行为不检的传闻在博物馆内四处流传开来。   “走!”   皮雷迅速拉起孽宝宝的手,慌不择路地往馆外跑。   现在是怎么回事?   孽宝宝目瞪口呆地被他拉着,刚刚不是她比较着急吗?现在摔了个花瓶,怎么变成他着急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个男人是被她摔糊涂了吗,怎么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可是她明明记得那花瓶摔的是地板不是他的脑袋来着。   难道摔个花瓶能把人的念头摔正了?   要不就是摔个花瓶能把人的性格给摔成别的了?   要不,怎么解释这个男人脸色变化之快,堪比川剧变脸,简直可以去角逐奥斯卡影帝的桂冠?   总之不管是什么状况,反正他能去医院,就是谢天谢地了。   坐上车,皮雷把汽车开得比飞机还快,一路疾驰。   “早知道这样,你昨晚要是听我的话,你现在已经在医院了!”   孽宝宝不免出言讽刺。   “你闭嘴!”皮雷低吼,仿佛怒气正盛。   “切!”孽宝宝别过脸,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他女儿的生病,从她发什么火?又不是她……   好吧,是她的药引起的,可是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了。   孽宝宝再次看向皮雷的脸色,竟然有了一丝心虚。   “吱——”清澈的刹车声在医院门口响起,还没停稳,里面的人就推开车门往医院里冲。   “你慢点,莉丝在那边的病房!”   孽宝宝跟随皮雷的脚步,提醒他注意方向。   “莉丝!” ☆、不正当手段(2)   皮雷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安静异常,只有医学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   “皮先生,莉丝的热度还没退下来,不过医生说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孽宝宝看到皮雷一脸自责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平复了一些。   “出去!”皮雷低吼。   “皮先生?”孽宝宝愣住。   “出去,听到没有?我不想见到你!”皮雷这次是大吼。   孽宝宝刚刚平复的怒火轰一声全有窜了上来。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该来的时候人不来,来了以后,该关注的人不关注,好心的帮人,一句谢谢都没有,直接一句话就让她滚蛋。   典型的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Shit!他要赶人,她姑奶奶还不伺候了呢!   “出去就出去,好心当作驴肝肺!”孽宝宝跺跺脚,她这笔账还不知道找谁算呢,还好意思朝她吼。她又不是闲得慌,专爱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乒!”   “乓!”   猛力打开门,狠狠一甩,孽宝宝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火力过后,前后摇摆,最后化为一阵可怜颤抖的门背后,皮雷若有所思的眼神一闪而过。   ——【祝大家新年快乐的分界线】——   “唔……”   孽宝宝正气呼呼地走着,将地板当作皮雷的脸狠狠地踩了好几下才消了一些气,一双大手从背后忽然出现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房内。   条件反射,手肘往后狠狠一顶,脚往后面的人脚上一踩,一个过肩摔!   后面的人也不俗,还没等她摔,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臂,再转眼,人已经在面前。   “别闹,是我!”   左玄凌一手揉揉刚刚被顶到的胸口,一手弯起用手臂压住孽宝宝的颈部。   “玄凌,是你?”   孽宝宝心一松,随即怒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想告诉你,图纸已经到手了!”   左玄凌松开手。   “挺快的嘛。”孽宝宝一点都不惊讶,“那个是美国出产的FXX型的防盗系统,你们这么点时间破了?”   左玄凌失笑:“我以为你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朵朵已经把图纸全部拍下来带回去了,然后我就赶到这里了。” ☆、痛恨不负责任的父亲   孽宝宝冷笑:“你当我是刚出道的雏儿吗?刚刚这么难得进他办公室,我可能不看清楚了再出来吗?”   “你的脑子,为什么永远都可以这么清醒?”左玄凌叹息着摇头,“我真想看看你犯糊涂的时候。”   “就像永远看不到球球惊慌失措一样,让我犯糊涂已经不可能了。”孽宝宝摇头,摘下眼镜,“这上面的针孔摄像机好像也没什么用了,而且我看我也用不着戴眼镜扮斯文了。”   左玄凌结果眼镜,在手上把玩一阵,状似无意地问:“你刚刚骂皮雷,是为了任务,还是别的?”   “你认为呢?”孽宝宝抬眼,不屑反问。   “皮莉丝的年龄让我起疑,你被CK带回来的时候,也正好是五岁!”   “我痛恨不负责任的父亲没错,不过我绝不会因此影响我们的行动!”   孽宝宝自信地抬头,带着狂傲。   “Dream-fly的成员,个个都傲!”   左玄凌的话,听不出是贬义还是褒义。   “少废话!”孽宝宝撇嘴,“问过样子没有,莉丝为什么高烧不退?”   “她对她的药很有信心,她说除非那个小女孩是真的发烧了,或者有其他病症,让这个要引发了出来,否则不可能这么久都不退。”   “样子的话你也信?”孽宝宝严重怀疑。   左玄凌点头:“她的药是常出些小问题没错,但是没出过大问题。”   “谁知道这科学怪人脑子装的是什么?”孽宝宝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我可警告你,我们偷东西,可从来没有要过别人的命!”   “放心,如果出了事,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那可是一条人命!”孽宝宝跺脚,咄咄逼人地低吼。   静默……   “你那边安排好了吗?”左玄凌叹口气,“什么时候可以走!”   “随时都可以,我和皮雷闹翻了,他肯定不会要我了。”孽宝宝低头,缓缓语气,“什么时间动手?”   “明天!”左玄凌简短回答,“我看过了,宝石放在两厘米厚的防弹玻璃罩里,打开罩子的办法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JOE,一个是皮雷。 ☆、刻入骨髓的狰狞记忆   罩子里面宝石外围走布满了红外线,闭馆以后,宝石会放进特造的地下密室储藏。”   “白天能动手吗?”孽宝宝叹口气,“要我出场吗?”   “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目标,不过可以试试,白天不行,我和朵朵可以夜行一次,如果那次不成,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二次下手!”左玄凌说出计划。   “好,明天我去看展览!”孽宝宝点头。   “还有……”左玄凌欲走还留。   “什么?”   “以前的事情,能忘就忘了吧。”   “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孽宝宝叹气。   “你二十五了,真的就想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   “怎么是一个人呢?”孽宝宝脸上是灿烂的笑,“不是还有你吗?”   左玄凌喜形于色。   “还有朵朵她们几个,再不济,我至少有球球了。”   孽宝宝接着说,让左玄凌的脸,垮了一边。   “你走吧,我去问问医生莉丝的情况,然后去跟你们汇合!”   孽宝宝好笑地推着左玄凌出门。   等他离去一段时间后,她才从房内探出头,神态自若地朝外走去。   那样狰狞的记忆,她也想忘,只是,已经刻入骨髓的印记,又如何能轻易抹去?   ——【分界线】——   S市博物馆,国际珠宝展第三天。   一辆豪华的宝马轿车驶到展会门口,车门轻开,一双着十寸黑色高跟鞋纤足着地,一个性感非常的女子低头,出车。   然后,是黑色的网袜,随着优美的小腿曲线妖娆而上,快到臀部,是黑色的皮短裙,纤腰一握,全部裸露在外,胸以上,是同色的皮短袄,紧致贴身,却是包裹着严实。尽管如此,反倒更惹人遐想。   大波浪的黑色卷发随意披散,白净的脸上一副黑色墨镜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朱唇半点,半开半闭,微微嘟起,仿佛随时在等人一亲芳泽。   “哦……”   “咕咚……”   “有人轻叹,有人咽下口水润喉。   好个性感女神,就算能看她一眼,都是虽死无憾啊。   那是连女人都移不开艳羡目光的女人,没办法,妒忌不起来,仿佛那是神,是维纳斯的化身。 ☆、维纳斯女神   正看得目瞪口呆,女神已经挽住一个男子臂弯,缓缓往馆内行去。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她移动,她身边的黑衣男子,就是一个装饰品,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美女身上的项链耳环一样,只能更衬托出主人的美。   直到两人走入博物馆内,周围的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嘀嗒……   嘀嗒……   嘀嗒……   人们轰然离去,挤向售票处。   今日珠宝展的票,格外好卖。   博物馆内很快人满为患,性感女神依然优雅,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周围人们的目光,径自优雅地观看着那一件件的展品。   人们很自然地让出一条通道,在她周围形成相对空旷的圈子,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大家都成了乡巴佬,仿佛刚进城那般,瞪大眼珠子长大嘴。   即使是“欧洲血泪”也没有眼前这极品性感“珠宝”来得吸引人。   转了一圈,女神在“欧洲血泪”前停驻半晌,然后抬头,慢慢……慢慢地摘掉墨镜……   抽气声四起。   那是怎样一双美目?   目光流转,美眸倩兮,电波流转。   僵化,麻木,时间停滞。   谁也没有注意那黑衣男子的离去,也没有人注意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家仿佛被施了魔法。   朱唇轻抿,嘴角轻轻上翘,顶着摄人心神的微笑,女神缓缓地往大门走去。   上车,离去,留下一堆不知道今夕何夕的人们。   奔驰的车上,孽宝宝摘掉假发,露出丝滑顺直的真发,抬眼,问:“成功了吗?”   “放心,所有防盗系统都被破坏了,就看你怎么待会怎么把它弄出来。”左玄凌得意地撇撇嘴。   就是大家被孽宝宝的媚眼摄取心魂的时候,左玄凌已经破坏了“欧洲血泪”所有的防盗系统,他研究了两天,两分钟内就可以破坏。   而刚刚大家可能觉得只是过了几秒,而在孽宝宝拿掉墨镜的那一刻,她使用的催眠术已经达到最高点,让周围的人从懵懵懂懂彻底陷入完全失去神智的状态。   等回过神,已经过去足有三分钟。   车开出不到十分钟,孽宝宝已经换了一副打扮。 ☆、临产的孕妇(1)   短发,身材臃肿,穿着肥大的孕妇装,硕大的肚子怎么看也有七八个月了。   和刚才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ok了。”孽宝宝打个响指。   “该我了。”左玄凌在路边停车,换掉黑色西装,换上米色皮夹克,贴上胡子茬子,微微驼一点点背,一个平庸的小男人诞生了。   “老公,我们带宝宝去展览吧,胎教很重要呢。”   孽宝宝娇笑地搂住他的腰。   “老婆下令,怎么敢不遵命?”   左玄凌符合她的话。   “走吧。”孽宝宝拦住一辆计程车。   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妇,在十五分钟后出现在了S市博物馆门口。   最普通不过的一对参观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馆内,还是很拥挤。   虽然是为了看美女进来的,但是既然花了钱进来了,自然得看个够本才行。   左玄凌像所有快为人父的男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大肚便便的妻子,眼中洋溢着宠溺的爱。   一对足以羡煞旁人的小夫妻。   灯光急剧闪烁了几下,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然后恢复正常。   “宝石不见了!”有人大喊。   转眼之间,几秒钟,玻璃罩内的“欧洲血泪”无影无踪。   仿佛是舞台之上的魔术,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将东西变得无影无踪。   人群议论四起,乱纷纷。   “大家安静,博物馆的大门将关闭,请大家保持安静,等待检查!”   广播一边又一边地播放通知,博物馆的大门瞬间自动关闭。   “啊……”   停止喧哗的大厅传来一声女人凄惨的尖叫。   “老婆,你怎么样啊?”   小男人尽心尽职地演绎着他好丈夫的角色。   “痛,老公,我的肚子……好痛啊……”   孕妇痛苦地抓住自己的肚子,脸色腊黄腊黄。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丈夫急得直转悠,像个陀螺。   “先生,你太太是要生了!”   身边有经验丰富的妇女开始发表她的权威诊断意见。   “是啊是啊,你看羊水都破了!”   一个带头,另外又有几个妇女围了过来,还有一个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孕妇脚上缓缓留下的水渍,有些着急。 ☆、临产的孕妇(2)   临产的孕妇(2)    “快,快叫救护车啊!”   听丈夫的声音,快哭了。   “快打电话,打电话……”人们纷纷拨手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后知后觉赶到的保安,冲进人群。   “大哥,我……我太太要生了,你行行好,让我们出去。”丈夫拉着保安的手,哀求。   “不行,我们这里宝石丢了,谁也不能出去!”保安为难地摇头。   “大哥,我求你了,赶快开门,我太太她正的快生了!”丈夫急得要跪下了。   “开门,你们这样太没人性了!”   早有几个师奶模样的人开始帮衬,女人,总是特别容易同情心泛滥。   “警察很快就到了,等排查完后,你们就可以走了,请再等一会。”   年轻的保安似乎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被一群师奶围着,手足无措,却仍坚持原则。   “先生,你们这样做太没人性了,你要让这位太太在博物馆生孩子吗?”   一个看似很有权威的女人开口,很快引来众女性的符合声。   看珠宝展的,自然是女人多于男人。   “啊……”   孕妇又叫一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老公……不行啊……我不要在……这里生!”   “放她出去,放她出去!”有人开始喊口号。   参观者中,不乏社会知名人士,还有不少记者,这场面不是一个小保安应付得了的。   “我请示一下吧。”小保安有些为难地拿起对讲机。   很快,保安科长赶到现场,特事特办,打开馆门。   馆门外,救护车的声音及时响起。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等等!”   孽宝宝和左玄凌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来的是皮雷!   “我们必须要检查一下。”   皮雷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被周围愤怒的呼喊所打动。   他的身边,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很纯粹的欧洲血统,身材修长,却有些赢弱的感觉,让人激起一点想保护他的欲望。   孽宝宝一眼就认出,是“欧洲血泪”的主人——JOE。   只是,为什么感觉似曾相识?   …………   ☆、似曾相识的男人   不因为从落雪的电脑上看到了照片,就是觉得,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应该已经认识他了。但是,搜肠刮肚,也没有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知道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许记得太多混淆了,也有可能,在哪个地方,真的有不经意的一面之缘。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她多想,先对付突如其来的皮雷要紧。   孽宝宝紧咬下嘴唇,心中怒火中烧。   这个皮雷,是工作狂吗?   莉丝昨晚才退烧,他今天就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父亲!   一松口,大喊:“啊……老公,不行了,啊……好痛啊!”   模样痛苦之极。   “先生,我求你们了,赶紧让我老婆上救护车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左玄凌说着,往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钥匙,一股脑儿全塞在了皮雷的手里。   “你们怎么这么没人性啊?难道一颗冰冷的宝石真的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吗?”   左玄凌的哀求和孽宝宝凄惨的喊叫彻底激怒了身后的人们,大家开始大喊,有人开始冲撞保安。   馆外,救护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模样的人,抬着担架就往里面赶,一边还问:“怎么回事?孕妇在哪里?”   人群有些乱,都想将保安隔离开来,让孕妇顺利通过。   “大家安静!”皮雷忽然抢过身边保安手上的扩音器,大喊,“大家不要拥挤,你们这样,孕妇反而更加出不去,我们的检查,只要十秒钟,也好洗清这对夫妻的嫌疑!”   人们总算安静了下来。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孽宝宝抓住就近的一个保安的衣服,仿佛极致痛苦。   手起,握拳!   拳松,一枚鹅蛋大小的红色宝石从袖子中滑落在那个保安腰间别对讲机的皮套里,此刻,对讲机拿在那个保安的手中。   全部动作,开始到结束,不足一秒钟。   “开始吧!”   一秒钟后,皮雷下令检查。   什么都没有查到。   有上了年纪的女工作人员过来,摸了摸孽宝宝的肚子,很有弹性,还有微动。众目睽睽也不好掀开肚子看,但是凭手感,应当是真的。 ☆、真的要生了   真的要生了(1)   “啊……老公,不行了……”孽宝宝又叫一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已经有血水流出。   “她真的要生了!”那个女工作人员日次汇报。   如此真实,破羊水,出血,阵痛,一样不差。   还有孕妇的表情,蜡黄的脸,汗水直流,实在是真实得很。   “啊……”孽宝宝趁势抓住原来那个保安。   电光火石间,宝石已经收回,滑入袖中,不知去向。   “快点,担架!”   皮雷终是找不出任何破绽,招呼外面刚下救护车的护士。   将孕妇放到担架上,抬上车。   警报拉响,车子开动。   人群中,皮雷和JOE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叫过两个小保安,给他们任务。   “跟着那辆救护车,看他们去哪里!”   做为失主的JOE,表情格外镇定。   救护车滴溜地转,车厢内,孽宝宝坐起身,擦去满脸的假汗珠。   左玄凌的手上,带着喷水袋,汗是越擦越多。   脱掉孕妇装,里面只穿内衣内裤,很家常的那种,一点都不性感。内裤上,还有水渍和血渍斑斑。   拍拍肚子,孽宝宝挑挑眉。   “老婆,当心把儿子拍下来!”   左玄凌满脸担忧地撇撇嘴,都市小男人形象十足。   孽宝宝不理他,顺着腰侧层层揭开,将肚子整个卸下来,扔给他:“拿去,接着你儿子!”   “老婆,当心点,咱儿子可值一百万!”而且还是美元。   那个是落雪和凌紫漾合作研制的仿真孕妇肚子,和真的肚子一模一样,贴合在身上,就像长上去一般,连胎动,手感,都一模一样。   就算是真的揭开看,也认不出真假来。   两个护士摘下口罩,正是落雪和凌紫漾。   “宝宝,后面有尾巴!”开车的朵朵敲敲车后厢,镇定自若。   孽宝宝已经快速卸掉脸上的妆,换上普通的衣服。   “朵朵,这事就教交给你了!”   整理好车上用具,放进黑色皮箱里,推开车窗。   路灯暗,路边的草地宽,长得正盛。   四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就地一滚,隐入草丛中,消失无踪。 ☆、男人的道歉电话(1)   男人的道歉电话(1)   四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就地一滚,隐入草丛中,消失无踪。   “一群没良心的,遇事就知道先跑!”爱朵朵撇撇嘴,这表情,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做。   拉灭警报,一踩油门,车子忽然飞速前进。   后面开车的两个小保安,奋力追赶。   仁爱医院门口,车子由快到慢,然后化为滑行,最后停止。   正好是医院正门口。   大家下车看,车内,一个人都没有。   仿佛空车夜行,又感觉,这车,仿佛就是个遥控车,原本车上,就完全没有人。   医疗器皿什么都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还在发热的发动机,简直可以认为,它就一直在那里,刚才根本没有人开过它。   “鬼啊……”   两个保安大叫一声,屁股尿流地爬向自己的车子。   天灵灵,地灵灵,猛鬼不上身。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先回家,钻进被窝里,直哆嗦,做梦还念着咒。   一切太诡异。   ——【分界线】——   “哈哈哈哈……”   傍晚时分,嚣张的大笑从行驶在S市公路上一辆集装箱卡车上传来。   “朵朵,你这招不错,手脚利索,效果奇佳!”孽宝宝盛赞。   爱朵朵坐在靠椅上,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交叠着,摆了个公主的坐姿,笑道:“手脚不够快,怎么做贼?”   凌紫漾不满道:“朵朵,为什么做贼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做慈善一样令人尊敬?”   “样子,人与人不同,你要出手,人家不过就认为你是个不入流的公车小偷而已!”孽宝宝不忘讽刺一句。   “你……”凌紫漾语塞,看看自己后现代主义的长相,知道辩驳不过。不过,只一会,眼中便精光一闪,笑道,“我说宝宝,你那个苦行僧,你可并没有拿下,回去以后你是不是要和花花睡三个月?”   “铃……”   凌紫漾话音刚落,便有铃声响起。   “孽姐姐,于雅丽的电话!”落雪递过手机。   孽宝宝接过,得意地看了凌紫漾一眼:“让你的花花找条公的去一起睡吧!” ☆、男人的道歉电话(2)   “你接了再说吧!”凌紫漾瞪她一眼。   “喂,皮先生,什么事?”   “于老师吗?对不起,前天我情绪太激动,态度不太好。”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放在心上。”   “哦,是这样的,莉丝已经出院了!”   “她退烧了吗?”   “是的,她一回家闹着要吃你做的饭菜,我实在是……”   “你直说吧!”   “我想请你回来,继续做莉丝的家庭教师,价钱方面,你提,好商量!”   “这……皮先生,这个我可能还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可以,不过你的行李还在我家里,总要回来整理吧?要不,我们见个面,详谈一下。馆里出了点事,我很忙,莉丝在家没人照顾,我实在不放心。”   “那好吧,我现在过来一趟。”   挂上电话,孽宝宝得意一笑:“看,游戏还没结束呢。”   “你真打算回去?”左玄凌有些担心。   “当然!”孽宝宝点头,开始化妆,“回去看看也无妨,省得样子说我输定了。”   “你不怕皮雷是为了试探?”   “博物馆失窃,皮雷忙是正常的,莉丝没人照顾,她又和我亲,嚷着要我回去,也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破绽啊!”孽宝宝戴上眼镜,“放心吧,我的眼镜会告诉你一切!”   “好吧!”左玄凌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车子在路边停下,孽宝宝跳下车,在前方拦了辆计程车。   下一刻,于雅丽老师出现在皮雷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于老师……”   皮莉丝兴奋地跳着过来开门。   “莉丝,病好了?”   孽宝宝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小脸。   “好了,也没有忽然冷忽然热了!”   皮莉丝拉着孽宝宝的手,不肯放开。   “于老师……”   有些犹疑的声音传来,站在屋内的皮雷脸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皮先生!”孽宝宝一脸坦然,心中却暗暗好笑。   “请进,坐!”皮雷很客气。   “好!”孽宝宝坐定,等他开口。   “那个,于老师,我最近非常忙,可不可以,帮我照顾莉丝几天,等我忙完这阵,再告诉我你的考虑结果?” ☆、很难推脱的请求   这样的请求,似乎是很难推脱。   不过,孽宝宝依然一脸为难。   “于老师,如果你还对我之前对你的态度不满,我可以向你道歉!”   皮雷几乎是在求她。   孽宝宝心中透亮,看来架子也端得差不多了,不过嘴上还不肯就这样简单让皮雷过关。   “放心,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我就当是当了回吕洞宾,好歹也是神仙!”   “于老师,你就别转弯抹角骂我是狗了。”皮雷苦笑,果然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他也不笨,自然听得出孽宝宝是拿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典故拐着弯骂他。   不过这样一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反倒是轻松了下来。   孽宝宝也不用装气质美女,直接牙尖嘴利,和皮雷唇枪舌战也没有关系。   “于老师,你就留下来嘛!”一旁的皮莉丝不依地拉着她的手,一脸希翼。   “好吧好吧……”孽宝宝看着皮莉丝,也拉不下脸了。   不管怎么样,上次下药的事,她总觉得欠了这孩子。   更何况,看着皮莉丝,许多熟悉的往事便涌上心头,让她放不下手。   左玄凌说的对,心结一天不解,便会一天天缠绕着她,到时候,肯定是终身不得安宁。   只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解起,只想依心而定。   皮雷匆匆出了门,往博物馆行去。   打开手机,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喂,人我请回来了,你真的确定是她吗?”   “……”   “我觉得她并不那么坏,是不是搞错了?”   “……”   “谁说的?我心中只有莉丝的母亲,你别乱猜!”   “……”   “好,我应你,但是,要是宝石回不来呢?”   “……”   “我最后信你一次,就这样!”   挂了电话,皮雷看了一眼身边的公文包,那里面的窃听器早经过处理,什么都传不出去了。   是真是假,其实答案早有了。   为什么开始犹豫?   ——【分界线】——   “铃……”   什么声音?   睡梦中的孽宝宝被一阵铃声惊醒。   “咳……咳……”   什么东西那么呛?   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感觉,让她从梦中惊醒。   不好,是火警声! ☆、突发的火灾   突发的火灾   孽宝宝一跃而起,屋内已经断电了,跑到自己房间窗口,只见楼下十七层有烟冒出,再跑到客厅,那一面,已经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楼下站了许多半夜被惊醒的人们。   回到自己卧室,孽宝宝找出特制的腰带往自己腰上一系,刚要跳窗而走,忽然犹豫了一下。   皮莉丝,还在熟睡中。   现在是半夜两点多,贪睡的孩子,一定不会自动醒来。   叹口气,还是放心不下,孽宝宝打个回头,进了皮莉丝的房间。   “莉丝,莉丝,醒醒!”   拍打着皮莉丝的脸,还是没法把她唤醒。   “唔……嗯……于老师……呼呼……”   眼睛一张,又沉沉睡去……   孽宝宝急得没了办法,浓烟已经开始往楼上冲,再不走来不及了。   彻下客厅挂着的大窗帘,打开洗漱室的水龙头,还好,水还没断,还有点。   尽可能将窗帘布全部打湿,然后跑到皮莉丝卧室,将湿窗帘裹在她身上。   冰冷的湿意,终于让皮莉丝从睡梦中惊醒。   “于老师,好冷,做什么?”   “着火了,我必须带你下去!”   孽宝宝简短的回答,裹好窗帘,拿起从厨房拿来的绳子,将皮莉丝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然后提醒道:“待会抱紧老师,把脑袋放在我怀里,闭上眼睛,知道吗?”   “嗯!”皮莉丝乖乖地点头,随即问,“老师,我们会死吗?像妈妈一样?”   孽宝宝愣住,原来,她并不是不记得她妈妈的。   笑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瓜:“不会的,有老师在,不会让你死的!”   有刹那间,她找回了七年都没有找到的做母亲的感觉,还有……   算了,不想也罢,逃命要紧。   客厅那边的窗户正好是楼下浓烟火光的出口,自然是出不去。孽宝宝转了一圈,找到一边围观人最少,烟火也最少的窗子,用腰带上的挂钩钩住窗沿,往后一仰,跳了下去。   湿漉的窗帘布,盖住了皮莉丝的眼耳口鼻,防止她吸入浓烟,也防止她看到这一幕。   警笛声四起,消防车快速赶到。 ☆、止不住的血   孽宝宝带着皮莉丝已经迅速滑到二楼。   糟糕,消防员也会想从这一面火势不太大的地方爬上来。   高档住宅最大的好处,就是都是落地玻璃的结构。   不能和消防员和围观的那些人正面撞上,要不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莉丝,抱紧!”   孽宝宝大叫一声,弯起腰,将皮莉丝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然后脚一蹬,头一冲!   “砰!”   落地大玻璃应声而碎,孽宝宝抱着皮莉丝就地滚了两圈。   大厦里面的人忙着逃命,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忽然来临。   孽宝宝解开腰间的束缚,跑到楼梯口,加入疯狂往门口出逃的人群之中。   还好,住在高层一点的人并没有下来,人群不算特别拥挤,两人不一刻就到了大厦门口,得到了消防员的接应。   听讨论,原来是十七楼的业主忘记关煤气,半夜引起的爆炸。   “啊……”   怀里的皮莉丝终于叫出声。   “怎么了?”   孽宝宝担心的问。   “痛痛……”   皮莉丝举着手大叫,小手臂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没事没事,老师帮你看一下。”   孽宝宝摸摸身上,刚刚逃跑太匆忙,眼镜也没带,手机之类统统都没带。只有特制的手表和腰带,好在救护车已经及时赶到。   “医生,她手受伤了!”   “好,放下,我们帮她包扎。”   年轻的医生对这小伤没放在心上,交给旁边的护士,很快被熟练地包扎完毕。   “李医生,血止不住啊!”   不一刻,小护士大叫。   “怎么会?”李医生回头。   “病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血流不止!”   “怎么会这样?”这次大叫的是孽宝宝。   “不好,病人双腿抽搐。”护士又叫。   “赶紧,上氧气罩,去医院!”李医生果断地下令。   孽宝宝上车,握着皮莉丝的手,怎么会这样?   “医生,她的手好烫,怎么回事?”   “赶紧到医院做全面检查才能知道!”李医生开始简单地检查,然后问,“她以前有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   “嗯……前几天发过高烧,后来退下来了。”不会是她下的药起的副作用还没消除吧? ☆、遗传血癌(1)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当时就该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的!”   看来,这李医生把孽宝宝当作了皮莉丝的妈妈,不过,她这么一说,孽宝宝倒才想起来,应该给皮雷打个电话才对。   可是,手机都留在火灾现场了!   “医生,借我用一下手机,我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   ——【分界线】——   “怎么样了?莉丝怎么样?”   皮雷匆匆赶到,拉着孽宝宝的手,很是紧张。   “已经进病房了,医生正在检查!”孽宝宝简短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当时和匆忙,她手划伤了,结果血就止不住!”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皮雷撞玻璃的事情,只得敷衍而过。   “哦,对了,谢谢你救了莉丝!”皮雷感激的说,“其实知道大厦着火我已经赶过去了,听附近的人说,十七楼两户人家和十八层我们对面的人家,全部烧死了。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握着孽宝宝的手还带着颤抖,还有因为后怕,而出的冷汗。   孽宝宝讪讪地笑:“没什么,只是我睡觉比较警醒,逃得早而已!”   这个男人不问,她越有些心虚。   “二零八床的病人家属在吗?”   还好,医生及时的叫声让她逃过这尴尬的一幕。   回头,却见是当初皮莉丝发烧时候的主治医生,一脸凝重的看着皮雷道:“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   皮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孽宝宝,对医生道:“我是孩子的爸爸!”   “上次你说让我们医院给孩子做个全身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   “进来说吧!”   医生神色有些异常,推开办公室的门,让两人进去。   “我想问一下,你们两位家族上面有没有人干细胞治疗慢性淋巴白血病史,也就是,俗称的血癌!”   “她妈妈就是得白血病死的!”   皮雷紧张的站了起来。   “那这位是……”   医生疑惑的看着孽宝宝。   “我是她女儿的家庭教师!”   “哦,对不起!”   “这不重要,你说莉丝的病吧。” ☆、遗传血癌(2)   “如果病人的亲属有得过这个病,那么没什么疑虑了,她也得了相同的病。这种病,是一种‘易感性遗传’的病,通俗地说,就是在同一环境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得病,只有那些遗传体质易受某因素影响的才难逃此劫。很遗憾,你的女儿,正是属于这种易感性体质!”   这消息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医生,这不可能,我的女儿不可能得白血病!”   皮雷大叫起来。   “先生,请冷静,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这病并不是没有办法治!”   “没有的,她妈妈就是得这病死的,她一定是嫌我没带好莉丝,她要带莉丝走了!”   “先生,冷静,只要知道配对相符的骨髓,这病还有得救!”   “不,一定是凯特怨我没带好莉丝!”   皮雷完全不听医生的话,只沉浸在对自己的自责之中。   “嘭!”   孽宝宝撩起一拳,将自怨自艾的皮雷打翻在地。   “够了,皮雷,现在不是找责任的时候,好好听医生说话,这病并不是没得救,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就可以!”   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站起身,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啪!”   孽宝宝再补上一脚:“是个男人你就给我自己爬起来,莉丝还在病房里,等着爸爸去看她,你这副死样子,哪里像个有担当的父亲?你自己都没信心,怎么给莉丝信心?”   “唔……”   皮雷痛得直哼哼,看来孽宝宝下手不轻。   “你给我起来,要不别说凯特瞧不起你,莉丝也瞧不起你,我更瞧不起你!”   疼痛,让皮雷的脑子由刚刚混乱变得清醒起来,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   “先生,需要帮助吗?”   医生有些同情起他来。   皮雷说不出话,只挥挥手,拒绝帮忙。   费力爬到原来的椅子上,皮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还有希望,我就不能绝望!”   就这样好了?   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系,对面的医生简直想向孽宝宝伸出大拇指。   “医生,你详细说说莉丝的病情!” ☆、配对(1)   “医生,你详细说说莉丝的病情!”   孽宝宝神态自若的转向医生,仿佛刚刚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   “骨髓移植是挽救白血病患者的唯一办法,在同胞间寻找配对相符的供髓者可能性比较低,只能依靠非血缘关系的捐赠者提供骨髓,而其配对相符概率却只有四百分之一至万分之一。”   医生稳定一下心神,开始解释。   “说重点!”   这医生怎么比落雪那丫头还罗嗦,孽宝宝开始不耐烦了。   “就是我们要采集相符的骨髓,移植到病人身上。病人目前还是早期,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明白了,先抽我的血验验,还有她父亲的,抓紧时间。”   孽宝宝果断的捋起袖子,有个科学怪人凌紫漾做搭档,很多问题都很好理解。   嗯?   医生神色一呆。   这个女人,怎么说风就是雨?雷厉风行的令人乍舌。   治了这么多病人,见了那么多家属,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一对!   孽宝宝按着手上的止血棉花走出医院的血型化验室,冲皮雷努努嘴:“该你了!”   皮雷一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推着医疗器材的男子从化验室门口经过,撞了孽宝宝一下,然后扬长而去。   孽宝宝原地一个趔趄,捏捏手上,被塞了一张纸条。   见四下无人,展开看,之间上面写着:楼梯口,三个字。   是左玄凌的字迹。   将纸条撕烂,和手上的止血棉花揉在一切,孽宝宝状似走到垃圾桶边扔垃圾,趁机闪进了楼梯口。   摘下口罩的左玄凌正斜靠在楼道的墙上。   “你怎么来了?”   “原来你还活着!”   左玄凌松了口气,嘴上却没表现出担忧来。   “看样子,让你失望了!”   孽宝宝也不示弱。   “我想你也不至于被烧死,要不一世英名怕是全丧尽了。”   “十八楼而已,世贸大厦我也照爬。”   “嗯,而且,还带着个孩子。”左玄凌耸耸肩,“当蜘蛛侠的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孽宝宝直言。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继续做小老鼠?”   “皮莉丝……得了白血病,我刚刚验了血,如果配对不成功,我就回去。”孽宝宝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出她的计划。 ☆、配对(2)   “你疯了,去验血?”他们的任务,是在停留过的地方不留下任何痕迹。   孽宝宝叹口气:“我想救她!如果是CK的问题,我可以亲自向他解释。”   “不,不是他的问题。”左玄凌摇头,“要多久?”   “莉丝的病在进一步检查中,今晚就能确症。本来验血是要过三天的,不过因为是救命的,一样,今晚就能有结果。”   “你还是别抱多大希望,我知道这个病的配对成功率很低。”   “是的,万分之一。”   “知道你还试?”   “我觉得我和她有缘,也许我就是那一万分之一。”   “算了,说不过你。”左玄凌叹气,“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们上次盗的‘欧洲血泪’是假的。”   “什么?”   “我怀疑有人在查我们,或者,有人在耍我们。”   “知道是谁吗?”   “还不知道,但是我怀疑,皮雷知道内情。”   “你是说皮雷耍我,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怀疑。你还打算留下来吗?”   “留!”   孽宝宝鉴定的看着左玄凌,吐出一个字。   “不要老是沉浸在过去,我知道那个小女孩让你想起自己,可这一切可能只是假相。”   “也许大人会演戏,但是小孩不会。她发烧,血流不止,不是假的。”   “别忘了,你五岁的时候,演技已经高超。”   左玄凌忽然沉了脸,冷冷的提醒。   平时可以嬉戏玩闹,玩世不恭,但是遇到正事,左玄凌的话,有时候恰好正中要害。   孽宝宝一阵沉默。   “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带着假面具过活。她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她至少有个父亲,她父亲,是真的关心她。演了那么多年戏,是真是假,瞒不过我。”   “看来你下定决心了。”   左玄凌摇头,知道孽宝宝的脾气,一旦下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回去,让落雪彻查皮雷和JOE,特别是要查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接触过的‘目标人物’是不是和他们有交集。筛选出来,告诉我结果。”   “好吧,你当心点。” ☆、配对(3)   左玄凌有些无奈,小丫头翅膀硬了,他已经无法左右她的人生了。   有些兴慰,有些伤感。   忽然有一种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心态像个年老的父亲。   “我走了!”孽宝宝拍拍他的肩。   “拿着这个!”左玄凌递上一只手表,还有一袋盒饭,“这是落雪改良的通讯器,还有,待会跟皮雷说你买吃的去了,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大东西吧?”   “是!”孽宝宝感激一笑,忽然低低地道了一声,“玄凌,谢谢你!”   有些时候,做人,需要难得糊涂。   但是,过分接受别人的宠溺,而不给任何回报,心理上还是会有些负担。   所以说,人生最大的债务,是人情债。   ————————   化验室外,皮雷焦急等待。   “怎么样,验完血了吗?”孽宝宝跑上前。   “没那么快,你跑哪里去了?”皮雷摇头。   “我去买了点东西,你从博物馆赶过来,没吃过东西吧?”孽宝宝神态自若地轻举了一下手中的盒饭。   “我哪吃得下。”皮雷叹气。   “多少吃一点,也许配对就成功了呢,你绝不能倒下……啊……”   话音未落,皮雷手一张,将孽宝宝搂进怀里。   “皮先生……”   孽宝宝受了点惊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谢谢你……”皮雷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有点像叹气,“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撑不下去。让我靠一会,好不好?”   男人,也是会有软弱的时候的,也许该借用女人的肩膀靠靠。   有些颤抖,是发自内心的。   孽宝宝将盒饭放在医院旁边的长凳上,空出手,轻轻地拍着皮雷的肩,一下,一下,一下……   阳光照进来,她的周遭布满母性的光环。   ------------------------------------   亲戚终于全部走完了,我人也倒下了,今天六点多回家睡到八点多,想起文还没有发,挣扎了很久爬起来发文……泪奔,争取过两天恢复之前的速度,这几天等文的亲亲多多体谅下,成了家,亲戚就乘以2了,两边亲戚都要走的人伤不起啊~~~~~ ☆、配对成功   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终于在晚上八九点光景,出了结果。   “皮先生的配对没成功,于小姐的配对,成功了!”   “啊?”皮雷张大嘴,目瞪口呆。   他是皮莉丝的亲生父亲,居然没有成功,而孽宝宝这个“旁人”却成功了。   “非亲属配对成功率是十万分之二,就是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医生解释。   “所以,我就是其中那个‘二’?”   孽宝宝挑挑眉,心中担忧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配对居然成功了,那么左玄凌那边,怎么交代?   “什么时候手术?”   既然这样,只能先斩后奏了,先抽了骨髓再说,左玄凌也不至于强行将她从手术台上带走。   主意打定,就先敲定手术的日期再做打算。   “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大概五天后就可以进行了!”   “不行,请尽快,今晚行不行?”   “于小姐,我们这里一切还没准备好。我们必须给你一个全身的检查,确定你身体健康。”   “那就明早!”   “这……”   医生很是为难。   “医生,如果是钱的问题,只要你说个数!”皮雷插言。   “不是,我们必须每天给于小姐注射生长因子,4-5天后,于小姐的骨髓将释放出大量造血干细胞进入血液循环中,到时候,我们采集起来,就跟抽血一样方便。”   “医生,我有急事,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皮雷拿出支票本,开好支票。   “医生,你看这个数,满意吗?我知道你们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这钱,可以买下你们半所医院了,如果你还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   孽宝宝皱眉,博物馆馆长,古建筑专家,就算有这么多光环罩身,也不该这么有钱吧?   不过也许皮雷拿出了全副身家也说不定。   孽宝宝深吸一口气,将怀疑压在自己心底。   ----   节日综合症,上吐下泻发烧感冒,上午从医院挂了水回来,昏昏欲睡,睡了一天,也不想吃东西,吞了两口饭,过来发文,杯具…… ☆、趁人之危(1)   “我找院长商量一下吧。”医生看了一眼支票,叹气,收了起来,“如果直接髂骨部位穿刺采集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应该时间会短一点,但是手术后会有一两天的疼痛,全部恢复需要一周时间。”   “我不怕痛!”孽宝宝坚定的说。   全身检查通过以后,手术时间最终被定在两天后的上午十点。这两天,她被要求每天注射生长因子。   孽宝宝的心悬了起来。   要是明天还不回去,左玄凌一定会找过来,必须想办法拖延,正想着,手表上的红灯已经亮了起来。   “喂,玄凌,什么事?”   “你不是说配对昨晚就能出来了吗?怎么你到现在还没回来?”   “玄凌,我回不来了,我在手术台上了。”   “怎么了?”   “我和莉丝的配对成功了!”   “什么?”   “手术已经进行了,不跟你说了,给我三天,我就能出院了!”   拍拍手腕,孽宝宝吐了吐舌头。   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手术台上,六角聚光灯打亮   “于小姐,待会我们要给你脊椎麻醉,因为从骨髓中抽取造血干细胞会非常疼痛。”麻醉师在她身边提醒。   “好!”   手术室内热火朝天,手术室外,皮雷焦急地等待。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   “……”   “正在手术,可能好几个小时!”   “……”   “她在救我女儿的命!”   “……”   “不,我不同意,这太不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不做!”   “……”   “我答应帮你,是因为她骗了你,但是,事实上,我觉得她很善良!”   “……”   “我欠她一份人情,我不会让你在这个时候带她走!”   “……”   “等她身体恢复,你喜欢用什么手段对付她都可以,但是这几天不行!”   “……”   “对,我帮她到底,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要是现在带她走,我会瞧不起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不是兄弟!”   “……”   皮雷没想到自己会把话说到绝路上,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沉默,心中一阵苦笑。 ☆、趁人之危(2)   “先生,手术室外不能打手机,会影响里面仪器的使用的!”   有护士前来提醒。   “你听到了,我挂了!”   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皮雷按下了挂机键。   抬头,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看了一眼。   那里面的女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矛盾的人物?似乎,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邪恶,但是,她一定就是良善的吗?   皮雷开始迷惑了,前方,是看不清楚的浓雾。   手术室灯灭,孽宝宝手上的手表同时亮起红光。   “喂,玄凌?”   被推到普通病房的孽宝宝迫不及待地和左玄凌他们联系。   她的骨髓已经拿去给皮莉丝做手术,此刻她身边没有其他人。   “宝宝,你赶紧回来,要是不行,我现在就去接你!”   “出什么事了?”   “你知道我们查到皮雷在剑桥读书的时候,谁和他一个学校吗?”   “谁?”   “这个人英文名,叫Eson……”   孽宝宝的手指动了一下,嘴唇抖了抖,问:“中文名……”   “欧阳翌!”   “也许是巧合。”   “‘欧洲血泪’的拥有者JOE,是个旅行家,每次在一个地方待的不过一年,但是他在墨尔本待过一年零两个月。”   左玄凌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破孽宝宝的幻想。   想起来,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JOE了。   她在SK酒吧扮朱利安勾引欧阳翌的时候,JOE是那家酒吧的调酒师,当时没细查,所以就算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   脚麻手麻,比打了麻醉针还要麻十分。   ——【分界线】——   病房的门在“咿呀”声中被推开,孽宝宝猛地抬头,原本还在麻醉中的身子居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怎么,不继续了吗?”   眼前的人,黑西装白衬衫,领子上打了一条黑色金丝花纹的领带。   分明是讽刺,可脸上那一抹笑意竟如阳光般灿烂。   分明蕴含着深层的愤怒和暴戾,可浑身轻松地犹如和好久不见的朋友聊家常。   分明是受着邪恶因子的支配,可身上却散发着纯真美好的气息。   外面的阳光斜斜照进,他的周遭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天使般的恶魔(1)   天使与恶魔,完美的结合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七年不见,似乎改变了许多。   不变的俊朗,蜕变的气质。   还是欧阳翌吗?   霎那的愣神过后,孽宝宝很快平静了下来。   “嗨,这位先生,刚参加完葬礼回来吗?”   “这么久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了?”   “我认识你吗?”   孽宝宝装糊涂。   “难道不该认识吗?”欧阳翌凑上前,抬起她的手腕,低声问,“还是,男人太多,已经忘记了我这个过客?”   “你……”孽宝宝正考虑要不要装下去,欧阳翌似乎已经不耐烦了,对着她手上的手表道,“不好意思,这个女人我要借用一下。”   “宝宝,怎么回事?”左玄凌在那头大叫。   “玄凌,我想,你的情报十分准确,因为证人已经过来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的,大概这天底下,也只有孽宝宝一人了。   下一刻,手表已经被摘下。   欧阳翌在手中观察半天,然后用手一拧,“哧”一声,落雪辛苦改良的通讯器寿终正寝,变成块废铁。   “手劲练得不错!”孽宝宝不忘表扬,戏,看来已经演不下去了。   反正她全身上下就只有嘴能动而已,能活动多久就活动多久吧,也许下一刻,她连嘴都活动不了了呢。   “宝宝……这个是那男人对你的昵称,还是你的名字?”   欧阳翌恍若未听见孽宝宝的话,煞有架势地问起与之无关的问题来。   “你对你的明星女友也用这么没创意的名字当作昵称吗?”   “昵称不在多有创意,在于说出这个昵称的人和他说的时候所用的语气。”   “不错不错,两星期换一个女朋友,果然对女人了解多了。”   “当然,你研究男人,难道,我就不可以研究女人吗?”   “哈!”   孽宝宝张大嘴,想大笑,牵动了一下已经过了麻醉时间的脊椎,不由轻皱一下眉头。   “怎么,疼吗?”欧阳翌脸上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待会,可能会更痛,我们该转院了。”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再不走,她的同伙就要赶到医院了。 ☆、天使般的恶魔(2)   “悉听尊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孽宝宝这会儿虽然恢复知觉,不过根本无法下床,索性放弃无谓抵抗。   “看来,你在这七年还挺留意我的动向的,连我新交的女友都了解得那么清楚!”欧阳翌笑着,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不要自做多情。”孽宝宝打击他的自恋情绪,“不是我关心你,是我正巧有个八卦的室友,每天都会将八卦版的新闻念给我听。凑巧呢,你平均两个星期上一次娱乐版头条,比上财经版的次数还多,真不想念你的,可是实在是没其他选择。更更凑巧的呢,姑娘我天生聪慧,所有东西过目,过耳不忘,所以,听过一次就全记下了。”   “进来,把她推出去!”   欧阳翌沉了脸,拉开病房的门,有两个黑衣大汉恭立在门外。   “你不怕被医生和护士看到?”   孽宝宝犹在做垂死挣扎,拖延时间。   “啊,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欧阳翌忽然贼贼地笑了起来,“这些年,欧阳家不光在酒业上下足了功夫经营,还致力于公益事业,办了许多学校和医院,你的八卦室友看来果然不爱看财经版。”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这家医院姓欧阳?”   该死,当时送皮莉丝到这家医院,只是因为这家医院离皮家最近,却从来没想过去查一下这家医院的底细,太失策了。   欧阳翌一脸笑意,答案不言自明。   “所以,皮莉丝得白血病,我和她血型配对成功也是你安排的?”难道正如左玄凌说的那样吗?   “不,这只是个巧合。”欧阳翌否决,“皮莉丝得白血病确实是个意外,而你和她配对成功,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不过,就算你们配对不成功,我还是会让医生说你们成功的。”   这个答案,让孽宝宝心头多少好受了一些。   “所以,你一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再拖,再拖点时间。   “反正给骨髓库多捐点造血干细胞,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听说,对捐献者本人也有益。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兄弟反目   欧阳翌挥挥手,让两个大汉将孽宝宝推出病房。然后,在她耳边轻轻道:“想拖延时间吗?来不及了,我会调养好你的身子,以后,咱们慢慢玩。”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孽宝宝也就不再抱希望了。   “好吧,到时候,得看看,你是不是够资格,做我的对手了!”   欧阳翌靠在病房门前,看着孽宝宝从他身边推过,嘴边的笑意更浓。   有没有资格,很快就知道了。   只是,现在,令他有些头痛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   “欧阳!”   身后,如期响起一声怒喝。   “皮雷!”   欧阳翌讪讪地笑。   “我说过什么,难道你都当没听到吗?”皮雷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样子,看上去火气很大。   “你不是陪皮莉丝做手术去了吗?”欧阳翌顾左右而言他。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皮雷愈加火大。   “我正想问你,临时帮莉丝转院是什么意思?”   “那里的医生是白血病方面的专家,莉丝的手术让他来做成功率更高一些。而且,那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无菌室,对她以后的恢复也比较好。”   “强词夺理!”   “皮雷,这么多年兄弟,不用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吧?”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皮雷送上他一记老拳。   “啪!”   欧阳翌踉跄几下,差点倒地。左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破裂,流出血丝。   “你……为什么不躲?”皮雷愣住。   “这拳,是我欠你的!”欧阳翌用手擦了一下嘴角。   “别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皮雷余怒未消,却是不敢动手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觉得你做得很卑鄙,特别是,你不该把莉丝牵扯进来。”   “她的同伙很快就会到,你和莉丝待在这里肯定会受到骚扰。”不管怎么样,苦肉计还是有点成效,所以欧阳翌也就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我觉得他们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动手,至少,于……她还尽力救了莉丝!”   “你别忘了,他们是国际性的犯罪集团,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调养身体   “你不是调查得很清楚了吗?他们从来没有干过偷盗以外的事情。”   “逼急了,他们一样会做!”   欧阳翌不敢苟同皮雷的话。   “至少,我相信于雅丽不会!”   皮雷的话十分肯定。   “她的真名,好像叫宝宝!”   欧阳翌纠正。   皮雷沉默半晌,盯着他许久,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莉丝的事情谢谢你,但并不表示我就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现在必须去看莉丝了,她做完手术应该会找爸爸。”   “皮雷!”欧阳翌叫住转身欲走的皮雷,“别太紧张,你看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情绪是不是好多了?”   知道皮莉丝做手术的时候,皮雷一定会焦躁不安。选择这个时间段进行这个计划,这个也是原因之一。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如果我今天不带她走,以后要再找她,就不那么容易了。我计划了七年,布置了七年,才引她出来,这个局,我不能输!”   皮雷的身影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快步前进。   “JOE在后门的车上等你,他会带你去莉丝身边!”欧阳翌加一句,这次,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不过,他知道皮雷听到了。   转身,进了身边的电梯里,直奔顶楼。   在左玄凌和爱朵朵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欧阳翌的直升飞机正在飞往墨尔本的途中。   ------------------   飞机的降落地,是墨尔本郊区的一处废弃的酒庄。   “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孽宝宝刚被抬进酒庄内就不由大声赞扬。   这个酒庄看上去废弃了很久,虽然不产酒,不过葡萄藤却是满地疯长,围墙内外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爬山虎,院落陈旧,绝看不出可以住人的样子,倒是像鬼屋多一些。   但是已经屋内,却是高床软枕,布置奢华,看上去,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准备出来的。   对于孽宝宝半真半假的赞美欧阳翌选择不予理会,而屋内走出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已经接手,将她抬到屋内。 ☆、不如用正面目勾引   “乖乖养好身子,这些都是最好的医生,可别小瞧了他们。”刚在床上趴躺下,欧阳翌半带威胁的警告就在耳边响起。   哈,要和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那得看她大小姐乐不乐意奉陪了。   孽宝宝环视一周,就这屋子能关住她?   不过现在不行,因为——   “痛痛痛,喂,弄死了我,可没人陪你玩了!”孽宝宝怒吼。   疼痛,总是能让人记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不停地弄伤自己,好像也并没感觉有多痛。   但是,这些天杀的医生,看样子很知道怎么对待一个像她这样的病人,转往她身上最痛的地方下手。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把身体调理好,不过在这之前……”欧阳翌的脸忽然在孽宝宝面前无限放大,“我想先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话间,欧阳翌出手如电一般,抓过孽宝宝的手法,防止她低头保护自己的脸。   一盆清水已经摆在了两人面前。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不麻烦了,你那么高身价,我可请不起你来帮我洗脸!”   孽宝宝听话地将脸浸入清水中,然后卸掉鼻子上的妆,露出高挺的俏鼻。然后,接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卸妆油,洗面奶,将眼睛和嘴角的妆容卸了个干干净净。   一张素净的脸出现在欧阳翌面前。   完全没有想象中清水出芙蓉的感觉,这脸,比化妆后更加妖艳。媚眼如丝,鼻梁高挺,红唇轻叹,半开半闭,露出皓白的贝齿,吐气如兰。   这面容,有些熟悉。   “我是不是见过你?”欧阳翌愣一愣神,很快恢复心智。   “也许吧!”孽宝宝不在乎地捋了一下头发,牵动了身子,一皱眉,痛。   以她的耐力,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勉强下床了。   “我想起来了,在SK酒吧,你扮作金发女郎勾引我,是不是?”欧阳翌端详许久,终于恍然大悟。   “没想到,你记得那么清楚,我以为你早忘记了。”孽宝宝这句话,等于告诉了他答案。   欧阳翌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孽宝宝无端有些着恼。   “如果当初你用这容貌来勾引我,也许我更容易上钩也说不定呢。” ☆、真名真容(1)   “你真名叫什么?”临走之前,欧阳翌弯下腰,凑近她,笑得一脸和善,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姓孽!”反正真实面容都见过了,查到她姓什么是迟早的事情。   “孽宝宝,很奇怪的名字!”欧阳翌直起身子,对屋内其他人命令:“你们听着,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要她恢复到可以和我做对手的地步!”   “这……欧阳先生,要恢复到原先的程度,一般需要一个星期。”有人提出异议。   “我没那耐心!”欧阳翌否决,“照我说的做!”   “是!”   “暴君!”躺在床上的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三天以后,我让你见到一个真正的暴君!”欧阳翌在离开前扔下一句话。   哼,耳力倒不错,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孽宝宝看着欧阳翌离去的方向嘴角挂上了一丝莫明的笑意,三天,足够她好好玩玩了。   “我饿……”仿佛轻叹一般,孽宝宝朱唇一张,吐出两个字。   离得近的男人,传来几声轻微的抽气声。   “孽小姐想吃什么?”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低头温柔地询问。   “你看人家趴着,吃什么比较方便啊?”孽宝宝扭一下脖子,给他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去,给孽小姐把营养餐拿来!”眼镜男直起身子,很有威严地对身边的吩咐。   很好,看来这人是个小头目。捉贼要拿赃,擒贼先擒王,孽宝宝深谙此道。   “先生,你看起来好有威严的样子呢!”孽宝宝看着被放在小餐桌上营养餐,适时地冒出一句恭维的话。   眼镜男推推眼镜,强忍着满心的得意,状似谦虚地道:“嗯,欧阳先生让我暂时管理他们!”   被个这么美貌的女子这么说,他男性的虚荣心开始膨胀。   “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啊?”孽宝宝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饭,慢慢含进嘴里。   “哦……”   抽气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一片,连一些女看护都忍不住盯着孽宝宝看。   “我……咳咳,姓聂,叫聂流,三个耳朵的那个聂,高山流水的流!”眼镜男调整了一下暗哑的嗓子,卖弄起他的学问来。 ☆、真名真容(2)   哼,直接叫逆流得了,后面加个而上,多有冲劲?   孽宝宝心中冷笑,嘴上却是软语温存:“嗯……聂先生,那我以后就全靠你了!”娇滴滴地样子,好不迷人。   “当然……当然没问题!”聂流挺直腰板,觉得自己的形象忽然就高大了起来。   “聂先生……”   “孽小姐有什么吩咐?”   “人家好渴,可不可给我一杯鲜榨西瓜汁?”   “鲜榨……这个……”   “你知道,那些买来的果汁都经过加工的,吃了对皮肤不好!”   “好,我让他们去准备!”   不错,初见成效了,继续努力。   西瓜汁在最快的速度里被送了上来。   吸管,被放进红唇里,轻轻一吮。   “嗯……”床上的人儿舒服随意地一只脚慢慢翘起,裙子掀了一半,穿着丝袜的小腿,柔弱无骨。   “嗯……”这次发出声音的,是周围的人。   没有人说话,大家睁大了眼。   孽宝宝慢慢将嘴中的吸管徐徐抽出,丁香小舌伸出一丁点,舌尖,在红唇上细细地,慢慢地,转动,轻添……   所有的男人们都恨不得自己立刻化身为那根吸管,在她的口中融化。   哼,正不经玩,见好就收吧,明天还有场硬仗呢。   “聂先生,谢谢你的款待,我吃饱了!”   拿起餐巾轻点朱唇,孽宝宝唤过已经石化的聂流。   欧阳翌,你看看你花七年时间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孽宝宝心中暗摇头。   睡觉,明天才是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今天先给点甜头尝尝。   只要有男人在的地方,她孽宝宝就不会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屋内唯一透气的地方——门缝,照射进来的时候,孽宝宝缓缓睁开眼睛,轻轻一揉,然后抓了抓凌乱却天生丝滑的头发,让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然后慢慢坐起身。   好一副美女晨起图啊,聂流看直了眼。   “聂先生,你起得好早啊!”孽宝宝柔声打招呼。   “你能坐起来了?恢复地不错啊?”聂流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嗯,还是很痛,不过总算可以躺着睡了!”胡说,昨晚她就已经可以不用趴着,可以正面躺着睡着了。 ☆、真名真容(3)   不过,女人家,还是身子弱一点看上去比较惹人怜爱。   果然,聂流赶紧在她身后垫起三四个枕头,然后在床上架起小餐桌。   “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待会让她们来给你打理一下,你梳洗都可以在床上进行的。”   “聂先生,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很快有两个女看护送了洗漱用品进来,两个人都是二十左右的样子,看上去很普通。   “洗脸吧!”其中一个看护递过绞干的毛巾。   孽宝宝接过来,却不洗,盯着毛巾,眼泪“扑棱棱”就下来了。   “孽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你们两个,我就想起我以前的事情……呜……”   “以前什么事情?”两个小姑娘起了好奇心。   “七年前,我也和你们差不多大,那个时候,遇到了翌……哦,也就是你们的欧阳先生。”   “您那么早就认识欧阳先生了?”   被医院派来照顾孽宝宝,两个小姑娘本来也有些好奇,现在孽宝宝主动说起,两个人更是忍不住要听了。   连一边站立不未动的聂流,也竖起了耳朵。   “是啊,那个时候,翌很聪明,长得也帅,我见他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孽宝宝按着自己早就编好的剧本往下说,“我试着接近他,后来,他终于接受了我。没想到,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就成了他……他暖床的工具。哼哼……呜……”   孽宝宝用毛巾掩面。   “怎么这样啊?”两个姑娘低声私语。   “这样也就算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可是后来,他一生气,就拿我当出气桶,轻者就骂几句,什么难听的都骂。重的时候,还动手……动手打我,有一次,他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直接往我头上打,差点把我打死,还去医院缝了八针。”   “啊……有这样的事?”孤陋寡闻的两个小姑娘惊得张大了嘴。   孽宝宝怕她们不信,立刻撩开自己后脑的头发,将头伸过去:“你们看,现在还有疤呢!”   两个看护赶紧凑上前,果然见她的后脑上有一道疤痕,没等她们完全看清楚,孽宝宝已经收拢头发,重新靠坐在床上。 ☆、真名真容(4)   这群人,可都是医学方面的专业人士,看久了万一看出什么破绽来就不好了。   还是继续毁坏欧阳翌的名声比较要紧。   “可是这些,我都能忍受!”shit,这也能忍就不是人了,孽宝宝心中低咒一声,继续为她的苦情戏倾情演出,“我爱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他做什么我都能忍。可是……可是,她还要把我送给他哥哥,当犒赏。”   “啊……欧阳先生怎么可以这么做啊?”   “你们说,这种事情,我能同意吗?”   “当然不行!”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   “是啊,所以……所以我就逃走了!”孽宝宝抽泣一声,“没想到,前两天我去医院给一个孩子做骨髓移植,还是被他发现了。”   “你们知道吗?这几年,我为了躲避他,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可是,那个孩子等着我救命,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所以我想,也许侥幸能逃过。没想到,那家医院是他的,被他逮个正着。”   “这太残忍了!”这次连聂流也加入了同情的行列。   “算了,过去的事情了,我只是见你们都待我挺好的,想找个人说说罢了。”孽宝宝拿毛巾擦干眼泪,洗漱完毕。   一场洗漱过后,关于欧阳翌为富不仁,欺凌弱女子的故事在这个庄园里流传开来。   真假参半的故事,总是特别容易让人相信。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所有女看护身有同感,女人的同情心总是非常容易赚取。   孽宝宝眯眼一笑,女人们搞定了,现在就来搞定男人吧。   “聂先生,中饭可以给我加个荷包蛋吗?一面熟就好!”   “好的,没问题。”   美女这么吩咐,就是瞧得起他聂流,怎么会不尽力办到呢?   蛋清还是流动的荷包蛋被送到了孽宝宝面前。   “聂先生,你不要老站着啊,会累的,坐吧!”孽宝宝拍拍身下的床,“你看,床这么大……”   “嗯……好……嘿嘿……好!”聂流从善如流。   孽宝宝低头,将嘴凑近放着荷包蛋的盘子边沿,轻吮,蛋清和着蛋黄,缓缓流进她嘟起的红唇内。 ☆、真名真容(5)   唇边,还沾着白色的蛋清。   一甩头,舌尖跟着唇转。   “咕咚!”聂流咽下一口口水。   “聂先生,你不一起吃吗?”孽宝宝的纤手,状似随意地放到聂流的肩上。   “吃……吃……好,一起吃……”   “嗯!”孽宝宝点头,拿起叉子插上些蛋白,递到聂流面前。   “来……啊,张大嘴,吃!”   “……”   “好吃吗?”   “好……好吃!”   聂流手心开始冒冷汗,又享受,又紧张。   哪知,这些都还只是开始而已。   下一刻,孽宝宝的纤足已经慢慢滑向了他的大腿。   棉被中,孽宝宝的脚上,未脱丝袜,滑腻的感觉从聂流的西装裤上慢慢流过,酥麻难耐,像电流击过。   聂流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此刻如同在云端中,如梦似幻。   “聂先生,我是个苦命的女人,不过幸好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   这话听着真舒服,能被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样的认同,聂流的自尊心立刻提高了一个新的台阶。   “可是,明天……明天翌就要回来,不知道又会怎么虐待我了。”孽宝宝的头轻轻靠在聂流的肩上,眼泪湿了手。   “不行,他不能这样待你,我放你走!”聂流忽然转头,捧起孽宝宝的脸,颇有男子气概地说。   就这样完了?   一点挑战都没有,真没成就感。   孽宝宝不得不提前说出结束语:“真的吗?”   “真的?”   “不行,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再不济就是被解雇,他还不至于杀人。”   “这样吗?那谢谢你了……”   “可是,你好像还不能走路!”   “放心,为了逃离他的魔爪,这点苦我还能受!”   当孽宝宝神清气爽地站在这个废弃庄园中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她不想听到了声音。   “孽小姐,看来你的病恢复起来,比我预想中,要快得多。”   孽宝宝原地立定,脸色一僵,然后顷刻间就化作一张笑脸。   “欧阳先生,你回来得好早啊。我只是想来看看,这庄园里的野葡萄,是不是能吃。” ☆、龙凤初斗(1)   “孽小姐,现在可不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莫非孽小姐爱吃这草藤类的食物?”   欧阳翌倒也不忙动手,只站在原地,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的身后,站着七八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他的身边,是一个身穿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的男子,修长的身形,顶着一头在阳光下耀眼的金发,深邃的蓝色眼珠像海水一样幽静。   是JOE?   他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孽宝宝忽然觉得,他和欧阳翌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相配,相印相衬,完美的组合。   可是,眼前的,明明两个男人呢……   孽宝宝摇头,甩掉脑子中怪异的想法。先对付欧阳翌再说。   “欧阳先生,你不知道多吃些绿色食物对肠胃有好处吗?”   “那,好下顿饭,你就吃这个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愿意和你回去呢?”   “你可以试试。”   欧阳翌在阳光下笑得一脸邪魅,仿佛猎人看着猎物。   这,是不是就叫做,阳光下的罪恶?   “呀……”   还没等他做反应,孽宝宝已经飞起一腿,直踢他的脸颊。   趁敌不备,攻其要害,这是真理!   但是,下一刻——   纤足落入一双大掌之中。   “不错,能接住我这一脚,看来这七年你没闲着。”   孽宝宝轻蔑冷笑,借力使力,在他手掌一蹬,身子横向在空中一个转身。   一脚脱困,一脚直踢欧阳翌小腹。   她练了二十年,而他才练七年,谁的胜算大些?   欧阳翌一躬身子,躲过孽宝宝的袭击,双手交叉,打在腿上迫她下沉。   孽宝宝一脚刚落地,另一只脚也没闲着,由下往上,直踢欧阳翌胯下。   所有踢的地方,全是要害!   “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踢死了我,你可找不到想我这么好的对手了。”   欧阳翌见招拆招,还有力气说话。   两个人,差不多打成平手。   这不可能,她五岁开始练武,如今已经有二十年,而七年前,她可以肯定,欧阳翌根本就不会武功。   “七年,你的拳脚功夫怎么可能练得这么好?”疑惑间,已经问出了口。 ☆、龙凤初斗(2)   龙凤初斗(2)   “哼,练武这种东西,是靠天分的!”   “哼,那就让我好好瞧瞧你的天份!”   出拳,狠辣,挖眼,抓脖,拍胸,一样不少。   “你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欧阳翌低咒,逃避开始有些狼狈。   不到一刻钟,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棋逢对手,是最吃力的事情。   “欧阳……”一旁的JOE开口,想要帮忙。   “别插手,我自己来!”欧阳翌架住孽宝宝,劝慰,“对付我一个就那么吃力,如果那么多人一起上,你认为你今天能离开这里吗?”   手一压,滑过她的臂膀,拉扯。牵动后背的伤痛。   痛……   撕裂一般,冷汗直冒。   该死的,要是朵朵在这里就好了,这几个人,随便搞定。   早知道多花些心思在拳脚上,今天也不至于会落入这样的局面。都怪她平时太专注于研究心理学和狐媚术,这方面,没有下苦功。   “欧阳,放手嘛,人家好痛啊……”孽宝宝忽然转了脸色,身子一软,手如缠蛇,脱了欧阳翌的禁锢。   眼角忽然带春,电波流转,媚眼如丝。   “你想催眠我吗?”欧阳翌一把抓起她的手,眼睛咪成危险的线条。   “真没劲,一点都不好玩!”孽宝宝跺一下脚,侧身,双手交叉与胸前,嘟起了红唇。   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大野狼欺负的小绵羊,不过,这个,可是披着羊皮的美女蛇。   “孽宝宝,五岁时被人送入圣玛丽福利院,同年年底,被一个神秘人收养,然后失踪。十一年后,也就是你十六岁那年,开始执行偷盗的任务,学过心理学,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和媚术,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你常常和男人一夜情以后,迷倒他们,然后从他们身上套得你想要的一切资料。你从属于一个叫做dream-fly的组织,领头的那个人,叫CK。他手下,至少应该还有两个人,这个组织,从出道以来,行事谨慎,从没让人抓住过任何不利的证据,对不对?”   ………… ☆、龙凤初斗(3)   龙凤初斗(3)   欧阳翌滔滔不绝地开始述说他所查到的资料。   “这就是你花了七年时间查到的吗?”孽宝宝无所谓地耸耸肩,心中却是有写吃惊。   Dream-fly自组成以来,连警察都对他们没有办法,查不出任何破绽,这个欧阳翌,能查个八九不离十,算是很厉害了。回去,得和玄凌商量一下,看来,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还是有点问题的。   “难道不准吗?”孽宝宝福利院的资料,是欧阳翌知道了她的真实名字和容貌以后,连夜不眠不休,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刚刚查到的。至于后面的那些,他真的是花了七年的时间。   “五成!”孽宝宝给他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答案,故意降低他情报的准确率。   “有五成也差不多了,不过有一样东西,也许你更有兴趣看看。”   “什么?”   “想看?就跟我进来!”   孽宝宝站在原地,没动。   好奇害死猫,她才不上当。   “要我叫人请你进来吗?”欧阳翌慢走几步,转身靠在葡萄藤架上,修长的好身材上洒落着因为藤蔓的遮挡而有些斑驳的阳光。   比起七年前的赢弱文弱,现在他,健硕结实了许多,这大概和他练武有关系吧。   要是凌紫漾在就好了,一定立刻扑上去抱住他,那样她就可以脱身了。   这事,凌紫漾绝对干得出来。   孽宝宝苦笑一声,唉,幻想归幻想,做人要面对现实。   一个欧阳翌,已经是个难缠的对手了,再加上那几个黑衣人,自己的身子又没有完全恢复。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下次有机会再逃就是了,何必跟他们硬碰硬?   “放心,虽然我身子还没全好,但是,还走得动道。”   轻轻一笑,扭动腰肢往屋里走,万种风情毕现。   “狐狸精!”欧阳翌满脸唾弃。   “这是对我最好的赞赏!”孽宝宝扭头,抛个媚眼,不以为忤。   屋内,聂流和众人怒视欧阳翌,个个宁死不屈的样子,好似眼前站着的,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好一个同仇敌忾,气势不错。 ☆、龙凤初斗(4)   要不这么多人在场,孽宝宝早大笑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欧阳翌找的这些人,和七年前的他一样单纯。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人见到我像见到仇人似的?个个眼睛通红想上来跟我拼命的样子?”欧阳翌气结,屋内气氛极其诡异,怎么一天多时间不见,个个都要起义造反的样子?   定是身边这个小女人搞得鬼。   “我只是说了一些我们以前的事情!”孽宝宝装无辜,打哈哈。   “我们以前什么事情?”   他们以前的事情,就算说了,这些人也该是同情他才对,怎么一个个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仿佛,他欠了他们每个人五百万没还清。   “哈哈,就是说了一下以前离开你的事情!”孽宝宝眨眨眼,岔开话题,“你不是有东西给我看吗?不是骗我的吧?”   “骗人是你的看家本事,可不是我的。”欧阳翌果然被扯回正题上来,先将刚刚的问题搁置。   “聂流,去隔壁把手提电脑拿过来!”欧阳翌下令。   “欧阳先生,这是我的辞职信,我不干了!”聂流拿出刚才送孽宝宝离开之后写的辞呈。   “你……”欧阳翌莫名其妙,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是他炒了聂流才合常理,可是看上去,聂流对他咬牙切齿,分明是对他有意见,才会递上辞呈。   现在,做错了事情,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吗?什么世道?   “好,你走吧!”欧阳翌压下一肚疑问和火气,接了辞呈。   聂流气呼呼地走了。   “JOE,你派人跟着他,别让他乱说话!”等他走远,欧阳翌低声吩咐。   “你,去隔壁,把手提电脑拿过来!”这次,欧阳翌对着一个女看护下令。   “是!”这次,这个女看护算是领命而去了,看样子,她还想保住她的饭碗。   但是,下一刻——   “啪!”   电脑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欧阳先生,你的电脑!”   女看护的脾气,不比聂流小。   算了,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先办正事要紧。   欧阳翌打开电脑,拿出一张光盘,塞进光驱。 ☆、龙凤初斗(5)   电脑上显示画面:美国加州,阳光灿烂,豪宅里,一个美丽绝伦的小男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样,这里,你很熟悉吧?”欧阳翌低声问。   心跳,停顿了一下。   好快的速度,两天一夜,查出了她在加州的住址,还查出了球球。   “这个人,是你儿子吧?”欧阳翌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要是敢从这里逃出去,我保证,会让他消失在那个房子里。”   呼——   还好,他看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   监控球球?   哼,想得美,如果球球真能被监控而毫不知情,就不配做她的妖孽儿子了。她可不担心,不过,暂时,就给眼前的男人一点面子吧,看上去,为了查她,应该是超过三十个小时没睡了呢。   “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我会听话的!”   害怕的样子,楚楚动人。   “知道害怕就好!”欧阳翌冷哼一声。   儿子从来都是母亲的最大弱点,不过,这成功似乎来得太快了些,这个女人真的会这么听话?   欧阳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分界线】——   一天时间,孽宝宝身边的人大换水。   所有的男人都被撤走,只留下了JOE和原先在几个女看护,然后增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守卫,清一色,全是女人。   看着那些女人硕大的身形,孽宝宝无端悲哀。女人长成那样,可怎么办才好啊?   没必要为了练武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吧?横竖到哪儿都是一份工作而已,为了这点钱,把自己整成这个熊样。   不过没有男人的地方,总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准确的说,这里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呢……唉,不提也罢。   还有个一个呢……唉,提了也罢。   因为——   “JOE,你记不记得,我们七年前见过面的?”   “不记得!”   “欧阳没向你提过?”   “提了!”   “那你想起来了吗,那个朱利安?”   “没有!”   ……   “JOE,你长得那么帅,怎么从来没找过女朋友?”   “你查了?”   “是啊,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女人吗?”   “不喜欢!” ☆、男人的怒火(1)   男人的怒火(1)   “那么,你是GAY?”   “不是!”   ……   “喂,你能跟我说一句超过三字的话吗?”   “你很烦人!”   ……   什么,居然说她孽宝宝烦人?没看到这么个大美人在眼前晃吗?   难道他真是GAY不成?可是他又死不承认。   挫败啊挫败,要是回去给凌紫漾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呢。   不过,好在她前期工作做得好,那些女看护对她好得不的了,后来调来的那几个放大版的女看护,不知怎的,在第二天听说了孽宝宝和欧阳翌“以前的故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面若寒霜。   只是倒霉了欧阳翌,诸事不顺,动不动,他是得力手下们便给他脸色看,仿佛他就是千古罪人。   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孽宝宝看着欧阳翌房间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快十天了,他居然还能忍住不来问她,难道他要当“忍者”不成?   正想着,碰“砰”地一声被推开,欧阳翌修长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西沉的阳光。   “欧阳先生怎么想到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将我关在这里晾一辈子呢。”这个男人果真很有耐心,十天了,对她不闻不问,就是不让她走。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几天,吃饭的时候,感觉像在吃盐?为什么,他早上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衣服总是湿答答的,有时候,还没有鞋子,然后JOE就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递给他一双被“剪头去尾”的所谓“鞋子”。   这一切,一定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原本他想先晾她几个月,磨去她的锐气和耐心再慢慢玩,可这女人,招招都是阴招加损招。   “该死的,你到底跟她们都说了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就是我们‘以前那些事’嘛。”   她倒是悠哉,斜躺在床上,乖乖地当着她的观众。   “以前的事?那些事你也敢和她们说?”有点脑子的,都该认为以前的事情,是这个女人的错吧?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针对他?   ………… ☆、男人的怒火(2)   而且拉住一个,问一个,谁都不跟他说实话,牙关紧闭,怒目而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有什么不敢说的?”孽宝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都不惧怕某人的怒气。   “你怎么跟她们说的?”问题绝对出在她说的那个“故事”上,这个女人,有什么是编不出来的?   “实话实说喽!”孽宝宝歪着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就是加了点孽氏语言。”   “孽氏语言?”   “就是我,孽宝宝自己的语言,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听懂了。”左玄凌这个词,用在这里倒是真合适。   “你肯定往里掺了什么!”这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当他欧阳翌IQ200的脑子是白长的吗?   “知道你还来问?不是多次一举吗?”可惜,孽大小姐呛人的嘴上功夫一流。   “你……”欧阳翌语塞。   事实证明,IQ200的脑子,也不是样样事情都行的,特别是在斗嘴这一项上,他似乎从来没占过什么上风。   斗嘴斗不过,那就用其他手段来打败她!   民以食为天,先打垮她的“天”,其他自然不攻自破。   “来人,去问问厨房新来那个师父,菜做好了没有,做好了端上来!”   “是!”   靠在门边,欧阳翌嘴角的笑容,比之前孽宝宝脸上的,更加诡异。   真有夫妻相,一对狐狸!   “你来,还特地陪我吃晚饭,真是荣幸之至啊。”孽宝宝出言讽刺,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不,是我看你吃,不可不吃!”欧阳翌纠正。   “是想看美女进食吗?早说,我又不收门票!”   “你可真自恋!”   “自恋的女人才有自信,自信的女人才美丽。”   “希望等菜来了,你还能这么有自信!”   牙尖嘴利是个别女人的专利,男人嘛……不需要那么好的口才,话太多的男人不招人喜欢。这是他第五任、第八任,第二十九任和第三十五任女友亲口告诉他的。   “欧阳先生,厨师说,菜已经全部做好了。”出去的人一溜小跑跑进来汇报。   “好,端上来吧。” ☆、男人的怒火(3)   男人的怒火(3)   他太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看到这些菜时的表情了,每次看到她从容淡定,不急不徐,还面带讥讽的笑意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你厨艺好,嘴肯定挑得很,普通菜怎么能入你的法眼呢?这可是我特地从中国云南给你请来的师父,他会做当地最地道的饭菜,你待会可一定得全部吃完。”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孽宝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回答。   就知道他没没安好心!   “云南特色小吃?”她当然知道,肯定不会是气锅鸡,那么,应该就是……   当年,CK让她学遍天下所有特色菜,她怎么会猜不到待会要端出来的是什么菜啊?   不过——   这难不倒她。   就让她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谁整谁,还不一定呢!   只一瞬,孽宝宝的脸恢复常态,一丝媚笑隐入眼角,好戏就要开锣,待会要看这男人的表演精彩,还是她的演讲劲爆了。   欧阳翌,不该把她当一般女人来看待,他起招就已经定了败局!   ——【分界线】——   菜端上来的时候,上面是加了不锈钢的盖子的。   “不要掀盖子,直接放桌上吧。”欧阳翌吩咐,他可不想这盘几道精心烹制的菜肴出师未捷身先死。   女看护很听话地将菜放到桌子上。   “打开看看,是不是能有一个惊喜?”是惊吓可能会多一些,他等着看眼前的女人跳脚的样子。   “啊……”   一声尖叫传来。   可惜,不是孽宝宝,而是刚刚端菜的那个女看护,甩着手,跳着脚就跑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洗手去了。   “喂,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好歹也是个看护,这也受不了?”原本可能会尖叫的人此刻却是面无表情。   “你看清楚这是什么菜了吗?”怎么可能镇定到如此地步啊?   “看清楚了,不就是油炸水蜻蜓嘛……”孽宝宝不在意地耸耸肩,双眼直视桌子上金灿灿的那道菜。   那是用翅膀还未长全的蜻蜓幼虫做的,油炸至金黄,上面洒胡椒粉,咖哩粉,还有孜然。 ☆、特色菜大比拼(1)   “咯嘣!”   “嗯,挺脆,就是尾巴上的刺应该去掉,要不不小心的话会扎到舌头的!”   边吃,还边评论。   周围的女看护们,脸色苍白,个个还站在原地死撑。   “你……真吃?”欧阳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挺好吃的,比油炸蚱蜢好吃,这个脆,那个太不细腻。你找的大厨手艺还不错,比我差点!”她说的可是句句真话。   油炸蚱蜢?   这女人是哪里来的?   大家沉默,听着油炸蜻蜓在她嘴中发出的脆响。   “对了,你们听说过另外一道类似的名菜吗?”   “什么?”   “老鼠叫三声啊,也叫三吱儿。原料是刚出生的小老鼠一盘,一定要活的哦……红色,没毛,眼睛都没张开的那种,一只火柴盒里可以放进三只的那种……”   “行了,大家都知道,你不用解释地那么清楚!”   欧阳翌赶紧阻止,再说下去要汗毛倒竖了,一盘红皮小老鼠……   那个……身上奇痒,看看身边的人,个个脸色已经由苍白变成铁青。   “就是那样的小老鼠,然后放一盘调料。吃的时候,用筷子夹住活老鼠,老鼠就会‘吱’地叫一声,放到调料里时呢,老鼠又会‘吱’叫一声,当放到嘴里的时候呢,老鼠会发出最后一声‘吱’,然后入腹,一个共三吱儿。   “呕……”   有两三个年纪轻点的小姑娘已经忍不住了,捂着嘴就跑到了外面。   又看她吃蜻蜓,又听她讲老鼠叫三声,承受能力差点的,就是那样了。不过那些剩下的,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继续变着脸色,打算把彩虹搬自己脸上。   “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人做给你吃的!”欧阳翌要紧牙关,他准备了这么久,特地将大厨从云南请到墨尔本,怎么能无功而返?   “你看看下一道菜再说吧。”   下面两道菜,都在一个白瓷大碗里,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近看些,可以看到一碗烫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蚂蚁。   “云南的黑蚂蚁,果然是特产。”孽宝宝的话,听不出是讽刺,还是真心。 ☆、特色菜大比拼(2)   “那么这道菜,孽大厨师认识吗?”   欧阳翌有心考她,指指另外一道菜。   孽宝宝笑而不答,从旁边碟子里加出熟牛肉片和粉丝,往里沾了沾,放进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脸色好看了一些,看样子,那道菜应该还正常。   可惜,她们的希望在十秒钟内破灭。   “嗯,这牛撒撇做得还行!”孽宝宝点点头,无视屋内众人的脸色,该吃吃,该喝喝。   “你知道这是牛撒撇你还吃?”而且还吃得那么香?   “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吧?”因为吃过了油炸水蜻蜓,欧阳翌有了心理准备。   “知道啊,你考我是不是?哧哈,哧哈,好辣。”孽宝宝用手在嘴前扇了两下,开始长篇大论:“牛撒撇,是中国是少数民族之一——傣族的传统名菜,撒撇在傣语里的意思呢,就是苦肠,牛撒撇的意思呢,就是牛苦肠。”   看来,也不是什么太恶心的东西,众人提起的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   可惜,她们错了,孽宝宝不是善类,欧阳翌更不是。   “牛撒撇,是把牛苦肠里的分泌物,嘿嘿,也就是粪便啦,用纱布过滤之后,取汁加冷水入锅沸10分钟再过滤,把汁水晾凉。再把花生炒香去皮舂细,韭菜焯后切段,香脑切细。牛肚洗净放沸水锅中煮熟,滤干水分,切成长8厘米长、宽3厘米的片。把肉、肝上火翻烤至熟,切得和牛肚一样。再用辣椒油、花椒面、姜、蒜、盐、味精、酸醋、酱油对汁,拌匀,就是眼前这个效果了!”   “行了,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看看周围人的脸色,大概又要吐几个了,欧阳翌赶紧阻止,可惜孽宝宝的嘴太快,他出声的时候,她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孽宝宝不再说做菜的方法,一脸洋洋自得的样子,然后捞起牛撒撇里的牛肚,赞道:“刚刚8厘米长,3厘米宽,就是太可惜了,唉,你请的这个厨师可不够地道,你该扣他工资的。”   “什么地方不够地道?”一样都没将她拿下,那个厨师他早就想送走了,有理由最好。 ☆、特色菜大比拼(3)   “你去找他过来,我亲自跟他说。”孽宝宝索性拿起了翘,耍起了大牌。   “你要做什么?”   “你叫了就知道了!”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欧阳翌咬牙切齿,脸色有些狰狞。   “我儿子在你手上呢,我敢怎么样?”她可怜兮兮地吸一下鼻子。   儿子?   对,就是那个儿子,七年不见,没想到她居然和别人生了儿子。想想这七年他过得暗无天日,发疯一样地找她。而她,居然和别人生了儿子,生活得如此安逸,如此心安理得!   哼,有她儿子在手,也不怕她翻出天去。   “去,叫林大厨来一趟!”   女看护飞也似地走了,到厨房叫了林大厨,便再也不回那恐怖的屋子。   林厨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矮矮胖胖,黑黝黝的皮肤,一脸憨厚的笑,很有云南“土著人”的特点。   “这菜你做的?”孽宝宝抬一下眼,不满地看着林厨师。   “是,是我做的,欧阳先生说,这里有位云南来的小姐,要吃云南菜……”   “多嘴!”欧阳翌怒喝。   “菜做得不错。”孽宝宝翻个白眼给欧阳翌,心急的男人,什么叫欲盖弥彰,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谢谢小姐!”林厨师显然受宠若惊。   “嗯,不过……”孽宝宝语气顿了一下,“你的辣椒,用的是普通的朝天椒吧?就算你家老板太穷,雇不起人去云南带辣椒,你随身装几个总可以吧?牛撒撇最重要的就是要辣,辣椒应该放你们云南的‘象鼻涮涮辣’才对,这可不是多放几个朝天椒就能冒充的!”   “是是是,那辣椒倒是带了,就是怕小姐不大能吃辣,所以没放。”   “那就拿来!”   “好!”   林厨师讪讪地跑去厨房,今天可是碰到行家了,他认栽。   “什么‘橡皮涮涮辣’?你对云南的菜色倒是很了解。”欧阳翌冷哼,看来他要改变一下对这个女人的策略了。   说话间,林厨师已经气喘吁吁将几个红辣椒火速送到。   “这辣椒有几个一起拿来的吗?”   “嗯?”   林厨师呆立。 ☆、特色菜大比拼(4)   “算了,先留下吧。”孽宝宝顺手拿过一个辣椒往牛撒撇里涮了涮,吃了一口,一拍大腿,叫道,“这才够味嘛!”   “你吃够了没有?”欧阳翌脸上阴云密布。   “喂,吃饭哎,总要让我吃饱吧,饿死了我,可没人陪你玩了。”孽宝宝很“哥们”地站起来,拍拍欧阳翌的肩,“这次你请我吃牛撒撇,下次我请你吃日本的金立餐吧!”   “金立餐,是什么?”这个小女人,对菜色怎么如此了解,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在日本有些餐馆中经常“豢养”着一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让她们好吃好喝,精心调理;每天取其新鲜大便,放入各种调料腌制,油煎炸后蘸着特制的酱料食用。”   “呕……”   一大半的人终于忍耐到了极限,跑出去大吐特吐,还有一小部分人高马大的女看护,脸色已经呈青灰色。   欧阳翌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你是想让我吃屎吗?”   “没关系的啦,人家很卫生的,那些女孩子,平时都不能乱吃东西的,而且还好吃好喝、精心调理,从原料到加工制作都花费很多心思的……”   “呕……”   这一次,全体走光,连林大厨师也不例外。   屋里,还剩下两个定力良好的人。   脸色青灰的JOE,和无比愤怒的欧阳翌。   谁让欧阳翌请的全是女人呢?活该!   不过,还有一个人没倒下,总是有些不甘心。   “JOE帅哥,是不是想吐啊?”孽宝宝一脸无辜地拎着一个“象鼻涮涮辣”走到JOE身边,好心地道,“这个辣椒功用很多,其中有一项呢,就是止吐哦……”   话音未落,JOE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辣椒,放入口中。   “扑通”刚咬一口,JOE就倒在地上,嘴唇通红通红,肿成腊肠样。   “他怎么了?”欧阳翌怒意更盛。   “啊,忘记跟你说‘象鼻涮涮辣’的典故,这个呢,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传说,这个辣椒只能加工后再吃,如果生吃的话呢,轻者口舌冒火,重者胃肠烧伤,我一直想看看别人嘴巴冒火是什么样子,总算让我看到了!”孽宝宝拍着手,那样子十足地天真可爱。 ☆、特色菜大比拼(5)   特色菜大比拼(5)   哼,谁让这个JOE看到她这个大美女居然视若无睹,还说她烦人的?   她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是JOE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欧阳翌弯腰扶起JOE。   “那你还不去带他看医生?你这庄园里,不是有的是医生吗?”要不是医生近在咫尺,她可不敢这么玩,到时候真的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美女手上,是不能带血腥的。   欧阳翌扶着JOE匆忙离去,外面还是连续不断的一片呕吐声。   看了看桌上的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整欧阳翌一个人,却把大家都给整了,连自己都整进去了。   其实,一口气讲那么多恶心的菜,谁还吃得下那么恶心的晚饭?   再说,还得听着响亮的呕吐声……   她第一次见那些菜的时候,也吐了好一阵子呢。   不过,没想到欧阳翌定力不错,她说了这么久,直见他脸色发青而已。这次看来也算是棋逢对手了,不知道他下次还会出什么招。   孽宝宝忽然有些期待。   外面寒风乍起,有人玩性正浓。   ——【分界线】——   比拼了一把特色菜之后,欧阳翌已经有五六天没来烦扰孽宝宝了。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将她彻底晾起来风干为止了。   这么多天了,没有搭理她,连三餐都没人给她送过来。   不过,孽宝宝也乐得逍遥,每天睡到自然醒,饿了,自己跑到厨房找食材,有什么就做什么吃。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吃那虫蚁大餐要强得多。   在这个庄园里,只要她不出大门,去哪里都是自由的。   半个多月了,球球也应该脱身了吧?   孽宝宝抬头,看看厨房旁的矮墙,掰手指,算起了日子。   欧阳翌,还当她是普通人吗?   要知道,她是一个贼呢。   就算这庄园四周都围上了电网,装上了警报器,在各处密密麻麻装满了摄像头。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是形同虚设。   若说庄园内有什么地方没有装监控的,那么就只有洗漱室了。 ☆、老朋友见面(1)   就这一点来说,欧阳翌还算是正人君子,没有达到变态的标准。   比较麻烦的是,所有摄像头的总监控室,就设在欧阳翌的房间里。但是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盯着看。   比如,送JOE去就医的时候……   JOE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欧阳翌自然是照顾备至。至于控制室,只交给了两个小姑娘看着。   想来,这些天,孽大小姐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可惜,他再次犯错,趁这空档,孽宝宝催眠了其中一个女看护,偷出了几卷监控她的带子。   跑到自己房中的洗漱室,正打算剪辑一番,却听到外面嘈杂声传来。   欧阳翌不是要晾着她吗?怎么又跑来了?还来的很不是时候!   无奈,孽宝宝找了个塑料袋,将那些袋子套上,放进冲马桶的水箱里。   这些,可是她逃生用的重要法宝呢。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想关我到老死吗?”   从从容容地走出洗漱室,孽宝宝不意外地看到了欧阳翌和JOE。   JOE吃了辣椒后,她在第二天他刚可以下床的时候远远见过他一面,只看到他双唇还是肿得如腊肠一样,只是比刚吃那会小了一号。白皙的脸庞,配上那两根腊肠,显得特别滑稽可笑。   一见到她,立刻掉头就走,好像看到了瘟疫一样。   孽宝宝耸耸肩,心里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他也算是欧阳翌最得力的帮凶,没整到欧阳翌,整整他的身边人,也是很好的消遣,极富乐趣。   反正,被她整的人,太多了。   整死了不好玩,能整得半死不活,才是最高境界。   而孽大小姐的手段,正是个中翘楚,在她手下整过的人,没一个死人。当然,有不少是人的观点是:那些人,还不如死了呢。   欧阳翌这次破例没搭理孽宝宝的挑衅,从头到下将她打量一边:“去换套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呀!”孽宝宝惊讶地叫一声,跑到窗口看了一眼,“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啊,怎么想到带我出去了?”   难道原本不是打算让她一辈子待在这个庄园里的吗? ☆、老朋友见面(2)   “犯人也有放风的时候!”欧阳翌脸上再次露出招牌式的天使笑容,不过转瞬即逝,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好吧,你总得告诉我,出去做什么吧?”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我和你,有什么老朋友?”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么,如果我不去呢?”   “你去了,不会后悔的!”   “我有没有拒绝的权力?”   “没有!”   “你会用武力押我上车吗?”   “我会用枪打中你的膝盖,然后让人抬你上车。”   “好吧,看来我没得选择。”   “是!”   孽宝宝摊一下手:“好吧,我去换衣服,不过,你打算看着我换吗?”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欧阳翌嘴角翘起,泛出一丝冷笑,“也不见得比我后来那些女人强到哪里去。”   “好吧,你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孽宝宝挑眉,示意:“我脱了哦……”   纤手往下拉起裙摆……   “等一下!”欧阳翌忽然阻止。   “怎么了?终于想到要出去了?”   “JOE,你出去!”欧阳翌忽然下令,让房内唯一的男性观众离场。   孽宝宝眼中有霎那的疑惑,然后有一抹了然在心间晕开。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虽然欧阳翌对她已经只剩下了恨,可是曾经是“他的女人”的这个事实,让他不可能向别的男人随意展示她的身体。   只要抓到他在乎的,这仗,她就稳操胜券。   脱掉宽大的睡裙,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裤,孽宝宝满不在乎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到这里,除了身上穿的,和脸上的“装饰物”,几乎什么都没有。屋内,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是都欧阳翌事先准备好的。从里到外,十分齐全。   似乎为了满足她的变装癖,这里的衣服从可爱到性感,几乎所有风格,一应俱全。   “这件吧,配这个!”欧阳翌顺手拎起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和一条过膝的黑色短裙递到她面前。   “穿这个?”衬衫是十八世纪英国女装的改良版,长袖,领子和袖子全是滚烫出来的大破浪花边。 ☆、刑满出狱(1)   特别是领子上的纷繁复杂的花边,遮住了胸前惹人注目的风景。   而裙子,就更不用提了。如非工作需要,孽宝宝从来不穿长过膝盖的裙子,而这一条,几乎都到脚踝了,哪里是她的风格?   “不穿,真没品味!”她噘嘴,表示她的不满。   “不行,这个适合去那个地方!”欧阳翌坚持。   “葬礼吗?”如果加件黑外套的话,倒是非常适合。   “让你穿我就穿,要不……”   “要不你就让人打断我的腿和手,让她们帮我穿,是不是?”   孽宝宝接话接的极快。   “知道就好!”   欧阳翌供认不讳,看来对这个女人,得软硬皆施才行。   这一局,欧阳翌完胜!   只是,好戏才刚刚开幕……   ——【分解下】——   汽车驶过墨尔本市区,停在市西二十公里外的大都会羁留中心。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想送我入监狱?”下了车,孽宝宝一点都不慌张地扭了一下腰肢,一脸媚笑。   “哼,你想进去吗?”欧阳翌冷笑。   “其实这个主意也不错,比待在你那个阴森恐怖的庄园强多了。而且,据我所知,澳洲是没有死刑的,我这些罪顶多也就无期徒刑。”   “你……”居然说他精心准备的庄园连监狱都比不上!这个女人,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我那里可是让你养尊处优地待着,你的活动范围,比这牢房总大多了吧?”   “是啊,呵呵……”孽宝宝灿然一笑,然后脸色一沉,“可惜那里有你!”   怒火上升到最高度,欧阳翌竟然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么一座小小的监狱,关得住你这位神偷吗?”   “这里可设有世界级的保安科技系统,要逃走,哪那么容易。”   “看来,你曾经详细研究过啊。”欧阳翌的笑容有些深层的含义在里面。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欧阳翌的脑子从来比常人聪明,只是在感情这方面弱了一些。但是,已经过了七年了,就像他不了解她真实的个性一样,她眼前的,好像也是一个需要重新认识的他了。 ☆、刑满出狱(2)   能设下“欧洲血泪”这一局让他们Dream-fly全体成员都上当的人,是这么好对付的吗?   是不是,她和他,犯的是一样的错误?   他将她当普通女人,而她,则还是将他当作七年前的懵懂青年来对付?   “哐当!”一声,监狱的大门被打开,打断孽宝宝的思路。   眼前的是一个拿着行李袋的男人,三十多岁,穿着最普通的藏青色外套,露出里面的褐色衬衫,与外套同色的长裤,脚下是一双陈旧的球鞋。   脸上,有夙夜没剃清的胡子,头发有些杂乱,显然用手整理了一下,有点脏。粗浓的眉毛,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似乎还不习惯监狱外面的太阳,眯成了一条线。   是欧阳羽?   孽宝宝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真的是当年那个多金而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吗?   肩头一紧,孽宝宝低头,一只大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圈进怀里:“走吧,上去打个招呼!”   现在他们样子,仿佛热恋中的情人。   “欧阳羽,孽宝宝!”欧阳翌简单介绍。   孽宝宝这才想起,她此刻的样子,欧阳羽应该不认识才对吧?   一丝玩味的笑意涌上她的嘴角。   “哈罗,欧阳先生!”张开手臂,上前,搂住欧阳羽的脖子,真真切切地来了一个法式贴面礼。   身后,欧阳翌的脸色铁青,眼中冒着熊熊火焰。   “翌,你找女朋友越来越有眼光了。”从孽宝宝“狼爪”下脱身的欧阳羽有些狼狈,尴尬地开着玩笑,似乎想让欧阳翌不要误会。甚至,语气中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上车吧!”欧阳翌面无表情地抓起孽宝宝的手,握在手腕处,捏得重,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喂,你轻点,好痛啊。”孽宝宝娇呼,挣脱他的手,一边揉着。上面,已经红肿了一大块。   “上车!”欧阳翌视而不见。   孽宝宝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上车吧。”欧阳翌再次对欧阳羽说。   孽宝宝注意到,从头到尾,欧阳翌都没有叫过一声大哥。 ☆、七年沧桑(1)   七年前的事情,在兄弟俩心中都落下了隔阂。   那么,欧阳翌为什么还要来接欧阳羽出狱呢?   其他人呢?   欧阳陵南,邬倩如,还有……温纱丽……   ——【分界线】——   “翌,谢谢你能来接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   坐在后座上的欧阳羽,低垂着眼帘,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思考。   “别谢我,是大嫂……呃,不,是温……纱丽叫我来接你的。”欧阳翌冷淡地回答。   车厢内,陷入难堪的沉默中……   半晌,欧阳羽才喃喃开口:“她……还好吗?”   “还不错,交了个新男友,今天应该还在日本泡温泉吧。她在日本给我打的电话。”   孽宝宝看过欧阳家一案的报道,欧阳羽以伤害他人身体和诱奸未遂等多项罪名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欧阳陵南在他判刑后第二天,登报,声明与欧阳羽脱离父子关系。不到一个月,欧阳羽和太太温纱丽,办完离婚手续。   闹出大哥用大嫂来陷害弟弟的丑闻后,森非酒业的股票一度一落千丈。是欧阳翌,力挽狂澜,救欧阳家与水火之中。   那个时候,应该很艰难吧?   孽宝宝抬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欧阳翌,心中飘过一丝心虚。   作为欧阳家的负责人,丢失了镇庄之宝,又要承受亲哥哥的陷害和女友的背叛带来的伤害,股东和欧阳家族的人,一定也在这个时候施加了不少压力吧?   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   孽宝宝心中竟有些同情起身边的男人来,七年前,她确实是欠了他一笔债,他要报复她,其实也并没有错。   “到了,……你,暂时住这里吧。”   车子在墨尔本市中心一幢大厦前停了下来,顶楼,二十一层,有一套近两百平方米的住宅。灰色的地毯,深灰色和浅灰相间的床单,银灰色的台布,和青灰色的窗帘,整个房间,看上去像是没有颜色一般。   “你……走了以后,我就搬出来,住在这里。现在,我暂时不住了,你可以暂住这里。”欧阳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 ☆、七年沧桑(2)   欧阳羽的表情,有些迟疑。   “是……是纱丽让我照顾你的!”欧阳翌的语气,冷漠而疏离。   “谢谢……”欧阳羽的唇,有些轻微的颤抖,拿钥匙的手晃了一下,金属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这是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想买什么就自己买。”欧阳翌再递给他一张黑金卡。   孽宝宝睁大了眼,这卡,可是没有限额的信用卡,他就那么信任他这个有不良前科的哥哥?   “不,我有钱,在……在里面的时候,都有发工资。”欧阳羽低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拿着吧,这卡,是纱丽让我给你办的,要不,密码怎么会设你的生日?”欧阳翌将卡放的桌上,“行了,你也累了吧,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不再说什么,拉起孽宝宝的手,就往外走。   “翌!”身后想起欧阳羽有些怯生生的低唤,“谢谢。”   欧阳翌的身形一滞,大概有一秒的时间停顿,然后大踏步走到门边,拉开,快速地朝楼下车子上行去。   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   车子,绕着墨尔本,走了一圈又一圈。   “喂,你打算一直这么兜下去?”   孽宝宝终于忍不住了,都兜了六个小时了,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可她不行啊,再怎么样,车总得加油吧?   沉默,没有回答。   “那个……呃,卡和房子,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许久许久,孽宝宝低声说出心中的疑问。   ……   还是沉默。   “算了,不说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七年前,是你报的警吧?”欧阳翌不蹦出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呃……   ——【分界线】——   “下车!”欧阳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座大桥,人烟稀少。   “你不怕我跑了?”孽宝宝下车,施施然地走到他身边。   “那么……你会跑吗?”欧阳翌的问话,有些不确定和迟疑。   “你可不一定哦。”孽宝宝半真半假地看着玩笑。   “你看!”欧阳翌指指身后。   离他们大约一百米处,停着两辆黑色的汽车。   “车上坐的,不会正巧是JOE吧?” ☆、都回不去了……(1)   “还有八个保镖。”   欧阳翌供认不讳。   她说呢,怎么那么放心让她下车,原来,什么都考虑到了。看来,身边的男人,还是心细如故。   只是,七年前,他的细心,是用来照顾她。而七年后,他的细心,就用来囚禁她的。   一切都回不去了。   心中,莫明有些失落。   扶着桥上的栏杆,有些灰尘。湖面上有些凉风吹来,乱了二人的发。   “呵,墨尔本,就是桥多。”孽宝宝试图寻找话题。   “因为湖多。”某人却是不冷不热的回应。   于是,又陷入沉默。   “七年前,是你报的警吧?”欧阳翌再次问出同一个问题。   “……是……啊……”她有些看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为什么?”   “通常,这种事,不是应该报警的吗?”   “那得看是什么人,你是贼,应该不喜欢和警察打叫道才对。还有,你们的规矩,不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绝不找警察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欧阳翌语气一转,忽然变得冷冽。   “不然呢?”孽宝宝反问。   欧阳翌蓦地转头,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约有十秒。   “你差点毁了欧阳家,你知道吗?”   “有那么严……重……吗?”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呢?”   好吧,她承认,当初她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草草了结,所以用了非常极端的做法。   像欧阳家这种大家族,这种丑闻一般都是能盖住就盖住,她把警察叫过来,等于是将整件事曝光。欧阳家的脸面一定是从里到外丢得一点不剩,外界的传闻,她远在美国,也听说过不少。   森非酒业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当时还盛传,董事局召开股东大会,要脱离欧阳家的管制,当时,甚至有其他企业提出要收购森非。惨状,可见一斑。   而对于家藏宝物的事情一向低调的欧阳家,自然也不会爆出自家红酒被盗的事情。要不然,欧阳家不光在墨尔本市无法立足,到时候,这事一出,欧阳家估计在列祖列宗面前都将抬不起头来。 ☆、都回不去了……(2)   当时的孽宝宝,只是想给欧阳羽一个教训,其他的,哪有时间考虑得那么清楚?   但是,就算当时考虑清楚了,她还会不会打那个电话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毕竟谁也无法回到过去的。   孽宝宝苦笑,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打这个电话的可能性,还是有九成。   “怎么,不说话了吗?”   欧阳翌的声音带着邪气,飘渺一般传来。想是要让她考虑清楚,这问话,隔了许久。   “你哥哥,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那么你呢?”   “我……”   孽宝宝忽然语塞,是啊,在欧阳翌心中,她也是个犯了大错的人。   “你们把酒给了谁?”   “行规,不能说。”   “如果我花钱让你们再偷回来呢?”   “行规,偷出给主顾的东西,别人花再高的钱,也不可以再次下手,除非他转给了别人。还有……”   “还有什么?”   “我信不过你,信不过的主顾的生意,价格开得再高,我们也是不会接的。”   “对哦,我倒忘了你们这个规矩了。两年,你们拒绝了我三次生意的要求。要请动你们,还真是困难。”   “结果,CK还是聪明一世,糊涂了一时。”孽宝宝轻叹。   欧阳翌不语冷笑。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欧阳翌忽然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以往的回忆。   “上车!”忽然抓起孽宝宝的手,打开车门,要将她塞进去。   “砰”一声,车顶撞到了她的头。   “欧阳翌,你间歇性狂犬症发作啊?”孽宝宝捂头大吼。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现在干吗无缘无故发脾气乱咬人?   “砰!”   这次发出巨响的是车门,如果不是她反应敏捷,这会儿,两条小腿估计已经被齐刷刷夹断。   驾驶座上的欧阳翌,黑着一张俊脸。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简直莫名其妙!   孽宝宝瞪身边的男人一眼,无端生了一肚子闷气。   车子启动,后面的车队跟了上来,还是不远不近,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孽宝宝开始佩服起身后车上那些人的耐心来,这么久了,也不下车,也不见动静,就在那个位置,一直停着。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要是让她闷在那里这么久也不动,肯定早憋死了。 ☆、骗我的代价!(1)   车子风驰电掣,飞一样往回开。   “喂,先生,你确定你开的是汽车而不是飞机吗?”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孽宝宝觉得还是出言阻止一下比较好。   欧阳翌不理。   “喂,你死了不要紧,我一个大美女,死于车祸,缺胳膊少腿的也就罢了,要是毁了容,这世上不是一道靓丽的色彩吗?”   孽宝宝还在“循循善诱”。   “自恋的女人!”欧阳翌咬牙切齿,但是车速却稍微慢了一点下来。   该死的,为什么听到她可能会死,如此地心慌?   三辆车子整齐驶进破旧古老的庄园。   “也许,该给这里取个名字。”孽宝宝好心提议。   “那就叫蝴蝶庄园吧。”欧阳翌脱口而出。   “为什么?”   “如果,听说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吗?我们在这里化蝶,如何?”   “谁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孽宝宝扭脸,不理这个间歇性变态发作的男人。   “哈哈哈!”   欧阳翌忽然笑起来,原本沉下的脸上又浮现了天使般的笑容。可是那笑容,无端让孽宝宝感到一丝寒意。她倒宁可,他黑着脸对着她,也不要如此这般地笑得耸人。   笑毕,欧阳翌眯起了眼。   不,他不在乎她是生是死,但是,她死之前,必须将她欠他的,统统要回来。   两人下车,车子的另一边,孽宝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皮雷……”孽宝宝迟疑地叫一声。   “是我!”皮雷露出温和迷人的笑容,五官更加深邃。   孽宝宝跑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咚!”挥拳,朝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   皮雷捂着肚子,弯了腰,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这一拳,是告诉你,骗了我,该有什么样的下场。”   “咚!”再一拳。   “这一拳,是替莉丝打你的。她的病被你当作了工具,而且,她现在应该还在恢复期,你居然在这里出现,很明显,你又当了一次不负责任的父亲!”   飞起一脚,正中脸部。皮雷猝然倒地。   “我说了,让你不要来!”从后面车里出来的JOE,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骗我的代价!(2)   骗我的代价!(2)   “是你让他来的?”孽宝宝凑到JOE面前,看来罪魁祸首是他。   “是他坚持要来的!”JOE条件反射一样往后退三大步,冷酷的脸上难得有些慌张。这个女人,将人整得不死不活的招数太多,他可不想再得罪她了。   “居然还自己坚持要来?”孽宝宝怒不可遏,再次挥拳。   “住手!”半空中的手腕被人挟制,一道怒喝从身后传来,“你以为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吗,想打谁就打谁?请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   “欧阳……这不怪她……我是骗了她。”倒在地上的皮雷终于找回了声音,第一句,却是帮孽宝宝解围。   “你还帮他说话!”JOE上前,扶起他。   “我确实参与的骗你……但是莉丝的事情是个意外,手术后带你走,是他的主意,我阻止不了……但是,你确实是莉丝的救命恩人,我现在,来帮你。莉丝已经完全康复了,那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医生,所以,她恢复得很快。再过两个星期的样子,就可以出院了,那边有女看护看着她,我很放心。”   皮雷断断续续地将所有的问题解释了一边。   “皮雷,你真的决定帮她?”欧阳翌脸色复杂。   “欧阳,既然你说她欠你的,应该还你。那么,她帮了莉丝,我就欠她的,也应该还!”皮雷的眼神,无比坚定。   “十几年的友情,这么脆弱吗?”欧阳翌有些痛心。   “欧阳,是你变了,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有时候,做的事情,让我心寒。”皮雷摇头,“我不是JOE,我无法死心塌地地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什么事情,都一定站在你这边。对不起,我做不到。”   欧阳翌嘴角惯有的笑容慢慢挂不住,垮了下来。   转头,看到一脸错愕的孽宝宝。   “怎么,很得意是吗?果然是狐狸精,到哪里都有男人为你护驾,连我的好朋友,都选择支持你而不是我,你很高兴吧?”   第一次,孽宝宝没有反驳欧阳翌的话。 ☆、骗我的代价!(3)   好吧,她承认她又欠了他一笔,但是人家非要送上门来保护她,她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学他,将皮雷囚禁起来,不让他跟随吗?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无话可说?”   见她不说话,欧阳翌越发生气。   “你在气头上,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说,我何必浪费口舌。”孽宝宝懒洋洋地回应,真是有些累了。   “哈,有人撑腰了,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是吗?”欧阳翌拉起她的手,那样子,好像要捏碎她。   孽宝宝皱眉,这男人怎么比她还厉害,没理也能搅出三分理来:“喂,他没来的时候,我也从来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听你的?告诉你,欧阳翌,我爱说话说到气死你为止,不爱搭理你就不给你一个字,我就算和别人,和猫和狗和猪说话,你又能管得了我吗?”   “我不是你的谁?”欧阳翌鼻孔有冒烟的趋势。   “当然!”孽宝宝抬头,挺胸,与他对视。   欧阳翌忽然笑了,阴森森地,抿着嘴,没露牙:“是啊,我不是你的谁,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我的谁。如果不知道,那么,我来提醒你,孽宝宝小姐,你是我的阶、下、囚!明白吗?”   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倍,孽宝宝被拖起踉跄着跟着他走。   “喂……”   “欧阳,放手!”伤痕累累的皮雷张开双臂,拦在两人面前。   “你真的决定与我作对?”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的!”   “要是我不放呢?”   “欧阳,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想打倒我,也不是那么简单。除非我趴下,否则,我会一直拦着你。”   皮雷的话,像一个誓言,在宣告着什么。   欧阳翌陷入沉思。   “欧阳翌,再不放手,我可要还手了!”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个台阶下。孽宝宝的话,可以阻止这对好友的互相残杀,欧阳翌要是够聪明,就该放了她。   树叶重叠间,有夕阳的光芒透过来,照在站在三点上的三个人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兄弟反目   时间,在指尖慢慢流逝,一分一秒,仿佛能听到时钟的“嘀嗒”走动声。互不相让的三人,对峙着,对看着,谁也没动,仿佛蜡像。   远处,有风刮过,翻起地上的树叶。卷一卷,飘向未知远方。   “欧阳,算了吧,皮雷身上还有伤。”   见人皮雷和欧阳翌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JOE忙上前解围。   欧阳翌盯着皮雷过了好几秒,气咻咻地将孽宝宝的手一甩,转头离去。   “你真行,他们十几年的兄弟,都能为了你反目!”跟着欧阳翌离去JOE,临走之前狠狠地抛下一句话。   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们兄弟反目,又不是她出的主意,怎么什么事情都怪到她头上?   孽宝宝一脸委屈地揉着一天之内被欧阳翌捏了好多次的可怜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红一块,紫一块。   紫色的那块是上午在监狱门口抓的旧伤,红色的,是新伤,不过估计再过不久,就会渐变成旧伤的颜色。   “手疼吗?”皮雷走到她面前,身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高大的身形,罩着一圈的黄晕,仿佛天神降世。   孽宝宝知道他是好意,原本以为,那天在博物馆将他大骂一顿以后,他会地她彻底失去兴趣。关于她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但是,自那个时候开始,他反而表现出了对她极感兴趣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莉丝,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现在,想要保护她。   但是——   “你现在应该回去陪在莉丝身边,一直待到她出院。”   说实话,不大希望他和欧阳翌斗起来,虽然,在她看来,这完全不是她的错。   “是莉丝让我来的,她说,让来谢谢你,另外,她知道我在这边,她一定会让自己努力好起来,争取早一点来看我们。”   也许,是皮莉丝发现了她父亲的焦躁不安,心事重重吧?   她一直是个懂事且敏感的孩子。   孽宝宝叹口气:“打的地方还疼吗?”   “没事,我是男人嘛,被女人打几拳算什么?唉呦!”皮雷试图挺直腰,没想到牵动小腹上的伤,忍不住叫起来。 ☆、帮他上药   帮他上药.   典型,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要永远记住,我不是普通的女人。”好吧,既然要留下来当同盟军,总得让他了解一下她。   “我知道!”皮雷点头,眯起眼,端详着她。眼中带些不解的迷惑,仿佛像将她看得更通彻。   “我帮你去上药吧。”孽宝宝打断他的凝视,拉起她进了屋内。   第一次出逃,未遂。和欧阳翌大斗一场,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不知道是那些看护们同情她,还是欧阳翌吩咐的,她的房间里,摆上了一些常用的伤药。   “你坐着,我帮你擦吧。”孽宝宝在手心倒了些药水,她最后那一脚,踢得着实是狠了些,皮雷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皮雷有些不好意思。   “对付伤痛,我比你有经验。要消肿,揉药水的力道和手法很重要。”   “没事,随便擦擦就好,这点伤,过几天自己都退了。”   “坐好,别动!不然我生气了?”孽宝宝断喝一声,母老虎的家势端得十足。   皮雷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床上,没敢再出声。   纤细的手,带着沁人心脾的药水香味,掺合着她自身的体香,别有一番风味。恰到好处的力道,舒服之极,和着掌心暖暖的触感。一上皮雷脸,便如电流击过,流遍全身。   那时久违了的感觉,多少年,都没有这种感觉。   当年,只有第一次认识莉丝的母亲凯特的时候,才有相同的感觉。   难道……   “啪!”   皮雷抓住不停揉动的纤手。   “差不多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手上也有上。”   另一只拿着药水的手腕上,红紫是痕迹刺眼地明显。欧阳翌下手也太狠了,皮雷皱起了眉。   “这也叫伤?”反观受伤的人,倒是一脸的不在乎。出任务的时候,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现在手上的伤,在她眼中,自然是不算什么。   “上药!”皮雷难得显现愠怒的表情。   “好啦好啦,那你自己揉。”孽宝宝不情不愿地将药水递给皮雷,然后揉起自己的手腕来。 ☆、吃醋直说!   “欧阳有没有说,他下一步打算怎么样对你?”皮雷轻轻揉着肚子,一边发问。   孽宝宝摇头:“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好像就打算把我关到老死,然后他老人家心情好,有兴趣的时候,找点好玩的刺激刺激我,大概就这样喽。”   皮雷叹气,摇头:“我看,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事啊,门又没关!”孽宝宝有些没好气问一句,门边,站着个女看护。   “欧阳先生说,孽小姐和皮雷先生挺有闲情,看来,晚饭可以不用给你们准备了!”女看护说话的时候,嘴巴有点哆嗦。欧阳翌的原话,可比她的话,语气强硬多了。   孽宝宝摇头,撇撇嘴:“你们家欧阳先生,这几天哪天给我准备我什么狗屁晚餐?今天怎么想到来通知我的,他是间歇性狂犬症发作完了,开始间歇性失忆了还是老年痴呆了?”   那个女看护被骂得只一直低头,不敢做声。   “算了,你下去吧。”错也不在她,她也不过就是个传话筒而已。   房间里,装有摄像头,刚刚她给皮雷揉伤口的情景,欧阳翌应该全看见了吧?   哼,气死他,气死他!   聂宝宝冲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欧阳翌,你要是吃醋你就直说,我知道你对我余情未了,别偷偷摸摸在那边看着我们!姑娘我手巧,爱给谁揉,给谁揉,就是不给你揉!”   哈,气死人又不偿命,不违反他们Dream-fly的办事守则。   “欧阳在你房间装了摄像头?”皮雷后知后觉地冒出一句。   “何止,整个庄园都装了,除了厕所。还好,还没完全变态!”后面这句,是对着屋内的窃听器说的。   “其实,这些年,欧阳也过得挺不容易的,你别怪他。”皮雷替好友辩解。   “谁过得容易啊?上帝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在受苦的。谁的人生能一帆风顺?”   “可是欧阳……”   “等一下!”   孽宝宝忽然打断皮雷的话,在茶几下方摸索许久,出来时,手上多了一颗纽扣形状的东西。 ☆、窃听器   “窃听器!”孽宝宝挑一下眉,对着它说道:“我们要谈些私密话题。”   说完,拿起它,走进洗漱室,将那窃听器放在水槽中,打开水龙头,用水冲击。   “好了,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了。”孽宝宝拍拍手,丝毫不以为意地走到外面。   “你不怕他冲过来找你麻烦?”皮雷有些担心地听着洗漱室的水声。   “不会!”孽宝宝笃定地说,“至少今晚不会。”要不然,刚才他就自己冲过来了,何必找个传话筒?   皮雷还有些疑虑。   “不管怎么样,不是还有摄像头吗?”孽宝宝指指摄像头的位置,“说吧,继续,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其实这七年,欧阳过得挺难的。”   “说吧,我听听。”孽宝宝抓个抱枕,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好听众的样子。   “第一年,他刚开始的时候,十分消沉,几乎天天借酒消愁,然后醉得像一滩烂泥,公司的事情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也不管。这样过了近一个月,董事局开会,打算罢免他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了,然后说,那是他的责任,请他们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在一年内,让森非起死回生。”   “看不出来,他倒挺有魄力!”孽宝宝接一句。七年前的欧阳翌,在感情上面温柔如水。   “其实,他在工作上,原本也是很有魄力的。现在,他不过是将工作上的魄力带到了生活中而已。”   “是吗?”孽宝宝点点头,“那后来呢?”   “当时,森非酒业转战欧洲市场和刚刚开辟没多久亚洲市场。当时的森非远没有现在的规模,所以,传闻对那里的影响现对小一些。用亚欧市场的远水,来解了澳洲的近渴,欧阳翌功不可没。”   “一年时间,森非集团频频出现在一些慈善好活动上,终于又树立起了良好的形象。三年后,森非酒业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制酒集团,主要抢占亚欧市场。这些我都看过报道。”孽宝宝嘟嘟嘴,“说说其他的吧。”   “看来,你对他,还有关注?”皮雷深邃的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闪过。 ☆、女朋友的“使用”时间   女朋友的“使用”时间   “我以前出过任务遇到的人,有空的时候,我都会关注一下的,有什么问题吗?”孽宝宝一摊手,“而且,我一向过目不忘。”   皮雷心头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竟然有些窃喜的情绪涌上来。   “那么,如果你离开这里,以后也会看一下我的报道吗?”   “也许吧,如果看到的话,应该会看一下。”孽宝宝诚实回答。   皮雷暗自叹气,不知该喜该忧。   “他是从第二年开始找你的,找了四年,从未停止。”皮雷继续讲述。   “期间,他还从未停止过换女朋友。”孽宝宝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而且,‘使用时间’从未超过两星期。”   “不错!”皮雷承认,“环肥燕瘦,从火辣到乖巧,从性感到保守,什么样的都有。我曾经问他为什么找那么多不同类型的,他告诉我,是为了对付你!”   “切,男人的借口!”孽宝宝嗤之以鼻。   皮雷也没有多做解释,继续道:“那个时候,找你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听说,你从属于一个叫dream-fly的组织,专门勾引男人上床,套取情报。”   说到这里,皮雷的盯着孽宝宝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继续呀!”孽宝宝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记得,当时欧阳气得脸都发青了,后来一直试图和你们联系上。不过你们接生意一向很谨慎,一句话说错,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到了今年,换了身份,第三次和你们打交道,才顺利过关。   他找我和JOE出面,帮他布个局。   因为,我和JOE都是他未曾公开过的朋友。JOE是在墨尔本游览的时候,在酒吧认识他的。而我,是在剑桥大学。他到建筑系做过旁听生,和我凯特,也是就是后来莉丝的母亲是同系的师兄妹。我和凯特一见钟情,和他也就熟了起来。只不过,后来,他念书领悟能力极快,跳级念完,就被家里召回去接管家族生意。   我不一样,我没有继承家族事业的压力,所以在英国带了好多年。 ☆、不勾引男人不能过日子   那些年,我们都只以电话联系。后来,他事业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我一向不喜欢热闹,怕麻烦。所以,刻意不和任何人提起认识他的这件事情。所以,我和他认识到事情,鲜为人知。   他找我和JOE,你们也没查出来吧?”   皮雷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得意:“我的演技是不是还不错?我曾经去好几所大学表演专业的旁听生呢。”   “不我差远了!”孽宝宝从不轻易表扬别人,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骗了她的人!   “于……呃,孽小姐,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皮雷忽然诚心地道起歉来,“但是,你年轻又漂亮,为什么非得做这行呢?”   孽宝宝沉默半晌:“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只能说习惯了吧。”   “怎么会有人习惯做个贼呢?”皮雷想不明白,“是不是有人操纵你,有人逼你?”   “怎么会?我们都是自愿的。我怀孕到生下球球那几年,为了照顾他,我常常推掉一些任务。我们都是好朋友,没有操纵,也没有逼迫,你想得太复杂了。”   孽宝宝好笑地摇头。   “咕咕!”   不知谁的肚子,先发出的声音。   “看来,我们都饿了。”孽宝宝笑言,一点都不尴尬,“一早去接他哥哥,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呢。”   “我也是,中午下了飞机,还没吃过饭呢。”见她爽快,皮雷也不能摆出一副赫然的脸色,索性也就豁出去,大方承认了。   “走吧,我带你去厨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孽宝宝得意地挑下床,将抱枕扔在一边,拉起皮雷就往厨房跑。   控制室,欧阳翌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再转白。   这个死狐狸精,不勾引男人就不能过日子了吗?   “欧阳,喝杯咖啡吧。”JOE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欧阳翌,递上咖啡。   欧阳翌不语,顺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多奶少糖,JOE最了解他的口味。   “欧阳,你打算一直关着她吗?”   “有什么不好。”   再喝一口,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他所有的思绪。 ☆、给别的男人做吃的   给别的男人做吃的   “那么,皮雷呢?”   “是他要和我斗的!”欧阳翌咬牙。   “火姐说,Dream—fly找她都快找疯了,你是做正经生意的,黑道上的事情,远比你了解的要恐怖得多。”   “不必劝我,当初开始找她,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一定艰难。”   “你总躲着也不是办法,森非不能没有总裁,有些活动,你总是需要去参加的吧?”   “他们不敢明着来,何况,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表明她在我这里。”   “明着不可怕,暗地里才可怕!”   “我知道,我会注意!”欧阳翌满脸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前方屏幕。   可恶,为什么,他们两个可笑得那么开心?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就是煮个面,好像在吃满汉全席,山珍海味一般,有什么好笑的?   拳握紧,脸下沉。   JOE在背后轻叹,前面的那个人,看来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又白费了一番口舌。   “三天以后,韩国的慈善活动,别忘记了。”没办法,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起到提醒的作用,可不能为了那个女人,再次毁了欧阳家。   七年前的事情,不能再次上演啊。   欧阳翌没转身,只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盯着前方。可真是能一心两用啊。   多说无意,JOE只能摇着头离开。   大概,欧阳翌自己没察觉到吧,他看到那个女人时,眼中闪着的光芒,足可以将人灼伤。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   ……   厨房内,欢声笑语。   “你的手艺还真不错!”皮雷也不顾烫,含糊着就将面条吸进嘴里。   “看你赞的,不过一碗面而已。”要说欧阳翌还真小气,厨房里干净地可怜,只找到一袋面粉两颗鸡蛋,最后只能做了鸡蛋拉面。   看来,他是提前扫荡过一回了。可是,干吗不索性扫荡干净了,让他们两个饿着肚子到天明好,却不清不楚地留了这么点东西,存心为难她吗?   明知她是厨艺高手。   看看皮雷,孽宝宝有些恍然,估计他们兄弟情深,故意给他留的吧。 ☆、再次出逃(1)   “呼呼……”皮雷吃得欢,还不忘回话,“一袋面粉几颗鸡蛋,能做这么好的拉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面很筋道,很有弹性,那些拉面店的师父,都做不出这样的水平呢。”   “那当时给你做吃的,你还嫌我多管闲事?”孽宝宝翻起旧账来。   “那个时候,不是和欧阳一起做戏骗你嘛,对不起……”皮雷诚心道歉,“其实,当时你的厨艺真的让我震惊了很久,然后才想起自己在做什么。”   看皮雷认真的样子,孽宝宝“噗哧”一声笑了:“看你吓的,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我们各为其主嘛,有什么问题啊。”   “真的不介意?”   “真的!”   “那就好!”   “不过,如果你介意,不如帮我做件事事吧?”孽宝宝眯着眼凑上前。   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谁让他欠她的。这个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好不好?”孽宝宝眼中尽是算计的光芒。   “你……说吧!”有点不祥的预感,“这厨房的窃听器没拆掉哦吧。”   “放心,我第一次进这里的时候,就拆了。我怕油烟传过去,会影响某些人的呼吸。”   瞎说,没听说过窃听器还能传油烟的。   不过,反正她总有理由,随她去吧。   “那你说吧,什么事?”   “附耳过来!”   厨房内,两颗窃窃私语的脑袋贴得正近。控制室内,某人把银牙咬碎,拳头紧握。   ………..   第二天晚上,一道黑影,突破重重防线,在庄园内小心地走着。   所有摄像头的四角,她都好好研究了一番,知道那里照得到,哪里照不到。   欧阳翌就算再详尽,也不可能连个墙角屋檐都不放过吧?百密总会有一疏的。   傍晚时分,皮雷把欧阳翌叫出去谈心,谈的是她的事情,反正就是是争取时间嘛。于是,欧阳翌就把控制室又交给了原来那两个女看护管理。   三下,两下,孽宝宝身手敏捷地爬上欧阳翌房间的房顶。   还好,这里的房子结构复杂,凹凸花纹极多,不难找到攀爬的下脚点。 ☆、再次出逃(2)   再次出逃(2)   用腿勾住房檐,倒着身子往下看。窗子没关紧,窗帘也没拉上。屋内,两个女看护正在打瞌睡。   聂宝宝一手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一手拿出一个对讲机。按下对话键的同时,将那小石子奋力投在地上。   这个庄园里,完全没有和外界联系的工具,皮雷自从决定帮他以后,手机也被没收了。庄园不大,要找个人,全部用对讲机通知。而孽宝宝手上这个,则是吃完晚饭后,顺手从站岗的女看护身上“摸”来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嘛……   屋外的响动果然惊动了屋内的人,刚要出门,屋内的对讲机却响了起来。   “你出去看看吧,我听听什么事。”看护A对看护B说道。   “好!”见看护B出了门,孽宝宝换了个方向,拿起一颗小石子,用迂回的方式,从她背后将石头打向她的脑门。   “谁!”看护B果然上当,直直往前面追去。   “喂喂,小D找我什么事?”屋内看护B对着对讲机使劲喊着。   孽宝宝这才想起,她对讲机的声音并没有开。   拿起对讲机,也不管看护A在吼什么,她只管对着话筒,轻轻地道:“一、二、三、四、五!”   话筒中,闷闷地传来一声:“主人!”   上次偷录像带的时候做的催眠果然还有效。   孽宝宝大喜,对着看护A道:“你现在很困了,坐到椅子上去睡觉。”   “是!”看护A没有异议,坐到椅子上,靠着就睡着了。   孽宝宝推窗,从窗口跳进去,手上领着上次偷盗的录像带,已经经过她加工剪辑。   点了其中几个摄像头的键,鼓捣一下,换了里面的录像带。待会控制室的人,只会看到她在自己卧室里睡觉而已,却不知,她已经通过摄像头四角,顺利逃出去了。   等欧阳翌他们发现,估计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吧?   到时候,她早和左玄凌他们联系上了,可能都已经坐上Dream-fly号直升机,到了美国了。当然,加州不能去了,得换个地方,搬家。 ☆、小气的男人   “孽小姐,对不起,欧阳好像早就知道你的计划了,我……我拦不住他。”皮雷一脸真诚的歉意,看不出作假。   “催眠了我的女看护,换了我的录像带,你可真行啊!”欧阳翌咬牙切齿,手中拿着两卷录像带,狠狠地将里面黑色的带子抽出来。   “喂,别抽啊!”孽宝宝心疼了。这可是她待在厕所一点一点沾起来的,没有放映设备,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可花了她不少时间和精力呢,没用,留给她做个纪念也好啊,小气的男人。   “押回房间去,没我的命令,不许给她吃喝!”欧阳翌视若无睹。   “喂,姓欧阳的,当我不会打是不是?”起手,格开身边两个女看护,只一拳,加一脚,已经倒地。   “这么多人,你打得过来吗?”欧阳翌冷笑,“别忘了,你和我的功夫不向上下,而JOE是我的武术教练,光我们两个,就够你受的了!”   “欧阳翌,王八蛋!”这次换孽宝宝牙咬。不管在口舌上她占了多大上风,她这个神偷高手逃不出这个庄园却是事实。   丢脸啊,丢脸。   照理,一个月了,左玄凌他们怎么也该找到她了,怎么没动静啊?   难道Dearm-fly的情报系统出现问题了?   想也不可能啊,他们的系统,哪是这么好破坏的?   “还有更狠的呢,你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上呢。”欧阳翌的眼神透露着危险的信息。   “呵呵,是啊是啊!”球球还没逃脱吗?还是他最近根本就没去关心过他,只以为,一个小屁孩,不值得大费周章?   如果是后者,那就最好了,她还帮球球先拖延着吧。   于是装出害怕的样子:“你……你别伤害他,我回房间就是了!”   “这才乖!”   瞧瞧,瞧瞧,这是什么语气?   他绻养的小猫咪吗?   偏不让他如意,她就不信,他生意那么忙,真能二十四小时待在这庄园里。办法嘛,总是人想出来的。   “JOE,后天让她跟我去韩国!”等她走远,欧阳翌冷冷地下令。这个女人,必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安心。 ☆、没风度的男人   没风度的男人   不知道球球这小子和左玄凌他们联系上了没,不过这小子做事,她这个当妈咪的向来放心。   一路打着小九九,一路已经手脚麻利地换好录像带。   “这孩子真乖。”临走前,她摸摸椅子上看护A的头。   正门不能出,有人站岗不说,还有可能和欧阳翌迎头撞上。她也不指望皮雷能将他拖多久,估计,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刚刚进控制室,她已经顺手将墙头的警报关了。不过,那些墙都暴露在摄像头之下,还好她聪明,早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换了个空无一人的录像带进去。   现在,她正小心地往那堵墙走着,心情无限愉快。   墙有些高,不过这样好,这样,欧阳翌就不会想到她往这个方向跑了。   这点高度,对于以前装备精良的她来说当然是不算什么,可是当时她被人从医院带到这里,身上什么高科技产品都没有,唯一的一个通讯手表,还被欧阳翌给捏爆了。   暴君,败家子,浪费啊!   孽宝宝有些心疼。   墙上有些爬山虎和长得肆虐的葡萄藤,看来只能靠这些了。   还好,她不是很重,快些爬,这些,应该能撑得起她的体重。   “蹭噌蹭!”   还好,就快到墙头了。   “孽小姐好兴致啊,半夜三更起来爬墙!”   身后响起鬼魅一般的声音,孽宝宝身形一滞,手中的藤蔓应声而断。   “哎呀!”尖叫一声,屁股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孽小姐,有没有怎么样?”关心的声音,传自皮雷。   而欧阳翌,没事人一样,仿佛看着一出好戏。   没风度的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摔下来,也不知道来接一下,太过分了!   孽宝宝爬起来,掸掸身上的泥,怒视欧阳翌:“我晚上睡不着,出来锻炼锻炼身体不可以吗?”   回头,看两个彪型女看护正押着皮雷,欧阳翌身边,是形影不离的JOE。   “喂,你们押着他做什么?兄弟相残吗?我告诉你,我可没兴趣欣赏。”眯起眼,不是皮雷告得密吧?   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呢。 ☆、其实,她挺可爱   “欧阳,你疯了?”他是怕Dream-fly找不到他们的同伴是吗?   “他们现在都在澳洲寻找,我们出现在韩国,他们飞过来,也来不及。反正就两个小时。”也许还不到两个小时,怕什么。   没什么可怕的!   看看还被押着的皮雷,欧阳翌挥挥手:“放了他,不让他靠近那个女人半步,其他地方,随他去!”   “是!”女看护松了手。   “哼!”皮雷甩甩手,松松筋骨。   “行了,JOE,你去给那个女人准备一套礼服。”看她在电视里曝光过,将来还怎么躲藏。总不能带着人皮面具过一辈子吧?夏天会长痱子的,呵呵。   想想就好笑,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翘。   “唉……”身后,是JOE无尽的叹息……   ——【分界线】——   就那小小的房间,自然关不住神偷无敌的孽宝宝。   等欧阳翌第二天一早醒来,透过控制室,就看到她并不在卧室,而在厨房香喷喷地吃着她的鸡蛋拉面,还对着摄像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得意地笑,吃得更香了。   欧阳翌的怒火烧得旺旺的,可是在看到她那个胜利的手势以后,忽然熄灭了。   其实那个样子的她,也……也挺可爱的。   如果,不老是和他作对的话。   桥上谈话那次,他真的以为,他们回到了七年前。可是,回不去了吧,当她问他:七年是怎么过的?   他又怎么能不回忆起?   那个时候,他过得像个野人一样,近一个月都没有洗澡,饿了,找地方胡乱地吃,然后喝酒,然后再吐掉。   在街上游荡,周围的人,在他眼里,通通都看不到。放肆地大叫,然后大笑,像个疯子一样。   JOE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发着恶臭,衣衫褴褛,双目无神,胡子拉碴。   几乎所有邋遢的特征,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   JOE挥拳,打了他。   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通常很暴力,但是却很有效。   然后,他抱着JOE,嘴角流血,浑身疼痛。,痛哭了一场。   在医院,他被查出严重营养不良和轻度酒精中毒,还有,断了三个肋骨。JOE下手,从不留情,即便是对他。 ☆、从温和到狠戾的男人   每日清晨的时候,他的床头,会放一叠最新的报纸,所有报社的,都有。旧的那些,用夹子夹好,放在报架上,供他随时翻阅。   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理会。欧阳家,他已经不愿再回去了,那里的黑暗,会将他吞噬。恐惧,会折磨他一生一世。   但是住院的时间,多是无聊。报纸,自然也会随手翻翻。   欧阳家的事情,森非酒业的危机,都会映入眼帘。JOE说,这,有一半是他引狼入室犯下的错,他有责任。   是的,他有责任。   该死的,他从小到大就是被“责任”这两个字给左右惨了。   现在,第一个女友跟他,是为了钱,第二个女友,更夸张,居然只是为了他家的酒。亲生哥哥想陷害他,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通通一起背叛他。   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无比黑暗。   爱情和亲情,集体大逃亡。   还好,还有JOE,和皮雷。友情还在,总算让他清醒。   再次回森非,他成了人人眼中恨得咬牙切齿的“笑面虎”总裁。以前温和的手段,已经失去作用,而且,他也不屑再用。   对谁都是七分笑脸,加十分狠戾。唯独再次见到她,总也狠不下心肠来。   见到加州别墅里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和她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户籍登记上,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俊朗的男人,而且,七年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一起,只是,没有结婚。他眼中的阴霾入乌云般密布,是同居吗?急匆匆赶回来,她却勾引了他的手下要逃走。   他下手,一丝没有留情。他知道,她身上,一定也是青紫一块块。本来想刻意不去理她,却还是忍不住对那些女看护送伤药过去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对她毫无办法吗?   哼,他倒要看看,让她在全世界人面前曝光是怎样精彩的画面。   开始有些期待了。   欧阳翌的嘴角,不由自主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   “什么,要我去参加那个什么慈善活动?”孽宝宝拎着JOE刚送过来的礼服大叫,“电视台要曝光?” ☆、就是要性感(1)   欧阳翌这混蛋,这不是要曝光她吗?   以后她还怎么混?   “不穿!”姑奶奶跟他耗上了,难道他还能让人抬着她去不成?   “要不,我让人帮你穿?”午后的阳光透进屋子,欧阳翌斜靠在门边,白色的西装,天使的微笑,邪魅的眼神,浑然成一体。   “穿了我也不会去!”孽宝宝瞪眼,想把他那张笑脸撕下来狠狠踩一脚,不,两脚!   可恶,小人!   “穿了再说!”这几天,也算是抓到她的弱点了。这小妮子很会看形势,很懂得小女子能屈能伸的道理,一般,在武力上比较落后的时候,不会和他顶着干。   很好,很聪明。   从洗漱室出来的女子,穿着宝蓝色吊带的晚礼服,光滑的肩,细嫩白皙的肌肤暴露无遗。上半身,做出美好的胸型,和那雪白柔嫩的两团浑然成了一体,乳沟在灯光下,如深壑,让人的眼睛,不舍得离去。   纤细的腰,如盈盈一握,包裹在裁剪合体的腰围里,长长的裙摆直拖地面,丝滑的面料,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滑。   海的颜色,和欧阳翌的白色西服,成了最贴合的搭配。   “不错嘛,很有眼光啊。”孽宝宝拍拍JOE的肩,抬头,看到了刚刚赶到,目瞪口呆看着她的皮雷。   欧阳翌皱了眉。   有一种,盖住她肩头那片粉嫩的冲动,不让别人窥探了去。   “换一件!”   这是命令,不容人反抗。   “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可惜,有人不买账。   “我说换就换!”欧阳翌的笑脸有些下沉,亲自走到衣柜前,搜索半天,拎出一件深蓝色长袖连衣裙。   “不是吧?这件?”   “就这件,把你那骚狐狸的上半身给我盖起来!”   哈,原来他是介意这个?   “好吧,你说这件就这件。”瞧,她多好说话,“别后悔哦!”   “绝不!”   哼,洗漱室有剪刀,不知道她的女红功夫一流吗?   去头去尾,再出洗漱室,欧阳翌的脸都绿了。   长袖还在,高领还在,胸以下到臀部,全部被剪去,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就是要性感(2)   本来长过膝盖的裙摆,也被剪到了大腿根,短得只能包裹住小而翘的臀部。   直立时,从背后看到裙子上方露出的股沟,弯腰时,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裤若隐若现。   这跟刚才的礼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那一套,好歹还是高贵典雅,自然中流露出的性感美,而这一件,经过她的“巧手”改良,简直就是一套名副其实的“荡妇装”!   欧阳翌满脸阴霾。   “这是我刚才给你的衣服吗?”   “是啊?难道不是吗?”孽宝宝原地优雅地转个圈,“你说遮上半身,我不是都听话地遮住了吗?我这么听话,你还不满意?”   “孽小姐,你所谓的上半身,是指胸部以上吗?”欧阳翌眯起眼。   “不是,听说是腰以上。”孽宝宝纠正,“但是这个腰以上,包不包括腰,我就不大清楚了,为了方便,就不包括了吧。”   “就算不包括,也不一定要剪掉吧。”   “大概是在这里待久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所以胖了,腰围太小,所以我就剪掉了。”   好理由!   他可看不出来她哪里胖了,身材倒是越发地好了。   “那么裙子呢?”   “哦,实在这样,这裙摆太长了,我怕走路绊倒,所以就剪掉了一些!”   一些?   她剪的是一些而已吗?   再说了,才超过膝盖一点点的裙摆就会绊倒人?那穿着拖地晚礼服的人,是不是都倒地不起了?   “一般走路都用高抬腿跑的吗?”欧阳翌凑近她,声音飘忽里带着冷冽。   “如果欧阳先生希望,我可以跑给你看!”   话音刚落,孽宝宝已经抬腿,只一下,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裤全部露底。   门口,有抽气声传来。   是皮雷。   “把他带走!”欧阳翌皱着眉头挥手。   “走吧,走吧!”JOE让人拉着有些呆滞的皮雷,往外拖。   “你也走!”欧阳翌盯着JOE。   “我?”JOE一愣。   欧阳翌点头。   JOE眼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很快消失不见。然后,转身,出门,顺便将门关上。应该,很安全了吧?   “换了!”欧阳翌冷冷地蹦出两个字。 ☆、就是要性感(3)   “喂,我已经换过了一次了,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换了!”   “赖皮是女人的权利,不是男人的!”   “换了!”   “人家穿衣服,要是不露乳沟,就必露股沟,这样才有感觉嘛。”   最后一句,彻底惹恼了欧阳翌:“换!还是我找人帮你换?我的女看护,可是很会伺候人的!”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那些女看护,最早被她磨练出来的一些同情心,最近好像消失了不少。吃了虫蚁大餐,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菜,再加上不停地和欧阳翌斗嘴,她的信用度,好像在下降。   “就会威胁人家!”孽宝宝嘟起红唇,鲜艳欲滴,让人想上去咬一口。   极力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欧阳翌缓和自己的声音:“自己换,还是让别人换,你自己选!”   除了威胁她,这个男人好像就不会用其他招数了,可偏偏这招对她最管用。   算了,谁让她崇信的是好女不吃眼前亏呢,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有骨气一点,索性跟他硬碰硬算了。   不过,当面碰撞,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输赢不比就已经很清楚了,何必去浪费那时间?   她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委曲求全,什么时候该爆发。   换就换,反正天底下,没有什么衣服是不能改的。   “不许改,原来衣服什么样,就给穿成什么样!”仿佛了解她的心思,欧阳翌加了一句。   咦,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她可是演技派中的高手呢,这么快就被看穿心思了?失败!   “这套吧!”欧阳翌再拎出一套。   “这套?”孽宝宝瞪大眼,这不是她那天穿着去接欧阳羽出狱的那套衣服吗?   白色衬衫,黑色裙子。   “你确定我们去的是慈善义演的现场,而不是救助失足青年晚会吗?”不需要穿得这么“简朴”吧?不知道,还以为欧阳家快倒了呢,连个像样的礼服都没有,要穿套装代替。   “废话少说,去换!”欧阳翌再次沉了脸。   这个女人,总是有惹怒人的能力。 ☆、就是要性感(4)   “换就换!”看看外面的女看护,孽宝宝很没骨气地投降。还要留着好身体逃走呢,她可不想被打断手脚和肋骨,躺在床上几个月。   “老老实实穿,不许偷工减料!”   “好!”才怪!   什么衣服是不能改的?   不过,现在先放过这衣服一马,待会到了现场再说。   “我加根腰带总可以吧?”孽宝宝从一旁架子上抽出一更黑色的宽腰带。   “随你!”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欧阳翌想不出来,不过,反正他时间多得很,一天一夜呢。衣服也多得很,有满满一屋子。再不够,就去买,反正,他钱也多得很。   看谁的耐心比较好,七年,他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可惜,孽宝宝却让他失望了。   整齐的套装,所有头发绾在脑后,形成一个髻。有点老气,但是裹得很严实。   白色的衬衫,要上系了一根六七厘米宽的漆皮腰带,和下面黑色的裙子相呼应,黑色的肩头高跟皮雷,肉色的丝袜。带着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端庄典雅。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熟悉的感觉,让欧阳翌仿佛回忆起了很早的某天,和一个同样风格的女人,擦肩而过。   “七年前啊,你未老先衰,老年痴呆了吗?”孽宝宝讽刺一笑。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他充耳不闻,退后一步,再看一眼:“不错,这样可以出去见人了!”   “什么时候出发?”忽然很想去参加一下那个什么义演了,不知道,当时的局面,这个森非酒业的第五代领导人,世界酒业集团的领军人物,要怎么收拾那样的场面。   好期待啊,呵呵……   假装点头,隐去红唇嘴角轻轻浮起的笑意。   “明天下午去,晚上到,坐两个小时,就可以回来了。”欧阳翌找不出她的破绽,也许她真的听话了吧?   这么一想,心情忽然大好:“乖乖在房间里等我,明天来接你!”   哈,乖,她会乖?   才怪!   看着欧阳翌推门出去,孽宝宝才抬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好期待明晚啊…… ☆、和他对着干(1)   慈善义演的现场,闪光灯在个个角落尽职地闪着光。   欧阳翌的房车,开到剧场门口,孽宝宝挽着他的手,盈盈下了车,脸上的笑意,一点都看不出任何的勉强。   这个女人,可真会做戏!   欧阳翌暗自瞪着她,完全没有看出他身边女人的心思。   “欧阳,你来了?”一个万种风情,千种妖娆的女人,扭着腰肢走到欧阳翌面前。   “露露?”欧阳翌愣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知道你今晚回来,人家特意跟导演商量,让我来这里演出呢。”露露挽住欧阳翌的胳膊,完全无视与孽宝宝的存在。   “咳咳……”孽宝宝轻咳一声,以示自己是存在。怎么,老情人见面啊?正是好机会脱身嘛。   这个女人她认识,不就是前段时间和欧阳翌的绯闻抄得沸沸扬扬的什么亚洲新崛起的小天后嘛,呃,看起来很般配。   欧阳翌一看就是非常讨厌那女人了,巴不得立刻挣开他的手,而那个女人还死死拉着他不放,还不停把自己的胸部往他手上蹭。   这么直接,连欲擒故纵,看人脸色,这些勾引男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还在这里学当狐狸精,段数也太低了点,真给女人丢脸。   “呃,这位是……”露露仿佛才看到孽宝宝的存在,充满敌意地打量着她。   这种重要的场合,居然不穿礼服,这么随便的职业装就给打发了,看来并不是很得宠嘛。她和欧阳翌在一起的时候,光钻石项链就买了三根呢。   看到露露不屑的眼神,孽宝宝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待会,就让你吓一跳。   孽宝宝拉拉欧阳翌的手:“翌,我想上洗手间,你和露露小姐好好聊聊!”   露露在场,他总不能不让她上厕所吧?   果然,欧阳翌背对着露露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陪孽小姐去厕所!”   “哼,上个厕所,还要派人保护着,这个孽小姐,好大的架子啊。”露露不满地盯着孽宝宝离去的背影,当初她跟着欧阳翌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命。 ☆、和他对着干(2)   “她第一次来韩国,我怕她会迷路!”欧阳翌牵强地解释,有些心不在焉。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欧阳,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露露撒娇地看着欧阳翌,要是能收得这位大财主的心,嫁入豪门,足足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呢。   “露露,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你的分手费,我付的不少!”欧阳翌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朝另一边走去,才不管尴尬地站在原地的露露。   女人与他,不过是件试验品,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各式各样的女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听说,孽宝宝是Dream-fly中来扮演各种各样性格的女人,勾引各种男人的“艳贼”,他就开始做这个试验了。   时至今日,他自问了解了不少女人,可是,孽大小姐的性子,他却还是拿捏不准。   失败啊……   ……………   而此刻,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孽宝宝,在两个看护确认里面没有人以后,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别跟进来,在外面守着!”   两个看护四周看看,洗手间内只有顶上有一扇窗户,小得连刚生下来的婴儿都钻不过去,当下,也就放下心来,站在外面,拦住那些想进厕所的人,让她们换地方。反正这么大的剧院,厕所也不止一个。   欧阳先生说,这个孽小姐精通易容术,万一装扮成别人跑了,那就不好了。   孽宝宝见两个看护在外面守得起劲,她也没闲着。   先是脱下衬衫,里面是一件无肩带的黑色内衣。将腰下的裙子拉高到胸口,裙子的长短,刚刚遮住臀部。然后,拿过那根腰带,束在腰上,纤腰立现。   那件衬衫,她则毫不犹豫地撕下领口处的大波浪花边,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立刻损毁。   手提包里,有一只暗红色的口红,将那条白色布条均匀深红,然后手一勾,再卷几卷,一朵鲜艳的玫瑰出现在她的手里。   顺手结下脖子上的细细的金链子,上面,挂了几个别针。还好,衣服的领子高,看不出她里面带的是什么。 ☆、和他对着干(3)   欧阳翌,百密一疏啊,呵呵。   将花别在胸前,再撕下一条,同样染红,折好,用别针别住,宽宽的一条,围在脖子上。一件,庄重有不失俏皮,沉稳而充满性感的小礼服就完成了。   最后,孽宝宝将金链子绕几圈,绑在柔若无骨的脚踝骨上,再放下刻意盘了一天一夜的头发,顺滑的棕栗长发,此刻,是风千万种的大波浪卷发。遮住了一些肩头的风情,却让人更想一探究竟。   转转头,做了个狮子吼,此刻的孽宝宝,像一头充满野性的小狮子。   身上,红色和脚上金色链子的搭配,让原本黑色的裙子显得不那么沉闷,添了活力,显得火辣。   自信地抬起头,走出洗手间。   哼,欧阳翌,什么都不让她露,这下好了,上下全露了。她就露给他看,哼!   曝光了怕什么,反正每次作案她都易容,反正,她的易容术天下无敌。哈,彻底想通了。   “孽小姐,你这是?”   两个女看护显然被她的“创举”给吓到了,呆呆地看着。   “没事,那个上衣被门勾破了,所以,我只好这样了。”说词嘛,早就想好了。说谎骗人,可是她孽大小姐的老本行呢。   “愣着干什么,走啊,带我去见你们先生!”出口,她倒成了主人,哪有点阶下囚的样子?   真的是衬衫破了嘛?这么从容不迫地改衣服,怎么看,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两个女看护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地跟在孽宝宝身后。   ………..   正在做最后直播的演播室内,商界名流,影视界明星大腕云集,大家正互相寒暄着。忽然间,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正门口,黑色的小礼服,紧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玲珑剔透的让人直流口水。   野性,性感,高贵,典雅,可爱,俏皮,所有对立的词,都可以用在这位女士身上。所有的人,只有一个感觉,怎么老天,会创造出这样一个尤物来?   这所有人当中,自然不包括一个人。   那个人,此刻,正顶着一张绿脸,看那女人每走近一步,脸上的阴霾便多了一分。 ☆、和他对着干(4)   该死的,他让她一样都不露,转眼间,她把该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也露全了!   牙,都快要咬碎了,可那女人还笑得一脸妖媚,又想勾引谁呢?   “翌,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孽宝宝的声音娇而柔,却正好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到。   这下,欧阳翌想不认都不行了。   “我一直在这里呢!”欧阳翌勉强堆起他惯有的天使微笑。   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却被欧阳翌这小子捷足先登了。好花有主,大家都各自哀叹去了。   “衬衣呢?”欧阳翌保持着微笑,唇齿轻动,外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在说话。   “被门夹坏了,不能穿了!”孽宝宝也学他,将理由再说一边。   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叫的是欧阳翌,眼睛看的却是孽宝宝。   欧阳翌一搂孽宝宝的嫩肩,宣告她的所有权。   “最好给我按分点,少惹麻烦,骚狐狸!”   “我是想安分,不过我怕麻烦自己找上门。”   想斗嘴啊?她大小姐正闲着呢,奉陪到底!   欧阳翌瞪她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回去再找你算帐。   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大家坐下,主持人开始讲开幕词。   这次慈善活动,主要是用于亚洲地区,一切孤儿的。现场很多商界人士,都会捐款捐物。那些演艺界的明星,也会出来义演,然后捐赠钱物。   哼,虚伪!   孽宝宝心中冷笑,这里多的是沽名钓誉之徒,有多少,是真正想为那些孩子们做些事情的?   他们知道福利院孩子们的生活条件吗?他们真的关心过那些孩子们吗?   对于这样的晚会,她一向不屑一顾。   “这种沽名钓誉的场合你也参加?”她轻声嘲讽地问欧阳翌。记得以前,他是个多纯洁的青年,都不相信世界有黑色的一面。   “虽然沽名钓誉,但是至少能鼓动更多的人来关心孤儿们,而且,我们也算是做了回广告,树立了形象,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欧阳翌我解释更让孽宝宝嗤之以鼻。   哼,奸商!   “下面,请露露小姐为我们献上歌曲《让全世界充满爱》!” ☆、和他对着干(5)   哈,露露,她倒忘了还有这么号人物了。   “你的旧情人上台了,兴奋吧?”孽宝宝冷嘲热讽。   “是啊,我的旧情人至少想看还能看到,你的旧情人,想看你,看不到了吧?”欧阳翌也不示弱。   一曲毕,主持人采访露露。   “那么露露小姐,今天到了我们现场,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我觉得那些小孩子,从小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实在是太可怜了……”声音哽咽了半晌,继续,“所以,我今天带了我拍戏的时候穿的一件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戏服,在现场拍卖,卖出的前全部捐给福利院的孤儿们,希望台下的各位商界的名流,可以多卷出些善款。”   哈,她倒是省事,那件戏服,八成还不是自己买的,拍卖,就当捐款了,无本万利啊?   孽宝宝冷笑。   “那露露小姐,你能跟我们讲讲这戏服背后的故事吗?”   主持人还在发问,怎么看,两人都像是串通好了一样。   “这件衣服呢是我在拍一部电影的时候穿的,什么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那里碰到了我这一生中最喜欢的人,第一次看到他,我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的!”   切,谁信!   孽宝宝推一推欧阳翌:“你说,她说的最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欧阳翌翻个白眼。   “干吗,听说人家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很失望?”   “那个……我最喜欢的人,今天,也来到了我们节目的现场,他就是……森非酒业的总裁,欧阳翌先生!”露露居然一点不避嫌地将欧阳翌的名字讲了出来,“我希望,他也能上台来,和我一起拍卖这件衣服。”   欧阳翌足有三秒钟的愣神,一点都没想到露露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还好,反应还算快,等主持人走到他身边,他已经神态自若。   “欧阳先生果然是长得一表人才,难怪能获得我们露露小姐的芳心。”主持人一脸花痴状,递上话筒,“能和我们讲一讲,你是怎么掳获我们露露小姐的芳心的吗?”   欧阳翌看一眼坐得安安稳稳,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孽宝宝,心上计来。 ☆、杂草有主了   杂草有主了   “其实,我很感谢露露小姐的爱慕,只是可惜,我已经是杂草有主了。”一句话,全场都笑了,唯独露露的脸黑了。   “那么今天呢,我的未婚妻也到了现场,我希望,她也能跟我一起上台,拍卖这件衣服。”说完,拉起一脸错愕的孽宝宝。   孽宝宝瞪大眼,她什么时候成他未婚妻了?   她不是负责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吗?   “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孽宝宝小姐。”欧阳翌向全场介绍。   好美的女人啊……   主持人眨眨眼,再看看露露,确实比起来逊色了不少,难怪欧阳翌选了身边这位,也不选露露。她要是男人,也不选露露。   “露露小姐,可以让我未婚妻一起上台吗?”欧阳翌将问题丢给露露解决。哼哼,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他也不是吃素的。   露露脸色尴尬,却又不能发作。看到欧阳翌身边的孽宝宝有些吃惊,这是她刚刚看到那个穿得寒酸的女人吗?怎么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辣妹?   艳压群芳的感觉啊。   “当然可以!”露露挤出一脸的笑,全世界几十亿人看着呢,不能失了风度。   “在拍衣服之前呢,我们先要来见一些特殊的孩子,他们,是来自亚洲各国福利院的孩子,他们的生活环境从小就和别人不同,因为他们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主持人神情地至辞:“下面有请孩子们!”   几个孩子冲上台,露露不着痕迹地让了让,她这裙子可得花好多钱,别让这些孩子给弄坏了。   “孽姐姐,你是孽姐姐!”有个小女孩忽然叫了起来。   “咦,孽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身边的小男孩,也跟着叫了起来。   “小虎,丫丫,你们怎么在这里?”孽宝宝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不是圣玛丽福利院的孩子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呵呵,现场出现了一些小状况!”主持人赶紧圆场,举着话筒到孽宝宝面前,问:“孽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认识这些孩子的呢?”   孽宝宝一笑,直起身子,用纯正的英文回答:“我原来也是个孤儿,曾经在圣玛丽福利院待过,那里的嬷嬷对我很好,后来我长大了就经常回去看看。” ☆、是个孤女   台下一片哗然,没想到财雄势大的森非集团总裁,居然会找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孤女当妻子,这传出去,不是丢了欧阳家的脸面吗?   露露心中的喜悦蔓延开来,原来是个孤女,美貌又怎么样?欧阳家还有长辈呢,会让这种没权势没背景的女人进门吗?   她可听说,欧阳陵南可是很不好对付呢?欧阳家几代,娶的都是大财团或政要人士为背景的媳妇。   感觉胜利的曙光就要在眼前了,还没等她得意够,一旁的小虎和妞妞就叫开了:“孽姐姐可好了,上次来看我就带了好吃的巧克力糖。”   “上次给我买了个熊宝宝娃娃,妞妞每天都抱着睡觉呢。”   “还有,还有,嬷嬷说,我们院里的那个大大的新楼也是孽姐姐给我们盖的。”   “嗯,孽姐姐,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呢,你上次带了别的院里的小朋友一起过来玩,那个芳芳,什么时候再来啊?”   ……   童言童语,却道出孽宝宝背后所做的点点滴滴,比那些坐在台下,站在台上的沽名钓誉之辈,不知道要崇高多少倍。   欧阳翌的笑意更浓,轻搂他的肩,眼神中的邪魅之气都少了许多。   切,倒是给他长了脸了,孽宝宝撇撇嘴。   不亏是选来主持全世界直播电视节目的主持人,反应就是快,此刻,已经冲上前,拿着话筒道:“看来,我们未来的欧阳太太还是位热心公益事业的慈善家,不知道您做这些事情,有和欧阳先生一起吗?”   孽宝宝瞥了欧阳翌一眼,再看看面带胜利笑容的露露,两者相较。   看露露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看那样子,这是让人厌恶透顶,哼,她就讨厌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人,非要挫挫她的锐气。   欧阳翌嘛……   今天换衣服这事,回去肯定会遭他一顿狠批,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呢。要不,就在台上给他长长脸,回去,批得也好轻一点?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没骨气,怎么了?   骨气能当饭吃?能当衣服穿?还是能换命使? ☆、共御“外敌”   所以嘛,这个东西,要来何用?   她和欧阳翌的问题,等回山庄以后,他们关起门来再慢慢自行解决吧。现在,非常时期,还是共御“外敌”比较重要。   “呵呵,其实在认识翌,呃,我是说,欧阳先生。”孽宝宝清清嗓子,挑衅的看一眼露露,摆明了故意讲错,让大家都知道她和欧阳翌的关系亲密,“我和他认识之前,我就很喜欢去各个孤儿院,看望那些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们。因为,我自己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感同身受嘛……   长大了,赚到钱了,所以想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帮他们修房子,造房子,给他们买玩具,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台下议论声更重,在认识欧阳翌之前,这个女人就有能力帮福利院修房子,造房子?看来,这女人来头不小啊,或许是哪个财团的私生女呢,或者,是商界新贵,女强人啊。   一排排不屑的眼神,立刻开始端正起来,看着这位森非集团神秘而美貌的未来总裁夫人。   露露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台下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脸都快垮下来了,一脸假笑,笑得肌肉都开始抽搐。   “那欧阳先生一直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善事吗?”主持人紧接着问。   露露又重新燃起希望,也许,他们根本不沟通,没有感情呢。   “呃,我和宝宝……也就是我身边这位孽小姐,其实,就是在福利院门口认识的。”欧阳翌抢过话筒,撒谎这事,一点都不难。可别让身边这个女人又搞出什么别的新闻来,赶紧见好就收,“当时,我去美国的一家福利院给那些孩子们提供营养食品,正好,我的未婚妻也那里,她当时捐给那家福利院三辆巴士,我当时就被她那种善良美好给吸引了。”   真能吹!   孽宝宝脸上神情没变,暗地里提手,狠狠掐了身边的男人一把。欧阳翌搂得紧,观众根本看不见。   死男人,他们现在在亚洲,他就说在美国捐赠,要是在美国,没准他会说在非洲捐赠吧?   反正鞭长莫及,看他们怎么去查证。 ☆、志趣相投   “看来,我们欧阳先生和孽小姐还真是志趣相投,都是热衷公益的慈善家啊。”主持人开始说一些恭维的话。   一旁的露露,脸都气歪歪,变了型。   孽宝宝觉得这一仗,赢得特别痛快。   欧阳翌朝她挑挑眉,意思是说:瞧,多好,我还顺便给森非企业做了一下免费广告,然后还树立了欧阳家光辉的形象。   奸商,伪君子!   孽宝宝打心眼里鄙视他,唾弃他!   “现在,我们来介绍这些来自亚洲各国各个福利院的孤儿们。”主持人滔滔不绝地介绍完,然后举起那件戏服,“现在,谁来拍这件衣服?”   “五十万!”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有人开始报价,都是商界名流,几百万美金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一千万,美金!”   这一声,将现场所有的人都镇住了。   这声音,不是来自台下,而是,发自台上。   是欧阳翌。   孽宝宝轻轻皱眉,疑惑地看着他:你疯了!   欧阳翌却是满脸笑容,一点都介意的样子:“作为今晚晚会主办方邀请的嘉宾,我想我的主要任务,还是来捐钱的。所以,我想,我也有资格竞拍这件衣服。另外,这件衣服既然和我有关,我想,买断它,也好让露露小姐斩断过去,重新开始,为自己寻得一个好的归宿!”   一番话,说得漂亮。   孽宝宝眼前闪过,那件戏服挂在欧阳家的客厅,然后欧阳翌天天对着观望的情景。   她想掐死话筒前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欧阳先生,那我想问一下,你买下这件衣服,不怕孽小姐介意吗?”八卦的主持人不忘任何一个可以挖掘他们隐私的机会。   “当然不会,我的宝宝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欧阳翌洋洋得意地看一旁的孽宝宝一眼,“是不是,宝宝?”   那一声,轻柔温存,叫得孽宝宝差点鸡皮疙瘩掉满地,却把露露的脸给叫青了——如果,没有那厚厚的粉底遮住的话。   既然欧阳翌都开口问了,自然是要回答。   孽宝宝嘴角勾起一丝媚笑:“当然不介意啊,我相信的我的未婚夫!他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全力支持他的。” ☆、未婚妻也有权力   不介意才有鬼,相信才怪,支持个屁!   “相对的……”孽宝宝看着欧阳翌,拖长尾音,“我做的任何决定呢,他也会权力支持配合的,是不是啊,翌。”   哼,她这就行使“未婚妻”的权力给他看,反将一军。   “当然!”欧阳翌认真回答,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我想,这衣服,我们既然买了下来,就是我们的了,我帮你处理,你因为不会反对的,哦?”   孽宝宝柔声问,特意加重“我们”两字,在外人看来,眼前是多好的一对有商有量的小情侣啊?   “呃,当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欧阳翌自然不好反对。   “那个,我想将我们的衣服,送给露露小姐!”孽宝宝提了个惊世骇俗的建议。   台下,议论声又起。   “孽小姐,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主持人不解。   “这件衣服,现在的意义已经不相同了,那翌对于露露小姐的意义也不同。但是呢,我希望她能早日走出现在的这段感情,找到自己更美好的人生。这件衣服呢,就当我和翌一起送给她的祝福礼,等哪天,她可以心无芥蒂地再次拿着这件衣服出来拍卖,告诉大家,这是她两位好朋友送给她的祝福的时候,我和翌,一定会替她高兴的!”   一席话,说得露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这番话摆明了就是讽刺露露拿这么一件无本万利的衣服出来拍卖,还讽刺她以后会把这件所谓“好友送的祝福”的礼物再次拿出来拍卖,根本就是存心气她。   顺便,同时,还炫耀了她孽宝宝和欧阳翌的关系,告诉露露,别痴心妄想了,她和翌会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的。   看着露露脸上色彩缤纷,变幻莫测,孽宝宝忽然心情大好。   哈哈,气死她气死她,气死她最好!   最好气得她血压升高,心肌梗塞,心脏病发,倒地不省人事。   她承认,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怎样?   回头,却见欧阳翌笑得比方才更灿烂?   咦,她把他一件价值一千万美金的东西转手就送人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不是吓傻了吧?   这位先生,不是被吓傻了吧?居然还傻呵呵地一直乐?   笑得那叫一个纯洁无暇啊。   她漏了什么?脸花了?值得他那么笑?   心里有点慌慌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啊。   哪里出了问题?   一场慈善活动,在欧阳翌的带领下,大家捐了不少财物出来。而关于森非集团总裁神秘未婚妻忽临现场的传闻,自然肯定是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关于这位集善良,美貌,财富于一身的未婚妻的传说也不胫而走,孽宝宝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公众形象简直比维纳斯还完美。   “今天表现不错!”上飞机之前,欧阳翌嘴角的笑意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   看来他忘记衣服是事情了,孽宝宝低头,嘴角有一抹得逞的微笑。   “当然,除了你的衣服!”欧阳翌不忘加上一句,孽宝宝垮了脸,要不要记得那么清楚?   “你不怪我让你的老情人下不来台?”   欧阳翌笑意越发浓烈,邪魅地凑近:“你都说我和她已经是‘老’情人了,那就是过去式喽。当然是我的‘新’情人——你比较重要一些!”   孽宝宝一把推开凑在她耳边的脑袋,瞪他一眼:“什么新情人,临时拉我上台,也不怕我让你下不了台?还搞什么新旧情人,怕人家不知道你情人多是吗?”   “我不介意啊,反正,她们都是我研究的试验品而已!”欧阳翌耸耸肩。   “试验品?”孽宝宝一愣。   “我说过了,你研究男人,我就研究女人!”欧阳翌上飞机,找个舒适的位子坐下来,“得到你的情报,说你可以对付任何性格的男人,所以我想,我应该学会对付任何性格的女人,才有资格和你斗!”   “所以,你找那么多女朋友,只是为了研究她们两个星期?”孽宝宝脑子反应极快。   “没错!”   “我和她们可不一样,你休想研究出什么来!”   “哈哈,是吗!”欧阳翌将手枕在脑后,忽然起身,小声道:“不过,你刚才在台上的样子,可真想是个在吃醋的悍妇!” ☆、心,慌了……   “悍妇?”她堂堂大美女,居然说她是骂街的悍妇?   悍妇能说话这么有水平吗?   能说韩文、中文、英文吗?   悍妇!   等等……   他刚刚说她是什么?   吃……吃醋?   回头,欧阳翌正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眯起了眼睛。   她刚刚,是吃醋吗?是吗?不是吗?不可能吧?像吗?……   “我就是讨厌像她那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被我整的又不只她一个,整他,和你没关系!”她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心,却有些慌了……   为什么?   ——【分界线】——   回到墨尔本郊区庄园的时候,夜色正浓。   破天荒的,欧阳翌没有找孽宝宝的麻烦,下了飞机,打着哈欠就进了房间睡觉。   一夜好眠,清晨一通电话,却将欧阳翌的好心情全部消除。   电话那头,是欧阳陵南。   “翌啊,昨晚那个女孩不错啊,是什么出身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能娶就赶紧娶回家,难得她公众形象这么好,谈吐也得体,临场反应也快,不会给欧阳家丢脸的。”   “知道了,爸!”   欧阳翌敷衍地回答,欧阳家的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是有目的的。   当初选择搬出欧阳酒庄另住,也是厌恶了那的名真敢斗中保持着平和假象的虚伪。   “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那些传闻我不管,就当你是为森非做宣传。但是,欧阳家的继承人必须血统高贵。”   言下之意,就算结了婚,也一样可以出去玩,只要不生出什么私生子出来,就没有问题了。   呵呵,欧阳家良好的传统。   其实,习惯就好!   欧阳翌心中冷笑,口气一贯地不带感情:“爸,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退出了欧阳家当家人的位置,欧阳陵南的控制欲却从来没有减弱过,以前,敬他是长辈,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才会一再地退让。   不过,现在,看来是该找个机会让他知道欧阳家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了!   “咔!”挂了电话,心情无比烦躁起来。   娶那只骚狐狸?   这提议好像不错。   可是,加州别墅里,有个叫球球的孩子,和她的母亲还有……父亲,住在一起! ☆、找她算账!   欧阳翌心中霎时阴云弥补,满脸阴霾。   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在干吗,该是没起床吧?昨晚和他作对半宿,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想起昨晚的恶作剧,欧阳翌的心情又不爽了好几分。   那衣服,上露下露,是存心要给他难堪?大好春光,让一群色狼看去大半,心中,就像被人抢去了心爱的宝物一样别扭。   现在,有精神又有时间,找她算帐去!   快步走到孽宝宝的房间,却发现人去楼空。   “人呢?”   “早上皮先生过来了,孽小姐和他去厨房了!”   皮雷,怎么忘了这号人物了?   又出来捣乱,真是!   还没靠近厨房,就听里面欢声笑语,银铃般的笑声,在欧阳翌耳中尤其刺耳。里面女人,何时对他这么笑过?   每次,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他哪里比不上那个带着孩子的老男人?   “你们在做什么?”欧阳翌踢开门。   厨房内,两个吃面吃得正欢的人被吓了一跳。   “喂,欧阳翌,你间歇性狂犬症转羊癫疯了?忽然踢门,想吓唬谁啊?你踢的可是自家的门,门踢坏了,还不是要你自己花钱修?我知道你钱多,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捐出去,做点善事积点阴德多好?”   看到欧阳翌满脸气咻咻的样子,孽宝宝气就不打一处来,口没遮拦,一口气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咳咳,咳咳……”长长的一串话,没把欧阳翌气死,却把正在吃面的皮雷给呛到了。   “整天吃面,也不腻!”欧阳翌不理孽宝宝,倒是看了皮雷碗中的面条一眼。   他就留了那么点东西在厨房,她们每次居然都可以吃得那么开心!不舒服,极端不舒服!   “那……咳咳,不一样,上次是拉面,这次是刀削面!”缓过气来的皮雷忙着抢辩。   哼,还不一样都是面?欧阳翌一脸不屑。   “皮雷,别理他,他进化未完全,是听不懂人类的话的。”孽宝宝早看出了欧阳翌脸色不善,故意挑衅地对皮雷道,“下次,我给你做蛋糕吃,面粉和鸡蛋,可以做的东西多了去了!” ☆、未进化完全的男人!   之前说他狂犬病,然后说他羊癫疯,现在,索性说他“未进化完全”?她以为他是类人猿吗?   火苗在透顶嗖嗖地串升。   “你见过这么帅的类人猿吗?”   “当然见过,比你帅的我见得多了!”   不对,他刚才要跟她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来着。是不是跟她待久了,传染上了她的自大和自恋,连说话都传染上了同样的毛病。   赶紧转移话题。   “哼,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昨晚的发生的事情?”欧阳翌拉起孽宝宝,“跟我回房去!”   “为,欧阳,别这么暴力对待一位女士!”皮雷颇不赞同,很有一些再次挡在前面,拦住两人去路的意思。   “皮雷,莉丝过几天快来,你现在不是应该去帮她布置房间吗?”欧阳翌沉了脸,一副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的样子。   “是啊,我正和孽小姐谈这件事呢……”   “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父女的事情,也最好不要找我的‘客人’来帮忙!”   欧阳翌冷着脸,替孽宝宝拒绝。   “算了,皮雷,别离他,这些病发作,都是间歇性的,过一会就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别管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孽宝宝心里对欧阳翌的性子,到是有了一些笃定的了解。   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拉着孽宝宝到了他的卧房,将她摔在他的床上。   “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   “昨天什么事?”孽宝宝装傻。   “别装傻,你自己心里清楚!”欧阳翌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奥!”孽宝宝拍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那件衣服啊,对不起吗,以后我一定不拿你这么贵的东西送人。可是,你跟全世界都说了人家是你未婚妻了,我不行使一下未婚妻的权力,别人怎么会信嘛……”   “别避重就轻!”   “啥,一千万美金的东西还不够重?”孽宝宝瞪大眼,“是一千万呢,是美金呢,还有比这更重的吗?”   见这女人打算一装到底,欧阳翌打算直接切入正题。 ☆、给我一个解释   “昨天穿成那样,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   “那是我不想让你丢脸好不好?人家个个都是名师设计的礼服,我穿得像刚下班挤着公交车过来一样,不是丢你的脸吗?”   “我丢我的脸,关你什么事?”   “你不要脸,我要脸,我可是服装搭配的老祖宗,好歹学了那么久的服装设计,怎么可以穿着不得当?”   “只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存心想跟我作对?”   “呃……怎么可能……”孽宝宝开始有些心虚。   “不可能吗?”   “可能吗?呵呵”   “那你今天穿成这样,又是要勾引谁,皮雷吗?”   欧阳翌扫过孽宝宝身上的穿着,暗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衣,外面批了一件同色的套装长衫,“V”字领内,深壑若隐若现,裙摆下,小腿柔弱无骨。   “我以前从来都这样穿的,你反正又不让我出去,所以,我当然挑最舒服的穿。”孽宝宝振振有词。   其实,一早皮雷过来找她,说莉丝已经提前出院了,过几天,就可以飞到墨尔本来,和他们团聚了。一时高兴,也没换衣服,就拉着他去厨房,做了一道她拿手的刀削面庆贺一下。   不过……为什么要告诉这个男人知道?   就不说,气死他!   欧阳翌的脸,忽然欺近。   “你就那么喜欢勾引男人?”   心儿跳跳,有些慌乱。   “就……就是喜欢,怎样?那是我的工作!”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   “那我来领教一下你这狐狸精的实力吧!”   “你不是造就领教过了吗……唔!”   话音未落,唇被含住,重压欺上,身子倒在床上。   带有侵略性的吻,随着舌的深入而加深,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绕过贝齿,缠上小丁香,一番征战厮杀。   分开,孽宝宝有些气息不匀,空气被掠夺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以夺回,赶紧大大吸进几口。   “我的功力如何,以后你就勾引我一个好了!”   欧阳翌的话,像君临天下,仿佛同意让她“勾引”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稀奇。 ☆、功夫进步没?(1)   可惜,有人不买账。   “比起七年前,好像还有些进步,不过,比我嘛,差远了!”   下一刻,弱女子大翻身。   手张开,一扭,像藤蔓,锁住身下男人的手。腿也张开,同样缠住。   树缠藤,藤缠树,周身紧贴。   吻,便轻轻下去。   与那掠夺性的吻不同,这吻,带着无比清楚的挑逗意味。   先是细细啄过下方男子比她厚些的唇边缘,很轻,很慢,一点点,像勾着唇线,就是不深入,让人心痒难耐。   “咕咚!”   欧阳翌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口干舌燥,无奈手脚被缠,根本无法掌握主动权。   眼前的女子却还在媚笑着,极慢极慢,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挑逗之闻。   灵巧的舌尖,已经滑过他的唇,却不深入,就像个猎人,等着猎物步入陷阱,却还故意耍弄他,以为还有逃走和生还的希望。   下一刻,舌入口,吞吐吸允,如细雨润喉,身心都舒畅了。   沉沦,是明白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却还是甘心陷入这无边情欲中……   堕落,是知道这是万丈悬崖,漫天火海,却仍甘愿,跳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欧阳翌抬起头,迎接着那可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挑逗。深入一些,再深入一些……   七年前的街头,以酒当水喝的日子,都没有醉得如此厉害。   就当是梦吧,就当醉了吧,但愿一醉不醒。   至少,怀中的这个人,是如此真实。   不用喝醉,就能见醉里的人,对他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管他加州别墅里是不是有个叫她“妈”的小屁孩,管那个小屁孩是不是和他父亲住在一起,管他们是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过了七年。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反正,这个小女人,此刻,在他的怀里,吻着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吻得很用心,用深入。   那就够了,将她关一辈子吧,管他是他锁她,还是她锁他?   他们本就是树和藤,纠纠缠缠,至死方休!   热吻,是火势的源头。   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功夫进步没?(2)   功夫进步没?(2)   再次分开,两人的气息又粗了几分。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厉害?”   仅余的理智,让孽宝宝还记得他们的赌约。凌乱的发上,有些细细的汗珠,得意的表情,精致无比的脸上,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显示着她的优势。   “你赢了!”欧阳翌沙哑的嗓音,承认了他的失败。   七年了,他依然无法狠下心肠去对付这个当年背叛他的爱人。   都说爱的反面是恨,可是,他却永远都停留在正面。   买醉,为她;拯救森非,是为了给她减少罪孽,潜意识里,还是将她当作自己保护的人,来担负起本该由她承担的责任。   找了数打女友,还是为她。只为驯服她,这个传说中对男人喜怒哀乐掌控自如的“艳贼”!   只有和她一样,并驾齐驱,才有资格跟她斗,才有机会收服她!   “哈,就你那吻技,怎么比得上我从小练起的童子功!”得意的孽宝宝,放松了警惕,手松脚软,大声的笑,掩饰狂跳的心。   “你不知道吗?通常男人认输的时候,会想做什么事?”欧阳翌趁机反攻,一个反扑,身上的骚狐狸,变成怀中扭动不安的小野猫。   “中国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以,我说我输了,输在你这朵野牡丹花下!”欧阳翌邪魅的笑,身下的女人。   男人的力气,向来要比女人大些,体型,也是如此。孽宝宝个子不算小,可却能被欧阳翌完完全全地圈住,动弹不得。   “大色狼,中国那么多好词好诗你不学,却偏偏学这句!”   话音未落,有人以唇封唇,将她的咒骂锁死在腹中。   唇上,像吐着毒药,甜美无比,越吻,便越上瘾。   就算是罂粟,吞下又如何?   “欧……”   再骂,再吻。   直到她彻底闭嘴!   瞪眼,欧阳翌,你个王八蛋,小人!   瞪也没用,唇封唇,再封颈,一路至锁骨,誓要锁遍全身……   孽宝宝只觉周身一阵战栗,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次,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   ………………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1)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1)    欧阳翌的动作温柔地能掐出水来,不同于七年前那一次的懵懂,此刻的他,熟练了很多,对于前戏,对于挑逗,都应付自如。   “不……嗯……”随着他唇的滑落,孽宝宝不由轻吟出声,娇胴因他的抚触而战栗,下腹传来一抹酥麻,熟悉的滑液微沁。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是因为身上男人的抚触。   炽热的气息缠绕着两人,点燃灼人的欲火。   孽宝宝不再犹豫,任自己沉沦。纤纤的手,抚上欧阳翌的肩头,将他的外衣脱去。   这一举动,让欧阳翌的动作开始有些癫狂起来,不受控制。   粗糙的大掌慢慢撩起下身的裙摆,探入其中,丝薄的睡衣里,没有任何阻挡物。欧阳翌不由攀上那最高峰,加重揉捏的力道,狎玩着滑腻柔嫩,两指扯弄着蓓蕾,一下一下地按压磨赠。   敏感的娇蕊早已坚硬绽放,轻赠着掌心,他收拢五指,放肆搓揉滑嫩玉脂。   “啊……”孽宝宝仰起头.眼中有因情欲而氤氲泛出的薄薄水光。让她忍不住张开双腿,勾上欧阳翌的腰。   这一有些放浪的举动,欧阳翌欲火更浓.   快速扯下长裤和里裤,还有上身仅剩的里衣,露出健美结实的体魄。   有些处于下风的孽宝宝忽然有些不甘心起来,双手保住他的背,翻滚过来,压他在身下,撩高的裙摆下面一一览全无。分开他的手,低下头,从他的耳垂一路轻啄。胸前的滑腻软脂压在他的胸前,像两团棉花,因她的动作而起伏揉动。   欧阳翌觉得那衣服极其碍眼,大掌一拉,从她头顶将衣服脱了下来。完美的身躯完整显露。   “脱衣水平有进步!”孽宝宝扭动着翘臀,口中还不忘讽刺。   这个男人,不知道这七年来和多少女人做过相同的事情,才会如此熟练。   张口,就要往他肩头咬去。   “你怎么还一样,跟狗一样,喜欢咬人?”欧阳翌手脚并用,嘴却也没闲着。   …………………………………………………………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2)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2)   “咦……”孽宝宝忽然停了动作,看着他肩头的那一排年代久远的牙印。   “这个……怎么,还没消去?”   “我用了点药,留下了这个疤痕!”欧阳翌随口回答,手还在孽宝宝腰上,滑落臀部,轻揉。   “为什么?”孽宝宝刨根问底。   “管他为什么!”欧阳翌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疤上,一个翻身,将孽宝宝圈进自己怀里。微有薄茧的大掌滑过她的周身,用嘴堵了她的嘴,让她起了一阵战栗。   “专心点!”欧阳翌暗哑着声音提醒,“要不你会输的……”   “怎么可能!”孽宝宝说着,手已经滑落到欧阳翌的小腹上,略一犹豫,在他的两腿内侧画起了圈圈。   “吼!”欧阳翌低吼一声,声音不由暗哑。   磨人的小妖精,是从多少男人身上才总结出来这套逗弄男人的本领?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变得狂恣,咬她胸前的蓓蕾,引得她娇吟连连,却不再做下一步动作。   “求我!”欧阳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不!”孽宝宝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分明难受,口中却还是不愿认输。   “求我!”   “不!”   依然是倔强的拒绝,让欧阳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啊……”孽宝宝痛得大叫,报复性地捏着他全身各种敏感处。   “求我!”这次,是孽宝宝说的,膝盖顶在他的胯下,不让他轻易进入。   “绝不!”   两具赤裸的身子,明明已经空虚地可怕,却还是不忘正在进行中的拉锯战。   欧阳翌终于松手,掰开她的膝盖,窄臀猛地往上一顶,引得孽宝宝不由尖叫了一声。   “都生过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紧?”欧阳翌“啧啧”称赞,不忘在她体内艰难地抽动着。   孽宝宝可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对于贞操观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强烈。只是,生了球球以后,也没找到什么值得跟他上床的男人,所以也就不强求。   此刻,她闭上眼,感觉到体内的充实,笑着,将快感延续。   ……………………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3)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3)   “痛!”孽宝宝大叫。   第二次了,没有了那层膜的隔阂,怎么还是如此的痛?   痛,却还是有巨大的快感充斥全身。   两人俱都感到了满足,谁输谁赢都被抛著了脑后,只有锐利的快意让周身浑身剧烈战栗。   情潮,在房内织成一张网,网住了他和她。   一场床仗打下来,都输,都赢。双输,双赢。   原来男女之间,原本就是一场攻防战,再强的防御,在床上也变得不堪一击。丢盔卸甲的两个人,都是败家,防御,溃不成军。   却有又都是赢家,进攻,毫不懈怠。   心满意足的欧阳翌,终于离了孽宝宝的身体,高潮间两人同时发出的低吼,让他兴奋不已。   而她的紧致又昭示着,她也许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放浪。   有些欣喜在心间晕开,搂住激情过后,极度疲惫的小女人,细心地为她盖上薄毯,看着她颤动的长睫毛,心中强烈的满足感,让他在她的额头,印上了一个湿热的吻。   “睡吧。”他轻声呢喃,最好,就这样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一场好睡,两人直到下午才醒来。   孽宝宝睁开眼,手指轻触被她的指甲滑过的背部,一道道红红的凸出,此刻已经结疤。而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肤,赫然都是红紫的颜色,可见刚刚战况的激烈。   四目相对,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嗨!”   两人同时出声,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你的技术……有进步!”   孽宝宝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欧阳翌显然一愣,随即道:“可惜,你的技术没什么进步,来来去去还是那几招。”   “哼!”孽宝宝嘟嘴,别开脸,心中有些泛酸。   “其实,在我的那些女朋友中,和我发生过关系的,五个手指都能数过来。”欧阳翌忽然闷闷冒出一句,然后,霍地起身,穿好衣服,匆匆往浴室走去。   孽宝宝愕然,干吗跟她说这个??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4)   男人和女人没有输赢!(4)   起身,拿起衣服。还好,两件睡衣,穿起来简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欧阳翌带她来到的是他的房间,而不是她的。要不,从总控制室里,大概可以全程观看他们欢爱的过程。   穿好衣服,裹紧,尽量遮住欢爱的痕迹。只是,脖子上露出的一大片,却无法遮挡。   希望外面没有人吧。   孽宝宝打开门,做贼一样溜了出去。   好吧,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她本来就是贼不是吗?也许,已经习惯了偷偷摸摸吧?   一转身,一抬头,却看见两个人像柱子一样立在门口。   “皮……皮雷……”她讪讪地笑,缩了脖子,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   另一个,是JOE。   瞧他们的神情,如此相似。   皮雷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一点,可是,JOE这样的表情……   不会是他也……   不会吧,她在这个庄园里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感觉到JOE对她又任何的好感,敌意倒是感觉到了好几分。   三人伫立许久,皮雷死死盯着她脖子上的爱痕,忽然叫道:“是不是他欺负你,我找他去!”   “肯定是这女人勾引的欧阳!”JOE不甘示弱,拦住皮雷。   不……不是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孽宝宝目瞪口呆。   感情,JOE这副表情的对象,不是她?   并不是不赞同这种感情,只是,忽然发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JOE和皮雷,还是如两只斗鸡一样对瞪着眼,谁也不打算先认输。   算了吧,随他们去。   孽宝宝捏了捏还有些酸痛的腰,悄悄逃离现场。   两个男人的战争,她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慢慢退,直到看不到两人男人的地方,才开始慌不择路地狂奔。   一幢房子旁,伸出了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了过去。   这是整个庄园监视的死角,谁那么高明,知道这些?   低头看,身后的人,身形魁梧,穿着黑色的保镖服,应该是这个庄园里的女保镖才是,那么绑架她,是什么用意。   “别动,我是玄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停止了挣扎。 ☆、球球失踪了   手一松,孽宝宝回转身,看到假扮成女保镖的左玄凌,差点笑岔了气。   “别笑了!”左玄凌有些气恼,“还不是为了你!”   “哈哈,你怎么才来啊?”孽宝宝止不住笑意,“我以为,一个星期就该见到你们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才来?”   左玄凌沉了脸,神情很是严峻:“有人带着我们绕圈子,他们好像和熟悉我们的方法,可能遇到同行了!”   见左玄凌神色有异,孽宝宝也不笑了,忽然问道:“球球和你们联系了没?”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左玄凌有些担忧,“我去加州别墅,看到有人监视球球。后来我想办法潜入里面,球球却已经不见了。我想那孩子聪明,也知道我们的联系办法,过几天也许就来找我们了,就没担心。可是,现在,两个星期了,没有任何消息。”   “什么?”孽宝宝皱起了眉。   如果,是欧阳翌做主监视球球,她倒不担心。欧阳家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再不济,也不至于对球球下毒手。但是,如左玄凌所说,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这件事情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球球再聪明,也只是个还未满七岁的孩子啊,怎么斗得过那些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大人们?   上次,欧阳翌还以此威胁他,这说明,他还是认为球球在加州的别墅中,对他的失踪一无所知。而且,他也没必要将球球藏起来,看他今早的表现,他也蒙在鼓里。   可是,如果没有他,球球怎么会出事?肯定还是和他有关。   握紧拳,有些怒气浮上孽宝宝的眼:“欧阳翌,要是球球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左玄凌锐利的眼,看向她的颈部:“这是……”   “你别管了,你们什么时候带我走!”球球不知道落入了谁的手中,此刻的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别急,我们晚上就来带你走!”左玄凌安慰她。   “好,我等你们!”孽宝宝点点头,“现在,我回去准备一下。”   “回去吧,离开太久,会被怀疑的。”左玄凌提醒。 ☆、她幸福就好   “好!”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左玄凌的心中一颤。   唉……   七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演。   七年前,见到衣衫不整的孽宝宝出现在他的车前的时候,他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他一言不发,给球球做了近七年的爸爸。   以为,那次不过是个意外。   那么,这次呢?   在这个庄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无数片。她总是有能力无视于他的存在,她明明心里很清楚的,可是总是假装不知道。   而他呢,其实也是清楚的吧?   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可是,却还是抱着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以为,时间久了,她总是能明白。   可是,二十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她还是她,他们的相处,像兄妹,像父女,就是一点都不像情侣。   算了,她幸福就好。   只是,她幸福吗?   他想确定她是幸福的,然后就无怨无悔地放手。   女儿大了,路总是要自己走的。真的,真的,有养大儿女的沧桑感了,明明,他还没满三十岁啊,怎么就有了这六十岁的心态呢?   晚上,必须带她走。   球球的事情,看来要抓紧办。而那个姓欧阳的,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可靠,就把宝宝托付给他吧,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去。   不过,还得考量考量啊。   如果球球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宝宝怕是永远不会原谅他,不如从欧阳翌身上找找突破口。也许,他应该最清楚他找了什么样的人来监视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   球球那小子,聪明地已经妖魔化了,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一天之内,三个男人,同时心碎。   也许明天,还会再加一个吧?   入夜,孽宝宝在房间里等着左玄凌的通知。   桌上,放着留给欧阳翌的纸条:如果球球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扣扣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是左玄凌的暗号。   孽宝宝开门。   “走吧,我让朵朵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好!”孽宝宝点头,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出了房门。 ☆、要离开了   回头看看住了一个多月的庄园,竟有些不舍起来。   大概,是见不到病愈的莉丝了吧?   有些遗憾。   爱朵朵装扮成孽宝宝的模样,在庄园里掀起了一阵喧闹。   “宝宝,为什么还要逃,早上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匆匆赶到的欧阳翌,脸上都是受伤的表情。   爱朵朵抬头,看他一眼,没回答,手脚一点都没停。   欧阳翌心一跳,不对,她不是孽宝宝。   虽然是一样的眼,但是眼神完全不对。   那么,孽宝宝呢?   糟了!   顾不得其他,他转身,匆匆跑去孽宝宝的房间。晚了一步,人去楼空。   怒气直升,经过早上的事情,他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已经有了改善才对,为什么她还要逃?   拿起桌上纸条,看了一眼。   球球?   出事了?不会啊,他不是还在加州别墅里吗?   其实,他也就是派人监视着他,拍了一个片子给孽宝宝看而已,后来,他也就没有管这事了。   可能是出于逃避的心理吧,他不想再看到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欧阳,我在监控室看到北边墙上有问题。”JOE匆匆赶到,看着欧阳翌的眼神有些复杂。   “去看看!”   欧阳翌赶紧往外走。   北面墙上,钉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两个中文大字:加州。   “看来,有人帮我。”欧阳翌苦涩一笑,看这字,肯定不是孽宝宝写的。   加州,她回加州了吗?   球球,是她的儿子,如果他们还要继续,他就必须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儿子,不是吗?   她以前的事情,都无所谓了,他要她的以后。   “JOE,帮我联系火姐。”欧阳翌冷冷地下令,这事很蹊跷,一定与她们有关。   “直升机随时待命,我们去加州!”   ——————【分界线】————————   “为什么去加州?”钻进直升飞机的孽宝宝,有些不解地问左玄凌。球球不见得一定在加州啊。   “我调查了一下,这次我们可能又碰到我们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孽宝宝一愣,随即恍然,“你是说……火焰帮?”    ☆、你的儿子(1)   “不错,手法上很像。”左玄凌点头,“自从七年前,你坏了她们的好事,这些年,她们没少找我们麻烦。”   “她们也是贼,同行本来就是冤家,而且,同行最了解同行,难怪你这种老江湖都能被她们带着在墨尔本兜圈子。”这些年,火焰帮神出鬼没的,没事老找她们麻烦,似乎和他们杠上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   “欧阳翌会找火焰帮合作?”怎么都想不出理由来。   “当然是有人穿针引线!”在前头开着飞机的爱朵朵插话。   “穿针引线?”孽宝宝皱眉,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喂,这一个多月,不是把你关傻了吧?”左玄凌开起了玩笑。   “去,你才傻了!”   孽宝宝低了头,想起了七年前那一幕。   那天,她在欧阳家偷听到了欧阳羽和欧阳陵北的对话,他们就提到了火焰帮。之后,欧阳羽用的春药,也是来自火焰帮的。   只是,欧阳羽入狱以后,却没有供出同谋的亲叔叔。当时,他们Dream-fly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讨论过,一致认为是欧阳家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丑闻,不想再牵扯进太多的人,所以将欧阳陵北的事情压了下来。   但是,通过这几天和欧阳翌的相处来看,他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想想这七年,欧阳家对欧阳陵北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抵制行动,每天飞来飞去,当他快乐的旅行家,完全没有在家族中受到任何排挤和仇视,依然对他尊敬有加。   那么,当初就是欧阳羽一力承担下了全部的罪责?   如今的他不敢说,可当年的他,可不像是那么讲义气的人!   能让人心甘情愿认下所有的罪,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中间一定漏了什么。   可能,是欧阳陵北威胁了欧阳羽。那么,他拿什么来威胁呢?   欧阳羽都可以拿自己的老婆当诱饵来陷害自己的亲弟弟,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在他眼中,也一定算不上什么了。   这样一个六亲不认的人,还有什么事可以威胁到他呢?   孽宝宝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儿子(2)   你的儿子(2)   不过,目前有一件事情,大致可以肯定。   “是欧阳陵北让欧阳翌和火焰帮联系上的吧。”孽宝宝这句是肯定句,“难怪欧阳翌能找到我们,要说,普通人,怎么可能轻易设局引我们是上钩?”   “不错,所以,当他们知道球球是你的儿子,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左玄凌指出问题关键。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绑了人,下一步,就应该有所求了吧?   “这还不明白?”爱朵朵嘟嘟嘴,示意左玄凌往下继续说。   “我估计,他们是想让我们去偷回那瓶酒,送回他们,在所有同道面前违反规矩,向她们认输,一雪她们七年前的耻辱。并且,一举让我们在这行再也没脸混下去。”   左玄凌说出症结所在。   在偷完酒叫到客人手中的时候,Dream-fly的精英们顺便奉送了一套储酒的保护计划,将藏酒的密室设计得密不透风,连她们自己都无法进去的地方,世界上还有什么贼能闯进去?   这就是火焰帮忙活了七年,却迟迟还是没有拿到酒的原因。   不过,孽宝宝大感无聊:“她们这记仇,也记得太久了点吧。”   “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左玄凌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火焰帮,可清一色,全是怨妇。”   “也不知道球球在她们手里,怎么样了。”孽宝宝的情绪,并不乐观。   “没事,就球球那妖孽样,能出什么事啊。”左玄凌劝慰着。   倒也是,球球可是继承了他父母优良的传统。特别是,他老妈那种,好女……呃,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性格,是学得十足十。   一样的没骨气,所以,不用担心他会和那帮女人硬碰硬。   加上,他的聪明,也许有机会逃出来   只是,他再怎么都聪明,也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啊,要怎么面对一群如狼似虎,还有可能心理变态的女人?   孽宝宝长长地叹息一声,到了现在,才开始有了一些做母亲的自觉。   是她太过相信球球的聪明,对他,放心过头了。 ☆、你的儿子(3)   “放心吧,我已经让落雪和样子在加州开始查了!”看出她的担忧,左玄凌讲起了他的布置,“我说过,球球很聪明,他往自己身上洒了‘龙蜒香’,样子已经带小灵蛇寻过去了。”   “龙蜒香”是样子配置出来的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人的鼻子是闻不出来的,只有她身上经过特殊训练的小灵蛇才能闻到那股特殊的味道。   你的儿子(3)   听左玄凌这么一说,孽宝宝才稍稍放了点心下来。   “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和挣扎的痕迹,看来,球球是很平静地和她们走的。”左玄凌再继续分析情况,“我想,球球身上,可能不只洒了‘龙蜒香’那么简单,也许带了一些逃生的工具。”   想也知道,以他那欺软怕硬母亲的遗传因子作祟,他肯定是打量一下形势,乖乖和她们走了。这样子,至少还有机会洒“龙蜒香”,带上一些必要的工具。总比被打个半死,拖走扛走强。   虽然,他有爱朵朵和左玄凌这样好的干爹和干妈当师父,可受年龄限制,肯定不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大人们的对手,所以,还是把力气花在有用的事情上比较好。   小小年纪,他深谙此中道理。   直升机的风扇声越来越小,最终在加州郊区的一处大平台上降落。   孽宝宝和球球常住的那幢别墅她们是暂时不敢靠近了,火焰帮还派人监视着,正等着她们的出现。   狡兔有三窟,她们在加州的“窝”当然不只那一个。   这里,是她们组织的基地Dream-fly,外表如破落的仓库,里面,却七年前更加豪华精致。   自从孽宝宝生了球球和左玄凌住进加州的别墅,爱朵朵又接管了家族生意,Dream-fly的成员开始分散各地。不过,每次出任务,她们还是会在这个基地汇合。   这里,始终是她们最怀念的地方,她们的第一个家啊。   从平台的扶梯上爬落地面,落雪和样子已经在地面迎接他们。   “孽姐姐,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落雪嘟着小嘴,扑进孽宝宝怀里。 ☆、祸水遗千年   祸水遗千年   “都二十四了,还装小姑娘!”凌紫漾嗤之以鼻,看孽宝宝一眼,“就知道你不会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错,是祸水遗千年!”孽宝宝笑着纠正。   “还会开玩笑,那就说明没事。”凌紫漾拍拍落雪的肩,“别担心了,走吧,都进去吧。”   屋内,落雪打开电脑。   “这是根据我们这几天跟踪,我画的球球可以关押地方是示意图。”落雪指着电脑讲述,“小灵蛇跟着味道到了这片小树林,我们就进不去了。这树林不是普通的林子,里面都是机关,还有尖端科技的探测仪和警报器,还有电网,进去好像很困难。而且,主要是,里面的情况不明,我发了两个小机器人进去打探,结果都被拦在电网上。”   落雪说到这里有些挫败。   “同行就是同行,咱们的手段,她们都知道该怎么防御。”孽宝宝叹口气。   “至少,球球还活着。”凌紫漾插上一句,“我家小灵对‘龙蜒香’还有反应,我敢肯定球球一定在那个树林后面。”   洒上“龙蜒香”的人,除非用凌紫漾特制的药水清洗,才能消除那层味道。但是,当洒了“龙蜒香”的人死去,香味也会随着人死而消去。   这是一种根据人体体温散发的香味。   “去现场看一下吧。”孽宝宝提议。   “好!”   五个人上车,往那片小树林而去。   到了目的地,下车,摸索着靠近。   “等一下,有人!”左玄凌拦住众人前进的脚步,躲进树林前的矮丛里。   树林前,站着三个人,是三个男人,身影很是熟悉。   “是欧阳翌!”孽宝宝认了出来,“还有JOE和皮雷。”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爱朵朵沉吟,回头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左玄凌。   “我就说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居然还和火焰帮联系着!”能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除非火焰帮告诉他,其他的,不做他想。   孽宝宝愤怒异常,就要冲出去。   “别去,看看再说!”左玄凌忙一拉扯,拉回她的理智。 ☆、把球球还给我!   蹲下身,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怎么进去?”   “不知道!”   “火姐没告诉你吗?”   “她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个!”   JOE和欧阳翌互相对话。   “宝宝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呢,进去再说!”着急的声音,是皮雷。   孽宝宝心中升起一股感激之情,皮雷,总是以她的想法来考虑问题。知道急她所急。   “她们没事抓个小孩子做什么?”欧阳翌摇头,“早知道,真不该把个小孩子牵扯进来。”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孽宝宝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宝宝……”欧阳翌一愣。   “啪!”孽宝宝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欧阳翌的脸上立刻留了五道红肿。   “欧阳翌,你混蛋,把球球还给我!”   “孽小姐,欧阳也是来找球球的!”皮雷难得替欧阳翌说起话来。   “谁要他找,要不是他,球球会丢吗?”孽宝宝还是气咻咻。   “宝宝!”左玄凌眼看藏不住,索性也现了身,拉住她。   欧阳翌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不是户籍登基上,孽球球的父亲吗?   一股醋意从小腹上升。   “我说你怎么匆匆离开,原来是老情人来了,所以我这新欢就只能踢一边了是吗?”   “欧阳翌,你不是人!”要不是左玄凌拦着,孽宝宝又要扑上去。   “宝宝,先处理球球的事情!”左玄凌喝止。   孽宝宝捋了一下头发,平静下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失控。   大概,也只有这个男人,会让她如此失控了吧?   不理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外面的木桩,这些木桩咋一看,和其他树木也没有太大区别,细看,没想到,那些木桩都是水泥加一种中特殊材料制成的,造型十分逼真,真是难为那些工匠们了。   几个水泥桩中间,都有一根细细的丝线连接,不小心碰上,就会触动警铃,里面的机关也会全部开启。   枪林弹雨,绝对不会有生还者。   “落雪说,里面最少有十挺机关枪,还有至少五十枚地雷,就是进一个连,估计也会变成灰出来。” ☆、营救计划   他们在林子外面弄那么大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所以他让朵朵她们三个暂时不要暴露,看看火焰帮还有什么其他动静没有。   但是,这么久了,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难道,她们对这林子太过放心了吗?   “和同行斗,就是这一点最伤脑筋。”孽宝宝紧皱这眉头。   “看来,她有人帮忙了,也不需要我们了,我们走吧。”见他们两个自顾说话,欧阳翌妒火中烧,转身就要走。   “喂,你不能走!”左玄凌叫住他。   “玄凌,让他走,叫他干什么!”孽宝宝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这事也和他有关,他不能不管啊。”左玄凌急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会越帮越忙。”孽宝宝很不赞同。   “是啊,我只会越帮越忙!”欧阳翌也来了气,“本来,这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事情,关我这个外人什么事?”   “什么我们一家三口,你不知道球球是你儿……”左玄凌脱口而出。   “左玄凌!”孽宝宝大叫,回头看欧阳翌,一脸愕然。   “什么?”   “玄凌,我们回去好好研究再来。”孽宝宝拽过左玄凌,不让他继续发挥他的“大嘴巴”。   “你说清楚!”欧阳翌张开手,拦住两人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孽宝宝抬高下巴,怒视他。   “没关系,你骂我是狗也不是头一回,我习惯了。”欧阳翌摆出一副痞子像,“你回答我的问题,别想走。”   “欧阳翌,怎么变得这么无赖?”孽宝宝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宝宝,你真没告诉他?”左玄凌还不忘在一边火上浇油。   这句话,几乎笃定了欧阳翌心中的想法:“宝宝,你瞒着我什么?球球是不是我儿子?”   “球球是我儿子,跟你没关系!”孽宝宝大吼。   “行了行了,我们去那边谈,你们是要把火焰帮的人都招出来吗?”左玄凌一手拉着孽宝宝一手扯住欧阳翌就往外拖,皮雷和JOE也赶紧过来帮忙。   临走,左玄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片小树林,奇怪了,他们在外面这么喧哗,里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照理,火焰帮如果要找他们谈判,也该出来了。 ☆、闹别扭的小情侣   寂寂无声的树林那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了什么?   一切匪夷所思,诡异地有些不正常。   但是,现在,应该是先处理好那对闹别扭的小情侣的问题再说吧?   欧阳翌被孽宝宝骂了声无赖,他倒是真无赖起来了,孽宝宝往哪里走,就往那里走,贴身跟着。孽宝宝一个回头,他就退后几步,然后露出他的招牌天使笑容。   要赶他走,可路也不是她孽家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要在那边走着,她也拿他没办法。   只得冷着他,晾着他,就是不理他。   会合了爱朵朵她们三人,也难得欧阳翌能在凌紫漾色色有神的大眼瞪视下走的泰然自若。这让左玄凌更加觉得他有加入Dream-fly大家庭的天赋。   这小子不错,值得好好培养。   呃……明明他今年也只有三十岁而已,和欧阳翌同岁嘛,怎么有岳父看女婿的感觉?   左玄凌自嘲地甩头,再一次哀叹自己的未老先衰。   好不容易到了Dream-fly停车的地方,孽宝宝拉开车门,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个男人:“你要跟我上车吗?”   “欢迎吗?”欧阳翌耸耸肩,摊手。   “不欢迎!”孽宝宝转头,上车,留给他一个优美的背影。   “我们也上车吧。”欧阳翌一脸不介意,转头看向脸色复杂的皮雷和JOE。   以为她们有车,他们就没有车了吗?   欧阳翌挑眉,笑意布满的脸上,眼帘垂下,遮住眼,也顺便遮住了思绪翻滚的眼神。   激动,兴奋,甚至,还有些愤怒。   左玄凌的话虽然才说了大半,可基本上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要是还不明白,那他那天才的称号就可以送去给白痴了。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啊……   手都有些发抖了。   这该死的女人,瞒了他七年不说,到了现在居然还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死不承认。   他早就该想到的,当初看到球球的出生的日期,只关注了他父亲那一栏上面那个俊朗的男人,却没有往这一面上想。   现在想想,球球六岁多,他和孽宝宝那一次是在七年多前发生的,加上十月怀胎,时间真的是刚刚好。 ☆、他的儿子啊……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孽宝宝自从完成他这笔任务以后,大约有整整三年时间,Dream-fly都没有使用勾引男人来套取情报的策略。换句话说,那三年里,孽宝宝没有勾引任何一个男人,那么,应该是为他生孩子,养孩子去了。   想到这里,欧阳翌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笑意,外泄出来。   球球,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呢。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身边的皮雷,声音有些闷闷的。   孩子都有了,而且都快七岁了。他这辈子,好不容易碰上个心动的,一个死了,一个心还不在他身上。做人,还真有点失败呢。   “先救人再说!”欧阳翌盯着前方白色的集装箱卡车,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   想独占儿子,怎么可能?   …………………………………………   集装箱车内,左玄凌盯着孽宝宝看,半晌没说话。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孽宝宝对于他刚才“出卖”她的举动一直耿耿于怀。   “你可不可以偶尔温柔一点?”左玄凌摇头,分明,妩媚的时候可以很妩媚,柔情的时候可以很柔情,偏偏对他,从不给个好脸色。   算了,活该他是受气桶。孽宝宝今天的性格,有一半是他训练出来的结果。   冤孽,冤孽,他的错。   “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不是故意的?”孽宝宝瞪着他,怎么看,左玄凌也不像是那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人。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他有权利知道吗?”左玄凌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孽宝宝别过脸,怒气未消。   “是啊,毕竟和火焰帮联系的是欧阳翌,他对那边的情况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要多。”爱朵朵一边开着车,一边加入劝说的行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左玄凌的耐心和细心能换来孽宝宝回眸的一瞥。可是,当七年前,当孽宝宝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只有左玄凌那个大傻瓜,还是乐呵呵地做着她们母子的免费保姆,忙进忙出。 ☆、已经认输了!   想起七年前关于孽宝宝能否获得欧阳翌真心的赌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左玄凌已经自己认输了。   那么,她还操这份多余的心做什么?   不如就遂了左玄凌的意思,让孽宝宝他们一家三口团圆算了。   只是,孽宝宝心里那块疙瘩,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去了。这些,怕是要看欧阳翌的本事了,能不能把佳人拐进礼堂。   爱朵朵的话倒是让孽宝宝脸上有了些触动。   这七年来,火焰帮虽然屡屡跟他们作对,可是总是神出鬼没的。虽然他们也积累了不少对付她们的办法,可是总归是没有和她们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   如果加上欧阳翌,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合作,再加上一个他的亲叔叔欧阳陵北也许和火焰帮有更深入更直接的接触,也许能问出不少他们所不了解不明白的事情出来。   现在和欧阳翌分裂,和他斗气,看样子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呢。   以前的理智,以前的冷静,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是那个无论多生气,都能谈笑风生,然后在背后捅人一刀,却还让人乖乖以为她才是受害者的那个“艳贼”孽宝宝啊。   冷静下来,才发现,以前的机智和笑里藏刀,在刚才一瞬间差点土崩瓦解。   这样,很不好。   她有些恐慌起来,这么多年在身边建筑起来的坚固的城墙,似乎成了危墙,再不修缮一下,就有倒塌的危险。   一定是在那个庄园里日子过得太过悠闲自得,让她的警惕心松懈了太久,一时间还没有适应外面的生活。   她是有名的“艳贼”,天生有勾引男人的本钱,看着男人为爱痛苦,为情受伤,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狐狸精”,她必须,牢牢记住这一点。   两辆车子在Dream-fly的基地停下,白色的集装箱卡车上下来的孽宝宝恢复了往日的妩媚,还有……无心。   欧阳翌立在门边,等着她赶人。   “进来吧。”孽宝宝冷着脸,率先往里走。   呃……   怎么了,转性了?   欧阳翌愕然,刚刚他还在想着怎么说服她让他参与这次行动呢,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去了。 ☆、我……也在内?   回头,看着左玄凌轻轻摇头,一脸苦笑。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有好方法吗?”进内坐定,孽宝宝扫视一圈众人,当然,也没漏了欧阳翌。   “我……也在内?”欧阳翌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兴奋。   “不然我把你叫进来做什么?”孽宝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哦……哦!”欧阳翌点头的样子,有点傻。   爱朵朵在旁边叹口气,看来,爱情中的男女真的不能用常人的视角去评价。   “欧洲最新研制的防盗系统,用于军事基地的防御,开始运用还不到两个月。”落雪插话,“没想到火焰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到这套防盗系统。”   打开电脑,敲入几个键,电脑上出现一副三维立体图。   XF300防盗系统,在目前世界上还属于高级军事机密。火焰帮是怎么搞到的?   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对方这次是下了大本钱了,注定不让他们进去劫人。这套系统在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破解,因为刚出现没多久,大家对这个,都没有什么可供借鉴的经验。   落雪都皱着眉,看来真的是毫无办法了。何况,那树林里可是还有不少重武器守着,一不小心,便可让人命丧黄泉。   “你怎么和她们联系的?”孽宝宝转头看欧阳翌。   “是我叔叔介绍我们认识的,他当时知道我正在找你……呃,你们,所以他说他认识你们同行,也许能帮上我的忙。当时,我病急乱投医,就同意了……”   “说重点!”怎么认识的,她没有兴趣知道,“你们怎么联系的?”   “之前是我叔叔和她们联系的,后来我跟她们发过邮件,打听你们的事。”   “也就是说,你没见过她们的人?”孽宝宝回头看左玄凌,仿佛在说:看,还说合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孽宝宝的眼神从他身上转到别的男人身上,欧阳翌很是不爽,立刻加一句:“也不是,后来找人监视球球的时候,我和她们手下一个女人联系过。”   “哦?”孽宝宝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年纪不大,不过看上去,应该不过是个跑腿的。”言下之意,应该是那种随时可以灭口掉的棋子。   什么都没问出来,孽宝宝对欧阳翌失去了兴趣。   “有新动静!”落雪指着电脑屏幕叫。   一封新邮件,是来自火焰帮的。   和左玄凌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她们必须用七年前偷走的酒来换回球球,并且想全世界的同行发信息,承认他们的失败。   “真够狠的。”凌紫漾撇嘴。   “不干就不干,反正我干这行也是个兴趣。”爱朵朵率先表态。   “也是,大不了我去找份工作。”落雪也点头。   他们几个,去哪里不是社会的精英分子,中坚力量?   “不过……”落雪的话打了个大大的转折,“其实,每个防盗系统都有一个最大的弱点,是共通的。”   “什么?”大家来了兴趣。   “那就是进去难,但是……出来,却容易。”   众人沉默。   “也许,我们得想办法通知球球。”孽宝宝提议。   “你不会是要让他自己出来吧?”欧阳翌满脸不赞同,“不,我不同意,他还那么小,还不到七岁。”   “你没资格管。”孽宝宝直接剥夺他的发言权,看周围的人,“你们认为呢?”   形势两边倒,Dream-fiy的人全部同意她的意见,欧阳翌那边三位,全部投反对票。   “五比三,就这么办。”孽宝宝果断地下令。   “宝宝,这太危险,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欧阳翌做最后的努力,“大不了,我去把酒买来,救球球。”   “你要嘛不要挡道,要一起行动就闭上嘴!”孽宝宝主意已定,眼前的男人真是想得太简单了,真以为火焰帮拿了酒就会放了球球吗?心中越想越气,一句话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我们需要这么麻烦吗?”   一句话,堵了欧阳翌的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始作俑者,最不可饶恕。   “我的两个小机器人毁了以后,这两天我仿造样子姐姐的灵蛇改造出了新的机器人,我复制了五个,让他们循着‘龙蜒香’找到球球。” ☆、激动个屁!(1)   “这次它们的目标更小了,躲避探测仪的可能性又高了,放五个进去,只要有一个到了球球那边,以他的聪明劲,一定会猜到是我们在想办法救他的。”   落雪说完,手掌上已经立了五个小机器人,只有小手指大小,放远些就看不清楚。这些机器人,本来是她想用来二次探火焰帮内部的情况的,现在,却派上了通讯员的作用。   “就这么办吧。”孽宝宝站起身,其他人也准备行动。   “喂,等一下,我也一起去!”欧阳翌赶紧跟上。   ——【分界线】——   “这林子还真是安静。”孽宝宝站在林子外面,左右看看。   夜幕已经降临,周围寂静滴连蛙叫虫鸣都没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们索性大方现身。   不过,落雪和爱朵朵则带着那五个机器人潜伏到四周,在不起眼的地方,将它们放进林子里去。   声东击西,为的也是防止火焰帮有所察觉。   只是,四周一切还是静悄悄,她们撤退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爱朵朵和左玄凌,两个功夫最好的人留在附近的岩石后面接应,其他人全部回车上,看那些小机器人的进展。   “三号机毁了!”落雪看着电脑,心痛地皱眉。   这些机器人是自从上次那两个失败以后,她根据凌紫漾的灵蛇,仿生改进了,花了她两个星期几乎全部的时间和心血,毁坏任何一个,都能让她心痛不已。   孽宝宝能理解她的心情,她一向把任何发明都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看重,这次明明知道那些小机器人极有可能一去不返,还肯一下拿出那么多来,着实是有些为难她了。   “五号机毁了!”听落雪的声音,快哭了,一张小脸耷拉着,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敲着电脑。   剩下三个机器人不停有树林内的画面传送过来,里面的结构很复杂,像迷宫一样。机枪高悬,底下随时可能踩到地雷。灵敏的摄像头一刻不停地转动,不放过任何可以物件。   一旦被摄像头瞄上,不管是敌是友,先扫射一阵再说。 ☆、激动个屁!(2)   激动个屁!(2)    “她们也不怕伤到了自己人!”孽宝宝对着套有些冷酷残忍的防盗系统有些不屑,根本就是没拿人命当回事。   “如果她们自己都不怕死了,那么去杀一个人,就更容易下手了。”说话的是JOE,仿佛很能理解火焰帮那群人的心思。   “这群怨妇八成是太久没男人滋养,心理变态了!”孽宝宝咬牙切齿地盯着树林,仿佛能穿过那里,看到火焰帮的帮众们。   “二号机也毁了!”落雪轻叹,心痛无以复加。   “落雪,不心痛了,这次要是救出了球球,我一定让火焰帮那群变态女人十倍偿还于你。”孽宝宝搂着她的肩膀,保证。   不能老是出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他们已经一让再让,不想和她们起正面的冲突。现在,人家都欺负到自家头顶上来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次是球球,下一次呢?   等其他人有了孩子,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也会被一起绑走?   退出这个行业倒是不成问题,问题是,就算他们退出了,他们就能过安生日子吗?球球就一定能回来吗?   火焰帮早就想吞并他们了,他们有很多的优势,至少,到目前为止,所出的任务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在同行中口碑极好。   而火焰帮,这几年每况愈下,甚至连杀手的生意都接了,人却越招越多,越来越像摆上台面的黑社会。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火焰帮毕竟历史久远,传承已久,虽然臭名昭著,可是底子还在。所以,她们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是可以同行中名列前茅,和她们斗,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也是她们敢兵行险着,公开和Dream-fly挑衅的原因,也是她们的无奈。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顺利退出了,火焰帮也遵守诺言,不再找他们麻烦。但是,在这行待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会与人结怨,仇家自然也不会少。   人家不会因为你金盆洗手而从此放过你,只会趁机找上门,置你于死地。   此刻的孽宝宝,脑子异常清楚。。 ☆、激动个屁!(3)   “一号机也毁了!”落雪愁眉苦脸的,心思已经不在她的宝贝机器上了,“最后一个一定要进去啊,要是这个也毁了,球球可就得不到消息了。”   作为Dream-fly第一个,也是目前惟一一个出生的小孩,球球绝对是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宝贝。为了他,他们一群人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   大家开始把目光紧紧锁定在最后一个机器人上,所有的希望集中。   机器人不紧不慢地前进,树林前面开始开朗起来,出现了一幢豪华的别墅。   “吱”一声,还没出树林,最后一个机器人宣告寿终正寝。   “呜……”落雪把脑袋埋进膝盖,呜咽着,很不甘心。   “别伤心了,我们下次再想办法。”孽宝宝知道落雪不仅仅是心疼她的机器人,还有对救球球这件事情上有心无力的挫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那套系统太过厉害了。”   “现在,还是把呃……那个左先生和爱小姐叫回来吧,看来今天行动没法继续进行了。”皮雷看看外面的天色,想起还在外面“淋着”露珠的两个人。   孽宝宝拿起通讯器,叫道:“玄凌,朵朵,小人都毁了,行动取消,回车上吧。”   “好,明白!”良久,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应答。   二半个小时后,左玄凌和爱朵朵才出现。   “怎么这么慢?”孽宝宝顺口问。   “刚才看到树林里好像有动静,所以又多看了一会,后来过了十几分钟,也没反应,就回来了。”左玄凌解释。   “也许是听到树林里的动静,里面的人出来巡逻检查一边吧。”爱朵朵猜测。   “这次准备地这么好,都没有成功,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欧阳翌很是担忧,“不知道球球在里面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虐待。”   “放心吧,这小子最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小小年纪,最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又长得那么讨喜,能有什么问题!”孽宝宝翻了个白眼,仿佛说他的担忧有些多余。   只是,自己的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激动个屁!(4)   毕竟,球球才七岁啊……   一个孩子而已,再聪明,能怎么样呢。   “宝宝,小灵有动静了!”凌紫漾忽然兴奋地大叫。   “怎么了?”孽宝宝回头。   凌紫漾食指上带了个指套,往个小皮囊里一伸手,指套上已经套上了一条金色小蛇的头,只留尾巴露在外面,腰来晃去。   “小灵很不安静,应该是‘龙蜒香’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才会这样。”凌紫漾分析。   “也就是说,球球应该在接近我们?”孽宝宝立刻领悟。   “龙蜒香”越来越近了,很有可能,球球正朝树林外走,试着接近他们。   “快,回树林去。”孽宝宝拉开车门,跳下车。   “我也去!”欧阳翌紧随其后。   “你去做什么?乖乖待在车上!”孽宝宝的神色很冷冽。   “我去接我儿子,怎么了?”欧阳翌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再说,我的功夫可不输你,有足够能力自保。”   “但是你对临场反应缺乏经验,你去,会害死大家的!”孽宝宝坚决不同意,“朵朵,玄凌,我们去,样子,皮雷,你们看住欧阳翌,别让跟来捣乱!”   他居然,成了捣乱的人了!   欧阳翌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可是细想,孽宝宝的话不无道理。   虽然练好了拳脚功夫,可真刀真枪上场,却是从来没有过。难道,他真的无法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去吗?   一切太难太难。   “喂帅哥,别动歪脑筋,我整人的办法可多的很。”对于孽宝宝下的命令,最兴奋的莫过于凌紫漾。美男当前,口水直流啊。要是他敢动一动,她就敢立刻冲过去抱住他,趴在他身上不下来,嘿嘿。   “我不跟去,我不会给她添麻烦。”没想到欧阳翌极其配合,坐在车尾,傻傻发呆。   树林外,孽宝宝三人正等待着,她手上,是从凌紫漾手中接过的小灵蛇。此刻,灵蛇的尾巴摇得更厉害的,好像很兴奋。   “有人!”左玄凌忽然拉住两个人,躲在岩石后。   前方,有个小小的黑影若隐若现,天空中,月黑星稀,看得不是很真切。 ☆、激动个屁!(5)   激动个屁!(5)   但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是球球,一定是!”孽宝宝肯定地说。   “看看再说!”左玄凌拉住她,让她冷静。   小小是身影越走越近,大家都可以肯定了。   “球球!”孽宝宝大叫,冲过去抱住他。   “妈咪,你叫得那么大声是想把里面的人都引出来吗?”球球任由她抱着,翻了个白眼。   “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吓死我了。”看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孽宝宝有揍他的冲动。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她们好吃好喝地待我,要不是怕你们找得着急了,我还真想多呆几天。”球球嘟嘟嘴,脱离孽宝宝的怀抱,径自朝外走去。   “嗨,这孩子!”孽宝宝双手插腰,一副母夜叉状。怎么被人抓了一次,那拽不拉叽的臭样子还是没改啊?   “行了,人出来就好了,教训孩子回去再说。”左玄凌赶紧劝,“再说了,待会那边的人追出来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和她们火并。”   “放心吧,她们出不来。”球球很得意地双手还胸,“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吹了一通梦幻肥皂泡,现在,她们正在里面睡觉呢。要不是这树林出来容易进去难,你们现在倒是可以去参观一下她们的睡姿。”   “什么梦幻肥皂泡?”左玄凌一愣。   “是样子妈咪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偷偷给的,不许我告诉你。”球球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凌紫漾,“那个泡沫里面有迷幻剂,破了以后,闻一下会在两个小时后昏迷。”   说着,一行四人,已经到了车子前。   “呀,球球,总算回来了,就知道到你会回来的。”凌紫漾赶紧上前,“叭叽”就给了球球一个香吻。   “别吃我儿子豆腐!”孽宝宝拉开他们两个。   “切,小气!”凌紫漾满脸不屑。   “样子妈咪,落雪妈咪!”球球乖乖叫大家。   “落雪妈咪,你看这是什么?”球球摊开手,手上放着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机器人。   “我的小人!”落雪惊喜地大叫,“怎么会在你这里?” ☆、激动个屁!(6)   “我树林里走,看到这个就知道肯定是落雪妈咪做的,怕被里面的摄像头发现,所以拿起来关掉了它。”   “球球,你真是太可爱了。”落雪抱起他,就一阵猛亲。哼哼,在别人面前就这么乖,见到自己老妈就拽不拉叽的,孽宝宝心理超级不平衡。   “球球,你就是球球?”欧阳翌激动地冲到球球面前。   “是啊,爸爸,很高兴见到你!”球球伸出手,很绅士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欧阳翌不光手抖了,全身都开始发抖了。   他以为,球球应该犹豫一下,闹一下别扭,然后他必须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让他开口叫他爸爸,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听到了。   有些怪异,但是,听着心里真舒服。   “爸爸啊,你不是我爸爸吗?难道我该叫妈妈?”球球一本正经地问,仿佛在说,你激动个屁啊,叫你爸爸,和路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该叫“叔叔”而不是“阿姨”一样正常。   欧阳翌的眼神有些失落,原来,在他儿子眼中,“爸爸”这个词,只代表这一种关系,一种称呼,一个符号而已,没有其他意义。   失败!   做人真失败,他是他亲生儿子眼中的一个符号,悲哀啊……   他转头,有些哀怨地看着孽宝宝,她怎么教孩子的?这个孩子,怎么和别的小孩不大一样啊?   孽宝宝挑眉,才不搭理他,他们那笔账,她还没和他算呢,谁管他的哀怨?   “来,球球,这是皮雷叔叔,这是JOE叔叔!”不动声色地拉过球球,介绍起另外两个男人来。   “皮雷叔叔,JOE叔叔!”球球立刻叫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两人。   “乖!”皮雷满脸笑意,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咦,你们怎么没发抖?”球球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若有所思,“刚刚我叫了一声爸爸,他就浑身发抖,叫你们叔叔就没事呢。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   呃……   这孩子……   欧阳翌面部有些抽搐。   本来还以为会是激动人心的骨肉相认的场面,结果,被自己亲生儿子说了一句:激动个屁! ☆、激动个屁!(6)   “我树林里走,看到这个就知道肯定是落雪妈咪做的,怕被里面的摄像头发现,所以拿起来关掉了它。”   “球球,你真是太可爱了。”落雪抱起他,就一阵猛亲。哼哼,在别人面前就这么乖,见到自己老妈就拽不拉叽的,孽宝宝心理超级不平衡。   “球球,你就是球球?”欧阳翌激动地冲到球球面前。   “是啊,爸爸,很高兴见到你!”球球伸出手,很绅士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欧阳翌不光手抖了,全身都开始发抖了。   他以为,球球应该犹豫一下,闹一下别扭,然后他必须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让他开口叫他爸爸,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听到了。   有些怪异,但是,听着心里真舒服。   “爸爸啊,你不是我爸爸吗?难道我该叫妈妈?”球球一本正经地问,仿佛在说,你激动个屁啊,叫你爸爸,和路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该叫“叔叔”而不是“阿姨”一样正常。   欧阳翌的眼神有些失落,原来,在他儿子眼中,“爸爸”这个词,只代表这一种关系,一种称呼,一个符号而已,没有其他意义。   失败!   做人真失败,他是他亲生儿子眼中的一个符号,悲哀啊……   他转头,有些哀怨地看着孽宝宝,她怎么教孩子的?这个孩子,怎么和别的小孩不大一样啊?   孽宝宝挑眉,才不搭理他,他们那笔账,她还没和他算呢,谁管他的哀怨?   “来,球球,这是皮雷叔叔,这是JOE叔叔!”不动声色地拉过球球,介绍起另外两个男人来。   “皮雷叔叔,JOE叔叔!”球球立刻叫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两人。   “乖!”皮雷满脸笑意,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咦,你们怎么没发抖?”球球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若有所思,“刚刚我叫了一声爸爸,他就浑身发抖,叫你们叔叔就没事呢。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   呃……   这孩子……   欧阳翌面部有些抽搐。   本来还以为会是激动人心的骨肉相认的场面,结果,被自己亲生儿子说了一句:激动个屁! ☆、过河拆桥   是啊,他到底在激动什么啊?   呜……   另一边,大家低头,抖着肩,强忍着就要脱口而出的笑声。   开车的爱朵朵,让车子在路上打了个滑,还好,半夜三更的,没行人也没车子。   ——【分界线】——   天微亮,孽宝宝她们的卡车才Dream-fly基地门口停下。   拉着球球,孽宝宝下车,对着欧阳翌说:“欧阳先生,谢谢你跟我们一起去救球球,现在,球球已经救出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欧阳翌显然不明白女人翻脸的速度怎么可以比翻书还快,虽然,那个女人至今为止好像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是至少还有几句话吧?没有决裂。   可是现在,这女人大有叫他“慢走,不送”的意思,更深层次一点,就是叫他以后永不再见她。   过河拆桥?   拆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一块木板都没给他留下。   这个女人!   可惜,他的愤怒,孽宝宝全体忽略:“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虽然是你造成的,好在球球也没什么大碍,我们俩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   把一切,都说得无比轻松。   “那么球球呢?”   “球球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你不用那么关心吧!”   瞧,说得多轻松?   她的儿子,只是她的儿子!   他没份的吗?   “球球也是我的儿子!”欧阳翌忍着满腔怒气,“孩子需要爸爸。”虽然他没看出来。   “哦,是吗?”孽宝宝挑眉。   回头,看着球球:“球球,你很需要有个爸爸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都行,你看着办吧。”球球正忙着逗弄刚刚从火焰帮手上成功救下的小机器人,听到问话,都也不抬的回答。   都行?   这是什么回答?   欧阳翌嘴角直抽搐。   孩子他妈要赶他走,亲生儿子告诉他,有没有他这个爸爸都可以!   做人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失败啊。   孽宝宝得意地看着他,直子莫若母嘛,她会不了解球球的回答?   “走吧!”不理会自怨自艾的男人,拉着球球,带着Dream-fly的众成员,雄赳赳,气昂昂就走进基地内。 ☆、和亲生儿子生活没错!   欧阳翌忙跟上去,拦在门前。   “欧阳翌,你想做什么?”孽宝宝有些恼火。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总是球球的亲生父亲,和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一起,总没问题吧?”最好把孩子的妈一起掳来,就最完美了。   “不需要!”孽宝宝冷冷地抛下三个字,“球球没你这个亲生父亲生活地好好的,你一出现,就害他被人绑架,差点小命都没了。你是他的克星,是瘟神,最好理他远一点。”   ……   “对不起……”破天荒的,欧阳翌没有同她争吵,口中嗫嚅半晌,喃喃吐出一句。   呃——   这会轮到孽宝宝发呆了。   这么轻易就道歉?而且看上去诚心无比,这让她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可是,总归还是拉不下脸来,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小命着想,以后还是和这个男人少来往,不,是永不来往的好。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当饭吃?能当衣服穿?还是能把球球从火焰帮手里救出来?你以为说个对不起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吗?没那么容易,让开!”   手一伸,一掰,推开欧阳翌。   “砰”一声,孽宝宝将自己和欧阳翌用一道门隔断。   “欧阳,走吧,看来她是不会接纳你了。JOE过来相劝,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来。   欧阳翌看看那门,叹口气。   孽宝宝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偏激,也不会让球球被火焰帮的人掳去。结果,到头来,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的儿子……   呃,好像和其他小孩有些不同啊。   聪明得……不像是正常小孩。   也是,他和孽宝宝都是高智商人群,大概也只有得到他们两个真传的小孩,才能生出这么……呃,这么奇怪的小孩来吧?   只是,太淡漠了。   别人家的小孩在这个年纪,都是哭着闹着要腻在父母身边的时候,而他,居然能玩得自得其乐,不光无视于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存在,而且还说,有没有他这个父亲,都无所谓。   人情淡如纸啊。   小小年纪,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他们之间会有爱吗?   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只是这个“以后”必须建立在孽宝宝肯原谅他的基础上,否则一切都免谈。   那么,做错了,就接受惩罚吧。   “我不回去,我要等在这里,等宝宝原谅我。”欧阳翌坚定地拒绝。   “你疯了,那个女人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JOE脱口而出。   “JOE,孽小姐不是这种人,但是欧阳,你这样做,就是逼着她原谅你,她一心软,原谅你,但是,也不是因为对你有爱啊。”皮雷在一边劝说。   嗯,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爱?   他们之间会有爱吗?答案好迷茫。   如果是七年前,他肯定会说,对,他爱那个女人,那个叫米微微的女人。   但是,兜兜转转七年以后,他恨了七年,找了七年,米微微变成了孽宝宝,温顺自强的灰姑娘,变成了尖牙利爪的骚狐狸。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疲于应付这种种出现的变化,却忘了问自己一声:爱她吗?   答案依旧暧昧不明。   那么她呢?   七年前天使般纯净的青年,如今是业界有名的“笑面虎”,这样的变化,她能适应吗?   不得而知。   可能,她根本就没想过去适应吧?   因为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决定——   “不,我就在这里,等她的原谅,要是一天不原谅,我就待一天,要是一年,我就待一年!”   有时候,这个男人执拗起来,也是恨可怕的。   他的韧性,从他可以花七年时间没日没夜地找孽宝宝的踪迹中,就可看出一斑。   固执的男人。   皮雷哀叹,看着JOE,他的表情没变,眼神却有着一丝伤痕闪过,极快,迅速无影。   门口,站着的,都是伤心人。   三个伤心的男人。   “你慢慢等吧,我得去接莉丝。”因为要到美国,莉丝的航班的终点,被临时改为了加州。忙了这么久,差不多该去接人了。   欧阳翌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靠在门边,有些疲惫:“开车小心点。”   为了孽宝宝,他和皮雷,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 ☆、如何才能修补裂痕?   但是,毕竟是十年的感情,曾经说要当一辈子的兄弟,很多东西,都维系着,都还在。   “谢谢!”皮雷从JOE手里接过车钥匙,看上去,欧阳翌有心修补裂痕,他乐得顺杆爬。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和他决裂,只是当时,很想帮帮里面那个女人。   不过目前看来,他已经是个多余的人了。   心口有些紧,很不舒服,无法释然。但是,如果她能幸福,他会笑着放手。   …………………..   太阳升起来了,天色大亮,阳光很温暖,照得人懒洋洋的。   Dream-fly基地,顶上的天窗,泄露了日光的奥秘。   “宝宝,那个欧阳翌可打算一直在门口待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办?”爱朵朵在屋内走来走去,往窗外看了一下欧阳翌所在位置。   孽宝宝半靠半躺在床上,语气很是悠闲:“那就让他等着喽,反正我们这里的门,又不止那一个。”   神偷要出门,没门都能创造出个门来,不知不觉离开,有什么难的?   “可惜啊可惜,这么帅的帅哥,要是在外面晒成了人干就不好了。”凌紫漾惋惜地叹气,“到时候他晒死了记得通知我,我要把他泡在药水里恢复成鲜活的样子,做成标本,每天看看,也舒服!”   “样子姐姐,你舒服了,我们可要吐了!”落雪不依地嘟起嘴。这个凌紫漾,每次说这些恶心的东西,练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那你吐吧,我要去睡觉了。”凌紫漾打着哈欠,往里走。   看她的熊猫眼,想也知道,又是好几天没睡了。   “大家都睡吧。”孽宝宝换上舒服的睡衣,钻进被窝。   这里的人,最少,都有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得赶紧补眠。对女人来说,美容觉是很重要的,睡眠缺乏,容易衰老。   “你还真睡得着。”左玄凌叹气,半是为自己,半是为同情外面那个正在被“烘烤”中的男人。   基地外面,可是什么遮挡物都没有,车子又被人开走了,他们的卡车停在基地内,欧阳翌真的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没心没肺的女人   担忧还没停止,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保持美貌,比外面那个男人重要多了。   算了,不管了,他也睡觉去。男人缺乏睡眠,也很容易老的,他还要靠着这张脸,风靡万千少女呢。   室内一片静悄悄,大家睡倒一片片,球球手里还抓住机器人,睡得及是香甜。大概只有在睡梦中,才会露出真正属于他年龄的可爱。   这一觉,大家都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来。   还好,基地东西都挺齐全的,吃喝和洗漱用品,让他们在这里与世隔绝生活一个月都没有关系。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大家想过了吗?”孽宝宝盘腿,坐在床上,扫视一圈大家。   “你说呢?”左玄凌双手抱胸靠在某间房门边。既然孽宝宝会这么问,就说明她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我决定,我们不能再把自己置身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我们做缩头乌龟太久了,别人都以为我们真的是怕了她们了,以后,会变本加厉的。”孽宝宝叹气,不是逼急了,她也不会打算和火焰帮正面冲突的,毕竟,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但是——   “这次是球球,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是谁?还是谁的孩子?”   众人频频点头。   很有点道理,这七年来,他们一直在退让。不是因为害怕,主要是,既然是同行,都是吃这碗饭的,大家没必要把场面搞得太僵。   只是现在,他们对一再退让的做法正确与否,有了些怀疑。   老虎不发威,人家只会当你是比卡丘,到时候真骑到大家脖子上拉屎拉尿,就算能把她扯下来,但是自己身上也难免会惹得一身骚。   防患于未然,比较重要。   不能再退了,再退下去,都要悬崖边了。   “好,你说吧,怎么对付她们?”爱朵朵已经摩拳擦掌。   “我想,还是先从欧阳陵北身上下手吧。”只有他,是目前接触火焰帮最频繁的一个人,关键人物。   话刚说完,敲门声响起。   是欧阳翌所在的那扇门。   “谁啊?”孽宝宝没好气地应一声,难道那男人失去耐心了? ☆、皮雷来了   “孽小姐,是我,我带莉丝来看你了。”门外响起的,是皮雷的声音。   “于老师,我是莉丝,开开门。”果然,后面还有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   孽宝宝狂喜,打开门:“莉丝,真的是你,你全好了?”   “我好了!”皮莉丝就地转个圈。   “宝宝……”欧阳翌讪着脸,叫一声。   孽宝宝沉了脸,看着皮雷父女:“我们去里面谈吧。”   让他们进屋,将欧阳翌当作透明的,“砰”一声,让他继续在外面晒人干。   “孽小姐,外面太阳可真晒啊,欧阳晒了一天了,会出事的!”皮雷替欧阳翌求情,“待会晚上,会冷的。”   一冷一热,身体再好也顶不住。   “放心,这里是美国,不过撒哈拉沙漠,昼夜温差没这么大。”孽宝宝瞥着嘴,不为所动。   皮雷求救的眼神扫过屋内每一位成员,大家都报以无奈和同情的目光。   那女人心肠狠起来,可以和冷血动物媲美,谁也劝不动。   “孽小姐,欧阳是有错,可是,毕竟球球没出事不是吗?”没人说,皮雷只好自己上阵,“其实,球球出事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啊。”   “如果不是他亲生儿子呢?他是不是会很高兴?”孽宝宝反问。   “这……”皮雷回答不出来,今日的欧阳翌,让他有些看不清。   “哼,我还真是母凭子贵啊。”孽宝宝自嘲,看看外面渐渐变黑的天色,笑道,“这种电影的老桥段,他也拿出来用,也不怕人笑他土。不过,电影里,这个时候,应该下场暴风雨才是,这样才显得道歉的真诚嘛,哈!”   众人皆摇头,这女人心太狠,真是教坏小孩子。   “轰隆隆”一声,电闪雷鸣,眼看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不是吧,老天爷这么听话?   ——   闪电,划破夜的黑,雷声隆隆。   大雨,如脱缰野马,突破了禁锢,倾泻而出。   Dream-fly基地四周,一片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物,顷刻间,已经被大雨淋湿了一大片。   这样的地理环境,是当初大家选择这作为基地的原因之一。 ☆、这个女人心太狠!   在这里,只要有危险事物一接近,方圆几十里外就能看到危险的存在,立刻就能采取相应的措施来防御。   可是,这么优渥的地理条件,现在对于欧阳翌来说,却是绝对的折磨。   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任何遮挡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倾盆的大雨,拍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像有人拿着细鞭子一下一下地抽。   雨水,很快将外衣里衣全部打湿,冰凉的雨水,渗进皮肤中,仿佛也浸透了五脏六腑。凉意,是从心底里蔓延开来,布满全身,让人冷得直打颤。   “欧阳,我们走吧,她不会出来开门的。”大雨下了半个小时,完全没有变小的意思。JOE和欧阳翌两个人都冻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冻得直打哆嗦。   “JOE,你别陪着我了,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欧阳翌靠在墙边,让顶上窄得可怜的屋檐多少遮住点劈头盖脑的雨水。   话中的含义不言自明,他还是要继续等下去,别说下雨,就算下铁都无法阻止他的决心。   “我不走!”JOE固执起来,不见得比欧阳翌好说话多少,“要不去车里吧?”   皮雷接女儿回来的时候,将车停在了他们身边,其用意十分明显。   “不!”欧阳翌摇头,坚决不同意。   待在车里,和待在家里没有本质区别,显得多没诚意?   于是,两个男人,缩在门边,浑身抖动着,明明说话都带着颤音,脸色却是异常的坚定。   一个是,你不开门,我不走。   另一个是,你不走,我也不走。   基地内,有个女人却是悠闲自得地逗弄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完全没把屋外的情况看在眼里。   “完了完了,这下我没有人干可以做标本了。”凌紫漾在屋内走来走去暗叹着,“这雨一直下下去,等找到他们尸体的时候,估计都已经泡得发胀,腐烂掉了……”   “样子姐姐,你不要说了,好恶心啊……”落雪受不了地大叫。   其他人倒是耸耸肩,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样子,别当着孩子的面说你那些恶心的东西。”难得孽宝宝“得闲”开口,教训起凌紫漾来。 ☆、他是自愿的!   凌紫漾回头看看安静地坐在球球旁边的皮莉丝,有些恍然道:“宝宝,谁让你生了个这么妖孽的儿子,害我都忘了该怎么对待正常的小孩子。”   孽宝宝“哧”一声,不屑回答凌紫漾的话,摸摸皮莉丝的头,“莉丝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身体才刚刚复原,不宜多活动,还是要以休息为主。   “放心吧,孽小姐,医生说,莉丝她已经全部恢复了,和正常小孩一样了。”皮雷在一边解释,宽慰她的心。另一边,却是偷偷朝门外望,有些担忧。   只当作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孽宝宝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皮先生,以后别叫我孽小姐了,挺生分,和大家一样,叫我名字好了。”   “好,那你也叫我皮雷好了。”皮雷早就想能和她的关系再进一步,如今对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在他听来正是求之不得。   “轰隆隆”一声落地雷,这雷雨下起来居然没完没了了,一点都没有将要停歇的意思。   “这雷打得真恐怖!”落雪嘟嘟嘴,眼神却是瞄向了左玄凌和爱朵朵。   这两个,平时是最难能说服人的。   左玄凌别过头,朝爱朵朵使眼色,向着孽宝宝的方向呶呶嘴。   爱朵朵只当没看见,转头,不理会他。   “去吧……”左玄凌用手肘顶了顶她,小声恳求。   爱朵朵紧皱眉头,摇头。   “去嘛,求你……”   继续摇头。   “求你了……”   拍开他的手,爱朵朵没好气地站起身,对和孽宝宝劝道:“宝宝,外面那个男人受的惩罚也够了吧?这么大雨,人家可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身体娇贵得很。到时候,真像样子说的,横尸在我们基地门口就不好了。”   “哈!”孽宝宝张大嘴,笑了一声,“惩罚?我哪有惩罚他?是他自愿站在门口不愿走的,我刚刚可是叫他回去的,他非要站在门口,我有什么办法。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有这么奇怪癖好的人呢,也许真的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性格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为什么要原谅他?   “宝宝……”爱朵朵还要劝。   “来,莉丝,天晚了,我们上床睡觉。”孽宝宝一句话打断,“皮雷,今天莉丝和我睡,只能委屈你打地铺了。”   “没事,怎么睡都是一晚。”皮雷一点也不介意。今晚,睡得着才怪。   孽宝宝起身,没事人一样,给一大一小铺床。   “球球,你和皮雷叔叔睡地铺!”脸色如常,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大家的生活。   “好!”球球点头,对于站在门外的亲生父亲,置若罔闻。   果然是一对母子,母子一对!   性格脾气都一模一样!   众人叹气,摇头,万般无奈。遇上这对母子的男人,注定了是多灾多难的。   “睡吧!”给球球铺好床,让他钻进被窝,然后是莉丝。   她倒是心不乱,也没见她书拿倒了,也没见她讲故事的时候神游,好像外面的事情真的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大家甚至开始以为,外面的那个男人,淋着雨,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有奇怪癖好,或者是精神病发作而已。   皮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对着孩子时,那样的善良,而对外面的那个男人,却可以如此的狠心。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为什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开有有些迷茫了……   “宝宝!”爱朵朵有些沉不住气了,拉住孽宝宝的手,“既然你没准备惩罚他,就出去告诉他一声,你原谅他了,他就会走!”   “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他?”孽宝宝淡淡一笑,“我说过,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哪里来的什么原谅不原谅?”   “可他终究是球球的亲生父亲,你们之间不可能没有纠葛的。”   “球球不需要亲生父亲,七年来,他没有父亲,一样长大了。”孽宝宝甩开爱朵朵的手,脸色开始有些不悦,“再说,球球已经有一个爹地了,不是吗?”   “你还想利用玄凌到什么时候?”爱朵朵也有些火了,“你不要把玄凌对你的好得当作理所当然,他是喜欢你,才帮着你照顾球球的。可你呢,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却假装不知道。喜欢与不喜欢,也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让他年复一年地等下去,你忍心吗?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爱情太贵   一口气说下来,爱朵朵有些气喘。   “朵朵,算了,别生气。”左玄凌忙过来劝架。他和孽宝宝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暧昧不明,大家心里都清楚,却又从不挑破。今天让爱朵朵一脱口全说露出来,他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周围的人,死寂一下静悄悄,等着孽宝宝的反应。   孽宝宝别着头,咬着唇,没有出声。   爱朵朵的话,全部说中了。她真的是个自私的人,明明不喜欢左玄凌,却贪恋他对她的照顾,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帮着她带孩子。   所以,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其实,只有她才清楚,左玄凌的等待,是多么无望。   她这一生都不可能,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包括左玄凌在内。   爱情的保质期太短太短,价钱,却太高太高,在这方面,她是个贫家的女子——付不起钱。   但是——   “就算是这样,我以后也可以自己带球球。”孽宝宝,有着她自己的坚持,“我们不需要在以后的生活中,来加入一个其他男人!”   她这一生,有一个男人就够了,那就是球球。   外面的那个男人,最好恨她怨她,此生都再不要见她,这是最理想的结局。   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世界,又是不同的心理,谁要明白谁的心,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还是选择忘记了吧,时间会治愈一切。   只是,孽宝宝忘记了,欧阳翌曾经找了她七年。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吗?   抬头看左玄凌,孽宝宝眼中有些欲说还休的东西,最终,只化为了三个字:“对不起……”   千言万语,全部集中在了这三个字中。   左玄凌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亦或是,他很早以前就明白的。只是,没有听她亲口说出来,心中总归还是会有些不死心。   如果不是早明白,他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撮合她和欧阳翌了。   于是,两人归于沉默。   平常嬉闹惯了两人,此刻有些暗波流动着,场面十二万分地僵硬。   “哇,有没有看到我小灵啊!”一旁,凌紫漾的大叫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家宴   “样子姐姐,你别吓我,看好它,不会爬到我这里来了吧?”落雪大叫,差点冲上桌子上站着。   “快找找,别咬着两个孩子。”爱朵朵也有些着急。   “哎,有这个!”凌紫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哨子,“嘘”一声,不一刻,手掌长短的小灵蛇爬到了她的脚边。   “呼……吓死我了!”落雪拍拍胸口,   大家被凌紫漾这么一闹,刚刚诡异的气氛一下变得缓和起来。   “行了行了,大家快睡觉吧。”孽宝宝催促着。   这一次,谁也没敢提欧阳的事情。   这一晚,有人熟睡,有人失眠。外面的雨猛烈地打着地面,传入众人的耳中。   偶尔有闪电劈过,透着天窗,闪亮亮的,在大家眼前略过,然后带来更大雨声,夹杂着或近或远的雷声。   雨下一夜,到了凌晨时分才停歇下来。   外面还能听到一些屋檐滴水的声音,天空中已经有早起的鸟儿掠过,带着愉悦的叫声。   伸个懒腰,大家陆陆续续地起床,到窗口看一眼被淋了一夜雨的两个男人,还好,都还健在,而且,还站着。   只是,没人再提让他们进来,或者让某人去原谅他的话了。   讳疾忌医,大概就是这样。   最后,只能深深地同情外面的男人,谁让他,惹的不是别人呢?   大家有条不紊地洗漱着,皮雷的手机响了起来。   “欧阳?”皮雷很是惊异,欧阳翌,终于撑不下去了吗?   “什么事?”   ……   “家宴?”   ……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却见到大家全体出动,齐刷刷站在他的床铺边上,等待着重大新闻。   “宝宝……”第一次叫她名字,有些陌生,“那个,欧阳说,森非酒庄要举办一次家宴,欧阳伯伯的意思是,邀请你参加!”   因为上次在韩国慈善义演的事情,欧阳陵南对孽宝宝的印象非常之好,一心想娶她进欧阳家,当他的乖儿媳。   可惜啊——   “关我什么事?”可惜他的“乖儿媳”一点面子都不给。   “到时候,欧阳家全家都会在那里,包括……翌的叔叔,欧阳陵北!”皮雷说出一个重要人物。 ☆、欧阳翌晕倒了   欧阳陵北?   介绍火焰帮给欧阳翌认识的重要接线人物。   是目前为止,他们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可能真正和火焰帮正面接触过的关键人物。   欧阳翌,果然聪明。   料到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知道,她对欧阳陵北这号人物有多么的关注。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这一次,算是抓住她的软肋了。   “开门,让他进来吧。”孽宝宝终于松了口气。   落雪跳起身,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两个男人站得笔直。   “欧阳翌,你听着,我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等我们和火焰帮的恩怨一了断,该是陌生人,还是陌生人,这一点不会改变!”看着欧阳翌,孽宝宝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你进来,不是因为我什么原不原谅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合作方。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欧阳颤抖着酱紫色的双唇,喃喃吐出一句,然后整个身体直直地往前倒了下来。   ——   大家正手忙脚乱地把欧阳翌扶起来,另一边JOE又倒了下来。也亏得屋内人多,大家迅速分成两组,将JOE和欧阳翌扶进屋子来。   还不是盛夏,日晒还能忍耐一下,暴晒以后再淋一夜的雨,铁人也撑不住啊。   “还好,只是重感冒引起的发烧,还没入肺,死不了!”凌紫漾翻翻两人的眼睛,再拿个听筒给他们听听心率,“晒了一天太阳,淋了一夜雨,居然还能在门口站得笔直,这两个人真和铁人有一拼了。”   众人带着指责的眼光齐刷刷看向孽宝宝。   孽宝宝一脸无辜,耸耸肩:“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逼他们站在门口的。”   周瑜黄盖,愿打愿挨,关她屁事!   “皮雷,那个欧阳家的家宴什么时候,他们这个样子,会耽误吗?”   都这样了,她还关心会不会耽误?   狠心冷血的女人啊……   大家纷纷摇头。   “还有三天时间。”皮雷回答。   “三天,足够了,今天就能退烧。”凌紫漾得意地说着,跑进她的“实验室”,不一刻,拿了两玻璃杯蓝色的液体出来,“凌紫漾牌速效退烧药,来,让他们喝下。” ☆、快速退烧药   “行不行啊。”孽宝宝皱眉,对凌紫漾出品的东西,她一向有所保留。   “不行就不喝呗。”凌紫漾倒也不强求,“这里可没其他药,外面买的药,可没那么快退烧的。”   孽宝宝盯着那诡异的蓝色药水看了半晌,然后,吐出两个字:“喝吧!”   扶起欧阳翌,撬开他的嘴,将那些蓝色药水倒了进去,看到他的嘴都被染成了蓝色。   “这里面,你放了什么,染料吗?”孽宝宝把玻璃杯子   “秘密!”凌紫漾抬头,再扭头,不搭理她。   另一边,皮雷和爱朵朵已经喂JOE喝下了药。   “行了,晚上他们会退烧的。”凌紫漾拿回两个杯子,像个女巫一样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然后……   “他们醒之前,先让我抱一下!”正事做完,好色本性全露。   可惜,孽宝宝速度比她快,挡在前头:“你也不怕传染!”   “怕什么,我是百毒不侵之身。”凌紫漾不介意,见欧阳翌这边无缝可钻,只得转向另一个人。   “别看了,人家不好你这口!”孽宝宝冷冷地提醒。   “不是吧,可惜了这么帅的帅哥。”凌紫漾满脸遗憾,然后上前,摇着JOE的手,对大家说,“你们说,我要是趁他睡着了强暴了他,他以后是不是就会被掰直了?”   “赶紧吧,结束你的处女生涯!”爱朵朵让开身子,把JOE暴露在“危险”之下。   “行了样子,别闹了,我们部属一下下一步计划吧。”孽宝宝摇摇头,对于凌紫漾的爱闹爱玩早就见惯不怪,连劝也懒得劝了。   “不等他起来一起商量看看吗?”爱朵朵指指床上躺着的欧阳翌。   昨晚一番话以后,她和孽宝宝之间有些暗波涌动,似乎有些什么东西,隔阂了起来。原本是最谈得来的两个人,一夕之间,有点陌生起来。   “不用,等他醒了,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就好,我们这么多人,不差他一个。”Dream-fly五个成员加上一个皮雷,六个人想出来的计划怎么也够完美了吧?   他欧阳翌再聪明,想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心态不同了……   “毕竟关乎他的家事,还是和他商量一下比较好吧。”爱朵朵的语气并不十分坚持,“既然是合作者,那么计划,也应该合作着来做才行,总不能由我们这方独裁。”   “好吧,我们商量好了,我会给他看的,他要是有什么意见,我们再改就是了。”孽宝宝做让步。   “行了行了,我们把一些细节想好,欧阳家的情况,宝宝也了解很多了。”左玄凌过来做和事佬,只是眼神有些不正,不太敢看孽宝宝。   大家的心态,都有些不同了……   ——分界线————   三天后的夜晚,墨尔本整个城市都被罩在璀璨的灯光之中。   郊外,森非酒庄更是热闹非凡。   欧阳家的人,一水儿全到齐了,看样子,这个有着“神秘身份背景”的孽宝宝,比当年那个“米巿”传人的米微微更入欧阳陵南的法眼。   连久不露面的欧阳姗姗和出嫁已久的欧阳翙也携她的亲爱老公来参加这次家庭的聚会,欧阳家的别姓旁支更是有许多。   再加上邬倩如娘家的,也是大家族,欧阳翙和欧阳姗姗的丈夫也不是等闲之辈,都有不少人来参加。   因为,大家都对这个传说中,可能是欧阳家现任掌权人未来媳妇的人选,十分好奇。   这几年来,欧阳翌的绯闻铺天盖地,和欧阳家事业的蒸蒸日上成正比。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有着花花公子“美誉”的欧阳翌收心,老老实实步入婚姻的殿堂。   虽然很多人已经通过那次慈善义演认识了孽宝宝,可是关于她的传闻,虚虚实实,报纸杂志各大媒体,都在想方设法地挖掘。   只可惜,这个女孩子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出她任何资料来。   看来,左玄凌手脚很快,已经全部销毁了能查找到孽宝宝的所有线索,让那些记者们无功而返。   幸亏有他啊。   孽宝宝嘴角微翘,看着身边扮作管家帮她拎着箱子的左玄凌,灰白的一圈胡子,挺着笔直的腰杆,一副大户人家下人才会有的良好修养,对着孽宝宝一脸的谦恭,对着其他人,却是不卑不亢。 ☆、没兴趣当他家的媳妇   而走在前面的孽宝宝,一身白色的过膝小礼服,小露斜肩,纯净而高贵,银白色的小皇冠,突出她身份的与众不同,却又显得有一丝丝的俏皮,少了几分冷若冰霜多了几分亲和力。   没有太过隆重,又没有太过随意,和家宴的气氛融合地恰恰好。   欧阳陵南满意地看着刚刚走进大厅的孽宝宝,真会穿衣服,果然有做欧阳家媳妇的天赋。   只是,他的小动作拿能逃出孽宝宝眼,心中暗暗不屑:这个老狐狸,总以为能嫁进欧阳家是一个女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可惜啊,她对当欧阳家的媳妇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之前有,在了解了有欧阳陵南这样一个喜欢左右别人命运的公公以后,大概也会完全失去兴趣了吧?   孽宝宝垂一垂眼,让自己的情绪隐于无形,然后再睁开,扫视一周,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不带感情,但是……看上去很舒服的那种。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开始打量起刚进门的美人。谁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过这个“欧阳家现任掌权人的未婚妻”,现在还不抓紧时间赶紧打量着?   果然是天生丽质,美得不俗,且不空洞。难怪能收了一颗浪子的心。   “宝宝!”欧阳翌微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   他是早上回的欧阳家,这是孽宝宝的意思。反正他们最终是走不到一起的,现在在别人眼里显得生分些,将来再分开,没那么多流言蜚语。   毕竟,他们两个的新闻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了。   就当她临走前帮欧阳翌做件好事,只是,希望不要像上次报警那件事那样,弄巧成拙了。   两人的笑,真真假假,外人是很难看得清的。   欧阳家早有机灵的下人,接过了左玄凌手上的箱子,带着他去楼上的客房。   众人了然,看来,这位孽小姐是打算在欧阳家长住一段日子了。也对,快要嫁进欧阳家了,总该熟悉一下夫家的情况。   不过,欧阳翌搬出森非酒庄已经七年了,难道打算为了她搬回来住吗? ☆、魅力无边   这么看来,这位孽小姐还真的是魅力无边了,居然让一向有“笑面虎”之称的欧阳翌为她把性子和原则一改再改。   大家更有兴趣知道,这位孽宝宝,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有些人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   “翌,这个就是你常提起的孽小姐吧?”欧阳陵南挂上他惯有的“老狐狸”的笑容,上前打招呼。   常提起?   他什么时候提起过,倒是上次电话里欧阳陵南主动跟他提起过,之后他一直没回过家,也没结果家里的电话,这个“常常提起”从何说起?   欧阳翌和孽宝宝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   “您是……欧阳伯伯吗?翌也常常提起你呢。”说客套,孽宝宝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客套才是王道。   “哼哼,这小子,能提起一次我,也算是他有良心了。”欧阳陵南倒是还算有些了解他这个儿子。   孽宝宝不语,挽着欧阳翌的手,一副温良谦恭让的样子,外人看来,多好的教养啊,要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才能教出这么完美的女子?   只有欧阳翌心中一阵苦笑,谁知道他身边的小女人此刻心中正在想着什么。将这种无聊的场面全部交给他一个人处理,绝对是居心不良。   “爸爸,宝宝刚刚从美国过来,我带她去休息一下吧。”欧阳翌找借口脱身。   “哦,好,好!”闹不请孽宝宝的身份,欧阳陵南不敢怠慢了这位娇客。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欧阳陵南嘴角笑意更浓,看来好事不远。两人不论从外貌到教养都是配合地天衣无缝,至于家世嘛……孽家肯定不会比欧阳家差到哪里去,不是有权便是有钱。   真美好啊,了了他一桩心事。欧阳家,可不能绝后了,男人嘛,玩玩可以,只要不闹腾起来,后院着火,什么都好说。   ——【分界线】——   二楼,欧阳翌的房间。   孽宝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喂,你不会想让我住你房间吧。”   “不可以吗?”欧阳翌好笑地挑眉,“我们又不是没住过。” ☆、未婚同居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爸爸介意。”外面可以养上十个八个情妇,但是,如果是真正要进欧阳家门媳妇的人,就必须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   未婚同居?   到时候,就可以看到欧阳陵南看她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我给你准备了客房,刚刚不是有人带着‘管家’上楼了吗?”欧阳翌好心提醒,他的房间里,可没有她的任何东西。   也对哦,一时糊涂,倒让欧阳翌耍了她一次。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欧阳翌忽然想起。七年前,他醒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之前,他从没带她参观过二楼以上的房间。   这么笃定那里是他的房间?   “我觉得这里是你的风格啊。”七年前她看第一眼,就已经认定。只是,七年前的房间,还有些家的温馨在,七年后,欧阳翌在墨尔本市区内的房子,却是冰冷一片,一点点温度都找不到。   从来没想过自己七年后还会坐在这个房间里,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啊。   “你带我来你房间做什么?”孽宝宝发问,她可不认为欧阳翌带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和她回忆过去。   自从确定合作关系以来,欧阳翌表现得非常专业,只是合作者,仅仅是合作者。   只是偶尔看球球的眼睛,会呆滞几秒,然后再看向她。   看来真的是母以子贵。   孽宝宝自嘲,掩饰过心底升起的一丝淡淡的失落。   “你看那里!”欧阳翌推开他房间的一扇窗,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美的丑的,尽收眼底。   “看那儿!”推开另外一扇窗,却是欧阳家的后花园,几根高大的欧式雕花水泥廊柱伫立,立着白色小天使雕塑的假山喷泉扇着迷人的灯光,还有四周的彩灯,忽隐忽现,加上屋内传出的音乐,倒是显出浓郁的浪漫欧式风格。   “你这房间的地理位置倒是真好。”孽宝宝并不吝啬表扬词。   当年她从他房间的窗口匆匆跳下时是大白天,没有心情欣赏这赏心悦目的景色。   “是我母亲打理的。”欧阳翌淡淡地回答。 ☆、红衣女人   豪门贵妇的生活,实在是十分无聊的。   “你看那儿……”孽宝宝忽然指着下面一处廊柱轻叫了起来。   “怎么了?”欧阳翌伸长脖子,看到有一男一女站在廊柱后面,正在谈着什么。那个男的一身黑色西服,正是欧阳陵北,而那个女的,全身几乎被大廊柱挡住,只能看到被风吹动的红色裙摆。   “走,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孽宝宝拉起欧阳翌,避开通往大厅的楼梯,往后走。   “这里的路,你倒记得挺清楚!”欧阳翌的话半是喜悦半是讽刺。   七年了,她还记得这里的路,可是七年前,她却是走得干干脆脆,连头也不回一下。七年之后,儿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是不认他,只和他保持合作关系。   这个女人,压根没把他放在心里过吗?   “我是贼嘛,去任何一个地方总要摸清楚里面的状况。”孽宝宝不理他的嘲讽,半真半假的看着玩笑。   “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叔叔的?”欧阳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家宴,他并没有介绍欧阳陵北和孽宝宝认识。   不过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来偷酒之前,Dream-fly的人怎么会不事先做好情报搜集工作?   不过,经他一提醒,孽宝宝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你大哥入狱,难道没有提起谁和他共谋吗?”   “怎么问这个?”   “说说看。”   “被抓进去的时候,他口很硬,我父亲又不希望事情闹大,在背后也动了一些手脚。所以当年这个案子过了大概一个月才开庭,第一次开庭,他什么都不认,态度很蛮横,可到了二审,他居然认下了所有的罪,而且态度出奇地好。”   “你当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前后两次态度如此不同,欧阳家难道没有人提出疑问?   “当时我是觉得怀疑,可是我父亲只想赶紧了结这个案子,所以没有继续查下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花园。   站在花园墙后,却还是只能看到欧阳陵北,却看不见那个红衣女子。 ☆、行家啊……   “行家啊,可真会挑地方。”孽宝宝赞叹。   “何以见得?”   “你看那里,右边有一根大柱子,左边不不远处是墙,后面是喷水池,前面是大厅入口。她只要看前面,如果有人过来,她立刻就能察觉,左边不可能进出人,喷水池后面听不见她说话,而且也看不见她人。我们这地方算最好,但是也看不见人。”   经由孽宝宝一分析,欧阳翌才发现果然如她所说。   原来,站个位置,都那么有考究,这回还真是学习了。   “听听他们说什么吧。”欧阳翌拉过她,靠在墙边,那头两人的话断断续续地传来,距离有些远,只能听到大半。   “我就是来看她一面,马上就走。”   “如果是这样,你马上就可以走了!”欧阳陵北显然很生气,声音有点大。   “陵北,别生气,我有我的难处……”后面,好像是一些小声解释的话。   欧阳陵北叹口气,伸出手,好像搭在那女人的肩上:“珏明还好吧。”   “放心,挺好的……火焰…”   “那就好,这可是我们的重要砝码。”   “嗯,我明白……我们要……羽……”   “静静,你明白就好!”欧阳陵北叹气。   正听着,孽宝宝只觉得肩头被人一拍,顿时吓了一跳。   回头,却见是左玄凌。   “玄凌,是你啊,吓死我了。”孽宝宝拍拍胸口,“什么事啊?”   “宴会要开始了,你这个主角不见了,这宴会怎么举行下去?”左玄凌促狭地摇头。   这次宴会,其实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孽宝宝,欧阳陵南想造势,让欧阳翌无法下台阶,舆论压力之下,就可以顺便娶妻生子。   欧阳翌平时不愿听他摆布,不过这件事情上……就顺其自然吧。   叹口气,再回头看柱子那头,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七年前,我在你家二楼听见你叔叔和你大哥密谋害你,七年后,我居然再次用偷听的。”孽宝宝摇头。   “七年前,你听到我叔叔和……他密谋?”欧阳羽惊异,只是提到欧阳羽,神色有些不自然,停顿了一下,用“他”来代替。 ☆、他的世界全乱了!   “是啊!”孽宝宝将那天去楼上踩点,巧遇欧阳陵北和欧阳羽在房内密谋要怎么对付欧阳翌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所以,刚刚我才问你,当初欧阳羽是什么态度嘛。照理,这算两人合谋啊。”孽宝宝百思不得其解。   “照你这么说,这事确实有些怪。”欧阳翌紧皱眉头。   有一个阴谋,七年前就开始了?   对象是他,而实施的人,是他曾经无比相信的亲叔叔和亲大哥。   这个世界全乱了,大家都疯了,所有人的形象,在他面前赤裸裸地被颠覆,让他看着这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呵,好,真好,简直太好了!   那个曾经,让他比自己父亲还愿意亲近的叔叔,竟然是想谋害他已久的人。   这个世界上,果真是没有可信的人了吗?   “走吧,宴会要开始了!”孽宝宝的话把他从思绪中打回现实。   是呢,宴会要开始了。   觥筹交错中,又是那一张张貌合神离的面孔,灯光下,琥珀色的香槟酒闪着柔软的光芒。一切好祥和,在这里,有一瞬间,你会以为,世界和平是永恒的,人人都是美好的。   在这里,只有白的存在,没有带上一丝的黑。   美丽的礼服,谦恭有礼的问话,人人脸上都带着职业的天使笑容。   “看上去挺美的,比七年前搞得声势大。”孽宝宝半带讽刺地对着欧阳翌赞叹。   “哼!”欧阳翌冷笑。   所有的罪恶和鲜血,都可以被现在的祥和所掩盖,多强大的力量?   “翌,你可算来了,快带孽小姐到处看看,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的。”欧阳陵南眼尖地看到了他们两人,一脸笑意。   瞧,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是“一家人”了,可真能套近乎。   孽宝宝一脸笑意从未下过脸,心中却是一阵阵地冷笑,她开始,真的有点同情起欧阳翌来了。   有这样一个控制欲强的父亲,从不问他想做什么,希望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欧阳家有规定,掌权人要在四十五岁退休,找好接班人,他此刻肯定还不愿意从森非酒业总裁的位置上下来吧? ☆、权力的美味   权力的美味,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知道了,爸爸!”欧阳翌倒还是常态,对于他父亲的态度,不冷也不热。   拉起孽宝宝的手,往人群里走。   “也许欧阳家的人,你真的该认识一下。”他低声地说。了解了,才能更好地调查。   “翌啊,老远看到你过来呢。”那一头,欧阳陵北一脸慈祥的笑意,看着欧阳翌,然后指着孽宝宝,道,“翌,这么漂亮的小姐,不介绍一下吗?”   那样的神情,仿佛真的是疼欧阳翌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知道欧阳家上一代就只有两兄弟,孽宝宝甚至会认为,这个是欧阳陵北的双胞胎兄弟而已。   饶是她这么一个易容演技派高手,也有些自叹不如。   “孽宝宝,这个,我叔叔欧阳陵北!”欧阳翌简单介绍。   “叔叔好!”孽宝宝客气地笑,眼睛已经扫视过全场,特别留意欧阳陵北的周围。   刚刚花园里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出现了。   虽然只是看到了一小半的裙子,可是,她相信,凭她的经验,应该还是能认出那个人来的。更何况,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了。   可是,结果很让人失望,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那么,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从后门走的?   难道她是翻墙进来的?   同行嘛,什么事干不出来?   说到同行,那么,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火焰帮的人了吧?看她和欧阳陵北,似乎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那么简单。   “翌啊,你真有眼光啊。”欧阳陵北还在假惺惺演戏,“对了,你爸爸刚刚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啊,以前指挥人指挥习惯了,现在退休了,还没适应过来呢。”   “放心吧,叔叔,我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欧阳翌也挂着笑,让人看不出破绽来,“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我父亲。”   最后一句话说完,孽宝宝看到欧阳陵北的眼睛里有一丝呆滞和愤懑,极快,然后拍拍欧阳翌的肩,笑道:“这样才对嘛,都是老人家,别和他计较。”   从外面看去,这对叔侄亲热的样子,没有一点虚假。 ☆、没有休息时间的演戏   从外面看去,这对叔侄亲热的样子,没有一点虚假。   孽宝宝暗自摇头,还好她也不是真的想嫁进欧阳家,要不这每天陪笑演戏,可比她当贼累多了。虽然同样也要演戏,不过至少后面还能获得大量休息的时间,而要是当了欧阳家的媳妇,怕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再甩头,奇怪,今天怎么回事,刚刚想着还好欧阳陵南不是她公公,这会儿又想着嫁不嫁进欧阳家的问题。这是怎么了?不过执行一个任务,净想些有的没的。   摒除杂念,却看到眼前已经站了一个女人。   二十五六的年纪,保养的极好,五官像个瓷娃娃一般精致。过腰的柔顺直发批在肩上,一身欧式瓷器上面常用的小碎花印的小蓬裙,白色的细高跟鞋,包括耳边吊的水晶耳环,脖子和手上带的配套的钻石项链,无一例外地显示着“精致”这两个字。   可这些,看在孽宝宝眼中,却成了“好累”两个字。   真的好累啊,看这女人,处处小心翼翼的样子,从头武装到脚,几乎十全十美,没有一处瑕疵,要做到如此完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难道不累吗?   她看着就已经够累了。   “孽小姐,这是我女儿姗姗!”欧阳陵北拉着她介绍,然后指指她身边的男人,“这是我女婿,杰森,是个外交官,也许你听说过K.L酒业,世界最大的啤酒生产厂家,他的父亲和哥哥,是先后两任的总裁。”   欧阳陵北有些喋喋不休,介绍着他的女婿显赫的来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背景。   但是很明显,孽宝宝看到了欧阳姗姗眼中闪过的无奈,还有……她停留在欧阳翌身上过长的眼神。   一切都是假象,感情只是擦拭利刃上鲜血的抹布,将鲜血擦去,刀会更亮,更利,杀人的时候,会更快。   兵不血刃,家族争端,豪门恩怨,搅合在一起。宴会,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孽小姐,你好!”欧阳姗姗和孽宝宝“友好”地握手,只是,孽宝宝觉得,对方抓着她的手的时候,似乎太过用力了一些。 ☆、不伦之恋   “姗姗小姐太客气了,叫我宝宝就好。”孽宝宝笑着,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呵呵,孽小姐的名字真有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翌对你的爱称呢。”欧阳姗姗看着玩笑,有些酸溜溜的,同样身为女人的孽宝宝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看来,这个欧阳姗姗和欧阳翌的关系,值得商榷呢。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孽宝宝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姗姗小姐真会说笑,这是爹妈给我名字,当时我小,没有办法自己选择啊。还好,丈夫是要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再选的,我爸妈都很开明,任由我自己选择。”   一番话,把欧阳姗姗讲得脸色都白了一白。   哼,看她那样子也知道,嫁给她现在的那个丈夫,一定是不甘不愿,其中,欧阳陵北参杂了多少人为因素进去,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她刚刚那话,至少能让欧阳姗姗心如针刺是肯定的了。   所以说,永远不要和心理学家斗嘴,绝对讨不了便宜去。   她不喜欢欧阳姗姗,非常不喜欢她看欧阳翌的眼神,还有,她明明应该叫欧阳翌堂哥的,却叫他”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是想博取谁的同情呢?   “叔叔,姗姗,你们慢慢聊,我带宝宝去见见其他人。”欧阳翌见事情闹地差不多了,才假装“好心”地过来圆场。   孽宝宝挽过他的手,恨恨掐了一把。   死男人,刚刚也不是没看见欧阳姗姗捏着她的手捏得有多紧,要不是她机灵,不知道会不会出丑,他居然当作没看到。   “欧阳叔叔,姗姗小姐,杰森先生,那我们先走了!”孽宝宝礼貌地点一点头,和在场的人告别。   哼,欧阳翌,待会算帐!   “你和你那个姗姗堂妹有个传奇故事吧,说来听听?”孽宝宝头贴紧欧阳翌的臂膀,外人看来是无比亲密的样子,可惜,她只是为了方便说八卦。   “呃……”   “一定有事,说来听听!”欧阳翌这么吞吞吐吐,没事才怪。打听一下,也不枉她刚刚和欧阳姗姗“对抗”了一回。 ☆、绝对有问题!   “呃,对了,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我大姐吧。”欧阳翌罔顾左右而言它,很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   “好!”孽宝宝从善如流,反正有的是机会问。   越是逃避,就越是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走到欧阳翙面前了,先把这场戏做足了再说。   “翌,带女朋友回来了?老头子没把嘴笑歪吧?”欧阳翌的姐姐,欧阳翙,七年前在医院,孽宝宝曾经远远地看过她一眼。至于性格并没有深入了解。   听说,她二十岁就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澳洲旅游业的大亨,原本以为,她应该会是个很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但是她一身干练的装扮,还有和欧阳翌熟络的打招呼方式,倒是像个女强人多一些。   三十二岁的年纪,看上也就二十刚出头,保养得极好。   她看上去,并不像是非常需要男人保护的人啊,怎么这么早就把自己嫁了?   孽宝宝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欧阳翙身边的丈夫——爱得莱德,眼睛盯着自己的妻子从来未曾离开过,一看就是爱意浓浓。   不过,她记得,七年前,这个爱德莱德几乎都没有和欧阳翙一起出现过,连欧阳翌出事住院那时,都是欧阳翙一个人到医院去的,身边没有丈夫的陪伴。   这里面,会有故事吧?   这是女人的直觉,还有一个直觉告诉孽宝宝,她倒是挺喜欢欧阳翙这种大而化之的性格,泼辣在外,睿智其中。   “大姐,你别说笑了,这是孽宝宝。”欧阳翌指着孽宝宝,再指指欧阳翙,“宝宝,这是我大姐欧阳翙,那是我姐夫爱德莱德。”   “大姐,姐夫!”孽宝宝笑着称呼。   “哈,还没过门,称呼已经跟着翌叫了。”欧阳翙开着玩笑,回头看身后的丈夫。   孽宝宝低下头,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眼中却有笑意隐藏。   欧阳翙的性格,比欧阳姗姗好多了。   “哎,孽小姐,有空我跟你说说我这个弟弟小时候的一些糗事,别看他现在一脸光鲜的样子,以前可单纯着呢。还有,我家那个老头子,脾气固执点,当他说的是耳边风就行了。” ☆、不许毁坏我形象   欧阳翙还在说着,欧阳翌已经一拉孽宝宝:“姐,不许毁坏我的形象。”   “姐姐,你别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了。有空我一定找你讨教几招,你知道,欧阳他净欺负我。”孽宝宝笑眯眯地看着欧阳翌,眼中分明满是算计。   谁欺负谁啊?   欧阳翌叹气,这女人太会演戏了。   “走了,我介绍我三个舅舅给你认识。”欧阳翌一把拉过兴趣盎然的孽宝宝就往外走,这两个女人掺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身后,欧阳翙窝在自己丈夫的臂膀里,笑道:“这女孩看上去很不简单呢,不过很适合翌。”背后想必有另外一番故事吧?就像他们一样。   回头,撞上笑意盈盈的爱德莱德,他们如今也成了看故事的人了。   “今天难得能看到我三个舅舅一起出现,你算是有眼福了。”欧阳翌的手轻搭在孽宝宝的小蛮腰上,走得匆匆。   “干嘛不让我和你大姐培养感情啊?”孽宝宝眯起眼睛,一脸笑意,有些贼。   “算了吧,我大姐从小就是个疯丫头,你跟她混在一起,迟早疯疯癫癫地也学坏了。”   “切,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欧阳翌!”某人咬牙切齿。   腰间一紧,回头,已经看到了三个中年男子正笑着打量着他们两个,至于这笑意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就有待考究了。   “宝宝,这是我大舅舅、二舅舅和三舅舅。”欧阳翌介绍着。   “呵呵,翌啊,老远就看到你们小两口打打闹闹的,怎么,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这群老头子喝上喜酒啊?”邬家老大邬玉成开着他们两人的玩笑。   “大舅舅,时候到了,总会喝到的。”欧阳翌敷衍着给了个磨棱两可的答案,结果腰上却被孽宝宝狠狠顶了一下。   身上吃痛,脸上却还要笑意不落:“舅舅,听说容俊表哥也来了,人呢?”   “呵呵,这小子,到处乱跑,老三,去抓他回来!”邬玉成很气派地给邬家老三邬明成下达指示。   邬家的情况,孽宝宝听欧阳翌说过一些。 ☆、探口风   欧阳翌的母亲邬倩如来自亚洲的大财团,上面有三个哥哥——邬玉成、邬月成和邬明成,除了老大膝下有一个儿子邬荣俊,其他几个生的全部都是女儿。   这根独苗在家里听说是受尽了万般宠爱,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比起当年的欧阳羽有过之而无不及。   欧阳羽当年至少还结婚了,就算偷腥,总是在地下进行。而这个邬荣俊,三十好几了,也没结婚,没有约束,更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乐。不过,虽然听说过他风流,倒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恶行,恶名,自诩是风流却不下流的类型。   正思索着,去见邬明成带着一个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白色的西装,里面是深灰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下面是白色的裤子和黑色的皮鞋,有些不羁,脸长得不错,也算是有些品味,只是头顶过多的发胶,让孽宝宝担心苍蝇爬上去都会滑下来。   倒是像左玄凌扮富家公子兼小白脸的造型。   “翌表弟,越来越有眼光了,这次这个比以前那几个庸脂俗粉好多了。”邬荣俊一见到欧阳翌和孽宝宝,先是愣了愣,然后开起玩笑来。   “咳,咳!”邬玉成的脸色有些尴尬,在孽宝宝面前说着欧阳翌以前的情史,明显是给欧阳翌难堪。   “表哥真会夸人,翌以前的那些可是环肥燕瘦,我要比她们都好,那不是太抬举我了吗?”孽宝宝一脸笑意,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腰上的手,狠狠地箍紧了很多。孽宝宝若无其事地抬头看身边的男人,哈这样就生气了?   “哈哈,孽小姐的性子真好,翌可真是拣到宝了。”撇开之前的愣神不理会,邬荣俊此刻的眼中,倒是没什么淫邪之色。   听说这个花花公子,从不采有主之花,看来传说是真的。   倒还真是风流不下流,只是不知道,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无心,还是有意。   “呵呵,孽小姐脾气这么好,家里的父母想必也有很有教养之人吧,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探起口风来。 ☆、沉不住气的角色   沉不住气的角色   孽宝宝抬头,却见是邬家老二邬月成。   看上去,这是个最沉不住气的角色。   “二舅舅,宝宝的父母改天我爸妈会找他们详谈的,到时候,你就会看到了。”欧阳翌四两拨千斤,顶了回去。   邬家兄弟碰了个软钉子,都讪讪地笑开。   “我们去那边逛逛。”欧阳翌搂紧身边女人的腰,离开长辈的包围圈。   “你好像,不太喜欢你三个舅舅?”孽宝宝看出了他的不悦。   “都是假惺惺的人,谈不上喜不喜欢。”欧阳翌轻答,往外走,“倒是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孽宝宝一愣,随即省悟,“你以前的女人们,本来就是环肥燕瘦,各样都有,人人都夸我比你那些女人强,我难道不该高兴吗?”   哼,小气的男人,这也生气。   “我跟你解释过了,那些女人,我不过是为了研究你才和她们在一起的!”欧阳翌皱紧了眉。   “那欧阳姗姗呢?”   “这……”   “回答不出来了吧?”孽宝宝得意地看着他入了她的圈套,“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也不光只是为了研究而已吧?”   欧阳翌盯着她有半晌,然后叹口气:“你真想知道?”   “不勉强,你想说就说,不说我走!”孽宝宝一脸不在意。   “我告诉你,不过你要有点耐心。”欧阳翌的神色坚定。   “你确定?”孽宝宝欲擒故纵。   “我叔叔,从来没有结果婚。”欧阳翌拉着她,走到花园内,坐在喷泉旁的吊椅上,开始从头说起。   孽宝宝点点头,耐心听他从头道来。   “大概二十三年前吧,我七岁,有一天我叔叔忽然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回来,说要收她做女儿,以后也就一辈子独身,不结婚了。”   “也就是说,欧阳姗姗不是你叔叔的亲生女儿,而是抱养的?”   “对!”   这就奇怪了,一个独身的男人,可能不想被婚姻束缚是有可能,那也不用去抱个女孩回来当女儿养吧?   “这事,你们都没怀疑过,你爸爸也同意?”   ………… ☆、离奇的女儿   “我爸爸是反对,不过当时我爷爷还在,我叔叔求得了他的同意,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这事,当时欧阳家的一些佣人们也都知道。不过现在,他们都退休回家了,所以也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   “那欧阳姗姗自己知道吗?”孽宝宝问完这句话,便觉得多余。   看欧阳姗姗那欲说还休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明白的很,要不,她要对欧阳翌有意思,岂不是成了堂兄妹乱伦?   “她一直都知道,欧阳家也没瞒着这件事的意思,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我叔叔是故意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   “怎么说?”   “他总有意无意地提起,当年,我收养你的时候什么的,好像是为了不让她忘记自己的出身。”   奇怪,这个欧阳陵北做的事情,越来越让人不明白了。   一般父母收养一个孩子,不是巴不得那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当自己是亲生的最好吗?   “说说你和欧阳姗姗的事吧。”   “我和她,其实也没什么事。”话到正题上,欧阳翌眼神有些闪烁。   什么没事,分明心里有鬼。   孽宝宝也不逼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没事就好,说完了,那我回去了。”   “宝宝!”欧阳翌有些慌乱,叫住她。   “怎么?”   “当年,姗姗她……自杀过。”   “哦?”   “五年前,叔叔逼她嫁给现在的丈夫,她当晚就割脉了。”   “是为了你吗?”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   “是!”欧阳翌看着她的眼,“她从小就喜欢我,虽然一直得不到回应,但是就是死心塌地的,而我,只有她一个妹妹,所以对她关心也多了一些。如果在七年以前,她为我这样做,我可能……真的会跟她在一起。”   那个时候,心还没冷,心还纯真,对于软弱,还狠不下心来。   “后来呢?”孽宝宝不动声色。   “后来,她被送进医院,出院那天,她结婚了。”   “就这样?”   “就这样!”已经毫无隐瞒了。   “你叔叔为什么逼她早早嫁人?和你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如果欧阳陵北的目标是欧阳家的财产,将自己的养女嫁给欧阳家的掌权人,不是最快,也最安全的办法吗? ☆、真正的堂兄妹   何必苦苦相逼,让她嫁给别人?   “当时,我只是觉得叔叔是为我好,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也有些奇怪了。”欧阳翌仿佛才想到这个问题。   当初他还没有认清他叔叔的为人,只觉得这事做得太不近人情,倒是也可以理解他的出发点可能是为了他好。   但是现在,却有些说不通了。   “除非你和欧阳姗姗是真正的堂兄妹,否则他没有理由反对啊。”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来。   “等等!”   “什么?”   “你是说……”欧阳翌皱了皱眉,脑中灵光一闪,“你还记得刚刚那个红衣女人的话吗?”   “什么?”   “她说,我只是想来看她一眼。”他们说的是英文,那个女人说,她是来看一个女人的。   欧阳翌这么一说,孽宝宝也觉得可疑起来:“这个她,难道是指……”看那个人,要通过欧阳陵北,而且,需要跑到森非酒庄来看,这一切的疑点加起来,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欧阳姗姗?”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   欧阳翌和孽宝宝对视一眼,越想越觉得他们的方向没错。   起身回大厅,刚到门口,孽宝宝抬眼,只见到大厅内正有个男子四处穿梭,见到她,举起酒杯,微笑了一下,朝她走来。   “那人是谁?”很显然,欧阳翌也看到了他。   “是大嫂……呃,是温家的人,温纱丽的哥哥温舜豪。   孽宝宝皱眉:“你大哥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温家的人还会出现在你们的家宴上?”   “这事说来话长,待会跟你解释。”温舜豪已经越走越近,欧阳翌忙搂住孽宝宝迎上去:“欧阳家一个小小的家宴,居然请动了温大哥,真是太荣幸了。”   “翌啊,你太客气,怎么说都是一场亲戚,虽然现在亲戚做不成了,还是朋友嘛,应该多走动走动。”温舜豪说着话,眼睛却是上下打量着孽宝宝。   “呃,孽宝宝,我的未婚妻!”欧阳翌立刻领会他的意思,赶紧着介绍。   “不错,有眼光。”温舜豪赞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嘛。” ☆、胎儿之死(1)   都不知道她的家世,就给加上一句:门当户对,一看,也绝对是个探口风来的。   不过,欧阳翌对温舜豪的态度,比对他那三个舅舅要好得多:“温大哥真会说笑,我配不上宝宝倒是真的。”   温舜豪听了这话,惊异地看了一眼孽宝宝,然后又客套一番离去。   欧阳翌说,他配不上他身边那个女人,这话可真值得推敲啊。   如今的森非酒业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集团,既是世界上最大的葡萄酒业集团,还插手各种公益慈善活动,名声在外。   对于这样一个企业的动向,可要处处留意才是。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看呢,能取到第一手资料的机会,温家的人,又怎么会放过?   “喂,你对他的态度好像比你舅舅还好呢。”等温舜豪走远,孽宝宝用手肘顶顶欧阳翌,轻声问道。   “算了,不管温家人人品怎么样,欧阳家总归是欠了他们的。”   “倒也是,你哥哥那样对温纱丽,真是不该。”   欧阳翌叹口气:“也是,七年那件事情过了以后,温纱丽从此就不能生育了,欧阳家欠她太多了。”   “什么?”孽宝宝愕然,“温纱丽不能生育?为什么,和七年前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哦,对,这事你不知道。”欧阳翌轻挠一下头,谁让她每次表现得什么都知道一样,害他想当然认为她就该知道这件事情。倒是忘了,对于温家和邬家,当初Dream-fly想必也不会花太多心思去查。何况,那事,发生在偷酒的事情之后。   “当年大……呃,那个,欧阳羽排着日子上庭的时候,温纱丽查出怀了身孕,是和你同一天有的。”   “哈!”孽宝宝失笑,“难道,火焰帮的‘烈焰之春’还有让人怀孕的副作用?倒是值得开发一下。”   “宝宝,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搞笑。”欧阳翌摇头,“这个孩子,最后没保住,温纱丽也被告知终身不育。”   “怎么回事?”   “欧阳羽判刑的时候,温纱丽一直瞒着大家这件事,包括她自己的家里人,因为两家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的。 ☆、胎儿之死(2)   后来,过了几个月,她肚子大起来了,见瞒不住,才说出实情。”   “那孩子怎么又没了呢?”   欧阳翌摆摆手,示意孽宝宝不要着急:“那个时候,温家和欧阳家都想争这个孩子,欧阳家就由我叔叔出面,居然劝服了温纱丽住在我家。我爸妈都很高兴,整天想宝贝似的围着她转。那天,她临产期近,正打算过一天就住进医院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欧阳翌的表情有些凝重:“孕妇要多活动,所以温纱丽每天都会到花园散步,从来没有中断过。那天,她正散步,姗姗养的白猫忽然串了出来,绊倒了她。我叔叔正在旁边,就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从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取出来,是个死婴,医生告诉我们,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欧阳姗姗?”孽宝宝沉思,“又和你叔叔有关呢。”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欧阳翌恍然大悟。   “难道,当年你叔叔就是用这个来让欧阳羽认下全部的罪状的?”孽宝宝突发奇想,如果父母手足和结发妻子都不重要,那么在欧阳羽的心中是不是也会有重要的东西?   比如——亲生骨肉!   “可是,也不对啊。”欧阳翌摇头,“开庭的时候,他是可能因为这个而认下的全部罪状,可是,后来孩子没了,他又何必替我叔叔顶着所有的罪状?他大可以翻案,教唆的人,比执行的人,罪更大。”   “也对哦!”孽宝宝点头。   又想不明白了,欧阳羽绝对不是那种善良之辈,怎么能这么久都不翻供呢?   难道,他不认亲情,却很讲义气?   可是,怎么看,他也不会是那种已破云天的人啊。   “结果,分析了半天,又进了死胡同。”孽宝宝有些挫败,“先进去吧,我看你爸爸就快沉不住气了。”   关于她的身世,欧阳陵南极想让她亲口说出来,省得他拉下脸来问,不过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走来的,是欧阳家的管家光叔。   “少爷,老爷说想向大家介绍孽小姐,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呢?”四十出头的光叔,看上去很精明能干的样子,恭敬地看着欧阳翌。 ☆、胎儿之死(3)   孽宝宝向欧阳翌投去一个眼神:瞧,你家老头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派人过来问了。   那你说怎么回答呢?欧阳翌亦用眼神问话。   孽宝宝灿然一笑:还让他继续猜吧。   “你就跟我爸爸说,告诉大家,这是美国来的孽小姐。”欧阳翌心领神会。   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到,他很想看到那只“老狐狸”气得跳脚的样子,一定很精彩。   一只是“骚狐狸”,一只是“老狐狸”,再加上他这只“笑面狐”倒成了狐狸家族了,如果孽宝宝真加入欧阳家,一定会很热闹吧?   想到这里,欧阳翌颇具深意的眼神,不由多看了身边的女人两眼。   真的不知道,她的心到底在哪里?心里,到底又在想什么?   明明看上去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情意,下一刻,又可以冷血残忍地让他遭受日晒雨淋一天一夜,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欧阳翌有些迷茫。   “走吧,看看我爸爸怎么介绍我的未婚妻。”欧阳翌将手弯起,让孽宝宝挽住,脸上,仍旧是一副天使的表情,只是,嘴角眼中,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以前是两只狐狸对抗,现在是三只狐狸对抗,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很阴险?”孽宝宝保持笑意,嘴角轻轻抽动着说着话。   “哪有,你看错了,看我笑得多纯洁。”欧阳翌一脸无辜,这女人真厉害,一眼看出他笑中带着别的含义。   “不要对心理专家撒谎!”孽宝宝提醒他。   “我看,对着心理专家最好连话都不要说!”欧阳翌讽刺。   两人眼神瞄向同一处,光叔正在欧阳陵南耳边说着什么,只见欧阳陵南满眼都是怒意,冲着欧阳翌,扫视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光叔刚刚一定是去向他汇报了欧阳翌刚才的回答。   孽宝宝赶紧别过脸,假装没看到,随他们父子对视去。在这件事情上,她只负责看戏,不吵不闹,偶尔加个喝彩,来点鼓掌,将剧情推向高潮。瞧,她是多好,多负责的观众? ☆、别怪我不给你爸面子!   “喂,登台了,待会看你表演了。”欧阳翌忽然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她的腰,暗中提醒。   台下,灯光一暗,台上,欧阳陵南的身影及时出现。   “大家好,今日来的各位,都是欧阳家的亲朋好友,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客套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欧阳陵南对着话筒,清清嗓子,继续,“今天举办这个家宴,我要隆重介绍一个人,她就是我儿子欧阳翌的未婚妻,来自美国的孽宝宝小姐。”   “孽小姐,上台吧。”光叔在台下小声提醒。   “好!”孽宝宝挽着欧阳翌的手没松开,很明显,想拉他下水。   欧阳翌有几分无奈,本想在台下看戏,可是又不能当众甩开她的手,只得悻悻地跟着她上台。这个女人,有“好事”每次都想着他!   “这个呢,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儿子的未婚妻,孽宝宝小姐了。”欧阳陵南笑着带几分慈祥,不知道是真是假,“来,宝宝啊,跟各位长辈和兄弟姐妹自我介绍一下吧。”   又来了,孽宝宝看欧阳翌一眼,他倒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悠然自得。   哼,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老爸面子了!   孽宝宝职业性的微笑从未脸上滑落,走到话筒前:“大家好,我是孽宝宝,我在美国读的是心理学,今天翌让我来参加他的家宴,认识一下大家。以后大家有什么心理问题,都可以向我咨询,我给大家打折啊。”   一番话,将台下的人讲得都笑了起来,欧阳陵南的脸上却有些尴尬。他未来的儿媳妇,一句话没提到她的家世,根本失去了“自我介绍”的意义啊。   孽宝宝不理身后的冷眼,扫视台下一周,只看到欧阳姗姗充满敌意的目光,和欧阳翙带着几丝玩味的笑意,其他的,都是一脸探究的眼神。欧阳家和谁联姻,这本就是举世瞩目的事情,谁不想了解其中的内情?   偏孽宝宝说话滴水不漏,一句没说她是来自哪里。   音乐起,欧阳翌和孽宝宝跳第一场舞。   …………… ☆、谁笑到最后!   “说得不错,一个笑话,把我爸给打发了。”欧阳翌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你不怕我把你爸爸气死?老人家,血脂高,心脏也不好。”   “没事,他健得像头牛。”   “不过狡猾得像只狐狸。”孽宝宝笑得媚极,眼神飘向欧阳陵南的方向,“你看,他正部署怎么查我的呢。”   欧阳翌拉着她,换个舞步转个身,看到他父亲正和光叔说着什么,不一会,有几个出门而去。   “不怕,他的势力早不如以前的,欧阳家真正的掌权者现在是我。他能用的那些,只是他当年培养出来的少数几个心腹而已。”欧阳翌一点都不担心。   “哈,那我们就要看落雪的能耐了,看她能不能暂时封锁住所有关于我的信息。”用真实身份出现实在是有些麻烦,以前假扮的那些人,都是凭空出现的,不怕别人查,而这次,却必须暂时封锁起所有关于她的消息。   “其实,我觉得你直接让爱朵朵解决,不是更直接?”跟了他们Dream-fly几天,他倒是也弄清楚了每个人特长。   孽宝宝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搞出人命来,朵朵的方法太野蛮,没技术含量。”   “你说,我叔叔是不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欧阳翌低声问,“他和火焰帮有联系,她们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   “放心,你叔叔城府比你老爸还深,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孽宝宝倒不担心,“我会在他说出口之前,把事情搞定。”   一场家宴,大家客套中不忘唇枪舌剑,笑脸中,藏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一场宴会下来,就像打了一场仗一般。   孽宝宝叹气,要是让她天天如此,她才不干,累死人了。   不过,她暂时还不可以懈怠。这些天,住在森非酒庄,怕是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算了,都放马过来吧,看看倒是谁笑到最后!   家宴结束,欧阳翙忽然提出要和她的丈夫在森非酒庄小住一段时间。   这可是件稀罕事,这位欧阳家的大女儿,做事情一向特立独行,嫁出去十几年,家中如果没发生什么太大的事,从不回家,更别说是带着她的丈夫回家小住了。 ☆、早餐起风波   邬倩如高兴坏了,赶紧让人将欧阳翙以前的“闺房”整理出来,供她们小夫妻居住。   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欧阳大小姐,二十岁之前一直都在外求学,鲜少回家。学业完成那年,她忽然带着一个男人回家,说要嫁给他。   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她后来的丈夫——澳洲旅游业大亨爱得莱德。   当时的欧阳陵南虽然是有几分诧异,不过好在爱得莱德和欧阳家也算得上是绝对的门当户对,所以,最后也就欣然同意了这门婚事。   只是,婚后,欧阳翙和爱得莱德就极少一起出现在任何活动中。两人一向各忙各的,还有八卦记者一度跟踪,发现他们两人似乎都有交往密切的异性朋友,一时间,关于他们契约夫妻的传闻不胫而走,曾经一度闹得满城风雨。   这样的传闻,直到六年前,也就是他们结婚六年后,他们的宝贝女儿卢西卡的出生才渐渐消散。   对于这个传奇人物的入住,孽宝宝倒是有着浓厚的兴趣。   “喂,翌,你说,你大姐怎么想到在这里小住的?”一大早,孽宝宝就跑到欧阳翌的房间当起好奇宝宝来。   “我怎么知道?她做事,从来不按理出牌!”欧阳翌靠在床头,双手放在脑后,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放是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沐浴着窗口透进的阳光,看上去,刚起床没多久。   “我倒挺喜欢你姐姐的脾气的。”对于有性格的人,孽宝宝一向都很欣赏。   “哈,终于找到知音了?”欧阳翌讽刺,“你可别和那疯丫头走太近,免得学坏。”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孽宝宝抗议,“你怎么叫你姐姐叫疯丫头啊?”人家叫比自己小的人,才会叫“丫头”吧?   “我乐意!”欧阳翌翻个白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这小子,学得倒挺快。   这叫什么?以己之道还之彼身吗?   哼!   孽宝宝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笃笃笃……” ☆、早餐起风波(2)   敲门声响起。   “进来!”欧阳翌命令。   门被推开一条缝,传来光叔的声音:“少爷,孽小姐,早餐做好了,老爷让你们下去用餐。”   “知道了!”欧阳翌应一声,等光叔走了,看看孽宝宝,道:“走吧,该继续战斗去了。”   “喂,别指望着我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自己却在旁边看好戏!”孽宝宝先打预防针。比如昨天在台上,欧阳翌就是一言不发,把所有问题都推给了她。   真是只“笑面狐”,狡猾的家伙。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欧阳翌笑眯眯地保证。   对于他的保证,孽宝宝可不敢相信一分。   她开始发现欧阳家的人,似乎都有个不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很爱看戏,尤其喜欢看争斗戏。别人在台前斗得死去活来,他们在幕后看得津津有味。   昨天见到的欧阳翙如此,欧阳翌,更是如此。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孽宝宝嘟起嘴,不情不愿地跟着欧阳翌下了楼。   到了一楼,她的脸上的表情已经被恰到好处的淡淡笑意所代替。   “伯父,伯母,你们真是太客气,这早餐应该我来做给你们吃才是。”瞧,一个多好的“未来儿媳妇”啊,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看身材嘛……嘿嘿,绝对也是上得床!   完美!   果然,邬倩如的笑得眯了眼,儿子找的这个准媳妇,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妈咪,爸!”欧阳翙穿着睡衣和她的亲亲老公相携而下。   那一头,欧阳陵北已经坐定,一双探究的眼,在孽宝宝身上不着痕迹地上上下下打量。   欧阳翌的手搭上孽宝宝的肩头,一副及其亲密的样子,搂着她在餐桌前坐定。   欧阳陵南坐在上首,看着孽宝宝:“孽小姐,不知道你和翌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孽宝宝装傻。   “呃……我说的是……婚事。”   “呃,那依欧阳伯伯的意思呢?”她把球再踢回去。   欧阳陵南婉转不下去了,只得有话直说:“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和令尊和令堂见个面,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早餐起风波(3)   话讲的客气,试探的意味可是一点不低。   孽宝宝看了一眼刚刚还说不让她孤军奋战的“某人”,此刻已经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哼,她就知道会这样!   “欧阳伯伯,这个……我爸爸妈妈比较忙,让他们过来,恐怕要早些跟他们说才行。”孽宝宝喝一口牛奶,看欧阳陵南的反应。   “呃,这个不知道你家中做什么的?如果你父母不方便的话,我和你邬伯母可以亲自过去一趟商谈。”   哈哈,问题来了,真是咄咄逼人啊。   孽宝宝心中冷笑,看一眼没事人一样的欧阳翌,有些气结:“欧阳伯伯,我家里是祖传的生意,我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女儿,不舍得我太早出嫁,说晚几年再说。”她是乖宝宝,一向说实话,不过人家要怎么理解,她就管不着了。   “哦,祖传的生意。”果然,那个“人家”正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的意思,人类最美好的品德就是谦虚嘛,这个媳妇真是谦虚。“那个……宝宝啊,伯父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哦,我今年二十……”   “噗……咳咳咳……”有人喷了牛奶。   她怎么不说她今年十二?   儿子都七岁了,说自己只有二十,她十三岁生的孩子?   虽然孽宝宝的容貌是让人看不太真切她的年龄,不过她也太夸张了一点吧,硬是把自己的年龄压低了五岁。   “翌,你怎么了,呛到了吗?慢点喝。”孽宝宝假意帮着欧阳翌拍背,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还这么不小心。”欧阳陵南显然对自己儿子的表现非常不满。   什么叫“这么大个人,吃东西还这么不小心”啊?   人长大了,喝口牛奶难道还不允许呛着了?这是哪门子规定?   孽宝宝开始深切同情起欧阳翌来,刚才的不悦消散了几分。   “对了,听说宝宝你小时候曾经啊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是吗?”欧阳陵南还在不死心滴问。   “哦,那个是我父母将我弄丢了,后来被人送去了福利院。”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话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解释就看对方是谁了。 ☆、早餐起风波(4)   “咳咳……爸,你的牛奶凉了,赶紧趁热喝吧。”见好就收,欧阳翌适时插进一句。   “哦,哦,对,对!”欧阳陵南拿起杯子,笑得有些尴尬。   孽宝宝趁大家不注意,瞪欧阳翌一眼。还好,这小子还算守信用,没一直坐着看戏。   另一边,欧阳翙将一切看入眼底,嘴角向上一翘,笑意意味深长。   “我吃完了,大哥,我先出去一下。”欧阳陵北忽然放下杯子,用餐巾抹了抹嘴,冲大家笑一笑就往外走。   “哼,明明没什么事,却天天往外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欧阳陵南摇摇头,“四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成个家,就知道在外面玩。”   “呵呵,宝宝啊,别嫌伯伯罗嗦,反正也快是一家人了,咱们家里的事情,就都不瞒着你。”欧阳陵南看看孽宝宝,对他刚才责怪亲弟弟的话进行解释。   关她什么事?   孽宝宝笑着点头,满心不在意。   一家人?   和这老头当一家人,她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不干!   还没进门,连称呼都改了,也不叫“孽小姐”了,一口一个“宝宝”,叫得比欧阳翌还多,听得她起一地鸡皮疙瘩,都怪父母取错了名。   一顿早餐,欧阳陵南步步紧逼,好在孽宝宝不是常人,回答问题滴水不漏,基本上,什么都没透露出去。   欧阳陵北出门,那一边扮作管家凌叔的左玄凌,出现在大厅楼梯口。   孽宝宝冲他使个眼色,让他跟上。   回眸,再看想欧阳陵南,大眼睛眨一眨,依然笑得风生水起。   “吃饱了吗?走吧。”欧阳翌很不给面子地起身,拉着孽宝宝上楼。   楼下,邬倩如凑到丈夫面前:“陵南,你觉得那个孽小姐怎么样?”   “看上去是不错,翌也不小了,再不结婚,要是变成陵北那样就不好了。”欧阳陵南点头,趁这个还不错,赶紧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要不,怕是要夜长梦多啊。   欧阳家,可不能断后。   ……………   孽宝宝和欧阳翌刚上楼,孽宝宝抬头看表,笑道:“你叔叔倒是走得还不远,翌,我们亲自跟踪怎么样?”孽宝宝很喜欢亲手获得第一手资料。 ☆、比她还急的男人   “好啊!”欧阳翌拿起外套,拉着她就往外走。   呵,这男人倒是比她还急。   “翌,干嘛去,这么急?”身后,传来邬倩如的声音。   “去公司!”欧阳翌简短回答,到车库将车开了出来。   孽宝宝拨开手上的表,低头问:“朵朵,猎物留给我们跟吧。”   原来,爱朵朵一直住在森非酒庄附近,只等命令一下,就可以随时跟踪任何一个从酒庄里出来的人。而欧阳家的车子,全部被装上落雪发明的定位仪,随时可以找到它们的位置,不怕跟丢。   “真是的,什么事你都要插一手!”那头,爱朵朵有些不清不愿地嘟囔一句。   欧阳翌拉过孽宝宝的手,看了一眼,有些兴奋:“我们从小路超过去吧,那条路很多年没走过了,是我小时候发现的呢。”   “好啊。”孽宝宝点头。   欧阳翌的小时候,嘿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呢。   “从小,我爸爸就打算培养我当接班人,所以每天早晨会叫我起来跑步,锻炼身体,绝对不可以间断。其实,我很不喜欢,所以就一直找办法逃避,就找到了这条路。”   欧阳翌一边说,一边将车子开得飞快,看上去对这条路熟悉异常,不一刻已经开到了路口。   “怎么样,是不是近很多?”他得意地看着孽宝宝。   “哈,没想到你小时候就这么狡猾。”孽宝宝摇头,没想到,欧阳翌还有这么投机取巧的一面。   “任何事情,都不要太依足规矩,要不就不好玩了。”欧阳翌指指前面,“你看,那不是叔叔的车吗?追上了。”   孽宝宝透过车窗,看到另一边正是爱朵朵的车。   “朵朵,你跟得够久了,待会老狐狸该发现了,现在的顶上。”   “好!”爱朵朵应一声,随即道,“对了,我刚刚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上了他的车。”   “四十多岁的女人?”孽宝宝皱眉,昨晚花园里柱子后面的那个红衣女人又浮现在脑海中。   会是她吗?   车子墨尔本市内的一处小区停下,欧阳翌和孽宝宝在车内,看到欧阳陵北下了车,然后转到另一边,开了车门,里面走出一个一身清爽打扮的红发女郎。 ☆、红衣女郎背影   背影,看不清楚容貌。   “他们上去了,我们去看看!”欧阳翌下车。   孽宝宝一扭腰肢,走到小区保安室内。   “先生,刚才那两个人去了几楼?我们公司给他们送东西来的,他们走太快了,我们没跟上,怕是要生气了。”   保安瞪大眼,这辈子都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哦,你说火小姐是吧?她住二幢九楼,九楼两个房子都是她的。”   “谢谢,先生,你真是好人!”孽宝宝笑得一脸妩媚,一转头,看着欧阳翌冲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女人,到哪里都不安分。   “走吧,送货员!”孽宝宝拉起欧阳翌往里走。   “现在上去,不怕撞到他们?”欧阳翌皱眉。   “当然不是现在上去。”孽宝宝没好气地翻个白眼,“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奥,原来……”欧阳翌恍然大悟。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分界线】——   半个小时过去,孽宝宝和欧阳翌依然坐在楼梯口。   “其实,宝宝!”欧阳翌有些微词,“我们坐在车上等也一样嘛。”   “我们的车停得太远,我怕看不清楚。”为了不引起欧阳陵北的注意,他们将车子停在很远的地方,虽然有望远镜,可是如果角度不对,可能还是看不到正脸,不如在这里看,成功率比较大。   还好,此刻都是上班时间,楼里人不多,他们两人又都是在隐蔽的地方,倒是也没有人看见他们。   只是,时间有些长而已,两人不顾形象地坐在楼梯口的地上。欧阳翌高级的西装外套,成了他们的坐垫。   不错,报废一件西装。好像,孽宝宝和欧阳翌在一起,总是会报废他的西装,七年前那次爬山如此,七年后这次跟踪也是如此,都跟他的西装过不去。   算了,无所谓了,谁让他有钱呢,活该。   孽宝宝的仇富情结有点上升,往衣服上蹭了蹭。   “快,他们出来了!”欧阳翌忽然拉拉她的衣服,示意她站起来。   电梯“叮”一声响,门慢慢打开。。。 ☆、九楼的女孩(1)   九楼的女孩(1)   孽宝宝瞪大眼,看着红发女人的脸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   有些风吹过,扰了一头长发,轻轻地拂过脸。飞扬跋扈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细眼,仿佛一刻不停地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旁人,时刻准备算计周围的一切。   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保养得极好的皮肤,只有眼角细微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纪。   心如落进冰窖,瞬间失温。   夏季的风,吹来却是无比冰冷。   “宝宝,弟弟没有了,弟弟没有了……”凄惨绝伦的叫声在耳边回荡。   浴室里,满地满天都是血,好多好多血,浴缸,地板,墙上都是。   “去死吧!为什么还霸着他不放,为什么还要缠着他!”红发的女人,一身妖艳的红裙子,黑色的尖头高跟鞋,狠狠地踢着地上那个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女人肚子上。   血,流得更凶,像要把这个世界淹没……   “不要我,你把他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老公还给我……”   红衣女人抓起地上那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拎到水龙头下用水一阵猛冲,然后抬起她的头,对着镜子:“看看你副鬼样子,哪个男人敢要你,签字,听到没有,签字!”   是她吗?   没错吗?   那是属于五岁的记忆,清晰地印在脑中,然后沉淀到最底层,不去触碰。   只在这一刻,所有记忆复苏。   “宝宝,你怎么了?”   耳边,是欧阳翌关切的声音。   恍若未闻。   手上一暖,回头,见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拇指狠狠地擦过食指边,硬是擦破了一层皮。   “你怎么了,手这么凉?”欧阳翌惊讶地看着几乎快失控的孽宝宝,这样的她,他从来没见过。   仿佛所有的坚强在一瞬间倒塌,身子被撕裂,心碎成一片一片。   “翌,好冷!”忽然靠进欧阳翌的怀里,现在的她,软弱地直想抓住一切温暖的可能。   连唇,都在打着哆嗦。   “别怕,有我在!”短短的一句话,倾尽了所有。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一直都在!   永远都在! ☆、九楼的女孩(2)   但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向强势的孽宝宝会在一瞬间失控?   欧阳翌眯起眼,看看欧阳陵北和那个红发女人离去的方向,再看看怀中的小女人。那个红发女人,一定有问题吧?   直可惜,看孽宝宝的情绪,看样子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间。   “谢谢!”正思量,怀中的女人已经抬头,似乎汲够了他身上的温暖,手上渐渐有了些热度。只是那被蹭破皮的食指,正在往外冒着点点血丝。   “怎么那么不小心?”欧阳翌低头,将她的指含进嘴里,轻轻吸允。   “谢谢!”孽宝宝低着头,真心诚意地道谢。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谢谢”了,以前张牙舞爪的小狐狸现在乖顺地像只小猫咪,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还上去看吗?”欧阳翌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孽宝宝抬起头,脸上浮起一贯的媚笑,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欧阳翌的黄粱一梦。   “去啊,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不去?”   这个女人,是练过变脸吗?   欧阳翌眨眨眼,要不是口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会以为刚刚不过是自己眼花。   一切的软弱统统都不见了,他眼前的女人,周遭重新被筑起了称做为“柔情”的网,将自己困在里面,同时,也将别人挡在了外面。   她刚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欧阳翌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算了,既然她不想说,就暂时不说吧。他终是会等到她想说的那一天的,他有这个耐心和信心。   坐电梯直上九楼,也不敲门,孽宝宝就掏出万能钥匙就要开门。   “怎么回事,打不开?”孽宝宝一脸惊讶,这世上,居然有她打不开的锁?   蹲下身,仔细研究一番,却是轻轻皱了眉。   “怎么样?”欧阳翌对她的动作有些奇怪。   “这个锁,和树立林关球球的那个防盗系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孽宝宝站起身,看着欧阳翌,意味深长地说。   欧阳翌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和我叔叔在一起的那个人,是火焰帮的?” ☆、九楼的女孩(3)   “是!”孽宝宝点头,“而且,那个女人在帮中地位不会低。”   当年,害了她全家的,居然是火焰帮的人!孽宝宝再次握紧拳,将万能钥匙扣在掌心。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失控。   来日方长,这仗,她打定了,而且,一定要赢,要让那个女人,输得比当年她所施加的一切,惨上千万倍!   不过,欧阳翌不大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为什么?”   “这套锁很难得到,世界上,除了用作军事上的,恐怕也就那么两三把。现在这个锁却装在一个小区的房间门口,而且一装装两把。很显然,里面一定锁着对她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便交给一个人管理吧?”   孽宝宝分析地头头是道,欧阳翌听得频频点头,但是:“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知道这么多,进不去,一样是白搭。   听他问起,孽宝宝皱了眉,想了想,敲了敲门。   锁都打不开,却又没有门铃,很明显,房子的主人不想让别人打扰。里面,倒是什么呢?是人,还是物?   敲了许久,还是没有反应。   孽宝宝研究门的质地,这是一种隔音效果很好的门,高精度的装置,几乎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   再敲对面,依然没有反应,贴上门,屏息声音,居然能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说话声。   “有人!”孽宝宝冲欧阳翌点头。   “可是,好像里面的人,不打算开门。”半晌没动静,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   “有办法的!”孽宝宝顺着逃生楼梯往上走,果然看到拐弯处有一扇窗户。   “我爬过去,你帮看看着点人,别让别人看见。”孽宝宝往下看一看,这个时候,楼下空无一人。   可是:“这可是九楼啊,你怎么爬?”   欧阳翌很是不放心。   “放心,皮雷家的十八楼我也爬了,九楼算什么。”孽宝宝整整腰间的带子,推开楼梯间的窗户,勾住,然后人就一点点往下侧面爬去。   都是落地玻璃的结构,得一间一间找。   绕了小半圈,终于看到了那房间内有个人。 ☆、九楼的女孩(4)   小小的,不高,背对着她,还再朝门外张望,不过很显然,什么都看不见。   是个小孩?   孽宝宝皱眉,火焰帮关个小孩在这里做什么?   “笃笃笃”敲敲窗,孽宝宝想引起那个孩子的注意。   果然,那小孩转过头,看到她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   是个女孩,眉清目秀的样子,眉眼间让孽宝宝似乎看到谁的影子,可是一时却是想不起来。   “你是谁?”那小女孩张张口,看口型,能猜出她在讲什么话。   孽宝宝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一个窗户是打开着。   估计,欧阳陵北是怕这个小女孩从窗户逃走,或者是怕她不小心掉下去,窗户都紧闭着。孽宝宝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将窗户四边慢慢割开,割得极其仔细,花了好几秒钟,才将整块玻璃给卸了下来。   松口气,跳进屋子里,看到一脸惊讶的小女孩,孽宝宝笑道:“小姑娘,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珏明!”那小女孩瞪大清澈的眼,一点点都没有浸染尘世中任何俗气的东西,干净得让人都无法逼视。   她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才会这样,对人一点点的戒心都没有?   “你好啊,我是天上的神仙姐姐,你一直在这里吗?”孽宝宝低下头,诱拐小女孩。   “嗯,我出生就在这里了,叔叔阿姨说,外面很多坏小孩,不能出去!”珏明嘟嘟嘴,摇摇头,然后有些羡慕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出生就在这里了?   欧阳陵北他们准备关她一生吗?   “那,珏明乖,你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珏明脆生生地回答。   孽宝宝心中“咯噔”一下,七岁?七年前?   回身,将玻璃窗重新装好,用特殊的胶水黏住,恢复原来的样子。   然后拉过珏明,坐在地上继续问:“珏明啊,一个人待在这里闷不闷那?”   “不会,珏明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珏明献宝似地拉着孽宝宝朝屋子里走,嘴巴里说个不停,“你看,这里有很多小人书,还有这个车车,会动的,这个娃娃会说话哦,每天都会跟珏明说好多好多话,还有这个……这个……” ☆、九楼的女孩(5)   这个孩子,有多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   或者,说,有多久,没有跟欧阳陵北和火焰帮之外的人说过话了?   才会这样,随便拉个人,也会不停地说,不停地说?   如果真进一个坏人,她恐怕也会说上半天吧?   “珏明,乖,好聪明哦,会玩那么多东西。”孽宝宝观察一下四周,这里玩具林立,几乎都没有下脚的地方。房门进口处,正放着教育光碟,里面的人讲着小学课程。   看来,欧阳陵北还不算太坏,至少,没有打算让她懵懵懂懂过一世,还记得让她上学,不至于成为文盲。   “珏明,告诉姐姐,你爸爸妈妈是谁呀?”孽宝宝蹲下身,逗着她玩。   珏明一愣:“爸爸……妈妈?那是什么?”   看来,欧阳陵北是刻意没有给她灌输“爸爸妈妈”的概念,这样的孩子,如果养在外面,这会儿,也是该问自己爸爸妈妈是谁的年纪了。   “没事哦,我们玩这个吧。”这个孩子,估计也是什么都不懂。   手机声响了起来,接起,是欧阳翌。   “那两个人又回来了,刚进小区大门,你赶紧出来!”   “什么?”欧阳陵北和那女人去而复返?   这是为什么?   来不及多想,孽宝宝蹲下身子,对珏明道:“珏明啊,姐姐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   “这个呢,就是姐姐和你之间的小秘密,如果你不告诉叔叔阿姨知道呢,姐姐以后常常来看你,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告诉叔叔阿姨?”珏明歪着小脑袋,不明白。   “因为……因为姐姐是天上的神仙啊,你要是告诉了叔叔阿姨,姐姐的偷偷溜出来的事情就要被别人知道了,那么,姐姐以后就不能再来了。”骗骗小孩子,她孽宝宝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啊?”珏明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这位“神仙姐姐”,于是慎重地点点头,“好,我一定不说。”   “乖,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孽宝宝走到门边,摆弄几下,就打开了门,然后记熟里面的机关,下次来,就知道怎么开了,不用爬窗了。 ☆、疑虑重重   关好门,就听见九楼电梯声音响了起来。   “赶紧,走楼梯!”欧阳翌拉起她就往外跑。   还好,电梯离房门还有段距离,孽宝宝和欧阳翌总算顺利逃脱。   到了楼下,早先那保安还在,笑眯眯地看着孽宝宝打招呼:“刚刚跟火小姐说有人给她送货了,送好了吧,瞧你们这送货员一身脏的!”   就说欧阳陵北他么两个怎么取而复返呢,原来是这个八卦保安搞的鬼。   回头看看欧阳翌,身上披着那件被坐在地上过的西装,脏兮兮的,倒还真有几分送货员的样子。   “不好意思哦,我们搞错了,是给三幢七楼那个送的,我们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啊。”孽宝宝眨眨眼,圆了刚刚的谎。   “哦,是这样啊!”保安讪讪地笑,好心办了件坏事,真是有些不值。   “不过,还是谢谢你哦!”孽宝宝扭着腰肢,带着欧阳翌往外走。   “你刚刚看到什么?”一上车,欧阳翌立刻换下了他刚刚憨憨的笑容,变得一脸精明。   “一个小女孩,七岁!”孽宝宝简短地回答,脸色有些沉,“而且,据说从她出生时,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房子半步!”   “七岁……”欧阳翌沉思起来。   “你不觉得这时间有点巧吗?”   “七岁,又是七年前……好巧!”欧阳翌喃喃自语。   “和球球同岁,而且,刚刚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想不起来,现在,想起来了。”   “谁?”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是,欧阳翌却还是不敢冒冒失失说出来。   七年啊,被关了七年的小女孩。   关着那个小女孩的人,是他的亲叔叔,如果真如他所想,他的亲叔叔岂不是……禽兽不如?   “长得……有几分像你!”孽宝宝淡淡地说,然后加了一句,“所以,也有些像你大哥……”   其实答案明明已经知道了十分,可是,当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还是有些震撼。   “不可能,七年前那个孩子,医生说是死婴啊。”只有这一点,可以驳回孽宝宝的话。. ☆、是不是死婴?   “生孩子的时候,是被白猫吓着的,当时临产期就差一天,婴儿已经成形,怎么会轻易就死了?”   “可是……”   “听我说完!”见欧阳翌还要反驳,孽宝宝赶紧阻止,“白猫是欧阳姗姗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也是你叔叔的?”   “是……”   “好,白猫是你叔叔的,送温纱丽去医院的也是你叔叔,不用说了,医院肯定也是你叔叔选的,是不是?”   “是!”   当年,他们是那么相信欧阳陵北啊。   “医生直说温纱丽终身不育和胎死腹中,那么,那个死婴,你们看到过吗?”   “是没有!”欧阳翌摇头,“但是孩子生下来的啼哭,外面也没有人听到啊。”   “这个恐怕得去那家医院看看了。”   如果证实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那么,欧阳羽为什么七年前揽下全部罪责,并将这个秘密守了整整七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多不希望是这样?   如果可以,宁可,这个问题,永远都不要解决。   那个小女孩,是叔叔的亲侄孙女啊!   欧阳翌抿紧嘴,手,紧紧地握着方盘。   “只是猜测,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孽宝宝看他一眼,小声安慰,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连她自己都不信,怎么说得别人信啊?   欧阳翌没有回话,将车子停好。孽宝宝抬头看,已经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温纱丽就是在这里做的手术!”欧阳翌出了车子,看着那家医院。   “那还等什么,快进去啊。”孽宝宝伸手要拉,却见他低头,呆立了半晌,没有出声。   真相就在里面,可是越接近真相,就越让人想逃避。   都是自己的亲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一家人,为什么非要这么争来斗去的?   有时候,他倒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至少温馨幸福,不会这样,从黑暗中,去挖出血淋淋的残忍现实来。   孽宝宝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上前挽住他的臂,靠在他身上:“进去吧,总要面对的。你多逃避一天,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就可能要多关一天。她可能,是你的亲侄女啊。” ☆、我来做产检   欧阳翌抬头,看着她,然后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好吧,进去!”   这是一家大医院,在墨尔本市极具权威性。   七年前,大家都在拼命安慰痛失生育能力的温纱丽,谁都没想过这家医院会动什么手脚。而欧阳家的人,之后七年也没生过什么大病,一般小病小痛,都有家庭医生上门看病,不用特地跑医院。   所以,这家医院,在欧阳翌的眼中,当初也不过是惊鸿一瞥而已,没有留下什么具体的印象。   “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咨询台前的护士,见到二人尽责地站起来问。   “哦,我怀孕三个月了,想做一下产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孽宝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哦,妇产科,你往里走,左拐就到了,不过要先挂号。”   “谢谢!”   等走远些,欧阳翌无奈地看着孽宝宝:“你说谎,好像是天生的能力一样,怎么连个草稿都不用打?”   “这个,叫随机应变,懂不懂?”孽宝宝得意地笑,“要不然,做我们这行的,有十个脑袋,也被人砍光了。”   “一个脑袋也不许掉!”欧阳翌忽然训斥起她来。心中,有些惶惶不安。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   “行了行了,我的脑袋,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按在头上吗!”孽宝宝倒是不介意地挥挥手,然后往里走。   “这里,倒是重新装修过了,和七年前,有些不同。”欧阳翌打量四周。刚刚被孽宝宝这么一闹,心中的逃避的情绪消去不少。   算了,该来的躲不掉,总该面对这一切的。   至少,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温纱丽就是在这里做的手术。”欧阳翌指着前面那扇门。   灯没亮,没有人是手术中。   很好!   两人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不敢太张扬,两人拿起手机当手电筒,往里照。   屋内,进去,前方居然还有一个门。   “你看,这是我们的手术室!”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   孽宝宝和欧阳翌对视一眼,赶紧躲进里面那个门里。 ☆、隔音产房   门一关上,外面的声音全部消失。   “这么安静,是不是我们听错了?”欧阳翌有些惊奇。   “等一下!”孽宝宝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声音又继续传了进来。   原来,这里,居然是件隔音室!   “你看,那边是我们的隔音室,自然生产的话,会比较疼,这道门,可以将产妇的叫声隔离,同时,也让产妇有一个安静的生产环境,不会太紧张!”   外面隐隐约约站着三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一男一女,女的很明显是个孕妇,而且月份还不少了,看上去,离临产不远了。   想来,是来参观生产的环境的,省得到时候会赶到陌生。   “老公,这里环境真好,这隔音室,我还没在其他医院看到过了,是首创呢。”   “不错,这个隔音室,是七年前有个富商投资建造,说是为来让他太太顺利生产用的。后来,生产顺利,所以,他又捐给医院一大笔钱,让我们医院重新装修了一遍,还配了不少新的仪器。”医生洋洋得意地宣传着,“来,去隔音室看看吧。”   糟糕,他们要进来!   欧阳翌看看孽宝宝,再看看里面,只有盖着布的手术台下才是藏身之处。   只是,小了点,不过挤挤应该也没问题。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了,因为隔音室的门已经被打开。   欧阳翌和孽宝宝躲在手术台布下,靠得很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外面的医生还在喋喋不休讲个没完,两个人在台下,汗如雨下。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热?   手碰着手,肩靠着肩,有些东西,仿佛也在渐渐贴近。   今天,他们似乎又更了解了彼此。有些情绪,开始复苏。   参观的人终于走了,两人出了台子下,喘着气。   “看来没错了,当初温纱丽一定做了麻醉,所以不清楚孩子出生了没。有了隔音室,孩子的哭声也传不出去,所以你们都没听到。只要有买通的医生,抱着孩子,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你们就可以……唔……”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堵住。 ☆、想吻就吻了!   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本来,她是想用这些话来引开欧阳翌的注意力,改善一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可是,这一吻……   一切平衡都被打破。   早就想吻上去了,这喋喋不休的小嘴,是那样的诱惑人。一切话语,都不具有煽动性,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想吻,于是,就吻了!   遂了自己的心愿。   良久,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真想,在这里就要了你!”欧阳翌叹息,可惜不是地方。   “上车吧!”孽宝宝拉回理智,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怎么也沉迷下去了?   这一次,欧阳翌的吻,都不带什么技巧,只是随情走,情到何处,吻到何处!   这样的吻,更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只是,刚进车子,欧阳翌就已经呻吟出声。   该死,她倒是忘记了,每次出任务,她的唇上,都会涂上“冷凝香”以备不时之需,刚刚,欧阳翌的吻,那样热情,已经吃进去大半了。   惨了,事情要糟。   孽宝宝赶紧将欧阳翌塞进车子后面座位上躺好,然后驱车往最近的旅馆酒店驶去。   “你先忍一下!”孽宝宝转头说一句,见欧阳翌无动于衷,才想起那是可以让人理智全失的“冷凝香”啊,只能等时效过了,要不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在,酒店倒是不远就有,孽宝宝使全身的力气,扶住欧阳翌,让他的双手不要乱脱身上的衣服,然后用手捂住他的口,不让他呻吟出声,匆匆进了酒店的门。   “你这淫虫,让你好色!”孽宝宝没好气地将欧阳翌扔在床上,然后塞给他一个枕头。   呻吟声,不绝于耳。   唉,随他去了……   孽宝宝走到外面阳台上,关上门,回想起今天一天的遭遇。   疑虑,在一层一层地被拨开,所有的恩恩怨怨,陈年旧账都开始被统统翻了出来。   只是,越是翻到底层,却越是手软。   越是底下,那些东西,越是不堪入眼,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里面那个男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孽宝宝回头,看看阳台的门,有些同情起欧阳翌来。 ☆、不再信任任何人   七年前一次,七年后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会不会,让他从此就不再信任任何人?   她的真面部,火焰帮那边已经全知道了吧?   欧阳陵北,也应该知道了吧?   但是他迟迟没有出招揭穿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欧阳羽已经刑满出狱,为什么还关着他女儿不放呢?怕他翻供,还是还想继续利用他做些什么?   欧阳姗姗是那个红衣女人的女儿吗?   如果是,那么欧阳陵北是不是欧阳姗姗的亲生父亲?那女人为什么不嫁给欧阳陵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可以公开她的身份吗?   一堆线索,一团乱麻。   如果,那个女人是欧阳姗姗的母亲,欧阳姗姗今年和自己差不多是年纪,那么,也就是说,二十年前,这个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到她们家来插一脚?   好没理由。   屋内,呻吟声有些大了,孽宝宝叹口气,看情况,他们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回去了。   只是,那个男人醒了,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冷凝香”的“妙用”?   ——【分界线】——   夕阳下山,繁星满天。   床上,赤裸的男人睡得正香。   孽宝宝手肘顶在床头柜上,手握拳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经过了七年,他今年,三十了吧。   三十而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沧桑的痕迹,却让退去的七年前的青涩,愈发多了一层男人味。   伸手,轻轻抚过他的下巴,有一些生硬的胡渣在一天之内偷偷摸摸地长了出来,不着痕迹地留在了下巴上。   有些粗糙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手感却是极好。   床上的男人,仿佛不堪受扰,转动了一下脑袋,想脱离这温柔的“骚扰”。   动一动,强睁了一下眼,好亮!   再闭上,再睁开!   这里是哪里?   他记得,他和她,在手术台上……   “这是哪里?”他迷茫地问,为什么和他记忆中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你听着,听完了,就给我烂在脑子里,不许说出去!”孽宝宝盯着他,不容他分辨什么,就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 ☆、那些情事   “这个口红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成分,是样子特地给我配置的,叫‘冷凝香’,是一种致幻剂,这种药,对人体是无害的,对女人也是完全没有任何效用的,只针对男人。准确地说,只针对男人的性幻觉。当做了前戏,中了药的男人,会继续中药之前的行为,甚至更深入一些。等药性过后,他的脑海中就会留下刚刚中药时候的记忆。这个是我们Dream-fly最大的秘密!”   一口气说完,孽宝宝拼命喘气。   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男人,思想还处于混沌迷茫期,被她这么叽里呱啦一通说,脑子更是一下还转不过弯来。   “现在,你起床,去洗脸刷牙,把衣服穿好,顺便消化一下我刚才的话,然后把它忘记!”孽宝宝手指浴室的门。   “奥!”迷茫的男人,听话地乖乖起身,穿上衬衣和内裤,缓缓地走到浴室。   有点像梦游的人。   拿起牙刷挤上牙膏,然后拿杯子接水。   咦,他干嘛这么听话,跟中了邪似的?   刚刚她说了什么?   致幻剂?“冷凝香”?秘密?幻觉、记忆、前戏……   什么意思?   对着镜子,欧阳翌的脑子开始逐渐恢复神智。   花了七年搜集的资料,七年中,还有七年前,她和多得数不清的男人有过一夜情,甚至好几夜。   原来都是幻觉,那些记忆,都是“冷凝香”作怪?   他就觉得奇怪,七年中,她明明作案不断,说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也不少,那日在酒庄和她上床的时候,她的私处,紧致入处子,仿佛禁欲了好久一般。   这么说来,传说中Dream-fly“艳贼”的那些情事,原来都是药物作用下的幻觉?   这么说来,孽宝宝的男人,很可能很可能,只有他一个?   不,不是可能,几乎是肯定!   推开浴室的门,冲上前。   “你干什么……嗯……”孽宝宝瞪眼间,身子已经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喂,你干什么?”这男人又发作了吗?什么都是间歇性的,好像隔段时间就会发作一下。   “宝宝,你从来都只有我一个男人是不是?”他低声问。 ☆、只有我一个男人   只有我一个男人   虽然说,爱她,只要她的将来,可以不在乎过去。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真的要做到不在乎,其实很难啊。   知道真相的那种喜悦和兴奋,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可惜,有人不领情。   身子被推开,孽宝宝手搭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和你的事,纯属意外。本来,我对你也是想用‘冷凝香’,但是,没想到火焰帮的人会插一手,还用上了她们无药可解的春药‘烈焰之春’,当时,只有两个男人可供我选择解药,要么是你,要么,是欧阳羽,我没其他选择。”   呃……   这女人,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吗?   就不能说点谎话,假话来哄哄他吗?亏她还自称是勾男高手,在他面前,怎么就不能用用她讨好那些男人用的招数来?   “你之后,我是没有和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那是因为我暂时还没找到值得我奉上肉体的男人。我可不是为你守身,我又不需要贞洁牌坊!”   下一句话,更加直接。   “所以,不要存在着任何幻想!”孽宝宝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打开门,“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顺便,想想回了森非酒庄,怎么跟你爸妈解释这么晚才回家!”   “砰”门被关上。   留下比起床之初还要迷茫的欧阳翌。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和别的女人不同,做的事情,反应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我是分割线————   晚上十一点,欧阳翌和孽宝宝衣衫完整地回到森非酒庄。   还好,趁欧阳翌药性发作的时候,孽宝宝拿着他的西服叫了客房服务,拿去干洗了一下。两人在回来之前,都在酒店洗过澡,要不现在,皱巴巴脏兮兮的,欧阳陵南还以为她虐待他儿子呢。   屋内,灯火通明。   进门,就看见欧阳翙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见他们两人进屋,拿起前面茶几上的白瓷小碎花茶杯,喝了一口花茶,然后,用眼神往左边瞟了一下。 ☆、身份还没暴露   孽宝宝和欧阳翌即时会意,转头,果然看见欧阳陵南沉着脸坐在里面左边的位置上,他的身边,是欧阳陵北。   欧阳翌皱眉,难道,欧阳陵北将孽宝宝的身份告诉了他父亲了吗?   “你到哪里去了?”欧阳陵南盯着他问。   还好,没有说“你们”,看来孽宝宝还包括在内。   “我去公司……”   “我打电话去过你公司,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去!”   “不是,我去公司的路上,遇到一点事情!”   “嗯,我看到一家酒庄经营得不错,所以进去参观一下。”   “什么酒庄?”   “小酒庄,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欧阳翌倒是对答如流,“因为小,所以才会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个理由,还比较令人信服。   好吧,姑且相信。   只是——   “去个酒庄要这么久吗?”   “我看看酒庄后面有山,不错,就带宝宝去看看风景,聊聊天,后来忘记了时间。”   “哦!”欧阳陵南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牵强的解释。   然后,回头,转向孽宝宝,换上一张笑脸。   “宝宝啊,你看你每天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翌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找个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如果你爸妈没有空,我们飞去美国举行你们的婚礼也可以!”   又来了,怎么天天上演逼婚的戏?   孽宝宝眼睛瞥向在一旁闷声不响的欧阳陵北,看他低垂着眼帘,看不清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欧阳陵北没说,欧阳陵南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查出什么来。都是落雪的功劳,真是爱死她了。   不过,现在,她开始明白欧阳陵南为什么脸色会那么难看了。派那么多人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也够他郁闷很久了。   控制欲那么强烈的人,忽然有个自己控制不住的人,是怎样的心情,想想也知道。   “伯伯,你放心,我会和翌好好商量一下的。”孽宝宝给他一些希望,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想多想谈一阵恋爱再说。翌挺老实的,从不对我乱来,我和他在一起,很放心。” ☆、从不对我乱来   欧阳翌有捂住她嘴的冲动。   欧阳陵南碰个钉子,有些尴尬。   “哦,大哥,翌回来了就好了,他们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不算很晚嘛。现在很多年轻人,都玩通宵的。”欧阳陵北适时地站了起来,圆场。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孽宝宝眼中闪过鄙夷,想起那个在九楼关了七年的小女孩。   “哼,年轻人,他都三十了!”欧阳陵南皱皱眉,稍带对孽宝宝的好印象有了些改观。   随他了,她又不是七年前的米微微,为了完成任务,样样都要合他心意。   “行了行了,年轻人玩玩没事的。”邬倩如也出来劝架。   “爸妈,我累了,先去睡了!”一旁的欧阳翙放下杯子,站起身。   那么多人给台阶下,欧阳陵南也只好顺势往下爬。   “走吧,今天也很累了,我们上去吧。”欧阳翌趁机搂住孽宝宝的腰,上楼而去。   他这个乖儿子好像做得太久了,该是时候改变了。   “喂,你还说我撒谎不用打草稿,你自己刚才说的,可也没一句是真话!”上了楼,没人处,孽宝宝戳戳欧阳翌的胸。   欧阳翌笑意盎然,捏住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那样才和你相配嘛,是不是?”   “去你的!”孽宝宝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牢固地抓住。   力气这件事,不用巧劲的话,女人总很难是男人的对手。   “喂,我要回房了。”孽宝宝挣扎一下。   “不和我去做一下案情分析吗?”   “明天吧!”   “那我们去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怎么样?”   呃……   孽宝宝犹豫间,欧阳翌的房间已经到了。   “不许动手动脚!”孽宝宝甩开他的手,坐到床边的沙发上。   欧阳翌坐在床边,嘟嘟嘴,有些委屈的样子:“又不想对你怎么样,不过,你身上的香味真好闻。”   “哪有什么香味啊。”孽宝宝抬手闻一下,“刚刚在酒店洗过澡了,就算原来喷了香水现在也全没了,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过来,我闻闻?”欧阳翌伸手。   孽宝宝不疑有他,起身,将手放在他面前。 ☆、温香暖玉在怀   手一紧,欧阳翌已经温香暖玉在怀。   “喂,你干嘛,放手啊,不是谈事情吗?”孽宝宝拍拍他的胸膛。   “这样也可以谈事情的嘛!”欧阳翌死不放手,头埋在她的颈间,深吸一口,“好香啊。”   “去,色狼,放手!”   捏住她的手,欧阳翌轻叹:“就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不干其他事情,就想抱着你。”   对于突如其来的温柔,孽宝宝有些发愣,倒是不再挣扎,由得他去。   欧阳翌倒在床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   “翌,明天,我们去看看你大哥……呃,欧阳羽吧。”孽宝宝玩弄着他的衬衫领尖,喃喃开口。   欧阳翌皱了眉,有些犹豫:“能不能,不去?”   “不行!”孽宝宝手肘撑在床单上,支起脑袋,凶神恶煞地吐出两个字。   “好了好了,去,去!”欧阳翌连忙点头,这小女人,此刻颇有些母老虎的架势,不过,他倒是乐在其中。   “这还差不多!”孽宝宝又攀爬上他的胸膛。其实,他的胸膛很宽阔,也很温暖,有时候,会让人迷失。   偶尔汲取一点点温暖,应该也不过分吧?   只要不贪恋,只要不让它成为习惯!   “宝宝,什么时候去看一下球球?”欧阳翌的声音梦呓一般传来,“让皮雷看着球球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球球那孩子,聪明得很。”要不是出了绑架这件事情,她也不会托付皮雷照顾球球,老实说,球球真的是个非常让人放心的孩子。   可是:“宝宝,为什么球球他……好像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对人,对亲情,都是冷冷淡淡的,总不是很热烈。   “这小子,从来就这样。”孽宝宝转转头,找个舒服的位置,“再说了,我们这行每次出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如果他太依赖我,将来我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生活?”   原来是这样?   球球的性格,想必也是她故意纵容的结果吧?   欧阳翌叹口气:“宝宝,转行好不好,不要干这个了。” ☆、只会做这个   “转行?”孽宝宝笑一声,“哈,我只会做这个,转行了,我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做……做欧阳太太好不好?”欧阳翌脱口而出。   “欧阳太太?”孽宝宝支起身子,看着欧阳翌,“你在开玩笑吗?”   “我说真的!”欧阳翌一脸认真。   孽宝宝有三秒钟的失神,然后,甩开腰间的手:“欧阳翌,我们明天去看欧阳羽,计划谈完了,我回房间了。”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欧阳翌愣住。   “还有,我说过,我们只是合作者,现在是,完成任务以后,就不是了,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孽宝宝说完,冷然地转身,留给一脸愕然的欧阳翌一个生硬的背影。   是的,她们只是合作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都同时模糊了这个概念?   ——   阴暗的楼道内,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着,神智不轻,瘫软在地。   “妈妈,不要喝了!”一个穿着粉红一群的小女孩,扬起粉嫩的小脸,想要去夺那个女人手里的酒瓶。   “宝宝,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不要我们了!”那个女人慌乱地抱住她,仿佛要汲取一些力量。   “妈妈,没有爸爸,宝宝陪着你,宝宝一直陪着你!”   “好,宝宝陪着妈妈,宝宝陪着妈妈……”女人自言自语。   忽然,她猛地推开那个小女孩,混浊的眼珠里忽然泛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宝宝,你把爸爸叫回来好不好?”   “爸爸不回来,他不愿意回来!”小女孩摇摇头。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女人摇头,看着小女孩,“宝宝,你帮妈妈好不好,帮我,好不好?”   “好!”小女孩点点头,却有些发愁,“可是,我要怎么帮你呢?”   “很简单啊,爸爸最疼宝宝了,最喜欢宝宝了,只要你有事,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说是不是?”女人空洞的眼神,看的却不是眼前的小女孩,而是看着前方那长长的台阶。   小女孩忽然害怕起来:“妈妈,你要干什么,啊……” ☆、阴暗的回忆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被猛地一推,滚下了楼梯。   “啊……爸爸、妈妈,呜……”   “啊……”   一声尖叫,孽宝宝从梦中惊醒。   冷汗,顺着发梢一直滴到鼻梁上,滑落进嘴里,有些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多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起身,走到窗口前,打开窗,让冷风灌输进屋内,也灌输进,她的衣服内。将冷汗吹干。   刚刚开始到Dream-fly总部的时候,她天天噩梦缠身,然后10岁的左玄凌带着他到处看,到处走,和她玩在一起。   太累了,太高兴了,心胸开扩了,也就慢慢不做那样的梦了。   再大些,就开始看遍世界上所有的爱情电影,然后,她以为自己恋爱了。   左玄凌带着满世界地跑,将所有情人间最浪漫的招数都使尽,却在最后告诉她,只是在训练她,要让她,成为可以左右男人的女人!   她开始学心理学,拜了好多奇怪的老师,教她媚术和催眠术。带着她,看遍男人的一面又一面,甚至,将她化妆成男人,去看那些最阴暗的妓院,从小洞里,看那些最丑陋的画面。而左玄凌一日比一日对她冷淡,每一次,都要用尽全身解数去勾引他,才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直到有一天,她说:“玄凌,我对你失去兴趣了,不想一次次地勾引你,那样没意思。”   冷静地,说着这句话,告别她的初恋,她的青梅竹马。   然后,左玄凌说:“你可以出师了,相信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你再动心。”   她可以尽情地挑逗任何男人,却让自己不动心,对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难。   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男儿皆薄幸。   当真如此,果然如此。   在那灵魂与欲望的交易中,她学会了忘记。   沉沦,是最好忘记事情办法,沉沦进去,享受着自己的身份。   看着一个个男人,在她身边呻吟,她高昂地抬起头,拿走他们最宝贵的财物。   从不手软。   为什么,又让她在此处看到了那个红发女人,勾起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完毕,以后再也不会想起的不堪记忆? ☆、心,空得要命   心中,空得要命,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填补。   拿起床头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皮雷,球球呢?”   “……”   “睡了?”这么晚了,他自然是睡了。   “……”   “呃,没事,就是忽然想他了。”   “……”   “皮雷……谢谢你照顾他。”   挂了电话,身上才有了些知觉,也感受到了凉意。   关上窗,跳上床,将自己的身子全部裹进被子里,抱膝,一直坐到天明。   当日光懒懒地照进房间,敲门声适时响起。   “谁?”   “是我,欧阳翌!”   “进来吧。”孽宝宝起身开门。   “你还穿着睡衣啊?”欧阳翌上下打量。   “怎么了?”   “赶紧换衣服,趁他们起来之前出去,省得又来叫我们吃早餐。”虽然老头子是问不出什么来,可是天天问,也是挺烦的,不如躲过去算了。   孽宝宝深有同感,点头:“也对哦!”   拿起衣服:“你打算看着我换衣服吗?”   “好吧,我出去!”欧阳翌高举双手离去,表示自己是无害生物。   孽宝宝摇头,他似乎,并没有受到昨晚她拒婚的影响。是死了心,还是想要继续耐心等待?   他们之间,好像又有一场新的男女拉锯战开始上演,只是,这次的目的有些不同。大家都在等着,只消有一方不再坚持,那便是输了。   孽宝宝抿抿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是输的那个吧?她有信心。   下楼,却意外地看到欧阳翙正站在门外,伸着双手,呼吸新鲜空气。   见他们两人下楼,口中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欧阳翌惊奇地问。   “奇怪啊,今天我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早起?赶流行吗?”欧阳翙耸耸肩,状似随意地回答。   “还有谁起来了?”欧阳翌看看四周,好想也没有其他人,爱得莱德也没见人影。   欧阳翙松动松动筋骨:“叔叔啊,一早就开车出去,就刚才,出去没多久。”   欧阳陵北?   孽宝宝和欧阳翌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怎么这么早出去?居然比他们还早。   “姐,你告诉爸妈一声,早饭我们不吃了。”欧阳翌拉去孽宝宝的手,往车库走,远远飘来一句话。 ☆、利用价值   欧阳翙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无奈。   车上,孽宝宝看看表。   “他去找欧阳羽了。”那个方向,正是欧阳翌七年间的居所,也就是欧阳羽现在的居所。   “他不会出事吧?”火焰帮,可是什么事都敢干呢。   “我觉得不会!”孽宝宝摇头,“如果要杀他,七年的时间,可以制造不少意外了,十个欧阳羽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活到今天?”   欧阳翌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但是,不杀他,又关着他女儿,他们还想干什么呢?他已经被赶出了欧阳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了。”   “不!他的利用价值还很高。”孽宝宝深思,“你对他,还念着兄弟之情不是吗?你妈妈,难道会不念着母子之情?还有温纱丽,她托你照顾他,一定是还念着一点夫妻之情。这个世界上,情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他被赶出欧阳家,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那……我叔叔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欧阳翌想不明白了。   “这个,大概就只能问你叔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外如是!”   车停驶进欧阳翌无比熟悉的楼前,欧阳陵北的车子,明晃晃地停在门口,果然是来了这里。   “他倒是放心,也不怕被人看到!”欧阳翌一脸讽刺,将车停在隐蔽的地方。   “叔叔来看侄子,也算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忌讳的。”孽宝宝提醒他,欧阳陵北在欧阳家的身份。   “上去看看吧。”欧阳翌摸摸欧阳陵北汽车的发动机,还有些余温,看样子上去不会超过半小时。   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吧?   坐电梯,到二十楼,然后往上看看,确定无人在外面以后,才顺着楼梯往上爬。毕竟,直接坐电梯到二十一层,是很容易和欧阳陵北碰个正着的。   门锁着,看样子,里面两个人还在“长谈”。   “想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欧阳翌提议。   “好啊,我翻过去!”孽宝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用,你看这里!”欧阳翌指指顶上,有个出口,“这里爬上去,是个露天阳台,中间有个隔层,装水管和电线用的,去那里就能听见一切了。” ☆、亲生女儿   “太好了!”孽宝宝说干就干,伸手攀住上面的边沿,身子钻了进去。   这可比在外面荡来荡去强多了,毕竟,这里可是二十一层,胆子小点的,从窗户往外看,都能吓个半死。这隔层内明显是安全多了。   “往前一点,他们可能在客厅。”欧阳翌在后面推推她。   两个人爬上前一点,耳朵贴在隔离板上。   “叔叔,你放过欧阳家吧,不不想再说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欧阳羽的声音飘进来。   “哼,伤天害理?你也会说这四个字?当年你陷害你亲弟弟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欧阳陵北不屑的讽刺传来。   “叔叔,我不是七年前的欧阳羽了,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情。”   “哼,做不做,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欧阳陵北语气一停顿,“得由珏明说了算!”   “叔叔……”   “哼,要不是翌对你还念着一点手足之情,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会来找你吗?事成之后,珏明你可以带走!”   “真的?”   “当然,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那……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那可是你亲生女儿呢,难道她的命,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是……好,我答应!”欧阳羽咬牙,狠狠心。   欧阳陵北笑出声:“这才对嘛,我先走了,什么时候动手,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紧接着,关门声传来。欧阳翌和孽宝宝爬回原来的入口处,看到欧阳陵北等在电梯口,然后进去,消失……   “下去,看看你哥哥吧。”第一次,孽宝宝在欧阳翌面前将欧阳羽叫成了“你哥哥”!而且,欧阳翌居然没有反驳。   开门,看到欧阳羽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苦恼地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   “呃……你。”欧阳翌有些语塞,“那个,刚刚我们在门口,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欧阳羽抬起头,有些慌乱:“翌,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欧阳翌阻止。   “欧阳先生,我可以将珏明救出来,不过你得告诉我们,欧阳陵北到底要你做什么事?他在背后谋划什么?”孽宝宝看着他,下了保证书。 ☆、离间计   “你真的……能把珏明救出来?”欧阳羽似乎是有些不信。   “我就是七年前,你苦心积虑想要占有我,结果被我摆了一道,送进警察局的那个贼。”孽宝宝简短地自我介绍,“现在,你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了吧?火焰帮,上次就败在了我们手里,现在,我相信我依然可以赢她们。”   “是你?”欧阳羽有些惊呆,“难怪……”难怪感觉这么熟悉,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   “相信我们,你就把计划告诉我们,你如果不说,我们自己也会去查。”孽宝宝继续劝说。   欧阳羽看着她半晌,再看看欧阳翌,叹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们。”   “叔叔他,他想让我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他的计划就不能实施,所以让我离间你们。”   “离间?”孽宝宝一愣,“怎么离间?”   “他没说,他说到时候他会告诉我该怎么做的。”欧阳羽说完,看着他们两个,“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一定要救珏明出来。”   “你放心吧,我孽宝宝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孽宝宝派胸脯保证。   “还有,翌……”欧阳羽怯生生地叫一声。   “什么事?”欧阳翌不解。   欧阳羽鼓起勇气:“这事太复杂,牵扯太多,我想最好别让爸妈知道,你能不能让他们远离这些?我知道,欧阳家你掌了实权,只有你能让爸爸暂时离开。”   也有道理,欧阳翌点头:“我会尽力去做!”   真的到时候了,该让欧阳家的人知道,到底谁是老大。   一个家族的掌权人,只能有一个,绝不能有第二个!   ——   解救欧阳珏明的事情出奇地顺利,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也许,昨天的事情,欧阳陵北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也并没有想到要转移走她吧?   又或者,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好的转移点,毕竟才过了一天的时间。   “珏明”她轻叫,“想不想,跟姐姐出去玩?”   这一次,她开门进来的,上次锁门的时候,已经将里面的机关记得清清楚楚,这次开起来,十分方便。 ☆、愿不愿意跟姐姐走   愿不愿意跟姐姐走   “可是,外面有坏人。”欧阳珏明有些渴望却又有些害怕的样子。   “没关系啊,姐姐会保护你的,还有很多人会保护你的。”孽宝宝不忘诱拐,“还有你的爸爸,就是那个,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他也会保护你的。”   “爸爸?”欧阳珏明有些迷茫,还是不大了解“爸爸”这两个词的含义。   欧阳陵北啊,真的将这个概念模糊地可怕。   “愿不愿跟姐姐出去啊?”   欧阳珏明眨眨眼,想啊想,然后抱起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道:“可不可以带熊宝宝一起去?”   “当然可以啦。”孽宝宝喜上眉梢,终于诱拐成功了。   “快走吧,等你叔叔他们回来就不好了。”抱起珏明,孽宝宝对守在门外的欧阳翌匆匆地说。   可怜的珏明,大概这七年来,都没曾踏出那间房门半步。见到车子,见到行人,都会瞪大眼,好奇地张望。   这些,她以前可能只能从九楼的落地玻璃前看到过,小小的,很模糊。如今,近距离看到了,什么都是新鲜的,连蓝天白云都是暂新的样子。   将欧阳珏明交到欧阳羽手上的时候,孽宝宝和欧阳翌明显看到他眼中氤氲的水气。   “珏明,这个是爸爸!”孽宝宝介绍。   至于“爸爸”这个概念,恐怕要欧阳羽花费不少的时间去向她解释了。   不过,总算是父女团聚。没想到,欧阳羽这样一个并不太讲亲情的人,也会有栽在亲情手上的一天。   “爸爸!”欧阳珏明乖乖地叫,虽然,还不是很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不过神仙姐姐说的话,总是对的,她照做就是了。   “珏明!”欧阳羽抱着她,紧紧的,好久都不愿放手。   连请两人进屋,都一直抱着她,不曾放手。   “算了,孩子送到了,我们会找人保护你们的,最好暂时不要让你叔叔知道珏明在你这里,不如你换个地方住吧。”孽宝宝提议。   “也对。”欧阳翌点头,还好他有投资房地产,在墨尔本倒是有那么两三套房子。 ☆、赶紧搬家   “那么,事不宜迟,赶紧搬家吧。”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一向是孽宝宝惯有的风格。   欧阳翌投资用的另外一套房子,远没有他所居住的房子舒服,但是安全,因为欧阳陵北并不知道这个房子的所在。   “我们走了,你和珏明多多培养感情吧。”孽宝宝握握一直别抱在欧阳羽怀里的欧阳珏明的小手,跟欧阳羽告别。   欧阳羽的嘴角颤动了一下,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   孽宝宝和欧阳翌立住,看着他,也不强迫,等着他开口。   “那个……”想了想,欧阳羽犹豫着开口,“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你看到过了吧?”   “嗯!”   “她是火焰帮的大姐。”   “火焰,居然是她?”孽宝宝有些愕然,没想到,欧阳陵北居然和火焰帮的大姐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难怪火焰帮总是几乎倾尽全力帮他。   罕见的防盗系统,只是为了要关住一个小女孩,而且一关就是七年,这锁出世也就几个月,看来是不停地换过,就怕一个保护不周全,让珏明跑了。她就说,火焰帮怎么就对欧阳陵北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是有这么个隐情在里面。   那么当年,那个人……那个男人,怎么就惹上了火焰帮的大姐呢?   她家也不过是小康之家,做些祖传的生意,和那些黑道上的人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联系才对。   真是奇怪。   “你在想什么?”回到车上,欧阳翌看着心神不定的孽宝宝,有些好奇。   “没什么。”孽宝宝摇头,将眼中神色掩去。   还是对他有戒心啊……   欧阳翌长叹:“你好像,有些心烦意乱?”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球球了。”孽宝宝淡淡地笑。偶尔,她也会允许自己软弱几分钟,弦绷得太紧,容易断的。   只有在那个允许自己软弱的时间内,她才允许自己,随心而做。   “好!”欧阳翌满口答应。   有时候,就想宠她,让她离不开自己,绑死一辈子。   因为不放心让球球留在美国,欧阳翌安排球球和皮雷父女住在墨尔本郊区的一幢别墅里。 ☆、宠她一辈子   这个,是他答应和孽宝宝合作的唯一条件——可以时常去看看儿子,在就近的地方。   一路上,两人出奇地安静。   “没想到,我大哥这样一个人,有一天也会被亲情套牢。”欧阳翌第一次,在孽宝宝面前没有将欧阳羽叫做“他”。   “是呢,居然能顾及到父母的感受了,想让他们不要参与进来。”孽宝宝随口回答。   “也许他做了父亲以后,才领会到做父母的难处了吧。”他也是那天忽然成了一个七岁男孩的父亲,然后,心态都变了。   感同身受,怕是最好的教育方法。   七年,真的能将一个人改变得那么彻底吗?孽宝宝皱皱眉,没有搭话。   “对了,他说的那个火焰帮大姐,是怎么回事?”对于孽宝宝的生活,欧阳翌忽然觉得了解得好少。   就如“冷凝香”一样,看事情,永远不能光看表面,隐藏的真相,往往令人瞋目结舌。   “火焰帮的大姐,叫火焰,是个绰号,名字已经不可考。”孽宝宝缓缓述说着她知道的一切,“火焰帮和我们Dream-fly一样,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帮会,怕也有五六十年历史了。不过,它又和我们不同,火焰帮里都是女人,那些女人,都是没有过去的,刻意遗忘,或者洗去记忆,可以自行选择。她们经常勾引一些男人,来达到自己完成任务的目的,这个倒是和我有些相似。”   孽宝宝将眼睛眯得狭长,有些促狭的意味。   “你和她们可不同。”欧阳翌摇头。   孽宝宝笑一笑,继续:“她们有一项铁规定,帮众在外面养多少个小白脸都可以,就是不能结婚。”   “难怪那个火焰只能把姗姗送进欧阳家,却不能嫁进欧阳家了。”欧阳翌叹息。   “不过我有些奇怪。”孽宝宝摇头,“火焰帮的规矩,帮众生的女孩是可以留在帮内的,男孩要被送走,那欧阳姗姗明明可以留在母亲身边,为什么要被送到欧阳家呢?”   “是有些奇怪啊……”欧阳翌沉思。   “喂,到地方了!”孽宝宝提醒。 ☆、到底有多少面目?   两人一路聊天,倒是把目的地给忘了。   “下车吧!”欧阳翌把车子倒回来一点,帮孽宝宝开车门。   “球球,妈咪来了!”孽宝宝跳下车,张开双臂大叫一声。   身后,欧阳翌轻轻地摇头,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她孩子气的一面吧?   她到底有多少面啊?总是让他探究个不停,没有乏味的时候。   是否,重新爱上她了呢?   答案还是有些不明,可是,却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一刻不想分离。   如果这就是爱,那就爱吧!   别墅的门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是皮雷和莉丝。   “于老师,我好想你啊。”皮莉丝上前抱住孽宝宝。   “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宝姨,别叫于老师。”皮雷在一旁训斥。   “皮雷,一个称呼而已,我知道她在叫我就成了。”孽宝宝笑着阻止,往里一看,问,“球球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是不是,她的教育太成功了?球球对她这个母亲的依赖,一天比一天少,近乎冷漠。   “妈咪,来了?”球球出现在门口,用慵懒的语气说话。   “吓,是不是又和你样子妈咪学什么做试验,脸怎么脏兮兮的?”孽宝宝上前,捏捏他的小脸。   “没做成功。”球球嘟嘟嘴,退回沙发上坐好,也没隐瞒。   “我得和样子去说说,别让你碰这些瓶瓶罐罐的。”孽宝宝嘟囔。   球球没回答她的话,自顾说:“你怎么想到来?”   听,这话,说得实足实小大人的口吻。   “我……呃,还有你爸爸,想来看看你!”拖上一个人,当是替死鬼。这么多年,已经忘记了母子间温情脉脉的场面。   “球球……”欧阳翌叫一声。   “哦,爸爸。”球球淡淡地叫一声。   “球球……”欧阳翌想上前抱抱他,却被他躲开。   “我上楼,继续试验。”   “这孩子!”孽宝宝叹息。   “等这次事情完了,我来教育他。”欧阳翌信心满满。   “就你?”孽宝宝冷笑。   “高智商的人,只有同样高智商的人才能教。”欧阳翌指指自己的脑袋,提醒她。 ☆、让他做梦     孽宝宝不答,别过头。她没有提醒他,这件事过后,他们的关系,会回到原点,回到,陌生人的位置,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算了,难得气氛那么好,让他做做梦也罢。   到时候,自己应该是狠得下心来离开吧?痛,也就那么一次而已了,以后不会了。   “走吧!”孽宝宝拉起欧阳翌。   “就这样而已吗?”他以为,她会再多待一会。   “我想看球球,现在看过了,就可以了。”她还有她自己的事情,不能让球球太过依赖她啊,这是她的原则。   “于老师,你又要走啊?”倒是莉丝,一脸的不舍,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这个和自己已经有了共同血液的女孩,倒是粘上了她。   “莉丝,宝姨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有空会来看你的。”皮雷还在想着改变女儿的称呼。   孽宝宝摸摸皮莉丝的头,看着皮雷:“皮雷,谢谢你照顾球球。”   拉过皮莉丝,皮雷有些不舍:“你……你们,还会再来吧?”   “等事情解决了,我们会来接球球走的。”欧阳翌拉过孽宝宝的手,快速回答,有些示威的意思。   皮雷轻叹一声:“路上当心点吧。”   车上,欧阳翌问孽宝宝:“为什么取名叫球球?这个名字,好……好怪啊?”   “哈,球球也问我好多次,而且还要求我改名。”提到这个,孽宝宝心情好起来,“是不是很可爱?”   “是可爱!”欧阳翌点头,“可是,很像小动物的名字呢。”   “哈哈,你们两个还真一样。”孽宝宝笑,“当时出任务到你家,意外有了他。等肚子大一些,圆滚滚的,样子就笑我出个任务也会带球跑回来,所以就给他取名字叫球球了。”   “你们还真能瞎胡闹。”欧阳翌也笑起来,有些无奈。   “对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欧阳羽说,不让要欧阳陵南和邬倩如牵扯进这件事情来,那么欧阳翌应该对他们有所行动了吧?   果然——   “我们今天做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我得回去夺权。” ☆、夺权   “夺权?”   “对,我必须让我爸爸知道,谁才是欧阳家的掌权人。他领导欧阳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能让他再巴着那个位子不放了。”欧阳翌的眼底,有些阴霾。   欧阳陵南大概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吧?   那么,欧阳陵北呢?他又会做何反应?   很明显,他一定已经知道了珏明失踪,也知道了,欧阳羽已经站到了他们这边。可是,到现在,欧阳家似乎还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一个阴谋,孕育了几十年,欧阳陵北的心思,怕也是深不可测。   猜不到他的想法,猜不到他下一步还会做什么,前路漫漫,荆棘满途。   晚上,怕有一场风暴,会在欧阳家发生吧。   父子夺权,该彻底撕破脸了吧?   欧阳羽提出不让他父母参与其中的时候,可有想到过这样的后果?   ——   “让我离开?”森非酒庄别墅内,欧阳陵南暴跳如雷。   “不错!”欧阳翌一副慵懒的神情,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青筋都凸出的父亲。   “为什么?”   “你和妈妈年纪大了,应该去旅游一下。”   “我们不需要你来安排!”   “现在,我是欧阳家的掌权人,是森非的总裁,欧阳家的人,都该听我安排!”   “我是你爸爸!”   “那又怎样?”   欧阳翌抬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眼睛一眯,真的就弯起来,泄露无数笑意。   欧阳陵南被问得语塞。   就是啊,是他爸爸又怎样?   “……是你爸爸,你就不能这无礼!”   “我买机票叫你和妈去旅行,那个叫孝心。”任谁评理都不会是他欧阳翌的错。   当他“笑面狐”的称谓,真的只是个称呼而已吗?   “是啊,陵南,翌也是一片好心,我们就依了他吧。”邬倩如在一旁帮衬。   结婚几十年,两口子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是啊,你现在反正也不用操心公司和家里的事,趁还走得动,应该和妈妈到处去看看。”欧阳翌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懒样子,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危险的所在。 ☆、随你们   “反正我不去!”欧阳陵南倔着脖子。   这么多年,他都只知道控制别人,何尝被别人要挟过?   不服,自然是一万个不服。   “那……随你们吧。”欧阳翌挥挥手,留下两张机票,“机票我放在这里,要不要去,你和妈妈商量看看吧。”   欧阳陵南一愣,这么轻易就打发了吗?   “走吧!”欧阳翌搂过一旁看着好戏的孽宝宝,悠哉地上楼。   “陵南,我看翌也是一番好意……”邬倩如还想劝。   “哼,他根本就是想赶我走!”欧阳陵南冷哼,“真要旅游,也要看到他结婚再走,再说,那个什么孽宝宝的身份还没查明呢!”   “陵南,翌都三十岁了,做事会有分寸的。”   “哼,三十岁了,就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   ……   二楼,欧阳翌笑眯眯看着火气正盛的父亲,欧阳陵南越生气,他的笑意就更浓一些。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孽宝宝戳戳他的背,想知道他心中所想。   瞧他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样子,比她还像个贼。   “进去再说吧。”欧阳翌搂过她的肩。   也许他该放声大笑三声。平时唯唯诺诺的儿子,如今要夺父亲的权了,看自己父亲震惊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笑的。   回头,却看到欧阳陵北站在身后,若有所思。   “叔叔!”欧阳翌打着招呼,很没诚意。   欧阳珏明的事情,已经让他和欧阳陵北彻底撕破脸了,现在,就等着谁先最早说出来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你不该这样对大哥!”欧阳陵北抬眼看他,语气很平淡。   “那该怎么对他呢?”欧阳翌反问。   假惺惺,大概,巴不得他们父子翻脸,好收渔翁之利吧?   渔翁之利?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难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吗?   不过,他和父亲这一仗,既然已经开打,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没有办法回头了。   欧阳陵北站在对面,笑着,带着冷意,没有回答。   欧阳翌笑得愈发灿烂,搂紧孽宝宝,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不紧也不慢…… ☆、越危险,笑得越灿烂   越是思绪纷乱的危险时刻,他便可以笑得越灿烂。他有一张迷惑世人的皮囊表象,何不好好利用?   人人都只会说他是个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世家子,不识人间疾苦。可他小时候所受的严酷训练,又是多少人经历过的?   长期在严父的压迫下,做着各种他原本心中根本就不喜欢的训练,就为了那个所谓的强加给他的家族企业总裁宝座?   他不甘心,所以喜欢贫家女。那时羽翼未曾丰满,只能靠这样来对抗一下自己的父亲,其实现在想来,只不过就是当年自己潜意识中蕴藏的逆反心理作祟。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对付你的父亲?”到了欧阳翌的房间,孽宝宝靠在床头,等着眼前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欧阳翌赞赏的笑起来,挂一下她的鼻子:“你真聪明!”   “那当然,我儿子的父亲嘛,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招。”孽宝宝脱口而出。   “我儿子的父亲”?这个称呼真好,听得欧阳翌心中美滋滋的。   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喂,财务室洁妮吗?我是eson!”   “…….”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给欧阳陵南支一分钱。”   “…….”   “对,没错,有签名也不行,必须等我电话通知!”   “……”   “对了,顺便,将他的卡全部取消。他的卡全部是由公司做的担保,告诉银行方面,我们取消所有担保!”   “……”   “对,就这样!”   挂下电话,欧阳翌歪着头,看着孽宝宝,看她作何反应。   “继续啊,还没完吧?”孽宝宝了解他甚深。   “哈,遵命!”欧阳翌敬了个极不标准的军礼,然后继续拨电话。   “喂,人事部angler吗?”   “…….”   “待会我传一份名单过来,你出解雇信给名单上的人!”   “…….”   “别问为什么,给足抚慰金,给足赔偿金,就这样!”   再次挂电话,再次看向孽宝宝。   “你把公司里,你爸爸的亲信都炒了,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孽宝宝挑挑眉,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同情。 ☆、只是事实   只是事实。。。   只是在讲一个事实。   “他们都是元老了,年纪大了,脑子难免糊涂,还是拿上足够的钱,回家养老比较好。”欧阳翌面无表情地说着他的歪理,“再说,这样解决事情,最快,也最彻底。”   免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就头疼了。   “扫荡干净了吗?”孽宝宝嘴角一弯,眼睛一眯,难得看到欧阳翌狠戾的一面。   对于他的铁血手腕,其实早有耳闻,不过,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放心,董事局里支持爸爸的股东手上的股权我已经全部收购,再解雇掉今天这些,公司里已经没有他的人了。”欧阳翌打开电脑,一边说着,一边打字,然后发了封E-mail到森非酒业人事部经理的邮箱里。   明天,怕又是吵吵嚷嚷的一天了。   “看来,你是早就做好和你爸爸的全力里交接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孽宝宝伸个懒腰。   “还有呢!”欧阳翌抬头,“家里的事情,比较难办些。”   那些司机管家,都在欧阳家几十年了,比那些公司的员工还不好对付。   “现在出工资的可是你,又不是你爸爸,你想怎么做,他们还不是只能听你的吗?”孽宝宝早就摸清了欧阳翌的底牌。   看他说得这么为难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大概早把事情准备妥帖了。要不,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说解雇就解雇,什么都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吧?   还装无辜!   难怪他能笑得那么轻松,原来胜券在握。   果然是“笑面狐”,名不虚传啊。   “那不如,叫光叔来聊聊?”欧阳翌看看孽宝宝,“不过需要你配合?”   “OK,没问题。”孽宝宝眉都不挑一下,反正是搭档嘛,被他利用一下也无妨。   无伤大雅,还能增进一下友谊,一举两得。   “少爷,找我什么事?”大晚上的召唤,让光叔有些惶恐。   听说老爷和少爷闹翻了,这么晚找他,怕是没好事吧?   “光叔啊,坐!”欧阳翌依然亮着他的招牌笑容,相当客气。 ☆、人老了就该服老   “哦!”光叔有些迷茫,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   “光叔,你到酒庄多久了?”欧阳翌的表情,看上去和善地绝对绝对只是聊家常的样子。   “三十年了!”只是,看他越笑,光叔越是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那我,也是光叔看着长大的呢。”欧阳翌落座,在光叔对面。   “是,我是看着少爷出生的。”   “光叔啊,你今年,该有六十了吧?”   “我……虚岁五十一。”   “哦,不过看上去很老呢。”欧阳翌喝口茶,观察光叔的神色。   光叔的眼神,越来越飘忽。   放下杯子,叹一声:“光叔,岁月不饶人,人老了就该服老,要不然,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晚节不保,那就不妙了。”   “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欧阳翌招招手,孽宝宝递上一张支票。   “这张支票,足够是丰衣足食过到一百八十岁。”   “你想炒了我?”光叔声音大了一些,似乎鼓足了勇气,“我可是老爷身边的人!”   “光叔,别着急嘛,老人家,着急容易上火的。”孽宝宝娇笑一声,座到他身边,“这一上火呀,就有可能血压升高,心脏病发,脑血管堵塞,我家隔壁邻居的二姑妈的小姨子他弟弟,就是这么死的!”   “你……你想做什么?”光叔额头开始有些细汗,然后往沙发边上靠。   “别紧张嘛,瞧你一头汗!”孽宝宝一手扶住他的肩,牢牢压住他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抽出一张纸巾,“来来来,擦擦汗!”   说完,就拿着纸巾往他头上擦。   “不,不,孽小姐,我还是自己来吧。”光叔越发紧张,却是起不了身。刚刚忽然冒出的勇气,也渐渐消失。   “光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欧阳家未来的少奶奶动手动脚!”欧阳翌忽然变了脸色。   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好演技。   “我……我没有!”光叔要起身,却被孽宝宝狠狠压了下去。   三下五除二,孽宝宝扯下领口的扣子,露出一边肩,笑道:“光叔啊,你说,到了警察局,警察是你信你的,还是我的?” ☆、非礼啊……   非礼啊……   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好演技。   “我……我没有!”光叔要起身,却被孽宝宝狠狠压了下去。   三下五除二,孽宝宝扯下领口的扣子,露出一边肩,笑道:“光叔啊,你说,到了警察局,警察是你信你的,还是我的?”   “这……”   伸出手,将正在发呆的光叔的手拿起,忽然往前一拉,在自己裸露的肩上划出几道血痕来。   “孽小姐!”光叔惊呼。   “这下,证据确凿了!”孽宝宝站起身,“要不要叫法医来验伤?”   “少爷,孽小姐,你们……”光叔有苦说不出,愣半晌。   “光叔,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欧阳家的当家,是翌,可不是你家老爷。你们的工钱,可都是翌发的。”孽宝宝循循善诱,“拿着钱走,或者,去警察局,你名誉扫地,最后还是要被赶出欧阳家,你自己选喽。”   光叔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叹口气,拿起支票,“少爷,我走就是了!”   “等等!”欧阳翌叫住他,口吻极其冷冽,“该消失的人,我明天一个都不想见到,要多少钱,只管开口,明白吗?”   光叔点头:“我明白了!”   临走,到门边,再回头,加一句:“少爷,老爷不会是你的对手,他已经输了。但是你要当心二老爷。”   叹息一声,关门离去。   “其实,光叔这个人,倒也不是坏人。”随着关门声,孽宝宝摇摇头。   “做大事,不能有妇人之仁。”欧阳翌不理,拉过她到身边,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掀开,露出里面的香肩。   肩上,长长的血痕,几条,触目惊心。   “演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他愠怒,这个女人,太不懂得珍惜自己。   “演戏,所以一定要逼真。”孽宝宝反驳,“要不然,他怎么会信你真的痛下狠心?”反正有凌紫漾给的药,抹一抹,不会留下疤痕。   “也许这个狠心,我早就该下。”虽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那总是自己的父亲,狠不下心,想让他继续活在自己良好的幻觉中也好。 ☆、今晚留下好不好?   不过,事情,总归还是有爆发的一天的。   今晚,忽然有些空虚,有一种叫“寂寞”的情绪,伴在他左右。   “宝宝……”他低头呢喃。   “什么?”   “今晚留下好不好?”   “……”   “我想抱着你睡。”欧阳翌双手箍住她的腰,“我保证,就抱着而已。”   “翌……”   “想不想第一时间看到我爸爸明天的精彩的表情?”他引诱。   有时候,孽宝宝觉得,他比她更懂勾引之术。   欧阳陵南明天的表情啊……好诱惑人的提议,多么精彩纷呈的时刻,她怎么能错过?   而且,如果看到房内,她和欧阳翌相拥而卧,他那表情,不知道会如何地登峰造极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到时候,五颜六色,噼里啪啦,精彩啊精彩,心动啊心动。   那么,就由着心吧,心随意动。   ——   一大清早,一声怒吼从欧阳家别墅大厅传来:“欧阳翌!”   中气实足,尾音很长,怒火可以掀开头顶天花板。   好极,好极,每天这么吊吊嗓子,绝对有益身心健康,长命百岁!   二楼,一对璧人相拥而卧。   听那声音传来,孽宝宝转了个身,掏掏耳朵,在欧阳翌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嗯,好吵!”欧阳翌搂过她的腰,深吸了一口鼻尖萦绕的香气,侧身将她锁在自己怀中。   “欧阳翌!”   “砰、啪!”   房间门被粗暴地踢开。   欧阳翌懒懒地坐起身,揉揉眼睛:“嗯,爸,这么早起?”   欧阳陵南看着房内的两人,一愣:“你……你们!”   “欧阳伯伯,早啊!”孽宝宝伸出未着寸缕的手臂,冲着欧阳陵南打个招呼。然后,埋头进欧阳翌的怀里,继续睡。   这个女人,衣服倒是脱得快。   欧阳翌隐藏起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拉过被子,掩住她满肩的春光。   欧阳陵南气得直喘粗气,倒也没大心思去管孽宝宝到底是良家妇女,还是淫娃荡妇。   不过这场景,还是很震撼的,感情两个人,一直在骗他!   那么,骗他的事情,还有多少?还有几件? ☆、怒火   “爸,进门之前要敲门,这是礼貌!”欧阳翌将手贴在脑后,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孽宝宝装作没听到,窝进他的臂弯里,继续刚刚没做完的美梦。   欧阳陵南愣住,呆半晌:“哼,进自己儿子的房间,还要敲门吗?”   没等欧阳翌反驳,他已经退到门边:“穿好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听到关门声,孽宝宝才抬起头来,推推他:“喂,打算和你爸爸出去火拼吗?”   “让他等着吧。”欧阳翌撇撇嘴,控制了别人一辈子,也该让他尝尝控制不了别人的滋味了。   “等多久?”孽宝宝笑。   “等到……”欧阳翌眼睛瞄着她的肩头,昨天留下的几道长长的血痕已经结了疤,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想必过不久就能全部消去,此刻,肩头春光无限美好。   “亲完再说吧……”一埋头,便去轻啄她的粉肩。   肩头一阵酥麻,又湿又痒,孽宝宝忍不住笑起来:“翌,别闹了,赶紧出去吧,老人家骨质疏松,站太久不好。”   好半晌,欧阳翌才不清不愿地抬起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撇撇嘴,样子委屈极了:“好吧,就去看看他说什么。”   起身,胡乱套了件衣服,出门。满不在乎的样子,嘻嘻笑着。   门外,争吵声猛烈,屋内,孽宝宝依然睡得香甜。这几天,扮作好媳妇的样子,可把她累坏了,每天都那么早起,没有好好睡过懒觉,现在反正已经撕破脸,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欧阳陵南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该知道大势已去,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掂掂分量,知道轻重。   反正,败局已定,结局怎么都一样。不如出去散散心,至少还顶着父慈子孝的美名,现在,就算是掀了天花板,他也不可能逆转局势。   “为什么一早做早饭的祥嫂不见了?”欧阳陵南气势汹汹地问。   “大概回乡下看儿子去了。”   “为什么我要出门开车的司机老王也不见了?”   “大概回国看孙子去了。”   “为什么光叔也不见了?” ☆、付工资的人是我   “他昨天跟我说,年纪大了,他想退休!”   欧阳陵南眯起眼:“怎么都和你说?”   “因为我才是那个付他们工钱的人!”欧阳翌语气平和,他在讲一个事实。   “你……”欧阳陵南气结。   “还有,你的银行卡我暂时冻结了。”欧阳翌淡淡说,“你签字领钱的权利我也取消了。”   “你……”   “我对于一个公司外的人,还拥有这些权利,不是很放心!”   “欧阳翌!”   “怎么?”   “我是你亲生父亲!”   “我知道!”欧阳翌凉凉地道,“所以,我会孝顺你的,你要钱,问我要就好,不需要你直接去公司领。司机和佣人,我也会给你配置。你想要去旅游,我也会给买好机票!”   欧阳陵南吹胡子瞪眼:“我没想去旅游!”   “也许妈想呢!”欧阳翌欺身上前,“你确定,不需要去问一下她的意思?”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问别人的意思!”欧阳陵南别过脸,语气虚弱了一些。   “是吗?”欧阳翌一脸悠哉,“我看,你还是去看一下她吧,以前,她总是在家里等你回来,现在,你好不容易有空了,该多陪陪她的。”   撂下一句话,欧阳翌回身,汲着拖鞋,伸了个懒腰回房睡回笼觉去也。   见他进来,孽宝宝翻个身,笑道:“搞定了?”   “会搞定的!”欧阳翌自信满满。   见他这么有自信,孽宝宝也不再说什么。   “再睡一会吧。”欧阳翌爬上床,“好香啊!”在她身边,总是有昏昏欲睡的感觉,想要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不用醒来。   不一刻,楼下传来咆哮,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再然后是汽车发动机声音,至此,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喂,你不怕他们半路又杀回来?”孽宝宝还有些不放心。   “你以为,他的司机不见了,谁给他开的车?”欧阳翌话语中算计满满。   “谁?”   “JOE!”   笑出声:“他回来了?”   “他一直都在,暗处!”   “你真是贼,狐狸!”   “都是狐狸,不是正好和你相配吗?”. ☆、都是狐狸   “讨厌!”伸手轻打,这次没生气,“翌,晚一点去看看你大哥吧,我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你也有这感觉?”欧阳翌蹙眉。   “你说,人的心,会不会变得那么快?”她轻问。   “不知道!”他不敢肯定。   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人心难测啊,深不见底。   拍拍身边的女人:“喂,太阳晒屁股了,起床吧。”   “再睡会吧。”她小声嘟囔。   于是,两人又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再加冬眠,睡觉真是个好东西,让人一年四季都念着。   …………..   中午,欧阳翌和孽宝宝到了欧阳羽的住所。   “爸妈我已经送走了,以你对叔叔的了解,他下一步会干什么?”欧阳翌坐在沙发上,闲聊。   “不知道,他这个人深沉得很,很难让人猜到。”欧阳羽摇头,“我和他相处那么多年,从来没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要的是财吗?”   “应该……是吧。”欧阳羽犹豫,“翌,别和叔叔斗了好吗?给他些财产,不要和他正面冲突……”   “现在的情况是,他要和我斗!”欧阳翌打断他的话,欧阳陵北的野心绝不止要“一些”财产而已。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斗到底了。   只是,细看欧阳羽,他皱眉。七年的牢狱生活,真的能将人的胆子变得如此小?   战战兢兢,惶恐不已。   孽宝宝拍拍他,让他别这么浮躁,然后起身,扫视了一下屋内。   “这里住得还可以吧?珏明呢?”   “在屋里睡午觉呢。”欧阳羽纳纳地回答。   “奥!”孽宝宝点头,走了一圈,客厅中间有个酒柜做为隔断,上面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些小东西,看来是欧阳翌放的。   那个小东西在手上百无聊赖地玩着,眼前有什么东西飘过,落了地。   “哎,你们来了这么久,要不要喝杯水?”欧阳羽忽然惊慌起来,走到她面前,拿起两个杯子。   “不用了,我们就是告诉你一下,马上就走。”欧阳翌起身。   “再……再坐会吧。”欧阳羽看一眼里面的房间,“或者,等珏明醒了再走。” ☆、太好说话了   “也好,不如喝酒吧。”孽宝宝提议。   “嗯,好!”欧阳羽从里面拿出三个酒杯,拿起柜子上的酒瓶,开始倒酒。   三人坐定,欧阳翌问:“叔叔后来有找过你吗?”   欧阳羽的手机,并没有换掉。   “嗯……有,打过一个电话给我,我没说我在哪里。”欧阳羽点头。   “把号码也换了吧。”欧阳翌提议。   “好!”欧阳羽点头。   孽宝宝皱一皱眉,比起七年前,欧阳羽似乎太好说话了一点。   “爸爸!”欧阳珏明揉着眼睛走出来。   “珏明,醒了?”欧阳羽走上前,抱她坐在怀里,“叔叔和孽姐姐来看你了。”   “孽姐姐……”欧阳珏明果然惊喜地大叫,看来,那个“神仙姐姐”的称呼,也已经被纠正过来了。   欧阳羽,越来越有父亲的味道了。   没想到,还真的是个绝好的父亲人选。   也许,一个人,有了孩子,真的会改变,也说不定。至少,他眼中的宠溺,并不比欧阳翌看着球球时的眼中带着的少。   这,就应该足够让人信任了吧?   抱抱珏明,孽宝宝带她去盥洗室:“走,珏明,刚起床要洗脸刷牙。”   客厅里,欧阳羽开口:“翌,孽小姐真的不错。”   “我知道!”欧阳翌脸上带上了笑意。   “差不多,就娶了吧,女人容易老,时间久了,你还不娶她,她会担心的。”   欧阳翌低头喝一口酒:“每个女人,都不一样的。”不是他不想娶,是有人不肯嫁啊。   儿子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摸不清楚,让他无端很焦躁。   “其实,每个女人都会想有个家的。”欧阳羽摇头,“我已经错过一次,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我会的。”欧阳翌点头,他一直在努力。   “还有,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争斗了。”欧阳羽叹息,“不过,你别忘了,叔叔身后还有个火焰帮,那个帮派,什么事情都肯做,还有杀手,杀人都不眨眼。”   “我知道!”欧阳翌也知道他是好心提醒,“你知道多少火焰帮的情况?” ☆、都有戒心了   欧阳羽摇头:“以前,一直都是叔叔指使我,然后我去执行。火焰帮的人,我见过没几个,除了火焰本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人了。这次出狱以后,他更不会让我见除火焰外的其他人了。”   也是,都有戒心了。   就像他们兄弟一样,也在猜来猜去。   “好了,洗好了,来看看,我们珏明是不是很漂亮?”孽宝宝抱着欧阳珏明出来,小脸已经被洗净,头发也梳整齐了,多看些,还真有点像温纱丽。   欧阳羽有些失神。   “走吧,跟爸爸玩去,姐姐和叔叔走了。”孽宝宝放下珏明,让她跑去欧阳羽那边。   “我们走了!”欧阳翌起身。   “好!”欧阳羽点头,临出门,叫一声:“翌!”   “嗯?”   “小心点。”   “知道了,谢谢!”欧阳翌点头,急速下楼。   车内,孽宝宝朝楼上看一眼:“翌,你信他吗?”   欧阳翌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对珏明,是真的疼爱。”   欧阳羽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他的演技,也不算太高明,必定是瞒着什么事情没有说。   可是,还是想信他一次。   是他亲大哥啊!   孽宝宝点头,笑一笑,同意他的决定。   刚刚,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在脑中灵光一闪,然后,忘了……   “你说,珏明叫你姐姐,叫我叔叔,是不是有点乱套了?”欧阳翌打岔,想找点轻松的话题。   可惜,孽宝宝轻松不起来:“你说,你叔叔下一步到底打算做什么?”   分化也分化完了,以后,就该只对付一个欧阳翌了。   欧阳陵北,轻松了很多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欧阳翌一脸轻松,“别愁眉苦脸的,会老的。你发愁,事情还是会发生,不发愁,一样会发生的。”   孽宝宝低头:“也许你说的对!”   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转头看欧阳翌,专心盯着前面开车。   会是他吗?会吗?   指尖滑过一片冰凉,欧阳陵北,这个在欧阳家隐忍了三十多年的人,心机何其深沉?欧阳翌,真的会是他的对手吗? ☆、又见露露   如果正好打平手,那么,再加上一个火焰帮呢?   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回欧阳家,欧阳陵北不在,只看到左玄凌从楼上走下。   他寸步不离欧阳家,主要是盯着这里的动静,好让欧阳翌和孽宝宝在外面的时候也能详细知道欧阳家发生的所有情况。   “小姐,欧阳先生!”恭敬地点一下头,有礼有节。   “凌叔,有什么事吗?”孽宝宝走上楼。   左玄凌左右看看,带他们去房内。   “欧阳陵北一早出去了,我看了,他去了机场方向。”   “那又怎么样?”孽宝宝抬抬手表,表示自己也知道。   “你没发现,他的车子,一直在同一个地方,不动了吗?”左玄凌提醒。   孽宝宝再看,不错,她早上出门看的时候看到欧阳陵北在去机场的途中,现在,仍然在同一个位子。   都怪她粗心,以为有左玄凌和爱朵朵的监控,这些事情都可以放手,不用去管。   抬头看欧阳翌,只见他若有所思。   “看来,叔叔是打算和我们正面开战了。”他抿唇,垂下眼帘。   “他这是在告诉全世界人,他知道了我们,我们不能选择不知道他!”孽宝宝加一句。   终于是出手了,在欧阳陵南离开欧阳家以后。   果然没猜错,他就是等着受渔翁之利。   等了很久吧?等他们父子开战。   那么这次去机场,他又去干什么了呢?第一场交锋很快就要来到,森非酒庄此刻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平静地,有些可怕。   楼下一阵响动,有佣人的声音传来:“二老爷!”   “他回来了!”欧阳翌看看孽宝宝,“下去看看吧。”   “好!”正面的战争,不能逃避,只能接受。   “叔叔,你回来了?”欧阳翌搂着孽宝宝下楼,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露露?   怎么是她?   回头看孽宝宝,孽宝宝也正在看他。   怎么回事?欧阳陵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翌啊,呵呵,来来来,叔叔给你介绍个人。”欧阳陵北笑容可掬地看着两人,拉过露露,“老朋友了,也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认识!   “认识!”欧阳翌点点头,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露露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认识”而已?   “坐啊,露露小姐!”孽宝宝倒是表现地十足十像个女主人。   有佣人送上几杯咖啡。   “露露小姐,不知道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孽宝宝不动声色地喝口咖啡。   “呃,露露小姐这次是到澳洲散散心,顺便来看看老朋友。”欧阳陵北替她回答了,“我想,反正大家都认识,就邀请她到森非酒庄住几天,我想孽小姐不会介意的吧?”   孽宝宝哈哈一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在这里也是客,只要主人不介意,就行了,翌,你介意吗?”   这话,明显是在说,翌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欧阳陵北,无权自己做决定。   好在,欧阳陵北脸皮够厚,当作没听见。   “翌,你不介意吧?”见欧阳翌许久没出声,露露有些着急。   “当然……”欧阳翌吐两个字,“介意!”   “翌……”露露瞪大眼。   “不过既然是叔叔的客人,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欧阳翌再加一句,“随便叔叔安排吧,我没意见!”   换句话说,意思就是:你爱住就住,但是你是欧阳陵北的客人,不是我欧阳翌的,不要来烦扰到我。   露露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不过依然强颜欢笑:“孽小姐,其实我这次来呢,是来玩玩,顺便听从孽小姐上次的话,看看能不到找到属于我缘分。我想,孽小姐乐意帮忙的吧?”   “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除了翌,不认识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男人,怕是很难给露露小姐介绍男人了!”孽宝宝不冷不热地回一句。   哈,推得干干净净!   连欧阳翌这个她的正牌“前”男友都对她不理不睬了,她何必装作开明大度谦恭有礼的大家闺秀样子,来假惺惺地应酬这个时常有意无意,还和欧阳陵北串通好了的“前”女友?   事实上,目前的关系,她们应该是情敌才对。   又没有摄像机,又不是在镁光灯下,她不需要惺惺作态。   听了孽宝宝的话,露露的面子彻底有些挂不住了,求救似地看向欧阳陵北。 ☆、足够的忍耐力   “那我就让露露小姐住在二楼客房吧。”欧阳陵北对于侄子和女友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听见“由得他”安排那一句,并且立刻实施。   倒是能抓语断句。   欧阳翌冷笑,就先看看他要玩些什么把戏好了。   露露,至少还好对付一些,如果这次不让他实行,不知道下次出现的那个是谁呢,他不打无把握的仗。   陪着露露上楼前,欧阳陵北忽然拿出一个钮扣状的东西交给欧阳翌:“对了,今天开车,底盘上掉出这个东西来,以后你要是重新装修车最好跟我说一声,省得像这次这样不小心弄坏了。”   “多谢叔叔的提醒,我下次会小心的。”欧阳翌接过来,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挑衅,才刚刚开始!   他有足够的忍耐力。   见他上楼,他将那个东西递给孽宝宝。   “唉,好好的定位仪,就这样给弄坏了,值不少钱啊。”孽宝宝哀叹。又是落雪的宝贝,怕她又要心疼半天了。   楼上,左玄凌下楼,在孽宝宝旁边耳语一阵。   孽宝宝笑起来。   “你笑什么?”欧阳翌不解。   “你发了。”孽宝宝笑意未减,“可以享齐人之福了。”   “怎么说?”欧阳翌挑挑眉。   “我住你右边的房间,露露住你左边的房间,你要走错哪个房间,都很方便啊。”   这次是大笑。   欧阳翌蹙眉:“我只会进右边的,才不会走错!”   “哈哈,你这话说得很像以前有些国家有妻有妾,然后告诉老婆说,他只会进老婆房间,不会进小妾房间。”   真的挺像,这是欧阳陵北要的效果吧?   欧阳翌脸色有些发沉,拉过孽宝宝的手:“走!”   “去哪里?”   “上楼!”   “干吗?”   “搬东西!”   “好好的搬什么东西啊,你要搬什么?”   “你以后搬到我房间,我们住一起!”这样总不会走错了吧?   “喂,我们说好的……”   “我改变主意了!”他咬牙。   情敌当前,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不温不火的?   “现在情况和我们说好的时候不一样了。”欧阳翌提醒,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叔叔分化我们的计划,配合一下。” ☆、他们是搭档   好吧,谁让他们是搭档呢?   孽宝宝收回异议,反正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再说了,儿子都七岁了,他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什么可介意的了。   只是,刚搬进欧阳家的客房,此刻正站在门口的露露,脸色有些发青。   欧阳翌,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   她咬牙,一定要坚持,她一定能赢,一定能嫁进欧阳家!   ……………   翌日清晨,当阳光照进欧阳翌的卧室,孽宝宝从床上男人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有佣人敲门,送来一份报纸。   这是欧阳翌每天早晨的必修课,做生意,总得了解世界上所有发生的大事才行。   一条大标题映入眼帘:亚洲小天后露露入住森非酒庄,与森非集团总裁未婚妻同住屋檐下。   居然还是经济版的头版头条。   “是不是放错位置了?”孽宝宝嘟囔。   另一张报纸:亚洲小天后澳洲散心,前男友诚邀与未婚妻同住。   “shit!”孽宝宝终于忍不住了,爆了粗口。   谁吃饱了饭撑的,邀请前女友和自己现任未婚妻同住?   除非这个男人脑子烧坏掉了!   这也写得出来?真是佩服那些记者的想象能力。   “又是你叔叔搞得鬼吧?”孽宝宝再抽起一份报纸,念,“森非酒业总裁左拥未婚妻,右抱前女友。”   “太离谱了,别念了!”欧阳翌阻止。   “就是,太离谱了!”孽宝宝扔下报纸,“明明是右拥未婚妻,左拥前女友才对嘛,昨天之前,我在你右边房间。”   “孽宝宝!”欧阳翌微愠。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孽宝宝掩住笑意,正色问,“你打算怎么回击?”这样下去,欧阳酒业树立的形象,又会被毁掉。   以前,欧阳翌虽然被传说风流,可是,至少,他每次只有一个女朋友。所以,也是风流不下流,这次,一男二女,怕是影响非常不好。   “如果他认为这样就能把我整垮整臭,那也太笨了。”欧阳陵北的把戏,难道真的只有如此而已吗?   这只是个开头吧? ☆、宠她   “起床!”他命令。   “干吗?”   “去逛街,带你买东西,想买什么,今天一律我买单!”他慷慨地说,一脸阳光的笑容。   呃……   “真的?”某女一脸花痴状,擦擦嘴角的口水。   “当然!”欧阳翌笑得愈发灿烂,欧阳家不会因为给她买一天东西而败光的,不过看她笑得这么起劲,他的心情也变得出奇地好。   起身,刷牙,洗脸,梳头,换衣服!   绝对是专业的速度。   十五分钟后,孽宝宝已经打扮一新。   “嗯,不错,配得上我。”欧阳翌笑。   “走吧!”她挽起他的臂。   “翌,不吃早餐吗?我亲手做的!”露露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   “不了,他要吃我会做给他吃的,我们今天出去吃!”哈,想和她拼厨艺啊?改天可以试试啊,不过今天不行。   今天有个冤大头啊,可以任意宰割。   再说,赢这个露露太容易了,没有什么成就感。   一路几乎是蹦跳着上车,不用演戏的感觉正爽,没有欧阳陵南在旁边盯着,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说是跳着,就算是滚着过去,她身后的男人都绝对没有意见。   至于后面那个端着早饭一脸怨恨表情的女人,直接可以无视掉,绝对不会影响她shopping的大好心情。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给我包起来!”她快乐地扫货,反正有人给钱。   “这件,这个号的,每样颜色都来一件。”有人掏腰包的感觉真好。   身后,欧阳翌脸上宠溺的笑容一直不断。   其实,看她这么开心,他也会很开心,出点钱而已。   如果她喜欢,他买几家衣服店送她都可以,更别说几件衣服而已。   “哎,欧阳先生……”   “是欧阳先生呢……”   身边,挤挤攘攘,人声鼎沸   很好,有记者发现他了。   “欧阳先生,你是欧阳先生吗?”有人上来问。   “是的!”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前面的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孽小姐吗?”   “是的,她要买一些衣服,我陪她过来。” ☆、宠溺   “这个世上很少有男人肯陪女人逛街的,特别是像欧阳先生那么忙的,没想到也会陪未婚妻逛街。”   “我觉得,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看她做什么都会是美好的,所以我很喜欢陪着我的未婚妻。”   “欧阳先生,昨天有人看到您的前女友露露小姐住进了森非酒庄,您的未婚妻不介意吗?”   “当然不会,露露和我们都是朋友,再说,这次是我叔叔请她到家里做客的,她还请我的未婚妻介绍适婚的男人给她呢。”   记者中有人笑。   哈,绕了那么多句,他要的就是这句啊。   “欧阳先生,您介不介意我们进去问孽小姐一些问题呢?”   有记者瞧上了正在里面兴致正浓的孽宝宝。   “不行哦。”欧阳翌笑道,“最好不要去打扰女人逛街的兴致,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回头再看看孽宝宝,欧阳翌眼中的宠溺,浓得化也化不开。   那不是,假装或者演戏能演出来的。   “欧阳先生对孽小姐真是体贴啊。”有女记者发出羡慕的声音。   “欧阳先生对孽小姐这么好,是不是好事将近呢?婚期大概在什么时候?”   “呃……哈哈,我倒是每日三餐都求婚,不过她比较矜持,还在考虑,只要她点头,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听说孽小姐的娘家也很有钱,财势和欧阳家相当,有传说说,可能比欧阳家还要高一些,是这样吗?”   “我娶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家势,这些和我们没关系,只要我们相爱就是了!”   相爱吗?   至少现在看来,他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对着记者,他是要对付欧阳陵北,不过说的,却都是真心话。   记者包围中,走进一个人来。   “嗨,翌,怎么让我等那么久?看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露露,她怎么会在这里?   ——   欧阳翌抬起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而在一边选衣服,其实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孽宝宝早就将身后的那一切都印入了脑中,露露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可惜,她鞭长莫及,没有办法拦住她。 ☆、毁容还是你自己走?   不过,对付她的办法,是已经有了。   “露露,这衣服可不行,我今天给你介绍的男人很成熟,你还是穿得正规一些,成熟一些好。”孽宝宝优雅地走到欧阳翌身边,挽住他的臂,冲记者们友好地笑。   “孽小姐,你是带露露小姐相亲吗?”有敏感的记者赶紧问。   “是啊,露露说,要到澳洲找她的春天呢,所以我和翌就给她介绍男孩子认识啊。今天下午去相亲呢,我们帮她选衣服。”   “哦,原来是这样!”   人群中大家频频点头,看来露露和欧阳翌小两口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   “露露,赶紧去换一套吧,这套真的不大合适。”孽宝宝又转头,露出和善万分的笑容。   露露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挽起欧阳翌另一边的手:“翌,你说呢?”   镁光灯频闪,明天不知道又要冒出什么看图说话,二女共侍候一夫的话来了。   欧阳翌努力保持着微笑,将手从露露手里不着痕迹地拿出来,然后点点头:“宝宝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听她的没错!”   “走吧,露露,我带你换衣服去。”孽宝宝拉过露露的手,手上加了点劲。   巧劲,将露露拉开,脚步一个踉跄,但是外人看来不过是正常的走路。   “来来来,我刚刚看到这件很适合你呢,不如我们一起试啊?”孽宝宝拿起两件衣服进试衣间,关上门。   “露露小姐,这件衣服怎么样?”她拿起那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不急着让她穿。   “我要出去!”露露叫。   孽宝宝一笑,手一动,已经将她对手拉回,尖尖的指甲,触着她的脸。   “别叫,叫一声,我让你毁容。”说话间,手往后一拉,手腕上的手表露出一把三厘米长的小刀。   很小的刀,但是杀人毁容,足够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露露的声音都颤抖了。   要演戏,要当明星,要嫁入豪门,这脸多重要啊?更何况,不光是脸,此刻性命都堪忧。   “给你两个选择。”孽宝宝指指小刀上的尖头,“看到没有,上面有枚针,上面是麻醉剂。你是想让我把你脱光了然后尖叫你晕倒了把你送医院呢?还是自己假装有事先走?” ☆、别惹我   “孽……孽小姐……你,你别这样,我没恶意的。”露露拼命往后退。   “你和欧阳陵北在图谋什么,别以为我和翌不知道,我劝你少惹我们,要不然,你会比今天难看十倍。”孽宝宝冷冷地威胁。   “你……你是什么人?”显然吓坏了。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孽宝宝笑道,“你选好了没?”   “我……我自己走!”露露颤抖。   “真乖,还算聪明。”孽宝宝拍拍她的脸,“别想出去耍花样,我这里机关一样可以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晕倒。不想去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就给我乖乖听话。”   “好……好,你,你先拿开,我答应你……”   “记得给我演得自然一点,要是有什么话说错了,我立马让你倒地!”孽宝宝一再威胁。   露露换上衣服,战战兢兢走到外面穿衣镜前。   “好像也一般,还是不要了吧。”她说。   然后进门,换掉衣服。   出门:“啊,我想起来,我好像约了个很久没见的朋友,说要在这附近见面的,快迟到了。”   不错,怎么也是明星演员出身,演戏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说话的声音,也可以让在场的人,特别是在场的记者全部都听清。   “这样啊,要不你先去,反正相亲在晚上,还早呢。”孽宝宝看看表,装模作样地笑一笑。   露露匆匆离去。   孽宝宝对着众多记者挂上招牌笑容:“露露她去看她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晚上再去相亲。”   “孽小姐,可以透露一下相亲的地点吗?”   “露露怎么说也是个明星,她的行踪,我想还是不大方便透露了。”拉着欧阳翌,靠在他的肩头,做亲密状。   “对不起各位,我和我未婚妻还要继续逛街,你们还要继续跟吗?”欧阳翌看上去心情大好。   上车,带着孽宝宝去吃大餐。   “喂,刚才那个露露,是你搞得鬼吧?”欧阳翌心知肚明的样子。   “哈,对付她,还不是小菜一碟。”孽宝宝耸耸肩,“倒是你叔叔,到底想干什么?”. ☆、也是一种算计   把一切弄得闹哄哄的,虽然现在有左玄凌和爱朵朵监视着他,但是也不能完全知道他心底所想啊。   “还有那些记者,你打算一直让他们跟着吗?”她指指后面的那些车。   欧阳翌笑,将车子开得不紧不慢的。   “要跟就跟着嘛,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多恩爱,不是很好吗?”   “可是一直这样演戏,好像很累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大方,感情是早就准备,“是你故意招那些记者来的吧?”   “真不亏是我欧阳翌的未婚妻,真聪明。”他笑意更浓。   其实,还是有些私心的。   如果没有那些记者在场,孽宝宝可能不会那么听话,那么配合。   很想,和她如同一般恋人那样,逛街,吃饭,看电影,手拉着手,肩靠着肩,如影随形,过上那么一天。   所以,今天,也算是一种算计吧?   一举两得的算计。   反正他是乐在其中。   只是,第二天登出来的报纸却是不容乐观。   孽宝宝和露露一边一个拉着欧阳翌的照片,无端被扩大,标题明明白白写着:两女争一男的标题。   还有一篇文中,甚至对孽宝宝的身世横加猜测,揣度她和黑道上有些关系,所以一直不敢公开自己的家底。   “奇怪,你叔叔到底怎么想的,非把我和露露写得水火不容一样。”孽宝宝拿着报纸翻来覆去地看,“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欧阳翌摇头。   如果对付欧阳陵北可以像对付欧阳陵南那样就好了,可惜,欧阳陵南是欧阳家上一代的掌权人,他的一生,一心一意都扑在森非酒业上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而欧阳陵北不同,他不用担负掌管森非酒业的责任,手中又握有一部分股权,每年的分红不少,足够他在外面开上两三家公司,经营副业。   如果再做大一些,经营得当,开一家和森非酒业差不多大的企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火焰帮二十多年如一日般的支持,对于经商途中遇到的问题,黑白两道,都有手段解决。 ☆、火焰帮的作用   只是,他的手段,仅止于炒一些八卦新闻出来而已吗?   火焰帮的作用呢?   “我打电话给报社,不给他们点压力不行,到处乱写。”欧阳翌举起电话,被孽宝宝一下按住。   “你给的压力再大,能有火焰帮给的压力大吗?”她提醒?   钱和名誉,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很简单的一道选择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这些新闻中,火焰帮参与了多少,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她不会想不到,同样,欧阳翌也不会想不到。   所以,他挂掉了电话。   其实,火焰帮要对付他们两个,很简单,直接杀死,欧阳陵南鞭长莫及,欧阳翌至少在台面上是没有继承人的。所以,一旦出事,欧阳陵北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欧阳家,等欧阳陵南回家,一切都成定局。   但是,很显然,欧阳陵北还想白道上混,还不想把森非酒业变成黑道会馆。所以,现在的手段虽然算不上高明,却还是可以暴露在阳光底下的,在大众的眼中,他是无罪的,无辜的。   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露露是他的一颗棋子,一颗几乎微不足道,投入湖中,顶多就是掀起一阵涟漪的棋子。   但是她的主使来头极大,且气势汹汹。   欧阳翌和孽宝宝同时意识到,也许,他们真的是太轻敌了。   自以为自己聪明,却上了别人的当。出门逛了一天街,最后给别人免费演了一回三角恋,而且还不收费。演完以后,身价下跌。   标准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后来跟踪他们的那些记者,关于她们如何恩爱的话语,一句未提。   而欧阳陵北的心思,他们依然猜不透。   一切陷入纠结中,又是乱糟糟一团。   他们现在的局面,很是被动。   “也许该从露露身上打开缺口。”孽宝宝开始觉得他们该正视这个忽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屡次扰乱他们生活的女人。   欧阳陵北,一定是和她说过些什么,让她这么乖乖听她摆布。   她喜欢欧阳翌的事情,在那次慈善义演以后,全世界都知道。 ☆、捏软柿子   女人和女人,喜欢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心中如果没有卡着一根刺,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相信。   谁理你表面上多么友善美好,谁在乎你们在台上笑得多么无辜甜美,台后一定是个个都在猜想着:这两个女人,在后台不知道怎么在打架呢?   也许掐个鼻青脸肿,你死我活,结果上得台来,当着大众,一样可以笑得毫无芥蒂。   演员啊演员,所有的公众人物都是最好的演员。   今天,她和露露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威胁恐吓都用上,让她将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彻彻底底地全吐出来?   “也许这是个好办法。”欧阳翌显然也了解孽宝宝心中所想。   柿子要捡软的捏,露露这个缺口最薄弱,只能从她的地方下手。   “我去找她谈。”说干就干,孽宝宝起身。更衣室的事情,她确信已经让露露对她心生惧意,她问话,威慑力应该强一些。   而且,总比欧阳翌去好,不然,又搞出什么绯闻,洗也洗不清。   “你要当心。”欧阳翌不忘提醒。   “我会的!”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不光是露露,还有火焰帮。   那个红发的女人,当年,一脚踢掉她母亲肚子里孩子的女人。   就算是为了斗倒她,这件事情,也绝对不能输。   如果可以,她要将当年她所承受的,十倍回报给那个女人。   家破人亡,她每天都活在血肉模糊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要解决,一定要解决,要不然,她会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中。现在的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一定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自信,在一点点地消失。   但是还有点勇气,趁它还没消失之前,她一定要赢!   “你想知道我和欧阳先生的事情?”露露斜眼看着她,没有白天在更衣间的惶恐,镇定了不少。   看来,欧阳陵北给了吃了定心丸。   不管是钱还是权,都是稳定人心的好东西。   “你可以打算不说。”孽宝宝等着她,脸色有些邪恶,“也许下次你走在大街上会倒地不起,醒来你美丽的脸就会被粗糙的地面擦得血肉模糊。” ☆、我要和他谈   露露倒抽一口冷气:“好,我告诉你,但是不想跟你谈。”   “那和谁?”   “翌,我只和他谈。”   想想也是,面对一个威胁过自己,凶神恶煞的女人,要完整讲出心理话来,是有些困难。   “好,我回去问他。”   “问好了,我告诉你地点。”   “地点?”孽宝宝一愣,“不在家里谈吗?”   “这里到处都是眼线,气氛太压抑,我不想谈。”露露一口回绝。   “好,你只管定好地方,我问问翌的意思。”   ——   “定好地方吃个饭?”欧阳翌一愣,看着孽宝宝,“你不怕再弄出什么绯闻来?”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再传出什么来了。”孽宝宝担心的不是这个。    ☆、欧阳羽的传唤   “你忙吗?如果有时间,现在可以来看看她吗?”   焦急的声音,不像是假。   也许真的是巧合?   “你去看他吧,有左玄凌跟着我,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欧阳翌给她一个宽心的笑,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他可以和她打成平手,不是七年前那个文弱书生了。   想想也是,饭店里,人来人往,就算要做什么手脚,也不太方便。   “好,我先去看看,待会来跟你汇合。”孽宝宝拿起外套往外走。   门外,站着欧阳翙。   “出去吗?”她大声打招呼。   “嗯!”孽宝宝回答,和欧阳翌各自开着车。   “出去,怎么还分着走?”欧阳翙喃喃自语,“这两个人,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连体婴儿一样粘在一起的吗?”   ——   欧阳羽的住处,欧阳珏明额头果然滚烫。   但是,他有没有撒谎,下结论为时尚早,既然凌紫漾能做出让人发烧的药来,欧阳羽也不见得就搞不到。   孽宝宝哄着欧阳珏明吃完药,入睡,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是人流众多的地方,真的就一定安全吗?   “孽小姐,谢谢你。”欧阳羽脸上的感激,绝对不是假。   真是自己多心吗?   孽宝宝笑一笑:“没事,珏明这孩子,我也喜欢。”   站一会,看到欧阳羽路过酒柜去倒水。   酒柜?   对,那天就是在酒柜前,好想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孽宝宝灵光闪过,那天,掉下一样东西。阳光斜斜照进屋子,一切晶亮亮的,然后有什么在眼前飘落。   她冥思苦想。   细细地,仿佛抓不住一般地飘落。   是发丝!   准确地说,是红色的发丝,细长的,一个女人,一个红发女人头上掉下的发丝。   “喝水!”欧阳羽端水进来。   “欧阳羽,翌对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欧阳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以为,七年前能躲过你迷奸的女人,会那么容易骗吗?”把话挑明,“你们想怎么对付翌?”   引开她,他们想干吗?还好,还有左玄凌,还好,那个地方人流量极大。 ☆、欧阳翌出事了!   这是她放心的原因。   但是,她还是太心急了,心浮气躁,脑子就会糊涂。   她一直在压抑,在压抑,但是,其实所有的一切事情,在那个红发女人出现的一刻,全部都乱套了。   她承认,有些情绪,并不是说压就能压住的。   “说话啊!”她真的有些慌了,大声地叫。不该怂恿欧阳翌去见露露的。   “别……别吵醒珏明……”欧阳羽低下头,“是,是他们让我骗你们的,他们说,要是我不答应,就把珏明杀了,如果帮他们做事,这就是最后一次,以后珏明都可以和我在一起了,保证不再找我们麻烦。”   “我想知道你们要怎么对付翌!”对于除此之外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她现在没空,也不想知道。   颤抖的声音,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   有个结果,她以前其实想到过,却断定欧阳陵北不会用。   有火焰帮做后盾,有什么,是他不敢用的?她傻啊,她又傻了一次。   有捶胸顿足的冲动,但是,没有时间了!   “我不能告诉你。”欧阳羽看着她,“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去了海景花园酒店了。”   “什么?”孽宝宝瞪大眼,通讯器及时响起。   “宝宝,欧阳翌不见了。”是左玄凌的声音。   好快啊,果然如欧阳羽所说的那样。   “不是让你跟着他吗?”   “我被人缠住了,抬头他就不见了。”   欧阳陵北,果然开始行动了。   来不及多想,孽宝宝直接冲下楼,对左玄凌道:“你赶紧去海景花园酒店,在皇后大道。”   心中的不安在加大,甚至有些恐慌。   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心过一个人。   车子,开得飞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在哪里?   在哪层楼,哪个房间?   她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   “你别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左玄凌劝说,这么慌张的孽宝宝,他从来没见过。   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被她不似一般小孩的镇定所吸引了。   “没有服务生见到他们上来,但是,我信欧阳羽的话。”孽宝宝急急地说。 ☆、露台枪声   “小姐,你要找的人,在顶楼露台上。”有个服务生上前来,递上一张纸,“刚才有个女士,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纸上写着:顶楼露台。   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了,直冲顶楼。   顶层,还要再爬到最高的平台上。   只有两个人——露露和欧阳翌,也许,还来得及。   “翌,翌……”孽宝宝急着叫唤,拉住他,“你没事啊,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欧阳翌笑,看着她那么紧张,他很受用。   “哈哈哈,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后面的声音无比熟悉,是欧阳陵北没错。   回身,瞪着他:“果然是你!”   露露已经快速走到了他的身边:“欧阳先生,你终于来了。”   “干得不错。”欧阳陵北拍拍她的肩,笑呵呵地称赞。   依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很无辜,很无害。   “你想做什么?”孽宝宝拉着欧阳翌退后。奇怪,她是跑得快,左玄凌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上来和她汇合啊?   听到问话,欧阳陵北倒是笑了起来:“你说,明天报纸上如果登一条,森非企业总裁未婚妻因爱成恨,在海景花园酒店,与未婚夫和其藕断丝连的前女友火拼,最后两败俱伤。这样的新闻,应该很有买点吧?”   “你……你卑鄙!”难怪,难怪引欧阳翌到酒店来,而且,一定要他和露露先来,那么,她之后赶到,就变成了“到酒店捉奸。”   之前,爆出她和露露不和,又映射她有黑道背景,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好深的心机,这样子,这个杀人案,很快就会结案,欧阳陵北,也很快就能掌管森非酒业。   没有任何语言,比卑鄙这个词更适合欧阳陵北。   “欧阳先生,你说,我可以嫁进欧阳家当少奶奶的。”露露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似乎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笨女人!”欧阳陵北摇摇头。   身后,一声红色劲装的红发女人慢慢走来。   她的手上,是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很小巧,适合女式用,比起在她手上,似乎更适合放在孽宝宝手上,很精致。 ☆、积累的怨恨   “火焰!”孽宝宝喊出声,尽量保持冷静,指尖还是一片冰凉。   只一瞬,她的手已经落入一处温暖的所在。回头看,是欧阳翌,他温柔地笑:“别怕,有我在。”   又是这句,包含多少情意。   是呢,有你在,就不怕了,真的不怕了。   “欧阳先生,做人要讲信用,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没大脑的露露还在叫唤。   “女人,吵死了!”欧阳陵北沉了脸,朝火焰使个眼色。   “砰!”一声,很轻,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血,从露露的太阳穴流出,她的脸上,还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没想到,最先死的那个,会是她,她本该,是得到利益最多的那个人才对。   对着枪口吹口气,火焰看着他们两个:“该你们了,谁先来?”   “死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欧阳翌握紧孽宝宝的手,对着欧阳陵北。   “你问。”欧阳陵北看看四周,他们必死无疑了,没有人会来救他们,包括,楼下那个被打晕的所谓“管家”。   “我爸爸对你一直不错,我和羽也一直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好,不错?”欧阳陵北冷笑,“好吗?当年,你爷爷要在我和你爸爸之间挑选一个继承人,当时我才五岁,而你爸爸已经八岁,这场挑选,本来就不公平。最后结果,自然是你爸爸赢了。我的经商天赋,并不比你爸爸差,可是我五岁的时候,能懂什么?”   “还有,你妈妈。你知道吗?当年她最先看上的是我,可是,因为你爸爸才是欧阳家的继承人,所以她家人让她转投你爸爸的怀抱,看看结婚这么多年,你妈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原来,积累了这么多怨恨。   欧阳翌摇头:“爸爸选择我和羽的时候,我也是五岁,翌是七岁,可我一样赢了。”   “哼,那是你爸爸吸取了教训。”欧阳陵北眼中都是怨毒的光,“他改了选继承人的规则,着重看你们的潜力。很显然,他也知道当年那次选择对我很不公平。”   “既然如此,你也只能怨爷爷做事不公平,怎么又能怪到爸爸头上?” ☆、为什么勾引我爸爸   “你爸爸?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的?每天对我冷嘲热讽,想要控制我的生活,这是做错了事情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爸爸并没有做错事。”欧阳陵北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八岁的孩子,懂什么?”   “八岁他不懂,长大了难道也不懂吗?既然知道不公平,就应该把这一切还给我!”欧阳陵北叫嚣,“还有倩如,她也应该是我的!”   “翌,你别跟他说,他已经疯了。”孽宝宝摇头,这个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陵北,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赶紧结果了他们。”火焰有些不耐烦了,就要举枪。   “等等!”孽宝宝叫一声。   “叫也没用,你还是要死,先死谁比较好呢?”火焰恍若未闻。   “聂峰聂峰聂峰!”孽宝宝忽然闭上眼不停地大叫。   火焰举枪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你刚刚说什么?”   “聂峰,二十年前的聂峰,你还记得吗?”孽宝宝大声叫。   “聂峰……”火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好熟好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聂峰,你怎么知道他的?”   火焰“唆”地抬头,盯着孽宝宝看。   “想起来了吗?我是他女儿。”孽宝宝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逃生的办法,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左玄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手上的通讯器已经打开,爱朵朵她们几个,也都听到了她的求救信号,应该会立刻赶来。   拖延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拖到最后。   如果不是紧要关头,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的。   “你是他女儿?”火焰不敢置信。   “对,我就是想知道,当时你的女儿姗姗都已经五岁了,为什么你还要缠着他不放?”   火焰眯起眼,表情很是危险:“你怎么知道姗姗是我女儿?”   “我当然知道,当时我妈妈怀了孩子,你趁机勾引了……聂峰。可是,他不过就是个小商人,和你们火焰帮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家过不去?”几乎可以肯定,火焰和聂峰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爱情。 ☆、翌,不要走!(1)   果然——   火焰笑起来:“哈哈,无仇无怨?哼,谁让你们一家三口看上去那么……幸福,我看着不舒服。为什么我不能和女儿团聚,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每天每天在一起?我去你爸爸店里买东西,他常常和我聊起他的妻子,眼中的神情,让我想将你们一家三口都掐死。”   “你……你变态!”就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搞得她家破人亡。   因为自己得不到,就妒忌别人的幸福,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人?   “哈哈,无所谓,我就想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说的爱情,亲情是多么容易破碎的东西。”火焰笑意不减,“那个男人很好上钩,你妈妈怀了孩子,他寂寞很久了,当然一点都经不起诱惑。然后,他就乖乖跟着我走了。”   “你……”孽宝宝手一紧,要不是有欧阳翌拉着,她想冲上去掐死眼前这个大笑的女人。   她,已经不是“变态”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一个疯子,一个变态,两个人,果然相配的很!   她咬牙,爱朵朵她们怎么还不来?   露台,还有栏杆,腰上,还帮着绳索,应该可以跳下去,带着欧阳翌。   手,被气得真的有些颤抖,但是没犹豫,紧拉的绳子。放在欧阳翌掌心的手,轻轻划一下,让他准备。   “像你爸爸那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不过,他倒是第一个,所以你提起,我还记得一些,如果是别人,我已经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火焰的表情,让人气得牙痒痒。   可她手里有枪,奈何不得。   没人相救,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看来,这次不用选了,就先杀你吧,让你早点和你爸妈去下面一家团聚。”火焰冷冷地举枪瞄准。   孽宝宝已经搂住欧阳翌的腰,绳索串起,勾住护栏。   “宝宝……”欧阳翌叫。   “砰!”一声,很轻微。   欧阳翌挡在孽宝宝的面前。   火焰,是同行,她忘记她的动作,对方都能猜到。   一声大叫:“翌!”   鲜血,从他的后脑,溢出,洒落在空中,变成红色的花,点点滴滴,落下,绚烂夺目。 ☆、翌,不要走!(2)   血色,刺目,迷了人眼。   一切像慢动作,一格一格,每一秒都没有遗漏,在眼前闪过。   血花四溅,他的头缓缓向后仰。   他说:“别怕,有我在。”   在楼梯口,在露台上。   他说:“不如做欧阳太太?”   他说:“今晚,留下好不好?”   他温柔地将她的食指放进嘴里,吮吸,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等着她开口,是没有一丝不耐的安静。   机器轰鸣的声音,伴随这警笛的呼叫声而来。   听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血色,和五年前卧室里的化为一体,妈妈,不要走啊,不要扔下我。   翌,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你是我仅有的温暖。   ——   机器轰鸣的声音“隆隆”作响,是直升机机翼的声音,停在露台上,走出的是欧阳翙夫妇。   没有人知道警察是从哪里来的,直升机将欧阳翌送到医院,火焰和欧阳陵北被带去了警察局。   欧阳翙第一次看到欧阳翌和孽宝宝分开行动,心中已经感觉不大对劲,随即走过欧阳陵北房间又听到他和火焰通话,对他们的计划明白了八九分。   爱得莱德做旅游业生意的,对于一些跟踪找人很有一套,虽然废了些时间,但是还是找到了。   只是没想到,找到时,会是这副模样。   满手鲜血的孽宝宝表情呆滞着看着欧阳翌被推进了手术室。   刚刚的血从他头顶涌出,她用上两只手,怎么堵都堵不住。仿佛是消失记忆的复苏,那段被她努力忘记的记忆,真真切切地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硬生生,要将她撕裂成两瓣。   那把匕首,握在妈妈手上,狠狠地扎进了那个男人的心脏,然后,再划开了她自己的手腕。   那晚的妈妈,透着一股妖异的美,满是解脱,再无牵挂。   就算是五岁女儿哀求的眼神,也没有让她停下离开这个世界的步伐。   孽宝宝一直不明白,一个人,要怎么样,才可以有那样绝望的眼神。举起刀的时候,妈妈朝她淡淡地笑,居然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而露台上,欧阳翌中枪时,眼中,居然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永不醒来(1)   嘴角,弯起一个轻柔的,完美的弧度。那是她见过的,最像天使的笑容。淡定而从容,似乎在告诉她,他,从不后悔做这个决定。   然后,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说:“该死,我又爱上你了……”   一切的声音静止于这句话,一切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停止,她的世界停止了转动。   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是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爱我?   血色染了残阳,红了她的眼。   手术室的灯,固执地亮着,不肯停歇。   “别急,会没事的。”欧阳翙拉着她冰凉的手,给她安慰。   她不过是回家来看热闹,没想到,最后竟会搞成这样。   “是我一直坚持,要他去见露露,我当时应该拦着,我应该拦着的……”孽宝宝口中喃喃地念着,眼中空洞一片。   她当时,应该拦着的,火焰帮,本就不是好惹的主。   可是,当她第一次在楼梯口见到那个红发女人的时候,心,其实已经全乱了。   是她争强好胜,是她求胜心切,在装得平静如水的表面下,她的心,早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平时的警觉性,长期培养出来的经验,和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在逐渐丧失。   可她,却倔强地不愿承认。   关于危险,她和欧阳翌都感受到了,可是,为了赢,她刻意地忽略了,刻意地,想拼死一搏。   可是,她没死,他却……   不,不要,该死的是她,从来都是她,她不该将无辜的人卷进。   手术室的灯,在大家经过漫长的五个小时等待以后,终于跳了一下,熄灭了。   那宣告着终结的灯灭,通往生死的门中,欧阳翌被推了出来。   结局,在接近生与死的边界的地方,让人望而却步。孽宝宝不敢上前,蹲下身,缩着身子,坐在墙角。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欧阳翙拉着爱得莱德上前问。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还有个弹片压着脑中的神经,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明天,但是,也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一年或者更长时间。” ☆、永不醒来(2)   “你是说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没错!”   医生点头,让欧阳翙差点站不稳,落入丈夫的怀抱:“翌,可能变成植物人……”   “不过,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希望亲人的呼唤外界的刺激可以让他醒过来。”医生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宝宝,你听到了,赶紧去陪着翌,也许他听到你的声音,会醒过来。”欧阳翙拉起墙角的孽宝宝。   刚拉两步,孽宝宝却忽然缩回了手。   “怎么了?翌在等你呢。”   “不,不要,我身边的人都死了,和我亲密一点的人,都会死,我不要他死,我去了,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孽宝宝忽然大叫。   “你在胡说什么,翌能醒来的,医生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不要,我不要听,不要跟我说……”孽宝宝捂起耳朵,蹲在地上。   欧阳翙气结,瞪着她,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忽然,一把拉起她,极快地,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遇事就会逃避,真不明白,翌千挑万选,怎么你选了你这么个做事完全没有担当的女朋友?”   “我……”孽宝宝被打懵了,神智开始一点点回到脑中。   “翙。”爱得莱德拉住欧阳翙的手,有些歉意地看着孽宝宝,“孽小姐,翙是着急,你别和她计较。可是她说的没错,翌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事情还没到绝境不是吗?如果你垮了,翌就更没希望了,你要把这小小的希望,也给掐灭了吗?”   “我……”   捂着脸,孽宝宝看着眼前苦劝的两个人。忽然,转身,朝欧阳翌的病房跑去。   医疗仪器的声音“嘀嘀”地响着,病房门,被一点一点,慢慢地推开。   很慢,很缓和,轻微地,被推开,先是一条缝,然后,再大些,再大些……   直到,孽宝宝整个人都显现出来。   “进去啊……”欧阳翙在后面催促。   “别……”爱得莱德拉住妻子,冲她轻轻地摇头。   他们该做的都做了,要过这一关,还是得孽宝宝自己来。   举步,迈入房中,还有些犹豫。 ☆、永不醒来(2)   带着氧气罩的欧阳翌,平静地躺在床上,头发全部被剪去,套着白色的网罩。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其他的,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多差别。   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摩挲他的下巴。   翌,你在惩罚我吗?为什么不醒来呢?你想让我愧疚,你想报复我每天对你不理不睬,对你冷嘲热讽,对你呼来喝去。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还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哦,要等你醒了,清醒了,睁开眼的时候,我才告诉你。我要看到你的笑,那种,把我宠进心里,融进眼中的笑,我好喜欢,以后,每天都那样对我笑好不好?   你听清楚了,是每天,是每天都对我笑,我允许了,你听到了吗?   是不是猜到我要对你说什么?   所以,你一定要醒来,我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不允许你在还爱着我的时候离开!   天色微明,晨曦的阳光透进病房,病房门外,左玄凌头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慢慢走来。   他在跟着孽宝宝上露台的时候,被人打到了后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   “翙小姐,宝宝呢?”顾不得他还是“凌叔”的身份,他直呼孽宝宝的名讳。   欧阳翙指指病房门:“在里面陪着翌呢,一晚上了。”   “翌怎么了?”左玄凌呆住。   欧阳翙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边,随即看着爱得莱德道:“翌受伤的事情暂时不能透露出去,森非那边,必须全部保密。”还有一个人,在那个人回来之前,她要保住翌在森非的地位,那是翌努力了那么多年,才赢得的。   翌会醒的,她有信心。   “还有警局那边的事情,我也该去处理一下。”爱得莱德看看左玄凌,他能猜出来,他和孽宝宝都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欧阳陵北和火焰是怎么说的。刚刚警察说让他们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赶紧过去一趟。   “还惊动了警察?”左玄凌愣一愣。   他们这行的行规是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情,都不可以惊动警察的。 ☆、永不醒来(4)   不过,欧阳家的人,不是行内人,当然是例外。   可是——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真奇怪。”刚刚太匆忙,大家都为翌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欧阳翙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谁报警?”左玄凌更想不明白了。警察和欧阳翙他们是同时到达的,那么,他们应该很早就得到了消息,是谁呢?   匪夷所思。   “你去看看孽小姐吧,我和翙要处理一下这些事情。”爱得莱德看看妻子,拍拍左玄凌的肩。   他的妻子,无疑是坚强的,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弟弟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能让她做太多事,陪着她比较好。   左玄凌点头,他想帮忙,不过他的身份特殊,去警局不太合适,只能留在这里陪陪孽宝宝了。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这丫头,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地住。   “宝宝……”他推门进去,轻轻叫。   “玄凌?”孽宝宝转头,她忘记了,他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呢。   都怪她一心扑在欧阳翌身上了。   “你好吗?”   “你好吗?”   同样的话,出自两个人之口。   “我被人打晕了,在海景花园酒店。”左玄凌简短解释,指指头顶的白纱布,这是最好的证明。   “翌中枪了。”孽宝宝看着欧阳翌,回答地更简短。   “我听说了。”左玄凌扶住她的肩,“他会醒来的。”   触动了一颗冰封了二十年之久的心,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离去?   “我想也是!”孽宝宝看着欧阳翌,淡淡地笑开,“他说他还爱着我,所以,我不会让他离开的,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我也爱他。玄凌,我打算爱他,一直爱到他不再爱我。”   “好,等这小子醒了,我让他对他说过的话负责。”   孽宝宝握起欧阳翌的手,眼儿眉儿弯弯地都在笑:“翌,你听到了,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扔下我自己走了。”   医生进来看欧阳翌的病况。   “怎么样?”左玄凌问。   医生摇头:“没有苏醒的迹象,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一般这样的病人,醒来的机会,不是很大。” ☆、永不醒来(5)   孽宝宝的笑,僵在唇边,紧闭的房内,忽然透过一丝凉风,吹凉了一颗期盼的心,让人浑身发冷。   “宝宝,别担心,欧阳翌不是一般人啊,他有颗IQ200的脑袋呢,脑部结构肯定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他一定会醒的。”左玄凌急急地劝慰。   “没事,玄凌,我没事!”孽宝宝摇头,定定地看着欧阳翌。   为什么不声不响的,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不要想就这么离开,你如果上天堂,我跟你去天堂,你如果下地狱,我就跟你去地狱。我还有话,还没跟你说,一定要说,一定要说,不管去哪里,我都要找到你,告诉你,那句话!   “那就好,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给你去买点吃的。”看来她没有放弃,左玄凌有点放下心来。   嘴角,轻轻地笑开,不若平时的妩媚,却是带着决绝。   像是宣纸上,渐渐溢开的水墨白莲。   “玄凌,谢谢你!”孽宝宝始终笑着,送别左玄凌。   回头,还是依然站在原地,笑着。   那笑,有些奇怪,左玄凌摇摇头,是他多心了吗?   宝宝一直都是很坚强的,翌出事,她能这样反应,也算正常。   只是,一切都是表象,她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哀伤?如此决绝?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决定了什么?   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承担,连朋友的帮忙都拒绝?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苦苦地撑着,承受着一切,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   他宁愿,她不要这么倔强,他宁愿,此刻的她,是扑到在他怀里痛哭的孽宝宝,而不是这个,笑得无神无力的女子。   ——   日子从指尖流过,已经三天。欧阳翌安静地躺在床上,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孽宝宝照顾着他,而爱朵朵她们三个,则轮流照顾着她。   每天,左玄凌都会买了饭带来,孽宝宝会笑着,然后将它全部吃完。   到了第三天,欧阳翙打了电话来,让她去趟警局。   因为要照顾欧阳翌的关系,欧阳翙和警察局那边打了招呼,等事情稳定了,才找孽宝宝录口供。 ☆、努力地笑(1)   这会,该是已经问过欧阳陵北和火焰,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孽宝宝的身份,好像至今也没有暴露,不然,她怕是待不了这么安稳的三天。   就是不知道,欧阳陵北和火焰是怎么想的,欧阳陵北可能知道的不错,那么火焰呢?难道还想拿这个,来威胁她吗?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了。   站起身,冲着欧阳翌笑一笑,就要出去。   “我陪你去吧。”左玄凌不放心。   只有他知道,孽宝宝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地坚强。   每天的饭,当着人前,她吃得狼吞虎咽,尽数全吃了。过一会,她便会在厕所里,全部吐了出来。明明不是能吃下饭的心情,却勉强自己吃下,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如此。   可是,她还是要保持这笑容,坚持一个欧阳翌一定会醒来的假相。   但是医生,也几乎是宣布了欧阳翌已经成了植物人,要他们做好长期的准备了。她却笑得跟没事人一样:“植物人也不是都醒不来。”   左玄凌不愿揭穿她,偷偷问医生拿了些增强营养的药,掺在饭菜里。当她吃完饭假装去洗手的时候,便偷偷跟在后面,在门口,听到一阵阵的呕吐声,那些药,也不知道吸收进去了多少。   三天三夜,也没见她好好睡过,偶尔打个盹,立刻就醒了。再这样下去,左玄凌考虑是不是接下来,该往她的饭菜里,放进安眠药进去。   其实,他知道,孽宝宝心里别谁都清楚。她是学心理学的,当一个人受到强烈的刺激,潜意识中的自杀机制就会打开,不管她自己如何勉强自己,都是没有办法的。   每天看着她笑,他心中刺痛。她现在,明明需要的不是笑,而是哭啊……   为什么不哭啊……   开车送孽宝宝到警局,左玄凌长叹一声:“小心点,应该就是些循例的问话,看样子,火焰没有告诉他们你的身份。”   孽宝宝点点头,让他放心。   循例问完话,用了在美国的身份做了登记,警官说:“火焰说要见你。” ☆、努力地笑(2)   “我?”她一愣,见她做什么?火焰捏的身份,必然是有事要求,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威胁到她的了。   澳大利亚没有死刑,所以,她捏着这个秘密,可以终身受用。   关键是,这个秘密不但关系到她,还关系着,左玄凌,还有爱朵朵她们几个,所以,不管要求什么,她都只有答应的份。   只是没想到,火焰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不要把真相告诉姗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狠戾,火焰帮大姐的气势荡然无存。   只是一个母亲,仅仅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你的事情,陵北也只知道一些而已,我已经帮你在警察面前掩饰,他们不会怀疑你的。”和欧阳陵北合作,她也留了个心眼。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孽宝宝没有直接回答。   “是不是关于你爸爸的事情?”火焰抬眼,“如果你恨我,就恨我一个人就好,姗姗……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孽宝宝摇头,她可不认为那个眼中只有欧阳翌,一身弱不禁风的欧阳姗姗能知道些什么,一看就是被保护过甚的小女人一个而已。   “那是……”火焰有些不解。   “你们火焰帮的规矩,我也知道一些。生下的孩子,男孩送走或者杀死,女孩是可以留在帮内养活的,为什么……”   火焰微微一哂,摆摆手:“我就是在帮里长大的,以前的大姐,就是我母亲。我知道那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所有当有了姗姗的时候,我就决定,不能再让她和我一样活着。但是,如果还留在火焰帮,她必定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所以,你将她送进了欧阳家?”孽宝宝终于明白了火焰的想法。   就像她把球球的性子养得凉薄一般,天下做母亲的心,总是一般的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孽宝宝开始有些同情起火焰来,当时的她大概没有想到,将欧阳姗姗送进森非酒庄,只是将她推向更广阔,更无底的深渊吧?   爱上自己的堂兄,而她自己的母亲,怕也是正在被自己的亲身父亲威胁利用。 ☆、只是“爱过”   “你和欧阳陵北,应该有交易吧?”   就算是亲生女儿,欧阳陵北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带回家,来毁了他在欧阳家如此良好的形象。   条件,必定非常诱惑人。   “他在家其实一直不得宠,他妒忌他的哥哥,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嫁给了他大哥,他心中一直纷纷不平,这些,我都知道。”火焰眼睛眯起来,回想起过去,“那个时候,她很失意,到处旅行,一个人,走了很多的国家,走了几年,也没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后来,她在美国遇到我,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好像是在一个酒吧,气氛很好,他每次,都会在吧台前喝酒,而我,每天都回去,坐在他前面,刚刚能看到的桌子上。”   “然后,忽然有一天,就认识了,他坐到了我的桌子前。”   火焰的眼中,有些可以称得上是柔情的东西。   她是真的爱欧阳陵北吧?或者,只是“爱过”,但是他们的爱情,注定是一场充满了阴谋和伤害的角力。   两个身份悬殊的人,她们的爱,注定是不可能简单的。里面掺杂的东西太多太多,一如她和欧阳翌。   火焰还在讲述:“我和他,同居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也算……对我不错吧。”   嘴角,是一抹似有若无的带些讽刺的笑:“然后我们有了姗姗。”   “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会是个男孩,那样就可以逃脱火焰帮的厄运,但是结果,不如人意。我决定把这件事情瞒下来,也幸好,我早有准备,待产的那半年,我没有通知帮中任何的人,所以到现在为止,火焰帮中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火焰说完,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秘密,想必是压在她心底,太久太久了吧?如此沉重。   “警察已经报知过国际刑警,现在在美国,火焰帮可能正在被围剿中,你知道吗?”这些,都是左玄凌带来的消息。   火焰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进了这里,外面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她摇头,好像解脱一般,叹息一声:“剿了也好,剿了也好……” ☆、哀莫过于心死   孽宝宝知道,如果她要走,别说墨尔本监狱,就算铜墙铁壁,也拦不住她。想来,她是真的累了吧?   “欧阳陵北呢?你不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不了,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我们其实一直都不在一条路上。”有什么,比这句话来得心伤?   哀莫过于心死,火焰的心,彻彻底底地死去了。   “……翌,他怎么样?”犹豫了一下,火焰还是问出了口。   “没死。”孽宝宝轻叹,笑一笑,“不过医生说,他已经成了植物人,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笑,轻轻而淡然地笑,将一切不安隐在这微笑的假相之后。   “他会醒的。”火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淡然,不见同情。这么多年了,她怕是也忘记了同情人,安慰人的感觉了吧?   “姗姗喜欢上的男人,不会轻易地死。”   “我也这么认为。”孽宝宝点头。   “我欠你的,我会还,在这牢里,我不会逃走,只要你守着这个秘密一天,我就为你和翌祈祷一天,祝你们平平安安的,在这里一天,我就会为我的过去,赎一天的罪。”   火焰不亏是火焰,连求人,都是那么不卑不亢,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是了,她也知道,这区区小监狱,从来都是关不住她的,除非是她甘心留在这里。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和欧阳姗姗有什么交集,如果翌醒了,我也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保密。”她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而已。   不过,火焰已经很满足了:“谢谢!”   孽宝宝起身,两个警察过来押走火焰。   临出门,火焰回头,道:“孽小姐,如果去给你爸妈上坟,替我说声抱歉,特别是,对你妈妈,其实,我是用了一些手段得到你爸爸的,你爸爸,并不是那么容易上钩。”   不管用了什么手段,最后,终归还是背叛了啊。   孽宝宝回给她一个笑脸:“我会的!”   那一边,出来,遇到了欧阳翙。她去见欧阳陵北了,两人见了一面,愣了愣。   “怎么样?”.. ☆、一笑泯恩仇   两人同时问出声,然后笑了开来。   欧阳翙的那个耳光,也随着这笑消散了。   “叔叔不肯开口,我问了,他也不说话,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欧阳翙摇头。   “处心积虑三十年,不会那么容易撬开他的口的。”如此固执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认输?   欧阳翙叹息着摇头:“你那边呢?”   孽宝宝将火焰的要求大致说了一边,当然隐去自己身份这回事情。听得欧阳翙又一阵叹息,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跟你一起去看翌吧。”公司的事情她和爱德莱德处理得差不多,稳固了翌在公司的地位,现在公司的权利都在她们两口子手上,等翌一好就可以交权。想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公开翌受伤的事情了。   “玄凌……呃,凌叔在外面等我,一起去吧。”孽宝宝点头。   “宝宝,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一般人,而那个凌叔,也不是你的管家吧?”欧阳翙不是傻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会看不出孽宝宝的与众不同?   “大姐……”   “算了,什么时候想说再说。”欧阳翙打断,现在还不到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吧。看上去,孽宝宝还没有想把所有事情说出来。   孽宝宝低头,没再说话。   这个欧阳翙,倒是还真知道她的心思,假以时日,也许她们两人还真能成为知己呢。   不过,不是现在就是了。   ...   左玄凌和孽宝宝一辆车,欧阳翙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一到门口,就看到爱朵朵站在门外。   “朵朵,怎么在这里?”孽宝宝不解,不是让她看着欧阳翌吗?   “有个人,想见见你。”爱朵朵有些犹豫。   “谁?”这个时候,谁来见她?   欧阳姗姗吗?   她应该还不知道欧阳家出事了吧?欧阳翙的保密措施做得极好,到现在,知道翌出事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   而在旅行途中,被JOE看管得严严实实的欧阳陵南和邬倩如就更不可能了,虽说现代要互通个消息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墨尔本都没传开,就先传到了国外,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用不原谅(1)   那么,还会有谁?   孽宝宝一头雾水,打开病房的门。   这是豪华的头等病发,像个套间,病房旁边,还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室,独立出来,那个人,背对着门,正坐着。   “你是……”孽宝宝疑惑。   那人转过脸,一张和病床上的欧阳翌有几分相似的脸。   “欧阳羽?”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脸色沉了沉,孽宝宝并没有发作,只是冷静地坐在欧阳羽的对面,等待着他先开口。   以他现在这不受欢迎的曾度,忽然出现,不会是因为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吧?一定有话要说,她不急,急的人是他才对。   如果没必要,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曾经,翌说,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最后一次机会,他已经丧失了,以后都没有了。   就先听听他要讲什么吧。   拿个杯子,从饮水机里倒了些开水出来,在手里转来转去把玩着。至于欧阳羽,她完全没有给他倒水的意思,好想他是个透明人一样。   “那个……”等了许久,欧阳羽见孽宝宝始终不说话,终于按耐不住,“是我报的警。”   “是吗?”孽宝宝淡淡应一声,喝一口茶,情绪不见波动。   原来是他报的警?   其实,她心中还有暗暗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一直找不到的报警人,居然会是欧阳羽。难怪,他能让警察这么及时地赶到。   但是,他现在忽然跑来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邀功吗?   哼,翌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跑来告诉她,是他报了警,救了他们。这算什么?桶你一刀,然后给颗糖?   不管怎么说,翌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他的亲大哥,也就是眼前这个叫欧阳羽的男人,第二次陷害所造成的。   想到这里,孽宝宝心中的厌恶,又加重了无数分。   看到她不冷不热的反应,欧阳羽的神色难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那个……警方让我转作污点证人,我答应了。他们告诉我,那个……翌,出事了,所以,我想来看看……”   “不用了,你又不是医生,看了,他也不会醒来。”孽宝宝直接回绝,欧阳羽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永不原谅(2)   既然要报警,为什么早点不报?   非要等事情发生了,让警察抓个正着?是怕证据不足,还是罪判得太轻?   尴尬的气氛围绕在这个小小的会客厅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孽宝宝看着,欧阳羽一直低着头。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医院的路,想来你已经认识了,我就不送你了。”孽宝宝起身,送客之意已经相当明显。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欧阳羽愣一下,没等她走两步,忽然叫了起来,“珏明在他们手里,就算救出来了,他们还是随时会杀了我们。我知道,就算帮了她们,最后,我们父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要让她们以后都不来打扰我们,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孽宝宝一个转身,冷笑:“所以,你出卖了你的亲弟弟,为了让她们坐实了可以终身受用的罪名,你不惜以翌为诱饵,假装和她们合作,是不是?”   欧阳羽的唇颤抖了一下:“……是!”   “想来,亲弟弟总是没有亲生女儿来得重要!”   “那你要我怎么办?不要珏明,保住翌?就算那样,也不一定能保住翌你知道吗?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为什么不管做什么事情,你们到最后都是怪我,总是怪我?”   欧阳羽几乎叫嚣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孽宝宝轻轻摇头,像是在看一场戏,与她无关的戏:“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大家这么讨厌你?”   说不上恨,有些人,有时候会让人感觉连道理都懒得跟他说。欧阳羽,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事情做错了,到头来,却想将责任全部推给别人。   “有时候,做人不可以太自私的。”孽宝宝轻叹。   “自私?”欧阳羽冷笑,“人活一世,谁不自私,谁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是啊,人活一世,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着的,不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吗?人,本就是自私的动物。 ☆、永不原谅(3)   “那么,既然你知道人都自私,凭什么你就认为,在你害了别人之后,别人就应该无私地原谅你?”   原来这个自私,也是因人而异的。   他可以自私,别人却不可以。他自私的原因是因为人人都是自私的,而他却要求别人对他无私,真是可笑。   欧阳羽语塞,回答不上来。   也许,他真的该回去想一想这个问题了,他这辈子,做了事情,到最后,错了,总是在不断地责怪别人指责他,埋怨他,却没有好好想过,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以后,和珏明好好生活吧,好好教育她,别让她走你的老路。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就送给你吧,以后,就不要再来找翌了。”孽宝宝感觉很是无力,对着一个根本讲不进道理的人,又何必多说呢?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送他一套房子,以后,他是生是死都和她和欧阳翌没有关系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安排我和珏明?”欧阳羽失声。   “就凭,如果翌醒着,他一定会听我的。”孽宝宝自信满满地抬起头。   如果翌醒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心中微微一窒,像无数的细针扎过一下,孽宝宝艰难地呼吸一口,回头看欧阳羽,心中更加厌恶。   人的一生,福气总是有限的,得到的同情也是一样。像欧阳羽这样的,她和欧阳翌的同情心已经透支到头了,她相信,等翌醒来,也会和她做同样的决定。   毕竟,他们如今是同一类人,同情心,本就有限,给予欧阳羽的已经太多太多。   如果他不是翌的亲哥哥,血管里和翌流着的不是相同的血液,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翌的第二次认可。   两次,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已经给了太多了。   可欧阳羽,仍然不懂得珍惜。   欧阳羽不傻,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也明白多说无益,于是低头,例行公事一般道:“我叔叔和火焰的案子,应该会在下个月排期开庭,你是重要证人,到时候别忘出席。”   “我刚从警局回来,我知道了。”孽宝宝点头。 ☆、永不原谅(4)   临出门,欧阳羽还是停住,道:“有一句话,我知道现在说了也没用,可是,不说,我心里总是过不去。对不起!”   “嗯!”孽宝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以后就能心安理得地过他的平安日子吗?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掉他做过的一切事情,对翌的一次又一次伤害,还有背叛?   孽宝宝长叹一声,她大概,永远不会懂得欧阳羽的逻辑。但是,真要靠他一句“对不起”,来获得她的原谅,那却是绝不可能的。   如果对不起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也太抬举她孽宝宝的气度了。杀了人,难道也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   欧阳羽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寂,有些迷茫。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懂得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孽宝宝忽然有些可怜起他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想起了火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正好相反的两个人。   只是可惜了欧阳珏明,今生注定要跟着这样一个爸爸,将来,不知道会被教育成什么样。   只是,这些,都不在她所关心的范围内了。她的心太小,能容纳的事情不多,而此刻,有一个人,更值得她去关注,去关心。她只想照顾他而已,其他的,一概不想理会。   想来,她也是个非常非常自私的人呢。   至于欧阳羽,不管翌醒来或不醒来,她都永远不会原谅他了。而欧阳珏明,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的路,总归都是要自己走的。   “翌,你说是不是?”她在床边,拿着毛巾帮欧阳翌擦着手。细细地,慢慢地,生怕哪里没擦到,又怕哪里擦痛了。   其实,只是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而已呢。   孽宝宝眼间长长的睫毛闪了一闪,然后盖住眼中满满的忧心。   在翌醒来之前,她绝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翌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她知道这一切,所以,她勉强着自己,一直勉强着自己。勉强自己笑,勉强自己,就算吃不下,吞,也要将那些饭吞下去,吐了,就继续吞,然后再吐。 ☆、最需要的人   睡不着,就勉强自己睡,能睡十分钟也好,能睡三分钟也好,她要保存体力。   她是欧阳翌现在,最最需要的人。   所有的活,擦身,抹脸,该做的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爱朵朵要帮忙,她总说:“我在为他做事情,他能感受到的。感受到了,就会为了我,早一点醒来。”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欧阳翌倒是躺地越发舒服起来。   “翌啊,不要贪睡,差不多了,就起来吧。就算你以前太累了,睡那么久,也该一次补回来了吧?”   摇着他擦得干净的手,帮着他擦脸,擦身子。   氧气罩已经摘掉了,开刀取子弹的缝合线也已经拆掉了。原本剃光了的头上,也慢慢长出一些胡渣子一样的头发来,摸上去,还很扎手。   一个多月了,欧阳陵北的案子都快开庭了,床上的欧阳翌,依然躺得安稳,似乎迷恋上了那梦乡的甜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他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鲜活迷人,只是少了那一抹天使般的笑容,让人深深遗憾。   解开他的衣服,跟他擦擦身子,是孽宝宝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肩头,还是七年前她咬下去的那个牙印,淡淡的粉色,保护得极好。   记得那天,他说:“我用了些药,留住了它。”   傻子啊,一个牙印而已,也值得他苦苦恋着,硬是想办法留了七年,何苦啊。   轻轻擦拭过,手,停在了他的下巴上。   “胡子又长了,该剃了。”她笑一笑,手却不曾离开。那粗糙中摩挲的感觉太好,那一刻,仿佛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鲜活的,然后忽然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笑道:“别怕,有我在。”   以前没觉得,现在想起来,那句话,比世上任何一句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来得让人心动。   一个可以永远对着你说:“别怕,有我在。”的男人,如何不心动?   “翌,翌……”病房外,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尖叫。   孽宝宝抬起头来,皱了皱眉。   是邬倩如的声音,那么欧阳陵南也来了吧? ☆、一个耳光   欧阳翙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向外发布森非酒业总裁受伤的消息。欧阳陵南和邬倩如听到消息的时候,局势已稳,大局已定,回天无术。   这大概就是大家族中的争斗,欧阳翙是如此疼这个弟弟,也没有办法天天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照顾他。   权势,总是要丢弃掉一些亲情的。但是如果不争,就只有乖乖挨打的份,这大概就是豪门中的无奈。   不是你想争,是形势逼着你,不得不去争。   打开病房门,孽宝宝看着远处来的人,轻轻地叫:“欧阳伯伯,伯母……JOE……”   是的,一同来的是JOE,他看着孽宝宝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些怨恨,有些责怪,有些妒忌,还有些,无奈。   和一个男人成为情敌,这是孽宝宝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感觉很奇怪,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而且不知道该这么面对。   “啪!”一个耳光,将孽宝宝打懵了。   她刚刚太注意JOE,而忽略了向她走来的欧阳陵南夫妇。   “我们才走几天,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回事?”欧阳陵南眼神极是凶狠,刚刚那一巴掌一点都没有留情。孽宝宝几乎可以想到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是已经肿了起来。   邬倩如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哭天抢地地冲进房间,扑在儿子身上,吊着嗓子。   孽宝宝冷然地看着欧阳陵南,他的心思,她明白,趁欧阳翌出事,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将她这个当初帮着他儿子与他为敌且来路不明的女人赶走,只需要,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成。   任何时候都不忘勾心斗角的豪门啊,父子之情,那样的淡。   孽宝宝感叹着摇头,要争斗,她绝不比别人差,要尖锐,她绝对可以比欧阳陵南尖锐上一万倍。反击他一个早就无权无势的老人,又有什么难的?   ——   孽宝宝捋了一下脸颊边的头发,浮肿的脸,连碰都没去碰它一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欧阳伯伯,指使别人将翌害成这样的,是您的亲弟弟。”没有说是欧阳翌的叔叔,也没有说,是欧阳陵北,只说是“您的亲弟弟。” ☆、推卸责任   一句话,又不是她孽宝宝的叔叔将欧阳翌打伤的,而是他欧阳家的人,责任又怎么能在她身上?   欧阳陵南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只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愣是没喘上来,甩开她,大步走进病房。   靠在门边,孽宝宝牵动一下嘴角,脸上有些撕裂的痛,让她收回笑容。   要不是刚刚太不注意,就凭欧阳陵南,怎么能打得到她?   再看JOE,此刻全副神情都投注在了欧阳翌身上,只是,趴在欧阳翌身上的邬倩如,和站在一旁的欧阳陵南,让他使劲克制压抑着将要汹涌而出的情绪。   “翌……翌……”   魔音穿耳,又是几声尖叫。   孽宝宝回头望,走廊里急急跑来的,正是弱不禁风模样的欧阳姗姗。   真好,在医院里开起了欧阳家的家宴,人来的,可真齐啊?也幸亏这里是独立的高级病房,如果是楼下的普通病房,这会儿,医生护士恐怕早就出来警告了。   有钱,就是好啊……做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   孽宝宝轻叹,让开位子,让欧阳姗姗跑进去。跑那么急,撞一下,可是很疼的呢。再说,以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不小心给撞成个骨折晕倒什么的,欧阳陵南大概又可以借题发挥一下了。   一屋子哭哭闹闹的人,她倒像个无关紧要的人,站在门边,冷眼旁观。   “别介意,他们就是这个样子。”肩上,搭上了一只手,一声轻叹,很无奈。   孽宝宝回头,见身后站的正是欧阳翙,不由轻轻一笑,牵扯了一些浮肿,又齿牙咧嘴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   如果真介意,她恐怕就不会站在门口看着而已了。其实,以欧阳家这样的环境,还能养出欧阳姗姗和七年前的欧阳翌那样性格的人,已经是很难得了。   只可惜,欧阳翌在七年前被她硬生生将他内心的邪恶因子给逼了出来,而欧阳姗姗,保持现在的原状,就这样生活在自己的梦中,也不错。   “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欧阳姗姗哭到一半,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孽宝宝。 ☆、流年已逝(1)   哈,又关她的事?   孽宝宝只觉得好笑,完全不想搭理她。   “是啊,宝宝,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不告诉我们?”邬倩如也将指责的泪眼看向孽宝宝。   “妈,姗姗,瞒着翌受伤的事情,是我的主意。翌住院后,宝宝只一心照顾他,那有心情管外面的事情。”欧阳翙对这两个女人,很是无奈。   一个想得本来就多,一个呢,耳根子软,被人一带就带了过去。   听到欧阳翙的话,邬倩如愣了愣,很不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欧阳翙看着他们几个,不想拆穿:“形势所逼,所以只能先瞒着了。”   “什么形势?森非吗?形势不好,更要通知我才是。”欧阳陵南自信满满地接口。   要力挽狂澜,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   欧阳翙挑眉:“爸,如果不是有你,我早就向外公布这件事了,用得着等一个月吗?”   话不说不明,欧阳陵南的话有些惹怒了欧阳翙,说完这句,拉着孽宝宝就走,不理会一脸错愕的父亲。   结束了,都结束了,欧阳陵南时代的高压统治。可惜,有人的脑子还是不大清楚,她必须,给他敲响警钟。   “你不介意我拉着你出来吧?那里乌烟瘴气的。”欧阳翙有些歉然地看着孽宝宝,把她拖过来,站在对抗欧阳翌父亲的阵营内,而且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似乎真有些对不住她。   孽宝宝耸耸肩,满不在乎:“我早就站在翌这边,和你父亲对抗了,你不介意就好。”不管怎么说,欧阳陵南总是欧阳翙的亲生父亲。   “而且,他们这么吵一吵,说不定真把翌给吵醒也说不定。”貌似轻松地看着玩笑,大概,只有天知道,她多希望她自己说的,能变成现实。   欧阳翙心中透亮,也不戳破,也许有梦,就会有希望,如果戳破了那美好的梦,怕是连希望都没了。   孽宝宝现在的状态,如果没了希望,她一定会垮掉的。   “还有三天就开庭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欧阳翙换了个话题。   .......... ☆、流年已逝(2)     “放心吧。”孽宝宝点头,大风大浪她都经过了,那点小阵势怕什么。再说,她上庭也就是循例问问,欧阳陵北和火焰的罪名早就坐实,毕竟,露露是切切实实地死在了火焰手上的抢下,几十名警察亲眼看到的。   证据已经足够了。   “欧阳陵北……呃,你叔叔,还是不说话吗?”欧阳陵北自从被抓进警局,始终是一言不发,警察也算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撬不开他的口。   虽然证据足够,但是这样上庭,似乎总有些欠缺。   欧阳翙摇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想脱罪吗?可是,他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孽宝宝皱眉,想起那天是露台上的对话。   “对了,也许有个人,可以让他开口。”   “谁?”   “你妈妈,邬伯母。”   “她?”   “欧阳陵北年轻的时候曾经很爱你的妈妈,不过据说后来因为他不是欧阳家的继承人,所以你妈妈最后选了你父亲。欧阳陵北也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欧阳家。”   那天是露台上,欧阳陵北说的清楚,在监狱里,火焰也说了一段,想来想去,邬倩如真的是个关键的人物。   “他真的这么说?”欧阳翙开始动心了。   “是,不过伯母现在情绪太激动,还是明天再跟她说吧。”要说服邬倩如,非欧阳翙出马不可。   ——CJ分界线————   第二天下午,欧阳翙和孽宝宝带着邬倩如去了墨尔本警局的监狱。   孽宝宝知道,欧阳翙一定在她母亲面前说了她不少的好话,要不然,邬倩如不会一路以感激的眼光看着她。   欧阳翙跟邬倩如的谈话,足有三个小时,劝说了很久,才让邬倩如动身。   因为她说,总要让害她儿子的凶手伏法,然后真心诚意地认错。而当年的事情,她也转述给了邬倩如听。   邬倩如听了以后只是唏嘘摇头:“她怎么会这么想。”   看来,几十年前那桩情爱纠葛,大概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   欧阳陵北大概也没有料到邬倩如会去看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错愕的神色。 ☆、流年已逝(3)   “大……大嫂。”三十多年了,没有一次“大嫂”叫得像这次这么艰涩。   “陵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邬倩如坐下,叹口气,“她们说,是因为我?”   “大嫂!”欧阳陵北低下头,不一会,又抬了起来,眼中有坚定的神色,“是,就是因为你,当年,如果我是欧阳家的继承人,你现在嫁的就是我。”   “不,不是的。”邬倩如摇头,保养得无比精致的脸色露出一些疑惑,“陵北,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当初我和你是走得比较近,可是自始自终我都只是将你当作好朋友而已,我心中喜欢的一直是陵南。就算你们俩的位置换一换,我最后,还是会选他而不是你。”   邬倩如的话诚恳万分,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好比一道惊雷在欧阳陵北眼前闪过:“那个时候,难道不是邬家逼着你选了欧阳陵南吗?”   邬倩如叹口气:“我是家中的小女儿,父亲和三个哥哥疼我爱我还来不及,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送到我面前,又怎么会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再说,邬家又没有遇到危机,还没有到需要卖儿卖女的地步。”   欧阳陵北的眼,在瞬间变成死灰色。   难道,他三十多年的坚持,三十多年的报复,统统都错了吗?   “那个时候,我到欧阳家小住,我父亲和三个哥哥的意思本来也是让我从你们兄弟里面挑一个做为丈夫的人选。你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又很能说笑话逗我开心,我自然就跟你说话比较多,其实,我心里,一直喜欢的是你大哥。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他了,我找丈夫,一定要找成熟稳重的。”   既然要说,邬倩如就将当年的心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没想到,她一时的疏忽,造成了欧阳陵北这么多年的积怨。无心酿成的大错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欧阳陵北大叫起来,“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让我活在自己制造的假象里不好吗?”   邬倩如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往自己女儿身上靠。 ☆、流年已逝(4)     “够了,欧阳陵北,你做这些,不是为谁,都是为你自己!”孽宝宝冷声骂道,“你恨你父亲选继承人不公,你恨你哥哥控制欲太强,太过专横,你恨你哥哥抢走了让你动心的女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你,为你自己而已。都三十年了,就算当年有爱,你现在在有了火焰,有了欧阳姗姗的三十年后,你的爱,还能剩下多少?”   其实更多的,只是他对自己父亲的积怨,对大哥的积怨,邬倩如的事情只不过就是起了个催化的作用。就算没有邬倩如这件事情,事情也早晚会发生,而她,只是让事情早一点发生了而已。   欧阳陵北忽然安静地下来,非常非常地安静,低着头,连发色都变得有些灰白而凌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伯母,我们走吧。”孽宝宝搀着邬倩如。   不管怎么样,邬倩如的到来让欧阳陵北开口说了话,不管这“说话”会产生什么后果,总比之前一个多月一言不发来得强得多。   只是,他开了口,Dream-fly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泄露给警方,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内幕呢。   火焰说,会帮着掩饰,不知道能掩饰多少。   算了,听天由命了。孽宝宝叹气,她开始越来越信命了。   明天就开庭,证据确凿,大概只是走一个形式。关于她的身份,左玄凌全部打点好了,如果欧阳陵北这里不出乱子,一定没有问题。   车内,欧阳翙开着车,孽宝宝和邬倩如坐在后车厢,三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东西,在心里压着,沉甸甸的。   这豪门中的恩恩怨怨,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其实,孽宝宝有些同情邬倩如。一见钟情的丈夫,承载了她年轻时多美好的梦想。只是,那个被她倾注了所有爱慕的男人,只想着怎么去控制别人,只在意自己的事业,而对于她——他的妻子,他又关心过多少?注意过几分?   孽宝宝叹息一声,所以啊,还是不结婚的好啊。如果遇上欧阳翌那样的男人,便相爱,然后,爱到不爱了,然后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流年已逝(5)   婚姻,只是用一张纸将两个当时在相爱的人绑在一起,然后告诉他们:以后,不管爱着还是不爱着,都必须被捆绑在一起。   结了婚,都会要求对方更多,就像,她的妈妈。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妈妈,不想被婚姻绑死一生,误了一生。   回去的时候,欧阳陵南还在医院,看到孽宝宝的时候,倒是并没有发火,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看来这股劲,他到现在还是没有缓过来。   孽宝宝无心也无力跟他计较,让她比较头痛的是欧阳姗姗,坚持非要留下来,照顾欧阳翌。   两天一夜了,霸着欧阳翌,也不让她靠近,眼中总是充满敌意。   无奈啊,孽宝宝只有叹息的份,连去看翌,都是能欧阳姗姗不小心睡着了,偷偷地去的。好像她是欧阳翌养在外面的女人,欧阳姗姗才是他的正室一样。   世界真是颠倒了。   “你先忍耐几天,姗姗的老公出差去了,我已经通知他了,让他尽快回来带走他老婆。”欧阳翙宽着孽宝宝的心。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能让欧阳姗姗继续沉沦下去,又答应了火焰不说出她的身世,看来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孽宝宝再次叹气。   好像,欧阳家的人到齐之后,她的叹息也越来越多了。   翌啊,你什么时候醒来?你曾经答应过的,说不会让我孤军奋战,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拉起我的手,轻轻地对我说:“别怕,有我在。”   然后将一切安排好,将她至于他温暖的臂弯中,遮风挡雨。   现在,她才开始体会到欧阳翌的艰辛,他是背后,做了多少事情,怕是她连想都想不到的呢。   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   晚上的时候,警局有电话打过来,说欧阳陵北用了一条皮带,勒死了自己。   监狱没有可以吊绳子的地方,所以,只能用这方法。欧阳陵北这一生,做事都很狠,最后,连杀死自己,都可以用那么残忍的方法,也算是“善始善终”,倒是没有辜负了老天爷给他的这副性格。 ☆、善恶到头(1)   也好,死了,就可以躲过两天后的出庭,大概邬倩如的话,对他的震撼太大,让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如果再出庭受审问,不管对谁都是心理上的再一次折磨。所以,欧阳陵北会选择自杀来逃避,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的。   最后,他还是选了对他来说最有利方法,不亏他聪明了一世。   欧阳姗姗哭得像个泪人,充分体现了一把她的多愁善感。虽然不知道死的那个是她亲生父亲,不过好歹有父女之情了,欧阳陵北这一死怕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走得干干净净,只是给警察们找了不少麻烦,真是到死还添乱。大概,这就是欧阳陵北性格的延续吧,总要搞出些什么事情来才甘心。   不过,这个风波很快就过去。案子按时开庭,火焰意料之中地被判定要坐上一辈子的牢。没什么大意外。   意外的是,在法庭上,孽宝宝看到了带着球球和皮莉丝一起来听审的皮雷。   “你们怎么来了?”出了法庭,孽宝宝迫不及待地问起皮雷来。   皮雷无奈地笑笑:“翌出事,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想瞒着球球,没想到这孩子太聪明,今天一早起床,说要来听审,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孽宝宝也笑开了,摸了摸球球的脑袋。这孩子,就是这样,以前左玄凌天天拿着欧阳翌的报道念,久了,他就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了,所以,第一次见到欧阳翌,他就知道那个是是他爸爸。   不过,话说回来,孽宝宝也没想真瞒他什么。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其实当初也存在着另外一种心理,万一自己出了事,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许可以去投靠一下。   “爸爸呢?”球球抬头,看一眼孽宝宝,对他头顶的抚摸,也不躲闪,也不表现得很热切。   “在医院。”对于球球,孽宝宝没想隐瞒什么。   反正,要隐瞒,也隐瞒不住不是?   要是她生的不是这么个聪明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那个孩子的福气呢?懂那么多,连个童年都抹杀了。   “带我去看看他吧。”完全是大人的口气,成熟得一点都不像个七岁的小孩。 ☆、有个儿子   孽宝宝叹口气:“好,跟我们一起去吧。”   回头,看看皮雷:“你也去看看翌吧,也许人多,他受受刺激就醒过来了。”   是呢,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光用她一个人的力量在叫欧阳翌醒来,也许,该多叫一些他的朋友,还有,他的……儿子。   父子连心嘛,一定会有感觉的。   不过,当球球真正站在欧阳家人面前的时候,孽宝宝才开始有些头痛起来。   “他是你儿子?”欧阳陵南责怪的语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一个有儿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嫁进欧阳家?   “你有儿子?”这是邬倩如的问话,惊讶,不敢置信。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欧阳姗姗的话,讽刺意味浓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她的酸味。   “这真的是你的儿子?”欧阳翙的话,有些想帮忙,却力不从心的感觉。   孽宝宝无奈,点头:“是我的儿子,也是翌的儿子,亲生儿子!”   “什么?”   大家的叫声,可以把医院的天花板都给掀了。   “是真的,翌清醒的时候,已经知道球球的存在了。”皮雷的解释,无遗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是……是真的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欧阳翙,愣愣地看着球球。   虽说,儿子一般长得像母亲,不过从他的眉宇间,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点欧阳翌的影子。应该不会错了,连皮雷都那么说。   “JOE,皮雷说的,是不是真的?”邬倩如最先想到问他们的保镖JOE,他是欧阳翌安排在他们身边的,绝对是他的心腹。   JOE愣了愣,看着孽宝宝的眼神越发复杂。最后,才艰难地,不清不愿地将他的头,僵硬地点了一点。   “哎呀,孩子,我的孙子。”邬倩如立马搂过球球,心肝宝贝地叫了起来,转变真是大。   “奶奶,我想去看看爸爸。”对付长辈,球球一向有他的一套办法。扮猪吃老虎,是他的专长,也算是孽宝宝的良好遗传吧。   邬倩如抹抹眼泪,对孽宝宝道:“这孩子真懂事,你教得真好。”然后拉过球球:“来,奶奶带你进去看。” ☆、要验DNA!   哈,又收服了一个,孽宝宝心里好笑。这小子,想让人喜欢,想让人讨厌,都看他的心情如何。   “等一下!”有人喝止。   “你干嘛?”邬倩如回头,等着那个喝止的人——她的丈夫——欧阳陵南。   “是不是欧阳家的孩子,还不一定呢,先去验一下DNA才行。”   “陵南,你疯了,皮雷和JOE都说翌已经认下这个孩子了。”邬倩如有些不满了。   皮雷和JOE是儿子的死党,他们都说翌认下了这个孩子,那还能有什么错?   “哼,翌认下了,也不一定就是欧阳家的孩子。圣人都会犯错,再说,孽小姐这么漂亮,难免不会让男人脑袋发热。”欧阳陵南不屑地看着孽宝宝。   今天法庭上,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过是美国一个小有资产的小商人而已,和欧阳家比起来,差得远了。本来正想着怎么把她踢开,现在又忽然冒出一个儿子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信翌的。”欧阳翙也投赞成票,“我信得过宝宝,一般女人,怎么能降得住翌那家伙。”就是要像孽宝宝这样与众不同的才行。   “我是他爸爸,孙子的真假,难道我没有资格验一下吗?”欧阳陵南瞪眼。   “爸爸,翌都已经认了,你能反对什么?你要是去验,就是对宝宝人格的侮辱,也是对翌智商的侮辱。”欧阳翙忍不住了,“再说,这里,也不由你说了算。”   “你……”欧阳陵南语塞。   他就是永远都认不清他已经失势这个现实,看上去,他和欧阳羽一样,都是一个很难讲进道理的人。   孽宝宝总算明白欧阳羽的性格,是继承于哪里的了。   幸亏翌没有遗传到。   以后要把球球带在自己身边,千万不能把这种性格给传染了。   “球球,进去吧。”欧阳翙推了一把球球。   “谢谢姑姑。”球球机灵地叫了一声,拉着邬倩如的手,就进了病房。   “爸爸,我来了。”球球在病床前叫了一声,完全不像是在叫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这一点,倒是和孽宝宝有几分相似。 ☆、都得罪了!   欧阳翙不由莞尔。   “姗姗,亚当斯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就到墨尔本,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你也该回去了吧?”欧阳翙从头到尾,没打算给谁面子。   “他回来关我什么事?”欧阳姗姗嘟嘴。   “不管怎么样,他是你丈夫。”欧阳翙声音有些冷。   “可是翌病着。”   “他有他的未婚妻会照顾他,你应该回你丈夫身边去。”   欧阳姗姗脸色一变,有些苍白。   欧阳翌,总归不是属于她的,也许早点认识了就能早点放手。   拎起包跑走的脚边有些踉跄,孽宝宝轻摇头,她真能认清了才好啊。   “爸妈,你们也回去吧,医生说翌已经摘掉了氧气罩,他需要新鲜空气,病房中最好不要有太多人。”   接下来,该弄走两位老人家了。   得罪一个也是得罪,得罪两个也是得罪,不如一次性得罪光了算了。   “是嫌我们碍事吧?”欧阳陵南收敛了一点气势,不过依然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   不过欧阳翙一点都不在乎:“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以后还是少来,有你在,翌会不想醒来的。”   反正都撕破了脸,索性把话挑得再明一点。   欧阳陵南还要发作,邬倩如已经急匆匆拉住他的手臂:“是啊,陵南,我们还是听医生的话吧。回了家,也可以让家里的佣人做些饭菜带过来。这几天,宝宝没日没夜的照顾翌,也挺累的,要补补。”   “连你都帮她说话吗?”欧阳陵南脸色越发阴沉。   “算了,陵南,你看他们两个,儿子都那么大了,难得她,不嫌弃翌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么尽心尽力的好媳妇,哪里去找?”邬倩如苦口婆心地劝说,看看屋内的球球,真是越看越喜欢。   “翙,那我们先回去,做好了饭菜给你们送来。”邬倩如不让欧阳陵南说话,拉着他就往外走。   这么多年夫妻,欧阳陵南的脾气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见两人离去,孽宝宝和欧阳翙笑着摇头。看来还是老夫老妻了解比较深刻一点,别看平时邬倩如挺小女人的,关键时刻,还是能制住一下欧阳陵南的。 ☆、和爸爸单独说话   “进去看看吧。”欧阳翙提议。   屋内,球球拉着欧阳翌的手正在聊着什么,见两人进来,立刻停了下来。   “妈咪,姑姑。”他乖巧地叫。   “和爸爸谈什么?”孽宝宝有些疑惑。   “妈咪,你能不能和皮雷叔叔出去走走,我要和爸爸单独说会话。”   嗯?   说悄悄话啊?   孽宝宝暗笑,点头:“好。”看向皮雷,他也笑意正浓。   “姑姑……”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公司去,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你姑父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欧阳翙反应也挺快。   众人各自散去,皮莉丝午睡去了,自从做过骨髓移植手术以后,皮雷很注意,不会让她累着。   “皮雷,谢谢你帮我照顾球球这么多天。”医院草坪上,孽宝宝诚恳地向皮雷道谢。   “你已经谢过了。”皮雷有点无奈,“你说的,我们是朋友嘛,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互相利用的。”孽宝宝笑起来,“这话,是朵朵说的。”   “所以啊,你可以使劲利用我,我没问题的。”皮雷拍拍自己的胸膛。   孽宝宝笑得更厉害了,眉眼都弯弯的。   “对吗,就该这样笑,现在是不是心情好多了?”皮雷的手轻轻撩起孽宝宝飘过额前的长发轻轻放回到她的耳后。   孽宝宝有些不自然起来:“我的样子,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吗?”   “简直糟透了。”皮雷戳穿她,“虽然是无时无刻都在笑,可是你的笑,比你哭起来更让人揪心,你根本就是勉强你自己在笑,笑得一点朝气都没有。”   皮雷眼中,带着一些责怪的意思。   孽宝宝垂下眼帘:“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我笑得挺难看的,可是,不笑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垮掉了,谁来照顾翌,谁来叫醒翌?”   “可是,你这样子,每天都把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你迟早还是会垮掉的。我的意思是,你也许,偶尔也可以让自己发泄一下,放松一下心情,要不然,每天都憋在心里,积攒到一起爆发才恐怖。”   ........ ☆、靠一下   皮雷真诚的提议,握拳敲了一下自己的肩:“比如现在,你可以靠在这里,放松一下,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睡觉,就睡一觉……”   话没说完,肩头一重,孽宝宝的头已经靠了上去。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我已经觉得我的弦要断了,我有的时候好害怕,都一个多月了,翌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我好怕他就这样睡了一辈子。我有时候,又恨他,为什么要睡那么久,有时候,又求他,别睡那么久,休息够了就醒过来。”   闭上眼,孽宝宝任由自己的眼泪恣流。   “有时候,我会想,有一天,我一睡醒,也许翌就在床边看着我,然后告诉我:别怕,一切都有他在……”   抽泣声开始变成呜咽,最后句子断断续续,隐入一阵压抑了许久,到此刻才全面爆发的哭泣声中……   “翌,我恨他我恨他,为什么不醒过来,为什么不醒……”   垂打着皮雷的肩,孽宝宝狠狠的大叫:“他凭什么睡得那么安稳,他为什么可以撒手什么都不管……我只是要他醒来,站我面前而已……为什么不醒……”   哭声渐渐大,哭了许久许久,又渐渐小去,沉入一片哽咽中……   ——   怀里的小女人已经睡熟,皮雷将她搂在怀中,完美的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白瓷一样光洁的脸上,还挂着尚未擦干的泪痕,这一哭,也哭了好几个小时了。好在,医院里面多的是这些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大家也都见惯不怪了,要是在大马路上,指不定别人是不是会想到皮雷欺负惨了孽宝宝呢。   皮雷想起这个可能性,抹抹额头可疑的水珠,有点冷汗涔涔。这女人,怎么说靠就靠,说哭就哭,害他措手不及。   不过也好,发泄过,情绪看上去好多了,至少能真真切切地睡一觉了。   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心中却还是有些失落。   看来,他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过想想,做朋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老爸你醒醒   一声叹息,双手捞起怀中熟睡的人儿,横抱在怀中,站起身,往病房走去。   莉丝应该醒了吧?该找爸爸了。   怀中的女人,柔若无骨,轻得像根羽毛。   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变得这么瘦?欧阳翌啊,你要是再不醒,我真想夺过监管她的权力。   皮雷轻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如果他是欧阳翌,一切是不是会简单地多?   “喂,我说老爸,就这样说好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撮合皮雷叔叔和妈咪,他们两个挺配的。”   刚到病房门口,球球的话就从病房内传了出来,吓了皮雷一跳。   “球球哥哥,你爸爸为什么都不说话?”后面传来的是皮莉丝的声音,稚嫩非常。   她醒了,什么时候到病房来了?   “他很快就会说话了,要是他不说话,我就让我妈咪嫁给你爸爸好不好?”球球明显在诱拐皮莉丝。   可惜,有人不大明白。   “什么叫‘嫁’?”皮莉丝歪着脑袋问。   “呃……”球球想了想,认真解释道,“就是让我妈咪永远和你爸爸在一起。”   “好耶好耶,让于老师嫁给我爸爸好了,那我就能天天看到她了。”皮莉丝欢呼起来。   这两个小兔崽子,皮雷直摇头,就这样安排好了他和翌还有孽宝宝三个人的人生,老天。   “球球……”他进屋,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然后嘟起嘴“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噤声。   球球看了一眼孽宝宝,立刻心领神会,没有再说话。   “爸爸,于老师怎么了?”看着皮雷将孽宝宝轻轻地放在欧阳翌身边,盖好被子。皮莉丝有些好奇地问。   “嘘,小声点,孽阿姨累了,睡着了,我们出去……”皮雷压低声音,拉着两个孩子往外走。   临出门,再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   想来,这几天,真的是很累很累了,才会睡得这么死。连刚刚屋内皮莉丝大声的欢呼,都没有吵醒她。   做她们这行的,平时的警觉性应该很高才对吧?   “球球,你刚才在你爸爸面前胡说什么呢?”走到门外远一点,皮雷才开始板起脸孔教训起球球来。 ☆、你不喜欢我妈咪吗?   “难道,你不喜欢我妈咪吗?”球球佯装天真地抬起头,皱着小脸。   皮雷皱眉,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鬼灵精,比谁都贼。”   “别忘了我妈咪是干什么的,我有她的遗传。”球球吐吐舌头。   “爸爸,让于老师嫁给你吧,我想每天看到她。”皮莉丝也闹起来,拉着皮雷的手。   “你是想她做的菜吧?”皮雷刮刮她的小鼻子,戳穿她的心思。   皮莉丝不高兴地嘟起嘴,不理皮雷。   皮雷无心和这帮小孩子嬉闹,倒是真的认真想起球球的话来。   如果……只是如果,翌真的醒不过来,那是不是代表,他有希望?   可是,如果现在下手如追孽宝宝,却好像有点乘虚而入的感觉,自己想想,也挺卑鄙的。皮雷赶紧阻止自己继续深入这个想法,苦笑地摇了摇头。   孽宝宝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谁也没有去打扰她,她睡在欧阳翌的身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俊美的脸。   “嗨,翌,早啊!”孽宝宝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只有那样,她才能确定,翌还活着,只是睡着了,终有醒过来的一天的。   跳下床,升个懒腰,非常难得地神清气爽。   她记得,她昨天应该是在皮雷的怀中哭得睡着了吧?怎么醒来在翌的身边呢?   看来,是皮雷把她抱进来的。   “醒了?”   皮雷很及时地出现。   “呃……早啊。”难得的,孽宝宝有些不好意思。   “饿了吧,喝点粥。”皮雷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到桌子上,盛出一碗粥来。   粥香四溢,孽宝宝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肚子“咕咕”作响起来。   好难得啊,居然还知道肚子饿了,看来昨天的发泄,真的很有效果啊。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孽宝宝也没有客气,端过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是窝蛋滑鸡粥,好香啊。   “你煮的吗?”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医院食堂,乃至附近都没有这个粥卖的。   “是啊,怎么样?”皮雷眼中有些殷切的期望。   孽宝宝伸出大拇指,另一只手递过空碗:“再盛一碗吧。” ☆、朋友   这,已经是对这粥,最好的赞美了。皮雷很满足,孽宝宝也吃得很满足。   朋友嘛,不就该是这样吗?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孽宝宝第一次感到了饿,也感到了饱。   “好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皮雷高兴地收拾碗筷,“明天要喝什么粥,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你天天来陪我可以吗?不工作吗?”孽宝宝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蛋丝。   “放心吧,博物馆那边我早就辞掉了,接了一些翻译工作在家里做就好,时间,我有的是。”皮雷笑笑,也抬起头,看到了她的嘴角,“那边,擦一下……”   他指指,孽宝宝疑惑地伸手,什么都没有擦到。   “哎呀。”皮雷责怪地叹气,自己动手,亲自将她嘴角的蛋丝抹去。   手,在接触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是,轻轻哆嗦了一下,然后,温柔地划过脸颊。   暧昧,停留在两人中间,尴尬,是此刻屋内的气氛。   对视良久,皮雷匆忙起身:“我……我去洗碗。”眼睛都没有焦距,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像眼前的小女人。   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明明,也没有什么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皮雷来的很是殷勤,有些心思在两人心中盘旋,却都不戳破。孽宝宝有时轻叹,她这一生,害的男人无数,唯独皮雷,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愧疚。   因为,她的心,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再也无法分给他什么了。   而那个男人,总也没醒来的迹象。   球球和她轮流在欧阳翌的床头守候,也无法唤得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这一个月来,心里的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虽然那次在皮雷怀中放声大哭,发泄了出来,可是心中总归还是压抑地太多,虽然不再勉强自己去笑,失眠的次数还是越来越多。   左玄凌仿佛消失一样,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托付给皮雷。   “嘀嘀”的仪器声,在傍晚安静的病房中显得无比清晰。   翌的嘴角,吐出了白沫。   “医生,医生,快来!”孽宝宝按了警铃,欧阳翌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翌,你给我醒来!   手术室外,孽宝宝靠在皮雷身上,焦急地等待。   是不是,他就要醒了?   是不是,他永远都沉睡了?   思绪,七上八下,忽而兴奋,忽而抑郁。   “没事没事,可能翌要醒了也说不定。”皮雷搂紧她的肩,给她安慰。   其实他心里,也无比紧张。   手术时间很短,一个多小时,日色已经西沉,月亮升了起来,漫天繁星。   手术门打开,欧阳翌被再次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孽宝宝焦急地问。   “医生,他是不是要醒了?”皮雷满怀希望的问。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匆匆赶来的邬倩如和欧阳陵南拽着医生的袖子。   医生摘下口上的白口罩,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他原来脑子里的弹片移位了,所以才造成他口吐白沫的现象。”   松了口气,却有很失落。   看着欧阳翌,被慢慢推入病房,那一霎那,孽宝宝忽然觉得心中气恨难消起来。   “翌,你给我醒过来……”随着大叫,她冲上前,拉住正移动的手术台。   “翌,你醒过来,你不要睡了,你别睡了!”不管不顾地,孽宝宝扑在欧阳翌的身上,“你醒过来,你痴了傻了失忆了,统统都不要紧,我只要你看着我,看着我,有那么难吗?很难吗?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好不好……”   “宝宝……”皮雷赶紧上前扶住她,他明白,孽宝宝的精神,真的已经到了底线了,所以,现在,她彻底崩溃了。   三个月了,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结果,还是破灭了。   任谁,都会崩溃的。   架着孽宝宝瘫倒在地上,让欧阳翌被重新抬上病床,皮雷心中很不是滋味。   孽宝宝还在咒骂:“欧阳翌,你混蛋,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我去找别人,我让球球叫别人爸,我们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别这样,别这样……”皮雷架起她,搂她在怀里,轻轻哄着。   哭泣声,没有断,越来越强烈,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一时半会,是别想停了,可这样哭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啊? ☆、不哭了   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欧阳陵南夫妇,再看看医生,皮雷问:“翌他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和以前一样。”医生的话,让皮雷松了口气。   “伯父伯母,你们照顾一下翌,我带宝宝出去喝点东西,她这样的情绪,不适合待在这里。”再不停止哭泣,可能需要出动镇静剂了。   不管欧阳陵南和邬倩如的眼神示意,皮雷搂着孽宝宝往外走。   三个月过去,欧阳翌中弹的时候,还是夏天,如今已经是深秋。澳洲的秋天,不太冷,可是,海风特别大。   吹吹风,孽宝宝脸上的泪痕倒是干了。   路边,有卖饮料的小店,皮雷买了两杯咖啡。   “来,暖暖手。”   孽宝宝抬起头脸来,我见犹怜的样子,推开:“不要,皮雷,陪我去喝酒吧。”   她现在,需要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要不然,她完全找不到未来的路。   她迷失了方向。   犹豫了一下,皮雷重重点头:“好!”   sk时尚酒吧,老地方,老位子。   可惜,物是人非。   端起酒,孽宝宝轻饮:“我和翌第一次喝酒,就是在这里。”   仰头,将酒尽数灌入喉中。   “慢点喝。”   “别管我。”孽宝宝摇头,“我想喝醉。”   有些无奈,带着叹息的味道,皮雷忽然豪气干云地拍了一下胸脯:“好,我就陪你醉,我们不醉无归。”   “好,不醉是乌龟!”孽宝宝大笑,对酒保叫道,“仙杜瑞拉,来两打!”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酒保有些遗憾地解答。   “没有?”孽宝宝皱眉,“我以前在这里喝过的。”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会做这种酒的调酒师已经走了。”   物是人非,现在,连物也非了。   赖以纪念的酒,也没有了,孽宝宝忽然笑起来,笑得无比凄绝,然后对着酒保道:“拿你们这里最烈的酒过来,要一喝就醉的。”   一瓶瓶的酒倒下,一杯杯的酒入腹。   到最后,倒下的,就剩人了。   “不好喝,一点都不好喝,这酒不好,根本没醉!”孽宝宝七歪八倒地扶着酒瓶子,推了一把皮雷,“翌,你说是不是?” ☆、酒后乱性(1)   醉了,就能见到醉里的人,真好啊。   又看到翌了。   活生生,能动的。   “哈哈,是啊,一点都不好喝。”皮雷喝的,明显也不少,孽宝宝的脸,开始在他眼前带着重影。   “哈哈,宝宝,你有两个,你有两个。”他大笑,“有两个,真好,我一个,翌一个,哈哈。”   不点自红的艳唇,带着诱惑人的力量。   皮雷一低头,含了进去,想吮吸那迷人的芳香。   ——   腰酸,背痛,头像要被撕裂一般。   孽宝宝从被窝里伸出玉脂般滑腻的手臂,上面未着寸缕。   被窝?   孽宝宝睁开眼,转过身,皮雷熟悉的脸正在旁边。   “霍”地坐起来,慢慢掀开被子往里看了看,孽宝宝一脸懊恼。   昨晚,她们做过什么吗?一点印象都没有,止记得,在酒吧里喝醉了,然后仿佛看到翌了,然后就没了记忆。   可是,现在醒来,她却和皮雷在同一个被窝里,两个人,都一丝不挂。   抬手,看看身上,还有些青青紫紫的,像极了欢爱后残留的吻痕。   扭扭身子,她也不是处子,有过经验,知道那种事情是怎么回事。可是,感觉了半天,也不能给自己一个清晰的答复。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如果有,他们两个身上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解释?   如果没有,她身上,隐隐约约又有些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   孽宝宝头越发疼起来,索性再次躺下,等皮雷醒来再说。   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他们这一觉,从昨晚一直睡到了中午。这么长时间,如果真有做过,应该也感觉不到了吧?   背对着皮雷,她能感觉到皮雷已经醒了,正小心翼翼地下床去。   孽宝宝抓着被子装睡,好尴尬。昨天自己怎么喝得那么醉呢,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   发觉身边没了动静,她知道皮雷已经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起床,拿起衣裤,快速穿上。   这是一间酒店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连着盥洗室。   奇怪,皮雷人呢?   孽宝宝四处看一下,推开盥洗室的门。里面“噼里啪啦”一声,皮雷手中的牙刷牙杯,连着水,连着牙膏全数滑落在水槽内。 ☆、酒后乱性(2)   “……嗨……嗨,你醒了?”抬起头,看着进屋的女人,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的皮雷,掩饰不住全身的慌乱。   两人对视,愣在当场,气氛极其尴尬。   “呃……嗯!”孽宝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点点头。   “你……”   “你……”   两人又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越弄越僵。   “那个……你先洗,待会我再来。”犹豫了一下,孽宝宝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嗯,我会快点的。”皮雷点头,重新拿起杯子。   盥洗室门重新被关上,孽宝宝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句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那么难吗?   平时她勾引过的男人也不少了,虽说都是假上床,可是,该做的前戏也基本做足了。她从来没觉得惭愧,唯独这次,如果是真的……   孽宝宝也不是保守的人,欧阳翌在那七年里也没有为了她守身如玉,她只是没有找到值得她去上床的男人,如果有,她并不排斥。   只是,那个上床的对象,不该是皮雷啊。   皮雷和欧阳翌是多年的好兄弟不说,单是昨天她把皮雷当作翌的替身来看待,这一点上,皮雷该是受伤极深的。   再说,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现在这件事,她是既对不起欧阳翌,也对不起皮雷,两头为难了。   “那个……我好了……你去洗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皮雷已经迅速走出盥洗室。   “哦!”孽宝宝点头,进去胡乱冲了一把。再看看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腰酸背又疼,有点纵欲后后遗症的样子。   磨蹭一阵,想了想,还是咬牙开门。出去:“皮雷,我想问你件事。”   走得急,差点撞上迎上前的皮雷。   “呃……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问你。”皮雷也是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想问的,不会和我一样吧?”孽宝宝皱眉,最好不要啊,她想知道答案,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心里总要弄个明白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   皮雷缓缓地点点头,一脸无奈。 ☆、酒后乱性(3)   “不会,你也不知道吧?”孽宝宝手扶额头,苦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们睡得太久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皮雷也苦恼,想了想,又劝道,“那个……这是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出来快一天一夜了,该回去看看……翌了。”   连提起欧阳翌的名字,都有点心虚。   “也好。”孽宝宝点头,“今天的事情,我们就都忘记他吧。”   “好!”皮雷从善如流,回答得很干脆。   只要是她需要的,他会很配合。   只是,这事,真的是说忘记,就能真真切切地忘记的吗?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了,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对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欧阳翌。   赶回医院,欧阳翌依然安静地躺着。   “你们去哪里了,害我们担心一夜。”邬倩如上前,上下左右打量这孽宝宝,看到她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因为球球的出现,她早就把孽宝宝当作了自己的儿媳妇。昨天自己的“儿媳妇”和一个男人彻夜未归,心中当然是担心地不得了。   “伯母,皮雷带我去山顶看日出了,所以回来晚了。”孽宝宝撒谎的功力,倒是没有因为心中一点点的心虚而消退。   “是这样啊!”邬倩如点点头。   “伯母,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孽宝宝不想再在昨晚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想来,只有让邬倩如赶紧消失。   还好,欧阳陵南不在这里,要不,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唇枪舌剑。   邬倩如果然没有再问,只是颇有疑虑地看了皮雷两眼,不过想想这也是欧阳翌的朋友,和JOE一样,不过就是过来帮忙,应该也没什么信不过的。   “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注意身体。”   送走邬倩如,皮雷和孽宝宝对视着,都松了一口气。   随即,目光赶紧移开,孽宝宝对着欧阳翌轻柔地笑:“翌,我回来了。”   五味陈杂的心情,心虚,又有一点点失落,然后又有一点点的怨恨起来。翌,你就真的想这么搅乱了一池春水,然后就撒手不管了吗?   因为心动了,所以心虚了。 ☆、醒了   这是孽宝宝从来没有的感觉,感觉自己像做错了事情——在一个男人面前。她在男人面前,从来充满自信。   握起欧阳翌的手,孽宝宝的眉宇间都是轻叹。   皮雷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不作声,然后转身,慢慢走远。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有翌在,他就永远无法在孽宝宝的心里占上一席之地。这个道理,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不是吗?   只是现在,他怕是连守护的权力都没有了。   “翌,昨天你脑中的弹片移位了,可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吓我,知道吗?”孽宝宝拿起床头柜上的剪刀,帮欧阳翌修起了指甲。   “翌,你再不醒来,我可就不理你了。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啊……”   正说着,孽宝宝手上的剪刀一滑,在欧阳翌的指尖上划出了一到血口子。   奇怪,她的手,并没有颤抖和不稳啊,那么就是……   “翌,你……你醒了是不是,你手能动了,是不是?”孽宝宝跳起来,无比兴奋。   “再动一下,再动一下!”   欧阳翌的手指,很轻微很轻微地动了一下,喉咙发出“骨碌碌”的声音,嘴唇艰难地一张一合。   虽然,很含糊,可孽宝宝还是听懂了,那是:“不……要……走……”   “医生,医生!”她大叫,按床头的警铃,“快点了,他醒了,翌醒了!”   眼泪都不由自主流出来了,兴奋,喜悦,还带着紧张。   不要又是空欢喜一场才好啊。   纠结,手一直搓,都是冷汗。   “别急,翌会没事的。”皮雷也匆匆赶了回来。   “我……我还是怕。”孽宝宝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一向临危不乱的她,在遇到欧阳翌的事情的时候,总是那么无措。   “小姐,病人已经醒了。”医生从房内走了出来,“不过因为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以后会需要一段时间的物理治疗,才能完全恢复。”   “好,谢谢你,医生。”道完谢,孽宝宝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病房。   “翌!”她轻唤。   欧阳翌睁着眼,也看着她。 ☆、皮雷走了   皮雷走了   眼中,是谈谈的笑意,嘴角牵动了一下,想努力笑出来,却是有些徒劳。   “别急,慢慢来,医生说你还要进行物理治疗。”孽宝宝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我只要知道你醒着就好,醒着就好。”   多少情绪的起起伏伏,多少事情的兜兜转转。她以为,了却欧阳陵北和火焰帮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可是,世事的变化,又怎么是人能预料到的呢?   “翌,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康复,除非你不要我了,我不会走的。”她轻轻说,说着一个美丽的承诺。   皮雷站是门口,呆呆地看着。多美好的一幕,美得让人不忍心破坏,是到他该走的时候了。   转身的时候,带着无限的留恋和无奈。   ————   “皮雷叔叔走了。”球球赶到医院,将这件事告诉孽宝宝,“他说,他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很有前途,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哦!”孽宝宝点头,表情很是的淡然。   “皮雷叔叔走了。”球球再次声明。   “走了就走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声点,别让你爸爸听到。”欧阳翌正在恢复期,有些消息,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球球疑惑地抬起脸:“妈咪,你和皮雷叔叔怎么了?他走也不来向你说一声,还让我转达,你听说他走了,怎么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孽宝宝点点他的小额头,“你皮雷叔叔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总不能老让他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事业,你说是不是?”   “哦,也有道理。”球球严肃地点了点头。   “进去看看你爸爸。”孽宝宝笑起来,难得露出点慈母的样子。   经过几天的训练,欧阳翌,已经可以自行坐起来了,医生说,他能醒来已经是个奇迹,而他恢复得这么快,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孽宝宝很高兴,全副心神都投注在了翌的身上,每天陪他恢复手脚的知觉,而皮雷的事情,居然也就被欧阳翌醒来的喜悦所覆盖,有些淡忘了。 ☆、凌紫漾的药   现在,球球忽然提起来,倒是让孽宝宝情绪一阵纷乱。看看屋内相谈甚欢的父子两个,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犹疑。   要不要告诉翌呢?   就算她真的和皮雷有什么,好像错也不在她吧?可是,皮雷也并没有错啊,醒来是,她看到他的眼神中,是深入骨髓的懊悔与遗憾。   都没有错的两个人,做了天底下最错的一件事。   算了,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翌的时候。   看着球球正靠在欧阳翌怀里说话,一付天真烂漫的样子,谁能想到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甚至能把大人都玩转于手心之中的神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   翌现在说话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还有一点点大舌头的症状,凌紫漾也配了一些加快恢复的药给他吃。不过,对于她的药,孽宝宝不敢多用,虽然有时候这些药会有奇效,但是副作用一般也很大。   毕竟,是没有经过试验的药。   但是,她看到,翌有时候会偷偷吃一点,她也不阻止。她心里明白,欧阳翌比谁都着急地想让自己好起来,但是,这事总是急不来啊。   看到了,她就偷偷把那些药给换了,隔几天,欧阳翌还是会问凌紫漾要。   不过,至少到今天为止,他的身子还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问题,大概是运气比较好吧。脑部中枪还能活过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孽宝宝笑了起来:“球球,来,扶你爸爸上轮椅,我们去陪他练走路。”   “好!”球球把欧阳翌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扶起他,将他带向轮椅。   他人小,不过力气到挺大。这些,大概得益于他的三个干妈,特别是爱朵朵的大力栽培。   孽宝宝只在一边看着,也不帮忙,直到球球将欧阳翌扶到轮椅上坐好,她才上前推过轮椅。   “你昨天已经能扶着扶手走两步了,今天试着多走几步。”想到翌的进步,她心中的阴霾就会一扫而空。   有一种,希望在眼前的感觉。   幸福仿佛唾手可得。 ☆、求婚(1)   他们会幸福吗?孽宝宝有些疑虑,童年时的回忆,一阵阵,浮上心头。   还是,不要把自己和翌逼上绝路吧,现在这样,就挺好。也许,可以一直走下去,也许,等到彼此都没有感觉,厌倦了对方,分手,也没有那么痛苦吧?   至于婚姻,那牵扯着太多东西的纸张,还是不要了吧?   “宝宝,谢谢你啊……”坐在轮椅上的欧阳翌,满心感激地伸出还不太有力的手,轻握住孽宝宝推着轮椅的手,另一边,拉着球球的小手。   他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以后,他们一家就可以手拉手,散着步,去看黄昏的日落,漫天的星星,还有山顶的日出。   多美好的画面啊,他现在就想奔跑着,一手拉上一个,不再分开。   “宝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小声嘟囔。   可是,永远是多远,那个男人也和妈妈刻骨铭心地爱过,到最后,却需要妈妈伤害她才能留住他。孽宝宝听见了欧阳翌的话,垂下眼帘,盖住眼眸中无数的哀伤。   欧阳翌的恢复神速,不出半年,已经和常人一样,能跑能跳。   他的动力,来自于孽宝宝和球球,这些,都带给他无比坚定的毅力。   孽宝宝不说,他也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决心留在他身边了,包括球球。   那么,他是不是就该有所行动了?给她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将自己全权交给她负责?球球都有了,也应该给她个名份了。   墨尔本市内,著名的击剑馆前,他拉着孽宝宝站定。   球球今天交给欧阳翙和邬倩如带去了,现在,她们可是跟他和孽宝宝抢着带球球。这孩子,人小鬼大,倒是真能讨大人们的欢心。   “你真要进去?”孽宝宝有些担心,“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好而已……”   “刚好,也就是好了。”欧阳翌抓她的语病,“所以,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我只是想看看我到底恢复到哪个程度了。”   “那……好吧,不过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停止,还有除了我,你不能和别人比剑。”孽宝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不过就是唠叨个没完。 ☆、求婚(2)   “行了行了,我的小老太太,别唠叨了,担心多了会变老的。”欧阳翌推着她进门,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白色的击剑服,银色的面罩,闪光的剑,人影,闪烁。奔跑,向前,攻击,后退,跳跃。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灵活,智慧和敏捷。   “啊,不行了,好累。”孽宝宝挥挥手,摘掉面罩,满头的汗。   再看欧阳翌,也是汗水涔涔,看来两人,再次打成了个平手。起初,孽宝宝不敢使上全力,不过后来,欧阳翌的招式越来越狠戾,越来越迅速,好胜心被激起,也就真刀真枪地和他卯上了。   “这样就不行了?”欧阳翌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孽宝宝喘着粗气,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比你好一点。”欧阳翌坐在她旁边,“至少,我现在还有力气再做一件事。”   “什么?”   “求婚那!”欧阳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绒布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钻戒。   转到孽宝宝面前,单腿跪定,欧阳翌诚恳地道:“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和球球。我姐姐过几天也会把森非还给我,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衣食无忧。我会给你一个安定的家。”   对于忽如起来的告白,孽宝宝愣在当场。   随即,站起身,她叹息:“翌,我们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我和球球一直在你身边,除非你哪天说不要我们了,我才会离开。为什么非要用婚姻来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呢?”   “宝宝,婚姻是爱情的自然结果,两个人相爱,当然是要结婚的啊。难道你不爱我吗?”欧阳翌不太明白孽宝宝的心思。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孽宝宝点头:“是,我爱你,至少,现在,我仍然非常爱你。可是,要是以后不爱了呢?或者以后,你不爱我了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等到一方厌倦,或者彼此都不爱对方了,就分手,不会有什么牵挂。” ☆、过去的伤,忘不了(1)   “我会永远爱你的,怎么会对你厌倦?”欧阳翌愣住,不太明白孽宝宝的逻辑。   孽宝宝仰天看看,低头:“曾经,有一个男人,他对一个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我相信,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和你一样真诚,我也相信,他当时,一定一定是非常非常爱那个女人。所以,女人被感动了,他们结婚了,有了一个女儿,五年后,又怀了一个儿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却开始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他厌倦了家里那个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女人,甚至忘记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   “外面的女人,逼他离婚,他就回家逼他的老婆,他的老婆深深爱着他,死活不愿意离婚。后来,外面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找上门,大闹了一场,将男人老婆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踢掉了……”   孽宝宝闭上眼,抿紧了嘴,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宝宝……”欧阳翌不知道,宝宝居然经历过这样的故事。想起她那天在露台上和火焰的对话,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孽宝宝摇摇头:“让我说完。”   “女人绝望了,她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可是男人就是不肯。所以,女人没有办法,把她的亲生女儿,从楼梯上狠狠地……推了下去。”   “天旋地转,那个时候,可以听见她女儿的尖叫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她放声大哭,然后大笑,然后大叫。”   “宝宝……”欧阳翌大叫,抱紧她,“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去想。”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受伤。”孽宝宝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汲取温暖,“以前,那个男人还是很关心我的。虽然和妈妈闹不和,但是只要我有点事情,他还是会回来的。”   “我感觉到了,所以,有时候妈妈很想很想他的时候,喝醉了酒,会搂着我哭。然后我偷偷爬起来,拿水果刀划破自己的手和脚。其实……一点也不痛,因为妈妈会高兴,我就会很高兴了。”   “傻丫头!”欧阳翌闭上眼,手抚着她的头,心痛到无以复加。 ☆、过去的伤,忘不了(2)   “再后来,小伤小痛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了,他开始怀疑妈妈是存心欺骗他,让我撒谎,我的招数开始失效了。可是妈妈,却发现了这个招数的魅力。”   “其实那一次,我从楼上摔下来,那个男人只给了妈妈一个耳光,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   “然后,我妈妈崩溃了,她打电话给他,说:她愿意离婚。”   “那一天,我一直都记得,妈妈好高兴,打扮了很久,做了好多好吃的菜。而那个男人,只是催着她快签离婚协议书,连一刻都等不了。”   “再后来,那个男人,吃了菜,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那个晚上,我醒来妈妈不在身边,就跑出去找啊,找啊……找。”   “我推开那个男人的卧室,我看到妈妈举着刀,正往那个男人身上一下,一下地捅。血留了一地,好多好多血……天花板上,地板上,墙上。比妈妈流产那天的血还要多,满地都是,快要溢出来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欧阳翌摇着她的身子,阻止她回忆起那么疯狂的记忆,连手中的戒指,都滑落在地上。   “然后,我看到妈妈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得好美好美,好像一切都解脱了,她终于可以和她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了。然后,她割开了她的手腕。”   “我才五岁啊,我才五岁,她为什么就可以这么狠心地丢下我。亲生女儿,根本就比不上她心爱的男人,她好自私,我好恨她,为什么她就能这样丢下我……”   孽宝宝表情很是木然,擦擦脸,干干的,一滴泪也没有。   “翌,你怎么哭了?”她伸手,轻轻擦着欧阳翌脸上滑落的泪珠,“可惜啊,我已经不会哭了,连给自己擦眼泪的机会都没有……”   她叹息,看着翌,然后转身,向击剑馆外缓缓走去。留下一地的哀叹和伤感。   欧阳翌呆呆地站立,只是五岁的她,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幸?   心,疼得揪成了一团,无处释放。   无数的不幸,曾经在孽宝宝身边围绕,她居然,这样一个人过来了。 ☆、过去的伤,忘不了(3)   欧阳翌的心中,思绪翻腾。房间内,没有开灯,他安静地坐着,足有好几个小时。   随即,起身,他走到窗边,拿起了手机。   “左玄凌吗?我是欧阳翌……”   ————   自那天孽宝宝说出她的心声后,欧阳翌有三天没有来找过她。   是不是,他也害怕了呢?   有这样家族史的女子,她的内心应该是阴暗的吧?   第三天,打开门,屋外阳光明媚。别墅前的草坪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正站立着,修长的身形,阳光的光芒打在他身上,溅起点点金色,仿佛镀上去的一般醒目。   “翌!”孽宝宝颤抖着声音,眼圈红了起来。   “把球球给大姐带两天,你跟我去个地方。”欧阳翌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欧阳翌拉着她,未曾放手,“去整理两件换洗衣服,我们可能回去三四天。”   “好!”她木然地点头,只要他肯来,不管去哪里,就算是下地狱,她也无怨无悔地奉陪到底。   不知不觉间,原来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她便上了欧阳翌的车。   “机场?”停了车,孽宝宝打开车门,抬头看,有些惊讶。   “走把,机票我已经定好了。”欧阳翌拉着她往里走。   呃,去哪里?   这么神秘,再说了,欧阳家不是有直升飞机吗,干吗坐航班?   孽宝宝只被欧阳翌拉着到闸口,抬头看一眼:“去中国的?”   去那儿干吗?   “是啊,去了你就知道了。”欧阳翌笑眯眯的,就是不说干什么去。   上飞机,下飞机,转车,换巴士,看着那个路线,慢慢开始熟悉起来,孽宝宝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猜测。   “我要回去。”她起身,不愿上最后的出租车。   “都已经到了,就去看看嘛。”欧阳翌搂住她的肩,将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赶紧进去,对司机道,“黎山墓园。”   “我不要去!”孽宝宝扭动身子。   “去一下吧,就当为了我?”欧阳翌看着她,眼中柔情款款。   孽宝宝看向他,不小心,又沉溺了进去,不可自拔。 ☆、为了他,该试试吗?   为了他,为了他,该试试吗?   抿紧嘴,脑中在激烈地思想斗争着。作为一个心理专家,她当然知道,她的心结,只有面对问题的根源才能解决。可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她真的只想逃避,不想去面对。   出租车一路飞驰,路边的景物在极速倒退。   终于,随着“吱”一声刹车声,车子停在一处公墓山下。   “走吧。”欧阳翌伸出手,看着孽宝宝,等着她主动伸手上来拉住他。   抿嘴,垂下眼帘,孽宝宝沉思有数十秒之久,然后眼一闭,心一横,将手伸进了欧阳翌的大掌之中。   “这才是乖宝宝嘛。”欧阳翌笑,脸上有一抹得逞的神色。   他的宝宝,果然没让他失望。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上走,目标越来越近。   孽宝宝拉了一下自己的手,就想逃走,却被欧阳翌死死拽住:“过了这次,就什么都好了,难道你不想试试?”   孽宝宝不挣扎了,有些视死如归的意思,惹得欧阳翌不由得再次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黎山墓园高处,中间一点的位置,竖了两块墓碑。是一男一女,男的叫聂峰,女的叫竺晓芬,墓碑上,贴着他们各自的照片,笑意盈盈的样子,仿佛还如昨日一般幸福。   在地下,他们是不是还在继续他们的纠葛,还是已经言归于好?   孽宝宝看着那两张照片,五味陈杂。   曾经爱过,恨过,埋怨过,曾经想过,念过,回忆过。可这二十年来,她从来不敢到这墓地上来看一眼。   她可以神色木然地跟欧阳翌讲着当年的那些事情,可是,却不敢告诉他,她的父母,在哪里,是谁。   在她心里,他们都是没有名字的人,都是应该遗忘的人。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情,只有当你不再需要去遗忘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忘了。   而她,明显没有做到。   “七年前,你曾经告诉过我一个关于樱桃换垃圾来换取爱情的故事,你说,你只要够勤劳,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王子。”欧阳翌搂着孽宝宝有些发抖的肩,娓娓道来。 ☆、故事都是骗人的   孽宝宝笑起来:“其实,当初我是骗你的。我是很喜欢这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让我唔到另外一个道理。”   “什么?”欧阳翌饶有兴趣。   “那个男人,用那些姑娘从家里扫出的垃圾多少来判定她们是否够勤劳,真的是很愚蠢。”   “为什么?”   “你想啊,那些垃圾多的姑娘,不一定是不愿意打扫,也许是因为每天家里干的活会产生很多垃圾呢?还有,那个垃圾少的姑娘也不一定就勤劳,也许,她家里勤劳的是她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她只是一个懒虫呢?可能性多了,这个男人也太武断了。”   “那你唔到了什么?”   “这个故事随时提醒我,男人都是很愚蠢的,做事都不用脑子,很好骗。”   欧阳翌再次失笑:“还懂得跟我斗嘴,看来,你面对你爸妈的墓碑,思绪也没有混乱啊?”   “你……”原来他是故意的,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过多地沉浸在过去。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有些开朗起来。   “伯母,伯父,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我相信你们都是真心爱宝宝的。现在,我想比你们更爱她,请你们一起监督我,好不好?”欧阳翌忽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墓碑发起誓来,样子无比认真。   “翌……”孽宝宝的声音,有些哽咽,“陪我去城里走走,好不好?”   “好!”欧阳翌喜上眉梢。决定进城去,就说明她真的是愿意试着去放下心防了,毕竟,那里有她太多太多的回忆。   “看,这里,我妈妈以前常抱我到这条街上走的。”孽宝宝指着熟悉的景物,“可惜啊,以前这里好像是个菜市场,现在改成步行街了。”   她叹息。   “五岁以前的事情,你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欧阳翌有些惊讶。   “记得一些,有些很模糊,有些却很清楚。”孽宝宝已经走到步行街里,挑起小东西来,“看,这个怎么样?”   她手上,拿着两个手机挂件,一男一女两个丑娃娃。   看来,她心情不坏啊。   欧阳翌有些放下心来。 ☆、小时候的回忆   “哇哇,翌快过来,你看,这个居然还在呢。”孽宝宝在前头欢呼。   “怎么了?”欧阳翌见她在一堵围墙下站定。   “这墙居然还在呢,我小时候,跟隔壁的孩子在上面画了不少东西呢。”   “真的?那我要找找,哈。”欧阳翌立刻来了兴趣,对她的过去,他什么都不想漏,统统都想知道。   “看,这里,都是我们画的。”   欧阳翌蹲下身,看到围墙下面用小石头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刻着一行字:小石头和宝宝永远在一起。   “没想到你不到五岁就已经学会勾引小男孩了。”欧阳翌取笑她。   “那说明我魅力无限。”孽宝宝洋洋得意,“你哪天要是不要我了,怎么也有个后备不是?”   “谁有资格代替我?”欧阳翌不以为然。   “油炸糯米团子,鸡蛋煎饼……”一声吆喝,从后面传来。   “哇,我家乡的特产呢。”孽宝宝赶紧拉拉欧阳翌,寻找吆喝声音的来源。   那一边,一个肥胖的男人穿着敞开的衬衫,露出里面白色的汗背心,正推着放着炉子和油锅的手推车一路叫卖。   “喂,糯米团子我要五个,再给我两个鸡蛋煎饼。”孽宝宝大叫。   “好勒。”手推车老板爽快地叫一声,将东西下了锅,“先生小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看着面生啊。”   “哦,我小时候住这里,后来离开了。”孽宝宝随口回答。   “是吗,小姐小时候住哪里啊?这个城里所有的路,我都熟。”手推车老板开始吹起牛来。   孽宝宝鄙夷:“所有的路都知道?那你知道霞秋坊吗?”   “哎呀,巧了,你真问对人了。”那老板一拍肥硕的胸脯,“我小时候就住那里,现在那里已经改名了,叫合宜路了。”   “你以前在住那里?”孽宝宝兴奋起来,“你住几号啊?”   “十号啊。”   “不会吧,我住十二号呢……”   “那你是……”   “你是……小石头?”   “聂宝宝?”   手推车老板睁大眼:“二十年没见了,你怎么长这么漂亮了?”   再看看欧阳翌:“这位是……” ☆、孩子他爸   “哦,他是……”   “我是她孩子的爸爸。”欧阳翌抢着接话。   “哦,呵呵。”小石头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将炸好的糯米团子和鸡蛋饼分别放好,“当心烫啊。”   “谢谢,多少钱?”孽宝宝问。   “嗨,咱俩还谈什么钱不钱的,这个是小石头哥哥请你吃的。”小石头豪爽地摆手。   “那谢谢你了。”孽宝宝拍拍他的肩,“我先到处逛逛,你还住原来的地方吗?有空我去找你玩。”   “好,顺便带你见见你嫂子。”小石头很是高兴,“还有我们家那大胖小子。”   “好勒。”孽宝宝将东西分一半给欧阳翌,高兴地回答。   一路上,欧阳翌一直偷笑。   “你笑什么,快吃吧,可好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孽宝宝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我在笑,哈哈……”欧阳翌失声笑一下,“我看你以后还是牢牢黏住我比较好,你那个备胎,实在是……哈哈”   “欧阳翌!”孽宝宝咬牙。   “好了好了,我不会笑你眼光有问题的。”欧阳翌躲远一点,笑意不减。   “哼!”孽宝宝鼻孔朝天,坚决无视他。   走街穿巷,原来这个城市改变了不少,很多昔日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孽宝宝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   “看,这个就是我们家祖传的店铺了,我爸爸是做乐器生意的,他做的二胡声音特别纯正。”孽宝宝在一家日用品商店门口停了下来。   “你终于,叫回他爸爸了。”欧阳翌感叹。   “其实不管怎么样,血缘的关系是不会灭的。我以为,我把自己改名为‘孽宝宝’,让我记住我是这场孽债中的宝宝。其实,如果他们不相爱了,怎么会有我的存在呢?而且,给我取名宝宝,就是我是他们的宝贝。”   孽宝宝感慨起来。。   “说错,妈妈也有错,她的手段太多激烈了。当有女人靠近爸爸,她的反应确实让人很害怕,也难怪爸爸想要逃离。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说谁对谁错的,可能只是妈妈不够洒脱而已。” ☆、感情的事,无法洒脱   欧阳翌搂紧她的肩:“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怎么能洒脱得了的呢?”   “是啊,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孽宝宝抬头看他,“原来这里,我还有这么多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呢,只有一件,开心的事情,却有那么多,好像应该早就掩盖掉了吧?”   心中,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欧阳翌宽慰的笑。   想了想,他低下头,说了一声:“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进了那个商店。对着柜台前的老板,他说了一些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他掏出个支票本开了张支票给老板,老板就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他,然后收拾了一下,竟然在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怎么了?”孽宝宝很不解地走近店堂里。   “我把这里买下来了。”欧阳翌得意地笑。   “你疯了,买下来做什么?花了多少钱啊?”   “你自己看。”欧阳翌递过支票存根。   “你疯了,这钱可以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了。”孽宝宝大叫起来,心痛啊,那么多钱,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懂节约。   “这是你们聂家的产业,当然应该买回来。”欧阳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孽宝宝忽然愣住,他是因为这个,才把这店铺买下来的吗?   “可是,我们两个都不住这里,以后谁来管?”   “你不是有个备胎吗?”欧阳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看他的生活也不是很好,不如让他来管这个店铺吧?我会找人教会他手艺的。”   “翌……”孽宝宝嗫嚅地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感动莫明。   “翌,聂家有本制琴书,我一起送给小石头好了。”   “好!”   “翌,我跟你回墨尔本吧,虽然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可是,我会认真考虑你结婚的提议的!”   不再抗拒,是不是,应该给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有人说,婚姻是一道墙,墙里的人想出来,墙外的人想出去。   坐在飞机上,孽宝宝一路想着。如果她和翌结了婚,是不是就不能这样放开心怀,是不是就会像妈妈那走向极端。 ☆、生活没有如果   有了婚姻,她是否会要求更多呢?   如果有了婚姻,她对自己也会要求更多吧,皮雷的事情,也是绝不允许发生的吧?   那么现在,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是不是也和结婚以后一样呢?   翌带着她,重新走了回家的路。特意坐飞机,再转车,是想让她看路边的风景,想想这么多年自己走过的路。   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呢。   如果没有五岁时的事情,现在的她,应该在做什么呢?   也许真的嫁了小石头,每天陪着他去摆摊卖糯米团子。也可能,因为长得好,嫁个普通有钱人,过着少奶奶的生活。也可能,上学了,念完大学毕业了,找个同学或同事,过着小康的生活,当个上班族。   生活中,没有欧阳酒庄,没有CK,没有神偷四姐妹,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平淡无波。   最后的最后,就是黎山墓园买上两块地,把自己和丈夫葬在一起。或者争吵,或者打架,最后,大概总有个男人会葬在自己身边吧?   孽宝宝轻叹,好可惜啊,生活中没有“如果”这两个字,时光也无法倒流。   如果回到过去,那个男人,在福利院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跟她说:“愿意跟我走吗?”的时候,她还会点头吗?   嘴角弯弯,孽宝宝笑起来,一路走来,辛酸和苦辣,亦或是甜美,其实都是看自己内心怎么想的而已。   如果当时不答应,今天,她就没有左玄凌这个好朋友,也不会认识爱朵朵、落雪和凌紫漾三个好姐妹,恐怕,高高在上的欧阳酒庄当家人,是更难见到了。   人生,就是在一舍一得间,老天从来公平。他让你失去一样东西,便让你得到另外一样东西,如果你一直哀叹你所失去的,而不去看你得到的,那么,你将永远沉溺在痛苦回忆中,不可自拔。   想清楚的时候,心情原来是可以这么好的。   下了飞机,连空气都格外清新了几分。   走出机场,早有欧阳家的车子在外面等。欧阳翌跑上前,打开车门,让孽宝宝上车。 ☆、翌晕倒了   事情,在那一瞬间发生。   就在欧阳翌的手伸向车门的时候,还未触到,膝盖一弯,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去,撞在了车门上。   “翌!”孽宝宝尖叫起来。   还没来得及扶,欧阳翌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司机也跑了出来。   “翌,怎么了?”孽宝宝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   “好像晕倒了,赶紧去医院。”司机赶紧把欧阳翌抱上车,往医院方向疾驰。   晕了?   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不会,再成植物人吧?   孽宝宝有些害怕起来,她已经承受不住再来一次了。   医生说,那个弹片还在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变化了呢?记得他在昏迷时醒来的前一天,口吐白沫,医生说是弹片的关系。   那么,现在难道也是弹片作祟?   脑子里长了件异物,总是件危险的事情。   怀中的欧阳翌开始有些醒转,睁开眼看了一样孽宝宝,虚弱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就是晕倒了,可能在飞机上太久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孽宝宝送给他一个宽慰的笑,掩饰心中的不安。   “哦!”欧阳翌点头,忽然用手捂嘴:“呕……”   “你怎么了,怎么了?”孽宝宝手忙脚乱,“是不是想吐?九叔,快给个袋子。”   欧阳翌点头,有些白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孽宝宝赶紧接上袋子:“吐这里吧,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欧阳翌抓过袋子,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九叔,快点,再快点!”孽宝宝帮拍着欧阳翌的后背,焦急万分。   老天啊,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急匆匆将欧阳翌送进病房,孽宝宝焦虑得不能自己。闻讯赶来的欧阳家的一家子也冲进了医院。   医生出来了,摘了口罩,叫:“谁是病人家属?”   “我……”   “我……”   大家抢着回答。   “到底谁是?”医生瞪一眼。   “……我……”孽宝宝犹豫地应了一声,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   因为,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家属”啊,应这一声家属,都感觉无比的心虚。 ☆、家属   “我是他大姐,我弟弟怎么样?”欧阳翙拦住她,笑一笑。孽宝宝现在的状态,有些神智恍惚的,还是她来主事比较好。   “病人脑中的弹片已经移位了,现在的位置比较危险,经过抢救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还是得赶紧进行手术。不过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半成机会,你们家属好好商量一下,到底做还是不做!”   “如果不做手术,我弟弟会怎么样?”   “如果不做手术,今天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发生,严重的,很可能昏迷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动手术比较好。”医生诚恳地提议。   “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你。”欧阳翙点头。   那边,欧阳翌从手术被推了出来,看上去倒是很清醒的样子。   看着他被推入病房,欧阳翙转身,看着其他人:“你们说,动不动手术?”   大家一阵沉默。   孽宝宝怔在当场,做手术,她可能有一半的机会会失去翌,不做手术,她也可能随时会失去翌。   到底该选什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心中的忐忑,还是很强烈,悲哀的气氛,笼罩在大家的上空。   孽宝宝进病房,坐在欧阳翌的床边:“翌,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欧阳翌愣住:“你在跟我求婚吗?”   “是的,我在跟你求婚。”孽宝宝语气坚定。   “不,我不同意。”欧阳翌拒绝。   “为什么?”   “第一,求婚这种事情应该是由男人来做的;第二,我不要你因为同情我而嫁给我。”   “我同情你?”孽宝宝一愣。   欧阳翌点头:“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孽宝宝急急地回答,“医生说,要开刀取出你脑中的弹片,很安全的。我想让你安心动手术,所以就先把婚结了比较好。”   “是这样吗?”欧阳翌明显不信。   “就是这样。”孽宝宝点头,眼神有些闪烁。   明明,她曾经是那么会撒谎的一个人啊。   欧阳翌了然一笑,也不点破:“宝宝,我不想你因为任何别的原因嫁给我,如果你要嫁我,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爱我,想嫁给我,所以才嫁给我,明白吗?” ☆、我不爱你了,就毒死我!   “翌……”   “听我说完。我一定会出来,相信我,到时候,我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不带任何其他因素,我要你,因为爱我,而嫁我。”欧阳翌的眼中,柔情似水。   孽宝宝的泪,汹涌而出,点头:“好,翌,我等你,我一定等你。我要看你,怎么样来让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其实,不说什么,她也决定嫁给他了。   人生,有时候冲动一点,也没有错啊。年轻的时候,偶尔做几件冲动的事情,年纪大了,才值得回味吧?   所以,当半年后孽宝宝站的山顶教堂前的草坪上的时候,回忆起这一刻,都觉得无比珍贵。   那一刻的感情啊,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在那里,她下了决心要嫁给翌,她想做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属”。她不想,等他有事的时候,她只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旁观。   “你到了?”欧阳翌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站在草坪的那头。半年病痛的折磨,没有改变他天使般明朗的笑容。如今,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他的身体和常人一样健康。   “你才来?”孽宝宝眼中透着笑意,脸上却是佯装生气。   “我去准备点东西。”欧阳翌笑着拉住她的手,递上一样东西。   “酒?”孽宝宝一愣,拿起来看,“怎么也没写什么牌子的,能喝吗?”   “能喝,绝对能喝。”欧阳翌笑意浓浓,再递上个信封。   “什么?”孽宝宝更不解了。   “遗书,我的遗书。”   “遗书,给我这个干吗?”   欧阳翌指指酒:“这是我让凌紫漾特意配置的酒,调料和特别,可以一百年不变质。你手上的是我的遗书,日期是空白的。哪天,你要是发现我对你不好,你可以用这瓶酒毒死我,然后再遗书上签上日期,我就会被判定为自杀。以后,欧阳酒庄的财产,全部归你和球球所有。”   欧阳翌娓娓道来,风轻云淡,仿佛把命交到眼前的女人手上,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翌……”感动莫明,孽宝宝拿酒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枉此生!   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相爱一生,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是只和他在一起一年,一个月,哪怕只有一天,也不枉此生了啊。   “所以,现在,我问你,孽宝宝小姐,你愿意嫁给一个,刚刚被病痛折磨完,将要重新接管家族生意,以后可能会很忙,忙到近期一段时间都没法陪你的男人,做为你终身的伴侣吗?”   轻握她的纤手,欧阳翌单腿跪地,另一只手上是装在红色绒盒里的亮闪闪的钻戒。   已经不是第一次求婚,但是,这一次,孽宝宝赶到了无比的欢喜。激动地捂着嘴,眼中有泪花闪过,心中有好想跳起来,拥抱全世界的冲动。   “答应吗?”欧阳翌还在笑,再问。   “嗯!”孽宝宝重重地点了三下头,伸出手,让他帮她带上戒指。   “哇,我老妈终于嫁出去了!”一声欢呼传来。   “多亏了我的酒呢,要不你那个固执的妈还不肯答应呢。”后面的,是凌紫漾熟悉的声音。   “哼,宝宝可是我拖着出来的,要不是我选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让宝宝心情好,那小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成功?”左玄凌的声音嗤之以鼻。   “行了,别闹了,赶紧给新娘子化妆,结婚吧。”拿着婚纱的爱朵朵阻止大家的争吵。   “你们怎么都来了?”孽宝宝愣神,随即转过头,看看身后的罪魁祸首,“奥,我明白了,原来你早有准备?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你的求婚?”   欧阳翌笑得神秘莫测:“我说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现在,我做到了。”   “结婚,结婚,结婚!”   大家的欢呼声极高。   “我就请了这些人,还有,我大姐一会就到,人不多,怕把你吓走了。”欧阳翌轻柔地说着,“等婚礼完了,要办家宴,办酒席,昭告天下,就随我爸妈他们闹去吧。”   “好!”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人,都已经在包围圈中的,无法自拔。   是茧又怎么样?如果里面的气候四季如春,她待着,也是甘之如饴。   教堂里,牧师和证婚人早就等待着。 ☆、一生一世的誓言(大结局)   穿上婚纱,宣誓,看着圣经说着那一生一世的誓言,带上神圣的对戒,从此十指相扣,永不分开。   “扔花了,扔花了。”有人喊。   孽宝宝背转身,手中的花斜斜地飞出去,稳稳地落在了爱朵朵是手里。   “哇,看来你和你那位亲爱的,日子快近了呢。”凌紫漾取笑着。   孽宝宝在远处笑,看了一眼欧阳翌道:“我去跟朵朵说几句话。”   欧阳翌点头。   “朵朵,我有话跟你说。”她上前几步,嘴唇附上爱朵朵的耳朵。   “什么?”   “那天,你在DREAM-FLY骂我,其实骂得都对。这些年,我是太依赖玄凌的照顾了,我结婚,我想最伤心的人就是他了,你带他去伦敦散散心吧,要是有适合的女孩子,帮他找一个,好不好?”   孽宝宝说得很诚恳。   爱朵朵释然一笑:“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忘了吧。姐妹一场,玄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帮他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最配他的女孩子。”   孽宝宝笑了:“那接下去该看你的了,你和乔布森什么办喜事啊?”   心结解开,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时光,毫无芥蒂地笑开颜。   ————   后记。   和欧阳翌结婚以后,欧阳家对外发布的喜讯。   球球正式认祖归宗,改名欧阳珏秋,球球,只是一个小名而已。   在欧阳翌和孽宝宝婚讯发布后的五天内,孽宝宝收到了几封电子邮件。   第一封,爱朵朵的。   “我将玄凌绑去伦敦了,你就不用来送行了,我和乔布森会照顾他的。”   孽宝宝轻笑,这个朵朵,办事效率倒是快,真的是有些做大老板的架势了,难怪她那个外公谁也不找,偏要找她当接班人。   第二封,凌紫漾的。   “听说非洲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我得马上走了。还有,那个酒,要是能喝,你就早点让某些人喝了吧,你可以立刻带着他的财产寻找第二春,多美啊。外面名草那么多,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知道吗?”   这个凌紫漾,走了也不忘诅咒她。 ☆、后记   孽宝宝摇头。   剩下的,是落雪的,无非是一些祝贺的话。   “嘀”一声,跳出来一封新邮件。   皮雷的?   孽宝宝一愣,她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打开看,只见上面写着:宝宝,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那天,我们真的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祝新婚愉快!   他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孽宝宝笑起来,其实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不过,有时候,做人难得糊涂一下好。既然他都说没什么了,她又何必去想要记起那天的事情?   做人有时候太清醒,好想也是挺累的。   按一下删除键,删除掉了那封邮件。至于翌嘛,还是不让他知道了吧?无关紧要的事情。   看看时间,该是去机场送JOE了,这个旅行家,又一次踏上他孤单的旅程。   JOE离去的背影,很孤单。   孽宝宝心中不忍:“JOE,一个人上路挺寂寞的,要是寂寞了,不如就找个人来靠靠。”JOE苦笑:“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再深深看欧阳翌一眼,毅然转身,进了闸口。   那一刻,孽宝宝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JOE可能并不是性取向的问题才会喜欢翌的,他只是喜欢翌,不管他是高是矮贫穷还是富贵,甚至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那样强烈的感情啊……   翌知道吗?   孽宝宝看着翌:“JOE的心事,你知道吗?”   “呃,什么啊?”欧阳翌左右转转头,“JOE走了,听说这里附近有家餐厅不错,我们去吃饭吧。”   孽宝宝摇头,罔顾左右而言它,明显是假装不知道。其实他心里不知道多清楚吧?   不过,还是不要拆穿他的好。   各自心中存点小秘密,也无妨啊。   “好啊,我们去吃饭。”孽宝宝挽起欧阳翌的手,朝机场外大步走去。   这一生,都将挽在一起了吧?(全剧终)   【下面是翌的番外哦,先睹为快吧……】   翌的番外:曾经   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常在床头给我讲故事,很多故事,我都忘记了,唯独印象最深的那个,题目叫《仙杜瑞拉》也叫《灰姑娘》。 ☆、翌的番外:曾经(1)   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常在床头给我讲故事,很多故事,我都忘记了,唯独印象最深的那个,题目叫《仙杜瑞拉》也叫《灰姑娘》。   与其说我爱上了里面的灰姑娘,不如说,我爱上了里面那个王子。   当王子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当然,我也有当王子的资本。   再大一些的时候,我和哥哥被父亲挑走进行了各种测验,最后决定让我当森非酒业的继承人。   哥哥什么都没说,默默接受这一切。   只是,他和叔叔的关系,比以往忽然好了许多。   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必须失去一些东西,这是父亲教育我的。   我想,我可以让我更加接近王子一步,所以,我宁愿苦学苦练,发挥自己的所有,让自己强大。   父亲是个很喜欢控制别人的固执老头,可就在那些岁月里,我心甘情愿地被他控制着。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将来,是一定要脱离他的管制的。   因为,他绝对不会同意我找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灰姑娘”进门。   我成绩优秀,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拿了两个剑桥的硕士学位,那一年,我回国了。   在澳洲的一家饭店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安小薇,我生命中第一个女朋友。   那个时候的安小薇,看上去极其纯洁善良。当她将汤洒在我衣服上的时候,只会手足无措地帮我擦,然后被领班骂到眼圈通红。   娇弱的样子,让我想要保护她。   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的灰姑娘。   我给了她领班小费,将她带出了那家饭店。她睁大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先生,我不是坐台小姐。”   一句话,把我逗笑了,她却被我笑傻了。   “先生,你笑什么?”她抬头看我,我才发现,其实她真的好小啊,又瘦又小,让人不由自主地怜惜。   “你不坐台,我带你去坐啊。”我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先生,还是不要了吧,你的钱我改天一定还你。”她拒绝。   我的笑意更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非常诚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刚才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想请你吃个饭补偿一下。” ☆、翌的番外:曾经(2)   也许因为我是华裔,而她是中国人的关系,我一口流利的中文,让她对我戒心有些放松。   “放心吧,吃不了你的。”我打开车门,“进去吧,你太瘦,没几两肉,又不好吃。”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我,巧舌如簧,像个骗花季少女上床的色狼。   安小薇犹豫了一下,钻进了我的车子。   我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王子,保护着我心爱的灰姑娘。   有时候回想起来,会觉得自己傻。别的王子,都喜欢公主,而我,独爱灰姑娘。   现在想来,对于安小薇,我根本谈不上有多么喜爱。完全只是为了圆我小时候当王子的梦想,在我的脑子里,只有有了灰姑娘的男人,才会成为真正的王子。   那是年少轻狂时,做的多么美丽的梦。   我追逐着我年少时候的梦,任由自己沉浸在梦里,而完全没有仔细去观察过安小薇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依然兼着无数份工作,然后把钱一点一点存起来,却不愿要我的一分一毫。   我常笑她傻,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好好利用,非要自己赚钱。其实我心里,是很佩服她的,这么小的女孩子,要一个人独立照顾自己。   她说,在大洋的彼岸,还有她的爸爸妈妈。他们用他们微薄的工资养活在澳洲求学的女儿,所以,她要更努力,要加油,让自己过得更好。   每到星期天,她会拿着电话卡走几站路给家里打个电话。   其实,那哪是打电话啊,只是打过去,然后听到那边响了三声就挂掉。她说,这是她和爸爸妈妈约好的,每星期,就用这样的方式报着平安。   国际长途,电话费太贵,打一次,可能都抵上她三天的工资。在这里,她必须节约。   那个星期天,她哭了,倒在我怀里。   她说,她已经快一年没有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了。   我想,那一刻,我的眼圈一定也是红的。   我给她的公寓装了电话,给她买了一个手机,所有的电话费账单,全部都连上我的名字。   那一天,她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情,还多了几分复杂的,我不太明白的含义。然后,她吻上了我的脸。 ☆、翌的番外:曾经(3)   相恋三个月,她从未主动吻我。   我不知道,那一次,算不算是他承认了我这个所在。但是,我却是认定了她。   相恋半年,我和她的事情,终于被父亲知道了。   我带着她去参加家宴,在父亲逼视的眼神下,她错误百出,慌乱异常。   “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进欧阳家的家门?”父亲看着我,我瞪着他,我们第一次,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我第一次和父亲对抗,那一天,我搂着仓惶逃出酒庄的安小薇,轻声道:“信我,我一定会娶你。就算我父亲不认同你,我可以不做欧阳家的孩子。”   她的眼神在那一刻闪烁了一下,然后推开我,低头说道:“让我冷静一下吧。”然后,叫上计程车,匆匆离去。   后来的半年,我们相处地偷偷摸摸,我隐约感觉到,她心里应该有事瞒着我。我父亲的话,让她如鱼刺梗在喉中,极不舒服。   我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父亲背着我找过她好几次,我假装不知道,我等着她主动跟我说些什么,可是一直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她很严肃地跟我说:“翌,我们分手吧,不要再和你父亲闹了。”   我有种释然的感觉,所有的焦虑不安,纠结犹豫彷徨,有了一个终点。   安小薇走了之后,父亲告诉我,他送了她好大一笔钱,而她,拿走了。   我不信,我宁愿相信父亲骗我,或者小薇另有苦衷。   两年后,我终于知道了她的苦衷。   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她在中国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才是她如此努力的源头,她做那么多事,打工,节约,每星期一次的电话,全部全部,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孽宝宝找人在机场揭穿了她的谎言,那一刻,我如堕冰窟。   还好,身边还有化名为为米微微的宝宝在,我如濒死的人,死死地拽着这根稻草。   只是可惜,连这根稻草都充满了欺诈和阴谋。   宝宝离开我的那段日子,我从生不如死中省悟过来,疯了一样发奋图强。   三年后,我在巴黎街头居然偶遇了安小薇。   她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身材有点微微发福,领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一脸的疲惫。 ☆、翌的番外:曾经(4)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在巴黎街头对视。   “谈谈吧。”她的叹息几不可闻。   在拐角的咖啡馆,她跟我说着她这几年的遭遇。   “我一个人在澳洲打拼,有些累,然后遇到了你。”安小薇喝一口咖啡,似乎有些冷,抱紧怀里的小女孩,笑得有些苦涩,“你对我太好,我受不了诱惑。虽然我仍然一直爱着他,可是,他太遥远,我好想找个人可以让我倚靠一下。”   “我太贪恋你对我的照顾,可是事实是,你离我更遥远。”安小薇忽然笑了起来,眯起眼睛,仿佛回到那个温馨的年代,“你给我装电话的时候,我几乎想放弃他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你父亲一番话,又让我回到了现实。”   “所以,你最后选择了钱,而不是我,是不是?”我淡淡地说出答案。   这个当初我逃避了许久的答案,如今说出来,是那样的淡,一丝丝的心痛都没有。   我的心肠,果然是变硬了啊。   安小薇叹口气:“最后我选择做回那个势利而现实的安小薇,而不是不切实际的灰姑娘。我和你不同,你可以想离家就离家,想和你父亲闹翻就闹翻,而我,如果跟了你以后,除了你,我将一无所有。”   “这个结果,我承受不起。我和你的世界不同,我不能光靠幻想活着。”安小薇低了头,有些愧疚,但是看不出丝毫的后悔。   我对她,早就过了那青涩年代的保护期,经过机场事件以后,甚至连那一点点的留恋都没有了。   对于她的话,我只是笑一笑,然后拉起那个小女孩的手,笑道:“那你现在幸福吗?”   她再次叹气,摇头:“我现在,一个人。”   “她父亲呢?”   “那年我去找你要钱,结果还是没有挽救回我丈夫的公司。他破产了,从十八层的房顶跳了下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安小薇淡淡地诉说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需要别人多余的同情。   她是坚强的,虽然看上去很疲惫,但是气色很好。她怀里的小女孩,也很健康。   不管到了哪里,她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那样,我就放心了。   “可能是当初抛弃你的报应。”安小薇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怨天尤人,和机场中样子有些不同。   这么多年了,大家的心态都平和了。   年纪大了一些,懂得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一些,于是也就不会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而我的生命中,有了一个更重要的女人。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1)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1)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身为豪门大家族里的长女,有很多东西都是身不由己的。   小的时候,陪着妈妈一天一天地等爸爸回来,等待,似乎是她生命中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我不想这样,我打心底厌恶这样的生活。   我发誓,如果我长得足够大,一定要获得自由。   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自由的定义。总觉得自由便是孑然一身,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我的骨子里,全是不安分的因素,不知道是遗传自谁。   十一岁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出国的机会。欧阳家需要挑出一个人,出国进行商业管理方面的培训,这个人,必须是十分优秀的。   我年纪最大,我的机会,当然也最大。   那一年,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没有人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自由,必须先离开这个充满了压抑和尔虞我诈的家族。   国外的生活很自在,十六岁之前,我在监护人的照顾下生活,但是我们其实不常见面。   我的监护人——艾比盖叔叔,是个旅行家,家里也是开旅行社的,他喜欢世界各地地跑。   我们简历了很好的友谊,不像长辈和晚辈,而更像是朋友。   他说,他有个不听话的儿子,从小就离开他,跟在他母亲身边。   他总是说,总是说,让我记住了那个名字——爱德莱德。   我开始跟着他去世界各地疯玩,游遍了欧美亚,还去过非洲的丛林深处。当然,这些,绝对不能告诉我那个拥有操控别人的强烈意愿的父亲知道。   父亲是个强势的人,很久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我的血液里也一定流着他的因子,因此,相对于同龄人而言,我总是相当强势。   有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或者,忘记了应该听听别人的意见。   十六岁以后,艾比盖叔叔觉得我已经有能力自己踏上旅途了,于是不再带领我,离开我,让我独立生存。   而我,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2)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2)    我的生活能力,在同龄人中显得尤为强大。我的身边,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富家子弟,他们的生活能力全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之上,没有钱,他们完全没有能力。   而我不一样,我是那种把我扔到荒岛上,也一样可以生存的人。   在我游历名山大川的时候,我的年龄也在慢慢增长。   蓦地有一天,我发现我自己居然快满二十岁了。   二十岁,我和父亲约定要回家的日子,然后让他安排我嫁给他所希望的男人。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的骨子里渴望自由的因子,比离家之前更加迫切地想要破土而出。我绝对不可能安分地嫁给父亲所希望的那个人,然后相夫教子,将等待当作生命中的唯一——像我的母亲那样。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临近,我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终于有一天,不堪重负的我,打通了艾比盖叔叔的电话。   叔叔说,让我去他家里待几天。   家,对于我和艾比盖叔叔来说,其实都是个新鲜的名词,以前,它是从来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的。   可是这次,艾比盖叔叔居然说到了“家”。   这让我万分惊讶,我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有了安定下来的冲动。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到了澳洲,找到了艾比盖叔叔。按响门铃的时候,我以为会看到叔叔满脸慈祥和蔼的笑容,没想到,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澳洲的阳光普照,金黄色的,洒在眼前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男子的脸上,金栗色的头发泛着健康的光泽,深邃的五官中带着朗朗的笑意,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迷人。   这,是我对爱德莱德的第一印象。   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   记得我后来问他对我的第一印象,他说,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神透露这迷惑和不解,甚至带着一点点质问的意味。   我想,我应该是有一些的。   在国外的那么多年里,艾比盖叔叔将我追求自由的性格发挥到淋漓尽致,而现在,他居然告诉我,他安定了。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3)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谁骗了。   那个时候,我年轻到不懂得体谅和理解,更不明白血浓于水的亲情。   爱德莱德的母亲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去世,艾比盖叔叔伤心欲绝,找到了他,从此放弃了对于自由的追逐,带着儿子相依为命。   善良的爱德莱德并没有责怪他的父亲,这一点,让艾比盖叔叔非常地欣慰。   记得艾比盖叔叔后来跟我说,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爱德莱德生活在一起的那几年。   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理解,甚至责怪他。   “我的小甜心,你来了?”艾比盖看到我的时候,依然是开朗的大笑,甚至比以前更加开心。   是那个男人,让他如此开心的吗?   我再次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叫做爱德莱德的男人,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和我,和艾比盖叔叔生活在一起的。   艾比盖叔叔总是提到他,我们的话题,总是爱德莱德,常常爱德莱德。   没想到,可以见到传说中的人了,我的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小甜心,好好找个人嫁了吧,组成一个家庭,你会感觉幸福的。”艾比盖叔叔如此教育我。   那一晚,我们狂欢,我喝醉了。   然后,指着爱德莱德的肩,叫道:“you,娶我!”   “好!”他那样答应。   天亮的时候,我们清晰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而艾比盖叔叔,完全没有察觉。   “我们定个合同吧,你和我在我父亲面前演一场戏,到时候,我们各奔东西。”我捋一下头发,有了个初步的构思。   其实,我至今不明白,当初他为什么会答应下来。   用他后来的话说,当时,简直是鬼迷了心窍,鬼使神差,居然就点下了头。   陌生人认识一天成了未婚夫妻,这让艾比盖叔叔大跌眼镜,不过开放如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一个月内,他将他手中的旅行社和全部财产,转到了儿子的名下。   爱德莱德,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澳洲旅游界的大亨。   挽着爱德莱德的手,对于回家的路,我的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4)   如意料中一般,对于我这位未婚夫的到来,父亲除了初初表示了一下惊诧,就同意了下来。   不管是家世才学,他都和我极为相配。   这些,也是我当初决定找他假冒的原因,父亲找不出什么错来,自然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们的契约中写着,结婚以后,等我们双方找到合适的人,就离婚。   我想,最适合我的,大概就是单身了。   我体内流窜的不安分因子,让我觉得,首先提出离婚的,一定是爱德莱德。   他是个顾家的男人,他对家的渴望,就想婴儿渴望母亲的怀抱一样。他曾经说过,他从小受着没有家的痛苦,所以,等他以后有了家,有了孩子,一定会给这个家,这个孩子,他所有的爱。   记得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夕阳的光辉照在他的四分之三侧脸上,希腊雕塑一样完美的弧度让人迷醉。我有那么几十秒钟的心驰神往。   几十秒钟以后,我还是我——欧阳翙,执着地追求自由的女子。   无论什么,都无法停留住我不羁的脚步。   我花了五年时间,将世界各地跑遍。累的时候,就回到我们那个小窝——那个我们所谓的“家”。   每次每次,都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待着我。   他的厨艺,一次比一次精道,而我,结婚五年,却还是只会泡泡面,啃面包。   于是,我一次比一次地依赖他,离家的时候,最想念他堪比酒店大厨的手艺。离家的日子,越来越短,回家的日子,越来越长。   当依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他的身边,却出现了另外的女人。   我忽然开始惶恐,因为我想起了我们的那个契约——当你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或者我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的时候,就到了我们该分手的时候了。   我的身边,不乏男子的经过。   可是,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停留。   更没有一个男人的离去,可以让我感到惶恐。   我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他和那个女人常常出现的那个城市,阳光下那一对及其相配的男女,谈笑风生。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5)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5)   我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他和那个女人常常出现的那个城市,阳光下那一对及其相配的男女,谈笑风生。   而那金色光线下泛着健康光泽的金栗色发丝,在风中摇曳。   他的眼中浓浓的笑意,不再为我展开。   一瞬间,我有了掐死他身边女人的冲动。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发现了我的存在。那一声几乎陌生的招呼,让我的怒火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他身边那个美貌的女子看,“打扰了你的好事吗?”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语气,多么像一个吃醋的妻子。   也许,我是真的进入角色了。   但是有些事情,我仍然不想去深思,或者说,不想去承认。   “怎么了?拉长个脸?”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对他身边的女子道,“我的妻子来了,你先回去吧。”   “我的妻子来了”这几个字,让我无端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可是下一刻,我被胸口浓浓的酸意堵住。   甩开他的手,我瞪视他:“你还知道我是你妻子吗?你的绯闻,我在大洋彼岸都能听到。”   我发怒地像只母狮子,他只用满是笑意的眼神看着我。   “你还笑,很好笑吗?”我双手插腰,像个泼妇,“我扔下我的非洲野人,扔下我的越南椰果赶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取笑我吗?”   我气到语无伦次。   下一刻,唇已经被堵住。   吻,热情而迫切。   似乎被压抑了很久,这个吻,像是要索取五年来我所欠他的所有。   “你……”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我,张口结舌,脑子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我终于等到了!”他对着我,说了一句无比莫名其妙的话。   “啊?”我长大嘴,我可以肯定,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傻极了。可是他后来说,我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身边不是也有男人出现吗?”他笑眯了眼,看着我,眼神中不带一点质问。   ———————————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6)   契约夫妻:欧阳翙番外(6)   “你身边不是也有男人出现吗?”他笑眯了眼,看着我,眼神中不带一点质问。   “我……哪有!”我张张嘴,“我……我们定过合同的,我的事情,你不能管!”   “那你干嘛山长水远过来管我的事情?”爱德莱德的笑意更浓,甚至有点坏坏的,邪恶的,含义深刻。   我忽然沉默了,回答不上来。   其实很多答案,在刚才那个一个吻之下,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我还有些犹豫,还有些彷徨,还有些迷茫。   我是无法安定下来的人,真的要为一个人停留吗?   “你不需要为谁停留,你努力做自己就好,你只要偶尔记得,回家看看,家里永远都有你最喜欢的饭菜。”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我,说着一些蛊惑人心的话语。   他说,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爱上了我。   那是一场奇特的一见钟情,他一直默默地为我付出,直到我发现他的存在。   所以,他说,很高兴,他终于等到了。   好有诱惑力的话,让我不由自主沉沦。   这一次,不是几十秒,而是一辈子。   当我们的宝贝路西卡出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当年艾比盖叔叔的决定。原来,每个人都是需要家的,在母亲等待父亲归来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在守侯着她内心的“家”。   家是温暖的地方,家是累了倦了,停留的港湾。   而我,只要有他的地方,都是我的家。现在,还包括了路西卡,那个漂亮的,闪着大眼睛,叫着:爹地,妈咪的小娃娃。   路西卡满周岁的时候,我给爱德莱德的贺卡上,写了一句话: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艾比盖叔叔,在那一年含笑辞世,他的眼中,满是安定和满足。   他这一生,很无憾。   我握紧爱德莱德的手,只要有他在身边,我一定也会安定而满足,直到永远。   ———————————————————   接下来分卷了,是dream各个成员们的番外哦,大家觉得他们跟怎么样的人在一起合适呢? ☆、绑架(1)   一架波音747客机从墨尔本上空,飞往伦敦希思罗机场。   飞机内,头等舱,爱朵朵和左玄凌相邻而坐。   “喂,我已经跟你上飞机了,打开手铐。”左玄凌眯起眼睛,神色中有些危险的因素存在着。   “你不会自己开啊?”就算没有钥匙,开这种手铐,对左玄凌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帮我拷上的,当然得你帮我打开。”左玄凌撇撇嘴。   其实,关键是,他怕某些人等他打开了一个左手的手铐,再给他的右手上再戴上一付。   就在刚刚没多久,他听到爱朵朵的电话匆匆赶到机场,结果被她二话不说,拿起手铐,一只拷住自己,另一只就拷在自己手上,然后说:“跟我去伦敦。”   “去那干吗?”他小拇指指尖一挑,手铐已经解开。   “咔嚓”一声,左玄凌低头,另一只手上又被拷上了。   “带你去伦敦疗伤。”爱朵朵撇嘴,“哐当当”一串声音,从身上掏出一串手铐来,约有十几个之多。   “这么多手铐,你解一个我拷一个,看我们谁手快喽。”   爱朵朵挑眉,一脸挑衅。   左玄凌皱眉,这手铐解起来是简单,可是一只手解开,另外一只手马上就被拷上,这就麻烦了。爱朵朵的身手跟他不相上下,论手脚,谁也快不过谁多少。   如果朵朵峁着劲跟他对干上,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走脱的。   “你到底要干吗?我又没受伤,去疗什么伤啊?”左玄凌停止了解手铐的动作。   “别不承认,你那是心伤。”爱朵朵瞪他一眼,“是宝宝让我带你去伦敦散散心的,要不是她,你以为我乐意管这闲事?”   “什么心伤啊,我好好的,哪有心伤?”其实,看到孽宝宝出嫁,他心中喜悦多过伤心,倒是有几分嫁女儿岳父的心态,既酸又甜。   要说有多心伤,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当知道那件东西绝对不会属于自己的时候,也就会慢慢放下心中的挂念,然后遗忘当初那么想要得到的感觉。 ☆、绑架(2)   毕竟,孽宝宝和欧阳翌是那么匹配的一对,赏心悦目。所以,何不好好欣赏,要是念念不忘,只不过就是徒添烦恼罢了。   不过,眼前的这个爱大小姐似乎一点都不相信他,也不说话,拉着他就往闸口进。   左玄凌苦笑,反正他也是天天被这四个女人欺负,这次就遂了她们的愿好了。而且,去伦敦渡假不错,去艾氏家族的豪宅住着,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就顺手牵羊,这才是做贼的准则嘛。   “喂,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所以,他欣然加快了脚步。   “你男人女人啊,走那么慢?”爱朵朵翻个白眼,眼中充满鄙视。   So,他左玄凌——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个女人用手铐铐住,迎着无数诧异的眼光,被带上了飞机。   怨念,怨念。   ————   伦敦希思罗机场。   飞机停稳,爱朵朵和左玄凌走出机舱。   “你还是不愿意解是不是?”左玄凌举举两个人还拷在一起的手,一脸不满。   “自己解。”爱朵朵有些赌气的意思。   也就几秒钟的问题,两人谁不愿先下手去解。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走出机场,远处有个男子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站在伦敦的雾气中,深邃的五官,一头棕黄色的头发,修长的身形,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乔布森!”爱朵朵叫一声,拇指一挑,将手铐解开,迎了上去。   左玄凌摇头,果真是重色轻友之极,刚刚还死都肯亲手解手铐,一见未婚夫驾到,二话不说解了就冲上去了。   看他们两个拥抱够了,左玄凌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喂,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   爱朵朵从她亲亲未婚夫的怀里转过身,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对乔布森道:“这是我的好兄弟左玄凌,这是乔布森。”   “你好!”   两个男人礼貌地握手。   “喂,朵朵,你怎么才回来?”乔布森身侧跳出一个美丽的女孩,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身材凹凸有致,一头棕栗色的头发做成大波浪卷,垂在脑后和身体两侧,一只垂到腰际。 ☆、绑架(3)   爱朵朵一见她,乐得大叫:“阿加莎!”   跳了一阵,爱朵朵问:“你怎么回来这里?”   “奥,是她逼着我交代的。”乔布森看着阿加莎,有些无奈。   “肯定严刑逼供了?”爱朵朵了解她这个好友。   “对了,左先生到伦敦办事的吗?”乔布森巧妙地转移话题。   “哦,他来散心的。”爱朵朵直言相告,“他失恋了,我们想办法让他心情好一点吧。”   左玄凌很是无奈,叹口气:“我哪有不开心,乔布森你别听他胡说,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先生太见外了。反正,你也快是我妹夫了,哈哈。”   爱朵朵立刻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两颊居然还有一点点泛红。   难得哦,看到爱朵朵害羞的表情。   左玄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   “乔布森,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爱朵朵瞪左玄凌一眼,转向乔布森,“有什么好女孩,记得留着介绍给他哦。”   “放心吧,我一定帮玄凌找一个比他以前的喜欢的人好一百倍的女人给他。”乔布森拍胸脯保证。   “快走吧,一路辛苦了吧?先去吃饭。”阿加莎插进话来。   众人往停车场走。   爱朵朵一拍脑袋:“哎呀,对啊。”   “对什么?”其他三个人莫名其妙。   “乔布森,你看阿加莎是单身,玄凌又刚失恋,两个人外型都不错,配一对不是刚好吗?”   乔布森愣了一愣,笑一笑:“也是,不如你让他们试试?”   “行了,你别闹了,在大街上拉郎配,象话吗?”左玄凌赶紧阻止她的异想天开。   才第一次见面,就将他们凑成一对,也亏她想得出来。   “朵朵,你看人家都不要我呢,看来我们是注定凑不成一对了。”阿加莎假意哀叹一句。   “哎,不试怎么知道啊?不如你们试试啊?”爱朵朵反倒是越发坚定了她的信念。   “好了好了,先上车。”乔布森拉开车门,让大家坐进去。   —   翌日一早,爱朵朵未婚夫乔布森的复式套房中。   左玄凌穿着睡衣在客厅溜达,爱朵朵和乔布森也刚起床,搂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一样走出房门。 ☆、绑架(4)   “早!”看到他,“连体婴儿”同时挥挥手。..   “早!”左玄凌双眼还迷离着。   “玄凌,我早上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下午回来,带你出去到处游玩一下吧。”爱朵朵安排大家的行程。   “行,没问题。”左玄凌点点头。   “乔布森,你下午有空吗?”爱朵朵转向身边的未婚夫。   “有!”   “那好,一起去吧。”爱朵朵想了想,“对了,约上阿加莎。”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把阿加莎和左玄凌凑成一对了。乔布森脸色有些复杂。   可惜,爱朵朵并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吃过早点,爱朵朵匆匆赶到艾氏家族公司在伦敦总部的艾氏大厦。这么久不在,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公事要办。   “啊哈,我们的大忙人终于知道回来上班了?”总经理办公室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老板椅上,转来转去。   一看到爱朵朵进门,话中讽刺的意味极其浓重。   “艾少齐,识相的就站起来,把我的位子还给我!”爱朵朵冷声说一句,瞪着眼前的男子。   “哈,你以为我稀罕这位子吗?”被换作“艾少齐”的男人懒洋洋地站起来,踢了一脚身边的椅子,“就这破位子,给我坐,我也不要!”   “那你想干什么?”爱朵朵皱眉。   艾少齐伸手,食指和拇指一抿:“最近,你哥哥我手头有点紧。”   “你又去赌?”   “哎,大家朋友,玩玩嘛。”艾少齐不以为意。   “要多少?”   “不多,先给十万好了。”   爱朵朵一拉椅子坐下:“你去抢好了!”   “喂,亲爱的表妹,你这位置,可是我当初让出来给你的,要不是不想要这个位置,老头子会让你来坐?”艾少齐撑着桌面,威胁地凑近。   爱朵朵一甩头,不为所动:“不如,你去问外公要好了。”   艾少齐咬牙:“老头子如果会给,我来找你做什么?”   “哈,你刚才说的,外公都打算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你了,也就是打算把艾氏交给你,你问他拿点钱,他难道都不给你吗?” ☆、你有种!   和孽宝宝在一起,牙尖嘴利,刺人内心的活也学了不少。   艾少齐语塞,回答不上来。   “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别妨碍我们正常的工作。”爱朵朵开始整理文件。   “爱朵朵,你有种!”艾少齐暴跳如雷。   “啊,对了,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办公室的门。”爱朵朵径自说,无视他的怒气。   “忘恩负义,早晚会得到报应的!”艾少齐还在骂。   爱朵朵终于不耐烦了,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个键:“保安……”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艾少齐跺脚,摔门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爱朵朵的嘴角牵扯了一下,耸耸肩,埋头工作。   这样的戏码,每个月总要上演个几回,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艾少齐可能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不是他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外公实在是不想让他当艾氏接班人,可能到现在,他还不认妈妈这个女儿。   只是,认了有如何?   只认回一堆白骨而已,爸爸妈妈的骨灰和在一起,葬在一起。   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固执的老头,也不知道会不会承认爸爸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妈妈最了解他,她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临死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让她把她和丈夫的骨灰和在一起下葬。   她知道,以朵朵的才智,被她父亲发现是迟早的事情。而他固执的脾气,必然是不会认下那个拐带他心爱女儿出逃的女婿。   唉……都过去的事了。   爱朵朵摇头,叹息。   如今,外公已经八十高龄,却依然挂着董事长的虚衔。只是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他这个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女了。   十九年前,爱朵朵十岁。表面上还是待在英国一家福利院中,暗地里已经在接受Dream-fly的训练了。   当一辆豪华轿车挺在福利院停在福利院门口,车上的老头告诉她:他,是她的外公的时候,她心中便有些愤懑。   为什么,在那样伤害过她的爸爸妈妈以后,他还可以那么厚颜无耻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认下她? ☆、拉郎配(1)     只因为,比她大十岁的表哥,他唯一的孙子,不具备接班人的资格。   但是十岁的她,当然也知道,她是无法躲避的。艾氏在英国乃至欧洲的势力都非常强大。所以,她仰起倔强的小脸,重重地点头。   回去,然后接管艾氏。   最后,毁掉它!   毁掉爸爸妈妈的噩梦,也毁掉她自己的噩梦。   而在次之前,她必须比别人加倍地努力,来赢得那个她该称之为“外公”的那个人的全面认可。   她从来没停止过Dream-fly的训练,就算当时左玄凌劝她退出,她也没有动摇。   她必须更强一些,再强一些,才能斗倒这统治英国黑白两道多年的顽固老头。   她所面对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将自己当作太上皇一般的人物,以为自己可以君临天下,掌控一切。   可是,他没有办法掌控她,因为,她是爱朵朵!只是爱朵朵,这个信念,从来不曾动摇。   ——   白金汉宫正门前广场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纪念碑前,乔布森和左玄凌已经等待着。爱朵朵匆忙赶到,打了个招呼:“嗨,阿加莎呢?”   “她说她马上就到,怎么还没来?”乔布森看了一眼手表,脸色有些焦急。   “朵朵,乔布森!”远处一个俏丽的棕发女郎奔跑过来。   “你怎么才来?”   说这句话的,居然是乔布森。   爱朵朵愣一愣,把本来要讲的同一句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的车拿去车行维修了,要坐我姐姐的顺风车嘛。”阿加莎笑嘻嘻地解释,挽过爱朵朵的胳膊,“走吧,第一站去哪里?”   “都到这里了,当然是参观一下这个广场了。”爱朵朵笑着讲解路程,“我们先看伦敦塔,然后去市中心参观英国国会,首相官邸-唐宁街十号,接着就去英王登基处-西敏寺,最后就游览一下海德公园,看一下大英博物馆。”   “好啊好啊。”阿加莎拍手。   “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满不满意你的安排,也不问我们意见,你当我们是你公司员工啊?”左玄凌抗议。 ☆、抗议无效!   “你抗议个啥,你又没好好参观过伦敦,路线当然由我安排。”爱朵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也不问问别人的意见?”左玄凌撇嘴,“他们两个可是十分熟悉伦敦的了吧?”   “我没意见。”阿加莎首先举手。   “我也没意见。”乔布森随声附和。   左玄凌无奈:“你们啊,都是被她奴役惯了,都不知道反抗了。”   “那你说,你有什么意见?”爱朵朵不服气了。   “反正,我不想去西敏寺,我想去温莎堡。”   “好,先逛广场,逛完,就去温莎堡!”爱朵朵挥手,“走吧!”   参观完,众人在爱朵朵的车前停驻。爱肚兜哦打开车门,“大家先上车吧。”   “喂,小姐,开车门这种活,是男人该干的!”左玄凌提醒。   “不就开个车门吗?那么罗嗦!”爱朵朵关上“啪”一声关上后车门,“喏,自己开去,乔布森,我们做前面。”   这女人,也就只有乔布森能忍受了。左玄凌叹息,他是不是该提醒她一下,对于男人,不该事事都由她来做决定,久了,男人心里总是会感到不舒服的。   算了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反正他们两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犯不着替他们发愁。   “对了,阿加莎,到时候我们分两组吧,你和玄凌一组,我和乔布森一组,各自行动,参观完了找个地点汇合就好。”爱朵朵边开车,边提议。   “不好吧!”   阿加莎和乔布森同时出声。   “呃,朵朵,我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好,省得失散了……”阿加莎看了一眼乔布森,率先说一句。   看来,这丫头是害羞。   爱朵朵心里暗笑,转头问乔布森:“你的理由呢?”   乔布森脸色一凛,想了想,道:“玄凌怎么说也是你的客人,到伦敦也就一天时间,你就这样扔下他不管,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怕什么,他是打不死的小强。”爱朵朵嘟嘴,“不过算了,听你的吧,省得有人说我重色轻友。”   一行人开车到温莎堡,天色已经有些黄昏。 ☆、两个人相爱最重要   “听说这个温莎堡是外观世界上现存王室古堡中规模最大的,当年爱德华八世为能迎娶心上人辛普森太太为妻,不惜逊位,降为温莎公爵,其"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浪漫的爱情故事至今令人感动。”阿加莎忽然开始讲解起温莎堡的传说来。   “阿加莎小姐真是博学多才。”左玄凌赞叹一声,“没想到,我们随行还带了一个免费导游。”   “呵呵,我不过是凑巧看过这段历史而已。”阿加莎笑一笑,“我是被这段故事迷住了,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看的呢?”   “我觉得,如果是真的喜爱的女子,为她放弃一些身外之物,例如财宝和地位,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左玄凌回答。   阿加莎笑起来,很有深意的样子,拍拍前面的椅子:“乔布森,你的看法呢?”   “呃……”乔布森咽口口水,“我觉得……有些东西自然是比不上两个人相爱来得重要,不过,要放弃一些东西,得到大家的认可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需要一些时间就是了。如果是这样的两个人,我觉得双方都可能需要点耐心。”   “是……吗?”阿加莎拖长音调。   “其实,阿加莎,我觉得乔布森说得没错啊,幸亏我和他算是门当户对的,要不我们两个要得到外公的认可恐怕还有点困难呢。”爱朵朵插话。   阿加莎嘟嘴:“你们两个真是,一搭一唱啊?”   “所以是绝配嘛。”左玄凌附和。   阿加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头转向了窗外,没有说话。   “啊,到了!”阿加莎叫一声。   爱朵朵赶紧停车:“刚刚就听你们讲话了,开过头都不知道。”   “呀,快到晚上了,听说这温莎堡里很多鬼魂呢,特别有人说,见过亨利八世的鬼魂在里面游荡。”阿加莎看看天色,打趣。   “好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鬼魂呢。”爱朵朵一脸不介意。   这个世上最难缠的老鬼,只有那个艾氏集团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了。她找他当对手,就必须谁都不怕,包括鬼。 ☆、保护好女士   “哎,别乱说话!”乔布森瞪她一眼,“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你冲撞了他们,今天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我……”爱朵朵想了想,乔布森也是关心她,所以点下头,“反正我也去过几次了,那你们进去吧,我在车上等就好。”   “呃……好吧。”乔布森点头。   “喂,你不会害怕吧?”左玄凌敲敲车窗。   “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爱朵朵瞪眼。   左玄凌耸肩:“那可难说。”   “行了行了,进去吧,记得要保护好那位女士哦?”爱朵朵招手。   十几分钟后,左玄凌的身影又出现在爱朵朵的车前。   “你怎么出来了?”爱朵朵愣住。   “我们走散了,我怕迷路,就只好按原路线返回了。”左玄凌解释。   “那上车吧,伦敦傍晚雾气大,别着凉。”爱朵朵打开车门。   她其实没有想到,认路,从来是一个贼最大的强项。   “喂,他们两个在里面不会出事吧?”其实,温莎堡一般都只能外观的,因为女王有很多时候都住在这里。   不过,和些天,女王不在,而且凭着艾氏的金字招牌,皇室特许他们家可以带尊贵的客人参观温莎堡,不过每年不得超过十个,而且,这在世界上,也是个秘密。   “放心吧,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里面有人看着呢。”左玄凌倒是一脸安然,“对了,你和乔布森都那么多年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爱朵朵摇头:“他说,再过些日子吧,反正订婚也订了。我外公说等我三十岁生日一到,只要我结了婚就把公司全部交给我了,反正还有些日子。”   “快了,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你三十岁生日,就是一月十五号,也没多少时间了。”左玄凌提醒,“觉得差不多就结了吧,别跟宝宝似的,两个人兜兜转转那么久,分分合合的,才定下来,浪费那么多时间。”   “放心吧,我会跟他提的。”爱朵朵笑道。   “你很爱他吧?”左玄凌问。   爱朵朵耸肩:“我只能说,他很附和外公提出的条件,家世,人品,学历,事业,和艾氏还算得上匹配,所以当时就选了他喽。” ☆、是不是放了真心?   是吗?   左玄凌笑一笑,不予置评。   机场的拥抱,到那激动地泛着红晕的脸颊,真的只是考虑过这些而已吗?   不知不觉间,该也是放了真心进去吧?   “对了,你觉得阿加莎怎么样?”爱朵朵问。   “挺漂亮的女孩,可惜不适合我。”左玄凌轻笑,不来电,也没有办法。   “你别什么都跟宝宝比嘛,阿加莎可能比不上宝宝,可是也绝对不差啊。”   左玄凌还想说什么,爱朵朵已经叫了一声:“哎,乔布森出来了。”   眼睛真尖,这么远就能看到。还说,她只考虑到了对方的家世而已,谁信?   爱朵朵下了车,迎上远方走来的男人:“阿加莎呢?”   “她没回来吗?”乔布森挠挠头,“我们走散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哎呀,你怎么不看好她,她可是我超级路盲,不识路的。”爱朵朵跺脚,往城堡门口张望。   过了许久,一抹倩丽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阿加莎,担心死我了,该死的乔布森也不好好照顾你,我回去再教训他。”爱朵朵拉住阿加莎的手。   阿加莎笑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容易走丢?”   ............   先把阿加莎送回家,再开车回乔布森的住宅。车灯闪处,前方站着一个矮胖中年男人。   “舅舅?”爱朵朵愣一愣。   他来做什么?   艾方伟,爱朵朵的母亲艾方琴的哥哥,也就是艾少齐的父亲。   “朵朵,你表哥被人带走了,他们要我交赎金。”艾方伟的样子很焦急。   “进来再说吧。”爱朵朵一丝慌张的神色都没有。   一早,艾少齐问她要钱,却又没要到。到了晚上,他就被绑架了?   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欠了高利贷,就是他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   打开灯,爱朵朵把手提包扔在沙发上,坐定,问:“要多少?”   “五十万......欧元!”艾方伟叹口气。   哈,堂堂艾氏家族董事长的亲孙子,居然只值五十万?绑匪太不会开价了,爱朵朵心里一阵冷笑。 ☆、无心插柳   “我这里没这么多,不如你找外公要去?”爱朵朵抬眼,眉都不挑一下,“孙子出了事,他这个做爷爷的,不会坐视不理吧?再说,以艾氏在英国黑白两道的关系,谁敢动表哥?”   说到底,知道艾少齐是艾万山的孙子,哪个不长眼的绑匪会绑他啊?   而一般的普通绑匪,也绑不了艾少齐,他身边的那两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要不,他怎么能一路混得那么顺风顺水呢?   艾万山本想把艾氏黑道交给他,结果,他却直接染上了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艾万山的威严,手段,身手是一样都没学到。   一直到他二十岁,艾万山才对他这个扶不上墙的孙子彻底断了念头,这才接了爱朵朵回来。没想到孙子不行,外孙女倒是块极好的料子。   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爱朵朵回家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艾氏承认她父亲和母亲的婚姻。   艾方伟盯着爱朵朵半天,脸色由忧郁转为有些愤恨:“你堂堂艾氏的总经理,难道连五十万都没有吗?”   爱朵朵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当然是有,但是,这么大笔账从我手上过,老头子问起来,我怎么回答?表哥惹了高利贷,还是表哥欠了赌债,还是他最近抽白粉最近缺钱,所以就先借给他应急了?”   一番话,让艾方伟一下变了脸色:“你……爸爸那边,我自己会跟他交代,你现在先把钱给我。”   “交代?”爱朵朵转个身,“既然都要交代,不如去家里,先跟他交代了怎么样?反正外公住的离这里又不远。你与其在这里和我磨时间,不如直接去问他要钱。”   “爱朵朵!”艾方伟咬牙,他这个甥女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爱朵朵一脸笑意,优雅到极致:“舅舅,我的名字好听吗?是我爸爸给我取的。”   左玄凌了解爱朵朵,她越优雅,说明她离爆发点越近。   果然,在艾方伟脸色黑之前,爱朵朵的脸色黑地比他还快:“姓艾的,我从来不跟你同姓,也从来没把你当作一家人。” ☆、你会后悔的!   果然,在艾方伟脸色黑之前,爱朵朵的脸色黑地比他还快:“姓艾的,我从来不跟你同姓,也从来没把你当作一家人。你有时间在这里讨钱,不如回家教教你那个败家子,收敛一点,要不然,下次再出事,连老头子都救不了他。”   “你好样的,你总有一天会为你今天做的决定后悔!”艾方伟跺脚离去。   左玄凌凑上前:“朵朵,这样真的好吗?一家人闹成这个样子,将来你在艾家就很难立足了。”   爱朵朵耸耸肩,满不在乎:“我现在都不住艾家,将来和乔布森结了婚,更不可能和他们住一起了。”   还有,她会在接管艾氏以后,将它毁掉。那样,所谓的艾氏家族,就不复存在了。   “那样最好。”左玄凌点点头。   ————   翌日一早,艾氏大楼。   总经理助理德来弗递上一份文件:“艾德堡建设的起草文件,您看一下,要是没问题,请签字。”   “好!”爱朵朵点头,拿过文件,看了起来。   看完,朝德来弗点头示意:“没问题了!”   德来弗递上笔,指了指纸上:“这里,还有这里,签字。”   “好!”爱朵朵拿过笔,依言签上名。   “谢谢!”德来弗拿过文件夹。   “跟我道谢做什么?”爱朵朵一愣,今天她这得力助手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没事。”德来弗摇摇头,“这么多年来,你都那么信任我,我早该和你说谢谢了。还有,以前我做事老出错,你都不嫌弃我,还肯教啊,我应该对你说谢谢的,还有……对不起!”   德来弗一个九十度鞠躬,跑出了办公室。   怪怪的,怎么回事?爱朵朵皱皱眉,没有深究。   ——   是夜,艾家别墅。   艾家老爷子——艾万山,扔了一叠文件到爱朵朵身上:“这怎么回事?”   “我没签过这个东西。”爱朵朵神色如常。   “把艾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贱卖给4A集团,亏你做得出来?他们可是我们最大的对手!”艾万山眼中满是不信任,“这就是你报复艾家的方法吗?我知道你一直还记得你爸妈的事情,你来,就是来报复艾家的,是不是?” ☆、我是可怜你   我是可怜你   爱朵朵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就算我要报复艾家,也用不着用这么弱智兼卑鄙的手法!”   如果是她,她必要将艾氏整个连根拔起,连复原的机会都不会给。   “爸,你别被她骗了,这个女人自从来到艾家,就没有停止过打击过我们,他不尊重我这个舅舅也就算了,现在连爸你也敢顶撞,太嚣张了。”艾方伟在一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爱朵朵凌厉的眼神看向艾方伟,这件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艾万山拄着拐杖,狠狠地敲打着地面,“艾氏就算给猪给狗,也不会给你继承!”   爱朵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淡淡地,在嘴角溢开:“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当年要不是你几乎卑微地求我,我可怜你,我会留在这里?”   冷笑一声,爱朵朵上楼,拿了两件衣服,头也回地走出了艾家的大门。   稀罕,哈,她爱朵朵从来没稀罕过,也从来没想过会从这扇大门力,得到所谓的什么亲情!   “朵朵!”不远处,左玄凌站立着,打趣,“我还想着要不要进去救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   “就那破宅子,怎么关得住我?”爱朵朵不以为意。   看看她手上的行李,左玄凌问:“那你这是……”   “被赶出来了,看来,以后只能常住乔布森那里了。”   “唉,我还以为你们会吵一夜呢,还和乔布森说让他先睡,别等我们了。”左玄凌挠挠头。   爱朵朵笑一笑:“那我们现在偷偷进去,吓他一跳,给他个惊喜。”   “唉……你们这些恋爱中的人啊,就爱玩这个!”左玄凌老声老气地摇头。   爱朵朵拍拍他的肩:“去去去,把自己说得多老似的。”   左玄凌哀叹:“有时候啊,我会觉得我是你们的老爸。”   “得了吧,你才不过比我大四岁而已!”   “行了,走吧,女儿!”左玄凌笑着搂过她的肩,“爸爸带你去女婿那里。”   “好啊,爸爸!”爱朵朵一歪头。 ☆、未婚夫和好友的背叛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将爱朵朵心中的郁结笑散了不少。   “对了,那文件你真的没签过?”左玄凌止住笑,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的没有签过。”爱朵朵摇头,“凭我的记忆,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今天一早,我的助理给我签了一份文件,走的时候说话怪怪的,一边谢谢我对她的培养,一边又跟我说对不起。”   左玄凌沉思:“看来,问题也许就出在这里了。”   “先在问题是,文件已经送去4A了,我们公司将丢失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竞争放拿走。”这是目前比较关切的。   爱朵朵想了想:“不如我们先去找德来弗吧。”   “我的大小姐,现在都几点了,先回去睡觉,明天再去破案不迟。”左玄凌不同意,“再说,你看都快到了。”   两个人坐的是出租车,已经快到乔布森家。   爱朵朵带着左玄凌,上楼,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他已经睡了,我去吓吓他。”爱朵朵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进乔布森的房间。   里面,灯,“啪”一声,亮了。   “surprise!”爱朵朵一声大叫,便听见房内另一个女人的尖叫。   左玄凌一听那声音不对,赶紧冲进房间。   房内的一幕,令人难以置信。乔布森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而这个此刻惊恐不已抓着床单挡住胸前一片春光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爱朵朵的好友——阿加莎。   “朵朵,朵朵,这……左……说,你不是今晚不回来吗?”乔布森张嘴结舌。   爱朵朵有一霎那的错愕,然后忽然笑了。   一夜之间,被舅舅陷害,被亲外公赶出门,然后,直接遭遇了未婚夫的背叛,上天简直在跟她开玩笑。   “朵朵,你没事吧?”左玄凌看着爱朵朵的脸色有些担心。   可是,错愕的表情没有在她脸上维持多久,随即,她笑了起来,如花般美妙,优雅地走向阿加莎,然后伸出手,和她颤抖的手握了握。 ☆、这是花钱的试探   这是花钱的试探   “阿加莎,谢谢你!”她一鞠躬,“我让你试试这个男人,果然试出来了,谢谢你这么大牺牲,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拿出一本支票本,签了个数字,递上去:“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我虽然被艾家赶出来了,但是身上不缺钱。”   这次,轮到乔布森错愕:“阿加莎,你……”   “乔布森,不是,我没有……”阿加莎看着他,有些惊慌。   “奥,朵朵,当初你说在婚前找人试试你的未婚夫,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搭档不亏是搭档,左玄凌立刻对爱朵朵的做法心领神会。   爱朵朵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是啊,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今晚有好戏看呢?要不是有人提前报信,我这么匆匆忙忙赶回来做什么?”   “难怪,你故意让我告诉他,你今晚不回家,原来是为了看好戏啊?”左玄凌和她一搭一唱。   前面,阿加莎和乔布森的脸色已经惨白。   “好了,我们先回避一下,让他们整理一下。”爱朵朵耸耸肩,拉着左玄凌出门。   屋内,一阵吵闹声。   “原来你是拿了她的钱,故意来试探我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这钱你怎么解释?她忽然回来,又怎么解释?”   “乔布森,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哼,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新一轮的试探!”   ……   吵闹声渐小,爱朵朵和左玄凌已经到了屋外。   已经是凌晨十分,路上行人稀少,爱朵朵仰望天空:“哇,外面的空气好新鲜在,人都舒服不少。”   “朵朵!”左玄凌在身后停下脚步,看着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什么?”爱朵朵反问,“你说是我被艾方伟陷害,还是被爷爷赶出家门?”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说刚刚那件事吗?”爱朵朵指指身后,“那就更不值得哭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看他的家世附和爷爷的要求,可以让我顺利接下艾氏做铺垫的。”   左玄凌摇头,叹气:“值不值得哭,你心里最清楚。” ☆、最了解我的人   最了解我的人   “玄凌,你果然是……”爱朵朵笑着,然后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最了解我的!”   话音刚落,头便已经靠在左玄凌的肩上。   “对不起……玄凌,我知道我很没用,我说过这么多年,决不让自己爱上任何人,可是,我居然还是喜欢上了那个混蛋!”爱朵朵抱着左玄凌的腰,轻轻抽泣,“别推开我,让我靠一会,我现在,只有你可以靠而已了。”   左玄凌的手,停在半空,随即环住她的腰,轻轻拍着:“那就允许你,靠一个晚上吧,租赁费以后再算!”   “你,讨厌!”爱朵朵垂着他的肩,多垂了几下,抽泣声渐渐变大,泪水汹涌而出。   该哭的事情,不止一件而已啊。   ————————   泰晤河畔,爱朵朵和左玄凌并排而坐,爱朵朵的头轻靠在左玄凌的肩上。   “天亮了,租赁期限到了。”左玄凌看着蒙蒙亮的天,轻轻耸了耸肩,“要是你想续租,租金要加倍哦。”   爱朵朵直起身子,拍了一下他的肩:“切,谁稀罕!”   “喂,你行不行啊?”左玄凌打量着她,“不行就多靠会,大不了我免你租金。租一晚,送一晚怎么样?”   “你啊,这么贱卖,难怪你的肩膀到现在还没卖出去。”爱朵朵等他一眼,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仿佛讲错了话。   “对不起!”她诚恳地道歉,似乎触到他的痛处了吧?   “没什么。”左玄凌摇头,“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真的没什么。撮合宝宝和欧阳翌,我也有份的。我的心情,有点像嫁女儿的岳父,有点心酸,但绝对不痛。”   “是吗?”爱朵朵有些不敢相信,他喜欢孽宝宝,也该好多年了吧?   这么多年的感情,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吗?   “走吧!”爱朵朵站起身,掸掸灰尘。   “去哪里?”左玄凌不解。   爱朵朵拉了他的手一下:“有些新账老账,要去找个关键人物问问清楚。”   “你是说……你的助理?”左玄凌脑子反应极快。 ☆、算账   “真聪明!”爱朵朵鼓掌。   “你确定你没事了吗?”左玄凌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没事了。”爱朵朵抬起头,“我告诉自己,只可以伤心一个晚上,昨晚过了,我还是原来的我——女强人爱朵朵,出发!”   左玄凌笑起来:“果然是爱朵朵,战斗力旺盛。”   “那当然!”爱朵朵得意地抬头。   ————   伦敦南区,艾氏集团总经理助理,德来弗的家。   两尊门神站立。   门一开,德来弗愣了一下:“你们……”犹豫一下,赶紧关门。   “哈哈,看来,她今天是不会出来了。”左玄凌笑嘻嘻地看着爱朵朵,一点都不担心。   “她不出来,那只要我们进去了。”爱朵朵耸耸肩,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   几秒钟功夫,前面的门,被再次打开。   “你们……”屋内的德来弗又是一阵错愕,准确地说,是更加错愕。   “啊哈,德来弗,我觉得你家的门最好是换一个,太容易打开了。”爱朵朵举了举手中的万能钥匙,毫不在意的扔在德来弗家的茶几上。   德来弗的脸色,开始泛出些苍白色。   “你们要做什么?”德来弗低声问。   “你最清楚!”爱朵朵瞪着她。   “我什么都没做!”   “我是怎么签下那份股权让渡书的?”   “我,我不知道。”德来弗摇头,“那个不是你心甘情愿签下的吗?”   看来,她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不过,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理防线必然也不牢固。   爱朵朵冷笑一声,环视房间一周,然后走到书房的位置,墙上,镶嵌着一只保险箱。她嘴角向上一弯,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三下两下,再转一转,保险箱,就被打开了。   德来弗的脸,真正惨如死灰一般。   “我能打开你家保险箱的锁,自然也能打开你家大门的锁,无论你换成什么。”爱朵朵悠哉地踱着步,找个椅子坐下,“你也不想,将来你的生活,有什么惊吓吧?比如说,菜里,放上一些春药,再找几个男人进来。或者,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有条毒蛇和你共眠?啊……当然了,不知道把最近警局通缉的犯人送到你家窝藏怎么样?” ☆、没有我救不出来的人   没有我救不出来的人   一番话,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明天该穿什么衣服一样轻松。   德来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有些阴晴不定。   左玄凌上前,拿起书桌上的像框,看了一眼,问道:“这像框上面的是你丈夫和儿子吧?”   “......是.....”德来弗迟疑地回答。   “不知道,他们今天一早去哪里了呢?”如果他没有猜错,一定是有人逼迫爱朵朵这个得力助手,出卖自己的上司。   对女人最好的威胁,自然莫过于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果然,德来弗颓然地跪下:“求求你们不要逼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能说。”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爱朵朵抓住她的语病,冷声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德来弗摇手。   “说吧,你丈夫孩子在哪里,我们会帮你救他们出来。”爱朵朵不疾不徐的样子。   “你们救不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德来弗说出这句话,爱朵朵和左玄凌相视一笑。果然如他们所料,一套就套出来了。   德来弗终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神情十分沮丧。.   “你还是说实话吧,我在艾氏总经理的位置也不是白当的。艾氏黑白两道都有人,你也应该清楚,你帮他们做了一件事,就会有第二件,永远做下去,直到你没有利用价值。你这辈子也休想见到你的丈夫和儿子,除非,是他们的尸体,那个时候,你离自己变成尸体,也不远了。”   爱朵朵入情入理的分析,让德来弗陷入沉思。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问:“你们真的能救他们出来?”   “你告诉我们情况,这个世上,我就不信有我救不出来的人!”爱朵朵放下大话,然后又道,“让我去救,总还有些希望,如果不信我,你一家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你也是聪明人,这其中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是不是?”   德来弗盯着爱朵朵看半晌,忽然站起身,从外面拿了两张一样大小的纸进来。 ☆、姐妹们,一起来   “你看!”她将一张纸裁去一条大约五六厘米的宽度,然后将那张纸放在另外一张上面。   “就是这样,他们给了我一种特殊的胶水,黏合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放在文件夹最后一张,你也感觉不到厚度。”   “原来是这样。”爱朵朵点头。   “他们是谁?”提问的是左玄凌。   “是艾方伟……”   “果然是他们。”爱朵朵早有心理准备,看看左玄凌,“我们姐妹好久没聚了,还真有点想她们。”   ........................   是夜,凉如秋水。   一架直升机在伦敦郊区一处草坪停下,机叶还是转动,机舱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走出四个人来。   第一个,粉色蓬蓬袖的娃娃衫,粉嫩的脸颊,嘟着小嘴,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呀转,下了地,还蹦了两蹦,然后叫一声:“孽姐姐,欧阳姐夫,样子姐姐,我们到了。”   “知道了!”随着一声如同天籁之音般的回答声,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从机舱里探出头来。   不过,她还没下飞机,就已经被人拉了回去。只几秒,换了一个身形修长的俊美男子,扶着机舱门,下了地,才叫道:“来,宝宝,可以下来了。”   “你还怕我会崴到脚成?这飞机我以前飞行的时候都往下跳过,现在都挺稳了,怕什么”孽宝宝钻出个头,语气有些不满。   “以前是以前,以后绝对不许!”欧阳翌的语气有些霸道,不容质疑,“以后坐飞机,我要比你先上去,下来,我要比你先下来,听到没有?”   孽宝宝撇撇嘴,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罗嗦的男人!”   “罗嗦的男人,也是你的男人!”欧阳翌不介意地笑着,十分灿烂,没有一丝的不耐。   “行了,你们两个,别耍花枪了,快下去!”身后机舱里是凌紫漾没好气的声音。   孽宝宝轻轻一跳,稳稳落入欧阳翌温暖的怀抱。   “宝宝,你家那瓶酒到底什么时候开啊?就看你老没好脸色给欧阳。”凌紫漾抓了两下头发也下了飞机。 ☆、这辈子都不会开的酒   孽宝宝眼一瞪:“你那瓶酒,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开的。”要到很老很老的时候,回忆起往事,她会告诉欧阳翌,她其实早就将那瓶酒倒掉了。   因为,这辈子,他们都用不上的。她有信心,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   “你们来了?”不远处,爱朵朵踏着轻松的步伐,以极其均匀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家面前。   她的身后,是微笑着的左玄凌。   “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孽宝宝看他们两人一眼,凉飕飕地飘出一句来。   不错嘛,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看着眼前这两人比以前更有默契了呢?   “其实,确实不大糟糕,不过,我就是想你们了而已。”爱朵朵脸色未变,一副外交官的架势。   “行了吧,说说情况。”孽宝宝拍拍她的肩。   如果不是事情有点棘手,以爱朵朵的个性,不会这么着急召集她们几个前来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爱朵朵带着大家走到她的车子前。   一路走来,情况也讲得差不多了。   “现在需要你们做的事情有两点,一个,是救出德来弗的家人,首先要知道她的丈夫和孩子现在在哪里。另外,我们要尽快去4A集团,把那份合同偷出来,离收购的日子只有三天了。”爱朵朵难得有些忧郁。   “4A集团是艾氏最大的竞争对手,他的身后也有强大的黑道势力的介入,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格外小心才行。”左玄凌补充进一些爱朵朵的担忧。   孽宝宝挑眉:“这个,交给我搞定。你那个表哥艾方伟容易搞定。至于那个4A的总裁,埃奇威尔,听说可是个难缠的主,从来没听说我他好女色的传闻,我怕的起不了作用。”   “嫁了人以后,果然是有些不一样。”凌紫漾不忘抬杠,“嫁人以前,你可以对任何男人都超有信心的。”   “那当然,有老公疼是比没男人爱的人要考虑得更加周全。”孽宝宝不甘示弱。   凌紫漾语塞,气呼呼冒出一句:“就是这牙尖嘴利的毛病,还是没改。” ☆、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一路驰骋,已经到了爱朵朵之前偷偷在伦敦郊区置下的一处产业——一套小别墅。   这是爱朵朵用这些年Dream-fly赚得的钱偷偷买的,艾家的人并不知道。   ………………   当爱朵朵和左玄凌将德来弗的丈夫和儿子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激动地差点又给两个下跪。   “那个,艾家那两父子好对付,不过他们已经和埃奇威尔勾结在了一起,4A身后的势力也是相当强大的。你现在没有艾氏做后台,还是要当心点。”   德来弗将她所知道,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想了又想,生怕是漏了什么。   “放心吧,我们会当心的。”爱朵朵点头,“能救你丈夫孩子出来,我们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   “还有……”德来弗迟疑了一下,道,“我那天不小心听到艾家父子在说,埃奇威尔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恐怕是另有隐情的,隐隐约约的,我也没听清。我听艾少齐说,晚上去见4A总裁,要穿什么内裤什么的,我怀疑,他们有点不清不楚的。”   爱朵朵和左玄凌对视一眼,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怎么办?”走出德来弗的家,爱朵朵和左玄凌对视一眼。   “不如想让宝宝去试试吧。”爱朵朵抱着侥幸心理,有些人,男女通吃的。   “也只能这样了。”左玄凌点头。   “不行!”在爱朵朵的私人别墅里,欧阳翌一脸不同意,“太危险,不许去!”   “翌,你这次跟着我来,可是同意不管我的事情的。”孽宝宝嘟嘟嘴,欧阳翌一直怕她有危险,硬是扔下了上千万的生意跟她跑了一趟伦敦,真是操心的命。   想想她孽宝宝,除了不小心在他手上栽过一次,还在谁手里栽过呢?   “好吧,那你小心点。”欧阳翌败下阵来,却还是很不放心。   对这个爱玩爱闹爱冒险的小妻子,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宝宝,谢谢你,如果你觉得没把握,可以不去的。”爱朵朵也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是谁啊,我是孽宝宝。”孽宝宝打个响指,满不在乎。 ☆、一夜交易(1)   一夜交易(1)   欧阳翌在身后,难掩担心的神色。   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吧?他有些忧心忡忡。   ——   夜幕降临,化妆好装的孽宝宝走进了露莎夜总会,这个夜总会,在伦敦是个神秘的所在。据说,这里拥有全伦敦最好的俊男美女。   无论什么类型的男人或者女人,都可以在这里寻到。   只有真正的富豪,才能进入到这个地方寻欢作乐。到了这里,你只要挥挥手,就会有顶级的妈妈桑过来为你服务,而那些妈妈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是绝对俊美不亚于他们旗下的任何一个人。   到了这里,妓女便被称作小姐,而鸭子们,则被很尊敬地称做为先生。   内部的人,都十分团结,绝对不会得罪任何一个人。而这里工作的人,出了门,也一样会得到大家无比的尊重,因为,你不知道,这里的哪个人,他(她)的后台老板是谁,也不知道,将来,他们是不是能正经八百地进入那家豪宅,成为你的上司,老板或者,生意合作伙伴。   如果惹了他们,他们的后台老板也许只需要动一根小小的手指头,便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总会的具体位置所在,连里面工作的人,也是蒙着眼被带进去的。如果客人不同意,他们是不能摘下蒙眼的布的。客人如果有保密的要求,也可以在进入这个地方之前先带上面具。   总之,没有一定的来头,你是进不了这个地方的。   这个地方的先生和小姐,一个个高傲地像王子和公主,到了这里,你永远不能强迫他们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往往,越神秘的地方,越有人想去。   这个地方,曾经引起过爱朵朵的注意,所以,她曾经找人去找到了这所在。   其实,这个地方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座破落废弃的城堡,只是到了里面,却是纸醉金迷,另一种景象。   爱朵朵安排孽宝宝和她之前认识的露莎里的一个小姐接上了头,今天,便介绍她到露莎里面工作。 ☆、一夜交易(2)   这里,4A集团总裁埃奇威尔可是常客,在这里引他上钩是最容易的。   和哪个叫lily的小姐一起被蒙着脸进了夜总会里面,爱朵朵他们几个在外面接应。   左转右转,里面像迷宫一样。任凭孽宝宝超高的方向感,也有点晕头转向起来,毕竟,脸上还蒙着黑布。   好不容易站定了,蒙脸布被人摘了下来。   孽宝宝拿手挡了一下眼睛,有点不适应里面刺眼的灯光。   眼前是一张豪华的欧式沙发,上面,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看到孽宝宝,不由上下打量:“你就是朱利安?”   “不错!”孽宝宝点头。   “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知道LILY已经告诉过我了。”孽宝宝低眉顺眼。   “嗯,你的情况我也听LILY说了,家境不好吧?”沙发上的女人站了起来,“长得很不错,以后就在我手下干了,我叫琳达,她们都叫我琳达姐。”   “谢谢琳达姐。”孽宝宝鞠躬。   “嗯,我再跟你说一边这里的规矩。在这里,你可以拒绝任何人,但是,绝不可以拒绝我的安排,知道吗?”   “知道!”孽宝宝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琳达点点头,状似颇为满意的样子,对lily道:“带她下去换衣服,开始上班吧。”   Lily带着孽宝宝换好衣服,然后道:“跟我来吧,去你今天要见的客人。”   “好!”孽宝宝点头,心中却有些着急。   要是每次听安排去见客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轮到见埃奇威尔?   到了房间门口,lily递上蒙眼的布,道:“先把眼睛蒙上,这个客人不喜欢带面具!”   孽宝宝再次被蒙上眼,感觉到门被推开,人被推进了屋里。   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布满全身,孽宝宝只觉得很不舒服。定了定心神,她才仰起笑脸问“先生,您要什么样的服务呢?”   “我喜欢……自己来!”声音带着一些戏虐,甚至有些猥亵,让孽宝宝一阵反胃。   可是,不能发作。   “那就随先生喜欢吧。”   “哈哈,不错不错,我喜欢!”猥亵男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像公鸭叫。 ☆、一夜交易(3)   感觉到身子被横着抱了起来,猥亵男迫不及待地亲上她的唇。这一举动倒是让孽宝宝松了一口气,她的唇上涂了“冷凝香”。   果然,不一刻,身上的男人的气息已经有些迷离,孽宝宝知道,时间到,药性发作了。   推开那个男人,孽宝宝轻轻扯下眼前的黑布条,打量着屋内的设置。   一阵鼓掌声,传来。孽宝宝正惊讶,眼前包厢的一堵墙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色西装,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埃奇威尔?   孽宝宝皱眉,有被人算计的感觉。   “不错,不错,那个小丫头,居然连Dream-fly的人都能请到,还真是有些本事。”埃奇威尔拍着手,口中尽是讽刺的夸奖。   “过奖过奖,埃奇威尔总裁果然见多识广,连Dream-fly都知道。”孽宝宝垂下眼帘,掩住满心的惊讶与心慌。   这个埃奇威尔太不简单了,居然连Dream-fly的名号都知道。   不过,埃奇威尔却罢罢手:“你们Dream-fly灭了火焰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让人留意呢?”   孽宝宝暗自松了一口气,听他前后两句话的语气来看,他了解的情况不算很多。至少,他绝不知道爱朵朵就是Dream-fly的人,要不,他不会认为她们是朵朵请来的。   只要还有不了解的,她手中就多少还有些王牌。   “埃奇威尔倒是兴趣广泛,连我们这种不知名的小帮派都了解得那么清楚。”现在,只能拖时间了。   左玄凌他们说,如果过了早晨五点还没出去,他们就想办法混进来。   “没什么,只是你们没挑好人。”埃奇威尔一挥手,就有两个黑衣人带着lily到了孽宝宝面前。   “是我们逼她带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孽宝宝不想连累无辜的人,lily的眼中,写满了无限的恐慌。   埃奇威尔摇摇头:“真是讲义气啊。”   枪抬起,扳机一扣,无声无息,所有罪恶全部隐于消音器中……   Lily额头中心,血流如注,头向后仰了下去,血顺着她的头发滴到地上。 ☆、一夜交易(4)   一夜交易(4)   “拖下去,弄干净!”埃奇威尔吹一下手中还冒着烟的枪,满不在乎的样子。   孽宝宝闭了眼,不忍再看。在这里,生命如此脆弱!   “说吧,你们来了多少人?”埃奇威尔盯着孽宝宝看。   孽宝宝不说话,只要她不说,她就还有利用价值,就暂时不会死。   “你很聪明。”埃奇威尔眼中带上了一点赞赏,“不过,你不要和我玩心机。你不说,我自然也能查出来。只要你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你们的人不来救你!”   “你想干什么?”孽宝宝有些愤怒。   “Dream-fly,以后如果归我所用,你说,我在欧洲的势力是不是会更大?”埃奇威尔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气,好像世界已经在他的怀中。   “你是露莎的幕后老板?”孽宝宝有些恍然,难怪,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常到这里来。知道他常来玩,别人就不会怀疑他是幕后老板。   是她大意了,怎么会没有想到。到露莎的人,一般都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来这种地方,瞒还来不及,哪有到处宣扬的?   这本来就很反常。   这么高级的地方,她第一次进来,居然不需要经过任何训练就可以上班,这也有很大的问题啊。   刚刚,是自己太着急了。   孽宝宝看看旁边沙发上抱着枕头直哼哼的猥亵男,看来,那个男人也是他们安排的了!   这个埃奇威尔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这么多?   不过,如果一早知道她是Dream-fly的人,何必搞那么多道道?难道,他心里也并不确定,所以找人试验?   所以,他可能是知道Dream-fly的一些本事,却不见得认识所有Dream-fly的人。   那么,玄凌他们,还有机会来救她。   孽宝宝咬着唇,不再说话。   “带走!”埃奇威尔挥手。   两个刚拖过lily尸体的人,走到了孽宝宝的面前。   “我自己走!”孽宝宝看了他们两眼,只觉得一阵恶心,站起身,道,“带路吧。”   暂时,还死不了,如果他们对付不了玄凌他们,她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 ☆、一夜交易(5)   一夜交易(5)   出了露莎酒吧外面的城堡,孽宝宝被塞上一辆车,飞驰而去。   远远的,左玄凌一群人用望远镜将一切看在眼里。   埃奇威尔似乎是故意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还将孽宝宝原地慢慢地转了两个圈,以便让人可以在任何角度都看到她的正脸。   “是宝宝!”   左玄凌和欧阳翌同时叫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别冲动!”爱朵朵一伸手按下欧阳翌的肩,一抬腿,将左玄凌踢倒在地上。   “可是宝宝被绑走了!”欧阳翌握紧拳。   “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冲出去,也追不上宝宝了。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留下记号,让我们去找她的。”爱朵朵分析,“看来,埃奇威尔已经有了准备,你们再去救不了宝宝不说,你们自己也会自投罗网。”   两个男人终于有些冷静了下来,面面相觑:“那现在该怎么办?”   “孽姐姐把露莎酒吧的路线图传过来了。”落雪叫起来。   她在孽宝宝的鞋底装了一个电脑芯片感应器,每走一步路,电脑都会自动记下,落脚的地方便出现一个点,用线连起来,就是一个路线图。   “我们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找到孽姐姐被他们带去了哪里。”落雪嘟着小嘴,出主意的时候,她总是被忽视的那个人。   “还是落雪聪明!”爱朵朵开心起来。   落雪打开电脑,有些迷惑起来:“他们停下来了,奇怪啊,他们怎么又回去了?”   “我看看!”大家聚集在电脑面前。   “一个城堡,一定不止一个门,刚刚带宝宝出去,估计只是埃奇威尔一个障眼法,其实宝宝就在城堡里,从另外一个门,又进去了。”左玄凌冷静下来,脑子便转得飞快。   “有道理!”爱朵朵赞同。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城堡里面探索。这个时候,宝宝发一份里面的路线图过来,一定是她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另外一路去救宝宝。”左玄凌分配任务,“我去找宝宝,朵朵,你去城堡里探路。” ☆、不要答应!   “我也去!”欧阳翌有些不甘心。   “你?”左玄凌有些犹豫。   “我脑子不比你差,身手,也和宝宝不上上下。”   “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   “好!”   ————   凌晨时分,三条人影分两个地方,潜入了露莎酒吧的城堡。   “哈哈哈,贵客光临啊!”在本来以为关着孽宝宝的地方,却端坐着埃奇威尔。   “怎么是你?宝宝呢?”欧阳翌愤怒。   “我们上当了。”左玄凌瞥一眼埃奇威尔手中把玩的鞋子。   “森非酒业的总裁居然是Dream-fly的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埃奇威尔呶呶嘴,打量着左玄凌,“你看上去,倒是个聪明人。”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放了我。”欧阳翌冷笑一声。埃奇威尔的4A集团,也有做酒类的生意,这段时间,正有求于森非酒业。   “你,我可以放走!”埃奇威尔出奇地好说话,然后一指左玄凌,“不过,他,得留下!”   “要走一起走!”欧阳翌不屑。   “哈哈,真有义气!”埃奇威尔向后一伸手,立刻有人给他递过一个文件夹,“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左玄凌和欧阳翌定睛一看,正是那份股权转让书。这个人,太了解他们心思了。   “对于艾氏的股份,其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就是想挫挫那个老头子的锐气而已。”埃奇威尔笑嘻嘻地看着左玄凌,“在我看来,你比那个合同好多了。怎么样,陪我一夜,合同,你就可以拿走!”   越看左玄凌,越是让他着迷。俊美的脸,带了点沧桑,深邃的眼睛,隐隐透着一股忧郁的气质。而且脑子还聪明,身手看来也不弱,正是好对手啊。   他埃奇威尔这辈子最喜欢有挑战性的男人。   “不行!”欧阳翌大叫。果然如他们所想,这个埃奇威尔根本不喜欢女人,而是有别的爱好。   爱朵朵哭泣的脸和眼前的合同重叠,左玄凌皱了眉,拦住欧阳翌,对埃奇威尔道:“你说话算数吗?”   “左玄凌,你疯了,难道你真想答应他!” ☆、陪我一夜   欧阳翌被推出门的时候,落雪和凌紫漾在门口接应。   “玄凌呢?”凌紫漾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左玄凌的身影。   “他……”欧阳翌忽然语塞,左玄凌告诉他,不要将他和埃奇威尔的交易说出去。   “他嫌我什么都不懂,碍事,让我先出来了,他帮朵朵去偷合同了。”他垂下眼帘,隐去一丝担忧。   那一纸合同,真的如此重要吗?   只得左玄凌这样付出?   那合同,是艾氏的,是爱朵朵要的,他如此牺牲,真的只是为了朋友而已吗?   三个人各怀心事,在车上等着左玄凌和爱朵朵的归来。   天色蒙蒙亮,破旧的城堡那头,终于出现了爱朵朵和孽宝宝的身影。   “我进去找合同,发现路线有些问题,所以便放弃了。”爱朵朵说着里面的情景,“后来我发现有人押着宝宝去了一个小房间,便跟过去了!”   没有拿到合同,却救了宝宝,也算是任务完成了一半。   “咦,欧阳,你怎么回来了?玄凌呢?”喘口气,爱朵朵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欧阳翌低了头,眼神有些闪烁,搂过孽宝宝道:“玄凌他……发现了那份合同的线索,就自己过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你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人跟踪吗?”爱朵朵想到一个问题。   欧阳翌摇头,似乎埃奇威尔真的没有派人跟踪他,不知道,左玄凌是不是也能那么轻松脱身。   那个人,对左玄凌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没有一丝的隐藏。   想起那个表情,欧阳翌有呕吐的冲动。   他并非歧视同性恋的人,毕竟以前他的好友,JOE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是,埃奇威尔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作呕,赤裸裸的表达着他内心的欲望。   爱朵朵总觉得欧阳翌有点欲说还休的样子,刚要问,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大家想我吗?我回来了!”   爱朵朵惊喜地回头,大叫:“玄凌!”   “嘘!轻点,你想把露莎里面的人都叫出来吗?”左玄凌佯装责怪的样子。   “我不管!”爱朵朵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玄凌受伤了   玄凌受伤了.   欧阳翌有些担心地看着左玄凌,因为他的脸上,在爱朵朵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直觉告诉欧阳翌,左玄凌受伤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左玄凌真的和埃奇威尔……   左玄凌及时抬眼,朝欧阳翌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等怀中的女人抱够了,才推开她道:“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你救走了宝宝,待会埃奇威尔醒了会发现的。”   这句话,让欧阳翌脸色变了一变。   左玄凌说得那么肯定,埃奇威尔在睡觉……   “走吧!”爱朵朵接过左玄凌手上的合同,翻看了两眼,笑道,“这下,我看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   “好,找他去。”左玄凌宠溺地拍拍她的头。   他在Dream-fly里,一直都是亦父亦兄的角色。是不是当年和孽宝宝的接触实在太多了,才让他有习惯成自然的感觉?   毕竟,当年他那样伤害过她,所以才愧疚?   那么,对朵朵呢?   搭档合作,进任何地方偷窃,都如入无人之境,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似乎早就练就了心有灵犀的感情。   有些东西,他不说,朵朵也会知道。同样,朵朵有些东西,不表达,他心里也很清楚。   说要报复艾氏,说要报复他外公,其实,爱朵朵心里怕是比谁都在乎艾氏,在乎她的那个外公。   要不然,她不会那么拼命地去夺回那一纸合约,更不会在拿到合约的时候喜笑颜开,甚至忘记了去体会左玄凌现在的心情。   左玄凌叹息一声,有些东西,爱朵朵和孽宝宝真的有些相似。   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从来都不表现出来,非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去面对,甚至去伤害。孤儿长大的两个人,其实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非要用激烈的方法来向周围的人展示出她的存在,让人不能忽视她。   不管是为了她的爸爸妈妈,还是为了她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认下她的亲人,爱朵朵对于她外公的感情,绝对不止是只有报复的意义而已。 ☆、多了一个担心的人   欧阳翌坐在左玄凌旁边,另一边是刚刚被营救出来的妻子孽宝宝。他紧紧搂着她,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刚刚,他差点以为要失去她了。   不过,还好,她回来,还在她身边。   可是,现在却有多了一个让他更加担心的人。   左玄凌感觉到了欧阳翌的注视,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拍拍他的手,笑道:“没事的!”   手一伸,露出了袖子下遮掩的手腕,隐约露出一道红。   欧阳翌拉住他的手,想要看的究竟,却被左玄凌巧妙地躲了开来。努努嘴,表示,车内,大家都在,让他有事待会再说。   车到艾氏的豪宅前,爱朵朵走了进去,将合同扔在了那个叫艾万山的老人面前。   “你什么意思?”艾万山眼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去翻看那份合同。   “合约,我帮你拿回来了。”爱朵朵得意地说。   “拿回来又怎么样?”艾万山满脸不屑,“这并不代表你和4A就没有勾结。也许正因为你们勾结了,你才能那么轻易地拿回这份合同,以便获取更大的利益。”   “你还是不信我?”爱朵朵倒抽一口气,兜兜转转费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不信任。   “除非你能找到切实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否则,你休想再踏进艾家的家门半步!”艾万山冷然的语气,不容人争辩。   爱朵朵扬起头:“不回就不回,你当我稀罕回这里吗?”   “你不稀罕,可你妈妈稀罕。”艾万山的话,直戳爱朵朵的软肋,“如果你走了,你妈妈和你那个爸爸,将不回得到艾氏的承认。”   “你!”爱朵朵气愤已极,“你真卑鄙,用亲生女儿来威胁自己的外孙女,你简直太没人性了。”   艾万山笑起来:“你居然和一个叱诧黑白两道,手上沾满鲜血的老人谈人性,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爱朵朵退后一步,冷笑:“没错,果然很可笑。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爸妈的骨灰,你要是敢动,我保证你绝对会后悔!”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艾万山呵呵笑开。 ☆、变态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艾万山呵呵笑开,眼中的冷冽并没有化去,“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内,你没有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我会对外公布,和你脱离所有关系。”   “好,就这么说定了!”爱朵朵拎起随身带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艾万山脸上,堆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   艾氏豪宅外,欧阳翌终于找到机会和左玄凌单独谈一句。   “昨晚,真的没事吧?”他很担心。   左玄凌毫不在意地拍他的肩:“放心吧,没事。我手上,也搞定过不少女人,对付女人的时候,孽宝宝发挥不了作用,都是由我去的,没事。”   “可他是个男人!”欧阳翌皱眉:“还有,这个……”   眼疾手快,欧阳翌抓住了左玄凌的手,撩开他的袖子,上面是密集的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伤,待会回去上点药就好了。”左玄凌拉上袖子,掩住伤口。   “是埃奇威尔做的是不是?”欧阳翌盯着他。   左玄凌缓缓点了一下头。   “这个变态!”欧阳翌握紧了拳,狠狠垂向身边的大树。   “翌,你们在谈什么?”那一边,传来孽宝宝的呼喊,“朵朵出来了。”   “哦,来了。”左玄凌应一声,拉一下欧阳翌,“老婆大人叫你呢,快过去吧。你劝劝孽宝宝,不如退出Dream-fly,当她的欧阳酒庄少奶奶去。”   “我会的!”欧阳翌点头,他也劝了好多次了,只是,孽宝宝舍不得这群姐妹。   不过,他现在倒觉得,原来被他当作情敌的左玄凌,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恶。   而且,似乎,他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孽宝宝。   “玄凌,我问你个问题,为了一份合同,你这样不管不顾的,真的值得吗?”   “值得。”左玄凌想也不想就点头,“这份合同,对朵朵来说太重要了。”   “你是为了朵朵?”欧阳翌若有所思,“难道你对她……”   左玄凌摇头:“别乱想,我们都是随时可以为对方去死的人,都是兄弟姐妹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欧阳翌沉思,又被孽宝宝的呼喊声吸引了过去,没时间细想了。   只是,他感觉到,似乎有一些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搞错了。   那么,错在哪里呢?   ..........   “这是哪家的外公啊,合同我们都偷回来了,居然还不信朵朵。”在爱朵朵的私人别墅内,凌紫漾听完事情的经过,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就开骂。   “样子,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朵朵都没说什么呢!”孽宝宝瞥了她一眼,满脸不屑。   “朵朵,你说,要怎么对付你外公。”凌紫漾摩拳擦掌。   “喂,是怎么对付艾氏父子和埃奇威尔!”孽宝宝纠正。   凌紫漾嘟嘴:“朵朵,你真要听你外公的话去找证据啊?”   “没错!”爱朵朵点头,“而且,一定要快,离我正式接任艾氏的日子不远了,我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还想接管艾氏?”孽宝宝挑眉,“乔布森不是和你分手了吗?”   “咳!”左玄凌咳嗽一声,示意孽宝宝别挑起爱朵朵的这件伤心往事。   爱朵朵倒是不介意:“宝宝说的对,但是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到时候,我一定会结婚,一定会找到一个附和老头子要求的男人结婚的。”   “这么有自信?”左玄凌有些怀疑。   “不行,我花钱雇一个!”爱朵朵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势,“现在,先找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再说。”   “埃奇威尔已经认识了我,也看到了玄凌和翌,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朵朵是我们的人,但是,他至少知道我们参与其中,起了戒心,我们就很难下手了。”孽宝宝蹙眉分析。   翌和左玄凌被埃奇威尔不小心发现的事情,欧阳翌大致讲了一下,当然,略过了左玄凌陪埃奇威尔一夜的事情,直说是他们两个自己躲过了。   翌和左玄凌的身手都不弱,所以对他们的逃脱,孽宝宝并未表示怀疑,其他人,当然就更不怀疑了。   “如果可以绕过埃奇威尔拿到证据就好了。”爱朵朵蹙眉。 ☆、绕道拿犯罪证据   左玄凌若有所思:“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家围上前。   “你们忘了,还有一个人和埃奇威尔一直有联系。朵朵的合同是怎么签下的?还记得吗?”   “你是说……艾氏父子?”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艾方伟父子,从他们那里下手,只要找出他们诬陷我的证据,就好了。”爱朵朵思路也清晰起来,“可惜德来弗离开英国了,要不然可以找她当证人的。”   左玄凌摇头:“证人现在也不管用,重要的是证据。”   以艾万山的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也许会说德来弗是爱朵朵收买的。现在,他们需要的是让人信得过的证据,只有铁证如山,才有可能翻案。   “我明天就去你找你那个传说中不表哥。”孽宝宝斗志昂扬。   之前在露莎受挫,她正想找人出气呢,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要去可以,但是当得带上我。”欧阳翌的语气中满是包容,还有担忧。   他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提心吊胆,他要时刻在她身边,知道她安好,才能放心。   这一次,孽宝宝没有拒绝,笑着点头:“好!”   她明白欧阳翌的心思,与其让他在外面提心吊胆,不如就让他跟着,自己在他身边,他的担忧也会少一点。   左玄凌别过头,看看身后。   肩上,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却见是爱朵朵。   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满是笑意,仿佛有些担忧,担忧他看到孽宝宝夫妻恩爱后,会有什么情绪的出现。   左玄凌马上回个笑脸,表示他没问题。有些事情,该放下的,早放下了,以前的那存留的一点点愧疚,也开始变得风轻云淡起来,似乎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心态,真的有些不同了,变了。   只是,因何而变呢?又变成了什么?却是没有答案。   看着整装待发的孽宝宝夫妻两个,他心中还是会担忧,仅止于同伴,似乎比同伴还要多一些。超越了很多东西,毕竟,他们是一起经历过死亡的朋友,有些东西,慢慢开始变得不重要起来,亦或是,已经升华了。 ☆、释然一笑   释然一笑   想到这里,左玄凌释然一笑。   对于孽宝宝的愧疚,也在他帮着她找了到欧阳翌这个好丈夫以后,消失了踪影。   原来他一直是想减轻自己的愧疚感而已,现在,也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   好在,艾少齐这个纨绔子弟是极易上钩的,一个晚上,孽宝宝顺利地乘他昏迷之际,将一枚窃听器装进了他的手臂之中,然后缝合好。   激光扫过,看不见任何伤痕。   “搞定!”孽宝宝打个响指,给扮作酒店服务生的亲亲老公打个招呼。   这窃听器,除非割开自己的手臂,他是怎么都不会发现的。   一般来说,Dream-fly的人都是以不伤害人为前提的,不过,现在非常时期,加上这个艾少齐真的很可恶,所以破一下例也无妨。   入夜,落雪在爱朵朵的别墅中开启了窃听设备。   “埃奇威尔先生,你那批货什么时候才能到。”那边是艾少齐的声音。   “怎么,你那里断货了?”埃奇威尔冷冽的声音传来。   “没有没有……我这不也是担心嘛。”   “放心吧,出不了事。”埃奇威尔声音顿了顿,“下个月就到了,没几天了,你准备准备,我到时候通知你去取货。”   关掉声音,落雪回头,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想到什么?”左玄凌不发表意见,只问。   “我早先有听说埃奇威尔一直在背后做着不正当的交易,走私和毒品,一样都没有放过。”爱朵朵沉思,“而艾少齐最少不了的,当然是他那个日日要用的海洛因。所以,他们口中的‘货’,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毒品。”   大家都点头:“我也这么想。”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左玄凌起身,“我们想办法查清他们交货的地点,所以灭了4A和艾氏父子,免除后患,这样,艾家那老爷子,再不信朵朵也不行了。”   “有道理。”爱朵朵点头。   有一种常年积攒下来的默契,大家都知道了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扫清障碍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通过警方?”毕竟,毒品这种事情,光靠他们恐怕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但是道上的规矩,又不可不掂量着。   不管生死,觉不惊动警方。   铁的规定。   “怕什么,当初欧阳羽的事情,我不是一样报了警吗?”孽宝宝举例说明,“当初对付火焰帮,虽然不是我们报的警,可是一样惊动了警方,也没什么嘛。”   对啊,既然都已经犯了忌讳,犯一次,和犯三次四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非常时期,大家都不再执着。   ......................   十五天以后,伦敦警方破获一起特大毒品贩卖走私案件,犯罪集团主脑正是4A集团总裁埃奇威尔,其同党陆续落网,其中,包括了艾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艾方伟和孙子艾少齐。   同一天,爱朵朵到了艾氏豪宅。   “你自己听!”一段录音从爱朵朵手上的播放器里面放出来。   “你当初收买德来弗让她在合同上做手脚,不就是为了让我当上艾氏的总裁吗?”   “埃奇威尔先生,你说过会帮我当上艾氏的总裁的。”   “不,我要的是艾氏,至于你,只能乖乖听我的话。”   “你不守信用!”   “信用?你当初,和我这种人做生意,是为了讲信用?”   “你说会帮我的。”   “那是在你听话的前提下。”   “我……我会听话的,你……你的货什么时候到?我块顶不住了。”   “哼,真是条没用的死狗,要不是你那个表妹怎么都不受利诱,我怎么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拿去!”   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听到了艾少齐极重的喘息声。   “听清楚了吧?”爱朵朵关掉播放器。   “嗯!”艾万山点头。   爱朵朵盯着他:“就一个嗯字而已吗?”   “难道,要我跪下向你道歉吗?”艾万山冷笑,“犯错的人是方伟和少齐,还有埃奇威尔,和我没有关系。不过,艾氏的阻碍终于是扫清了,你可以回艾氏了,过几天,可以正是接管艾氏。”   爱朵朵愣在当场。 ☆、障碍扫清了   他说,艾氏的阻碍扫清了……   难道他一直都知道艾方伟父子干的好事?一直都知道埃奇威尔有做不正当的生意?   所以,故意激怒了她,让她帮着艾氏扫清了障碍?   这个可怕的老头子,难怪,对那段录音一点都没有惊讶的表情。   他把他的仇家送进了监狱,也将他的亲生儿子和孙子,送进了监狱。   艾氏的前途,真的没有阻碍了。   爱朵朵握紧拳,牙关紧闭,利用吧,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了!   ..............   “我们上了老头子的当。”爱朵朵面无表情地看着左玄凌,陈述这个事实。   “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过几天的接任仪式吧,到时候,你交不出新郎来,看你怎么办。”左玄凌比较担心这个。   爱朵朵沉思。   然后抬头,盯着左玄凌看。   “喂,你说过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的,盯着我干吗?可不许打我主意!”左玄凌抱着胸退得远远地,仿佛保护自己的贞操一般。   爱朵朵欺身上前:“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合适啊?”   左玄凌看看在场除他以外,唯一的男人——欧阳翌,已经死会,名草有主。   果然,也就只有他最合适。   “要不,你再出去找找,也许给点钱,会有人来扮演的。”左玄凌垂死挣扎,讪讪地笑。   “一时半会,我上哪里找一个家世附和老头子要求,又愿意和我一起演戏骗大家的男人来?就算有人愿意,演技也不行啊。”爱朵朵摇头。   “那……我也没家世附和你外公的要求。”左玄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爱朵朵直接解决:“可是,你会演啊,我不需要你真的有家世背景,你只要演得很有家世背景就可以了。至于你的身份嘛,造一个,对我们说,很难吗?”   左玄凌泄气,看来,在劫难逃。   “朵朵姐,我帮玄凌大哥做一个最附和你外公要求的身份出来。”落雪立刻自告奋勇揽下这个任务,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宝宝……”左玄凌看向孽宝宝,“你家老公身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慷慨赴死   “哦,老公啊,那个你上次不是说要喝我新学会的花茶吗?我去泡给你喝啊。”孽宝宝直接当没听见,拉着欧阳翌就走。   “样子……”   “我身边的动物比人多,你要是不介意朵朵外公看到她和蟒蛇结婚,我可以借花花给她用。”凌紫漾挠挠头。   左玄凌哭丧着脸:“算了吧,别把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来,看上去,我怎么也比你家花花长得好看。”   对着镜子照了两照,左玄凌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好吧,我去就我去。”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结婚一年,等我毁掉艾氏,我们就离婚,到时候,结婚以后,你可以得到艾氏在我名下百分之三十的产业,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记得在艾氏倒闭之前抛售。”爱朵朵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这样两个人,真的可以成为夫妻吗?   凌紫漾摇头,孽宝宝叹气,落雪坐在电脑前,帮左玄凌制造身份。   ————   艾氏企业董事长外孙女的婚礼,异常隆重而热闹。   各界要人都有来参加,因为,在这个婚礼上,八十高龄的艾万山,将正式宣布退休,将艾氏集团的主权交到外孙女爱朵朵的手上。   将来,英国乃至整个欧洲黑白两道的走向,都将面临一个挑战,所有关心这件事情的人,又怎么会不过来呢?   来自北美洲的大财主——左玄凌,此刻正盯着被爱朵朵挽着的老人——艾万山。   这个老人,将要把他的外孙女,交到他的手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很明白这不过是场作秀的婚礼,左玄凌的心里还是波涛起伏,忐忑不安。爱朵朵离他每进一步,他的心,便狂跳一阵,有些窒息的感觉,倒像是一位真正的新郎了。   镇定,要镇定!   左玄凌深呼吸,保持着微笑。   绝对不能让落雪和凌紫漾她们看他的笑话,他要演出一个完美的新郎。   爱朵朵走到了他面前,也带着同样完美却虚假的笑容,纤纤的手伸到了他温暖的掌中,当象征爱情坚贞和承诺的指环套进对方的手里,一对金童玉女的夫妻,诞生了。 ☆、吻新娘   <吻新娘>   牧师说:“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那一刻,仿佛一些虚假都变成了真实,左玄凌低头,唇覆上那一片柔软甜嫩。滋味,美不胜收。   他这一生,也算情圣。   为了训练孽宝宝,他学遍了追女泡妞的各种招数,接吻的技巧,五花八门,千变万化,说是舌灿莲花都不为过。但是,没有一次接吻,会让他有如此甜蜜的感觉。   轻轻地,柔柔地,仿佛眼前开始飘落下粉色的花瓣,飘飘洒洒,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连空气都开始变得新鲜。   尝试着,用唇撬开她的贝齿,深入一些,纠缠住那一抹丁香。爱朵朵,居然没有拒绝,仿佛已经沉沦,在那高深的吻技中。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惊醒了两热吻的人。   赶紧分开来,脸绯红,气息还有些不稳。   再看牧师,一脸的尴尬。   “那个……婚礼结束!”这句话喊出,连牧师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是喜宴自助酒会,琥珀色的香槟酒从搭成金字塔状的酒杯中慢慢流泄下来,看着一起抓着酒瓶的那对璧人,如此般配。   “我看,他们这婚结了,恐怕就离不了了。”孽宝宝在台下凉飕飕地冒出一句。   “我也觉得呢,玄凌哥和朵朵姐好般配啊。”落雪小脸上堆满了羡慕。   凌紫漾撇嘴:“又有两个人进入坟墓了。”   “那也是幸福的坟墓。”孽宝宝挽着亲亲丈夫的手臂,不忘和凌紫漾斗嘴。   欧阳翌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的小妻子,无意间,说她很幸福……   看来,他要更努力,让她更幸福才行。   “新娘新郎过来了。”有人围了上去,举着酒杯,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语。   Dream-fly的成员低调在围在桌边吃点东西,等人群散了,才围了上去。   “朵朵姐,你今天好漂亮,婚纱也好漂亮。”落雪拉着爱朵朵的婚纱啧啧称赞。   “那是因为我老婆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左玄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爱朵朵没好气地用手肘顶了他的腰一下。 ☆、我老婆   左玄凌委屈地嘟了嘴:“说你漂亮呢,也不行。”   “说漂亮可以,麻烦你改改称呼!”爱朵朵老实不客气地教训起他来。   左玄凌立刻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假装无辜地问:“我们都结婚了,不叫你老婆,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叫你达令吗?”   “你……”爱朵朵挥拳要打。   “注意,你外公可看着我们呢。”左玄凌提醒。   爱朵朵无奈,狠狠地瞪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成心的还是作假给外公看的。   不过,那一声“老婆”不管真的假的,还是听得她心花怒放。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很渴望结婚,渴望安定的小女儿而已。   “这么多人在,你老实点。”爱朵朵小声提醒,可惜,显得很是无力。   “看上去,你们婚后的生活一定会非常精彩的。”孽宝宝不怀好意地臆测。   “朵朵和玄凌本来就是绝配的搭档,天造地设,当然会精彩。”凌紫漾抬杠,“想看好戏的某人,怕是看不到了。”   孽宝宝毫不示弱:“刚刚不知道是谁,不看好朵朵和玄凌的哦?”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从小吵到大,都没吵够吗?”爱朵朵劝架,“要吵以后有的是时间吵,别在我的婚礼上吵。”   末了,再加了一句:“反正又不是真的,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有什么好吵的?”   幸福感,在瞬间从左玄凌的心间散去。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入戏太深而已,刚刚,他真的有一种,想安定下来的感觉,和一个人,携手江湖,白头终老。   爱朵朵一句话,如雷击顶,当头棒喝,让他从幻想中醒来。   从小到大,其实,他真的是很渴望有家的感觉,有个妻子,有个温暖的窝,然后,再养上一群小兔崽子。   很明显,这些,爱朵朵都无法给她。她是艾氏集团的总经理,将是艾氏的总裁,根本不可能做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他们以后的路,展望的未来,完全不同,没有交集。   “该去给外公大人敬酒了。”左玄凌稳定下心神,暗自提醒。 ☆、风中百合   爱朵朵微微一笑,如风中百合,高贵优雅。   给艾万山敬上酒,一切非常顺利,艾万山拉着他们两个,宣布了将来艾氏的归属。   爱朵朵,众望所归地当上了艾氏的总裁,而艾万山,笑得慈祥之极,完全看不出他是那个驰骋黑白两道的老大人物。   “演得真好!”爱朵朵用手指捅一下左玄凌,示意让他学着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演技也是炉火纯青。   左玄凌笑一笑:“我会学习的。”   “我以后,一定真心诚意,只对朵朵一个人好,支持她的事业,负责她的生活起居。”左玄凌走到台前,大表爱心。   爱朵朵摇头,他是不是演过头了?   左玄凌说完,走到爱朵朵身边,轻笑:“老婆,我的演技比你外公如何?”   “差强人意!”爱朵朵给个中评,隐去唇边的笑意,刻意不让自己的真心流露……   .......................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婚礼后第一次,爱朵朵和左玄凌面对面坐着讨论以后的事情。对于爱朵朵要毁掉艾氏的做法,左玄凌有不同看法,“你在艾氏那么多年,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有,太有了!”爱朵朵狠狠地眯起眼睛,“这个地方就像个牢笼,关了我妈妈半生,害了我爸妈一生,也害了我半辈子。我对它的感情,只有一个字,除了恨,还是恨。老头子来接我回去的时候,我就发誓,要亲手毁了这里,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王国在他面前倒下。”   左玄凌叹息:“朵朵,你的恨意太浓了,蒙了你的双眼。”   “我不管,我爸妈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没那么便宜。”爱朵朵紧握双拳,宣告着她的决心。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任凭那个老头子说算就算,说不算就不算。说她是她就是,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连死去的亲生女儿,都能拿出来威胁自己的亲外孙女,这样人建立的王国,会是干净纯洁,不染一丝血腥的吗?   毁了这里,绝对是益多弊少。 ☆、恨意蒙蔽了双眼   <<恨意蒙蔽了双眼>>   “艾氏是你外公一手创立的,要散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散。”左玄凌告诉她残酷的现实,“你要是敢毁艾氏,那些元老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打算用一年时间换血!”爱朵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可都是些顽固份子,根基又扎实。”   “你以为,我在艾氏十几年,都只是个傀儡而已吗?”爱朵朵轻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有光碟,也有照片,还有书面资料。   “在艾氏待得长久的元老,那个手上没几本账的?要找让他们的犯罪证据,简直太容易了。”   “费了你不少精力吧?”左玄凌抬头看她。   如此要强,其实又如此脆弱......   不懂感情,却又被感情所伤。   爱朵朵,从来都是那么一个复杂而矛盾的人。   轻蹙的眉头,让爱朵朵看起来有些忧郁:“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人去威胁他们离开艾氏,不过,不应该是我。”   “为什么?”   “如果我去,他们立刻就会想到我要给艾氏大换血,就会联合起来抵制我。如果是别人,将他们个个击破,就不会有联合起来的机会,而且,最好是让他们内讧。”   “看来,你早就想好了。”左玄凌轻轻一笑,从来,都是他最了解朵朵。   爱朵朵点头:“我布置了十五年,该想的细节统统都想到了。”   “你说吧,我投靠那个老头。”左玄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哈,不亏是老搭档,真了解我。”爱朵朵老实不客气地表扬。   “哼,那当然!”左玄凌接受表扬,“还有,把宝宝她们几个分别投靠谁都告诉我,我给她们发邮件去。”   “聪明!”爱朵朵点一下他的额头。   左玄凌哀叹:“我也就是被你指使的命!”   “我写好,你发过去吧。”爱朵朵一脸正色。   “对了,朵朵,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做完这次任务,以后Dream-fly的事情就不要再找宝宝了吧,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拖家带口的。” ☆、CK的意思   “其实我也这么想,不过,一来宝宝她舍不得我们这群姐妹,我们也舍不得她。二来,CK那边,你怎么交代想好了吗?”   虽然CK对她们一贯是极其和善的作风,例如孽宝宝怀孕到养育球球那几年时间里,她几乎都没有出过任何任务,CK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但是,退出和暂停毕竟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辛辛苦苦培养了那么多年的神偷,忽然说退出就退出,如果她是领导者,她恐怕一时半会也会接受不了的。   可是,左玄凌却道:“我和CK谈过了,这是CK的意思。”   CK的意思?   爱朵朵有些疑惑,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啊?   这么轻易地,就将自己的得意高徒拱手送给别人了?CK倒还真舍得。   “真的是CK的意思吗?”爱朵朵十分怀疑,“你不会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他才肯放宝宝走的吧?”   “你别把CK想那么坏,他也就是个普通人,人情冷暖,他懂的。他训练你们,对你们也有感情的,也希望你们大家过得好。”左玄凌急急争辩。   “你们?”爱朵朵眯起眼睛,“不包括你吗?”   左玄凌一愣,随即道。“呃……我是说,我们……”   “我们就我们,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爱朵朵拍拍他的肩,“CK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着急帮他说话?”   左玄凌的脸色千变万化:“我……我哪有帮他说话,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爱朵朵搂着他的肩,“睡去吧。”   左玄凌马上转移话题,苦着脸:“还是我睡书房你睡卧室吗?”   “那就我睡书房你睡卧室也可以!”爱朵朵伸个懒腰。   “那我还是睡书房吧。”左玄凌低下头,嗫嚅地道:“我在卧室打地铺可不可以?”   “啊……”   一声尖叫,是爱朵朵的脚后跟“不小心”踩到了左玄凌的脚背上。   “叫什么叫,我还以为踩到猫尾巴了呢。”她捋一下披散的发,悠哉地走去卧房。 ☆、伤痕累累   “我就是受苦受累的命,我这是为什么,图什么啊!”左玄凌哀叹,再哀叹,走进书房。   当初听爱朵朵的话,假装回美国掌管生意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坚持和她一起住在伦敦,每天朝夕相对,扮作假夫妻不说,晚上还只能在书房打地铺,真是怨念啊,怨念。   铺好被子,左玄凌睁着眼一些睡意都无。   其实,朵朵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她看上去很是强势,其实小女人的很。   就拿乔布森这件事来说吧,她明明很是在意对方,可是非要跟大家说,她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这个男人附和她外公的所有要求,等到分手那一天,才追悔莫及,真情流露。   可一晚过后,她又在身边建起一堵堵高强,给自己涂上“女强人”的保护色,扮演一个强者的角色。   有时候看着她,左玄凌心中,真的也有些不好受。   对于孽宝宝强烈的愧疚感,在爱朵朵身上,也能找到一些。   他忽视她太久了,一直一直以为,她是很强大的,她一个人可以的,可以搞定一切。   却没有想到,她也不过是女人而已,也很脆弱,有时候,也很天真,也很冲动。   那个在他怀里哭泣的夜晚,让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爱朵朵。那样,才是真实的她吧?   至于平时看到的,强势外衣下的艾氏总经理,只是她在仇恨支配下演绎出来的一个角色。   她的恨意,积攒太深了。深到让她已经忘记了,在艾氏这十几年的奋斗。   他还记得,朵朵在艾氏遇到危机时候那个着急的样子,那尽心尽力挽救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想毁掉它的感觉?   她自己也许没有感觉到,但是左玄凌只道,毁了艾氏,不会给爱朵朵带来快乐,只能是,撕裂了别人的心,也同时撕裂了她自己的伤口。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要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非要和别人同归于尽才算完?   对于那个垂暮之年的外公,她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当她被赶出艾氏大门的时候,她那样伤心欲绝。为了再次得到那个老头子的认同,她像Dream-fly求援,不惜铤而走险。 ☆、岁月洗礼   真的只是,为了再次走进艾氏,然后毁掉艾氏而已吗?   左玄凌翻个身,裹紧被子,长长一叹。   ................   “叮——咚!”   悠长的门铃声响起,艾万山亲自来开的门,直挺着腰板,精神很好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关系,左玄凌感觉他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灰白的头发,虽然梳得一丝不苟,微风吹过,还是零落了两三根,让人有种沧桑感。   有一种悲哀,从左玄凌心中升起。   驰骋黑白两道多年,今天的艾万山也抵不过岁月风云的洗礼,如今也不过是个垂垂暮年的老人而已啊。   “你来做什么?”艾万山上下打量着左玄凌,不明他的来意。   “我和朵朵结婚以后,都没来看过你老人家,所以趁这几天有空,我来看看你。”左玄凌自动自发进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屋子里有保姆和保镖环伺,爱朵朵嫁出去了,艾方伟的父子进了监狱。这座大房子,只剩下了艾万山一个人。   简直像一座空房子。   艾万山坐在沙发上,并腿挺腰,像个军人一样。   左玄凌知道,他的戒心很强,疑心也很重,倒也没有在意。   “外公,其实,你可以放松一点的。”左玄凌靠在沙发背上,坐得及其舒服,“神经绷得太紧,会断的。”   “你不会真的只是来看我的吧?朵朵呢?”艾万山没有回应左玄凌的话,依然保持他的坐姿。   左玄凌笑一笑:“我是你的外孙女婿,来看看自己的外岳父,难道还非要带上别的什么目的吗?”   “哼哼,你在说笑话吧?”艾万山冷笑,“来找我艾万山的人,说只是想来看看我,说给谁都不会信的。”   “你总是这样想别人吗?”   “不然呢?”艾万山轻轻一笑,居然有些凄凉,“等你坐到我这个高度,你也会这么看人的。”   一阵沉默。   “她,开始行动了吧?”艾万山缓缓开口,好像在问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   事实上,也真的和他无关了。   他已经不是艾氏的总裁了。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   事实上,也真的和他无关了。   他已经不是艾氏的总裁了。   但是,他的问话,却让左玄凌感到吃惊:“你一直都知道?”那他,还把艾氏交给朵朵,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活了八十岁,身边人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艾万山缓缓开口,“更何况,她是我的亲孙女,每天都在我身边,她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吗?”   “那你还把艾氏给她?”   “除了她,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艾万山睨左玄凌一眼,“再说,我喜欢这孩子,因为……她像我,太像我了,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   “她像你?”左玄凌皱眉。   “性格,太像我了,像年轻时候的我。”艾万山的神经有些放松下来,“我老了,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也该休息了。”   左玄凌看着这个老人,觉得有些看不清:“那当初,艾少齐他们诬陷朵朵的时候,你怎么就信了?”   “我信了吗?”艾万山呵呵笑起来,“我只是让她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现在,她上任,所有的障碍都扫干净了,不是吗?”   “你是有意的?”左玄凌恍然大悟。   “德来弗,从来都是我的人。”艾万山索性揭了谜底,“少齐这孩子,我一直不忍心啊,一直不忍心。”   他叹息:“可是,他们一定会是朵朵以后最大的障碍,一定要除去。可是,在艾氏,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压得住他们父子,方伟,毕竟是她的伯伯,那些元老们也不会允许她去处置自己的亲大伯。”   “所以,你设计,让朵朵找出他们的证据,让她逼着你不得不处置掉艾少齐父子,顺便把你的老对手4A也一起铲除了?”左玄凌心底冒出一丝凉意。   艾万山赞许地点头:“不亏是朵朵选中的人,果然聪明。”   “幸亏啊幸亏。”左玄凌抹一把冷汗,“幸亏我们没有成为敌人。”   这么深的心机,连他都没有把握可以赢。   “如果时间再倒退三十年,我还真想和你们这群年轻人斗一斗,可惜啊……”艾万山长长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谁是CK(1)   “你来了也挺久了,该回去了,我累了。”艾万山站起身,送客之意很明显。   左玄凌点头:“那我走了!”   “回去告诉朵朵,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   计划实行的异常顺利,艾氏的元老们开始一个个交出权力,离开开始。   Dream-fly的成员分别扮演了一个个利欲熏心的敲诈者,让他们将手中的权力移交,股票抛售。   不出半年,艾氏已经岌岌可危。   爱朵朵和左玄凌一直保持着分居的状态,半年来,书房几乎成了左玄凌的私人领地。他将电脑和各种仪器全数都搬了进来,似乎有长期驻扎的打算。   害得爱朵朵连连提醒他,他们一年婚约的事情。可左玄凌说:“真的到了时间,再搬走就是了,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整整半年,Dream-fly居然没有接过一桩任务,所有的人全都围着爱朵朵和艾氏转。CK没有下过任何其他指令。   而CK在Dream-fly里面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她们平时怎么欺负左玄凌都行,怎么跟他开玩笑都可以,但是绝不能打听CK的事情。   这是个底线,大家心里都有数。   其实说白了,大家都是孤儿院里出来的,谁的心里没有那么一个两个秘密是常人不可以触及的呢?   这么一想,于是大家便都可以互相理解了。   最后一个元老吉姆也要离开了,协议书昨天和左玄凌商议的时候落在了书房,而左玄凌不在。   爱朵朵摇摇头,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也还好,书房门没有关,也亏得玄凌相信她,对她也不会设防。   她笑一笑,在他是书桌上翻找起来。   手划过桌上的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爱朵朵轻摇头,这个左玄凌,出去了,连电脑都没有关。   拿起鼠标,移动了一下,打算关机。将下面任务栏上的任务一条条地打开关掉,有一个是邮箱。   好熟悉的邮箱地址?   爱朵朵皱眉,这不是CK的邮箱吗?怎么会在玄凌的电脑上开着? ☆、谁是CK(2)   谁是CK(2)   落雪曾经有一次追踪过CK的邮件,不过最后被挡了回来,什么都没查到。怎么现在,却在左玄凌的电脑上发现了呢?   爱朵朵打开看,见有一封定时的信还没有发出去。上面大概写着:出了这次任务以后,孽宝宝就不用再呆在Dream-fly了,功成身退,可以相夫教子去了。   而定下的发出时间,正是爱朵朵打算全盘毁掉艾氏的那一天。   对于电脑这个东西,爱朵朵虽然不如落雪熟悉,可是也不弱。心中很多疑问,让她不由自主地进入左玄凌的电脑,开始寻找起来。   电脑中,装了落雪制造的代理IP的设置,还有她专门做的防追踪器和强大的防火墙。   以落雪的东西,来挡住落雪的追踪,这招无比高明啊。   落雪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   将电脑恢复原样,爱朵朵马满心疑问。难道左玄凌就是CK?   可是怎么算也不对啊,左玄凌只比她大四岁,当年她们被CK收编的时候都是五岁。也就是说,她第一次见到左玄凌的时候,他才九岁。   一个九岁的孩子,领导她们,训练她们,教育她们,让她们成为世界顶级的神偷?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说给谁听都不信。   再说,爱朵朵清楚地记得,五岁时,和左玄凌一起来接她去训练的,还有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虽然记不清楚他的长相,可印象中,那个才是应该是真正的CK才是。   只是现在,既然有个真正的CK,那么他的邮件怎么会由左玄凌代发呢?   处处矛盾,哪里都想不通。   左玄凌干吗兜这么大个圈子,冒充CK发邮件给落雪?   而让孽宝宝退出组织的想法,也一直都是左玄凌的想法,现在,他却以CK的名义提出来,是为了让孽宝宝没有后顾之忧吗?   一切都是一团迷,爱朵朵想不通。   将电脑恢复原样,爱朵朵拿了合同,装作从来没有看过左玄凌电脑的样子走了出去。一切谜团,等艾氏破产那天自有解释。   只是,她忽然有些不是那么期待艾氏解散了。 ☆、艾氏破产   等了那么多年,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希望艾氏倒闭。   是心态变了,还是真的如左玄凌说的那样,她对于艾氏,最终还是产生了一些感情?   ...............   在爱朵朵和左玄凌结婚七个月零八天后,艾氏正式宣布破产。   盛大的,积聚了黑白两道精华的王国,轰然倒塌。爱朵朵没来由地心中一阵惆怅,原来,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孽姐姐,CK发你的邮件。”落雪拉着孽宝宝看邮件。   爱朵朵凑上前,正是那天她在书房电脑上看到的邮件,内容也是一样。   “CK要我退出Dream-fly?”孽宝宝显然有些意外。   “看,我就说CK也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没错吧?”左玄凌有些得意地看着她,“你现在拖家带口的,就不要从事这种危险的行业了。省得你家老公整天担心你,再说,欧阳翌也不是养不起你。”   “就是嘛,已婚妇女就该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凌紫漾有些幸灾乐祸,“改天要是你让欧阳翌喝了那瓶酒,欢迎再回归我们的大家庭。”   “凌紫漾!”孽宝宝怒瞪她一眼,“没有那个机会!”   “那就回去当你的欧阳太太去,省得你家那位跟进跟出的,耽误他多少生意啊?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钱呢,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凌紫漾嘟嘟嘴。   孽宝宝得意地一仰头:“我耽误,我乐意,我家翌有钱,他浪费得起,你管得着吗?”   “真是越来越有阔太太的气派了哦?”凌紫漾讽刺,“所以我说,像你这样的,就该待在家里,逛街shopping,看着欧阳翌,别让他沾花惹草,顺便给他生几个小兔崽子。这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   “行了行了,你们不要吵了。”爱朵朵喝止,“怎么回事?你们一碰在一起就跟两只刺猬一样,非要互刺才高兴?”   “是她先惹我的!”孽宝宝别过头。   “哼,谁要惹你!”凌紫漾不理她。   爱朵朵摇头,拉过左玄凌:“玄凌,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发毒誓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忌讳吗?左玄凌不明白。   “让你出来,你就出来。”爱朵朵有些着恼。   左玄凌看看的大家,和爱朵朵朝阳台走去。   “喂,不会是朵朵姐忽然灵光一闪,发现自己爱上了玄凌哥,要对他表白了吧?”落雪凑上来,很是八卦地闪闪大眼睛。   “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孽宝宝不怀好意地点头。   屋内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入左玄凌的耳中,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难道,那几个丫头说的是真的?   他和朵朵有可能吗?   胡思乱想间,耳边轻轻飘来一句:“玄凌,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左玄凌抬头,见爱朵朵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不会吧,这么严肃,难道真的和落雪她们猜想的那样吗?   “嗯,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左玄凌点头。   “你发誓!”   “我发誓!”   “发毒誓!”   呃——   左玄凌愣一愣,这种事情,需要发毒誓吗?   “好吧,如果我撒谎,我就不得好死,以后再也偷不到任何东西。”   “好!”爱朵朵也不打断,等他说完,“你能不能告诉我,CK是谁?”   “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左玄凌忽然有些愤怒起来。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CK?”爱朵朵依然盯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问。   左玄凌彻底愣住,她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你为什么怀疑是我?”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电脑上的邮件。”爱朵朵老实回答。   原来如此。   “我……”   “别忘了,你发过毒誓,不能撒谎。”爱朵朵提醒。   左玄凌叹口气:“那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爱朵朵抿觜,淡淡一笑:“我明白了。”   “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实情。当然,不一定是现在,这不是交易,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   “好,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左玄凌承诺。   爱朵朵不知道,她得到的这个承诺意味着一生一世。 ☆、脑癌   “我想搬回美国去。”爱朵朵宣布,“我想念那个仓库了。”   毁了艾氏,她的心里便空落落的,只有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才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充实。   “如果你要去,我陪你去吧。”左玄凌也觉得,她是应该去散散心了。   “随你便吧,我们的离婚手续,你想什么时候办比较合适?”爱朵朵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左玄凌勉强一笑:“看你有时间,就去办吧。”   “那就明天吧。”   “好!”   各自回房,却是各自睁眼到天亮。   谁都不愿先服输,有些话,谁都不愿先说出口。对方的心思,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知道底线。   晨曦微露,一大早,一阵电话铃声划破室内的安静。   “喂!”爱朵朵接起电话。   ……   “什么?脑癌?”   ……   “哪家医院?”   ……   “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爱朵朵有一瞬间的失神。   “怎么了?”左玄凌揉着睡眼走出来。   “医院电话,我外公住院了,脑癌晚期。”爱朵朵背书一样,面无表情地回答。   左玄凌愣住:“那天我去看他还好好的啊……难怪,难怪他好像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说话,也有些怪。”   “你去看过他?”   “是的,在你决定开始实施计划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他,我是怕你将来后悔。”左玄凌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你外公不让我告诉你的。”左玄凌叹气,“那天去看他,就觉得他脸色不是太好,倒没往别的地方想。”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所以,我后来,并没有再阻止你毁掉艾氏,他好像一直都很清楚你要做什么。”   爱朵朵颓然地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阻止我,还把艾氏交给我继承?”   左玄凌轻轻摇头:“我也不清楚,还有,你猜得没错,艾少齐和4A那件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你扫清将来接管艾氏的障碍。他的心思,比我们深地何止千万倍,我们斗不过他的,他不会输。” ☆、直觉   左玄凌轻轻摇头:“我也不清楚,还有,你猜得没错,艾少齐和4A那件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你扫清将来接管艾氏的障碍。他的心思,比我们深地何止千万倍,我们斗不过他的,他不会输。我有一种感觉,就算你毁了艾氏,也是他赢了,而不是你!”   “为什么会这么想?”爱朵朵眼中闪露出一丝痛苦的迷茫。   “不知道,直觉。”左玄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爱朵朵开始换衣服:“我去看看他,看了他,亲自问他,就知道答案了。”   手,居然有一点点的颤抖,连嘴唇都开始哆嗦。   左玄凌握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犹豫一下,爱朵朵点头:“好吧……”   很有默契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提离婚的事情。就好像,昨天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很平静,一切很安静。   在爱朵朵和左玄凌到来之前,艾万山的高级病房里只听得见仪器的“嘀嘀”声。   “外……公。”嗫嚅着,爱朵朵叫出这两个许久都没有完完整整叫过的字。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垂暮之年,灰白的头发半年之内已经变成了全白,鼻子上插着两根透明的氧气管,显得那么苍老。   爱朵朵忽然觉得,她二十多年的坚持,也随着艾万山的迅速老去而逝去了。   如果她的外公只是个平常人,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来了……”艾万山睁开眼,尽量慈祥地笑着。   “你……还好吧。”习惯了疏离,爱朵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万山呵呵笑起来:“人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活了八十多年了,也该活够了。”   爱朵朵的话,堵在口边,有些问不出口。   “有什么话,就问吧,趁我脑子还清醒。”艾万山笑着看着他的外孙女,眯着眼。第一次,用那么祥和的眼神看着,是爱朵朵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   “你……早就知道我要毁了艾氏?”迟疑着,爱朵朵还是问出了口。   艾万山轻轻摇头,笑得有些凄绝,悠悠道:“毁了好,毁了好,早就该毁了,毁了,就干净了。” ☆、幕后老板   “为什么?”爱朵朵不明白,“那是你一手建立的王国。”   “艾氏能纵横黑白两道那么久,你以为,这里面就没有黑,只有白,没有血腥杀戮,只有阳春白雪吗?”艾万山揭开谜底,“当年,你妈妈执意要跟只是普通人的你的爸爸走,如果我同意,你爸爸那边的家族就会被卷入黑道纷争中。”   艾万山仿佛很吃力,喘了口气,才继续道:“你爸爸的家族那边,都是普通人,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这个时候,我只能让你妈妈和我脱离所有的关系,才能保护她的周全。”   “呵呵,芳芳,我的芳芳。”艾万山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他最心爱的小女儿,“她一直不懂,一直都不懂我的苦心,她怨恨我,可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周全啊。”   “可惜,她还是死了,死在仇家的报复中。他们,假造了一起车祸,还想要对你下手。所以,我委托了一个朋友,让她收下你,成为Dream-fly中的一员。”   “一直以来,Dream-fly都接受着艾氏的资助,而你们,都不知道,连玄凌都不知道吧?”   艾万山有些得意,看左玄凌。   “什么,每年我们户头上那一笔款项,是你打进来的?”左玄凌很是吃惊,幕后的老板,原来是他目前名义上的岳父。   这是不是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连你都没有查出来吧?”此刻的艾万山,有点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笑得开心极了。   “没想到是你。”左玄凌真的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爱朵朵一直恨着的爷爷,是Dream-fly的幕后老板。   “你的师父,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再揭一个谜底,“所以我后来一直资助他,这是他的理想,他一直想当这个世界上最棒的贼。等他做到了,他便想培养一批和他一样棒的贼。”   “是,师父是个怪人,他的理想,也一直很奇怪。”左玄凌承认。   “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他不愿意继承我的家业。”艾万山摇头。 ☆、赢得最漂亮的一次   “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他不愿意继承我的家业。”艾万山摇头,“不过,朵朵既然想毁了艾氏,不如就让她毁吧。我帮你铺平道路,毁了,你对我心里的恨意,是不是会减少一些?”   艾万山看着爱朵朵,眼中满是笑意,甚至,有些忐忑的样子。   用终身建立的王国来换取外孙女的谅解,这样的成本,这样的赌注,到底需要多大的决心?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如何心痛?   爱朵朵坐在病床上,眼一闭,流下两行泪来:“玄凌说的没错,你赢了,外公,我认输。”   “呵呵……”艾万山笑起来,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是我这一生中,赢得最漂亮的一次,赢得最棒的一次!”   “外公……”爱朵朵哽咽。   “朵朵,玄凌是个不错的人,你要好好把握。”   “外公……”   “我知道,你们是做戏给我看,也做戏给全世界人看。”艾万山握住爱朵朵的手,“我相信的我眼光,既然已经结婚了,不如试试看能不能真的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吗?”   “我……”爱朵朵看看左玄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护士走了进来:“爱小姐,艾先生,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能说太多时间。”   “嗯,好!”左玄凌朝护士小姐点点头,然后对艾万山道,“我会好好照顾朵朵的,你放心。”   艾万山笑一笑,很安心的样子。   左玄凌拉着爱朵朵朝外走。   “我外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大概不了解你和我之间好兄弟的感情。”爱朵朵拍拍左玄凌的肩,降低两人之间的尴尬。   “朵朵……”左玄凌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   “不如,我们不要……”离婚吧……   “乔布森?”   爱朵朵惊讶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朵朵……”那一头,乔布森拿着一束鲜花立在病房门口,“听说……艾总病了,我来看看他。”   “你来做什么?”左玄凌有些愤怒,惹哭了别人,此刻还有脸跑来吗?   “玄凌!”爱朵朵拉拉他的袖子,指指病房门,“他……在里面。 不过他睡下了,医生说他不能太累。” ☆、不关你的事   “哦……那……我就先不去看他了。”乔布森看着爱朵朵,有些扭捏,“那个……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哦……”爱朵朵看一眼左玄凌。   三个字,哏在左玄凌的喉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又瞪了乔布森一眼:“去吧,我在这里的等你。”   “好,走吧。”爱朵朵和前男友相携离去,左玄凌心头一阵失落。   是不是,对着那个背叛她的男人,还有感情呢?   .......................   医院的草坪上,爱朵朵和乔布森百无聊赖地走着。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最近好吗?”乔布森笑一笑,继续。   “还好。”爱朵朵点头。   “他……对你好吗?”   “谁?”爱朵朵有些莫名其妙。   “你丈夫!”乔布森问得及其直接。   爱朵朵这才恍然,经常,忘记了她已婚的事实。乔布森这样问,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我们是朋友。”爱朵朵下意识解释,“我们就要离婚了。”   乔布森蓦得抬起头,居然有些惊喜:“真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随便找个人,完成你外公的任务,是不是?”   是,也不关你了事了!   爱朵朵莫名有些厌恶乔布森的表情,她假结婚,他激动个什么劲?   难道他以为她能忘记他和阿加莎赤裸裸躺在床上的情景吗?   “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强势,什么事情,都你说了算,对我像对你的下属一样。”乔布森还没有察觉,兀自说着,“但是,离开你我才发现,什么都不对劲。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该怎么干。”   “阿加莎呢?”爱朵朵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她走了,我们只是一时冲动。”乔布森看着爱朵朵,“我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爱朵朵叹气。   他回来,只是要找一个可以为他拿主意的人,这样的男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给他拿主意的时候,他又嫌弃自己没有了主权,嫌弃她太过强势。   可笑的男人。 ☆、忽然不想离婚了   “有用的,你们不是假结婚吗?”乔布森激动地说,“那就是说,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没有随便和别人结婚,你还在等我,对不对?”   自以为是的男人,左玄凌不知道要比他好多少倍。   爱朵朵冷笑:“我忽然,不是那么想离婚了。”   “什么?”乔布森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为什么,朵朵,你不要赌气。”   “我没有赌气。”爱朵朵释怀地笑一笑,“我忽然发现,玄凌真的是个很好的丈夫,我不想放手了。”   “朵朵!”乔布森大叫。   爱朵朵却笑着转身,理都不理他,走了回去。   玄凌,不如,我们像外公说的那样,不要离婚,好不好?   医院走廊,左玄凌正接着电话。   “什么,宝宝,你又有了?”   ……   “可能是个女儿?太好了!”   ……   “去,我一定去,我是球球的爹地嘛,现在当然还是他妹妹的爹地。”   ……   “嗯,还有七个月是不是,放心,我一定会来看孩子出世的。”   ……   “我和朵朵?放心,我们又不是真夫妻,难道这点自由我都没有?”   ……   爱朵朵愣在原地,呆呆地听着。   渐渐地,她也开始依赖上了玄凌,几乎忘记了他们不是真夫妻的事实。当初,是她硬拉着不情不愿的左玄凌去结婚的,演了一场戏。   他的心中,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是她可以来替代的呢?   爱朵朵嘴角慢慢弯起,笑起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有些雾气氤氲。   左玄凌,真的是个很容易让女人依赖上的男人,他总是,在背后默默帮你做好一切的一切。   难怪当初宝宝那么依赖他,不是什么感情,就是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值得依赖的感觉,让人不想离开他。   爱朵朵终于明白了,当初她骂孽宝宝的时候,骂得那么痛快,可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比宝宝还要过分。   居然想,把这不真实的婚姻变成真的,居然想,永远都依赖这个男人宽大温暖的肩膀,而从来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他是否真的喜欢。 ☆、只是搭档   时间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了,她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将左玄凌带到伦敦来的。   该是放手的时候了,他陪她那么久,她该知足。   放他走,让他到他想守护的女人身边去。这,就是目前她所能唯一做到的了。   见左玄凌挂了电话,爱朵朵深吸一口气,挂上最最职业的笑脸,叫道:“玄凌。”   “朵朵,你来了,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呢。”左玄凌兴奋地拉着她的手。   “玄凌,我也有事要跟你说。”爱朵朵抽回手,“玄凌,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下午,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左玄凌兴高采烈的脸瞬间僵住,他以为,她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呢。   怎么去见了一眼乔布森,又提到了呢?   难道,他们决定破镜重圆,所以才那么急着离婚?   是了,他们反正也不是真夫妻,大概只有他,差点当了真了吧?爱朵朵,一直是头脑冷静的女强人,她还一直分得清清楚楚。   “好……下午,我有时间。”左玄凌找回自己的笑容,点下头。   如果那是她的选择,那么,他尊重她。   “对了,刚才你要什么事?”爱朵朵抬头。   “哦,是宝宝,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又怀孕了,医生说,这次可能是个女孩。”   “好,你去看她的时候,记得替我恭喜她啊。”爱朵朵点头,笑容优雅甜美,完美无缺。   “你不去吗?”   爱朵朵摇头,脸上写满疲累:“我要守在这里,医生说,外公的病,怕是拖不过这个月了。”   “那,我们离婚,你外公会受打击的,不如先不要让他知道吧。”左玄凌提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达成共识。   “那我,先留段时间吧。”左玄凌笑一笑,“反正,宝宝现在还不到三个月。”   “好!”爱朵朵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搭档嘛。”   是啊,他们是搭档,一辈子的搭档,除此之外,大概没有其他吧?   “那不如,等你外公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去办离婚手续?”左玄凌犹豫了一下,说出心里的打算。   “也好啊。”爱朵朵点头。   一个月,还有一个月。   还有一月也好。 ☆、我的故事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吗?我告诉你。”参加完艾万山的葬礼,左玄凌和爱朵朵还坐在墓园里。   “你现在,想说了吗?”爱朵朵有些讶异,怎么选择这个时候?   傻呀,因为明天我们要离婚了啊。   左玄凌地下头:“你外公做证,来证明我的说的话,没有一丝虚假。”   “我信你。”爱朵朵淡淡一笑,眼中还有些雾气没散。   “我师父,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CK,是他收养了我,养育了我。”左玄凌的眼睛飘向远方,回忆起那久远久远以前的事情,“他教我偷技,交我功夫,他是个天才,在偷窃方面,有很高的天赋。他也是个怪才,常做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想找人继承他的衣钵,很显然,我不是最合适人选,只学了他的一半多,却学不来全部。”   “所以,他开始物色其他人选,找了你,宝宝,样子和落雪四个人,组成了Dream-fly,各传授你们一样技能,让你们发挥自己的潜能。”   爱朵朵打断:“那后来,CK怎么变成了你呢?”   “我十八岁的时候,师父忽然将他所有的一切交给了我,走了,后来再也没回来。”左玄凌叹口气,“他让我扮演他,然后就消失了。我说过,他本来就是个怪人,做什么事情,都不按理出牌,我也摸不清楚他的脾气。”   “不过,照你的话说,你师父,应该还是养大我们为五个人的恩人了。”   “算是吧。”左玄凌点头,站起身,“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记得帮我保密就行。等样子和落雪有了归宿,也是Dream-fly解散的时候了。”   “你要解散Dream-fly?”爱朵朵一愣,好是不舍啊。   “这是师父的意思,等大家都找到了归宿,就散了吧。”拍拍裤子上的尘土,左玄凌走下台阶,“走吧,天都快黑了。”   爱朵朵叹口气,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艾万山的墓碑一眼,轻叹:“我有时候在想,一个人,争一辈子,要强一辈子,和别人斗了一辈子,到头来都得到了什么?也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这个一平方米的土地里而已。”   “今天好多感慨啊,我都以为你要当修女去了。”左玄凌搂过她的肩头,“别多想,你外公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是希望你快乐的。”   “我知道。”爱朵朵点头,“只是忽然有些失落。”   “明天以后,你想去哪里?”左玄凌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以后,他们就都自由了。   爱朵朵抬头看天,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翱翔的感觉啊。   没了束缚,忽然觉得很不习惯。像个断线的风筝,不知道该飘向何方。她终于,也开始有些明白了乔布森的感觉。   但是,不放他走,又能怎么样呢? ☆、不同意离婚   “铃……”闹钟声音划破长空。   爱朵朵伸出手,按一下手机,看一眼。   对了,今天,她要和玄凌去办离婚手续了。心中,有那么几分钟的怅然若失。   摇摇牙,起了床,随意梳妆了一下。   出门。   “玄凌,起来了吗?”她敲书房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   “玄凌,起床了!”爱朵朵继续敲门。   怎么回事?   不会出事了吧?   爱朵朵满心疑惑,小手指一挑门锁,顺手拿过门边的铁丝,轻捅一下,门开了。   房间内,空无一人。   书桌上电脑还在。   “玄凌?”爱朵朵叫一声。难道已经起床了?   爱朵朵找遍各处都不见,起床了,也没必要把门锁着吧?奇怪,人到哪里去了?   再次走进书房,电脑上的灯还亮着。   又没关电脑?   爱朵朵滑动一下鼠标,屏幕上跳出一段话来:朵朵,其实关于我的故事,还有一段,我并没有告诉你。   那就是,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你遇到一个想和她共度一生的女孩,那么就将你的身份告诉她。   所以,我选择告诉了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真的不忍心今天和你去离婚,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原谅我的懦弱,当初,我以为自己喜欢宝宝的时候,她嫁人,我可以告诉自己,就当是嫁女儿。   可是你,我不行。   我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和你离婚,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而已,我们都搭档,做一辈子的搭档。   不行,我做不到。   如果,你和我离婚,是为了和乔布森在一起,那么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他不是个适合你的男人,当初,他曾经那样伤害过你。   当然,如果,你找到一个比他好的男人,能让我通过的,那么就来找我吧,我愿意退出成全你们。   结尾落款是:目前还是你合法丈夫的左玄凌字。   笑意,从爱朵朵的脸上蔓延开来,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误解,她的纠结,她的彷徨,她的徘徊,现在,她等到了一个答案。   快速动身,甚至动用了直升飞机,爱朵朵的笑意越来越浓。   她该过去,然后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一个比乔布森更好的男人了,而那个男人,一直在她身边。 ☆、从天而降   美国某酒店,人头簇拥。   新崛起的影视歌三栖明星,近段时间红遍五大洲的超人气王——中美混血儿轩辕流刖,此刻正从酒店外的房车内走下来,引起围观人群的一阵尖叫。   黑色的紧身衣裤,一条金属链子穿在裤间。黑色的鸭舌帽,和身上的衣服仿佛是一套,结合得天衣无缝。   微尖的下巴,粉嫩性感的粉唇,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的墨镜,遮去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楚。可是光凭露在外面的白嫩细滑的皮肤,和微抿的唇,就能让感觉到一种酷劲,还有一种,男女通吃的吸引力,无法抵挡。   “轩辕,轩辕,轩辕!”   喊叫声此起彼伏,轩辕流刖只是礼貌地一下手,面无表情地在经纪人和保全的环绕下走进酒店。   凌紫漾戴着白色鸭舌帽,身穿黑色茄克衫,很中性的打扮,站的酒店二楼的栏杆内。   Shit,挤得那么密密麻麻的,轩辕帅哥她是一点都没看到。   酒店大厅都是人不说,她身边栏杆上也都挤满了人。亏得这栏杆够结实,要不估计早就断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凌紫漾要看的帅哥,还没有看不到的呢。   酒店大厅吊顶下方,硕大的吊灯晃了她的眼,凌紫漾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众人的眼光全部注视着轩辕流刖的关头,谁也没发现,二楼上方升起一根细细的绳索,绕上了大厅上空的吊灯。   紧接着,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凌空而起,荡过空中。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只听一声尖叫:“轩辕——”   凌紫漾整个身子以熊抱的姿势扑到了轩辕流刖身上,直接将他压趴在地。   原本喧闹的大厅一片寂静,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个穿着中性的女人,此刻正压在他们的偶像轩辕流刖身上。头顶的白色鸭舌帽掉在一边,露出里面乱糟糟不知道几天没梳过的头发。   “轩辕,我终于看到你了!”凌紫漾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一双色手在还没回过神来的轩辕流刖身上乱摸,顺便吃豆腐。 ☆、“摸摸”大事   “咳……小,小姐,我们能站起来说话吗?”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轩辕流刖,顾不得刚刚被重重撞在地上的后脑勺,只想要推开她。   可惜,凌紫漾是谁啊?   哪能轻易让他挣脱?   反手一个锁字决,将他推攘的手压在地上,继续行她的“摸摸”大事。   “快,快把她拉开。”终于反应过来经纪人,赶紧叫着保全去拉凌紫漾。   “糟糕,灯啊……”有人尖叫。   经纪人和保全全部让开,众人四散开来。凌紫漾一个条件反射,推开轩辕流刖往旁边滚去,大厅上的吊灯,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轩辕流刖的半边身子,眼镜碎了,半边脸上和身上血肉模糊。   “快叫救护车啊!”有人大叫,“轩辕受伤了。”   凌紫漾趁大家忙乱,收了绳索,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   “你跑出去闯了这么大祸?”魔音穿耳,来自dream-fly内,凌紫漾的实验室。   “落雪,干吗那么激动,我就是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那灯自己就掉下来了?”凌紫漾掏掏耳朵,满不在乎的样子。   “喂,你拿着我给你的镯子,给你的装置,去泡帅哥也就算了,现在把人都给弄毁容了,我还不能激动一下?”落雪嘟着粉嫩的唇,小脸鼓起来,吹着气,气息不稳。   凌紫漾不由笑起来,捏一捏她的脸:“别嘟嘴了,看这小脸,嘟得跟包子一样。”   “你才是包子呢!”落雪甩开她的手,“把镯子还给我。”   “不行!”凌紫漾赶紧抱着自己的手,将手上的镯子宝贝似的捂在怀里,“这可是我们四姐妹一人一个的信物,你不能私自收回去,我会伤心的。”   “你是伤心没了泡男必杀技吧?”门外,飘来一阵清脆悦耳却满带讽刺意味的熟悉声音。   凌紫漾回头:“孽宝宝,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   孽宝宝伸个懒腰:“女人嘛,刚生完孩子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有利于健康和保持身材。” ☆、辣妈   凌紫漾鄙夷地看了一眼孽宝宝在当了两个孩子的妈以后依然火辣的身材,一脸不屑:“你这种女人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省得这世上又多了几个旷夫怨男。”   “孽姐姐,你可来了。”落雪上前挽住孽宝宝的手,“你得让样子姐姐交出镯子,省得她带着到处去做坏事。”   “谁做坏事了,泡帅哥可是人生第一大重要的事。”凌紫漾大言不惭地甩着手,随即恍然大悟,“奥……落雪,你不够意思,是你把宝宝找来一起对付我的是不是?”   “还有我呢!”门外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朵朵姐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落雪赶紧拉爱朵朵进来,“爱姐姐,你得给我评理,样子姐姐她总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凌紫漾反驳。   “你拿我给你的绳子去泡帅哥,你乱用我发明的宝贝,就是欺负我!”落雪气咻咻地,理直气壮。   凌紫漾反驳:“这是什么歪理啊。”   “样子,你就还给她吧,反正这么好的东西在你手中也是糟蹋。”孽宝宝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你回家照顾你的女儿,陪你老公去!”凌紫漾退到墙角。   “样子,算了算了,你看把落雪气得。先还给她,等她气消了我再劝她。”爱朵朵也加入说教的行列。   凌紫漾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行,朵朵,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还是继续找你的玄凌去吧。”   爱朵朵淡淡一笑:“这个也不急在一时。”说话间,出招如电,朝凌紫漾袭去。   “就知道你有这招!”凌紫漾迅速一档,大叫一声,“花花......”   一条花斑蟒蛇立刻从室内串了出来,凶狠地朝爱朵朵袭去。   “该死的样子,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爱朵朵躲闪得有些狼狈,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朵朵,我们先走!”孽宝宝替爱朵朵挡住一下,拉起她,再拉一把落雪,朝外走去。   凌紫漾关门,一脸得意:“哼,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做,我才带花花来的。” ☆、找到玄凌了吗?   “死样子,每次都拿花花来挡!”爱朵朵在门外跺脚。   那花花,平时对她们柔顺得像个婴儿,可是只要凌紫漾一叫,立刻就将她们转为敌人看待。   “算了算了,别理她了。”孽宝宝劝说,拉过一旁不情不愿的落雪,“你也别生气了,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做事从来不用大脑,看见帅哥两眼发直,连道都走不动了,你别往心里去就行了。”   落雪嘟嘴:“好吧……再原谅她一次好了。”   “这才乖。”孽宝宝摸摸她的脸。   娃娃脸的女人真好,落雪明明已经二十五了,看上去还像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粉嘟嘟的,一点都不显老。   “哎,对了,你找到玄凌了吗?”孽宝宝想起凌紫漾刚才对爱朵朵说的话。   爱朵朵轻叹摇头。   “放心吧,玄凌要知道你的选择肯定乐得屁颠屁颠跑回来,他现在啊,是害怕你一直坚持要离婚。”孽宝宝理解左玄凌的心情。   “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也不确定,所以躲起来了?”毕竟,当初他那么喜欢宝宝,为宝宝付出了那么多。   孽宝宝笑一笑,明白她的意思:“我当初也差点爱上玄凌了,毕竟,他追女孩子真的很有一套。可是最终,他很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他不过是将我当作一个试验品,也请我只将他当作一个试验品,将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爱朵朵低头,思索良久。   “但是,他和你假结婚,却昏了头,居然用了这么无赖的手段,我想,只有真正进入爱情中的人,才会使用这样的是手段吧?”孽宝宝说出心底所想。   玄凌对她,亦师亦父亦友,而对朵朵,居然能做出赖婚这种行径,根本就不像他平时的为人啊。   所以说,爱朵朵对于他,才是特别的吧?   “走吧,我们一起把玄凌那家伙去找出来!”孽宝宝拉住爱朵朵的手,给她信心。   ...........   就在凌紫漾和她三个姐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轩辕流刖此刻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进行抢救。 ☆、毁容了   手术完成,他缓缓醒来。   “安东尼……”轩辕流刖小声虚弱地叫唤他的经纪人。   “盖尔,你醒了,没事了。”安东尼低头安慰他。   “代言的事情……”   “代言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担心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安东尼帮他盖好被子,唏嘘一阵。   轩辕流刖试图动一下左手,没有成功。便握紧右手的拳头,问:“是不是没有了?”   “没关系,你还年轻,你以后还有机会。”安东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轩辕流刖伸出尚能行动自如的右手,摸摸自己右脸上厚厚的纱布,问:“我的脸,还有希望吗?”   “不妨事的,医生说,全部恢复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你不要急,一定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那……那个代言,给了谁?”他最关心这个问题。   “给了……”安东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是吉榭尔……”   “果然是他!”轩辕流刖咬牙,牵动了伤口,痛得只抽气。   安东尼急了,赶紧安抚:“你别急,赶紧养好伤,才有资本和他斗,你现在生气只会让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   “好……我好好养伤!”轩辕流刖平静下来,拉着安东尼,“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安东尼一愣。   “酒店里的那个女人!”轩辕流刖没有被包进纱布里的右眼眯起来,露出危险的神采。   安东尼熟悉他,知道他,此刻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地生气,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他暗自心里为那个女人祈祷起来,惹怒轩辕流刖的下场,通常非常可怕。   “那个女人趁乱溜走了,不清楚她的去向。”安东尼实话实说。   “给我查清楚!”轩辕流刖火气正旺盛,那模样就连撒旦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安东尼退了出去。   擦一把冷汗,安东尼朝窗外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一群记者加影迷,大家都想知道轩辕流刖目前的情况。   如果他现在出去说,他们的偶像毁容了,而且左眼有可能要失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暴动性事件。 ☆、左眼瞎了   关于左眼的事情,一定不可以告诉轩辕。   虽然,医生说,他的角膜已经破裂,除非找到角膜移植,否则将永远失明。但愿,能在一年之内找到角膜,否则,轩辕流刖的脾气……   安东尼再擦一把冷汗,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这样,轩辕总算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发在他身上的气便会少很多。   安东尼不坐电梯,直接爬楼梯下十二层,躲过记者,溜到停车场,打算去找他的替死鬼。   “轩辕的经纪人!”有人大叫。   “是啊,是安东尼。”有熟悉的记者大喊。   吓得安东尼差点一个站不稳,发挥腿长,速度快的优势,以百米赛跑冠军的速度冲进车内,关上车门,大叫一声:“不怕死的,全给我让开!”   一踩油门,车子全速前进,跑在前方的记者眼疾手快,一个翻滚,落在一旁,没有被车撞上。   安东尼拍拍心窝,还好好好,他以前还拿过百米赛跑的冠军,要不被那么多记者围堵,估计他最少三天都出不了他们的包围圈了。   一路驰骋,车子在一处破旧脏乱差的巷子里停下。高档拉风的法拉利,和这样的巷子格格不入。   下了车,安东尼手拿一个信封,走进身边的楼道里。   楼道里,昏昏沉沉的,灯光暗得只看得清脚底下的路,再远,就看不清楚了。   摸索着前进,安东尼轻敲门。   “砰!”一声巨响,尘土四起。   “又毁了我一次门,赔偿修门费五百美金,精神损失费五百美金,一共一千美金,现付,概不赊欠!”屋内一个女人冷冽的声音出来,说得振振有词。   “伊芙琳,宝贝,不要那么爱钱好不好?”安东尼撅起了嘴,一脸委屈地走进去。   屋内,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此刻唯一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女子,金色的大卷发,陪着妖艳的红唇,紧身的黑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突显地更加玲珑剔透。   “安东尼,我不爱钱,那我爱什么?”叫做伊芙琳女人挥挥手,“难道爱你吗?” ☆、黑寡妇   安东尼吓得往后大退一步:“不要吧,被你爱上的男人都没好下场,我还想多活几年。”   “哼,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伊芙琳撇撇嘴,“说吧,你找我来做什么?”   安东尼这才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神态,将手中的信封扔到伊芙琳的桌上,“帮我查这个女人,要快。”   伊芙琳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   轩辕流刖出事的时候,好多记者都在场,有摄像机有照相机,虽然事出突然,凌紫漾的模样,还是被拍下不少。   看着照片,伊芙琳皱了眉:“不是你家轩辕要找她报复吧?”   “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他的脾气了。”安东尼不否认。   “你确定要我找她出来吗?”看着照片,伊芙琳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如果.......让她和轩辕斗,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好戏看呢?   “你知道她是谁?”安东尼一愣,是不是太快了。   “不知道!”伊芙琳回答地很干脆,“不过,有点线索,但是不确定。”   “嗯,那你什么时候能确定?”   “轩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东尼起了戒心。   “我做侦探的,当然要掌握各方面的资料。”伊芙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安东尼皱起眉:“那你得答应我,保证不能让你的当事人透露给记者。”   为了查出那个女人,盖尔应该不会怪他说这些出去的吧?   “他毁容了,需要一年时间修整。伤势快的话,应该不到半年就可以行动自如。”关于眼睛的问题,他要先瞒一瞒。   “嗯,好吧,七天,我给你答复!”伊芙琳将信封连同照片一起扫进抽屉里。   “那好吧,老规矩,空白支票。”安东尼撕下一张支票,递了上去。   伊芙琳也不推辞,面不改色地手下:“我会把大门修理费和我的精神损失费加进去的。”   “你.......”安东尼气结,缓一缓,平静一下,“你什么时候去修过你的大门啊?每次都一推就倒,还讹我一笔修理费。” ☆、曝光   “喂,你空白支票都给了,给点修理费都不行啊?”伊芙琳别过头,觉得这男人很是无理取闹。   “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安东尼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换个好一点的办公环境,每次都让我摸黑上来。”   郁闷地走到楼下,安东尼扶在他的法拉利上,看了一眼,忽然尖叫一声:“啊——我的法拉利啊,倒霉的黑寡妇!”   楼上,伊芙琳不耐烦地掏掏耳朵:“该死的男人,声音分贝比女人还高。到这种地方来,还不忘开这种拉风的车,活该被刮花!”   ........................................................   十天以后,凌紫漾抓了一把头发,走出许久未曾离开的实验室的门。   一个西红柿扑面而来,亏得她眼疾手快躲过,然后便有石头扔过来,害她赶紧向后一个翻滚,重新躲入房中。   怎么回事?她惹怒了谁吗?难道落雪吵不过她,打不过花花找了一群帮手来收拾她吗?   也不对啊,Dream-fly内部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可以透露到外界去的。她现在所在地方虽然不是总部的实验室,可也算是个秘密的所在,落雪就算再气,再恨她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将这个所在告诉别人知道。   “打死这个坏女人!”   “就是她,就是害轩辕毁容的!”   ……   门外的声音高昂起伏,凌紫漾总算听出了个大概来。   回想起十天前自己做的那件事情,她开始有些心虚起来。   那个人,不会真的毁容了吧?那么好的一个帅哥,要真的是毁容了,那就可惜了。可是她当初也不知道那个吊灯那么不牢固,挂个人就往下掉。   吊灯她挂过无数,可是有经验的。   可是说到底,还是她的错,总是心里不安。虽然可以对着别人的面假装理直气壮,可总归还有有些不是滋味的。   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凌紫漾脑海中开始萌发出这样的念头,可是,外面黑压压一片人,都巴不得冲进家里把她暴打一顿,怎么出去呢? ☆、蟒蛇出击   “嘶——”一条蟒蛇划过地面,绕在她的脚边,磨蹭。   “哈,对了,有你嘛,花花哦?”凌紫漾抱起花花,缠在身上,拎个包就开了门。   “打死她打死她,这个坏女人把我们的轩辕都害毁容了!”   有个女粉丝当场就指着凌紫漾哭开了,等她看清凌紫漾身上挂着什么的时候,吓得尖叫一声,一口气跑出十几米远。   包围的人群也开始慢慢让开,没有人再敢扔什么东西过来。毕竟,没有人想做巨蟒口中的美食。   很多女粉丝已经跑走了,还有一些胆子大一些的人,站在远处观忘。记者还拿着相机不停地拍,不过只是远远的,不敢靠近。   走到自己脏兮兮的到已经看不出拍子的跑车前,凌紫漾将花花塞进车里,然后自己跳上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出去。   这车子内部全部都进行过改良,比世界上任何一款跑车都跑得快。   所以记者和愤怒的粉丝们,也只能望尘莫及了。   ...................................   医院楼下,依然是一群记者粉丝围观,不过较之之前那几天,又要少了很多。   毕竟,轩辕流刖已经让人发布了毁容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新闻可以挖掘了。   不过,他的名字,在短时间内的订阅率还是很高的,所以记者们都想再挖点什么花边新闻内幕消息出来,充充版面也好。   凌紫漾很无奈地压紧头上的鸭舌帽,让花花在车上躺好,不要乱动,这才开始想办法上楼。   前门后门,都是黑压压一群人,这个停车场也有人进进出出,还好还好,她的帽檐比较大,没有人看到她。   溜达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进入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她又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地而起,要不落雪那家伙又要嘟着小嘴气得两腮鼓鼓了。   想了想,先去把今天出门想办的事情都办了,晚上再来也可以。   钻进其貌不扬的小车,开着上路。也许待会该回去改良一下这辆车,刚刚应该已经被记者拍下来了吧? ☆、有人捣鬼   皱皱眉,凌紫漾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些记者和粉丝,是怎么知道那个从酒店上跳下来的人是她,而且还都堵到她家门口来了?   那么隐秘的地方,他们居然都能找到,这似乎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吧?   定是有人捣鬼。   凌紫漾停好车,走进商场。   今天要买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实验器材,得先去转转。   脸上遮了一副硕大的黄黑色墨镜,本来是懒得梳妆,顺手放进车里挡挡一脸的邋遢的,现在带着遮住容貌,倒是很合适。   走过报摊。   “小姐,要买份杂志吗?盖尔、轩辕流刖被个丑女弄成毁容了。”报摊老板热情地招呼。   轩辕流刖?   等……等一下,什么,丑女?   凌紫漾狠狠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忍住没有发作,顺手拿起杂志翻了起来。   封面上,赫然是她在酒店将轩辕流刖扑到在地的照片。鸭舌帽落在一边的地上,长发散落在轩辕流刖的脸上,露出她大半边的脸。   照片,并不是很清楚。   从专业偷拍的角度来说,她们姐妹可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这个角度,应该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出她的住处来的。   更何况,她的住处,是那么隐秘的所在。   递上钱,凌紫漾拿过杂志:“我买了。”   一摞,所有和轩辕流刖还有她自己有关的报纸杂志,全部收入囊中。   随手翻起来,杂志上将她的名字和住址都写得清清楚楚,该死的,王八蛋,要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把他的头拧下来。   看新闻里,把轩辕流刖写得无比委屈,看完以后差点让凌紫漾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难怪她的门口会有那么多愤怒的人来围堵。   果然,舆论的力量很强大啊。   还好,身后好像还没什么人跟踪。毕竟光看照片是真的认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只能回去请教一下孽宝宝,学点易容术来,要不以后出门可是会被愤怒的口水淹死的。   意兴阑珊地将要买的东西购齐,也不敢回原来的实验室了,直接去更加隐秘的Dream-fly放好东西,还好,这个地方,还没有被人发现。 ☆、背后计划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是有必要去看看那个姓轩辕的。   其实,她的话说得很满很硬,其实真的还是很心虚的。那么个帅哥,真的不会就这样毁了吧?   …………….   当一条小小的人影溜进医院走廊的时候,病房内灯火通明。   “盖尔,消息都发出去了,你算得没错,那些记者和你的粉丝们都找上门去了。”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干得不错,安东尼。”嘉许的声音,带着一点点虚弱。   “现在,那个女人可惨了,每天被一群人围堵。”安东尼的声音,带着无比明显的幸灾乐祸。   “让她也尝试一下当明星的感觉,应该是很不错吧?”轩辕流刖很没良心地笑起来。   何止和良心,简直没人性!   凌紫漾在门口握紧拳头。   不错,可能真的是因为她挂上那个吊灯才让里面那个男人毁容的,但是归根到底,也要怪那个吊灯本身没挂好。今天她挂上去,只不过是提前掉了,这样不牢固的吊灯,迟早也是要砸下来的,上次要是没有砸到轩辕流刖,也有可能砸到东方流刖,南宫流刖什么的。   听他讲话的样子,除了有那么点点虚弱,似乎没有太大影响。那个什么所谓可能会毁容的传言八成也是吓唬吓唬大众的,让大家更加恨她而已。   没想到这个轩辕流刖是睚眦必报的小气男人,亏得她之前还那么迷恋他。   男人果然是不能只看外表的,她这辈子就是老吃看人以貌相的亏。   病房中的话题还在热火朝天地继续,完全没有感觉到外面有人偷窥。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安东尼悠哉地说着话,对陷害人这种事情,他做得熟悉得很,所以问话的时候,就像在问:晚上想吃什么?   “把影响扩大,找人跟踪她,彻底影响她的生活。”轩辕流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改天我亲自找她去,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了。”   有仇必报,从来就是他轩辕流刖做人的准则。   标准的天蝎座男人性格。 ☆、难受死你   “我的伤怎么还不好,我都有点等不及了。”笑得有点大声,不过很短,后面是抽气的声音,想来是牵动了伤口,痛得厉害。   活该!   凌紫漾很是解气,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洒在病房门口。   想要整她?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这东西可招蚂蚁,能把方圆几百里的蚂蚁都召集起来,有他们两个好受的了。   天气有一点点炎热,轩辕流刖的伤口过了这十几日,有些地方应该会有些发痒。到时候,看到成千上万的蚂蚁爬向他的床头,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身上也被蚂蚁到处乱钻一样,真是好玩。   知道了他的计划,她该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了,这个该死的小气男人,敢这么算计她。   她该让他后悔今天的举动,她凌紫漾,可不是吃素的。   翻窗爬墙,凌紫漾熟门熟路地出了医院,身后的病房内,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   “啊,蚂蚁啊……”   哈哈,一定没见过那么多的蚂蚁吧?   看不难受死你!   ......   “样子,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要把我们的基地都曝光了你才高兴?”孽宝宝怒气冲冲地站在Dream-fly的基地中,将手中的杂志怒气冲冲地扔在桌子上。   “喂,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凌紫漾坐在椅子上,腿架在桌子上,“听我解释行不行?”   “行,你说!”孽宝宝气呼呼地坐下,看看身边的人,“趁大家走在,你把你的闯的祸,都汇报一边。   “先别说我闯的祸,我这次找大家来是有事找你们商量的。”凌紫漾不疾不徐地说着,将她在医院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说了一边,将大家听了个目瞪口呆外加义愤填膺。   好小气的男人,大家有同感。   “虽然说,这事样子错在先,可是这男人的报复手段也太过分了。”爱朵朵说出大家的心声,“不管犯了什么错,总得让人有个解释的机会吧,更何况,样子都打算要去看他,向他赔礼道歉了。”   “停,我只是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谁要赔礼道歉?”凌紫漾兀自死鸭子嘴硬。 ☆、伊芙琳   可惜,没人理她。   “现在怎么办?早上样子出门的时候,记者们早就拍下她的照片了,现在,估计都印刷出来了,明天样子上街一定会被人跟踪。”孽宝宝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那我这几天就躲实验室里,不出门不就行了?”凌紫漾鸵鸟性格再次发作,“等风头过了,我再找那个什么轩辕去算帐。”   “躲总不是办法,我看这风头几个月都过不去。”爱朵朵直接否决。   “那怎么办?”凌紫漾苦着脸。   落雪嘟起小嘴:“哼,活该,谁让你拿着我的手镯出去招摇撞骗?”   这小妮子那口气还没顺过来呢。   “要不,宝宝你给样子弄个新造型吧?”爱朵朵提议,正中凌紫漾下怀。   孽宝宝撇嘴,满心不高兴:“那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下一步,我们得查一查,是谁透露了样子的住所。”爱朵朵沉思良久,“样子,你住的地方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知道?”   “还能有谁,以她这么自闭的个性,也不可能将她的住所去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是她孽宝宝瞧不起她,是本身事实如此。   “不是哦,还有一个人知道。”凌紫漾反驳,有些犹豫。   “谁?不要告诉我是左玄凌。”孽宝宝脱口而出。   落雪赶紧拉住她,朝爱朵朵看了一眼。   左玄凌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孽宝宝在这个时候提起他,不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吗?   孽宝宝也深知自己失言,赶紧捂住嘴,有些歉然地看了一眼爱朵朵。   爱朵朵眼神有些黯然,却笑一笑:“你说的对,样子的住所,好像也真的只有玄凌知道了。我倒是希望这是玄凌说出去的。”   “其实,除了玄凌,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住所的。”凌紫漾坦白交代。   “谁,不会是你以前惹的小白脸,曾经让你带回过实验室吧?”孽宝宝眯起透露着危险光芒的眼睛。   “有没有听说过黑寡妇……伊芙琳?”凌紫漾的话越说越小声,连人都躲得远远的。   众人安静了足有三秒。   “你还跟她有来往?!”孽宝宝带头大吼。 ☆、她是我的……   “那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上次,上次,她给我打电话,我就......就顺便说了。”凌紫漾的样子,像极了个做错事的小孩。   “不是让你少跟她来往吗?”爱朵朵也有些生气,“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有名的黑寡妇啊,你也敢把地址告诉她,不怕她半夜把你杀了?”   “不是,不是,好歹,她也是......她也是,也是我的......”凌紫漾嗫嚅着,后面的字,在大家的瞪视中吞回肚子里。   爱朵朵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她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就真能对她一点都不设防?”   “先别生气,现在好歹大致清楚谁出卖的样子,我们至少有个方向,不会被人耍了还找不出主谋来。”孽宝宝好心劝了一句。   想来也是有道理,爱朵朵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我明天找她去!”凌紫漾气鼓鼓地双手插腰。   “你还敢去找她?”爱朵朵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真是会被她气死的。   孽宝宝摇头,指着凌紫漾:“去,把自己洗干净了,我帮你收拾一下,保证你以后出门谁都不认识你。”   凌紫漾很无奈地叹口气,跑进浴室之前,嘟囔道:“要是干净的,还是我吗?”   “唉......”孽宝宝长叹。   “算了算了,你趁这个机会把她来个大改造算了,省得看见烦。”爱朵朵嘴角开始有了些笑意。   “其实她说的对,不脏就不是凌紫漾了。”孽宝宝叹气,“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轩辕流刖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认识黑寡妇?”   “我去查查。”落雪站起身,走到电脑前。   “不生气了?”孽宝宝好笑地看着她。   落雪嘟嘴:“不原谅她,不代表就要看着她任别人欺负。”   是呢,生气归生气,姐妹还是姐妹,这是她们Dream-fly一贯的原则。其实看孽宝宝和凌紫漾两个人就知道了,天天斗嘴抬杠,可一有事情,谁都可以为对方拼命。   “轩辕流刖,英文名盖尔,中美混血儿,父亲是华裔,母亲是美国人。” ☆、轩辕流刖身世   “今年刚刚满二十岁,年初忽然窜红,以阴阳难辨,魅惑人心的长相迅速风靡五大洲,影视歌三样,个个没落下。这次到美国来,是来接拍一个世界男性品牌的代言广告,和他竞争的是另一位世界超级男模吉榭尔。”   “这一年来,这个吉榭尔和轩辕流刖似乎常常撞到一起,抢剧本,抢广告。所以,业界暗地里曾经猜测两人可能原本有私仇,所以每次都要抢一抢。”   落雪说到这里,停了。   “没了?”孽宝宝愣住,“他父母是做什么的,查不到吗?”   落雪看一眼电脑:“这里有说,他父亲是做家族生意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谁是他父亲,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家族生意。”   “不过,有一点,曾经和轩辕流刖竞争的人,除了吉榭尔以外,其他人似乎常常受到不明原因的骚扰,或者打击,导致根本无法跟他竞争。以致于很多事情,到了最后,都变成了他和吉榭尔竞争的舞台。”   爱朵朵听出了一点苗头,看了一眼孽宝宝:“你觉不觉得,和我以前外公身边的事情很像?”   “你怀疑这个轩辕有黑道背景?”孽宝宝心领神会。   “倒是很神秘的身世,手段也很像。”这个,爱朵朵极有经验。   “难怪那个男人可以那么嚣张。”孽宝宝摇头,对于太过嚣张跋扈且自恋的男人,她一向没什么好感。   恶魔因子有些复苏的迹象:“要不,我去试试他?”   “行了吧,他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你去了人家也是有心无力。”爱朵朵不怀好意地讥讽一句,然后加一句,“再说了,你们家欧阳把你看着那么紧,他才不会让你去呢。”   孽宝宝垮了脸。   “还有啊,CK都说让你退出Dream-fly了,以后这里的事情,你就少管点。”关于左玄凌的身份,爱朵朵一直都保着密。   只是玄凌啊,你到底在哪里?   没日没夜的思念,会让人变老,变得沧桑。   善于察言观色的孽宝宝看到了爱朵朵眼里的黯然,知道她又想起了左玄凌。 ☆、幸福,我不能独享   拍拍她的肩:“大家都是姐妹嘛,我作为我们之中第一个嫁出去的人,要看着你们都幸福了,我才能安心回家啊。幸福,不能让我独享了,是不是?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你呀,这是什么歪理。”爱朵朵笑着敲一下孽宝宝的额头,“有福同享,不如把你家的翌拉出来让我们共享得了。”   “他要是乐意,我是不介意的。”孽宝宝笑嘻嘻地回答,“反正,我家那瓶酒正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封呢。”   浴室门重重地响了一下,裹着浴巾的凌紫漾冲了出来:“洗好了。”   湿答答的头发,还贴在胸前,五官小巧干净,虽然谈不上多美,却还有有点自然生就的性感媚态。   孽宝宝歪着头看了半天,拿把梳子帮她疏起了头:“其实我发现,样子不需要怎么改装,只要她能每天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出门,我保证,绝对没有人可以认出她来的。”   “嗯,也有道理!”爱朵朵立刻同意。   凌紫漾满心不服:“讨厌的女人,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个。”   “那不如你试试就干净这几天可以吗?”爱朵朵深刻懂得做事情要循序渐进这个道理。   孽宝宝趁机晃了晃桌上的杂志。   “好吧。”凌紫漾不清不愿地点头。   “走,我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保证出门谁都不认识你。”孽宝宝开始翻自己的变装衣柜。   “你不会想让我穿你的衣服吧?”凌紫漾一脸恐惧。   “我的衣服,不适合你。”孽宝宝否决,让她按下心里。   拎出一条短裙加一件白衬衫,孽宝宝点头:“这这个吧。”   “啊……裙子啊?”凌紫漾苦了脸。   “那你穿不穿呢?”孽宝宝歪着头。   “好吧……”凌紫漾接过来,“说好哦,就穿这么几天,等风头过去再说。”   ....................................................   胖乎乎的可爱小男孩,在墙角吮着棒棒糖。   路过两个小女孩,一脸邋遢相的小女孩走上前说:“嗨,我和你做朋友好不好?”    ☆、姐妹相争     可爱小男孩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对旁边的小女孩说:“伊芙琳,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六岁的伊芙琳,金发碧眼,美得像个洋娃娃。   继承了母亲黑色头发凌紫漾,在这个金发碧眼为美的国度里,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为什么都不和我玩?”六岁的凌紫漾很是委屈。   “谁要和你这个丑八怪玩!”可爱男孩拉着伊芙琳的手唾弃地看了她一眼,拉着伊芙琳高高兴兴地走了。   ……   凌紫漾睁开眼,皱了眉。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拍床,气鼓鼓地坐了起来。   伊芙琳,处处和我为难,我跟你没完!   抓起孽宝宝给她准备的衣服,胡乱套上,匆匆出了门。   去之前的实验室看了一把,果然围了更多的人。个个手里还拿着杂志海报,看来孽宝宝她们几个猜得没错,轩辕流刖这混蛋,还想折腾她到什么时候?   开车进了那脏兮兮的巷子,凌紫漾摸索着上了楼。   “砰!”一声巨响,尘土四起。   “修门费五百美金,精神损失费五百美金!”伊芙琳头也不抬。   “你这死爱钱的个性,到现在都没改!”凌紫漾摇头。   伊芙琳蓦地抬头,有些惊讶:“是你?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没料到我会来?”凌紫漾冷笑一声,将一本杂志扔到伊芙琳面前,“是不是要哪天我被你整死了,变成鬼了来找你才是正常的?”   “啧啧啧,长相没啥改进,口才倒是进步不少嘛。”伊芙琳看着凌紫漾,一脸的悠哉,对凌紫漾的怒气视而不见。   凌紫漾直接坐在桌子上:“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伊芙琳要做什么,她从来都参悟不透。   就好像,她的三个老公都在新婚之夜死去,就好像,她继承了千万家产,却依然选择这这个破旧的小巷子里开侦探所,收取的费用却是高得吓人。   粗粗算一下,她的身价早就该上亿了,可她还是不换地方,这个地方连椅子都懒得多买一张放上,所有进这个门的人,都得站着和她谈生意。 ☆、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   果然还是当初那个为了一棵棒棒糖可以答应和那个小男孩做朋友的伊芙琳,这死性子一点都没改。   “轩辕流刖是我的老客户了。”伊芙琳转动一下她破旧的老板椅,“对于老客户,我一般会给予一些实惠的。”   “所以,你就出卖我?”凌紫漾凑上前,低叫一声:“我的好姐姐,你为了钱,可真是能六亲不认的。”   “彼此彼此,我们的性格都继承得太好,你疯狂地爱你的动物植物和瓶瓶罐罐们,我疯狂地爱钱,其实骨子里是一样的。”伊芙琳笑得一脸妩媚,上下打量一下凌紫漾,“不错吗,二十六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穿裙子,要不是认识你二十六年,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凌紫漾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拜你所赐,这样子上街,那些该死的记者和粉丝就认不出我了。”   “不错,倒是干净了不少!”伊芙琳点头,“可惜啊,你的容貌真让我怀疑我们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被抱错了?双胞胎,居然长得这么不像,说出去大概都没人信。”   “少拿你的狐媚样跟我比,我才不像你,专门以勾引男人为生。”凌紫漾瞪她一眼,“不要脸!”   “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火爆。”伊芙琳摇头,“难怪到现在都还没男人敢要你。”   “那也总比你有一个男人就死一个强!”凌紫漾脱口而出。   “你!”伊芙琳“霍”地起身,就要发作。随即缓了缓情绪,慢慢坐下,笑道,“至少,我那些死去的男人们给我留了一大笔钱,我以后的生活一点都不用发愁。”   凌紫漾咬牙:“我的好姐姐,你用那些钱的时候,晚上不会作恶梦吗?”   伊芙琳一瞪眼,再笑一笑:“有了钱,什么梦都不会怕的,我的好妹妹,你懂吗?”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凌紫漾高傲地抬头。   “你别告诉我,你的钱就来得干净,来得正当。”伊芙琳不示弱地回敬,“我就不信,你半夜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就不会害怕。我们谁也别笑谁,在别人眼里,都是同一个称呼,叫罪犯,知道吗?” ☆、我不杀人   “你……”凌紫漾深吸一口气,在呼气,再吸气。   不气不气,不值得跟这样的人生气!   “至少我不杀人,就是跟你最大的不同!”凌紫漾跺脚。   伊芙琳忽然噤声,笑容有些垮,淡淡一笑道:“连你,也相信是我杀了他们吗?”   “不然呢?”凌紫漾反问。   伊芙琳苦笑一声:“也是,不然呢……呵呵,除了我,还有谁适合杀他们呢,一个死了,是意外,两个死了是巧合,三个死了,毫无疑问,是谋杀没错了。”   “知道就好!”凌紫漾决定这次绝不被她可怜的样子迷惑,要狠下心到底,“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芙琳会把她亲妹妹的照片无缘无故给人?   除了钱,应该还会有其他原因吧?   伊芙琳摇头:“你该有觉悟,问我会得到答案吗?”   “该死的黑寡妇!”凌紫漾手撑桌面,“不怕我一直不走影响你生意吗?”   “我几天都没一桩生意,你大可以在我这里坐到明天天亮。”伊芙琳不受威胁,“不过,要是饿了的话,我这里可不提供食物。对了,如果要在这里过夜,记得交住宿费!”   “算你狠!”伊芙琳生意很少,不过一笔生意就可以让普通人家衣食无忧过上一辈子了,真是死要钱的个性,和她们死去的老妈一个德性。   “那你还打算坐在这里吗?”伊芙琳摊一下手,“我是不介意有个人在这里陪我聊天的,反正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没空理你,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想办法解决的!”凌紫漾气鼓鼓地起身,踢一下地上门板,“死要钱的黑寡妇。”   见她的背影离去,伊芙琳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DV,得意地笑了。   三天之内,关于凌紫漾变装的杂志又上了全世界报纸杂志的娱乐版。   轩辕流刖的病房内,两颗脑袋窃窃私语。   “安东尼,你说我们这么弄一下,既可以包袱了那个丑八怪,又可以让大众一直记得我的名字,等一年后我复出,一定会和现在一样红的。”轩辕流刖很有信心的样子。 ☆、又被卖了   安东尼忙点头:“那是,那是!”   还裹着纱布,眼睛的事情眼看就要瞒不住了,他擦一把冷汗,等着到时候轩辕流刖的雷霆之怒。   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的事情消停了,到时候要是找不到她,倒霉的就是他安东尼自己了。   记得嫁祸,转移风险,这可是他安东尼常干的事情。熟门熟路,很是顺手。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轩辕流刖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你不介意坐轮椅的话,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就我这鬼样子?”轩辕流刖有顾忌。   “我想,你现在的样子,记者们应该不认识你。”安东尼坏心地建议,“这样子,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对付那个女人,别人都不认识是你。医院方面,我会安排的,不会透露你出院的消息的。”   “好,我真想去看看那女人现在是什么表情。”轩辕流刖动了动裹满纱布的左臂,得意地笑了起来。   ...................................................   Dream-fly基地。   “啪!”一声,一摞杂志扔到了凌紫漾面前。   “你去找那个女人了?”孽宝宝没好气地瞪着低下头的凌紫漾,指着她的额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她再有来往,你就是不听。你这不是送上门让她消遣你吗?有没有脑子啊,一次被耍是不小心,两次被耍是你心软,接二连三被耍就是你傻,傻到家了,笨到底了,我都懒得救你了!”   “是啊是啊,我又笨又傻又蠢又丑,我比猪还不如,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耍的人,行了吧?”凌紫漾“霍”地站了起来,一口气吼了出来,“我想找她算帐有什么错?我怎么知道她会拿DV把我拍下来?”   孽宝宝叹口气:“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样子姐姐,孽姐姐,你们不要吵了。”见两个人似乎是真的生了气,落雪赶紧小心翼翼地过来劝架。   “哼!”   “哼!”   两个人都背过身,别过头,气得直喘粗气,谁也不理谁。 ☆、背景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爱朵朵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人少说一句,现在是光生气就能解决问题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   凌紫漾和孽宝宝同时出声,又同时瞪了对方一眼,继续背转身。   “你们两个啊,一见面就跟两只刺猬一样,谁也不能碰到谁,要不就开始扎人!”爱朵朵对她们两个着实有些无奈。   从小就这样,改都改不了了。   “我们现在得从根源解决这件事情。”爱朵朵坐在沙发上,细长的美腿交叠着,“找那个罪魁祸首。”   “你是说……轩辕流刖?”凌紫漾皱眉。   “不错,落雪,他的资料你查到了没有?”爱朵朵看向落雪。   落雪在电脑上敲击几个键盘,道:“上次查到轩辕流刖和黑道上有点关系,我顺着这个方向查果然查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   大家凑到电脑前。   “轩辕流刖的老爸叫轩辕青云,在拉斯维加斯拥有三家大型赌场,在美国拥有一家跨国公司,两家大型超市,据说背后和金三角一带的人常有来往,不知道是不是有过毒品交易。”   落雪细细说完,笑道:“这可是我潜入美国FBI总部转了一圈才拿到的资料,国际刑警方面已经在着手调查他爸爸了。”   “似乎真的有很深的黑道背景呢。”爱朵朵沉思,“这可难办了。”   “对了,除了查出这些资料,我还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   “吉榭尔和轩辕家可是世交哦!”落雪揭秘,“吉榭尔家也是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的,一直有传说两家不和,从轩辕流刖和吉榭尔经常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这个传说应该是真的。”   “上一辈斗,下一辈又斗。”爱朵朵摇头,“看来是家族恩怨了。”   “我找那个姓轩辕的去,把根头掐灭!”凌紫漾拍桌子站起来。   孽宝宝赶紧把她按下去:“你这辈子就吃亏在这冲动了毛病上了,你可不可以等大家商量出个结果来再行动?你嫌你惹得事还不够多吗?” ☆、弥补   “宝宝,样子也是想弥补!”爱朵朵用眼神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孽宝宝手托腮,笑道:“要不,我们和那个吉榭尔合作一下吧?斗倒轩辕流刖,他应该很乐意做的。”   “对,轩辕流刖还不知道我们了解了他的计划,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些对他不利的事情,要挟他,或者报道出来反将他一军,那就妙了。”爱朵朵也觉得这计划可行。   “那我去摆平那个吉榭尔。”孽宝宝自告奋勇。   “你不怕你们家欧阳吃醋啊。”爱朵朵瞪她一眼,真是有男人就跃跃欲试,狐狸精的个性死改不了,“我们是去谈合作的,不是让你去勾引谁!”   孽宝宝一脸无聊地道:“很久没试过出任务了嘛,你想想,有个漂亮女人和男人谈事情,成功率是不是会高一点?”   “行了,Dream-fly的事情你以后少参合。这次我和样子去,自己闯的祸,让样子自己去收拾!”爱朵朵下了决定。   “喂,朵朵,我怎么发现玄凌走了以后你越来越像我们大姐大了?什么事情都你来做最后的决定……”孽宝宝有些不服。   “大家快看,样子姐姐家里有人来了!”落雪大呼小叫地打断大家的讨论。   电脑里显示的是样子之前被人围攻的那个实验室,Dream-fly所有成员的家里都装有摄像头,为了方便没人的时候查清楚有没有危险的存在,或者,有人的时候,呼救也比较及时。   “坐在轮椅上,是谁啊?”孽宝宝仔细看,看那个半边都是白色的人。   “哎,那个人不是轩辕流刖的经纪人吗?”凌紫漾指指那个推轮椅的人。   “难道,那个轮椅上的木乃伊,是轩辕流刖啊?”落雪惊讶地张大嘴。   不会吧?   三个人互相对视,凌紫漾的祸闯得如此大?   “你们不要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那天偷听安东尼的话,他说那个家伙过个一年半载就没事了,你们不要被他的表面样子给骗了。”凌紫漾现在对轩辕流刖产生严重的信任危机,“你们想想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是一个病人该干的事情吗?” ☆、上门   病人就该在病房里好好养病!   后面三个女人使劲点头,有道理,看人不能看表象。   “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受点伤而已嘛,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孽宝宝难得认同凌紫漾的观点。   “我同意!”爱朵朵也点头,这年头,同情心这种东西可千万不能乱给,要不,吃亏的准是自己。   凌紫漾眼珠子一转,心上计来:“落雪,我出门的时候家里电脑开着,试试能不能侵入。”   “好,你要做什么?”落雪开始操控凌紫漾实验室的控制中心。   凌紫漾笑得一脸诡异:“花花在那里帮我看家呢。”   “太好了,让他受点教训。”孽宝宝和爱朵朵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拒绝非法盗版——   安东尼推着轩辕流刖的轮椅到了凌紫漾的实验室门口。   “听说这个女人很久都没回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安东尼提议。   轩辕流刖沉了脸:“我是想来看看那个女人的狼狈样,你带我来个空房子做什么?”   “不是啊,那个女人遭围攻,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这里好多天都没回来了。”安东尼解释。   “让伊芙琳给我查出她的位置!”轩辕流刖命令。   “是!”安东尼点头,想了想,“不过,这里既然是她的家,迟早总会回来的。不如我们去他屋子里留点什么纪念品好了。”   轩辕流刖抬起半边白纱的脸,点了点头:“看看也无妨!”   安东尼上前,按门铃。   “你傻啊,都没人在,你按什么门铃?”轩辕流刖看到这个没脑子的经纪很是无奈。   对哦!   安东尼才反应过来,刚想踹门,门却自动开了。   “不是没人吗?”轩辕流刖看看安东尼。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门开了?”安东尼也奇怪,门开了,怎么没看到有人?   好诡异。   “有人吗?”安东尼大叫。   没人应声。   小心翼翼地推着门。   “嘶……”   “啊——”   “啊——”   两声尖叫,媲美高八度男高音歌手。   “噼里啪啦!”   “乒乒乓乓!”   “安东尼,那是什么东西!” ☆、蟒蛇门童   “蛇啊……好大的蛇!”   轩辕流刖的急着转身,忘记了身下的轮椅,一下趴在地上。   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啊。   “盖尔!”安东尼赶紧扶住他,将他背起来,玩命地往外跑。   后面,一条花斑巨蟒在绕着门边爬了一会儿,见两人跑远,又滑进屋子里。门被轻轻关上。   安东尼背着轩辕流刖一路狂奔。   “停了停了,它没有追来!”轩辕流刖用没受伤的手戳戳安东尼。   “是吗?”安东尼回头张望,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不在家吗?”轩辕流刖被安东尼送进车里,没好气地看着他。   “消息是那么说的没错啊!”安东尼也搞不明白,“一条蛇,难道还能自己来开门?”   “那个女人做什么的,家里怎么养那么条大蟒蛇?”轩辕流刖惊魂未定。   就算去金三角见过荷枪实弹的武装士兵,游击队和毒贩,看到这么一条巨蟒还是会吓得魂不附体。   安东尼垮下脸,不好意思地放马后炮:“听说,是个生物怪人,天天研究动物和植物,还有一些化学药剂,瓶瓶罐罐的。”   “你怎么不早说!”轩辕流刖咬牙,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哎哟,痛啊。”   “怎么了?”安东尼紧张了。   “刚才……刚才在你背上那么颠,伤口……伤口好像裂开了……”   “啊……那,那怎么办?”安东尼慌了手脚。   “去医院啊,笨蛋!”轩辕流刖躺在后座上,冷汗直冒。   安东尼赶紧发动车子。   在凌紫漾的实验室内,挂着一张大大的屏幕,屏幕上四个女人笑得弯了腰。   “花花,干得好啊,太精彩了。”凌紫漾对着屏幕去摸花花的头。   花花将头贴在屏幕上,似乎在享受主人的抚摸。   “没想到啊,样子,你当初因为懒得去开门,训练花花当你的门童,今天居然还派上用场了?”孽宝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样子姐姐,你太绝了,那两个人高音我要录下来,大概还可以卖钱呢……”落雪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花花太可爱了   “你们……”爱朵朵努力想忍住笑,最后还是破功,“哈哈,花花太可爱了,我太喜欢它了。”   凌紫漾笑得最夸张,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让你登我的新闻,让你陷害我,哈哈,活该,吓死你活该。让你勾引男人,让你害人,让你六亲不认!”   笑到后来,直抹眼泪。   而另外三个人,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么多年来,凌紫漾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她们最清楚。   她并是如表面上那么大大咧咧,其实,她很脆弱,很容易受伤。   而那个老是害她受伤的人,却是她同父同母所生的双胞胎姐姐,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没有人比她们三个更了解,更明白。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笑了?”凌紫漾抬起笑脸,看着自家姐妹。   三双手,扶上了她的肩。   “样子,要努力,你一定不会被打垮的!”爱朵朵握拳。   “样子,你的目标,一定会得到的,不要管那个死狐狸精……”骂到这句,孽宝宝觉得是在骂自己一样。然后噤了声。   “样子姐姐,我们一直挺你!”落雪拍拍胸脯。   凌紫漾看看她们,眨眨眼:“你们干吗,神经错乱啊?”   挥挥手,起身回房。   身后,三个女人微笑着,轻轻摇头……   .................   “吉榭尔今天会在洛杉矶拍广告。”落雪说着最新消息,“就是那个本来打算让轩辕流刖拍的广告,现在转个他了。”   “活该!”凌紫漾没好气地拍拍桌子。   孽宝宝走上前,大拇指和食指一张,托住凌紫漾的下巴,抬起来细细观察。   “你干吗?”凌紫漾不耐烦地甩开头。   “你这这样子去可不行,还是让我帮你打扮一下好了。”孽宝宝不能亲自去,只得在幕后帮忙,过过干瘾也好。   凌紫漾很不屑:“不是每个男人都和你见到的那样性好渔色的,吉榭尔出道以来从来没有绯闻,很洁身自好的。”   说心里话,吉榭尔也是她很喜欢的其中一位帅哥啦。自从知道轩辕流刖那混蛋的性子之后,她对这个处处和那混蛋为难的男子更有好感了。 ☆、改变风格   “行了行了,演艺圈乱着呢,不是你简单的脑袋瓜可以懂的。”孽宝宝不屑,“再说,你现在的尊容已经被曝光了,这样子出去,你不怕被围观啊?”   “什么叫围观,别把我说得像猴子一样好不好?”   “别侮辱猴子,猴子比你长得好多了。”   “你……”   “行了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爱朵朵出来圆场,很是无奈,“样子,我这次同意宝宝的观点,你确实应该打扮一下。这次我们是去正式的场合,打扮的整洁一些,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见爱朵朵都这么说,凌紫漾没了话反驳,只得让任由孽宝宝摆布。   ....   在洛杉矶的广告摄影棚里,吉榭尔正摆着各种要求。   两个偷偷溜进摄影棚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两个女人,一个高挑的身材,举止之间,透露着一种自然生成的优雅。眉宇间,加了一点强势的态度,加上职业化的衣着,有些女强人的家势。   而看她旁边那位,打扮得极其野性,黑色的超短群只抱住臀部,细长的双腿完全裸露在外。上身是黑色的紧身衣,直发垂肩,额头刘海倒向一边,中间一抹艳红,衬得原来并不出色的五官立刻显得有些立体起来。   小小的脸上,尽是一些不自在和迷茫。双手不停地拉着裙子的下摆,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吉榭尔嘴角一抿,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容。   家中世代黑道,又在影视界混迹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短裙会像眼前这个人这么不自在的。   简直难得一见,稀有动物啊。   而现在,这两个女人正朝他走了过来。   难道是影迷?   收工的时候,那个优雅的女人,在台下打了个招呼,是冲他。   好奇心驱使,让他不自觉地跟着她们走。   “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在摄影棚外,吉榭尔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一股充满阳刚的气息萦绕。   “我叫爱朵朵。”爱朵朵露出一脸职业的笑意,指着凌紫漾道,“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凌紫漾,最近频频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上,和轩辕流刖联系起来的女人。” ☆、我们合作吧!   吉榭尔眯眼眼,有些疑惑:“你们找我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换个地方?”爱朵朵不直接回答,却更挑起了吉榭尔的兴趣。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长这么大什么没见过,难道还怕两个小女子不成?   躲过随性保镖的监护,躲过所有的片场工作人员,吉榭尔和爱朵朵,凌紫漾到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此刻的吉榭尔唇边贴了两撇胡子,带着毡帽和老式的黑框眼镜,没有人认出他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吉榭尔一点都不介意他现在这副尊容会吓到谁,反倒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们想个你谈谈轩辕流刖的计划。”爱朵朵推推还在拉着裙子,满脸不自在的凌紫漾,“样子,把你听到的和遭遇到的跟吉榭尔先生说说。”   “啊?”凌紫漾一脸迷茫地抬起头,“你们在说什么?”   都怪那个该死的孽宝宝,说她长得不够出众,倒是有几分野性,于是不管她再三反对,还是给她做了现在这个打扮。   这裙子,难受死了,只穿到胯上,总感觉老在往下掉,那个衣服也是,都勒得她快喘不过起来了。她肯定,那个孽宝宝绝对是故意在整她。   爱朵朵被凌紫漾那么一问,有些尴尬,忙圆场道:“吉榭尔先生,对不起,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的性子,要不也不会在酒店闯下这么大祸了,是不是?”   “没关系,我倒觉得凌小姐挺可爱的。”吉榭尔一点都不吝啬心中的赞美之词。   “嗯?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呢?”凌紫漾激动起来,眼前的是帅哥啊帅哥,帅哥说她可爱的呢,看来还是人靠衣装,回去一定要大大拥抱孽宝宝一下。   “你果然比那个姓轩辕的混蛋要好多了,他就只会骂我丑八怪。”对于吉榭尔的好感极度上升的凌紫漾,有些语无伦次。   爱朵朵忙拉她一下,笑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小小动作,吉榭尔全部看在眼里。   凌紫漾这才平静下来,赶紧将她这些天的遭遇,和在医院里听到安东尼和轩辕流刖的对话一一细说给吉榭尔听。 ☆、一举三得   “轩辕这次做得可真聪明。”吉榭尔笑起来。   “聪明,何以见得?”爱朵朵一愣,她们都一心以为轩辕流刖度量狭小,睚眦必报,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内幕吗?   吉榭尔笑着摇头,揭露谜底:“你们没有在演艺圈待过,不清楚行内的运作。这是个吃青春饭的行业,更新换代非常地快,一个不小心被冷冻雪藏个几年,人们就会彻底忘记你。”   “轩辕受伤需要一年时间恢复,一年时间,变数太大了,名气很容易就大不如前。趁凌小姐这件事情,把这事闹大,既让人同情了自己,又报复了凌小姐,同时也让大家在议论中保住了自己的名气,一举三得啊。”   凌紫漾气得啪桌子:“这个该死的混蛋,拿我当棋子下!”   “样子,少说两句。”爱朵朵尴尬地笑:“吉榭尔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合作的。”   “合作?”吉榭尔愣一愣,“我有什么可以和你合作的?”   爱朵朵笑得高深莫测:“我们知道,吉榭尔先生家和轩辕家是世仇,是不是?”   吉榭尔“霍”地站了起来,沉了脸:“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吉榭尔先生,你就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了,这笔交易,你做是不做呢?”爱朵朵不慌不忙地喝一口咖啡。   吉榭尔也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虽然要差他的家底有些困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查到。   也许,轩辕流刖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如果趁此机会可以把他打压下去,跟谁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这个叫凌紫漾的女人,已经引起了他的高度兴趣。能够从吊灯上跳下来,就为看一眼轩辕流刖,而且还导致他毁容,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在轩辕流刖的打击中,此刻居然还能想到反将对方一军,找上他吉榭尔,她们的来历,很让他好奇。   “合作了,我有什么好处?”稳定心神的吉榭尔收敛起惊讶,一副在商言商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想把轩辕流刖打压下去吗?”爱朵朵的话直指吉榭尔的内心深处,“现在,有个很大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试试?” ☆、除死无大事   “说说看?”吉榭尔不急着表态。   “你对轩辕流刖应该比我们了解吧?你将他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会查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如果能还样子一个自由,不再受到记者和大众的骚扰,你得到的,也不会比我们少!”爱朵朵信心满满。   “这倒是可以考虑。”吉榭尔笑一笑,“你看上去,似乎想拿些东西去威胁他了?”   “我们……”凌紫漾要反驳,却被阻止。   “我对你们用什么手段并没有兴趣知道,只要不是暗杀,不害他缺胳膊少腿,在我看来,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吉榭尔撇撇嘴,翘起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反正双方都不是那么见得光的人群,说得话,大家都能明白。   “你们想知道什么?”这么做,对他吉榭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乐得跟她们合作。再说,眼前这个叫凌紫漾,让轩辕流刖恨地牙痒痒的女人,似乎也是真的很有趣。   爱朵朵这样的女人,上层社会也见过类似的,只有凌紫漾这样的,像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污染,纯天然一般,说她不谙世事吧,也懂一点。但是再看看,又觉得她好像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有些遥不可及。   脾气又直又火爆,根本不懂得隐藏。   轩辕流刖的事情,他一直很关注。第一次看到报道的时候,觉得这个女人丑极了,鸡窝一样的头发,可以和熊猫媲美的眼圈,凌乱的发遮了半边脸,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完全不懂得隐藏自己兴奋感情的眼睛。   那样赤裸裸的,没有掩饰心中的欲望。   在尔虞我诈的圈子中生活了那么久,个个心机深沉,今天是你的朋友,明天可以就会捅你一刀,在吉榭尔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首先,我们要知道他的性格,找出他的弱点。然后,我们会去医院查出他的身体情况,看看他有没有对大众撒谎,到时候,你负责帮我们谴责一下他就好。另外呢,我认识原先轩辕流刖拍到一半的电影的导演,到时候,我投资,让他找你拍。”爱朵朵一步步说来她的计划。 ☆、凌紫漾也演个角色     电脑上查出来的,总是还是有些欠缺。有一个从小和轩辕流刖斗到大大吉榭尔帮忙,胜算就更大了些。   至于医院的病历,要偷出来,对于她们Dream-fly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吉榭尔的眼睛一直盯着凌紫漾:“不如让凌小姐在里面演个角色,到时候,估计更有气死轩辕的效果。”   “那要在拿到轩辕欺骗大众的证据之后。”爱朵朵加一句。   要不然,凌紫漾出门还是会被围攻的。不过好在,她现在虽然都是负面新闻,好在名气已经够响。   基本上,和轩辕流刖不相上下。   轩辕流刖大概死都不会想到,他的报复心理,又创造出了一个大众人物吧?   到时候,估计会气得要吐血的心都有。   “我和轩辕都是出生在黑道的家庭里,我们出生的时候,两家已经斗得死去活来。所以我们出生的时候,也无法不受到家族的波及,成了死对头。”吉榭尔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   “我出生以后,我的父亲什么事情都要我做得超过轩辕,他学什么,就让我学什么,他拿了第一,我就绝不能拿第二,要不然,就会有家法伺候。”   “很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比,长大了以后,和他比,就成了必然,成了习惯。”   有些哀叹的意思,吉榭尔垂下眼睑,掩去一丝忧伤。   凌紫漾有些发呆,怔怔地道:“小的时候,是不想跟她比,可是总有人压着你,把你们两个联系在一起,久了,你就会觉得,非跟她比不可了。其实,两个人各有各的特长,各有各的爱好和想法,为什么非要放在一起比,人们才会高兴呢?还偏拿你的缺点和她的优点比,比上了就是应该的,比不上,就是你笨,你蠢。”   一段话说完,吉榭尔再一次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居然能如此准确地说出他的心情,难道,她小时候,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吗?   他忽然觉得,似乎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了。   “凌小姐,你似乎很有感触……”吉榭尔喃喃地问出口。 ☆、感慨     “啊........”凌紫漾一惊,她刚刚下意识说了什么?   “样子她只是大概听了吉榭尔先生的遭遇,有些感概吧。”爱朵朵笑道,“吉榭尔先生,继续吧。”   “一年前,他进娱乐圈,于是我父亲也逼我进了这个圈子。虽然我自认长得并不比他差,可其实,我对这个圈子完全没有兴趣。”吉榭尔笑一笑,没有再追问,心中的疑团却在满满扩大。   “没有兴趣的事情,当然也就很难做得好,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常常被他超过,好多事情都争不过他。其实,从客观上来说,他在这个圈子里,混得确实比我好,他的手段,他的才智,都可以体现出来。”   凌紫漾撇嘴:“哼,都是些下三滥的不正当手段。”   “不正当的手段也是手段!”对于这一点,吉榭尔却持相反意见,“大家直会看到结果,不会看到后果。”   吉榭尔语气顿了顿:“结果就是,他比我红,而我的名气,几乎是他给我带来的。”   “我知道,他很不喜欢有人超过他,特别是我。不过他对于我,还是会用一些比较正当的手段。一来,我和他都有黑道背景作为后台,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二来,我们之间似乎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好像谁先用了黑道中烧杀抢掠的手段就会感觉自己输了一样。”   “我知道,他心中想法也和我一样,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或者说,斗了这么多年,我们可能都已经心有灵犀了,很多想法都一样。”   爱朵朵打断一句:“所以说,有你们同时竞技的场合都没有其他竞争者的身影,就是因为,你们都遵守着这个规定?”   “不错,你们查得真清楚。”吉榭尔点头,“我在让手下清理自己对手的时候,通常会下个命令,就是不许动他。而他那边,听说也是如此。”   “其实你们真有默契。”凌紫漾开个玩笑,“不像对手,倒更像是朋友,似乎太了解彼此了。”   “斗得时间太久了,不了解都不行。” ☆、很有默契的敌人   “斗得时间太久了,不了解都不行。”吉榭尔一脸苦笑,“轩辕流刖这个人,做事很心狠,而且有些小气,报复心挺重,对于得罪他的人,他一定会十倍以报。”   “这点不用你说,我们也看出来了。”爱朵朵点头。   在凌紫漾这件事情上,该看到的,就已经都看到了。总结一句来说,就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所以,如果能气死他,是最好的选择。   “我打听过,他身上的伤半年就能好。至于脸上的,估计也能整个七七八八,到时候,他应该还会出来参加一些公众的宴会,活动。虽然不能拍戏,接广告,但是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名气下滑的。”对于轩辕流刖的了解,吉榭尔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在伤还未痊愈的时候就复出,反正有高级造型师,到时候,遮点挡点,关系应该不大。   “看来,我们还有半年的准备时间。”爱朵朵挑一下眉。   ....   “朵朵,他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凌紫漾小心翼翼地问爱朵朵。   “一只眼睛而已,损失不大。”爱朵朵撇嘴。   不是她心肠硬,只不过,多年的上层社会生活锻炼出来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从不随便浪费。   也是,将她整得那么惨,有家都不能回,出门还要易容。   凌紫漾狠狠地点一下头,瞎只眼睛而已,便宜他了。   以轩辕流刖家的黑道背景,要找人弄个眼角膜来应该问题不大吧?全世界买卖器官的人,可是大有所在。   找个专业医生,绑架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眼角膜而已,小CASE。   “现在开始,你闭关半年,让宝宝给你做密集训练,等轩辕流刖复出。”爱朵朵说着下一步计划。   “半年啊?”凌紫漾哀叹,“我的花花,我的亚马逊,我的非洲……”   “行了行了,想不想报这一箭之仇了?”爱朵朵白她,“再说,也许用不了那么久,你可以靠着新闻和电影,早点出来……”   凌紫漾低下头:“其实……我可以去非洲躲一阵子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爱朵朵很是鄙视她这种鸵鸟性格,“你呀,碰到什么事情,都喜欢把自己藏起来,一辈子,就这样躲来躲去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选择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啊?”   “其实……朵朵,也许我从非洲回来,这风波就平息了呢?何必做那么多功夫,浪费时间?”凌紫漾讲到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爱朵朵的瞪视中化为乌有。   其实,并不仅仅因为是轩辕流刖这件事情,还有以前其他的事情,也需要她去正视,去反击。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是靠躲在实验室,研究一样动物植物,瓶瓶罐罐就可以当不存在,当没有发生过,或者当作已经解决掉了。   希望通过这一次,可以改善一下凌紫漾的性格。   其实,都是孤儿出生,谁身上没点故事呢,大家互帮互助一下,也是应该。   在爱朵朵强势的安排下,不情不愿的凌紫漾还是在大家的监护下,和孽宝宝“误人子弟”的教育中度过了半年。   Dream-fly强有力的保护手段,终于让伊芙琳无机可乘,找不到她们的所在。   新闻,在慢慢地平息下来。   但是,一条新的爆炸性新闻上了新闻版的头条。   有人在美国各大机场的广播里放出了正在养伤中的国际巨星和他的经纪人安东尼,商量如何对付害他毁容的女孩子,并且顺便提高自己知名度的录音。   一时间,轩辕流刖的名气大跌,谴责声四起,而对那个女孩——凌紫漾的同情声也是越来越多。   但是这个女孩,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着。   直到两个月以后,一部名为《非比寻常》的探险片开拍,里面有个女二号名字为凌紫漾,才再次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   这部原本定下由轩辕流刖担任男一号的电影,由于他的受伤入院一拖再拖。直到轩辕流刖毁了名气,凌紫漾却是一炮走红的时候,导演才下定决心换掉男主角,由和轩辕流刖齐名的吉榭尔担任第一男主角。 ☆、免费宣传   该片自开拍以来就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记者采访不断,原先轩辕流刖的粉丝们也开始倒向凌紫漾这边来。   导演乐得合不拢嘴。   这简直是在给他的影片做免费的宣传嘛,还好听了吉榭尔的话,临时换了演员,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而且,这是个探险电影,有很多动作场景,还要和很多动物植物接触。   凌紫漾是生物学家,几乎成了片场的免费指导。在她的解说下,很多东西都显得特别。有很多女演员不敢触碰的小动物,她居然可以和它们玩得风生水起。   最令他吃惊的是,动作指导只要将动作演示过一次,凌紫漾就可以一模一样演示出来,还十分到位。   没想到,这么一个女子,居然还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看上去绝对不弱。   “我的天,我简直捡到宝了。”有一天,导演这样跟吉榭尔说。   “我介绍的,不会有错的。”吉榭尔自信地点头,“她简直是位天才的动作演员。”   “我要捧她做性格演员。”虽然在容貌上并不占优势,可是其他方面绝对是一流的。   仔细看看,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下,也能看到一些野性的美。   也不是真的不漂亮嘛,就看每个人的欣赏角度而已。凌紫漾是那种很耐看的女子,第一眼,也许觉得她平庸无奇,和常人没太大区别,再看再看,就会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想接近。   “晚上收工一块儿吃个饭怎么样?”吉榭尔就是那些想接近凌紫漾的人其中一个。其实当初提出让她来当女二号,他的心底其实也是打着另外的算盘的。   对于帅哥的邀请,凌紫漾从来都不会拒绝:“好啊,去哪里?”   “你方便就行!”吉榭尔从来很体贴。   “那就去附近那家意式餐厅好了。”对于吃,凌紫漾一向是持着随意的态度。   不过有帅哥作陪,可就有些不一样了。   也许这一次,她应该听一下孽宝宝的,保持形象,也许对女人来说真的是很重要。   至少至少,现在身边的那些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眼光比以前多了许多。 ☆、只看到表面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总是看别人的表面呢?   凌紫漾坐在吉榭尔的对面,默默地想着。   这个吉榭尔帅哥一点都不掩饰对她的好感,就算她神经再大条都能感觉出来。   盯着她看的时候,一点都不忌讳对她的欣赏。   长这么大,都是她倒追人家帅哥,第一次有个帅哥追她,确实让她兴奋莫明。说到底,她也是女人,也有女人通通都有的虚荣心。   她也喜欢身边有许多帅哥围绕,有男人给她送花,还有护送她回家。   虽然她一直一直说,以她的身手,打倒七八个普通男人绝对不成问题,要那个多余的男人来送她做什么?   可是,事到临头,其实很多想法都是会改变的。   送回家的时候,不是因为怕真的出什么事,而是一种感觉问题。   晚上,夜风习习的时候,身边有个男人站着,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个明星帅哥,那种感觉,真的是无与伦比的。   身边的人投来的,都是艳羡的目光。身边的男人的目光却是盯着你一个人转,那种自豪感,没有尝试过的,真的很难体会到。   “我到了,你回去吧。”凌紫漾笑一笑,是孽宝宝教给她的,那种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这是她进入娱乐圈以后新买的房子。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记者和轩辕流刖粉丝的围攻,可是,毕竟她先算是个名人了,旧的住址被公布出来过,总归是不大安全,所以搬了家,在一处新造的高档小区,买了个套房。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吉榭尔有些无奈地问出声。   曾几何时,身边一大把女人争相邀他上楼,现在,他却要主动请眼前这个女人“请”他上楼去。真是风水轮流转,吉榭尔暗叹。   他们在剧组也待了快两个月了,认识近半年时间,这个女人总是对他若即若离。   明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兴趣,可那种兴趣,似乎仅止于欣赏,或者,还有一点洋洋自得,再进一步的动作却是没有。   是欲擒故纵吗?   好像又不像。 ☆、女人要矜持   吉榭尔虽然说不上驭女无数,可身边的莺莺燕燕却是围绕许多,凌紫漾又是一个不懂得掩饰自己心里想法的人,所以这个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就是无法再进一步呢?   比如说,现在,凌紫漾抬起头,礼貌一笑:“对不起,不太方便。”   家里有三个魔女在呢,带着吉榭尔进去,保准会吓倒这位本世纪难得肯追她凌紫漾的男人。   老实说,帅哥当前,要不是孽宝宝一再跟她说,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她早就扑上去啃他再说了。   那个该死的孽宝宝,干吗跟她灌输什么女人要矜持,就算心里很想,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理论。   这理论,其实在以前跟她灌输过很多次了,她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可是偏偏这次换了衣服,换了打扮,好像连个性和心情都给换了,在吉榭尔面前,她不由自主就矜持了起来。   这个难得肯追她的男人,她需要把他雪藏起来,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更何况,她那屋子里,可是还有一位勾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孽宝宝啊。   吉榭尔被拒绝以后倒是一副坦然,第几次了,反正也习惯了。呵呵,有时候,习惯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紫漾!”吉榭尔的轻叹几不可闻,“三天以后是轩辕流刖复出,你要好准备准备。”   为了之前早期的负面新闻,轩辕流刖特地选择在一次动物保护协会的宣传活动中复出,提升自己急速下滑的人气。   不顾自己重伤还未痊愈的身子,带伤出席,为的也是引起大众的好感。   凌紫漾也是出席这次活动出嘉宾之一,当然,这些,自然都是吉榭尔在背后安排的。她和轩辕流刖要同台出席活动的消息一传出,立刻成了爆炸新闻。大家都想看看两个死对头见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明天的活动,观看者一定众多。   这一次,是凌紫漾第一次与轩辕流刖正面为敌,她难免有些紧张。   以前在Dream-fly她只是每天躲在自己的小小的一方实验室里研究着,整天不见光。 ☆、公众人物     现在,忽然成了耀眼的大众人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可是,事情就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了。   以前,她可以带个鸭舌帽随心所欲对着大街上的帅哥上下其手以后逃之夭夭,可现在,走到哪里都有镁光灯闪烁,躲无可躲。   这些,完全都不是她的性格啊。   可是,爱朵朵话里有话的说,她不可能再这么躲下去了。   身为心理学专家的孽宝宝,也给她开了方子:她需要的是阳光,要把自己曝光在阳光底下才行,要不然,迟早会得自闭症的。   伙伴们的好意,她统统接受。   其实,她的骨子里,依然还是很压抑的。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呢?   她咬牙,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明天那关顺利过了,她应该找机会和伊芙琳算一算陈年旧账了。   “我先进去了,谢谢!”她点头,朝吉榭尔点点头,朝屋内走去。   “哇,我们家样子居然可以这么淑女!”一进屋子,孽宝宝不客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还不是你逼的!”凌紫漾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双手插腰,指着孽宝宝怒吼。   三个月集训,将她练成淑女。可是,骨子里不是就是不是,穿着狭窄的一步裙,她还是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还不方便对帅哥上下其手,这一点,让她无比郁闷。   “你呀,装一段时间淑女,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帅哥更会滚滚而来。”孽宝宝对自己打杰作很有信心。   “就是嘛,你看,今天不就有个帅哥送我们家样子回来?”连爱朵朵也加入说笑的行列。   “那个帅哥好像天天送样子姐姐回来呢。”落雪也赶紧不怕死地加上一句。   “去去去,小孩子家就不要插嘴说话了!”凌紫漾一点落雪的脑袋瓜,不客气地剥夺她的发言权。   “我比你小一岁而已,才不是小孩子!”落雪抗议。   凌紫漾翻个白眼:“小一岁也是小,反正比我小的都是小孩子!”   “哈,真好,学会淑女了,连女人耍无赖的招数也学会了,样子,你可真有天赋。”孽宝宝笑起来。 ☆、正面对敌   不亏她这三个月,没日没夜的,又教她做淑女,又传授演技,没白辛苦。   看样子,她可以功成身退了。没想到凌紫漾身边,居然也出现了护花使者。等三天后和轩辕流刖正面对敌,她就回去陪老公去。   这么久时间不见,还真有点想翌了,当然,还有家里两个小宝贝。   ........   动物保护协会宣传保护动物的活动上,凌紫漾一生干净的皮质衣裤,干练而有个性。一顶黑色鸭舌帽,让披在肩上的一头直发显得更加顺滑。   那可是孽宝宝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帮她保养出来的柔顺秀发,堪比洗发水广告模特的头发。   在电影还没上映之前,她的已经接拍过一支洗发水的广告。   她的出场带着低调,不管从造型到造势,都远远比不上轩辕流刖的出场。   轩辕流刖一生白色衬衫敞开着口,露出健美的肌肉。手臂上的伤痕被很好地裹进长袖中,腿脚看上去微微还有些不方便,可是已经基本不影响行走。   最耀眼的是脸上一副硕大的黑色墨镜,几乎遮去半边脸,露在外面的左脸,下巴上还有几道不甚明显的伤痕。   但是整体看上去,还是那么修长健硕,那淡淡的伤痕还增加了几分男人味,完全不影响轩辕流刖的神秘和帅劲。   他的眼睛,好了吗?   凌紫漾很是怀疑。   还有,没有人告诉他,今天需要和真正的动物接触吗?穿成那样,也不怕到时候动物们一拥而上,将他的衣服撕破掉了。   就在凌紫漾担心不久,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们已经带着动物们上场了。   动物和人类,本来就是朋友,所有的动物都是放养状态的,由相熟的人们带领着。   有小老虎,小狮子,还有蛇,蜥蜴等许许多多平日里不常见到的动物。   凌紫漾看看轩辕流刖,很明显的,他的眉毛皱了一皱,然后咧了一下嘴,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伤口,呲牙咧嘴。   其实,感觉上,这个男人,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恨了。   毕竟,他真真实实地受了伤,并没有造假。其他的,只是他一个宣传的造势,身为圈中人,其实有很多的无奈。 ☆、心口不一     这是凌紫漾步入演艺圈这短短几个月内悟出的道理。   记者们早就跃跃欲试,争相开始提问题。   当然,更多的,是围绕着凌紫漾和轩辕流刖之前的恩恩怨怨。凌紫漾分明看到轩辕流刖远远地朝她挑了一下眉,带一点挑衅的意思。   下一刻,他却说:“我和凌小姐之间是有点误会,不过现在误会解除了,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心口不一!   “那个轩辕先生可以和凌小姐一起合张影吗?”有记者问。   “当然可以!”轩辕流刖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点都不勉强地走到凌紫漾的面前。   那一刻,凌紫漾有一种逃走的冲动。   胳膊,猛地被人抓住:“样子,撑下去,错不在你,你就陪他演演戏,好戏还在后头呢。”   爱朵朵的话在耳边轻轻响起,她是是凌紫漾经纪人的身份出席这次活动的。   稳定了心神,凌紫漾一咧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站在原地,等着轩辕流刖的牵手。   “希望这次没有灯掉下来。”凌紫漾开着玩笑,惹起一片笑声。   眼前的轩辕流刖分明有变脸的冲动,可是却隐忍着,最终没有发作。   “凌小姐,轩辕先生,你们抱着小动物拍个照吧。”有记者提议。   轩辕流刖咬牙,真有掐死那个记者的冲动。   只有天知道,他讨厌那些毛茸茸,或者是滑腻腻的东西,他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既然如此,那就选择小老虎好了。   再看凌紫漾,则是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条花斑蟒蛇绕在脖子上,毫不介意的样子,自然而不做作。   “凌小姐,一般女孩子都会怕蛇,你怎么不怕呢?”有记者起了好奇心。   “其实蛇是很可爱而且很聪明的动物,只要人们对它友善,它是绝不会伤害人类的,我在进入影视圈之前专门从事生物研究,家里养过很多动物。其中就有这种花斑蟒蛇,不过我养的是专门野生训练队,在非洲的丛林里,我的宝贝花花救过我的命。”凌紫漾一边展开身姿给大家拍照,一边侃侃而谈。 ☆、有怪癖的女人   果然是她养的蟒蛇,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怪癖!   轩辕流刖很不屑地看她一眼,现在难得会穿衣服了,可是依然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嘶……”一声脆响。   什么声音?   大家的目光全部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轩辕流刖的胸前飘荡着一条细细的白色布条,而他本人正对着怀中的小老虎呲牙咧嘴,一见记者们拍照,忙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镁光灯闪烁,明天又是一张可以上报纸的照片。   “来来来,凌小姐和轩辕先生一起抱着小动物们来个合影吧。”记者吵吵嚷嚷,让摆各种造型。   “好!”凌紫漾笑得很是无害,抱着手中的花斑蟒蛇,往轩辕流刖身边凑了凑。   蟒蛇口中吐着信子,蛇蜒滴到了轩辕流刖的白色衬衫上。   “啊,轩辕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凌紫漾赶紧帮他擦拭。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它……是故意的。”轩辕流刖尴尬地牵动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比哭还难看。   身后,一个工作人员地上纸巾:“凌小姐,帮轩辕先生擦一下吧。”   纸巾遮掩的后面,一张俏丽的脸正挤眉弄眼。凌紫漾瞪她一眼,这个孽宝宝不参合一些事情进来她是绝不会老实的。   果然,就在凌紫漾拿过纸巾的同时,孽宝宝双腿往后一滑,身子往前一倒,刚好打在凌紫漾的手上。于是,凌紫漾的手,就那么巧地,打在了轩辕流刖的脸上。   “哐当!”硕大的黑色墨镜摔在地上,蹦了一蹦,孽宝宝脚一勾,顺便踩了两脚。   “啊……”   现场一片尖叫。   镁光灯四起,闪得轩辕流刖睁不开眼睛,那手挡着脸。   “轩辕流刖的眼睛!”有人大叫。   那不满伤痕的左脸上,左眼球白乎乎迷茫一片,看不到焦点。   拥有高度新闻敏感度的记者,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新闻?   “轩辕先生,你的左眼怎么了?”   “你是左眼是瞎了吗?”   “医生说还可以挽救吗?”   “你带着墨镜出来不光是为了遮脸,主要是为了遮住失明的左眼,是不是?” ☆、杀气   一个个问题砸过来,安东尼赶紧安排人救场,一件衣服包裹住轩辕流刖的头,将他带出现场。   就在出门的当口,凌紫漾看到了安东尼眼中无比明显的恨意,甚至,还有杀气。   凌紫漾心头一震,看看身后的两个女人,开始有些迷茫起来。她们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谁也不会相信,她——凌紫漾,居然是Dream-fly中最心软的那个人。   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凌紫漾抿嘴犹豫着。   “你是不是想去看他?”爱朵朵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嗯!”她点头,然后仿佛警醒一样,赶紧摇头。   爱朵朵叹口气,拍拍她的肩:“想去就去吧,刚才,他应该又被送回医院去了。”   其实,当刚刚墨镜落下,露出后面那张可怖的脸,爱朵朵的心里也有些后悔安排了这次计划。   原本只是想揭穿轩辕流刖左眼失明的事实,没想到,原本那张隽秀的脸,此刻会变得如此可怖。   她们好像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   月黑风高的夜,树影和人影都看不见,耳边,只能听见一丝丝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啊……,出去,都给我出去!”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叫骂声迭起,夹杂着玻璃落地和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这个行人稀少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们先出去,我来劝他。”安东尼拦住想进门的医生和护士。   轩辕流刖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希望有那么多人看到。   人群散去,闹了一天的轩辕流刖也似乎没有了精神,趴在床边喘气。鹅毛被子里的绒毛夹杂着满地的碎瓷片和碎布,纷纷扬扬,洒在空中。   “笃笃笃!”安东尼敲一下门。   “出去!”轩辕流刖扔过一个枕头,被安东尼稳稳接住。   “行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安东尼走了进去,蹲在他身边。   “出去,给我滚!”轩辕流刖冷冷地低吼,“我毁了容,失去一只眼睛,早就没有价值了。你还管我做什么?你去挖掘新人,他们还有大把机会。” ☆、家族没落了   “盖尔!”安东尼叹口气,“我说过了,你的样子能整回原来那样的,眼角膜,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时间时间,我没有时间了!”轩辕流刖抱过枕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有眼角膜。”   “奇叔他们正在想办法。”安东尼解释,“可是,你知道,最近国际刑警找上他们了,他们自顾不暇,至少得等风声过了在再说。”   门外,树影过处,一个人影悄悄落下。   “谁?”安东尼警觉地问。   “是我!”黑暗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鸭舌帽的女子。   安东尼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来看我笑话的吗?”轩辕流刖也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好了,你看到了,你得逞了,是不是很得意?”   凌紫漾半晌不语。   最后,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你怎么就不想想,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不也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吗?难道我反击一下都不可以吗?”   轩辕流刖和安东尼同时抬头,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些什么?”   这事,只有他们两个商量过,从来没有外传,怎么她会知道?   “那天,我遭到围攻,知道你伤得很厉害,心中很不安,就想来看一看你,结果,我在病房外面,听到了你们两个的对话。”凌紫漾老实回答。   “于是,你就想找机会实施反报复?”安东尼冷声道。   “其实,我一早以为,你把轩辕的伤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为了炒作而已。而且,以你们家的黑道背景,弄个眼角膜来还不是小事一桩?”凌紫漾说着她的打算,“不过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今天这事确实是我安排的,我只是想让他的名声臭一段日子,等将来他找到眼角膜了,整好容,一样可以站在人们面前,和以前一样风光。”   “只是你没想到,我的家族已经没落了,没有办法恢复我的视力,是不是?”轩辕流刖眯起他那只完好的眼睛,“所以,你就来同情我了,是吗?”   凌紫漾轻轻点头:“……是……”   “出去,滚出去!”轩辕流刖忽然暴怒,想抓一个东西,却发现都砸光了。盛怒之下,他抬起床头柜就扔向了凌紫漾。 ☆、她是我妹妹   凌紫漾赶紧一个闪身,躲过了袭击,身后的墙却被敲掉下一大块来。   “盖尔,住手,你要在这里杀人吗?”安东尼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轩辕流刖如暴怒的狮子。   安东尼忙向凌紫漾使眼色:“还不快走!”   “我会再来看你的。”凌紫漾扔下一句话,转身欲走,想了想,回头,加了一句,“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不懂的话,去查一查是什么意思。”   走到医院走廊的时候,凌紫漾纵身一跳,手间一道绳索飞出,勾住窗子边沿,身子已经稳稳落到了地上。   背后,一支消音手枪远远地瞄准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   走廊的窗户上,挂下一个人来,金色的长发在夜色中飘过,艳红的唇,轻吐一句话语:“嗨,安东尼,又在杀人吗?”   这句话,说得和平常人:嗨,你好啊!一样的平常。   “伊芙琳,你怎么在这里?”安东尼不动声色地收起枪。   “想看看你怎么杀人喽。”伊芙琳跳下窗,站到走廊上。   “你什么时候喜欢管起我的事来了?”安东尼靠在墙边,“难道忽然发现对我有兴趣了?”   “哈,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我管的是她的事!”伊芙琳指指楼下凌紫漾那个离去的背影,“我打赌你打不着她。”   “现在这么远了,你当然敢和我打赌。”安东尼一脸不屑,“怎么想起管她的事?她和你什么关系?”   伊芙琳摇摇头,绕着安东尼走了一圈,笑道:“如果,我说她是我妹妹,还是双胞胎妹妹,你信不信?”   “哈!”安东尼失笑,“她是你妹妹?还是双胞胎?你别吓我了,下次记得找一个让人信服的借口再过来!”   伊芙琳盯着他:“她真的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手一转,脚下一滑,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安东尼的脖子上:“所以,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动她,包括你!”   “啪!”一叠相片扔在了轩辕流刖和安东尼面前。 ☆、安的什么心?   “什么?”两个大男人抬头看那张妖艳到极致的脸,多少男人就这样拜倒在她的皮裙下啊。   “自己看!”伊芙琳说话简洁而明了,觉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唾沫。   照片上,是当初轩辕流刖下榻的酒店,正好是他出事当时的场景。   人群乱成一团,吊灯的碎片铺了一地,挂着吊灯的身子歪歪扭扭地耷拉在那些玻璃碎片上。   有一张近照,是拍绳子的。   断口处,整齐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扯断的。   “你什么时候拍的?”安东尼拿着那张照片皱了眉。   “轩辕大帅哥到美国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伊芙琳撅个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可都是大新闻呢。而且,那一天,我运气好,还真被我赶上了。”   “可是我运气不好!”轩辕流刖低吼。   “你运气很好,而且非常非常好,好到暴!”伊芙琳肯定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你自己看看吊灯的位置!”   轩辕流刖有些不解,看那照片,吊灯还好好地挂在大厅正中,而他正打大家的簇拥下走进去,下一刻,准备拐弯。   这个时候,天上掉一个人,也就是凌紫漾。   脑中灵光闪过,轩辕流刖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明白了吧?”伊芙琳挑眉。   “有人要对付我?”都这么明显了,轩辕流刖也绝对不是傻子,这么多年的黑道家族也不是白待的。   伊芙琳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如果不是凌紫漾那一扑,你那个时候正好在吊灯下面。被砸中的,可就不是你的左边了,而是可以直接将是砸个稀烂,到时候,我看你找谁报复去!”   “你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轩辕流刖抬眼看她,再看安东尼。   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   赫赫有名的黑寡妇,可不能把她往好处想。   “如果不是有人起了杀心,我才懒得管这闲事。”伊芙琳没好气地瞪安东尼一眼,还好她一直看着他们。   “你的亲妹妹,你卖都卖了,她的死活你还管吗?”安东尼凉飕飕地接了一句。   “出卖是一回事,你要的她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伊芙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一句,很不以为意。 ☆、她救了你的命!   <她救了你的命!>   安东尼眯起眼,将伊芙琳看了一圈,总也觉得看不透眼前的女人。   “当初我拿着照片去找你,你怎么不说照片上的是你妹妹?”安东尼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伊芙琳自有一番解释:“当初我要说照片上的人我认识,而且是我妹妹,你能乖乖把空白支票递上来吗?我可靠着那点钱养家糊口呢,做我们这行的,有几句真话,几句实话。要是都被你摸透了,我还有活路吗?”   这个倒不失为一番很好的理由,安东尼明白,轩辕流刖更明白。   都是在道上混的,每天都是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天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被人推进冰窟窿里。   轩辕流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从理论上说,凌紫漾其实应该是救了他一命,如果没有她那个意外一扑,那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吊灯底下,然后,他将从头到尾被砸个稀巴烂。   到底是谁跟他有这么大仇恨?   “知道谁干的吗?”安东尼帮轩辕流刖问出了这个疑惑。   “不知道!”伊芙琳回答得很干脆。   通常,她回答得那么干脆就一定有猫腻。   安东尼眯起眼:“真的吗?”   “那天我让你用轩辕的伤势换情报,你知道后来我把他卖给了谁吗?”伊芙琳在后面淡淡地加了一句。   “谁?”安东尼沉了脸。   伊芙琳是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的。   “是波克。”伊芙琳揭晓答案。   “波克?”安东尼一愣,和轩辕流刖对视一眼,“吉谢尔家的管家?”   “不错,同时也是吉谢尔的经纪人。”伊芙琳看他们两个一眼,“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也是,他们最大的仇人,排得出来的,吉谢尔应该排第一位的。   他们两个怨仇结得最大,而这个广告最大的竞争者也是他。   那么,吉谢尔是想打破他们两个一贯以来的暗斗,变成明争了吗?他以为,以他对吉谢尔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可问题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他信。 ☆、谋杀   之前,他和吉谢尔之间,总还有些似有若无的惺惺相惜,如果吉谢尔真的是那场阴谋的主导者,那么那层惺惺相惜,也将会被斩断地一丝不剩。   “不,我不信。”轩辕流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觉得这不像是吉谢尔的作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伊芙琳嘴里说的,永远都是经过历史洗礼一次次验证过的真理。   “别人可能,吉谢尔,我真的不信。”轩辕流刖摇头,“我们从小就认识,虽然一直斗,但是彼此都非常了解对方。二十年了,我不信我的眼睛花了二十年还看不清楚一个人。”   “你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伊芙琳摇头。   看来,别人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去了,不如不要浪费口舌吧。   ......   在凌紫漾离开医院的第二天中午,轩辕流刖一身运动装,依然带着他的招牌大墨镜,外加一顶黑色鸭舌帽坐在餐厅中。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身边走来一个长得极其阳光的男子,拍拍他的肩,无奈地道,“每天都跟着很多狗仔,甩起来真是伤脑筋。”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真是吉谢尔。   “你找我什么事?”目前的吉谢尔最想知道这个。   如果不是真的万不得已,轩辕流刖绝对不会像这样安安静静坐下来,和他详谈。   “啪!”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吉谢尔讶异。   “这是有人在酒店现场拍的照片,有人想谋杀我。”   “谁?”   轩辕流刖推一下墨镜,指指对面:“你!”   “我?”吉谢尔显示一愣,然后失笑,“怎么可能,你信?”   轩辕流刖摇头:“我不信,信我就不来了。”   “也是,你那么了解我。”正如他了解轩辕流刖一样,吉谢尔心中明白,“但是这事,应该也和我有关系吧?”   第010章病房爆炸   “波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别装傻,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我不清楚。”   房间里,吉谢尔看着他的经纪人,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动。 ☆、我不喜欢小动作   “是你故意把酒店的吊灯弄断的吧?”吉谢尔直接挑明话意,“你跟那家酒店老板的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   “先生,我只是看你们两个斗得太辛苦,想帮你个忙,结果了他,以后你就没那么多事了。”波尔说得振振有词。   吉谢尔沉了脸:“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这种小动作。平时你帮我解决掉那些竞争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轩辕流刖,你不能动!”   见吉谢尔真的有些生气,波克不敢再放厥词,只是低垂的头站在一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轻阂着,掩饰一脸的不在意。   吉谢尔不同意他的做法,但是每一次,还不是都放过他吗?   只要帮他解决了所有的麻烦,让他一路顺利,其实他不见得心中就真的不乐意见到。   所以,当吉谢尔一走,波克立刻抬起头,对着室内的镜子整了整衣冠,挑一下眉,然后拿起地上一个长方形的箱子走了出去。   先斩后奏,一向是他波克的办事风格。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跟了一个黑影,在夜色的笼罩下,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   轩辕流刖所在医院,病房的设置对于外界来说一直是个秘密。   然而此刻,却有个礼物送到了他的病房内,粉红色的礼盒,上面缠着亮色的丝带,帮成蝴蝶结。   “是你的粉丝送的。”安东尼翻开礼盒上的小卡片,“没想到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你不如说,时至今日,我居然还能剩下一个粉丝给我送礼物才对。”轩辕流刖坐在病床上,一脸的自嘲。   “不如打开看看吧,也许是这个世界上你剩下的最后一个粉丝了。”安东尼从善如流。   小手指轻扣,扯开上面的亮色丝带。   “等一下!”门口,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蓬乱的头发,原本野性的皮裙被扯成了几条,搭在腿上。   “是你?”屋内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凌紫漾?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步,凌紫漾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看来也没有办法可想。 ☆、病房爆炸   然后,她一手拉住轩辕流刖,一手拉住安东尼:“跟我走!”   “干嘛去!”轩辕流刖不干了,干嘛要莫名其妙跟她走?   “别管那么多了。”凌紫漾将那个盒子扔到床上,一手一个就将两人往外拖。   死女人,力气倒挺大。   轩辕流刖咬牙,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往外走。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想害他。   “轰隆”巨响,火光冲天。   条件反射下,轩辕流刖和安东尼往前直扑。   “谁干的?”轩辕流刖沉了脸,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波克!”凌紫漾揭秘。   “果然是他!”轩辕流刖咬牙,“吉谢尔真是没用,自己家的狗也不知道看住。”   “吉谢尔已经跟他谈过了,不过他显然没放心里去。”凌紫漾开口,“我也是待在一旁看才会发现波克出门在郊外拿了个炸药的。”   如果不是半夜三更在那个荒郊野外,她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周身弄得如此狼狈。   开始怀念以前自己的黑色劲装,去哪里爬高爬低都没问题。这该死的紧身皮裙真是碍事。   “快走吧,波克要是知道你没死,肯定会有下一轮的计划对付你的。”凌紫漾抿了嘴,想计划一向不是她的长项,也许该回去跟朵朵和宝宝商量一下才是。   “不如我们对外发布你已死的消息吧。”安东尼提议。   “不!”轩辕流刖否决,“卑微地躲起来,是我轩辕流刖的风格吗?”   他的骄傲和自尊,都不会允许手下这么做的。   凌紫漾看着他,想起了吉谢尔。其实两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吉谢尔温和一些,而轩辕流刖更加霸道一些。   如果吉谢尔有一些轩辕流刖的特质就好了。   甩甩头,凌紫漾甩去脑中怪异的想法。吉谢尔就是吉谢尔,轩辕流刖是轩辕流刖,她怎么也学那么俗人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了?   安东尼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老爷!”他接起看,跟轩辕流刖说了一声。   “听他说什么?”   安东尼一边听,一边和两人匆匆往外走。   刚刚的爆炸声太大,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关注,他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谢谢   轩辕流刖和凌紫漾都不说话,出了医院,轩辕流刖忽然叹口气,认命一般道:“谢谢!”   “啊?”凌紫漾一愣,是跟她说话吗?   “没听见算了。”轩辕流刖赌气一般别过头。   凌紫漾暗暗好笑,现在的轩辕流刖不似台上光芒万丈的国际巨星,倒是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盖尔。”安东尼接完了电话,一脸凝重的表情。   “怎么?”轩辕流刖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东尼看了凌紫漾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家里几个叔叔伯伯被国际刑警抓了,老爷说他也要离开了,让你自己想办法找个地方躲躲。”   “shit,又扔下我。”轩辕流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然后问,“吉谢尔他们那边呢?”   “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安东尼摇头。   “该去哪里?”轩辕流刖的眼睛飘向远方。   他生下来就是家里和吉谢尔对比的东西,危急时刻,父亲顶多给他一个电话,给个忠告,他的生死,几乎都不在家族的考虑范围中。   该去哪里?   安东尼也沉默。   “那个……不如……”凌紫漾喃喃开口。   “什么?”轩辕流刖转头,看着这个其貌不扬却充满了野性的女人。   “不如去我那里吧。”   “你那里?”轩辕流刖和安东尼同时一愣。   “你那里不是一查就被查到了?”轩辕流刖不同意,“你别忘了当初你被堵在门口的事情。   凌紫漾这才想起轩辕流刖根本不知道她有其他身份的事实,只得解释道:“不是那个地方,我还有地方可以躲。躲我那里最好,我们在外人眼中是死对头,我想那些警察不会想到你和我有关系的。再说,安东尼可以对外发布你在爆炸中身亡的消息。”   “盖尔,就这么办吧,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安东尼点头。   伊芙琳是赫赫有名的黑寡妇,她的妹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以她靠着轩辕流刖在娱乐圈迅速崛起的事实,这个女人的背景一定不那么简单。   ....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啊……盖尔,我们在哪里?” ☆、改邪归正的叔叔   安东尼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轩辕流刖身上,轩辕流刖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说话也有些结巴,却还在死撑着。   “花花,过来。”凌紫漾勾勾手指,将花花缠在脖子上,毫不在意地介绍道,“花花,给你介绍两位叔叔,这个是轩辕叔叔,那个是安东尼叔叔。以前他们是坏人,不过现在他们打算改邪归正了,所以,我们就原谅他们吧,你说好不好啊?”   呃……   叔叔?   轩辕流刖和安东尼面面相觑。   有这么向一条蛇介绍他们两个帅哥的吗?   “喂,两位叔叔过来。”凌紫漾用招呼花花的方式朝他们两个勾勾手指,“介绍一下,这个是我收养的小女儿,花花。”   呃,这个介绍……   “去,花花,跟两位叔叔打个招呼。”凌紫漾走到两位“叔叔”面前。   “嘶……嘶……”花斑蟒蛇吐信,在两人脸上扫过。   蛇蜒湿漉漉,轩辕流刖还能保持镇定,安东尼已经大叫:“喂,它没有毒吧,我会不会中毒,会不会毁容啊?”   “喂,蛇蜒美容的,你个大男人怎么一开口醉先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毁容啊?这应该是女人担心的话题好不好?”凌紫漾一叉腰很不屑地看着安东尼,“就算要担心,也应该是轩辕先生这位帅哥来担心才对!”   安东尼被说得有些委屈,眼珠一转,狡辩道:“我就是帮盖尔问的。”   “哼,鬼才信。”凌紫漾不理他,指着屋里一个房间道:“这个是你们的房间,暂时就住那里了。”   轩辕流刖吞一下口水,问:“那个……凌小姐……”   “嗯?”   “你不会让我们两个大男人同住一个房间吧?”   “是啊,怎么了?”凌紫漾一脸不在意,“这是以前玄凌,也是我的好朋友的房间,要不是他不在,哪论得到你们住在,房间就这一个。”   轩辕流刖环视一周,指着另外的房间道:“那几间不是吗?”   “都有人住!”凌紫漾挡在前面,“你看,门上都写着牌子,孽宝宝,爱朵朵,落雪,最后那间褐色的门,就是本姑娘和花花的住所。” ☆、都是美女   “哇,听上去都是女人的名字呢。”安东尼抹抹口水。   “而且都是美女!”凌紫漾给我肯定地答复,“除我之外。”   “真的?”安东尼两眼放绿光。   凌紫漾笑眯眯地道:“你可别想打她们主意,你不是她们的对手!”   “哼,黑寡妇我都不怕,还怕别的女人吗?”安东尼得意地吸吸鼻子,想要摆个pose出来。   “给我进去!”轩辕流刖怒视着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直接将他踹进房间,“你打地铺,我睡床!”   “为什么要我睡地上?”安东尼委屈地直叫唤。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病人睡地上吧?”轩辕流刖回得理直气壮。   凌紫漾不由“噗哧”一笑:“床够大,你们为什么不一起睡床上呢?难道你们两个有特殊癖好?”   “我?他?”轩辕流刖摸摸手臂,打个冷战,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随便你们吧,反正地方我是帮你们找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也许睡久了,你们也许会发现自己有别的特殊爱好也说不定哦。”凌紫漾挑个眉,别具深意地笑道,“到时候,可别弄得太大声,最好先通知一下我,如果家里没人呢,怎么叫都没事,这方圆几百里都没人烟的……”   “去,你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安东尼强烈抗议,“我明天就去找个辣妹。”   “随你吧,本姑娘要休息了。”凌紫漾打个哈欠,又两天没睡了,补一觉去。   “喂……”轩辕流刖犹豫地叫了一声。   凌紫漾回头:“什么?”   “那个……谢谢!”他咽了一下口水,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说句谢谢很难吗,真是的。   凌紫漾挥挥手:“安拉安拉,举手之劳。”   “还有……”   “什么?”   “其实……你也算美女的。”味道不同的另类美女而已。   呃……   凌紫漾着实愣了一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夸她是美女呢。虽然当了一段时间的明星,可媒体报道她的时候顶多说她有点野性美,中性美,没有人当面夸她是个美女。 ☆、去见故人   外面的形势日趋紧张,轩辕家和吉谢尔家中,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落网被捕。在警方一次次的行动中,轩辕流刖和安东尼也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吉谢尔也失了踪影,凌紫漾试图去寻找他,可是无从下手。对于朋友的关心,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按理,轩辕流刖和吉谢尔其实都没有直接参与家族事务,就算是被抓到了应该也会判上什么重罪吧?   “你很担心他?”轩辕流刖看着忧心忡忡的凌紫漾,心中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在他近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味道。但是,他想帮助她,就当是感谢她收留他和安东尼的恩情也好,就当是他多管闲事也罢,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吉谢尔过得好不好。   这么多年的争斗,吉谢尔是他的死敌,亦是他的知己。忽然停止了争斗,忽然没了他的消息,还真有些不习惯。   看到凌紫漾老实地点了头,轩辕流刖叹口气:“他可能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是他十二岁的时候到美国偷偷买下来的,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我知道那里的主人是他。”   “带我去!”凌紫漾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确定吗?”带着复姓轩辕的他在身边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轩辕流刖和吉谢尔同时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成为警察们下一个光顾的地点。   问题是,凌紫漾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豁出去了吧。   轩辕流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当两个黑衣黑帽的人从直升飞机上走下来,出现在群山从中独立的别墅前的时候,打开门假扮白胡子老头的吉谢尔不由长大了嘴。   “哈罗,小老头,好久不见?”轩辕流刖笑嘻嘻地打着招呼,一点都不像是逃亡中的罪犯。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啊。”吉谢尔开门让两人进来。   “看来你也过得不错。”轩辕流刖环视别墅四周。在这山中,只有一幢别墅,但是这山都是吉谢尔的,他全部买了下来。   吉谢尔叹口气:“有苍蝇蚊子陪着我这糟老头,过得还算不寂寞。” ☆、女人丑了点   说话间,一脸的落寞。   再看看轩辕流刖和凌紫漾,呵呵笑道:“不像轩辕少爷,有美女相伴。”   “只可惜,这个女人丑了点,哈哈。”轩辕流刖大笑起来,惹得凌紫漾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他的腰。   “嗯,小伙子有个女人在身边就不错了,非常时期,还挑三拣四的!”吉谢尔一点都不给面子地开玩笑,凌紫漾看着他们两个干瞪眼。   “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岔开话题,凌紫漾翻个白眼,“你们就没想过下一步该怎么办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吉谢尔摇头,然后笑着说道,“不过你们能来看我,真是让我很意外。”   “是她坚持要来的,我拦不住只好跟着来了。”轩辕流刖牵强解释。   “真的?”吉谢尔看向凌紫漾的眼色迷离而放复杂,凌紫漾却别过了头,假装没有看到。   她对吉谢尔,一直都只有朋友之谊而已,坚持闹着要来看他,也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罢了,她不希望他误会。   “关心朋友嘛,应该的。”凌紫漾这样解释,然后拧了轩辕流刖一把,“难道你就不想来看看你的老朋友吗?”   “我们是死敌,想他做什么?”轩辕流刖死活不承认。   “哼,不顾安东尼的阻拦,也不肯把地址告诉我,坚持非要和我一起过来的人,不知道是哪位哦。”   “那是我怕你迷路,这山那么密,你要是迷路了就麻烦了。”轩辕流刖还兀自强词夺理。   “哈,我还没听说过开着直升飞机还能迷路的,就算山再怎么密,从高空看下去,能迷什么路啊?”   吉谢尔直摇头,分开斗鸡一样瞪着对方的两人,无奈地道:“你们两个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居然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吵架!”   “呃........对不起,你过得还好吗?”凌紫漾一捋头发,有些尴尬。   “他看上去好得很,还用问吗?”轩辕流刖也停止吵架,甩着头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遗落的心   “喂,我那样问是出于礼貌。”凌紫漾紧跟几步,走进房间。   吉谢尔看着他们两个,连连摇头。心中却是有些浓重的失落感,这个女人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身上的,只是,他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遗落了,找不回来。   这个女人,不是他见过顶顶漂亮的女人,却是他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被吸引。   轩辕流刖,发现她的魅力了吗?   吉谢尔嘴角一翘,弯起一个好看迷人的弧度。   风声大起,在别墅上空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   “里面的人请注意,请出来投降,我们不会伤及无辜。”   “里面的人请注意,请出来投降,我们不会伤及无辜。”   吉谢尔看着凌紫漾和轩辕流刖。   “可不是我们引来的。”轩辕流刖举手做投降状,“肯定是你的别墅太不隐秘了。”   “别说了,看看怎么脱身吧。”凌紫漾拉拉头上的帽子,“我们两个在一起太惹人注意了,就算再遮掩也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也是啊,两人都是名人,还是传说中的死对头,就算带上帽子,穿上最普通的衣服,恐怕也会有眼尖的狗仔认出他们来。   看来,他们真的是不该同时行动的。   “对不起,把你也给牵扯进来了。”轩辕流刖诚心地道歉。   “现在不要说这个,我们得想办法走。”凌紫漾挥挥手,“要说拖累,也是我逼着你来找吉谢尔才会让人发现你的。”   如果一直待在Dream-fly基地,谁也不可能发现他。   外面的喊话还在继续,用中文和英文两种语言。   “你这里不会没有留号后路吧?”轩辕流刖一脸了然地看着吉谢尔。   吉谢尔笑起来,像只狐狸:“走吧。”   .............   “啊——”尖叫声传来的时候,凌紫漾和轩辕流刖同时认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不是上了吉谢尔的当,那就是吉谢尔一定是个变态!   哪有人会把出口做在陡坡边的?   前一天好像下了雨,结果,脚下一滑,于是轩辕流刖去拉凌紫漾,顺手拉住吉谢尔,三个人抱成一团,滚下山坡而去。 ☆、躲避追查   “砰——”不知道谁的什么部位撞到了树上,阻止了三人下滑之势。   尚算清醒的凌紫漾挣扎着爬起来:“吉谢尔,轩辕,你们怎么样?”她拉起这个,倒下那个。   吉谢尔的后脑慢慢流出殷红的鲜血。   “吉谢尔,吉谢尔?”她慌得大叫,看样子,刚刚是他的头撞到了坡下的树上了。   要死,这荒山野岭的,上有追兵,轩辕流刖也是自顾不暇,这可怎么办啊?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一息尚存的轩辕流刖抬头提议。   也只好这样了。   凌紫漾看他一眼,看看手中的吉谢尔,两个人一起,她可拖不动。   “你还可以自己走吗?”   “我……没问题!”膝盖钻心地痛,轩辕流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歹他的还算头脑清醒,把裤腿卷起来,尽量不要让血滴在地上,待会警察就该来搜山了,必须先把自己给藏起来。   “快点,他们都有监测仪,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我们的方位!”虽然这里地处偏僻,很多仪器到了这里恐怕都会失去作用,而且吉谢尔的别墅有干扰信息的装置,拆除的话,恐怕也得费些时日。但是,他们现在一个重伤,一个轻伤,而且轩辕流刖的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估计到了晚上都会变成个瞎子。   “既然有密道,估计附近会有密室,我们找找。”轩辕流刖太了解吉谢尔,他不是那种鲁莽的人。   既然把密道做在陡坡旁边,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惜他昏迷不醒!”还好凌紫漾力气够大,将吉谢尔扶在身上,还能走路。   “吉谢尔,吉谢尔?”她用手捂住他的头,刚才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但是血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   “唔……”他总算有了点反应。   “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躲一下?你伤得很重,必须要个地方停下来,帮你看看伤势……”   “……唔……东……东边!”吉谢尔微微睁开眼,手朝着东边指了一下,又立刻耷拉了下来。   “吉谢尔,吉谢尔?”凌紫漾托起他的脸,已经看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伤药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要不然一路走,他的血会流得越来越多的!”轩辕流刖也开始有些烦躁。   他的膝盖,也在不停地流血,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性感的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一直朝着东方走,警察们倒是并没有追过来,好像到这下面,就只有他们下来的陡坡那里一条路,而且都是斜坡,还有很多树木,直升飞机也找不到地方降落。   再加上,吉谢尔别墅里的信息干扰器,警察一时半会估计进不来。   总算是看到了一堵土墙,土墙外面是很浓重的植物味道。凌紫漾看了一下,笑道:“这中植物,可以掩盖所有经过的人或动物的味道,可以防止警犬之类找到我们。”   “他倒还算聪明!”轩辕流刖点点头,看到凌紫漾让吉谢尔躺在那堆植物中,自己上门,看了一眼土墙。   推了一下,纹丝不动,似乎和山是连在一起的。   她不死心,慢慢地摸,一寸一寸的,总算在脚下的地方找到了开关。   土墙慢慢地打开,里面很大,不过有股发霉的味道,应该造好以后都没有住过人。   三人进入里面,里面的东西倒是很齐全。锅碗瓢盆,食物和水,还有很多伤药。看样子,吉谢尔早就料到有被追杀的一天的。   终于有了药,认识这些要,对凌紫漾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只看了几眼,她就熟练地帮吉谢尔上药。   抬头看轩辕流刖一眼,见他满头冷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你……帮我拿一下伤药……”轩辕流刖急促地喘着气,瘫倒在地上,终于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尽了。   凌紫漾赶紧拿着伤药过去:“伤在哪里?”   轩辕流刖指指膝盖。   “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吭都没吭一声?”膝盖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骨头。   还好,骨头并没有断,要不然,这里既没有木板更没有石膏,他这条腿可算是废了!   拿出一卷纱布给他:“咬着!”   “干什么?”轩辕流刖有些疑惑。 ☆、痛   “让你咬着就咬着,要不待会痛死你!”凌紫漾一皱眉,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伤口,冷汗,句从他额头嘀嗒了下来。   痛得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只能死命地咬住手中的纱布。   帮他上了药,再拿过另一卷纱布帮他绑上。   “绑得不错!”伤势看上去好一些了,轩辕流刖还不忘开玩笑,“你可以去当护士了,当南丁格尔。”   “我只是个贼,做不了这种救死扶伤的事情。”凌紫漾回他个白眼,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的吉谢尔道,“他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了,这里条件太差,我怕他撑不下去。”   “我也怕!”轩辕流刖叹口气,“你说,我们这么辛辛苦苦逃出来做什么呢?不如回去,让警察抓了,反正其实我们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在家里也不过是个打杂的,长期待在外面,到底有多少肮脏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清楚。警察不会重判的吧?”   “那也得坐牢啊……”凌紫漾叹息。   “如果和命比起来,不如去坐牢,至少不用送命!”轩辕流刖再看一眼吉谢尔,“如果用我的坐牢,能换他的命,又有什么关系?”   “这……”这笔帐,好像是这么算的。   可是,想到他要去坐牢……   凌紫漾心里居然不是滋味,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偶像,然后成了她的仇敌,到现在,居然成了她的朋友。   这人生的境遇还真是有些奇怪。   刚刚腿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一声不吭跟他走了那么长一段路。本来以为他是个没什么用的富家公子,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气魄的。   “那至少,过了今晚,看看情况再说吧……”这是权宜之计了,好像吉谢尔已经开始发高烧了,再不治疗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不过现在轩辕流刖也没力气去争辩,所以点了点头,也许一晚上有转机也说不定。   但是他们都忘了,这里是只有吉谢尔一人知道的密室,除非他们自己出去,怎么可能有人发现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吉谢尔已经因伤发起了高烧,简陋的设备,还有不够专业的伤药,让轩辕流刖也一阵一阵地发起了低烧。 ☆、我回来了   “好冷……”一阵冷,一阵热,他的意识也在涣散。   唯一清醒的凌紫漾忙前忙后,一夜未眠。   不过知道过了多久,凌紫漾将密室门推开一条缝,看到东方终于亮起了鱼肚白,而轩辕流刖经过一夜的折腾,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凌……紫漾……”不若以前客套的称呼,他忽然想叫她的名字。   那个一晚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女子,在朦胧中他看到了她独特的美。她用他的身子温暖他,用额头和脸颊贴上他的头,为他测量体温。   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如她的外面那么粗犷吧?   毕竟,研究生物这种东西,其实还是需要很有耐心和细心的。   那只是她的表面吗?   他开始疑惑,想要了解她,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了……   “吉谢尔……他怎么样了?”他问起他的老朋友。   “高烧不退……”凌紫漾皱着眉头,轻摇头。   “撑不下去了吗?”   “可能……”   “嗯……”他扶着墙想要站起来,“我们去自首吧……”   “你要干什么?”凌紫漾赶紧去扶。   “去自首吧,也许吉谢尔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凌紫漾看他一眼,半晌都没说一句话,最后一咬嘴唇:“……好!”   ————————   三个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吉谢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他咽气之前,他醒了。   朝着轩辕流刖淡淡一笑,再贴在凌紫漾耳边小声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可惜,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   吉谢尔在很早之前就写好了遗嘱,他的眼角膜献给了轩辕流刖。   轩辕流刖虽然参与黑帮的活动,但是不是中坚分子,而且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认罪态度良好,所以只判了三年。   当然,故事并没有结束。   轩辕流刖判刑结束的时候,曾经有五条蒙面人影潜入监狱,想要带走他。   但是,他说:“我要自己从这里出去,清清白白做人,因为,我还想和一个人,去表白我的心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凌紫漾。   在那瞬间,凌紫漾居然脸红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家在天台上都把面罩摘了,只有一个人,还是不肯摘,只是走近爱朵朵。   爱朵朵有些疑惑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抓起。   “老婆大人,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一直颤动。   “宝宝,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吗?”爱朵朵大怒,   “我们不要去管她们,就管我们两个好不好?”左玄凌摘了面罩,露出帅气的脸。   “好!”爱朵朵好字刚出口,两个人立刻跳下了天台,手中的绳索,让两具拥抱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两道优雅的曲线。   “老公,你怎么忽然出现了?”   “其实我一直没走远……”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怕你对我只是一时的依赖,和宝宝一样……”   “不会……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好!”   “再也不分开!”   “好!”   ……   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害羞地看着空中呢喃的情人们……(完) 【由文人书屋小说下载网[www.zaxsw.org]整理(备用域名:http://www.jzbook.net.cn/),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